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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忘語] 凡人修仙傳-仙界篇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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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5-25 13:52:1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百九十二章五城會武




韓立這一覺不知睡多了多久。

當他醒來之時,只覺疲勞盡去,身上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量,腦海中更涌現出狂熱的戰意,恨不得找人大戰個三天三夜。

不過這等魯莽的念頭,自然被他用理智克制住了。

只是他腦海中那股狂熱戰意實在強大,好不容易才將其按捺下去。

“看來精力過剩,也不是什么好事。”韓立自嘲版的一聲,盤膝坐下,仔細感應體內的情況。

他全身兩百三十七處玄竅星光閃動,一股股澎湃巨力在全身涌動,不吐不快,那股戰斗意念再次涌了上來。

“我以前應該沒有那么好戰,莫非是修煉了這《天煞鎮獄功》的緣故?”韓立眉梢一挑,再度壓下心中戰意,左手豎掌成刀,向前凌空一劃。

嗡嗡嗡!

手掌劃過的虛空中浮現出道道顫影,發出了讓人心驚的呼嘯之聲。

他眼睛一亮,過去自己全力出手,也未必能撼動這秘境內的虛空,現在揮手便能做到。

虛空顫動間,一股尖銳無比的掌風順著他的手掌揮動的方向飛射而出,刺在墻壁之上。

堅固的墻壁仿佛豆腐一般,輕易被刺出一個大洞。

韓立心中一驚,急忙停下了手,那股尖銳掌風也隨之消失。

他臉上露出一絲驚喜笑容,剛剛他動用的不過三四成的力量,就有這般大的威力,看來這部《天煞鎮獄功》的威能,遠在他預料之上。

這對他來說,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韓立正要再嘗試一下,就在此刻,一陣敲門聲從外面傳來。

他目光微閃,起身打開房門,卻是晨陽站在外面。

“厲道友,前兩天我聽說你的房間內有些動靜,你果然已經出關。厲道友你這次閉關時間可是有些長。”晨陽看到韓立,面上一喜,隨即又有些抱怨的說道。

“原來是晨道友,哦不,應該叫晨城主,請進吧。”韓立淡淡說道,將晨陽請了進來。

“厲道友不必客氣,還是叫我晨陽就行。厲道友閉關了五年,看起來實力又有大進啊。”晨陽上下打量了一下韓立,目光閃動的說道。

“晨道友過譽了,厲某這點實力,再進步又豈能和晨道友相提并論?”韓立呵呵一笑,打了個哈哈。

晨陽也展顏一笑,但這個笑容卻實在僵硬。

韓立此刻給他的感覺頗為特別,仿佛籠上了一層迷霧,完全看不透深淺。

只是這怎么可能,就在五年前,韓立還只是一個打通了七十幾玄竅的小角色,雖然小有實力,自己還不放在心上,難道韓立也在一直隱藏實力?




愛吃貓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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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5-25 13:52:3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百九十三章赴玄城




“呵呵,易兄獲得特許,這些年一直在閉關,所以不認得那人也正常。他叫厲飛羽,是近些年剛剛送來的玄斗士,雖然只開啟了四十幾處玄竅,但實力還算不錯,曾經擊敗過毒龍道友,加上身為人族,故而有些名氣,不過自從五年前開始,便似乎也獲得了特許,一直閉關不出了。”屠剛瞥了旁邊的毒龍一眼,笑道。

“哼,當年情況特殊,我一時大意罷了。過去的事,還提起來做什么!”毒龍哼了一聲,瞪了屠剛一眼。

“人族?這倒是個新鮮事,莫非也打算去玄城參加會武?”金發青年聽聞此話,眼中掠過一絲輕蔑。

“或許吧,否則為何要閉關這么些年呢?”屠剛嘿嘿一聲的說道。

韓立剛一坐下,立刻便有侍女送上一杯茶水。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厲道友,許久未見。”一個聲音響起,卻是骨千尋走了過來,含笑打了一聲招呼。

姚璃跟在一旁,對韓立一如先前的冷淡,兩眼望天,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骨道友,好久不見。”韓立沒有理會那姚璃,對骨千尋點了點頭。

“我就猜到,以厲道友的實力,晨陽道友肯定會邀請過來。這幾年聽說厲道友一直在閉關修煉,實力似乎又有大進。”骨千尋上下打量了韓立幾眼,美眸中光芒微閃的笑道。

“骨道友謬贊了,要說實力精進,恐怕你也是實至名歸,真是可喜可賀。”韓立看了骨千尋一眼,嘴角一翹。

骨千尋笑容微僵。

她憑借當年從珍寶秘庫中得到兩件寶物,突破了一個修為瓶頸,實力確實大進不少。

此事她秘而不宣,沒有和任何人說起過,而且只要自己不表現出來,肉身修為極難從外表看出,韓立竟然能一眼看破她的實力!

骨千尋有所不知,韓立這幾年肉身修為突飛猛進,感知自然更加靈敏,加之他的神識強大無比,才能一眼看破骨千尋的真實實力。

“想不到厲道友不光實力強大,目光也如此敏銳,佩服。”骨千尋神情立刻便恢復了平靜,在韓立旁邊坐了下來。

遠處的那個金發青年眼見此景,面色卻是沉了下來。

“好了,骨道友,你我也不要互相吹捧了。骨道友在青羊城待的時間比厲某長的多,想必對五城會武一事更為了解,不知能否給我講解一二。”韓立笑著說道。

骨千尋抿嘴一笑,正要開口。

“哈哈,讓諸位久等了,真是罪過。”一陣爽朗大笑傳來,晨陽身穿城主服飾,從大殿深處的一個側門走了進來,在主座上坐下。

蟹道人一如以前,默默的跟在其身后。

韓立目光掃向蟹道人,不過蟹道人垂目而立,并未理會于他。

韓立眼見此景,眉頭輕蹙,隨即又舒展而開。

“參見城主!”殿內眾人盡數起身,行了一禮。

韓立和骨千尋也停下了交談,起身行禮。

“諸位都是我青羊城股肱之人,不必如此客氣,都坐下吧。”晨陽兩手虛按,笑著說道。

眾人聞聲落座,卻無人說話,殿內落針可聞。

“今日召集諸位過來的目的,想必諸位也都已經知道了,正是為了五城會武一事。會武日期已經臨近,路上也要花不少時間,我們稍后便出發,只是出發之前有些事情需要和諸位說明一下。”晨陽揚聲說道。

“敢問城主,莫非是會武有什么變故?”金發青年開口問道。

“那位道友是?”韓立看了金發青年一眼,輕聲問道。

“他就是易立崖,這些年一直在閉關修煉,所以厲道友你不認得。”骨千尋輕聲答道。

韓立聞言目光閃動了一下,易立崖這個名字他可是聞名已久,此人乃是第二區的首席玄斗士,實力之強乃是眾人認可的,可以算得上是玄斗場中僅次于骨千尋的第二高手。

“變故倒是沒有,只是我收到消息,厄膾城主對此次會武異常重視,設下了前所未有的重賞,其他三城均極為重視,派遣了最為強大的陣容參加。”晨陽微笑著說道。

聽聞此話,在場眾人頓時盡數動容。

韓立心中也是一動,厄膾城主設下如此重賞,莫非這場會武另有什么內幕?

“我青羊城身為四大附城之一,此次會武絕不可落后于人,諸位務必爭氣,不要丟了本城的臉面!”晨陽語氣鄭重的說道。

“城主放心,我等絕不丟青羊城的臉面!”

“正是,這一次定要讓其他三城,還有玄城主城的人看看我們的厲害!”殿內眾人一陣喧嘩,紛紛呼喊出聲。

“好,有諸位此話,我也就放心了,事不宜遲,這便準備出發吧。”晨陽面上露出笑容,然后當先朝著殿外走去。

殿內眾人盡數跟上,一行人很快到了青羊城之外。

今日天氣頗為清朗,地面風沙依舊,極目望去,遠處一片蒼莽的昏黃,風沙狂舞,席卷向天。

十數頭鱗甲異獸停在此處,身軀都異常龐大,頗為神駿,鱗獸身上都綁著座鞍等物,供人乘坐。

晨陽當先登上最前面的一頭烏鱗象背,蟹道人也登了上去。

其他人各自尋找鱗獸乘坐,鱗獸數目眾多,一些相熟之人更同乘一獸,所以并不擁擠。

韓立看向一頭無人的馬型鱗獸,正要登上。

“厲道友,如不嫌棄,不妨和晨某同乘一騎如何?”晨陽忽的看了過來,笑著說道。

韓立目光閃動了一下,看了旁邊的蟹道人一眼,展顏笑道:“能和城主同乘一騎,乃是在下榮幸。”

話音一落,他腳下一點地面,飄飛了上去。

“骨道友不如也一起同坐如何,路途寂寞,人數多一些正好可以談話解悶。”晨陽又看向骨千尋,邀請道。

“恭敬不如從命。”骨千尋嫣然一笑,也登上了象背。

晨陽手一揮,烏鱗巨象邁開腳步,向前走去。

不遠處的地面上,易立崖眼見此景,面色有些難看。

他冷哼一聲,轉身登上一頭巨鹿鱗獸。

一行人很快出發,那些鱗獸速度都極快,很快消失在了遠處蒼茫的視野盡頭。

時間一晃,過去兩年有余。

一片塵土飛揚的平原盡頭,出現了一片山勢高聳的連綿山脈,好似擎天巨人一般,橫亙在大地上。

與山脈遙隔百余里之外,一支由十數頭鱗甲異獸組成的隊伍,正在緩緩前行。

為首的一頭烏鱗象背之上,正盤膝坐著三人,正是晨陽,韓立和骨千尋。

此時,韓立正瞇著雙眼,透過煙塵四起的平原,望向前方那片山脈,但見其山陰處,有一片模糊的輪廓,似乎是一座占地面積不小的城池。

“晨城主,前方山脈下的城池,應該就是玄城了吧?”韓立收回目光,開口問道。

“不錯。那片山脈名為重玄山脈,玄城就依托山勢,修建在了其山陰一側,這樣既能免于風災侵擾,又能山城結合,增強防御。我們青羊城的建城思路與之如出一轍,可惜規模上差了太多。”晨陽點了點頭,笑道。

