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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梟骨?!
聽到這個名字,海市裡的人們,瞬間起了騷動。議論聲、驚呼聲此起彼落,不覺於耳。
就算隔著老遠,豆蔻也能看見,每個人的臉上都浮現了恐懼的表情。
另一個人靠上前去,仔細的端詳,這才認出那全身是血的男人,他臉色慘白,驚呼宣佈。
「他是落華島的宮島主!」
又一個人跑上前去,眼看男人的氣息愈來愈弱,最後連胸前的起伏,都悄然停止。「糟糕,他沒氣了!」
任誰都看得出來,男人受傷過重,能撐到海市來,已經是奇跡了。
「死了?」
「落華島的宮島主,是有名的戰將啊!」
「是啊,連他都死了,這、這這這這這還得了啊!」
「怎麼會這樣?」
「梟骨要來了,咱們得快走啊!」
此話一出,所有人就像是陡然從夢中被驚醒,立刻忙亂了起來。原本就熱鬧滾滾的海市,這會兒更像是煮沸的八寶粥,人馬雜遝,呼聲震天,為了逃命,所有人都爭先恐後,收東西的收東西,開溜的開溜,全忙成了一團。
就連藥攤的老闆,這會兒也變了臉色,白眉白鬚嚇得根根倒豎,臉色慘白的忙著收拾,俐落的手腳,簡直像是個年輕的小伙子。
眼看珍貴的石蕖也被店東家收了起來,豆蔻開始心急了,連忙喊道:「店東家,您等等,我還要買貨啊!」
店東家連頭也不抬,轉眼就收拾了大半貨攤。
「這時候還買什麼貨,不賣不賣,梟骨都要來了,逃命要緊!」有錢賺當然很好,但是保命才是第一要緊的事。
豆蔻眨了眨眼睛,好奇的追問:「梟骨是什麼?」
店東家猛地抬頭,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你不知道?」他反問。
「就是不知道才請教您啊!」
忙著逃命的人們,聽見兩人的對話,都露出驚奇的表情,腳下卻還是停都不停,方向一致的往海邊衝去。
被纏住的店東家,一邊加快速度,一邊不耐煩的回答。
「梟骨,是大妖啊!」
忙著逃命的人們,更是紛紛幫忙補充,警告這個見識短淺、還不知死活的小女人。
「他有龍爪煉成的刀,鋒利得可以切開海水。」
「一張嘴,就能噴出火來;一吹氣,就能將浪吹得幾丈高!」
「身上的皮,厚得連斧頭都砍不進去。」
「他不止吃人,連妖怪都吃哪!」
「而且,他最愛吃溫熱的心跟肝。」
「沒錯沒錯,前些日子,梟骨才在南海鬧事,有好幾個島,都被他一刀減了,不剩半個活口。」店東家還勸著。
「小姑娘,你瞧瞧,連落華島的宮島主部落得喪命,這兒是不能再——」
「老東西,你還在廢話什麼?快快快,船都要跑了!」一個胖嘟嘟又白髮蒼蒼的老婆婆,背著、扛著、拿著好幾大袋的東西,衝過來抓住瘦小的店東家,力大無窮的扛起所有貨物,用極快的速度,就往海邊奔去,還猛地一跳,就輕易跳回船上去。
轉眼之間,海市裡的人們,已經跑了八、九成。
市集上所有的攤子,轉眼全數淨空,而海岸邊的每艘船,都迅速升起了帆,水手儼在船上呼喊跑動,隨時準備逃命去也。
人們提著籠子、扛著箱子,笨拙的攀爬上船。有的人忙著逃命,就連貨物都沒綁好,那些價值連城的商品,一路滾了出去,那人卻是連撿都不撿,一心急著要上船。
眾人的慌亂,感染了豆蔻,她握住雷騰的手,拉著他也要去登船,但一轉過頭來,卻赫然發現,他不但鎮定如常,手裡甚至還拿著一顆甜美多汁的桃子,慢條斷理的啃著。
「你哪來的桃子?」她吃了一驚,緊張兮兮的追問。「該不會又是隨手拿的吧?你付錢了嗎?」那桃子聞起來好香好香,肯定不便宜!
