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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清瓷 - 後宮混口飯(卷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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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1 00:40:52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自打太皇太后薨逝,她就沒睡過一個安穩的覺,如今董嬤嬤隨太皇太后而去,她心中更是不安。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有人計畫著一般,一步一步,讓她陷入這樣尷尬的境地。

    太皇太后一去,她這個壽康宮的太后,就再也比不得慶壽宮的恭太后了

    等到太皇太后的孝期結束,就到了年底。

    新年的喜氣因著太皇太后薨逝而淡了幾分,更想到即將來臨的采選,後宮的妃嬪心中愈發的不是滋味兒,只盼著皇上有了新人,別忘了她們這些舊人才好。

    毓淑宮

    秦姝坐在軟榻上,手裡拿著一本書,低著頭看著,眼皮愈發的重了,忍不住想要打哈欠。

    她抬起頭來,偷偷看了坐在對面的男人一眼,強忍住了想要打哈欠的動作。

    這些日子,她被他折騰怕了,一想到睡覺,就覺著心中無比的糾結。

    半個月前,某人提前解了她的禁足,結束了近兩個月“私會”的日子。

    對外,只說她禁足後,寫了數封的陳情書,他念及二人往日情分,和她于皇嗣有功,所以不忍將其禁足宮中。

    而後,她去雲霄殿謝恩,卻被傳成是有心勾引他,因為整整一下午,她都沒從雲霄殿出來,晚上的時候,更是順理成章的留在了雲霄殿。

    在他的故意引導下,她這回算得上是高調複寵了。

    像是為了印證她複寵的事實,接下來的半個月,他每日都翻她的牌子。

    一時間,眾人都知道淳妃重新得寵了。更有流言,說是淳妃手段頗高,短短一個下午,就魅惑了皇上,也不知,在那雲霄殿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這樣的手段,竟比當年得先帝盛寵的蔣貴妃都厲害幾分。

    只有秦姝自己知道,她是比那竇娥還冤了。

    哪裡是她魅惑勾引他,分明是他故意將她留在了雲霄殿,之後又一連翻她的牌子。

    天知道,秦姝有多不願意和他妖精打架。

    她也是這幾個月才發現,某人那方面的欲望太多了。雖不至於每晚都碰她,可隔三天總是要折騰她的。

    關鍵也不是累,只是他那些高難度的姿勢,讓她實在有些受不了。

    她覺著,某人不曉得是看了多少的春宮圖,才能玩出那麼多的花樣來。

    秦姝心中怨念,卻是拿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不早了,姝兒是準備看一晚上的書嗎?”楚昱澤伸出手來,輕輕一拽,就將秦姝手中的書抽走了。

    他哪裡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卻也不想拆穿她。

    秦姝想要點頭,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的時候,卻又搖了搖頭。

    “皇上,臣妾還不累,不如臣妾陪皇上下棋吧。”

    楚昱澤聽了,揚眉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朕累了。”

    聽著楚昱澤說累,秦姝忙站起身來,道:“累了,累了就早些睡,臣妾突然也覺著累了。”

    秦姝說完這話,就進了內室,三下兩下脫了衣裳,鑽進了被子裡,並且將被子捂的緊緊的。

    楚昱澤看著她一連串的動作,心裡忍不住笑了笑,也脫了衣裳挨著她躺下了,想了想還是想要將身旁的小女人摟入懷中。

    楚昱澤剛伸出手來,身旁的小女人就猛地朝床沿躲去,滿是防備的看著他。

    楚昱澤見了,皺了皺眉,沉聲道:“過來。”

    秦姝看了昱澤一眼,忍不住講起了條件:“那皇上答應今晚不碰臣妾。”

    聽著她這樣說,楚昱澤挑了挑眉,被他寵倖有那麼可怕嗎?

    他也就,隔三天才碰她一次,雖然每一次她都會被累到。

    “過來,朕不碰你。”

    秦姝看著他如此輕易就答應了她,滿眼不信。

    在她看來,他在床上答應過她的話,一個字都不能相信。

    見著她這樣的眼神,楚昱澤愣了愣,帶著一絲不滿道:“陪著你批了大半夜的摺子,朕哪裡還有那精力折騰你。”

    楚昱澤這樣說,秦姝眼中的防備才少了一些。

    不過,他說是陪著她批了大半夜的摺子。原來,自己的小心思早就被他看穿了。

    秦姝尷尬的咳了一下,笑著朝楚昱澤靠了過去。

    “皇上英明睿智……”秦姝才開口想要討好一下他,就被他出聲打斷了。

    “英明睿智能用在這裡嗎?”

    好吧,秦姝知道自己有些誇大了,應該說是火眼金睛,將她的小心思都看穿了。

    不等秦姝開口,楚昱澤就淡淡道:“不用羡慕,朕只是有正常人的智商和觀察力。”

    聽著楚昱澤的話,秦姝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有正常人的智商和觀察力,他這是在諷刺她智商低嗎?

    秦姝覺著,某人要不要這麼不給她面子。

    秦姝怨念的時候,某人伸出手來,微微用力,就將她拉到了自己懷中。

    雖然不想妖精打架,可若是單純的陪他睡覺,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全當,是抱著個暖爐睡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姝醒過來的時候,就覺著雙腿間有些不適,還以為某人趁著她睡著行了不軌之事,看了看,才詫異的發現原來是自己的月信來了。

    銀杏進了殿內,見著她來了月信,忙給她找了月事帶過來。又伺候著她洗漱更衣,換了一身衣裳。

    竹韻端了紅棗桂圓粥上來,秦姝拿著銀勺子攪著,就聽竹韻道:“娘娘,皇后昨晚將服侍大公主的薛嬤嬤杖斃了。”

    秦姝聽著,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薛嬤嬤她知道,她可是太皇太后身邊兒的老人了,自打大公主養在太皇太后身邊,就一直是薛嬤嬤照顧的。

    “可是發生什麼事了?”秦姝問道。

    “原也沒什麼,皇后這些日子心氣兒不順,大公主又是一副懦弱的性子,日子長了,皇后自然心中有怨氣。”

    “奴婢聽說,皇后嫌大公主性子懦弱,不被皇上喜歡。”

    秦姝聽了,頓時明白過來。

    幾日前,她去鳳鑾宮的時候,是見過大公主的,那樣子,當真不像是皇上嫡出的大公主,也難怪郭氏會動怒。

    多半,郭氏覺著大公主,是被薛嬤嬤給教壞了。

    秦姝用了早膳,帶著銀杏一路去了鳳鑾宮。

    許是昨晚薛嬤嬤被杖斃的事情讓鳳鑾宮上上下下都受了驚嚇,所以伺候的宮女太監全都小心翼翼,空氣中帶著一種壓抑的令人窒息的感覺。

    “嬪妾給皇后娘娘請安。”秦姝緩步上前,福了福身子,請安道。

    見著秦姝進來,郭氏帶著幾分審視的目光看向了秦姝。

    眼前的人雖是漂亮,但並沒有讓人驚豔的感覺,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副柔弱無害的樣子。

    這樣的女人,卻短短時日就能複寵,這柔弱無害的樣子,怕也是裝出來的。

    “起來吧。”郭氏收回了視線,拿起手中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秦姝謝過,這才落座。

    剛一落座,就聽葛美人道:“這小半個月,皇上每日都翻姐姐的牌子,倒是將咱們這些人忘在了腦後,想來還是姐姐知道怎麼伺候皇上,才能讓皇上這般上心。”

    秦姝此番複寵,葛氏心中自然是最不舒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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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1 00:41:02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她怎麼也沒想到,淳妃得罪了皇上和皇后,竟還有複寵的一日,而且這一天還來的這麼快。