“有了晨陽城主帶領,想來青羊城未來會改變許多,超越玄城自不敢說,但變成四大附屬城池之首,卻是值得期待的一件事。”骨千尋笑著說道。

“哈哈……那就借道友吉言了。”晨陽朗聲笑道。

三人一路閑談,很快就到了城下。

比其先前遠觀的模糊輪廓,眼前的百丈雄城就更加顯得雄偉壯闊。

通體以黑色巖石壘砌而成的城墻上,分散地鑲嵌著一塊塊巨大的白色鱗獸星骨,上面泛著瑩瑩光澤,看起來十分奇特。

韓立心知此物可不是用來做裝飾之用的,其上蘊含的星辰之力,與護城法陣類似,能夠增強城池的防御力,光是這一手筆,就不是青羊城能夠做到的。

城池門洞共有三個,中間的數十丈高,兩邊的則稍矮一些,門洞內外皆有身著甲胄,手持兵刃的甲士值守。

三個門洞雖然全都洞開,中間的主門洞卻無人通行,只有兩側的門洞中,陸陸續續有人進出。

晨陽帶著韓立等人,直接來到了主門洞下,在向守城甲士出示了青羊城的城主信物之后,立即有一名身著黑袍的濃眉青年迎了上來。

“原來是晨城主和青羊城諸位貴客,有失遠迎了。在下童松,負責接引諸位前往城主府。”濃眉青年自報家門,開口說道。

“童道友,客氣了,不知其余三城的人可都到了?”晨陽還了一禮,問道。

“通余城、玄止城和白巖城的貴客都已經到了,等迎了你們前去城主府,城主大人大概也就要與諸位會面了。”童松回道。

“倒是我們拖延了時間,實在有愧。”晨陽開口說道。

“晨城主無需如此,諸位是在預定時間內到達的,并未拖延時間。”童松忙擺了擺手,說道。

“事不宜遲,那就有勞童道友,領我們前去城主府了。”晨陽點頭說道。

童松應了一聲,當即吩咐下屬,先行一步回城主府傳信,自己則帶著青羊城一行人從主門洞內通過,進入了玄城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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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5-25 13:53:14 |只看該作者
第八百九十四章小白臉




看著韓立、骨千尋和晨陽三人走在最前頭,一副熟悉熱絡的樣子,易立崖的眉頭不禁緊皺了起來。

對于晨陽這個新任城主,他沒有什么好質疑的,到了他這個層面,自然明白當時自己閉關時究竟發生了什么,能夠將杜青陽收拾掉的人,肯定不是個簡單人物。

對于骨千尋此女,他也一樣沒有什么不服氣的,畢竟對方的實力的確在他之上,過往幾次交手,雖未分生死,卻也都以他落敗為終。

唯獨只有這個厲飛雨,一個過往從沒聽說過的人族,明明看起來實力弱小,一路上卻明顯與那兩人關系匪淺。

關于此事,他曾詢問過屠剛和孫冰河兩人,可惜這兩人對于個中內幕,也是半點不知。

對于易立崖的凝視,韓立全然不知,一進城內,他就舉目四望,打量起來。

只見城內各處屋舍分布井然有序,皆如城墻一樣,乃是用同一種黑石壘砌而成,樣式雖說大都簡潔單一,可在這積鱗空境這樣的荒廢秘境中,卻也已屬難得了。

城內街道十分寬敞,即使是大型鱗獸通過,也可絲毫不受影響,兩旁竟然還能看到一些高矮不同的商鋪,也不知售賣的是不是鱗獸星骨獸核一類物品。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臨近傍晚的緣故,城中街道上的行人不算太多,顯得頗為靜謐,只有城中四處偶爾傳來的幾聲獸鳴,顯得有些突兀。

沿著街道一路向內,快到城池中心的地方,韓立突然眼睛微微一瞇。

因為他看到了一座不太一樣的建筑。

那是一個占地面積極廣的圓形建筑,四周佇立著大量的黑色圓形石柱,上面的石墻幾乎鑲嵌滿了白色的鱗獸星骨,看起來竟然比城墻還要堅固。

建筑大門之外,有一片開闊廣場,其中央佇立著一座數十丈高的人形石像,面容模糊不清,韓立卻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當初,他在青羊城中就曾見到過一個除了大小,其余一模一樣的石像,他還曾詢問過晨陽此像淵源,只是晨陽對此也并不清楚。

一行人路過了這座巨大的圓形建筑之后,沒多遠就來到了城主府前。

玄城的城主府與青羊城相比,簡直好似有云泥之別。

眼前的城主府,雖然也無什么植被點綴,但修建得卻仍是如同一座華美園林一般。

府內幾乎所有道路,都以巨大的青石板鋪就,沿途可見一座座黑石雕塑,當中既有人像,又有獸形,甚至還不乏一些半人半獸的古怪神祇雕像。

道路四周,錯落有致地分布著一座座,雕刻著各式華美圖案的石質宮殿,其風格樣式與韓立在魔域中所見的,已經十分接近了。

韓立等人被童松一路引領著,來到了一座巨大的石殿旁。

“晨城主以及諸位,請先在里面稍事休息。先前已經通報過了,相信城主大人他稍后就會過來,親自接見諸位。”童松笑著說道。

“有勞了。”晨陽說道。

童松只是禮節性地笑了笑,做出了一個請進的動作。

晨陽隨即帶著眾人邁步走進了大殿。

大殿之內擺放著一張長方形的巨大石桌,從殿內里墻位置一直延伸了過來。

殿內主位上的那張寬厚大椅猶自空著,在其左側下首位置上,則已經坐下了十數人,正在彼此低聲交談著。

韓立目光掃過,發現其中為首一人,乃是一名身材粗短,鼻頭黝黑的中年壯漢,身上裹著一件寬厚的獸皮大氅,正在閉目養神。

緊挨著他的位置,坐著一名體格壯碩的魁梧大漢,其大半個身子都裹著一層雪白繃帶,只有半張黝黑的臉頰露在外面,僅僅能夠看到的一只眼睛里,露出一抹嗜血寒光。

而更為頗為奇特的是,被繃帶包裹著的一只手臂,長得奇長,有粗壯無比,坐在那里都已經幾乎垂在地上,與之裸露出來的另一只尋常手臂相比,簡直有天壤之別。

在他打量這些人的時候,那些人也注意到了他們,一時間停下了紛亂嘈雜的議論之聲,紛紛朝著門口方向望了過來。

“符城主,段道友,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晨陽面上露出一抹笑意,沖那兩人說道。

那名綁著繃帶的魁梧大漢,只是瞥了一眼晨陽,鼻中發出一聲冷哼,而那中年壯漢,更是連眼皮子都沒有抬,根本就像是沒聽到一樣。

晨陽對此不以為意,只是自顧笑了笑,便要帶著眾人去中年壯漢那一行人對面坐下。

就在這時,殿門之外忽然傳來一陣干咳聲,接著一名身材瘦高臉色蒼白,好似癆病鬼的中年男子當先走了進來。

韓立注意到,其喉結附近長滿灰鱗,上下聳動的時候,總帶著一陣輕微的顫鳴音。

就在他盯著對方喉結上看的時候,那人身后突然有一道人影疾閃而出,幾乎是瞬移般的出現在了韓立眼前,手中捻著一柄輕薄好似柳葉般的細長窄劍,直刺韓立右眼。

韓立反應也是極快,煉化有花枝洞天的兩根手中陡然豎起,并指一夾,就捻住了那柄長劍的劍鋒。

只見那劍身一陣輕顫之后,陡然一收,忽然又縮了回去。

持劍之人,是一名身著雪白長衫的年輕公子,模樣長得十分俊俏,臉上線條頗為柔和,竟還有一些雌雄難辨的美感,只不過其眼神之中卻是冰冷一片。

“再敢肆無忌憚盯著義父看,我就割了你的喉嚨。”年輕公子嗓音有些稚嫩,聽著越發帶有迷惑性,令人不知其究竟是男是女。

“咳,無塵啊,回來,與一個下賤奴隸計較什么?”癆病鬼似的男子淡然說道。

“是。”年輕公子立即退了回來,恭順地跟在了癆病鬼身后,目光仍有些不善的朝韓立這里掃來。

“厲道友,你這一上來,就先得罪一個風無塵,之后若是在玄斗場上遇到他,只怕他可要下死手對付你了。”這時,骨千尋的聲音忽然在韓立腦海中響了起來。

“怎么,這個娘娘腔很棘手嗎?”韓立傳音問道。

“他是玄止城主秦源麾下的第一高手,修煉功法專注雙腿竅穴,來無影去無蹤,且擅使一柄柳葉窄劍,襲殺之力極強,你說棘不棘手?”骨千尋笑道。

“那個身上纏著繃帶的家伙呢?”韓立不動聲色問道。

“他叫段通,修煉了一手通玄臂神通,專鍛右臂玄竅筋骨,所以才有那一手奇大的異相。上次見這家伙的時候,好像皮膚還沒有這么黑,身上也沒有裹繃帶。”骨千尋回道。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是修煉了什么厲害神通。”韓立聞言,傳音回道。

“對了,忘了說了,這家伙之前也是通余城主符堅手下的第一悍將,只不過好像上次敗給我之后,就被剝奪了這一名號。這次能卷土重來,想必也是來者不善。”骨千尋傳音道。

兩人正交談之際,那一撥人已經在癆病鬼城主秦源的帶領下,大搖大擺的坐到了符堅等人的對面。

晨陽便只好帶著眾人,坐在了他們的下首位置。

“秦道友,看到沒有,如今一個無名鼠輩,在大膽謀逆之后,竟然也敢沫猴而冠,光明正大的來玄城參加此次五城會武,當真是不知道羞恥二字,如何書寫嗎?”一直閉目養身的符堅,這才緩緩睜開了雙眼,開口說道。

其麾下眾人見狀,也隨之哄然大笑起來。

“哦?看來符道友是很知道廉恥二字如何書寫了,不妨找塊獸骨或是崖石,讓道友留下一幅傳世墨寶如何?”晨陽對此竟好似絲毫不在意,面不改色地反諷道。

秦源身子朝后一靠,雙腳交錯著搭在石桌上,也開口道:

“咳,上次來玄城時,我就提醒過杜青陽,咳咳……說你小子腦后生有反骨,讓他小心提防著你,看來他并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啊……”

“秦源道友,你們玄止城的破爛事都操心不夠,還要惦念我們青羊城的事?你的提醒,杜青陽倒是聽進去了,只可惜他在城中倒行逆施,早就激起了部屬的不滿,而我能順利上位,也不過是眾望所歸罷了。”晨陽笑著搖了搖頭道。

對于此種說辭,他說得臉不紅心不跳,倒是韓立聽得心中腹誹不已。

“說這些廢話有什么用處,上次杜青陽帶來的人馬倒還有些看著湊合的,你這次帶來的這些都是些什么東西,歪瓜裂棗的……當然,骨道友不在這些廢物之列。”符堅譏諷一笑,隨即說道。

毒龍等人聞言,臉色紛紛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但卻什么都不能說,一張張臉憋得通紅。

易立崖更是眉頭緊皺,將袖中拳頭攥得“咯吱”作響。

“咳,咳……我沒看錯的話,那個小白臉好像是個人族吧?”秦源劇烈咳嗽了兩聲,目光突然一轉的落在韓立身上,開口問道。

韓立聞言,眉頭微微一皺,看著其蒼白的臉頰,朗聲道:

“在下是人族一說沒錯,不過這小白臉的稱謂,還是放在閣下,或者令郎……不對,應該是令嬡,好像也不對……還是放在這位雌雄難辨的風無塵道友身上,更合適一些吧?”