他解開封印不久,剛進東隅城的那段日子,總是見什麼就拿什麼,吃東西根本不付帳,還是她替他奔走,向攤商們賠罪付錢的。
瞧這小女人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雷騰挑起了眉,指指隔壁不遠處,那個早已空無一人的攤子。
「人都跑了,還需要付什麼錢?」
跑了?
豆蔻慌忙轉頭看去,果真看見原先堆滿珍奇果子的攤子,早已人去攤空,沒收拾乾淨的攤位上,遺留著幾顆芳香撲鼻的果子,滴溜溜的到處亂滾。
她愣了許久,半晌之後,才慢慢回過頭來,看著身後高大的男人。
雷騰一如先前,還在啃著桃子,就連坐在他肩上的龍寶寶,也張著剛長牙的嘴,開心的咬著一顆小桃。一大一小,吃得津津有味,喀喳喀喳的直響,完全置身事外。
唔,那些人是說,梟骨手裡拿著的是龍爪做成的刀?
她的眸子,緊盯著雷騰的手。
那個梟骨再怎麼厲害,也還是持著龍爪做成的刀,四處逞兇橫行。可是,這會兒站在她眼前,不但是貨真價實的龍,而且還是龍王耶!烏黑的眸子裡,流露出期盼的眼神。
但是,她還沒開口,雷騰就搶先說道:「你想都別想。」
「咦?想什麼?」她開始裝無辜。
「哼哼。」他冷笑兩聲。「最好是沒有。」他老早就看穿,她那顆小腦袋裡頭在打著什麼主意了。
豆蔻直盯著雷騰,勉強閉上了小嘴,但是才幾眨眼的功夫,她就忍不住了,衝動的脫口就問:「你打不過梟骨嗎?」
他眼一瞇。
不等雷騰回答,豆蔻倒先歎了一口氣,一副很能體諒的模樣。「唉,也是啦,梟骨那麼厲害,你還是別去冒險的好。」
「是嗎?」
「嗯,我也不想你受傷嘛!」她注視著他,無限認真的說著,眼裡不但有著體諒,甚至還有著同情。「我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妖怪之外還有更大的妖怪。」
吃桃子的聲音停止了,雷騰只覺得一股火氣往腦子裡沖。
這女人竟敢小看他!
豆蔻還在說著,態度無比誠懇,還伸出拇指與食指,做出微小的差距。「我真的一點點、一點點都不會覺得,你打不過梟骨是件丟臉的事。」她補充著。「想想看,要是你輸了,說不定又會被關上五百年,那不是很悲慘嗎?」
噗滋!
沒吃完的桃子,被雷騰一手捏爛了。
他早就知道,這個小女人不會這麼容易就放棄。但是,她這招以退為進,還是有效得很,才說了幾句話,就讓他氣惱得額上的青筋都要爆了。
眼看激將法有效,豆蔻心裡暗喜,卻還是不敢放鬆,收斂起同情的長情,轉為期待。
「還是說……」她盡力裝出最尊敬的表情,注視著雷騰的俊臉。「其實,對尊貴的龍王來說,要解決那種拿著龍爪做成的刀,到處妖假龍威的小角色,根本是易如反掌?」
還來不及聽到雷騰的回答,天際遠處,突然傳來尖銳的長嘯,超過萬刀的碧浪洶湧而來。
大浪之上,有只長得似狼如虎、三頭九尾的紅色大妖怪,手拿鮮血淋漓的大刀,乘著烏雲而來,巨大的身軀遮蔽了半個天空。
白晝的光芒,全被烏雲掩蔽,天地變得一片昏黑。海上波濤洶湧,所有的船隻,都被大浪捲上了天際,船上的人們發出恐懼的尖叫。
還來不及上船的人,又紛紛往回跑。
「梟骨啊!」
「是梟骨——梟骨來了——」
「救命啊!救命啊!」
豆蔻也嚇壞了。
天啊,她說錯了!這、這這這這哪裡是什麼小角色?