    也不知,給她使了什麼狐媚的招數,勾引的皇上這般,將她放不下。

    聽著葛美人的話,秦姝只笑了笑,道:“妹妹言重了,妹妹這些日子常伴太后左右,妹妹的這份孝心,皇上定然是看在眼中,知道妹妹的一番苦心的。”

    秦姝的話音剛落,葛美人嘴角的笑意便僵了僵,旁人見著她這樣,忍不住露出幾分嘲諷之意。

    秦姝口中的太后,便是慶壽宮的恭太后。

    自打太皇太后薨逝,葛美人就日日去慶壽宮,陪著恭太后說話。

    她原先本就是服侍過恭太后的宮女,如今見了恭太后,自然比旁人更知道如何討好太后。

    只可惜,她這番努力,未能入了皇上的眼。

    那日,皇上去慶壽宮,碰著了葛氏,瞧著葛氏的一身嫩綠色的宮裝,竟直言她年紀大些,不適合穿這樣鮮嫩的顏色。

    皇上隨口一句話,卻是不知怎麼傳了出來,葛美人便成了這後宮中的笑話。

    郭氏見著葛美人被眾妃嬪看著臉色難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中只覺葛氏無用,冷冷看了她一眼。

    “好了,本宮叫你們過來,可不是聽你們說這些的。下月初三,便是采選的日子,本宮想,殿選之前,先由安貴妃和淳妃陪本宮先看看吧。”

    秦姝坐在那裡,聽到郭氏的話,忙應了一聲,心中並沒什麼不舒坦的感覺,最多只是有些感慨。

    她雖然參加過采選,卻是屬於被挑選的那一方。如今,風水輪流轉,成了她來選人。

    果然,這些年她混的還是不錯的。

    秦姝沒有想到的是,一場采選,卻將恭太后和王太后的矛盾激化了。

    轉眼就到了采選的日子,因著采選,皇宮各處一片熱鬧的景象。

    參加采選的人很多,最後被帶到秦姝和安貴妃面前的卻只有四十個。

    經過秦姝和安貴妃挑選,能見著兩宮太后和皇后郭氏的,只有二十一個。

    這日,秦姝和睿哥兒、儀姐兒玩鬧,銀杏從外頭進來,走到秦姝跟前回稟道:“娘娘,方才在清和宮,兩位太后起了爭執,恭太后先離開了。”

    聽著銀杏的話,秦姝愣了一下,眼中露出一抹詫異。

    自打楚昱澤登基,恭太后和王太后一直都能和睦相處,今個兒,是因何事起了爭執?

    “奴婢打聽到,是恭太后留了禦史曹大人之女的牌子,惹得王太后不滿,當場就發作了。”

    禦史曹大人?曹魏?

    這個曹魏秦姝是知道的,前些日子,他還參了戶部尚書王庭崇一本,事情鬧的很大。

    王庭崇,便是王太后的父親,雖年事已高,卻深諳為官之道,楚昱澤登基後,他大肆剷除異己,儼然有權臣之勢。

    曹魏參他貪墨枉法,買賣官職,利用職位之便,收取諸多賄賂。最後,楚昱澤下旨,將王庭崇罰俸三年。

    恭太后這一次留下曹魏之女的牌子,無異於在眾人面前打了王太后的臉面

    秦姝雖然詫異,卻也覺著在情理之中。

    先帝在世的時候,恭太后就在王太后的手下伏低做小,仰人鼻息。

    如今,二人同為太后,平起平坐,恭太后自是要將心中多年的怨恨發洩出來。

    “曹魏之女可是那日身著青蘿色宮裝,頭上插著翠玉簪子的那個?”

    “娘娘記的不錯,是叫曹無雙,當時娘娘好生看了她一番,就留下了牌子。”

    秦姝回憶了一下,腦子裡突然就出現了一個人影。

    曹無雙,雖得了這國色無雙的名字,相貌卻只算得上清秀,難得的是一身的從容之態。

    誰會想到,這曹無雙還未進後宮,就惹得兩宮太后起了嫌隙。

    “交代下去,讓下頭的人好生照顧著,別讓人折辱了她。”秦姝想了想,朝銀杏吩咐了一句。

    “娘娘,您為何對那曹無雙如此用心?”銀杏聽著自家娘娘的話,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自家娘娘性子清冷,最不愛管這後宮的閒事,怎麼這一回,卻是對那曹無雙另眼相待,還讓人好生照顧著她。

    “本宮只是覺著禦史曹大人的女兒,不該被人作踐了,再有,就是本宮看她比較順眼。”瞧著銀杏眼中的不解,秦姝開口解釋道。

    銀杏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此次采選,所有經過一輪一輪挑選,最後到了兩宮太后和皇后面前的秀女,都住在景秀宮。

    秀女冷如玉見著從清和宮回來後曹無雙依舊平靜的面孔,眼中閃過一抹嘲諷。

    裝什麼裝,她就不信,她心裡頭不害怕。這些年,她最看不慣的就是她這副出了什麼事都處變不驚的臉,好像,她什麼都不放在眼裡似的,生生讓人覺著低了她一等。

    “姐姐剛進宮就得罪了太后,往後可怎麼好,妹妹真替姐姐擔心。”嘴上說著擔心,冷如玉言語間卻是帶著掩飾不住的奚落。

    聽著她的話,曹無雙只淡淡道:“妹妹管好自己便好了,我的事情,就不勞煩妹妹掛心了。”

    冷如玉心裡憋著氣,卻忍耐著性子委屈道:“姐姐是嫌妹妹多管閒事,妹妹可是真心替姐姐擔心。”冷如玉說著,眼淚忍不住落下來。

    見著冷如玉這副滿眼無辜受了委屈的樣子,曹無雙只覺著頭都有些疼了,她按了按太陽穴,強忍住想要將她暴揍一頓的念頭。

    進宮的時候,父親幾番囑咐她,說是千萬別隨便動拳頭,動了拳頭,他是保不住她的。那樣的話,這世上留他一個人孤孤單單很可憐的。

    “姐姐不要生氣,妹妹往後都不說了,姐姐原諒妹妹可好?”冷如玉像是被曹無雙嚇到了,害怕的退後半步。

    早有人見著二人這邊的動靜,見著冷如玉落淚,只覺著是被曹無雙欺負了的。

    頓時,就有人指責起曹無雙來。

    “曹姐姐好大的脾氣,冷妹妹只是關心你,你卻是將她罵哭了。”

    “話不能這麼說,有人得罪了太后都不怕,還怕得罪一個小小的秀女嗎?”

    曹無雙坐在桌前,腦袋有些痛,她最受不得的,就是女人吵吵鬧鬧吵的,吵的她好想打人。

    “怎麼回事,規矩都學好了,在這裡惹是生非,是想要老奴稟告皇上和太后嗎?”突然,嚴嬤嬤進來,厲聲訓斥道。

    見著嚴嬤嬤進來,眾人都變得有些緊張,嚴嬤嬤是宮中的老人,歷屆秀女的規矩都是她親自教的,看著嚴嬤嬤,她們就忍不住覺著後背一涼。

    “好了,都回自己屋裡去,該做什麼做什麼。”嚴嬤嬤的話音剛落,眾秀女福了福身子,就回了自己屋子。

    這間屋子裡,只留下曹無雙一人,與她同住一屋的秀女今個兒在清和宮被撂了牌子,半個時辰前收拾包袱被太監帶走了。

    嚴嬤嬤看了曹無雙一眼,道:“這宮中人與人本就難處,姑娘若有什麼難處,都可來找老奴。太后那裡,姑娘不必擔心,皇上還是很看重曹大人的。”

    聽著嚴嬤嬤的話,曹無雙的眼中露出一抹詫異,隨即站起身來,福了福身子:“無雙謝嬤嬤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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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看著曹無雙行禮的動作,嚴嬤嬤微微皺了皺眉,若是留在後宮,這規矩,還是得好好學學。

    嚴嬤嬤覺著,自己肩上的擔子很大。

    這曹大人的獨女,雖是女子,行事卻是像極了男子。

    她在宮裡呆了這些年,怎麼會看不出這些日子她的規矩乖巧都是裝出來的。

    嚴嬤嬤從屋裡出來,正巧碰上喜公公。

    喜公公有些不解道:“姑姑在宮中多年,怎麼獨獨對這曹無雙另眼相待?”