此言一出,頓時讓在場所有人微微一怔,目光紛紛落在了他的身上,不少人面露古怪之色。

玄止城主秦源由于一些特殊緣故,面色常年蒼白如紙,但從未有人敢以此取消,畢竟身份和實力擺在那。

骨千尋眉頭微微蹙了蹙,沒有說什么,易立崖嘴角卻露出一絲冷笑。

“大膽賤種,城主說話,何時輪到你這腌臜貨色插嘴?當真想要求死不成!”秦源還沒說話,風無塵卻是面色一寒,勃然大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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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五章動蕩




“秦城主不是正在向我麾下這位玄斗士問話,他據實回答有何問題?倒是你,又算個什么東西,有人問你話了嗎?”晨陽瞥了風無塵一眼,冷冷的開口道。

“你這……”風無塵怒極,指著晨陽,正要說些什么。

“咳,咳,無塵退下,莫要失了禮數。晨城主御下有方,佩服,佩服。”秦源一擺手,止住了風無塵接下去的話語,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彼此彼此。”晨陽淡淡一笑,說道。

韓立聽著這些言語,神色始終如常,面上更是沒有半點波瀾。

風無塵望向韓立的目光,卻滿是殺氣。

“哼,一個毫無忠義的無恥篡位之人,還在此惺惺作態,簡直令人作嘔。還當真以為我們不敢滅了你嗎?”符堅突然橫起眉毛,一瞪眼睛,暴喝道。

“看來符城主對晨某意見不小,想要滅了區區在下,大可以試試看的。”晨陽哈哈一笑,絲毫不退的說道。

其身側青羊城屠剛等人見狀,紛紛站立而起,怒目望向符堅等人。

符堅麾下通余城眾人見狀,也紛紛站了起來。

玄止城主秦源雖然沒有說話,卻是一陣劇烈咳嗽起來,其麾下以風無塵為首等一干人等,目光紛紛朝屠剛等人望來,目中現出了躍躍欲試的神情。

大殿之內,劍拔弩張,只差一點紋路,看其來甚是華美。

有這兩人跟隨,反倒是襯托得那中年漢子有些不同尋常,令人看起來有些令人琢磨不透的意味來了。

一見他們三人進入殿內,符堅和孫圖兩人立即站了起來,秦源稍晚一步,從桌上收回來了兩條腿,也立馬肅立桌旁。

其所帶人馬,則也都齊刷刷地站了起來。

晨陽麾下眾人反應也都不慢,立馬猜到了那貌不驚人的中年漢子的身份,紛紛站了起來。

“參見厄膾城主。”眾人一同行禮,齊聲道。

韓立這時候卻注意到,骨千尋的目光一直都聚焦在那英姿勃發的骨甲青年身上。

“怎么?骨道友,你是瞧上了那俊俏男子,還是與他有仇?”韓立傳音問道。

“他叫朱子元,修煉了一門古怪的上古煉體功法,修為之深難以揣測。之前他已經連續數次奪得五城會武的魁首,但事實上每一場玄斗比賽,他都未曾出盡全力。你還是祈禱著不要那么快與他比斗吧。”骨千尋沒有理會他的調侃,傳音回道。

只見那中年漢子走到主位前,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笑意,虛按了按手掌,示意眾人坐下。

眾人見狀,卻是無一人坐下。

厄膾見狀,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笑意,隨即當先坐了下來。

那一對披甲男女則一左一右,分別站立在了他的身后。

眼見于此,四位城主這才接連落座,其余人等也才跟著一一坐了下來。

“諸位道友遠道而來,玄城招呼不周,還請見諒。”厄膾開口說道,對于先前大殿之內的沖突,竟好似沒有半點想要提及的意思。

“啊呀,厄城主這是哪里的話?可實在是折煞我等了……”孫圖聞言,連忙說道。

“哈哈……五城會武一向是我們玄城各城間的一場盛事,也是各城對各自綜合實力的一次彰顯儀式,對于增強我們五城之間的聯動,促進各自實力的提升,皆有著不小的好處。”厄膾笑著說道。

孫圖等人聞言,紛紛點頭稱是。

“我觀各城與會之人,今年增加了許多新面孔,不錯,不錯……我玄城一脈才人輩出,咱們五城會武,就應該多出現一些新鮮面孔,如此方可顯各城之勃勃生機嘛。”厄膾目光掃過眾人,特別是在晨陽等人身上多停留了片刻,眼中閃過欣慰笑意,說道。

秦源聞言,與符堅對視一眼,兩人臉上笑意不減,心底卻有些腹誹不已。

這玄城城主這番表態,豈不是等于在變相鼓勵如晨陽一般弒主犯上的行為?那日后他們城中部屬若是有人想要對自己取而代之,豈不是一樣會受到支持?

不過盡管不滿,他們卻也不敢有絲毫表露,畢竟這看似溫和的厄膾城主,可是他們玄城這方勢力中修為頂尖的人物。

“近些年來,傀城那邊的實力增長極快,雖然他們一直隱忍不發,沒有與我們起大規模的直接沖突,但在一些勢力相互交錯的地方,他們的布局更加周密,已經隱隱開始占據上風了,對此,我們不得不警惕啊。”厄膾忽然嘆息一聲,說道。

“城主大人所言甚是……近幾年來,傀城下屬與我們通余城相距不遠的黑涼城就是動作頻頻,經常派遣狩獵隊伍跨界進入我們的地盤獵殺鱗獸,雖然每次與我們的狩獵隊稍有接觸,他們就會主動退去。可是這種接觸嘗試次數多了以后,還是令人感到有些不安。”符堅聞言,眉頭皺起,開口說道。

“我們這邊也是差不多的狀況,只不過小規模的沖突爆發了幾次,最終大都是我們勝出了。”孫圖臉上露出一抹頗為自得的神色,說道。

“我們玄止城距離傀城距離較遠,所以倒還相對平靜一些,只不過一些暗諜偷偷潛入的事情還是時有發生。臨來之前,我還親手處決了一名戰力不俗的玄斗士,那家伙在我的玄斗場中隱藏了數千年,被我逼到絕境,才用出了壓箱底的傀儡之術。”秦源也開口說道。

“哎,看來如今局勢動蕩啊。話說青羊城先前動蕩不小,只怕最容易被傀城滲透,晨陽城主可要小心些啊。”孫圖看向晨陽這邊,似有深意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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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六章尋訪六花




城主大人,青羊城這邊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如今,都從未放松過對傀城的戒備,這一點還請您放心。晨陽沒有理會孫圖,直接對厄膾抱拳說道。

無妨,無妨,我也是忽然記起此事,便說上兩句……現在還是言歸正傳,先說說此次五城會武的情況吧。厄膾擺了擺手,說道。

眾人聞言,便都安靜下來,靜等他再次開口。

具體規則和過往沒有什么太大區別,你們四城各自舉薦十二個人選,不論是各城隊長,還是各位首席玄斗士,都可以參加。主城玄城則派出十六人,共計六十四人一起通過兩兩比武來角逐勝者。只要是最終能夠進入前三名次的,都能得到一份獎勵,而能夠通過多輪比試,獲得第一名的人,將會得到一份意想不到的重大獎勵。厄膾笑了笑,說道。

咳咳……意想不到的重大獎勵,究竟是何物啊?怎么城主大人如今也賣起關子來了?秦源眉頭一挑,笑著問道。

距離正式會武還有三個月的時間,諸位就先容許我將這個關子再賣一陣吧,等到會武正式開幕之時再行揭曉,總之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厄膾臉上笑意更濃。

眾人聞言,自然也不會再有異議。

這三個月期間,諸位可以在我玄城別苑暫住修行,若是想要提前練練手,也可以前往城中的幾座玄斗場,參與自由玄斗即可。厄膾說道。

說罷,他與眾人又寒暄了一陣,便當先離去了。

短暫的會議之后,四大附屬城池的人都各懷心思,也就沒有了互相較勁的心氣兒了,秦源符堅等人各自帶著隊伍當先離去了。

晨陽等人最后走出大殿,就看到那名為童松的男子還等候在殿外。

青羊城諸位貴客,這會兒是要在城中逛逛,還是先隨我去玄城別苑安頓?童松主動迎了上來,開口問道。

舟車勞頓許久,有勞童道友先帶我們去別苑吧。晨陽與骨千尋韓立對視一眼后,開口道。

好。那諸位請隨我來。童松點了點頭,說道。

于是眾人便在其帶領下,出了城主府,一路向城西而去,最終來到了一片占地面積比城主府還要廣闊的建筑群落。

實在抱歉,先前其余三城的人來得稍早,已經挑選了別苑中位置環境較好的一些地方。剩下的涼風小筑和白石園兩處環境雖也不差,就是客舍分布得稀疏了些,彼此之間的距離較遠,諸位怕是要住得分散了些。一進別苑大門,童松就略帶歉意地說道。

這個無妨,分散一些倒也是好事,更顯清靜一些。晨陽心思有些飄忽,無所謂道。

那就好。童松笑道。

眾人便隨著他,在別苑內偏西南一隅的風涼小筑住了下來。

此處的房間是客棧那般并排而建,頗為簡單,所用的材料都是那種可以隔絕神識的黑石,倒讓眾人安心不少。

房間頗多,韓立等人每人居住一間。

韓立檢查了一下房間各處,并沒有被人搗鬼的地方,這才放心的盤膝靜坐。

時間飛快流逝,轉眼間到了深夜。

韓立豁然睜開眼睛,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外面一片靜謐,一輪明月高懸半空,灑下明亮的清輝,卻越發襯托出此地的安靜。