那可怕的大妖,張嘴噴出可怕的烈焰,青藍色的火焰中,帶著被烤得炙紅欲融的巨石。巨石挾帶烈焰,落在海面上,船隻被砸毀,有幾艘立刻燒了起來,而沒有燒燬的,也被砸沈了。
「那到底是什麼?」她嚇得小臉慘白,只覺得眼前的景況,根本是人間煉獄。
低沈的聲音,平靜而冷淡。
「梟骨。」他回答,靜望著天空上正在肆虐的大妖。
一顆著火的巨石,朝著市集飛來,噬人的烈焰席捲而來,連空氣都變得熱燙,豆蔻只覺得皮膚像是正被烈火烘烤似的,甚至還聽得見頭髮因高熱而鬈曲的聲音。她抓住雷騰,轉身就想跑。「快走、快走!石頭來啦!」
可是,他的雙腳卻像是生了根,不論她再怎麼用力,都拉不動他。花容失色的豆蔻,眼看巨石迎面而來,只能本能的往他背後鑽。
巨石迫近,彷彿要將一切烤焦。雷騰卻舉起了手,輕輕一揮,他的指尖甚至沒有碰著石頭——
轟!
更巨大的力量,將巨石打偏。隕落的巨石,在天際劃出一道艷紅色的火光,而後落進海裡,高溫將海水蒸騰成白茫茫的水霧。
撿回小命的登蔻,還來不及讚歎他的妖力高強,就看見另一個巨石再度從天而降。這次,巨石砸向大街的盡頭,來不及逃跑的人們邊跑邊回頭,還一邊倉皇的尖叫著。
但慌中有錯,人群裡頭,不知是誰先跌倒了,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也相繼跌倒。跌倒的人被逃命的人踩踏,爬都爬不起來,一個撲跌倒地的小女孩,痛得放聲
大哭,滿臉是淚。
火石飛來,在危急的關頭,原本躲在雷騰身後的豆蔻,一時救人心切,想也不想的飛撲上前。
「小心!」她喊著。
雷騰倒抽了一口氣。
他原本以為,天地之間再也沒有可以令他恐懼、膽怯的事情了。但是,當豆蔻撲向火石的時候,他的心結結實實的被震撼了。某種陌生的情緒,就像是刀刃般,直直插進他的胸口。
該死,肯定是因為咒文!
一定是因為咒文,他才會這麼的擔心她。
在千鈞一髮之際,雷騰再度揮手,將火石打飛出去。然後,他憤怒的走過去,單手拎起滿身塵土的豆蔻。
「女人,你瘋了嗎?」他火大的咆哮。
「可是,那小女孩要被砸到了啊!」她跌得滿身髒,卻還惦記著小女孩,伸長了脖子張望。「啊,那個女人,好像是她娘。」真是太好了!
雷騰還是滿臉猙獰,用力搖晃她。
「你有多少能耐?這麼多人,難道你想要一個個去救嗎?」他不懂,這個該死的女人,為什麼總把別人的性命看得比自己還要重?