    嚴嬤嬤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不過是受人之托,算不得什麼。”

    嚴嬤嬤和喜公公相交多年,知道喜公公不是個多嘴的人,便將淳妃所托之事說了出來。

    “這姑娘可真是好福氣,剛進宮就得了恭太后的眼緣,如今,竟是連淳妃娘娘都托姑姑關照她。”

    如今,後宮上上下下全都知道這宮裡頭最得皇上恩寵的,便是毓淑宮的淳妃娘娘。這些日子,淳妃的恩寵生生將安貴妃壓了一頭,由不得讓人心驚。

    說起來,淳妃娘娘當年進宮的時候,他也是見過一面的,瞧著普普通通的,不是特別的漂亮,誰能想到,會有今日的造化呢?

    別的不說,就說她替皇上先後生下了二皇子,三皇子和二公主,這得有多大的福分。

    “既是淳妃娘娘所托,我往後也關照著點兒,指不定跟著淳妃娘娘這姑娘往後有什麼造化呢。”

    王太后和恭太后在清和宮起了爭執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後宮。

    眾妃嬪各有心思,但同樣都覺出了慶壽宮的太后娘娘這是擺起了太后的架子。

    也難怪,王太后會這麼生氣。

    若是有個人,大半輩子都在自己跟前伏低做小,一下子卻是踩到了你的頭上,心裡頭會是多麼的不舒坦。

    王太后此時,怕是悔不當初。若是當初她將恭妃除去,就沒有今天的事情了。

    所以說,這宮裡頭,很多事情都是難以預料的。

    慶壽宮

    恭太後坐在軟榻上,喝著宮女遞過來的茶,唇角帶著一絲笑意。

    “奴婢恭喜太后,太后終於是出了一口氣。”

    這些年,太后的委屈她都看在眼裡,她恨不得那些委屈她替太后受了。

    “哀家和她相處了這些年,還是頭一回見著她這般。她看哀家的眼神,恨不得將哀家撕碎了。看著她生氣的樣子,哀家這些年的氣兒,終於是順了。”恭太后想著方才在清和宮發生的事情,和身邊的許嬤嬤說道。

    “奴婢知道,奴婢只是不明白,太后您為何要先離開清和宮。”

    明明,自家太后才是皇上的生母,底氣自然更足些。

    “她畢竟是先帝的皇后,哀家卻只是個妾室,這一點,到哪兒都改變不了。”

    “太后的意思是……”

    “哀家就是要留她在清和宮,讓後宮的人看看,她王太后是如何的強硬跋扈。”

    許嬤嬤伺候了恭太后多年,聽太后這麼一說,哪裡還能不明白這其中的深意。

    “太后英明。”良久,許嬤嬤才道。

    “今個兒在清和宮,你可看清了曹大人的女兒。”

    “奴婢瞧著,曹無雙相貌雖一般,可氣度卻是不凡的。”

    聽著許嬤嬤的話,恭太后點了點頭。

    “哀家留那曹無雙的牌子,也不光是為了哀家,哀家是為了皇帝。”

    “有曹魏在朝堂上一日,王氏一族就睡不了安穩的覺,哀家等著王氏一族大廈傾塌的那一日。”

    且不說王太后如何震怒,轉眼就到了殿選的日子,之前留牌子的秀女一早就在清和宮等候著了。

    “我聽說,後宮如今妃嬪不多,能得皇上盛寵的只有安貴妃和淳妃娘娘。”

    “妹妹可別胡說,後宮之事,哪裡是能隨意議論的。”

    這個時候,冷如玉看了站在一旁對眾人的議論全然不關心的曹無雙一眼,帶著幾分羡慕道:“姐姐得恭太后青睞,恭太后又是皇上的生母,只要太后肯替姐姐說話,想來姐姐是有機會伺候皇上的。”

    她就是看不慣,她這副什麼都不在乎的表情。

    那日她不過出言諷刺了她幾句,恰巧被嚴嬤嬤聽到,將她好生訓斥了一番。

    也不知,嚴嬤嬤到底覺著她哪點兒好。

    聽著冷如玉的話,曹無雙表情淡淡,只說道:“妹妹自小學規矩,怎麼說出這些不知羞的話來,若叫人聽見了,以為妹妹輕浮,可就不好了。”

    曹無雙這話一針見血,冷如玉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難看極了。

    “你——”冷如玉剛想開口,就聽外頭一聲尖細的喊聲傳進殿內。

    “太后駕到——”

    一時間,滿殿的秀女都回了自己的位置,跪地請安。

    “太后娘娘萬福金安。”

    走在最前頭的,是恭太后和王太后,皇后、安貴妃和淳妃則跟在兩位太后的身後,走上臺階,先後在設好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不等王太后開口,恭太后就對身旁的許嬤嬤道:“去雲霄殿打聽打聽,皇上什麼時候過來。”

    聽著自家太后吩咐,許嬤嬤應了一聲,福了福身子就走出了殿外。

    秦姝聽著恭太后的話,視線朝王太后那裡看了一下。

    果然,因著恭太后一句話,王太后嘴角的笑意有些僵住了。只是她在宮中多年,很會控制自己的表情,所以只笑了笑,朝著恭太后道:“妹妹也太心急了些,皇上這會兒興許還在上朝,說起來後宮這些都是小事,只有朝堂政務才關乎社稷,是大事。”

    王太后的面上雖帶笑意,可看著恭太后的眼中卻是閃過一抹慍怒。

    她以為她是皇帝的生母,就不將她放在眼中。她怕是忘了,先帝在時,她是如何巴結奉承在她手底下苟且偷生的。

    沒有她和王氏一族的支持,如今坐在龍椅上的哪裡會是她恭妃的兒子?

    王太后這話,分明是暗指恭太后不識大體,果然是宮女出身,小家子氣。

    被王太后這般諷刺,恭太后卻並未動怒,只淡淡道:“姐姐言重了,哀家倒覺著朝堂後宮本為一體,牽一髮而動全身。”

    恭太后的話才剛說完,就聽得外頭一聲洪亮的通傳聲。

    “皇上駕到!”

    隨著陸成尖細的通傳聲,身著一襲明黃色龍袍的楚昱澤大步走進了殿內。

    “兒子給兩位母后請安。”楚昱澤一進來,就給坐在高位上的兩位元太后請安。

    “快起來,哀家叫許嬤嬤過去,就是怕你忙著朝堂之事,忘了時辰。”恭太后看著楚昱澤,說話的時候帶著一種母子間的親近。

    “臣妾給皇上請安。”待楚昱澤起身,皇后,安貴妃和秦姝便福身給他請安。

    楚昱澤抬了抬手,示意眾人起身,然後走上臺階,端坐在龍椅上面。

    楚昱澤坐在上頭,即使不說話,也讓人覺出一種無法忽視的威嚴來。

    “禮部尚書孫愷臻之女孫卿言,年十八。”

    “潯州知府簡平州之女簡少芳,年十七。”

    “大理寺卿康邵群之女康明徽,年十八。”

    “左都禦史曹魏之女曹無雙,年十八。”

    陸成的話音剛落,秦姝就忍不住朝那身著一襲淡藍色宮裝的曹無雙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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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你就是曹魏之女?”楚昱澤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帶著幾分威嚴道。

    “是,臣女曹無雙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曹無雙自認膽子大,可見著皇上,還是忍不住心生畏懼。

    “抬起頭來讓朕看看,可擔得起無雙二字?”