韓立看了半空的圓月一眼,眉頭微皺,隨即便收回了視線,向前走去,很快來到一處房間前,輕輕敲了敲門。

厲道友?幾個呼吸之后,門內傳出一個聲音,隨即房門不疾不徐的緩緩打開,蟹道人的身影出現在門內。

晨陽道友,深夜叨擾了。韓立看了蟹道人一眼,目光微閃,邁步走了進去。

此處正是晨陽的房間,晨陽此刻并未休息,在屋內盤膝靜坐。

哪里,厲道友請坐,不知你深夜來訪,所為何事?晨陽笑著問道。

之前,我和晨道友約定,若是沒能找到解除黑劫蟲之法,便換一個要求對吧,厲某此刻過來,便是來和晨道友商談此事。韓立坐下之后,單刀直入的說道。

沒錯,不知厲道友的要求是什么?只要晨某能做到,定然竭盡全力,不會讓厲道友再次失望。晨陽點頭道。

我想請晨道友幫我查兩個人,一個是石空,另外一人叫做紫靈,乃是一名女修,乃是近百年內被人投入了積鱗空境。請晨道友在會武開始前,給我一個明確的說法。韓立緩緩說道。

晨陽聞言微怔,隨即面露難色。

你說的那個紫靈,我倒是可以幫你調查一下,此人既然是女修,又是數十年前剛剛進入積鱗空境,如果其來到玄城,應該不難查到,不過石空此刻在厄膾手中,想要調查就難了。晨陽苦笑的說道。

如果容易,厲某又何必拜托晨道友。韓立輕笑一聲。

也罷……晨某已經失言過一次,絕不會再失言第二次,厲道友你放心,在會武開始前,晨某定然會給你一個答復。晨陽默然了片刻,鄭重說道。

如此就有勞晨道友了。韓立微微一笑,也沒有再次多留,很快告辭離開,返回了自己的住處。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大早,韓立洗漱之后,正要出門,忽聞敲門聲傳來,卻是一個青羊城的青年侍從。

此次前來玄城,除了韓立等人,晨陽也帶了一些侍從前來,處理一些雜事。

厲前輩,城主請您到他的住處一趟。青年侍從恭敬的說道。

你可知城主喚我何事?韓立不動聲色的問道。

晚輩不知。青年侍從搖了搖頭。

帶路吧。韓立眉頭微皺了一下,口中說道。

青年侍從帶著韓立,很快來到晨陽住處。

韓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原本以為晨陽叫他過來,是有事和他商議,但晨陽的住處內此刻站滿了人,骨千尋,易立崖,熊邳等人都在。

看到韓立進來,骨千尋含笑點頭,打了個招呼。

韓立也點頭回應,就在此刻忽的感到一道充滿敵意的視線看了過來,轉首望了過去,卻是易立崖。

易立崖見韓立感應到了自己的注視,并未有絲毫退縮,瞪了韓立一眼,這才移開目光。

韓立眉頭微皺,滿腹的疑惑。

來玄城的一路之上,他便感覺到這個易立崖對他有些敵意。

只是他和這人不過初識,甚至話都沒有說過,實在有些想不通易立崖為何敵視自己。

過了片刻,又有幾人進來,青羊城所有人盡數聚集。

叫你們過來,是有些事情要交代。晨陽看著眾人,說道。

眾人凝神聆聽。

現在距離會武開始還有一些時間,現在城內各方勢力齊聚,情況復雜,你們若無重要事情,便盡量待在自己的住處,養精蓄銳,實在有事需要出去,也切記不可生事,和其他城池的人起沖突,否則我這里也不好說話。晨陽說道。

眾人昨日都親眼見過其他幾城之人對青羊城的態度,惡多善少,于是紛紛點頭答應道。

晨陽眼見眾人點頭,面露滿意之色。

城主大人,昨日玄城那人言道,此處會武我們四大附城,每城派出十二人,此刻我們在場之人明顯多過這個數目,請問城主打算派哪十二人出賽?易立崖忽的開口問道。

聽聞此話,在場眾人神情都是一亮,朝晨陽望去。

這個問題也藏在他們心中多時,能參加五城會武乃是莫大光榮,更何況還有重賞在前。

眾人對自己的實力都很有信心,所以都頗為渴望能登臺參賽。

此事不急,出賽名單,我會在會武開始前宣布。好了,你們都各自回去吧。晨陽眼中光芒閃過,徐徐說道。

眾人聞言,臉上都露出失望之色,紛紛告辭離開。

韓立走出晨陽住處,心中念頭轉動,正要朝外面走去。

雖然晨陽說讓他們盡量不要外出,不過他此番卻是有要事要辦。

厲道友這是要外出嗎?一個聲音從后面傳來,卻是骨千尋。

不錯,初臨玄城,打算出去逛逛。韓立停下腳步。

厲道友莫非是想找六花夫人,打探黑劫蟲之事?骨千尋嘴唇微動,傳音道。

正是。韓立在骨千尋面前,倒也沒有隱瞞。

黑劫蟲是一枚扎在他心頭的刺,不拔出來,他始終難安。

我也正要去探查此事,不如一起前去如何,六花夫人乃是玄城第一煉器大師,并不是好見之人。骨千尋神情頗為凝重的說道。

也好。韓立聞言微怔,點了點頭。

于是二人快步朝著外面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前方。

幾個人影從不遠處的樹蔭下走了出來,正是易立崖,毒龍,屠剛等人。

易立崖看著二人所去的方向,面色陰沉無比。

韓立二人很快出了別苑,由骨千尋帶路,朝著城內而去。

受五院會武的影響,城內人流如梭,街道兩旁的商鋪張燈結彩,鋪內販賣之物,品質也明顯比青羊城高出一籌。

玄城內面積也是極大,繁華的街區一條連著一條,青羊城和這里相比,簡直就是又臟又破,差了何止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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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七章閉門羹




想不到玄城這里如此繁華熱鬧,比之外界也不遑多讓。韓立目光四下逡巡,口中贊嘆道。

此處乃是我玄城主城所在,自然應該如此。骨千尋不以為意的說道。

二人很快走過了數條街區,前方逐漸出了繁華街區,環境開始逐漸變得人煙稀少起來。

又走了片刻,二人來到一座依山而建的赤紅寶塔建筑附近,停下了腳步。

寶塔占地面積頗大,七八十丈高,上下分成了九層,通體銘刻了無數赤紅符文,并且散發出滾滾的炙熱高溫,仿佛站在一處火山口一般。

此處便是六花夫人的居所嗎?韓立看著眼前赤紅寶塔,問道。

沒錯,六花夫人就居住在這座焰煬塔的第九層,不過想要拜見他,并不容易。骨千尋望向寶塔道。

骨道友對六花夫人似乎頗為了解,卻不知這位六花夫人,是個什么樣的人?韓立看似隨意的問道。

談不上什么了解,只要來過玄城的人,基本沒有人會不知道六花夫人這個玄城第一煉器大師的大名。骨千尋眼中浮現出一絲憧憬之色。

這位六花夫人的煉器之術,真有那么厲害?韓立眉梢一挑,說道。

那是當然。聽說六花夫人在被關入積鱗空境之前,曾經煉制出過三品圣器。骨千尋說道。

三品圣器!韓立大吃一驚。

圣器是魔族之人對魔器的稱呼,魔器的等級劃分,延續了仙器的分法,除了掌天瓶這個未知等級的存在外,韓立見過最厲害的寶物,天狐化血刀,還有羅吒琵琶也不過是三品仙器。

這兩件仙器給他的感覺都是深不可測,以他的實力也根本無法參透。

這六花夫人竟然鍛造出了和天狐化血刀,羅吒琵琶同級的仙器嗎?那此人的煉器之術確實讓人震驚。

此人的煉器之術或許登峰造極,不過那是在外面,現在在這積鱗空境中,無論是魔氣還是仙靈力都無法使用,他的煉器之術,十成中恐怕一成也發揮不出來吧。韓立隨即又皺眉說道。

確實如此,不過六花夫人潛心研究出了以星辰之力,替代魔氣或者仙靈力的方法,此法可謂是獨樹一幟。骨千尋看了韓立一眼,又說道。

莫非青羊城看到的那些星辰之力形成的禁制,全部都是出自六花夫人之手?韓立心中一動。

不僅如此,據說六花夫人還找到了將星辰之力灌注進兵刃中,使得其能發揮出堪比外面那些圣器般威能的方法。不過煉制一件這樣的兵刃,需要消耗的代價極大,我們是沒指望能得到的。骨千尋不無遺憾的說道。

韓立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走吧。骨千尋說了一聲,邁步向前。

兩人來到焰煬塔前,塔前大門緊閉,一股炙熱之力從里面散發而出。

這座焰煬塔據說建于一座火山口上,積鱗空境內無法催動魔氣,只能依靠地火之力煉器。骨千尋解釋了一句。

韓立默默點頭,朝著周圍望去。

周圍也一片靜謐,一個人影也無。

奇怪,六花夫人既然是煉器大師,此地怎么會如此安靜?難道沒有人上門來求取武器?韓立神色一動,問道。

六花夫人乃是厄膾城主御用的專屬煉器師,地位尊崇,而且他不喜被人打擾,所以一般來說,沒什么人敢來此向其求取武器的。骨千尋說著,上前敲了敲門。

敲了好一會門,才終于有人回應,一個身材矮胖,頭生賴瘡的少年走了出來。

二位有何貴干?矮胖少年不耐煩的掃了韓立二人一眼,懶洋洋的說道。

我等久慕六花夫人盛名,今特意來訪,想要求見一面,煩請小哥通傳一下。骨千尋拱手說道。

韓立也行了一禮。

哦,你們兩個來的不巧,大人前幾日開始閉關,謝絕見客,請回吧。矮胖少年擺了擺手,直接下了逐客令。

卻不知六花夫人何時才能出關?韓立眉頭一皺,問道。

不知道,大人閉關自有緣由,短的話七八年便能出關,長的話恐怕需要百余年吧!矮胖少年說著,便要轉身走回塔內。

這位小哥還請稍等,我們是……骨千尋踏前一步,叫住了矮胖少年。

哼,真是給臉不要臉!我家大人何等身份,豈是什么人都可以求見的,快走,快走!矮胖少年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沒錯,兩個青羊城的玄斗士,奴隸一般的人,竟然妄圖求見六花夫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一個譏嘲的聲音從后面傳來,一個白袍人影施施然走了過來,正是先前在城主大殿內,和他略微有些沖突的玄止城風無塵。