「那你幫我嘛!」眼看梟骨愈來愈接近,豆蔻心急如焚,眼裡都逼出了淚,在擾攘的人海中,緊抓著他的衣襟懇求。「你不用去跟那妖怪打,只要幫我救人,好不好?」
一滴淚水,滑過她的臉頰,而後滴落在雷騰的乎上。
陌生的情緒,在他胸口鑽動,像是一顆蠢蠢欲動的種子,正在他的心頭紮下永遠無法拔除的根。
他瞪視著手中淚汪汪的小女人。當然,他可以不管這些人的死活,強行帶著豆蔻離開,但是他已經夠瞭解她,知道她在事後,不但會責備他,更會深深的自責。
嬌弱的小女人,再度開口了,連聲音都顫抖著。「雷騰,」她懇求著,淚水像是斷線珍珠,不斷落下。「求求你……」
他咬緊牙根,半晌後才問:「有什麼好處?」
「好處?」她一愣。
「對。」他的黑眸,筆直的看進她眼裡。「要我救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的條件。」
她停了淚,匆匆追問。「什麼條件?」只要他願意出手,她什麼都願意答應。
黑眸更亮,灼熱得似能燙人。他一字一句,開出了條件。「我、要、你!」
「我?」豆蔻一呆。
「沒錯。」雷騰點頭,晶亮的黑眸,溜過她曼妙的曲線,嘴角的弧度勾得萬分邪惡。「只要我勝了,你就陪我上床。」
「上……上……上床?」她像是被九官鳥附身,只能呆呆的重複他所說的話語。
「做我想做的任何事。」他再度補充,還低下頭,湊到她面前。
那雙黑眸裡跳燃著火熱的慾望,以及非要到手的決心。
女性的本能,讓她心頭亂跳,不但驚慌,而且羞怯,甚至想要快快逃離這個男人。只是,她才剛想退開,他結實強健的手臂,卻攬住了她的腰,將她拉入寬闊的胸懷,強迫她靠得更近。
「我……」豆蔻的心裡,掙扎不已。
人們的尖叫聲、求救聲,充斥在她的耳中。但,他所開出的條件,又讓她遲疑不已。
「怎麼樣?」低沈的聲逼問著。
她緊咬著唇。「你不一定非要答應我。」
他靠在她耳邊,緩聲說道。「這些人跟你非親非故,值得你用身子跟我交換嗎?」
四周恍如戰場,梟骨已經提著大刀,轟然踏上海市,把最前頭的那些屋子踩垮了。
她眼睜睜看著人們痛苦哀嚎著,在妖魔的巨掌下掙扎、苟延殘喘、血流成河……沒時間考慮了。
「我答應你!」她脫口而出。
黑眸瞇了起來。「真的?」
豆蔻用力點頭。
「絕不後悔?」
「絕不!」
雷騰的黑瞳一亮,嘴角露出獰笑。「好!」高大的身軀轉開,面對凶殘嗜血的梟骨,雖然兩者的身量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但他所散發出來的壓迫感,卻更勝於梟骨。
他,龍王,面對著大妖——肩上還有個小娃兒。
「啊,等等!」豈蔻嚇得連忙出聲。
話聲未落,雷騰已經雙袖一揮,飛向昏暗的天際。
「雷騰!」雖然,不知道雲端上的他聽不聽得見她的呼喊,她還是緊張的扯著嗓子,高聲喊叫著。
噢,難道他看似冷靜,其實早就被嚇傻了嗎?
豆蔻擔憂極了,視線緊盯著雲端。
哪有人打仗的時候,還帶著小娃兒的?要是有個萬一,連累小娃兒受傷了,她該怎麼向娃兒的爹娘交代?
就在她還想繼續高喊的時候,扛著龍寶寶的雷騰,右手一揚,現出一把金色的大刀,橫空向梟骨揮去。
金刀發出一道如弦月般的金光,以極快的速度,撕裂天際與海面,筆直的斬向巨大的妖魔。
梟骨發出巨吼,聲音中滿是驚慌與憤怒。他倉皇舉起龍刀,想要阻擋,卻已經來不及了!
弦月的刀芒,閃現迴旋在藍天上,將梟骨的三顆腦袋迅速的砍了下來。
巨大的頭顱,咚咚咚的墜落,平整的傷口處,噴出了丈高的鮮血。
失去頭顱的巨大身軀,腳步不穩的搖晃著,又走了幾步,接著才砰然倒地。
一刀。
僅僅是一刀!