    秦姝正盯著曹無雙看,突然聽到楚昱澤這句話,心中一陣惡寒,反射下的朝楚昱澤那邊看了過去。短短一瞬,卻被楚昱澤抓了個正著。

    楚昱澤帶著一絲警告看了她一眼,就將視線移到了跪在地上的曹無雙身上。

    這一幕被安貴妃看到,驀地變了臉色,眼中閃過一抹嫉妒。

    曹無雙此時已經抬起頭來,卻並不敢直視龍顏。

    曹無雙的相貌只能說是清秀,秀女裡比她漂亮的一抓一大把,可偏偏,秦姝就是覺著她身上有種獨特的氣質。

    “可念過什麼書?”

    “臣女愚鈍,只跟著教規矩的嬤嬤學過《女則》、《女戒》。”

    曹無雙應對的正經,楚昱澤卻是朗聲笑了出來。

    “女則女戒,朕倒不知,曹魏的愛女整日裡就讀這些書。”

    楚昱澤這話,聽不出是褒是貶,司禮內監看了皇上一眼,不等她開口,恭太后就說道:“這孩子安安靜靜哀家瞧著喜歡,皇上可不許將她趕出宮去。”

    聽著恭太后的話,楚昱澤點頭笑了笑,朝下頭的司禮太監道:“留!”

    楚昱澤一個字,就讓坐在那裡的王太后變了臉色。

    今個兒殿選,之前的秀女皇帝只隨意看一眼,就決定了留是不留,可偏偏對這曹無雙另眼相待。

    皇帝這,是在當著眾人的面打她的臉。

    王太后心裡憋著氣,卻是礙著這場面不好發作。

    皇帝有心思將人留下,她說什麼,都只會失了臉面,白白的讓人看了笑話。

    好不容易才熬到殿選結束,王太后鐵青著臉一路回了壽康宮。

    王太后才剛坐下,外頭就有宮女回稟,說是貴妃求見。

    方才在殿上,安貴妃如坐針氈,想起王太后前些日子和她說的那些話,她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若是之前還有人看不清,經過這次殿選後,這宮裡上上下下,怕是都知道,皇上更為敬重的,還是自己的生母恭太后。

    王太后,不過是因著是先帝的皇后,皇上才不得不將她尊為太后。

    待兩位太后離開後,她本想上前和皇上說句話,卻沒想,沒等她開口,皇上就擺駕回了雲霄殿,並傳旨叫如美人伴駕。

    “這個時候,你不陪著皇上,到哀家這兒來做什麼。”王太后看著安貴妃,只覺著心裡頭愈發的堵了。

    聽著王太后的話,安貴妃臉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抹委屈之色,半晌才出聲道:“皇上從清和宮出來,就回了雲霄殿,傳旨叫如氏伴駕。”

    因著是如美人,她才覺著格外的難堪。

    如氏是什麼身份,哪配和她爭寵?

    王太后聽了安貴妃這話,臉色愈發的沉了下來。

    “沒用的東西,連個宮女都爭不過。”

    王太后這話讓安貴妃愈發的覺著難堪,眼圈一紅,險些掉下淚來。

    見著她這樣,王太后只罵道:“哭什麼,留不住皇上的心,以後有你哭的時候。但凡能你替皇上生下個健康的皇子,就不會是如今這個局面。”

    王太后毫不留情的將安貴妃訓斥了半天,心中的怒氣才發洩出幾分來。

    “太后息怒,皇上要哪個伴駕,哪裡是貴妃能左右的。”見著太后面色緩和,董嬤嬤連忙開口替貴妃說話。

    自打太皇太后薨逝,皇上就愈發的讓人畏懼了,安貴妃雖有貴妃之尊,可也不能攔著皇上,不讓他傳召別的女人。

    自家太后,真真是在恭太后那裡受了氣,才將火氣發洩到貴妃的身上。

    “你不必替她說話,她留不住皇帝,就是她自己沒用。在宮裡這些年,難不成還要哀家來教她怎麼爭寵?”

    安貴妃從壽康宮出來,臉色慘白,身子都有些搖搖欲墜。

    宮裡頭的人見著安貴妃這個樣子,只想想,就知道她是被太后訓斥了。

    清和宮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後宮,這會兒,宮裡頭上上下下都在議論,說怨不得皇上和恭太后親近,到底是血脈相連,這點兒是王太后怎麼也比不上的。

    毓淑宮

    天色已經漸黑,秦姝放下手裡的書,吩咐銀杏傳膳。

    “娘娘,不等等了?”這些日子,皇上每晚都會過來。

    銀杏的話才剛說完,就見竹韻從外頭進來,小心翼翼看了秦姝一眼。

    秦姝看著竹韻的神色,笑著對銀杏道:“看吧,皇上今晚有地方用膳,不用你家娘娘等。”

    秦姝說完這話,才將視線移到了竹韻的身上。

    “皇上翻了哪個的牌子?”

    “回娘娘的話,皇上去了如美人那裡。”

    秦姝聽了,點了點頭,轉頭吩咐銀杏去傳膳。

    只過了兩日,冊封的旨意就下來了。

    禮部尚書孫愷臻之女孫卿言,為婕妤。

    餘下幾人,皆為美人。

    只有左都禦史曹魏的女兒曹無雙,一進宮就封了昕嬪,賜住雲霜宮。

    剛入宮就封了嬪位,讓後宮眾人都知道,皇上對左都禦史曹大人的看重。

    曹無雙沒有絕色的美貌,能得皇上這般眷顧,自然是因為她的父親。

    皇上登基後,對左都禦史格外的看重,如今將他的女兒納入後宮,封為嬪,倒也在情理之中。

    毓淑宮

    清晨時分,秦姝睜開眼睛,剛剛坐起身來,就見著銀杏從外頭進來。

    見著她醒了,銀杏忙走到床前,扶著她起來,又服侍秦姝洗漱更衣。

    等到一切都收拾妥當,竹韻又端上一碗紅棗銀耳粥。

    “娘娘,今個兒是新人頭一回給皇后請安,娘娘用了粥,便早些過去吧。”見著自家娘娘慢吞吞的喝著碗裡的粥,銀杏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嗯,知道了。”聽著銀杏的話,秦姝略微加快了動作,沒一會兒,就將碗裡的粥全都喝完了。

    秦姝抽出帕子擦了擦嘴角,就對銀杏道:“走吧,別遲了。”

    這新人請安,還真是個麻煩的事情。

    “你說,安貴妃見著昕嬪,會是什麼感覺?”