他的身后,還跟著一個身穿玄止城服飾的中年男子,黑面虬須,銅鈴大的眼睛里閃閃發光,給人一種野獸般的兇殘之感。

韓立聞言眉頭微皺,不過并沒有開口說話。

骨千尋則是神情平靜,不見喜怒。

風無塵斜眼看了韓立二人一眼,上前對矮胖青年略微點頭,取出一封金色拜帖,道:在下風無塵,奉義父玄止城主之命,特來拜見六花夫人,這是拜帖,還請道友代為通傳。

原來是風道友,請您稍等,在下這便為您通傳,不過見與不見,乃是大人才能決定之事。矮胖青年看了拜帖上的署名一眼,臉上神情頓時一變,換上一副諂媚表情,又有些歉意的說道。

他只是一個看門之人,可不敢大包大攬。

這個當然。風無塵含笑說道,神情間卻充滿了自信。

矮胖青年又向風無塵點了點頭,轉身正要進去。

這位道友請等一下,我這里也有一件信物,還請閣下代為呈上。骨千尋開口叫住了矮胖青年,取出一塊白色骨質令牌,上面橫亙了一道裂紋,看起來是年代極久之物。

令牌兩面都銘刻了幾道流水般的符文,閃動著淡淡白光。

韓立見此,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矮胖青年聽聞此話,不覺停下腳步,看著骨千尋平靜的面孔,心中一凜,先前的輕視之意頓時收斂大半,又望向那骨質令牌,正要上前接下。

一塊破骨牌,這也是信物,招搖撞騙吧。風無塵瞥了一眼,嗤笑一聲。

他雖知骨千尋的實力不弱,但其只是青羊城的一個玄斗士,地位低賤,絲毫不入其眼內。

矮胖青年聽聞此話,腳步不由得又停了下來。

你是這焰煬塔的守衛吧?身為守衛,就要做好守衛的事情,不要自作聰明,逾越本分,耽誤了大事,你可能擔待不起。骨千尋淡淡說道。

閣下說的是,請二位也在此稍等,我去向大人稟告。矮胖青年面色一變,接過骨千尋的令牌,飛快進了焰煬塔。

風無塵面色一沉,冷哼一聲,卻也沒有發作。

此地是六花夫人的居所,他也不敢放肆。

時間一點點過去,轉眼間過了大半個時辰,但那矮胖青年仿佛消失了一般,始終沒有蹤影。

風無塵面上露出一絲不耐。

就在此刻,一陣腳步聲從里面傳出,隨即一道人影從中閃出,正是那矮胖青年。

真是抱歉,讓幾位久等了,大人剛剛在做早課,他不喜被人打擾,所以拖到了現在,兩位道友請進。矮胖青年滿臉歉意,低頭說道。

無妨,六花夫人日理萬機,在下一介后生小輩,等一下石應該的。風無塵展顏一笑,邁步便要進去。

風道友,大人說今日有重要事情要辦,請你明日再來。在下說的兩位道友,只指骨道友他們。矮胖青年大急,急忙伸手攔住風無塵,不敢看風無塵的臉色,垂目說道。

他心中充滿懊悔,恨不得打自己一個耳光,剛剛只顧一心致歉,沒有把話說清楚,這下一個誤會,可把風無塵給得罪慘了。

你說什么?風無塵停下腳步,面色驟然漲紅,隨即又變得鐵青。

多謝道友通傳。骨千尋神情平靜,似乎早已預料到這個情況,對矮胖青年點了點頭,朝著里面走去。

韓立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邁步跟上。

二位道友,請隨我來。矮胖青年瞥了風無塵一眼,略一遲疑,終究還是追著韓立二人去了。

大門緩緩合上,將風無塵二人關在了外面。

走!風無塵此刻面色難看無比,豁然轉身,朝著遠處走去。

虬須中年男子眼中閃過一絲古怪之色,緊隨在風無塵身后,二人身影很快消失在遠處。

韓立,骨千尋二人隨著矮胖青年走進焰煬塔,穿過一條長長走廊,來到一條盤旋向上的階梯前。

大人住在焰煬塔了一聲,當先在前面領路。

韓立二人跟隨在后面,順著階梯向上而去。

骨道友,你既然有那令牌信物,先前為何還要說六花夫人并不好見,拉上厲某同行。韓立目光一閃,傳音問道。

還請厲道友見諒,那枚令牌乃是母親留給我的,說使用這面令牌,可以見到六花夫人。我對此并無把握,本以為肯定不會如此順利,所以才拉了厲道友同行。骨千尋笑著回道。

是嗎……韓立皺了皺眉,不置可否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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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八章收徒




韓立與骨千尋隨矮胖青年一路來到了焰煬塔最頂層,在一間房門外停了下來。

“大人,兩位客人已經帶到……”矮胖青年束手而立,恭敬喊道。

“來了就請他們進來,在門口磨蹭什么!”一個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語氣有些急躁。

韓立與骨千尋對視一眼,同時皺起了眉頭。

矮胖青年不敢怠慢,連忙抬手在門外某處摸索了幾下。

只聽一陣摩擦聲音響起,房間石門緩緩退向兩邊,露出一個寬大門洞,一股肉香就從里面飄了出來。

韓立鼻頭一皺,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之色,與骨千尋一前一后走了進去,而那扇石門也隨之緩緩合上。

一進房間之內,那股肉香就變得越發濃郁起來,韓立目光一掃,就看到房間內臨窗的位置處,擺著一張模樣古怪的寬大石桌。

石桌中央掏空了一個大洞,上面架著一口大鍋,下面似乎有炭火燃燒加熱,鍋里面奶白色的濃郁湯汁煮得正開,“咕嘟嘟”地翻滾著碩大的氣泡。

鍋里面煮著不知是何種異獸的粗大獸骨和筋肉,香氣四溢。

石桌后面,一名身材低矮,身體卻頗為粗壯的黑衣老者,正卷著袖子打著赤膊,一只手里撈著一塊手臂粗細的獸骨,滿嘴油漬地啃食著骨頭上的筋肉,另一只手則握著那塊白色骨牌,輕輕搓動著。

老者容貌與人族無異,不知是不是離著炭火太近,熱得滿臉通紅,前半顆腦袋已經禿了,頜下的胡子卻十分濃密,分成三綹編成了一根粗大的辮子,上面同樣沾滿了油脂。

盡管已經知道了“夫人”不過是一種對煉器大師的特稱,可在看到六花夫人這幅尊容的時候,韓立還是難以控制地覺得有些違和。

“這骨牌是你們誰……”六花夫人一邊轉過頭朝這邊看來,一邊問道。

可當他看到骨千尋的樣子時,整個人頓時僵住了。

“太像了,太像了,簡直太像了……你和這骨牌主人是什么關系?”

六花夫人手中的獸骨“啪”的一下,掉落在了石桌上,從桌邊緩緩站了起來,來到骨千尋身邊,仰頭仔細打量著她的臉頰。

“骨牌的主人,正是家母。”骨千尋被她看得有些不適應,微微撇過頭說道。

“你是紅玉的女兒……你叫什么?”六花夫人眉頭一皺,問道。

“晚輩骨千尋。”骨千尋答道。

“骨千尋……你姓骨?你父親是何人?”六花夫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黯然神色,問道。

“晚輩……晚輩不知道。晚輩從未見過父親,娘親也從未提及過,她只說晚輩的父親是這塊骨牌的原主人,我的姓氏……就是得自這塊骨牌。”骨千尋緩緩說道。

說罷,她目光稍移,落在了六花夫人臉上,有些好奇地打量起來,關于母親與六花夫人的關系,她已經隱約有些猜測了。

韓立站在一旁,似乎看出了些什么,心中微微一定,倒是有些埋怨起骨千尋來,既然有這層關系在,為何不早些告訴他,讓他白白擔心了這許久?

“你娘親……她還好嗎?”六花夫人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有些激動的說道。

“娘親她……她已經過世了……”骨千尋眼中閃過一抹悲傷神色,開口說道。

“什么?紅玉她……怎么會?”六花夫人神色驟變,雙目圓睜,急忙問道。

“娘親身上的真靈血脈遭到他人覬覦,多年之前就已經……”骨千尋的話沒能說完。

六花夫人聽了一半,就雙手負在身后,臉色鐵青地在原地轉著圈來回走了起來,拳頭攥得咯咯作響,身上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不斷外放,似乎正在強自壓下自己心頭的怒意。

末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懊悔之色,停了下來。

“此事稍后你仔細與我說說,先過來坐。”六花夫人緩緩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了下來。

韓立兩人也跟著過來,坐在了他的對面。

“這小子是誰?你的道侶嗎?”六花夫人之前注意力一直在骨千尋身上,這時候才注意到韓立,眉頭不禁一皺,問道。

韓立見其完全是一副打量女婿的狐疑目光,眼里還帶著些嫌棄神色,連忙擺了擺手,說道:“前輩誤會了,在下厲飛雨,是骨道友的……朋友。”

“說吧,你們是來求購兵器的,還是來定制兵器的?話說在前頭,若是定制兵器,只能跟老夫提對兵器的要求,莫要那什么狗屁設計圖紙過來,老夫只認自己設計的兵器,別人的……都是臭狗屎。”六花夫人看了韓立一眼,眉頭一皺,顯然是特別說給他聽的。

“前輩誤會了,我們既不是來購買兵器的,也不是來定制兵器的。”骨千尋說道。

“不是為了兵器,那是為了什么?”六花夫人微微皺眉,問道。

“實不相瞞,晚輩此次前來,是想向前輩尋求解除黑劫蟲的秘法。”韓立開口說道。

六花夫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復雜意味,問道:“你們是從青羊城來的?”