豆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有的人都靜默下來,雙眼注視著天空。不論是海面上,還是市集裡,都聽不到半點人聲。人們還沒有從死裡逃生的驚恐中反應過來。
站在雲端的雷騰,從容的收起了金刀,在萬眾矚目之下,翩然落地,來到豆蔻的面前。
他伸出手來,猛地將她扯入懷中,低頭對她邪笑著。「現在,該你實現諾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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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中,還是一片紊亂的景況。
雷騰卻視若無睹,逕自抱著懷中的「獎品」,銳利的黑眸迅速搜尋著。
雖然,五百年前,他也曾當眾享樂,放肆不羈。但是相隔了五百年,他的飢渴需要被充分滿足,草率的發洩並不能減緩多少飢渴。
再說,他也確定,懷裡這又嬌又嫩的「獎品」,絕對抵死都不會同意當著無數雙的眼睛,就被剝個精光,任憑他徹底享用。
很快的,他瞧見大街的另一頭,還有一棟華美精緻、以珊瑚構築的旅店,在剛剛的危機中,幸運的沒有受到半點波及。
他抱著豆蔻,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用力的捶了捶櫃檯前那塊由水晶磨成的桌面。
「出來!」
原本來不及逃走,只能躲在櫃檯下,還在喃喃祈求老天保佑的客棧掌櫃,聽見這聲命令,終於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表情錯愕又驚恐。
雷騰探手一抓,把肩上的小娃兒擱上水晶桌面。小娃兒樂得很,拍著胖胖的小手,格格直笑。
「顧好他。」
嚴厲的語氣,嚇得掌櫃連呼吸都停了,當下點頭如搗蒜,連一句話都吭不出來。
被雷騰強壯的臂膀鎖困在胸前的豆蔻,掙扎著轉過頭來,雖然臉兒紅通通,羞得全身發燙,卻還是有些擔心。
「把龍寶寶交給別人照料,這樣好嗎?」
他睨眼回問:「你想讓他在一旁看著?」
轟!
豆蔻羞得快著火了。
「當然不行!」她拚命搖頭,連想都不敢想像他所說出的邪惡提議。
「那就閉嘴。」雷騰說道,轉身凌空躍起,飛過偌大的廳堂,落在三樓門廊的紅絨地毯上。
這個男人,甚至等不及用走的上樓!
豆蔻心兒怦怦亂跳,只覺得眼前一花,在轉眼之間,就被雷騰抱進一間精緻絕倫的客房裡,扔上了軟棉厚暖的床楊。
客房的佈置,美得不像是人間,流轉的清風,吹撩珊瑚帳上的絲幔,讓絲幔柔和起伏著。
可惜,這間客房美則美矣,但是緊張不已的豆蔻,根本沒有心思去欣賞。她像是落進陷阱的小動物,正緊張兮兮的直盯著那高大健壯、彷彿力大無窮的男人。
砰的一聲。
雷騰用力關上門,迅速轉過身來,露出讓人心慌不已,甚至心跳加速的邪笑。?°咱們來吧!」
「呃,來?」她怯懦的低語。他每踏近床榻一步,她就不由自主的往床內縮進一步。
「來領取我的獎賞。」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瑟瑟發抖的小女人,剃銳跋扈的眉,微微擰皺,俊容上流露懷疑。「你該不是想反悔吧?」
聽見那懷疑的語氣,豆蔻忍不住挺起背脊,強迫自己迎視那雙銳利灼亮的黑眸。
「當、當然不是……」她絕對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我、我、我我我我我不會反悔的……」
只是,一想起她所許諾的事,粉臉就更加嫣紅,羞怯與驚慌的情緒輪流在心頭湧現,教她手足無措。
這是她親口答應的,只要他勝了梟骨,她就會把自個兒的身子給他,任他為所欲為……
嬌嫩的肌膚,因為濃濃的羞怯,都染上淡淡的紅暈。
「那就好。」
雷騰卻半點都不體恤少女的驚慌與不安。聽見她親口證實不會反悔的時候,他眉宇之間的不悅,全都一掃而空,高大的身軀又前進了幾步。
她嚇得差點跳起來。
「呃,不過……」
他停下腳步。「不過什麼?」
「我有話要先跟你說。」
「之後再說。」他又前進了一步。
「但是,嗯……關於這件事情,我覺得你還是早點知道會比較好。」事關她的病、她的命。
雷騰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別說了!」他不耐的制止,雙手一扯。
「可是……」哇,他他他他他他……
豆蔻的腦子瞬間變得一片空白,只能瞪大了眼,呆看著眼前那精壯結實、黝黑有力的赤裸男性身軀。
他居然在眨眼間,就把衣衫給脫了!