    當日,是她和安貴妃留下了曹無雙的牌子,如此,才有了今日的昕嬪。

    聽說,王太后因著這事兒,將安貴妃好生訓斥了一番。

    她若是安貴妃,怕是悔不當初,若是當時能上點兒心,也不至於惹得太后不滿。

    聽著秦姝的話,銀杏想了想,道:“貴妃怎麼想不重要,關鍵是皇上怎麼想。”

    秦姝聽了,覺著也是這個道理,安貴妃怎麼想都不作數,自打太皇太后薨逝,這宮裡頭真正的主子只有楚昱澤一人。

    秦姝點了點頭,逕直朝鳳鑾宮的方向走去。

    剛踏進鳳鑾宮的院子,就見著站在那裡,身著一襲翡翠煙羅綺雲裙的安貴妃。

    秦姝只詫異了一下,就上前福了福身子,給安貴妃請安。

    “嬪妾給貴妃娘娘請安。”

    見著秦姝頭上插著的那支鑲著藍寶石的簪子,安貴妃的目光微微變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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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妹妹不必多禮。”安貴妃說這話的時候,不禁暗暗打量著秦姝。

    自打秦姝複寵,這恩寵是一日比一日多了。她不知道,自己哪點兒比不得淳妃。

    論出身,論才情,論相貌,淳妃都比不得她半分。

    皇上為何,獨獨對淳妃這般恩寵。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淳妃,安貴妃腦子裡突然就出現了沈嬤嬤說過的一句話。

    她說,淳妃能得皇上這般恩寵,興許是用了什麼不入流的手段。

    沈嬤嬤雖只是隨意一句話,安貴妃卻是記在了心上。這會兒看著淳妃,便覺著可能性極大。

    不然,她憑什麼能牢牢抓住皇上。

    秦姝站在那裡,能感覺到安貴妃投在她身上的視線,她卻只能裝作看不見。

    正當秦姝有些尷尬的時候,就見著曹無雙和幾個身著宮裝的美人走了進來。

    見著秦姝和安貴妃,曹無雙和幾個美人緩步上前,福了福身子:“嬪妾給貴妃、淳妃娘娘請安。”

    “起來吧。”在見著曹無雙的時候,安貴妃的眸色變得有些陰沉,嘴角強扯出一抹笑意,讓幾人起身。

    “謝娘娘。”

    幾人才剛起身,就見孫嬤嬤掀起簾子從殿內走了出來。

    見著眾妃嬪,孫嬤嬤臉上堆著笑,領著眾妃嬪進去。

    剛一進去,秦姝就見著坐在軟榻上的郭氏,郭氏身著一襲明黃色的宮裝,袖口繡著繁複的花紋,端莊貴重。

    “嬪妾給皇后娘娘請安。”眾人剛進門就給皇后請安。

    郭氏的目光在曹無雙身上停留了片刻,才微微一笑:“都起來吧。”

    “謝娘娘。”眾妃嬪謝過,這才落座。

    待眾妃嬪落座,就有幾個宮女在地上擺了五個蒲團,宮中規矩,新進宮的妃嬪要給皇后行大禮叩拜。

    昕嬪身份最高,跪在最前頭。

    之後便是孫婕妤,冷氏、穆氏和薛氏三位美人。

    幾人行了大禮,給皇后磕頭請安,隨後才依次落座。

    “眾位妹妹進宮的時候也跟著嬤嬤們學了規矩,不用本宮多說,只好好伺候皇上就是,若能為皇上添個皇嗣,那便再好不過了。”

    皇后短短幾句話,就讓剛進宮的幾位妃嬪露出幾分羞澀之意。

    秦姝的視線一直都在曹無雙身上,所以見著當旁人有些羞澀的時候,曹無雙只是微微斂了斂眉,當真是半分的羞澀都沒有。

    不知為何,對於這個曹無雙,秦姝突然就起了一絲好奇之心。

    “昕嬪你剛進宮就得了嬪位,可見皇上對你的看重,若有什麼需要的,儘管來和本宮說。”皇后面色溫和,對著曹無雙道。

    曹無雙愣了愣,半晌才站起身來,恭敬地道:“娘娘關心,嬪妾感激不盡。”

    秦姝忍不住笑了笑,這個昕嬪,方才明明有在走神。

    秦姝看著昕嬪,覺著這宮中甚少見到這樣的女子。

    郭氏的話音剛落,就聽安貴妃道:“昕妹妹真是好福氣,得皇上看重,如今還能讓皇后娘娘這般關心。”

    安貴妃一句話,就將眾妃嬪心中的羡慕和嫉妒全都引了出來。

    曹昭儀便也罷了,葛氏伺候了皇上多年,卻依舊只是個美人,見著剛進宮就封了嬪位,又讓皇上賜住雲霜宮的昕嬪,心中自是閃過不甘和委屈。

    葛氏剛想開口,就被郭氏冷冷瞪了一眼,將到了嘴邊的話全都咽了下去。

    郭氏看葛氏的目光落在眾人眼中,眾妃嬪心中便了然了。

    皇后這般,分明是在護著昕嬪。

    不過轉念一想,也覺著在情理之中。

    昕嬪得恭太后喜愛,皇后又慣會討好恭太后,所以定是不會為難昕嬪的。

    更別說,護著昕嬪,王太后和安貴妃心裡都不舒坦。這樣的事情,皇后自然樂得做。

    正說著,就見宮女凝香面色慌張的從外頭進來,在郭氏耳邊低語了一句。

    秦姝見著郭氏面色變了變,就對眾人道:“本宮也有些乏了,都退下吧。”

    聽著郭氏這樣說,眾妃嬪自然識趣,福了福身子,全都退了出去。

    秦姝才剛出了殿外,就見著宮女錦畫面色慌張的從偏殿裡走了出來,匆匆出了院子。

    秦姝心裡咯登一下,那偏殿,是大公主的住處。

    難不成,是大公主出了什麼事情?這樣想著,秦姝忍不住露出一抹深思的表情。

    等她從鳳鑾宮出來,卻聽到一陣吵鬧聲,卻是冷美人對著昕嬪諷刺道:“姐姐如今得了天大的造化,就瞧不上和妹妹說話了,曹大人真是教出個好女兒。”

    秦姝見著聽到這話後,昕嬪的眼中閃過一抹冷意,卻只看了冷美人一眼,就轉身想要離開。

    昕嬪剛邁出步子,就被冷美人攔住了。

    “姐姐這般急著走,可是心虛的緣故?”

    秦姝站在那裡,覺著這冷美人當真是腦子進水了,她不過一個小小的美人,竟敢這麼放肆。

    “都說曹大人家教甚嚴,是姐姐性子太野不好管束,還是曹大人自己……”

    秦姝見著冷美人越說越過分,剛想上前阻止,就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

    昕嬪不等冷美人說完,就舉起拳頭給了冷美人一拳,片刻的功夫,冷美人就跌倒在地上。

    秦姝一時間愣在那裡,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錯覺。

    這曹無雙,將冷美人給揍了,而且還是用拳頭。

    秦姝覺著,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她瞧著曹無雙,分明也是柔弱女子,怎麼一秒就變成了女漢子。

    女人打架,要不扇耳光,要不抓頭髮,像曹無雙這樣直接用拳頭的,秦姝還是頭一次見。

    就是到了後世,也很少見著這樣打人的啊。

    在秦姝呆愣的時候,曹無雙也發現了秦姝的存在。

    她面上閃過一抹尷尬,卻是不見悔意,只站在那裡,等著秦姝開口。

    看著她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秦姝突然就明白了。

    她這是,等著她來責罰。

    這女人,是不是這種事情幹過好多次了,不然,怎麼會有這樣的自覺,連解釋都不解釋。

    “淳妃娘娘,求淳妃娘娘替嬪妾做主。”冷美人嘴角帶著血,臉頰也青了,爬到秦姝面前,哭泣著開口。

    這樣狼狽的樣子,若不是方才親眼見到她的放肆,秦姝定然會覺著如美人是受了委屈。

    遺憾的是,方才冷美人的無禮她全都看見了。

    秦姝看了銀杏一眼,銀杏叫了兩個太監過來。

    “冷美人眼睛不好,撞在了牆上,叫太醫來給她看看。”

    “娘娘!”聽著秦姝的話,冷美人有些不敢置信。

    “帶下去。”

    見著秦姝臉色不好,兩個太監連忙架起如美人的胳膊,將她拖走了。

    昕嬪見著秦姝的舉動,愕然半晌,兩人對視,全都笑了起來。

    秦姝從沒想過,在這後宮裡,還能見著曹無雙這樣的女子,當真讓她喜歡。

    “妹妹若是有空,不妨去我那裡坐坐,宮裡頭也太悶了些。”秦姝微微一笑,道。

    聽她這樣說,昕嬪愣了愣,才說道:“娘娘都這樣說了,嬪妾還能不去?”