“前輩為何這么說?”韓立心中一動,問道。

“黑劫蟲的馴養之法,我只傳給了杜青陽,他只要不是個蠢貨,就不會將之外傳,而相信整個玄城范圍內,其他人也根本無從得知,你們怕也只能來自青羊城了。”六花夫人嘆了一口氣,說道。

“前輩所言不錯,我們的確是從青羊城而來,之前皆被杜青陽以黑劫蟲所脅迫,如今來這里就是想要向前輩尋求解決之法。”韓立如此說道。

“這么說來,杜青陽之所以身死,與你們多半也是有關系了?”六花夫人斜目側視著韓立二人,問道。

“這黑劫蟲的馴養之法,是你傳給杜青陽的?”骨千尋聽聞此言,神色頓時一變,問道。

六花夫人注意到,骨千尋對自己的稱呼,不是“前輩”,而變成了“你”,不知為何,心中竟然隱隱有些不安。

“不敢欺瞞前輩,之前杜青陽想要以秘法吸食我等精血,不得已之下才聯合現任城主,將之推翻的。”韓立見狀,插話道。

“當年老夫因故欠下他一份不小的恩情,故而才傳下他黑劫蟲的馴養之法,至于他用在了何處,我是當真不知。”六花夫人嘆了一口氣,看向骨千尋,有些心虛的說道。

“他用在了厲道友身上,用在了我身上……當年,也用在了娘親身上。”骨千尋目光緊盯著六花夫人,一字一句咬牙說道。

“你是說……你娘親是被杜青陽所害?”六花夫人聞言,臉上神色變得凝重萬分。

“我雖不能確定,但當年娘親能被杜青陽從玄止城中擄走,秦源這個城主只怕也脫不了干系。”骨千尋咬牙說道。

“此事……我們稍后再說。你們身上應該已經配有黑劫石了吧?否則也無法安然度日到現在,不過即使有此物,也不是長久之計。”六花夫人神色微斂,若有所思的說道。

“前輩的意思是……”韓立蹙眉問道。

“黑劫石的確能夠阻止黑劫蟲的進一步發展,但其功效卻是日漸減退的,等到徹底失效的一天,就是黑劫蟲徹底反噬的時刻。屆時來勢只會更加兇猛,你們必死無疑。”六花夫人淡淡的說道。

“既然已經找到了前輩,還是懇請前輩一定替我們解除此蟲。”韓立拱手說道。

“要想老夫救你,須得先答應我一件事情。”六花夫人思量片刻后,開口說道。

“前輩請講。”韓立說道。

“拜老夫為師,成為我門下弟子。”六花夫人搖頭晃腦的說道。

“拜你為師?”韓立聞言一窒,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骨千尋的眼神也微微一變,顯得十分意外。

“怎么?你不愿意?”六花夫人眉眼一橫,冷聲問道。

“非是不愿,實乃不解,還請前輩告知緣由。”韓立深吸了口氣,說道。

由于當年墨大夫留給韓立的印記實在太深,他對于師徒一事一直不怎么看重,但若是能夠跟隨六花夫人學習煉器之術的話,他倒是不介意。

“沒什么緣由,同為人族,老夫看你順眼,這個理由夠不夠?”六花夫人冷哼一聲道。

“夠是夠了,能得前輩青睞,是晚輩的福分。但不知成為前輩門下弟子,可有何約束?”韓立詢問道。

“約束自然是有的,你須得留在老夫身邊侍奉,至少萬年之內不得離開。”六花夫人點了點頭,說道。

“萬年之內不得離開?”韓立一聽此言,連連皺眉。

“萬年歲月對于修行之人來說,不過是白駒一隙,怎么……你連這點耐心都沒有?實話告訴你,多少人跪求我收他當記名弟子,我都懶得看他一眼,你小子不要不識好歹。”六花夫人神色倨傲道。

“這一點晚輩自然明白,只是此番進入積鱗空境中,是要找一個十分重要的人,沒有找到她之前,晚輩不能停留在這玄城之中,所以也只能拂了前輩好意了。”韓立搖了搖頭,坦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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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九章一趟生意




“女人?”六花夫人眉頭一挑,問道。

韓立點了點頭。

“哼!你可想好了,你拒絕的可不僅是成為老夫弟子的機會,同樣還有解除黑劫蟲的機會?”六花夫人冷哼一聲,說道。

“晚輩明白,不過……既然這焰煬塔是做生意的地方,前輩不妨念在骨道友的情面上,公平地與晚輩做趟生意如何?”韓立遲疑片刻,問道。

“趁早滾蛋,老夫懶得跟你這榆木腦袋做生意。”六花夫人見韓立油鹽不進,右手抓起一塊獸骨撕咬起上面的筋肉,左手卻呈虛握之狀放在一旁。

韓立目光微閃,心念如電思量片刻后,站起身就要離開。

骨千尋見狀,正要開口說話,就看到韓立身形將轉未轉之際,忽然停了下來。

“六花前輩,不知您有多久不曾飲酒了?”只見他看向六花夫人,好似不經意問道。

這看似沒頭沒腦的一句疑問,卻讓六花夫人吃肉的動作停了下來,眼中先是亮起一絲疑惑神色,空著的左手輕輕搓動了片刻,說道:

“你小子觀察力倒是不錯,怎么看出來老夫是個老酒蟲?”

“我看前輩右手上滿是油脂,想來是拿取獸骨時沾染的。而左手不論手心,還是手背卻都干干凈凈,沒有半點油花。并且前輩左手一直呈虛握的模樣,看起來分明是抓慣了酒杯,養成的習慣性動作。”韓立笑著說道。

骨千尋見狀,眉頭不禁微微蹙起,有些不明白韓立為何要提起此事。

“觀察力不錯,可惜腦子不太靈光。知道老夫喜好這一口又如何?難不成你那里還有藏酒?”六花夫人搖了搖頭,說道。

“現成的酒……晚輩的確沒有,可前輩若是愿意等些時日,這酒可就未必沒有了。”韓立說道。

“你說什么?聽你這言語……莫不是要自行釀酒?”六花夫人眉頭一挑,徹底扔下手中獸骨,有些難以置信道。

韓立沒有說話,默然點了點頭。

“哈哈……這積鱗空境中天地靈氣與魔氣同時禁絕,乃是萬物不生的不毛之地,莫說是可以用來釀制仙酒的靈材仙露,就是凡俗世界用來蒸酒的高粱谷物都沒有,你如何能釀酒?難不成你還有那無中生有的神通?”六花夫人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大笑說道。

骨千尋聞言,也是皺眉搖頭不已。

“不知道前輩聽說過一種名為‘血漿酒’的酒水?”韓立不以為意,開口問道。

“血漿酒?”六花夫人聞言,微微一窒。

“沒聽說過也不打緊,總之晚輩有辦法將血漿釀制成酒,口味或許有些……特別,但在這積鱗空境中,要求也不能太高。”韓立笑道。

這血漿酒的釀制之法,是韓立從呼延道人那里學來的,只是因為口味有些偏重,他一直不喜歡,所以從未煉制過。

至于在這積鱗空境中,用鱗獸之血釀制能不能成,韓立心里也沒有多少把握,但總算是多出來一條可以嘗試的路。

“你當真能夠釀制這什么血漿酒?”六花夫人下意識一捋花辮胡子,問道。

“是不是晚輩能夠釀出此酒,前輩就愿意將黑劫蟲破解之法交給我們?”韓立問道。

“你當這黑劫蟲破解之法是什么……你這一壺酒就想換取?”六花夫人嗤笑一聲,說道。

“那前輩,還有何要求,不妨一并說出來。”韓立似乎早有所料,語氣平靜的說道。

“除了血漿酒,你還得用一塊拳頭大小的天麟隕晶來換。”六花夫人一擺手,說道。

骨千尋原本心中已經升起一絲希望,一聽此言,頓時覺得剛剛生出的那點希望又破滅了。

“前輩,這天麟隕晶可是這積鱗空境中,最為高等的幾種材料之一,就是拇指大小的一塊都是天價。這拳頭大的一塊莫說有沒有,就是有,又有誰肯拿出來示人,我們根本無從得到啊……”骨千尋情急之下,一股腦說了出來。

韓立聽罷,眉頭也不禁緊皺了起來。

“老夫既然開口了,自然就會給你們指明方向。不瞞你們說,老夫有可靠消息,可以確定你們這次五城會武的獎品之一,就是一塊天麟隕晶。至于是何名次才能得到,老夫尚不清楚,就看你們有沒有本事拿到了。不過就歷屆會武的情況來看,以你們二人的實力,只怕不太夠。”六花夫人緩緩說道。

韓立聽罷,無奈一笑,由此看來,本次會武不全力拼斗一番,都是不可能的了。

“你當真能夠釀制這什么血漿酒?”六花夫人下意識一捋花辮胡子,蹙眉問道。

“事關晚輩性命,又怎敢妄言?”韓立說道。

“好,若是你真能釀制出酒水,并帶來天麟隕晶,老夫便無償替你解除黑劫蟲。”六花夫人一拍大腿,說道。

“那就多謝前輩了。此事還需要些準備工作,晚輩就先行告辭了。”韓立抱拳說道。

“這小子還算識相。”六花夫人見其主動離去,小聲自語道。

一語說罷,他與骨千尋兩兩相對,良久無言。

“相信你娘親與我的關系,你已經猜到了……”六花夫人長長嘆息一聲,說道。

“你為何離她而去,害她孤身一人,被奸人所害?”骨千尋眼眶微紅,開口問道。

“你娘親性子太烈,非是我不愿守在她身邊,是她不愿留在我身邊……唉,這些陳年往事,不是一句兩句能夠說清楚的,況且現在說什么都無用了。既然杜青陽已死,那剩下的賬,我自會找秦源去討。”六花夫人搖了搖頭,有些苦澀的說道。

“用不著……娘親的仇,我自己會報。”骨千尋冷然道。

“不管如何,當下最要緊的事,是得先將你體內的黑劫蟲解除掉。”六花夫人眉頭微蹙,開口說道。

“我有一事不解,你為何一定要強留厲道友做你的弟子,才肯救他?若只是因為他人族身份的關系,我不相信。”骨千尋眉頭一挑,疑惑問道。

“之所以要留他,實際上是看中了他的心性根骨,以老夫的閱歷眼光來看,這小子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六花夫人似有深意的說道。

“那又為何一定要他拿天麟隕晶來換?”骨千尋又問道。

“這個嘛……一方面是要試試他是不是真的如我所料一般厲害,另一方面,這天麟隕晶要來,是給你用的……”六花夫人緩緩說道。

骨千尋聞言,眼神微微一變,沉默良久……

出了焰煬塔,韓立總算是找到了解決之法,心里輕松了幾分,朝著城主別苑方向緩步而回,走路的步伐也顯得輕快了幾分。

返回了城主別苑,韓立沒有回到自己的住處,微一沉吟后,朝著晨陽住處走去,很快來到其屋外,敲了敲門。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露出晨陽的身影。

“原來是厲道友,快請進吧。”晨陽看到韓立,略微一怔,急忙打開門請他進去。

屋內此刻還有一人,卻是那個叫軒轅行的獨角大漢,青羊城玄斗場內的那位裁判。

蟹道人卻不在屋內,不知去了何處。

“軒轅道友。”韓立心中微訝,向軒轅行拱了拱手。

軒轅行站了起來,沖韓立點了點頭。

“二位在談論事情嗎?如果這樣,厲某過一會再來吧。”韓立看向桌上,那里擺著兩杯茶水,此刻已經冷掉。

“一點小事罷了,已經談好了。厲道友來找城主,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你們談吧。”軒轅行含笑說道,告辭離開。