雖然說,初次見面時,她就已經見過他全身不著片縷的模樣。但是,當時的他,並沒有這麼的……呃,激動……
黝黑的健壯身軀,完美得難以形容,肌肉隨著他的動作,緩慢而有力的起伏著,而他胯下的男性象徵,更是氣勢傲人,絲毫不遮掩對她的慾念。
她沒有機會逃走。
他的俊美、他的氣息、他的眼神,讓她身子虛軟發燙,喘息得格外厲害。那誘人的氣息,消磨了她的理智,反覆勾引著她從第一次見到他時,就偷偷藏在心中的愛慕。
「過來!」寬厚的大手探來。
她軟弱得無法動彈,被他輕易的一拉,就扯進赤裸的胸膛。
一股暖燙的溫度,從他的肌膚,熨燙上她的肌膚,難止的熱潮,從兩人接觸的地方,蔓延進她的體內。
直率的慾望,原始而赤裸,她在蒙?之中,聽見他飢渴的低咆。
熱燙的薄唇,已經搜尋到她軟嫩的唇辦,恣意的探索入內,糾纏著她嫩嫩的舌。
「嗯……」她的喉間,飄出軟軟的呻吟,雙手攀緊了他的寬肩,在熱烈狂吻中,嬌柔的拱身,承受著他的需索。
有力的指掌帶著熱燙,幾下用力的撕扯,豆蔻身上的所有衣衫,就全數變成破布,一併被扔下床去。
男性的健壯身軀,放肆的摩擦著她一身的細緻水嫩,像是一隻野獸,正用最敏銳的感官,在確認伴侶的存在。
熱燙的唇舌,順著她的耳、她的頸、她的心口蜿蜒而下,而後輕咬著她的豐盈,直到她無助的嬌喊,在他身下顫抖:他的唇、他的舌,來到豐盈的頂端,貪婪的吸吮著,粉紅色的蓓蕾。
有力的大腿,擠開她的雙腿,她顫抖得更厲害,在紊亂的腦海中,只知道少女的最後防線,即將被他佔據,隨他恣意妄為……
強壯的身軀擠入她腿問,用勃發的強硬,揉擦著她腿問最柔嫩脆弱的芳澤,直到她嬌吟不已、直到他的慾望上都濡沫了她的甜蜜。
然後,他的一雙大手,捧起她的粉臀,在她顫抖之中,烙鐵般的強硬,揉擠進她的溫暖與緊窒……
痛!
撕裂般的痛楚,穿透歡愉的迷霧,疼得她幾乎要叫出聲來。
「啊……」
痛極的咆哮,驚天動地的響起。
只是,痛叫出聲的人並不是豆蔻,而是雷騰。
就在他佔有她的瞬間,前所未有的疼痛,像大浪般襲來。那劇痛讓他不能呼吸、不能動彈,更不能繼續挺進她的水潤花徑。
他勉強放開她,龐大的男性身軀,沉重的倒臥床榻,蜷縮抽搐著。可怕的痛楚,讓他臉色慘白、冷汗直流。
該死,他忘了!