    秦姝笑了笑:“可不是我逼你,你若不想去,自是能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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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秦姝的話音剛落,就將曹無雙逗笑了。

    “娘娘說話好生直接,嬪妾還以為這宮中的人說句話都要彎彎繞繞,聽的人累死了。”

    “哦?你說的是哪個?”秦姝笑著問道。

    昕嬪話到嘴邊,卻是不好說出來。

    “嬪妾要是說了,娘娘可不許傳出去。”

    秦姝點了點頭,應下了。

    “方才在皇后那裡,皇后說話就讓人很煩,明明不和氣,還裝的賢慧大度。還有……”

    “還有誰?”秦姝見她臉上有些糾結,心中便有些好奇。

    皇后的壞話都說了,難不成她下一個想說的是太后。

    曹無雙偷偷朝四周看了看,見沒人,才湊到秦姝耳邊小聲道:“還有就是皇上,那日殿選,皇上問嬪妾平日裡看什麼書,這個問題哪裡需要問,只聽聽旁人怎麼回答就好了,除了《女則》《女戒》,難不成嬪妾還說平日裡看《紀效新林》和《戊笈談兵》這類的書。說出來,還不把兩宮太后和各位娘娘嚇到了。”

    “嬪妾從不相信,那些要進宮的閨閣女子讀的只是女則女戒,要真是那樣,後宮哪裡來的爭鬥。”

    “娘娘平日裡愛看什麼書?”曹無雙說完這話,突然又問道。

    “不過是些話本小說和遊記之類的。”

    “哦……”曹無雙哦了一聲,好半天才開口道:“娘娘喜歡最重要。”

    秦姝被她的話噎住了,她語氣中的那麼一絲鄙視是怎麼回事?

    還有沒有將她這個淳妃娘娘放在眼中了。

    大概是秦姝的目光太過怨念,曹無雙忙湊過來討好道:“娘娘喜歡看話本,嬪妾知道京城裡哪裡有賣,很是齊全的。”

    “你知道哪裡賣,就能帶進宮來嗎?”秦姝並不接受她的討好。

    曹無雙乾笑了笑:“皇上寵著娘娘,只要皇上同意了,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手到擒來?可以用在這裡嗎?

    秦姝覺著,曹無雙的性子也太像男孩兒了些。

    見著秦姝不說話,曹無雙想了想,又說道:“要不,嬪妾找人帶進宮,娘娘要看的話找嬪妾來拿。”

    秦姝正走著,聽到曹無雙的話,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就跌倒在地上。

    曹無雙卻是眼疾手快,一下子就將她拽了起來,也不知這曹無雙是吃什麼長大的,力氣很大,她差點兒就撞到了她的身上。

    “娘娘小心。”曹無雙笑盈盈道。

    秦姝的嘴角抽了抽,這一幕,怎麼像話本裡寫的英雄救美的情節。

    “你不是才剛進宮,怎麼找人帶進來。”秦姝想起她方才說的話,有些好奇的問道。

    “娘娘不必擔心,嬪妾認識看城門的小六子,這種事情,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聽著曹無雙這話,秦姝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麼比較好了。

    她說的小六子,應該是個太監,而且能常出宮的那種。

    關鍵是,她一個閨閣女子,怎麼能認識小六子這種人。

    秦姝想起曹無雙方才的大力氣,好吧,閨閣什麼的,和眼前這位根本就沾不上邊兒。

    “妹妹在宮外的時候是不是經常出去玩?”

    “那是自然。”

    “妹妹一個閨閣女子,曹大人能讓妹妹出去嗎?”

    曹無雙臉上有一瞬間的尷尬,本不欲多說,見著秦姝好奇的樣子,到底還是說了出來。

    “娘娘不知道事在人為這四個字嗎?女兒家不能出去,換身男裝總可以吧,父親又不能整日裡都盯著嬪妾。”

    “再說了,縱是發現了不過被訓斥幾句,嬪妾自小無娘親疼愛,自然不能指望嬪妾和其他官宦人家的女兒一樣。”

    秦姝看著曹無雙,很想問一句:“你這麼理所當然真的好嗎?”

    大概是看出秦姝眼中的意思,曹無雙毫不在意道:“娘娘一定不明白,其實身為女子也不一定只有相夫教子這一條路。縱然礙於世俗不能不嫁,嫁人之前,還是要把該玩的都玩兒好,該見的都見過,那樣才不會委屈了自己。”

    “嬪妾說的,娘娘一定理解不了。”

    能呀能呀,沒有人比她更能理解了。

    這曹無雙,怎麼比她還要像穿過來的。

    秦姝想著,忍不住試探了幾句,最後發現,這曹無雙,還真是土生土長。

    兩人一路回了毓淑宮,又說了好一會兒話,秦姝屢屢被曹無雙逗的笑出聲來,看著曹無雙,眼中不自覺的有幾分崇拜之意。

    一個古代的女子,能活的這樣精彩,真是讓她自愧不如。

    男扮女裝,去喝酒,去聽曲兒,去吃那些街上的零嘴。

    想玩的時候,就留下一紙書,然後天南海北去遊玩,玩夠了才回來。

    秦姝覺著,和曹無雙比起來,自己這兩輩子都算是白活了。

    楚昱澤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睛出了問題,不然怎麼見著自家小女人又是崇拜又是羡慕的看著昕嬪。

    瞧著她這目光,楚昱澤心裡突然覺著不是滋味兒。

    明明,她該崇拜的人,該是他啊。

    銀杏在一旁站著,最先發現了楚昱澤,剛想提醒,就被楚昱澤阻止了。

    “妹妹真好,我當真有些羡慕妹妹呢。”秦姝拉著曹無雙的手還欲說話,就見曹無雙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轉身請安。

    “嬪妾見過皇上。”

    秦姝愣了愣,才跟著福了福身子:“皇上怎麼過來了?”

    楚昱澤看著秦姝,眼中明顯在說,朕再不來,還不定發生什麼事兒呢。

    方才,他見著面前的小女人拉著昕嬪的手,滿眼都是崇拜,怎麼看怎麼刺眼。

    楚昱澤細想,自己貴為帝王,怎麼從沒被她這麼崇拜過。

    “都起來吧。”楚昱澤的目光落在曹無雙的身上,聲音裡帶著一股威嚴。

    “昕嬪怎麼過來了?”

    楚昱澤的話音才剛落下,秦姝就笑著道:“是臣妾讓妹妹過來的,整日呆在宮裡無人說話,難免悶得慌,有妹妹陪著,就有意思多了。”

    聽著秦姝的話,楚昱澤眉梢一沉,她進宮這麼久,從沒嫌宮裡頭悶,怎麼這昕嬪一進宮,就覺著悶了。

    還說什麼讓昕嬪陪著有意思,一個女人陪著她,能有什麼意思?