韓立看著軒轅行的背影,心中微動。

“呵呵,厲道友,不知你這次來找我,所為何事?”晨陽請韓立坐下,重新沏了兩杯茶水,問道。

“我想來向晨陽道友要一下,其他幾城參賽之人的資料。”韓立也不二話,開門見山的說道。

“沒問題,稍等一下。”晨陽聞言,立刻起身朝著內室走去。

片刻之后,他拿著一沓紙張走了出來。

“青羊城收集到的資料都在這里,我這里還有副冊,這些資料厲道友可以帶回去好好看。”晨陽將手中的紙張遞給韓立,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韓立雖然答應代表青羊城參賽,但之前對五城會武的態度一直不冷不熱,如今其終于開始關注比賽了,自然讓其心中大為高興。

對于韓立,他寄予了很高的期望。

“那就多謝晨陽道友了。”韓立也沒有矯情,接過這些資料。

“厲道友突然要這些資料,莫非發生了什么事情?”晨陽目光微閃,問道。

“厲某既然參加會武,自然想要博取一個不錯的名次,晨陽道友覺得我這樣很奇怪嗎?”韓立看了晨陽一眼,反問道。

晨陽如今和杜青陽一樣,利用黑劫蟲操控那些玄斗士,讓其知道天麟隕晶之事,未必是好事。

“哈哈,怎么會,厲道友肯用心參賽,晨某高興都還來不及呢。”晨陽哈哈一笑,忙說道。

“這些資料,厲某帶回去仔細看一下。”韓立淡淡一笑,起身告辭。

晨陽起身,將韓立送出門。

望著韓立遠去的背影,他面露沉吟之色,片刻之后忽的拍了拍手。

“城主。”一個人影從內堂走了出來,在晨陽身前半跪下來,正是那個曾經去請過韓立的青年侍從。

青年侍從身上穿著一件黑色長袍,此刻氣質大變,全身似乎籠罩在一層黑影中,似乎和黑暗融為了一體。

“去調查一下厲飛羽今日去了何處,干了些什么。”晨陽沉聲吩咐道。

青年侍從答應一聲,然后身形一晃,赫然就這么憑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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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5-25 13:55:4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百章動員




韓立離開晨陽的住處后,很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仔細翻閱起了晨陽所給的那些資料。

晨陽顯然對此早有所準備,并頗花費了一番功夫,這些資料非常齊全,不但列出了其他城池那些高手修煉的功法,擅長的能力,甚至還有那些人參加過的戰斗的詳細記錄,很有參考價值。

時間一點點過去,足足三個時辰后。

韓立放下了最后一頁資料,抬起頭來,目中閃過沉吟之色。

他現在對于各城之人的實力,總算有了一個大致的把握。

韓立靜坐了片刻后,從懷中取出一物,正是那個三頭六臂的雕像,擺放在身前。

然后他又取出一個玉盒,盒中是一枚白色獸核,正是晨陽先前贈送給他的那枚天級獸核。

現在距離會武還有三個月,這段時間雖然不長,他也不想浪費。

韓立深吸了一口氣后,眉心一閃,一道晶瑩光芒從中射出,沒入黑色雕像中。

黑色雕像立刻開始手舞足蹈,做出各種動作,雕像背后也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天煞鎮獄功》玄文。

韓立看著這些細小文字,正要取出獸核修煉,雙眉忽的一抬,看向身前的黑色雕像。

他此刻看的卻不是雕像上的文字,而是雕像的一個個動作。

只從得到這黑色雕像后,他關注的始終是上面的《天煞鎮獄功》,對雕像擺出的動作并沒有在意,蟹道人也沒有和他提過,一直便忽視了這些。

黑色雕像擺出的這十二個動作,應該并非無的放矢。

韓立看著黑色雕像不斷做出的這些動作,面露沉吟之色,片刻之后忽的在地上躺了下來,左手抱頭,右足虛抬,身體向后傾倒,模仿起了雕像的第一個動作。

剛剛擺好這個姿勢,他眼睛猛地瞪大。

三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五城會武之日終于臨近。

城主別苑,晨陽住處的會客廳,此刻聚集著不少身穿青羊城之人。

這些人面上都露出興奮之色,談論不休,顯然對即將到來的五城會武極為期待。

只是屋內氣氛興奮之余,也有些微妙。

明日便是五院會武,按照晨陽先前所說,等會便會公布參加會武的名單。

此次被晨陽從青羊城帶過來的人有十七八人,其中大多是各區首席玄斗士,但參賽人數卻只有十二個,小半人便要被刷下。

沒能上場之人,也就意味著與此次會武失之交臂,不僅失去了在會武上大放異彩,揚名立萬的機會,也失去了奪得會武所設各種獎勵的機會。

更為關鍵的是,只要在會武上通過第一輪的淘汰賽,那些背負奴籍之人,便可恢復自由之身,往后是否要留在玄斗場,全憑自愿。

故而千年來,不少人想盡一切辦法提升自身實力和地位,便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參加這五城會武。

此時屋內已經來了十一二人,易立崖坐在房間中心處,屠剛,孫冰河,還有其他幾人眾星拱月般圍在旁邊。

屋內其他人要么三兩成群,要么獨身靜坐。

毒龍雖然也在屋內,此刻卻沒有待在易立崖身旁,而是獨自一人坐到了一旁。

他不時朝易立崖望去,面上神情有些復雜,有些懊惱,又有些渴望,數次想要起身走過去,但每當此刻,易立崖身旁都會有人望過來,眼神帶著一絲冰冷,阻止住了毒龍的靠近。

毒龍數次嘗試過去被拒,終于還是老老實實坐了下來。

就在此刻,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傳來,屋內眾人向外望去。

一個身影出現在外面,卻是韓立。

和三月前相比,他的身形似乎清減了幾分,手腳上隱隱露出骨骼的痕跡,整個人隱隱散發出的一股雄渾凌厲的氣息。

易立崖看到韓立,眉頭微皺,眼中似有光芒閃過。

旁邊的幾人注意到韓立,面色也有些變化。

韓立掃了屋內眾人一眼,走到房間角落處坐了下來。

屋內眾人似乎沒有看到韓立一眼,沒有人和其打招呼。

韓立對此也并不在意,坐下后便閉目養起了神。

他雖然只是一個人,卻絲毫沒有被屋內其他人壓制的感覺,反而有種卓爾不群之感。

毒龍看著韓立,眼神閃爍,片刻之后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起身走了過去。

易立崖還有其身旁幾人看到此景,眉頭都是一皺。

“厲道友,許久未見了。”毒龍在韓立身旁坐下,親切的問候道。

韓立睜開眼睛,看了毒龍一眼,又瞟了一下遠處的易立崖等人,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原來是毒龍道友,許久未見。”

“明日便是五院會武,看厲道友如此老神在在,想必已經胸有成竹了吧。”毒龍輕笑一聲,有些恭維的說道。

“哪里,厲某不過是初次參加這等大會,有些不知所措罷了。”韓立淡淡笑道。

“哈哈,厲道友真是會說笑。”毒龍哈哈一笑。

兩人就這么旁若無人的閑聊起來。

易立崖遠遠看到此景,眼中冷芒一閃,正要說什么。

就在此刻,又是一陣腳步聲傳來,兩個曼妙身影走了進來,赫然是骨千尋,還有始終跟在其身旁的姚璃。

骨千尋面上隱約浮現出一層晶瑩光芒,和之前似乎也有些變化。

“骨道友,這些時日你一直在閉關修煉,看樣子頗有所成啊,此番會武,想必能更進一步了。”易立崖立刻站起,迎了上去,含笑說道。

“易道友過獎了。”骨千尋淡淡看了易立崖一眼,美眸朝著屋內其他地方掃去。

她眼睛忽的一亮,對易立崖微微點頭,邁步朝著韓立所在之處走去。

易立崖眼見此景,英俊的面孔頓時一僵,臉上泛起一絲鐵青之色,慢慢坐回了座位。

“厲道友,不介意我坐在此處吧?”骨千尋走到韓立身旁,一指旁邊的一個座位,淺笑的說道。

“當然,骨道友請坐。”韓立展顏一笑。

骨千尋在韓立身旁坐了下來,姚璃嘴巴微噘,不過還是在骨千尋身旁坐了下來。

毒龍眼見此景,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明日便是五城會武,不知厲道友準備的如何,可有把握?”骨千尋笑著問道,話中意有所指。

“五院會武強手如林,厲某這點能耐何足道哉,盡力爭取便是了。”韓立知道骨千尋話中所指,淡笑一聲說道。

“若有需要我幫忙之處,厲道友不必客氣,盡管直言便是。”骨千尋美眸微閃,說道。

“那就先多謝骨道友了。”韓立略微頷首致意。

毒龍和姚璃聽聞二人對話,面上都露出一絲疑惑,卻都識趣的沒有發問。

時間一點點過去,青羊城內其他人紛紛過來,最后趕到之人卻是那個獨角大漢,軒轅行。

此人并沒有如其他人那般湊到易立崖那邊,只是沖骨千尋和韓立微微點頭示意,隨后而自己找了一處空地負手而立。

韓立望著這位青羊城玄斗場的裁判,心中微微微微有些疑惑,旋即釋然。

畢竟沒有哪一條規定,不允許玄斗場裁判參加五城會武的。

“呵呵,讓諸位久等了。”晨陽從內室走了出來,哈哈一笑的說道,神情間似乎頗為高興。

“拜見城主。”眾人躬身行禮。

“不必如此多禮了。”晨陽揮手說道,然后在主座上坐下。

“明日便是五城會武之日,諸位可都已經做好準備?”晨陽面色一凝,目光依次看過眾人,緩緩問道。

“城主放心,我等早已準備萬全。”易立崖瞥了骨千尋一眼,擲地有聲的說道。

其他人也都齊聲喝應,當真氣勢如虹,使得整個會客廳都為之一震。

因為城主更換,青羊城高層幾乎大換了一次血,此次前來的大半都是新人,對自己的實力極有信心,只有熊邳等幾個參加過上次會武的人卻是默然不語。

“那就好,接下來我宣布參加此次會武的人員名單。”晨陽面上含笑點頭,繼續說道,眼神深處卻帶著幾分別樣的意味。

眾人聽聞此話,身體都是一震,面上露出緊張之色

“第一位,骨千尋,第二位,厲飛雨,第三位,易立崖,接下來,是屠剛,孫冰河,熊邳……毒龍,以及軒轅行!”晨陽頓了頓后,一口氣宣讀了十二個名字。

聽聞這些,屋內眾人面色各異,有人面露欣喜,也有的失望嘆息。

骨千尋和韓立面色平靜,沒有多少變化,似乎對于結果并不意外。

姚璃并未進入十二名額之內,俏臉一沉,毒龍卻是輕呼出一口氣。

易立崖眉頭一皺,看了韓立一眼,眼中冷芒閃過,顯然對于自己在晨陽口中的排名竟對于韓立,頗為介懷。

“此次會武對我們青羊城十分重要,名單中的十二人務必要力爭上游,如果有人進入前四,除了會武獎賞哇,本城主另有重賞!”晨陽鄭重說道。

“是!”在場眾人齊聲答應。

“好了,明日便是會武,你們都回去休息吧,做好最后的準備!厲飛雨你留一下。”晨陽說道。

聽聞此話,屋內眾人朝韓立望了一眼,面露詫異之色,隨即紛紛起身告辭。

易立崖眼中陰冷之色更重,豁然起身離開。

很快,屋內只剩下了韓立和晨陽兩人。

“晨道友留我下來,可是紫靈和石空的事情有了結果?”韓立直接問道。

“不錯。這三個月來我派人苦心追查,總算有了些發現。”晨陽如此說著,表情卻略微有些不自然。

“晨道友請說。”韓立心中一動,注視著晨陽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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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一章前夕