那個要命的咒文,會將她感受到的痛楚,百倍千倍的加諸在他身上。她是生澀的處子,初嘗雲雨,自然會感到疼痛。
他從不曾憐惜過處子的疼痛。而那些疼痛,現在可是連本帶利,都反撲到他身上。
雷騰咬著牙,無聲的咒罵著。
要是有一天,讓他親手逮到設下這個咒文的傢伙,他肯定要把那個王八蛋碎屍萬段!
同在一張床楊上的豆蔻,清楚的感覺到他顫抖得有多厲害。
整張床榻,都快被抖得散架了。
她羞澀的用軟垂的絲幔遮住赤裸的嬌軀,因為他的突然離開,而鬆了一口氣,卻又複雜的覺得,有些惋惜、有些不捨、有些期待……
只是,看他痛成那樣,擔憂掩蓋了一切。她鼓起勇氣,潤了潤乾燥的唇,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呃,你還好嗎?」
不好!
他很想大吼,但是他做不到。
「很痛吧?」她又問,突然覺得有些同情他了。
豆蔻半坐起身子,清晰的察覺到,雙腿之間那陌生的感覺。撕裂般的疼痛,已經慢慢褪去,濕潤的花辦中,殘餘的是曾被他的慾望初初探訪之後,令人羞於啟齒的酸軟。
她粉臉紅透,坐在一旁,小聲的提出建議。
「既然你這麼痛,那麼,我們下次再試吧!」她提出緩兵之計。
「或許下一次,你就不會這麼痛了。」她把男人會說的台詞,全都搶著說完了。
突然,倒臥在床榻上的雷騰,抓住她的手腕,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度將她撲倒,牢牢的壓在身下。
他的動作太快,簡直不像是剛剛還痛得死去活來、放聲喊叫的那個人。
豆蔻輕呼著。「啊,雷騰……」
「閉嘴!」他喝叱。
下次再試?休想!堂堂的龍王,豈是這麼容易就能被打敗的?!
距離絕美的歡愉,僅有一線之隔,恐怖的疼痛並不能消減他的慾望。燃燒的情慾之火,並沒有褪去。
是五百年的光陰,醞釀了滿漲的情慾?還是他因為莫名的原因,正深深渴望著
懷裡的小女人,非要佔有她,才能填補心中的空缺?
慾望鮮濃,他已經分辨不清了。
粗厚的男性指掌扯開她裹身的絲幔,讓她再度赤裸。黝黑與白嫩的強烈對比,有著無比的刺激,她羞得轉過頭去,緊閉著雙眼,不敢再看。
黑暗之中,感官反而變得更敏銳。
她顫抖的感受到,他溫熱的鼻息、暖燙的肌膚、粗糙靈活的手指……
天啊,他的手指!
豆蔻睜開眼睛,唇兒半張,卻吐不出任何聲音。她柔軟的身子,隨著他手指的挑逗,反覆僵硬與放鬆。
帶著薄繭的指,在少女的腿間放肆,撥開濕潤的花辦,用巧妙的力道,一次次揉捻著敏感的花核。
「雷、雷騰,不要……」她啞聲哀求,被他擺佈得嬌喘不已。
粗糙的手指,沒有停下對她的折磨,反倒得寸進尺,飽沾溫潤的甜蜜,揉擠入她緊窒的花徑。
這次,沒有疼痛,只有純粹的歡愉。
強烈的快感,隨著他指上繁複的花樣,霸道的侵襲著。她顫抖不已,連聲音都變得嬌媚,軟綿綿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緊靠他,隨著他的指而嬌嬈款擺。
那柔媚的姿態,全落進他炙熱的眼裡。是他的錯覺,還是他真的也能感受到,她正在經歷的陣陣歡愉?