    楚昱澤覺著,自己胸口悶了一團火,想要發,卻是發不出來。

    “朕與淳妃有話要說,昕嬪你先退下吧。”

    “是,臣妾告退。”曹無雙被楚昱澤說的後背有些涼意,忙福了福身子,轉身退下了。

    秦姝看著昕嬪走出殿外,絲毫沒覺著身旁的男人臉色愈發的陰沉了。

    “人都走了,還看什麼看?”楚昱澤覺著她看昕嬪的目光怎麼有種依依不捨的感覺。

    秦姝和楚昱澤相處了這些年,自然聽出他語氣不怎麼好。

    “皇上怎麼了?心情不好?”

    朕心情能好嗎?一進來就看著兩人手拉手,親親密密說著話,這女人還不知道要避諱?

    避諱兩個字剛一轉過,楚昱澤也覺著有些不對。

    昕嬪是女人,兩個女人需要避諱什麼?

    楚昱澤覺著,自己一定是忙於朝政,腦子都有些亂了。

    秦姝倒了一盞花果茶遞到楚昱澤手中,然後才問道:“皇上若有什麼煩心事,可和臣妾說一說,說出來心情自然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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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1 00:42:02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六章

    楚昱澤卻是問道:“你覺著那昕嬪怎麼樣?”

    秦姝沒有聽出他話中的深意,只說道:“昕嬪很好,臣妾在宮裡還從未見過她這樣的女子。方才,臣妾回來的路上差點兒摔倒,要不是昕嬪眼疾手快救了臣妾,臣妾早就摔倒了。”

    “怎麼救的?”

    “……”秦姝眨了眨眼,問這麼仔細做什麼。

    秦姝心裡想著,腦子裡卻是出現了方才昕嬪拉她的那一幕,她的力氣很大,她差點兒就撞在她的身上。

    明明是英雄救美的戲碼,卻讓她們演成了美人救美人。

    看著面前的小女人失神的樣子,楚昱澤心中的憋悶愈發的厲害了。

    打定了主意,以後不能讓那個昕嬪接近她了。

    不然,什麼時候被拐跑了他都不知道。

    曹魏的女兒,可不是尋常的閨閣女子。

    秦姝和楚昱澤才剛說著,就聽到外頭一陣腳步聲,銀杏面色慌張的從外頭進來。

    “皇上,大公主……大公主出事了。”

    聽著竹韻的話,秦姝心裡咯登一下,想到早上請安的時候見到的那一幕,只覺著有種不好的預感。

    “出什麼事了?”楚昱澤卻是面色未變,隨口問道。

    “大公主,大公主她……”竹韻小心翼翼看著楚昱澤一眼,不敢繼續說下去。

    “別吞吞吐吐,到底出了什麼事,還不快說。”秦姝見著她這樣,忙開口道。

    “大公主她割腕了,公主弄碎了茶盞,拿碎片割了手腕,幸好伺候的宮女進來,叫來了太醫,才沒釀成大禍。”

    聽著自家娘娘的話,竹韻才將此事說清楚了。

    秦姝聽了,面色變了變,看了坐在那裡的楚昱澤一眼。

    怪不得竹韻不敢開口,這樣的事情,放在尋常官宦人家都是醜事,更別提放在這皇家。

    “要不皇上去看看大公主。”秦姝提議道。不管怎麼說,大公主都是他的嫡長女,縱是做出了這樣的事情,那也是他的女兒。

    “不必了,一切有皇后照顧。”楚昱澤一句話,就讓秦姝說不出別的話來。

    畢竟,他是皇上,他不想去沒人敢逼他去。

    只是,這個大公主,也太糊塗了些。金枝玉葉,又是正宮嫡出的公主,有什麼想不開的非要去尋死。

    秦姝想不明白的,後宮眾人也全都想不明白。

    大公主尋死的消息傳了出來,眾人還以為是傳錯了消息。可見著太醫一路去了鳳鑾宮,便知此事是真得了。

    鳳鑾宮

    郭氏看著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大公主,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來。

    “你說說,你貴為公主,有什麼不舒心的,竟做出這樣不知體面的事情來。”

    倒不是郭氏不關心自己的女兒,實在是自打她將大公主接到鳳鑾宮,她這女兒就和她不大親近,而且又是一副膽小怯懦的樣子,她雖有心補償,可她自己不爭氣,她哪裡來的那麼多的耐心。

    “兒臣有什麼不舒心,母后難道不知道?”躺在床上的大公主雖然身子弱,聽到郭氏的一番訓斥後,竟然少見的反駁起來。

    她的眼中帶著一抹嘲諷,只看的郭氏心中的火氣愈發的湧了上來。

    “放肆,本宮是你的母后,你竟敢如此不孝,和本宮這般說話。”

    見著自家娘娘生了大氣,孫嬤嬤忙勸慰道:“娘娘千萬別動怒,大公主都是無心的話,娘娘又何必放在心上。”

    郭氏聽了,只得壓下心中的火氣,誰讓她是從自己肚子裡鑽出來的。

    “你好生歇著,等病好了,本宮重新派個嬤嬤教你學規矩。”郭氏留下一句話,轉身就要離開。

    剛邁出一步,就聽到一聲嗤笑。

    大公主掙扎著坐起身來,帶著幾分諷刺笑道:“母后當真是疼兒臣,若是能夠選擇,兒臣寧願從未來過這個世上,也不要這樣的母后。”

    郭氏被她的話刺到,面色一冷,幾步走到床前,揚手一個耳光就打了下來。

    清脆的巴掌聲過後,大公主被她打的倒在了床上,卻是掙扎著坐起身來。

    “母后,兒臣就說,這才是您的真面目,您終於是裝不下去了。”

    郭氏抬起手來,看著她紅腫的臉頰,卻是遲遲沒有落下去。

    “打啊,母后怎麼不打死兒臣,難道是心虛了,覺著之前對不住兒臣?”大公主嘴角滲出鮮血,眼中帶著掩飾不住的委屈和恨意。

    郭氏被她的話說的愣了一下,與站在一旁的孫嬤嬤對視一眼,然後才吩咐一旁的宮女:“給本宮好好照顧公主,公主若再出了什麼差錯,本宮就砍了你們的腦袋。”

    郭氏的話音冷冷,帶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威嚴,幾個宮女聽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奴婢謹遵皇后娘娘吩咐,定好好照顧大公主。”

    郭氏若有所思看了坐在床上的大公主一眼,就徑直走出了殿外,孫嬤嬤忙跟著她走了出去。

    回了正殿,郭氏的臉色鐵青,看著站在那裡的孫嬤嬤道:“給本宮好好查查,這幾日有哪個接近了大公主。”

    郭氏的話音剛落,孫嬤嬤的臉色驀地一變。

    “娘娘是覺著,是有人挑唆了大公主?”孫嬤嬤在宮中多年,什麼沒見過,聽著自家娘娘的話,一下子就明白了幾分。

    “本宮剛將大公主接回來的時候,她膽小怯懦,可嬤嬤瞧瞧,方才她對本宮說的那些話,分明存著恨意。”

    孫嬤嬤一想,也覺著此事大有古怪。

    大公主自小在壽康宮長大,許是寄人籬下許是太皇太后疏于照顧,就養成了一副膽小怕事的性子,真真是一點兒公主的威儀都沒有。

    可短短幾個月,大公主就變成了這樣。

    若是沒有人暗中鎖匙,此事是萬萬都解釋不通的。

    孫嬤嬤想著方才大公主看著自家娘娘的眼神,覺著後背都有些涼了。

    那雙眸子裡,可滿滿都是恨意。

    “娘娘放心,奴婢會細細查問。”孫嬤嬤的話音頓了頓,帶著幾分擔憂問道:“奴婢只是擔心,皇上會因此震怒,遷怒于娘娘。”

    嫡出的大公主竟做出這樣有失體面的事情來,皇上豈能不動怒?