“關于那位紫靈道友,我在玄城,還有其他三個城池中都已經仔細調查過,并沒有發現絲毫線索。”晨陽看了韓立一眼,嘆了口氣說道。

“沒有找到?”韓立眉頭微皺。

“如果那紫靈道友在我玄城之中,就算沒有確切消息,風聞應該還是有的,不過根據我的調查,關于紫靈的一絲風聞也無。以我推測,此人估計在傀城,或者進入積鱗空境后不幸隕落在了鱗獸之口。”晨陽急忙說道。

韓立聽聞此話,面色一沉,沒有說話。

“紫靈雖然沒有找到,那位石空的情況,我已經打探到了,他此刻就在玄城的城主府,不過被關入了牢獄之中。”晨陽再次說道。

“被關入了牢獄?可打探到是為什么?”韓立聞言,問道。

“關于這個情報,城主府的人看管得極嚴,我多方打聽,也沒有探聽到什么有用的線索。只是厲道友你也不用擔心,石空雖然被關了起來,并無生命危險。”晨陽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

“多謝晨道友,雖然沒能找到紫靈的蹤跡,不過能打聽到石空的下落,也算是完成了在下的要求。”韓立垂首默然了片刻,抬頭說道。

晨陽聽聞此話,暗暗輕呼了一口氣。

“那我就先告辭了。”韓立點了點頭,告辭離開。

晨陽望著韓立的背影,眸中似有一道異芒閃動,轉身回到了內室。

蟹道人此刻正站在屋子一角,垂首而立,看到晨陽進來后,緩緩抬起了頭。

“會武在即,你似乎心情不怎么好。”蟹道人面無表情的說道。

“若是你身為城主,麾下之人盲目自信,想必你的心情也不會好吧。”晨陽苦笑了一聲,說道。

蟹道人聞言,默不作聲。

“易立崖雖有實力,但過于自負,和其他幾城的頂尖高手相比,還是有些差距,恐怕也就骨千尋還有些希望。至于你的那位厲道友,倒是讓我有些看不透,不過比起骨千尋來,恐怕還是有些不如的吧。”晨陽沒有理會蟹道人,喃喃自語道。

韓立離開晨陽住處,很快返回了自己的房間,心中念頭轉動。

石穿空此刻被關在玄城牢獄內,想要將其救出可不容易,來到玄城這么長時間,他已經感受到,玄城的實力比青羊城厲害許多,想要從牢獄中救人可不容易。

還有紫靈,如今也不知是吉是兇。

韓立靜坐良久,忽的搖了搖頭,平復了一下心緒,面上神情恢復了平靜。

現在不是考慮紫靈和石穿空的時候,先打好五城會武,拿到天麟隕晶解除了黑劫蟲的隱患再說其他吧。

韓立心中如此想著,緩緩閉上了眼睛。

城主別苑沙秋院,一座石殿內。

一名身上裹著獸皮大氅的中年壯漢,正靠在一張寬大石椅上,黝黑的鼻頭在火光的映照下泛著光澤,其不是別人,而正是通余城城主符堅。

在其兩邊下首位置,左右分開,各自坐著六名通余城修士。

“此次五城會武,厄膾城主顯然是十分看重的,這次拿出來的獎勵之物,每一個都頗為不凡,你們必須都給我全力以赴,爭取名列前茅。尤其是你,段通。”符堅目露精光,開口說道。

那名渾身纏滿繃帶魁梧大漢,就坐在他的下首位置,符堅話音落下半晌后,只是沉悶的“嗯”了一聲,就再無其他反應了。

符堅對此似乎也早就習以為常了,并不計較,開口繼續說道:“玄城的朱子元先不去說,白巖城的方蟬和玄止城的風無塵,你可有把握勝過?”

“風無塵雖占據速度優勢,但只要無法破開我的防御,問題就不大,一旦他貼身與我近戰,反倒如了我所愿。”段通沉默了片刻,說道。

“方蟬呢?”符堅問道。

“此前沒與他交手過,不太清楚。不過此人上一次,能夠擊敗骨千尋,足見其實力不俗。這么多年之后,想必他的戰力應該也有所上升。”段通再次沉默了一會,才說道。

“嗯,你能如此謹慎,到也是件好事……”符堅點了點頭,說道。

別苑另一處石殿門口處,正陸陸續續有人往殿外走出。

很快,大殿之內就只剩下了一名身材瘦高臉色蒼白的中年男子,和一名模樣俊俏的白衣青年,卻正是秦源與風無塵二人。

“無塵,近些日子看你一直閉關不出,可是又有所突破?”秦源笑著問道。

“回稟義父,之前修煉累積多年,昨日里方才水到渠成,又開了一竅。”風無塵恭聲答道。

“不錯,不錯……是個好兆頭。看來這次五城會武,進入前三甲應該是沒跑了。”秦源頷首笑道。

風無塵聞言,卻是眉頭微微蹙起,沉默了下來。

“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秦源眉梢一動,問道。

“不知為何,孩兒總覺得這次會武感覺不太對勁,心里有些不安。”風無塵遲疑片刻,才開口說道。

“哦?難不成是因為拜訪六花夫人無果,沒能拿到全新的兵刃?須知兵刃再如何好,也不過是身外之物,我們積鱗空境之中,自身肉體才是根本。”秦源皺眉道。

“義父所言甚是,是孩兒多慮了。”風無塵忙說道。

“不過這次的狀況的確出我意料,不僅是你拜訪六花夫人無果,就是后來我親自登門,也被告知他正在閉關煉器,吃了閉門羹。”秦源話鋒一轉,說道。

“會不會是因為青羊城那兩人的緣故?先前就是他們突然拿出個什么信物,硬生生擠走了孩兒拜見六花夫人的機會。在那之后孩兒幾次再想拜訪,也都不被允許。”風無塵抬起頭,目光微閃的說道。

“兩個青羊城小鬼,哪來得那么大的能量?多半還是我們哪里做得差了,才令六花夫人心生不悅的。等到會武之后,義父再去拜訪一次試試。”秦源一擺手,說道。

“不管是不是因為那兩人的緣故,此番會武上一旦被我碰到他們,就決計不會讓他們好過,骨千尋或許我還要花些力氣,至于那個人族……”風無塵話說了一半,沒有繼續說下去,臉上的森然笑意中,殺機畢現。

與此同時,白巖城的眾人也在一座大殿中匯集,孫圖正在做著戰前的動員。

“五城會武即將開幕,不求諸位人人名列前茅,只希望你等全力以赴,至少都能夠首戰告捷,等到返回白巖城,我會根據諸位表現,另做封賞。”孫圖朗聲說道。

“我等定然全力以赴,不負城主重托。”一名灰袍男子立即響應道。

緊隨其后,眾人也隨之高呼道:“全力以赴,不負重托……”

在一聲聲慷慨激昂的歡呼聲中,還夾雜著一些斷斷續續,不太和諧的鼾聲。

那聲音的來源,便是坐在孫圖下首位置左側的方蟬。

此刻,他正背著靠石椅,四仰八叉地半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著。

也不知他是不是正在做著什么樣的美夢,一張丑陋的豬臉上,全是滿足的笑意,嘴角躺著涎水,時不時地咂吧兩下,發出一陣含糊不清的囈語。

孫圖說得越是激揚,他的鼾聲就越是響亮起來,不過在場所有人對此似乎也都已經習以為常,并沒有人覺得有任何不妥。

就在這時,方蟬的喉頭忽然一動,地包天的嘴巴微微張開,口中發出的鼾聲忽然由粗轉細,聲音變小,聲調卻便高了起來。

這一聲聲響起之后,一股奇異的波動隨之從其口鼻中傳了出來。

起先是石殿中的桌椅開始輕微晃動起來,繼而所有人都感到手腳一陣麻木,頭腦都有些昏沉起來。

“又來了……”眾人連聲哀嘆。

一旁的孫圖見狀,嘴角掛著一絲笑意,屈起一指,在方蟬腦門上“啪”的一彈。

方蟬渾身猛地一抖,雙眼猛地睜了開來,有些茫然地看向身旁眾人。

孫圖抬起袖子擦了擦他嘴角的口水,笑著說道:“沒事,你接著睡……”

方蟬便憨憨一笑,調整了一下坐姿,把頭往后一仰,再次睡了過去。

夜里,月光皎潔如霜。

城主府內,一座獨立大殿屋頂之上,兩道人影并排而躺,仰望星空。

其中一人劍眉星目,相貌堂堂,身著白色骨甲,雙手枕在腦后,臉上神色平靜,卻正是連續數次奪得五城會武魁首的朱子元。

另一人容顏絕美,氣質冷清,身上同樣穿著貼身骨甲,曲線玲瓏。

“大哥,城主也真是的,戰前動員一事自己撒手不管,反倒讓你來做……”那絕美女子輕聲抱怨道。

“子清,這里是城主府,你聲音再小,城主他老人家也聽得到。”朱子元笑道。

“城主大人有大量,才不會計較這些呢。”絕美女子聞言,忙吐了吐舌頭,亡羊補牢道。

“這次五城會武,是你第一次參加,對于各個城池的戰力狀況,一定要牢記在心。通余城里的段通,其一手通玄臂神通不可小覷,我觀他……”

朱子元話還沒說完,就被妹妹朱子清開口打斷了:“好了,好了!大哥,加上之前在動員會上說的,這已經是第七遍了,我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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