霸道的指,入侵得更深,嬌吟化為無助的輕泣。她心慌意亂,想要開口哀求他,卻不知道是要哀求他停手,還是哀求他更深入、更霸道、更狂野……
不知過了多久,深潛的指,緩慢的撤出,拖曳出嬌柔無盡的長長輕吟,以及滿手的溫潤甜蜜。
而後,硬如烙鐵的堅硬,深深佔有了她。
飽滿、火熱,以及被體內的巨大撐擠到極限的奇異感覺,讓她喘息不已,甚至學著他的動作,挪湊著迎向他,將他包裹得更深。
這笨拙的舉動,換來他一聲獸般的低吼。
激烈的頻率,像是失控的野馬,步調混亂而急切,雷騰雙眼像著了火,表情凶狠野蠻,頸間的肌肉緊繃著,汗水一滴滴的落下,而烙鐵般的慾望,在她的柔嫩問進出,廝摩著每處敏感。
無盡的狂喜,隨著他的衝刺,一再進發,她嬌小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回應著他的每次佔有。
這麼深刻的歡愉,是他之前從未品嚐過的。他懷中的少女,與他先前享用過的女人,全然的不同。
他無法分辨出究竟是哪裡不同,只能更貪婪的需索著。他的神智沉浸在昏昧中,被歡愉麻痺,漸漸失控。
無底的黑瞳,變得更亮更亮,像就要燃出火焰。
強烈的撞擊,每次都將豆蔻頂離床榻。她緊抱著衝刺不休的男人,感覺到他的動作,愈來愈是狂野,深埋在她體內慾望變得更堅硬巨大。在她掌心下的男性肌膚,也逐漸起了變化。
他的肌膚變冷、變硬,某種細密的花紋,從他的四肢開始浮現,逐漸蔓延開來,甚至佈滿了他俊美的臉龐。而後,花紋從平滑,轉為立體。那種冰冷堅硬觸感,就像是某種細密的鱗片,包覆他的每寸肌膚。
「雷騰,你怎麼……」駭人的咆哮,淹沒了她的聲音。
他緊閉著雙眼,衝刺得更深,表情卻猙獰恐怖。烏黑的長髮,隨著每次的衝刺,飛散在空中。而黑髮之中,原本隱沒的雙角,竟漸漸的從透明化為實體。
健壯的身軀拱起,細鱗與龍角,都愈來愈實體化。他咆哮著,那聲音不是歡愉,而是接近痛楚。
「雷騰!」她驚慌的叫喚著。他沒有反應,持續閉眼咆哮,彷彿已經聽不見她的聲音。
有某種變化正在他身上發生。而她本能的知道,那種變化讓他痛苦,而他似乎無法控制。
豆蔻想也不想,用力攀住他的頸,用紅潤的雙唇,吻住他咆哮中的嘴,奢望能減輕他的痛楚。
健壯的身軀,因為她的吻而僵硬。可怕的咆哮,因為她的吻而止息。
她的吻喚醒了他,他緊閉著眼,停下衝刺的動作,停在她的深處不動。雙角再度隱沒,而細鱗也化為花紋,而後慢慢消失。
終於,雷騰再度睜開了眼。
「女人。」他低喚著,嘴角勾著微笑。
她其實並不明白,自己剛剛阻止了什麼,但是他的笑容,讓她覺得,自己像是得到天地之間最珍貴的寶物。
雷騰攬抱著她,跪坐在床楊之上,用怒脹的堅挺,繼續被中斷的美妙律動。這樣的姿勢,讓他能在她體內衝刺得更深更深。
歡愉無止無盡,終於堆疊到極限,她一聲又一聲的嬌哼著,全身熱得幾乎就要融化。
當她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的歡愉時,他一下深深的頂撞,終於讓她達到醉人的高潮。而埋首在她頸問的他也爆出狂喜的低吼,隨著最後一下衝刺,他的炙熱流淌進了她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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