    “去打聽打聽,皇上這會兒在哪裡。”郭氏吩咐道。

    孫嬤嬤聽了,忙叫人去打聽,一會兒工夫,就有宮女進來回稟。

    “娘娘,皇上先前是陪著淳妃娘娘,聽到大公主的事情,就擺駕回了雲霄殿。”

    聽著皇上從淳妃那裡回了雲霄殿,郭氏就知道皇上必是震怒。

    郭氏的臉色變了變,看著宮女錦畫道:“走吧,隨本宮去一趟雲霄殿。”

    孫嬤嬤聽著她這話,眼中閃過一抹擔憂:“娘娘是想……”

    不等孫嬤嬤將話說完,郭氏就冷聲道:“本宮能想什麼,做出這種有辱皇家體面的,是本宮所出的公主,本宮自是要去向皇上請罪。”

    “嬤嬤你就留下,給本宮好好查。”郭氏留下一句話,就帶著錦畫一路去了雲霄殿。

    陸成在雲霄殿外守著,見著一路過來的皇后郭氏,忙堆著笑意迎了上去。

    “奴才給皇后娘娘請安。”

    “皇上可還忙著?”郭氏看了看殿內,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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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1 00:42:12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章

    聽著郭氏問話,陸成面色微變,小聲道:“皇上方才聽了大公主的事情,龍顏大怒,皇后可要小心應對。”

    郭氏聽了,只說道:“多謝公公。”

    “不敢,娘娘還是快些進去吧。”

    見著郭氏進去,陸成搖了搖頭,皇后這輩子,壞就壞在只在乎自己的地位,早些年就和皇上離了心。

    郭氏推開殿門,一眼就見著坐在龍案後批著摺子的皇上。

    他的臉色陰沉,周身帶著一股子冷意,讓人不敢靠近。

    “臣妾給皇上請安。”郭氏將視線從他身上收回來,恭敬地請安道。

    聽到聲音,楚昱澤並未叫起,過了片刻,才抬起頭來看了福在那裡的郭氏一眼。

    “起來吧,惠姐兒可好些了?”

    聽著楚昱澤這樣問,郭氏眼中有些酸澀,他以為,皇上一開口,定是怪罪的話。

    郭氏點了點頭,卻是退後一步,跪了下來。

    “都是臣妾失職,未能管教好大公主,才讓她做出了這樣有失體面的事情來,還請皇上降罪。”

    “起來吧,大公主自幼在壽康宮長大,與你這個母親並不親近,朕怎麼能怪你。”

    聽楚昱澤這樣說,郭氏卻依舊跪著。

    楚昱澤看了她一眼,合上手中的摺子,站起身來走到郭氏面前,親手將她扶了起來。

    郭氏身子一個顫慄,眼含淚水道:“多謝皇上,只是臣妾心中有一事,不知該不該說。”

    “你我夫妻,沒什麼不能說的。”楚昱澤看了她一眼,道。

    聽到楚昱澤的話,郭氏的面色變了變,見他說的認真,就將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

    “大公主是臣妾所生,雖自小養在壽康宮,卻並非不懂規矩。方才,她那樣看著臣妾,臣妾的心都要碎了,若不是有人成心挑唆,短短幾日,大公主怎麼會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對臣妾只有怨恨。”

    郭氏說完這話,小心翼翼的看了楚昱澤一眼,看了他臉色平靜,並未有什麼變化,心中便有了冷了。

    她不說,他定然也知道她疑心的就是安貴妃和王太后,可皇上為何還這樣護著安貴妃。

    難不成,她嫡出的公主,還比不得一個妾室在她心中的份量?

    正當郭氏心中失望的時候,卻聽皇上道:“你是皇后,執掌六宮,這些,原也是你分內之事。”

    “皇上是說……”郭氏有些不敢置信。

    “查,查出來若真有人挑唆大公主,無論是誰,都依著宮規處置。”

    楚昱澤帶著幾分冷意的話,卻讓郭氏的心蠢蠢欲動。

    郭氏從雲霄殿回來,就令人徹查此事,第一時間將伺候大公主的宮女嬤嬤全都關了起來,一個一個審問,何時見過公主,有誰可以作證。更將鳳鑾宮封宮,命孫嬤嬤一個個搜查住處。

    一時間,後宮人心惶惶,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只幾個時辰的功夫,就在伺候大公主的宮女蘭佩房中,搜出了一隻做工精緻的羊脂玉鐲子。

    那鐲子並非內造,而是出自京城的風華閣,郭氏一面命人審訊蘭佩,一面命人出宮到風華閣打探這羊脂玉鐲子的事情。

    蘭佩一介女流,在掖庭受刑一個時辰,都未吐出半個字來。

    孫嬤嬤無奈,只得回稟了郭氏。

    “哦,本宮倒是小瞧了她,竟還是個硬骨頭。”郭氏嘴角帶著一抹冷意,眼中卻滿滿都是不屑。

    宮中刑罰諸多,她就不信撬不開她一個宮女的嘴。

    “去,告訴掌刑的嬤嬤,給那賤婢下重刑。”郭氏看了站在那裡的孫嬤嬤一眼,又說道:“只需給她留一口氣便可,其他的讓行刑的人看著辦。”

    “是。”孫嬤嬤伺候了郭氏多年,自然知曉她急需讓蘭佩交代,只要蘭佩將安貴妃咬出來,安貴妃挑唆大公主和皇后的罪名就足以讓她一敗塗地。

    孫嬤嬤應了一聲,就出去交代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蘭佩依舊沒吐出一個字。

    郭氏的目光陰沉,想了想,就對孫嬤嬤道:“去打聽打聽,那賤婢可還有家人。”

    “娘娘的意思……”

    “她一個弱女子,受了那生不如死的刑罰,卻不吐出半個字來,嬤嬤覺著還能有什麼緣故?”

    到了蘭佩這個地步,註定是一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實在是沒必要臨死還受那份兒罪。

    對於宮女來說,牽掛的能有什麼人,十有八九是宮外的爹娘和兄弟。

    “娘娘比奴婢看的清楚。”孫嬤嬤笑著說了一句,就下去交代人去辦此事。

    這邊,安貴妃惶恐不安,自打聽到皇后徹查此事,她就坐立不安。

    她原先,僅僅是想挑撥大公主和郭氏的感情。然後,利用大公主知道郭氏的一舉一動。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大公主竟會這麼受不住打擊,竟然割了手腕,鬧的宮中盡人皆知。

    見著自家娘娘惶恐不安,沈嬤嬤也亂了陣腳。

    “娘娘,如今該怎麼辦?”

    “可打聽到了,那宮女可交代了什麼?”安貴妃緊緊捏著帕子,看著沈嬤嬤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緊張。

    “奴婢打聽過了,那宮女關在掖庭,受了刑罰卻是一個字都沒交代。”

    “娘娘放心,她一家子的死活都捏在娘娘的手中,她就是死,也不敢拖累她一家子。”

    沈嬤嬤雖然這樣說,可心裡卻也沒多少底氣。

    掖庭是什麼地方,進了裡頭有幾個能熬得過去,一輪一輪的刑罰下來,縱是男人都能招的乾乾淨淨。

    安貴妃聽了,心中的不安沒有減少一絲。

    不等她開口,就聽得一陣腳步聲,原來是太后身邊的宮女連翹過來,說是太后傳貴妃過去。

    安貴妃聽著連翹的話,臉色微微一變,忙動身去了壽康宮。

    “臣妾給……”安貴妃還未請安,就見太后一掌拍在桌子上,將茶盞都震翻了。

    “哀家覺著你雖不聰明,卻也不是個愚笨的,怎麼今日竟做出了這樣糊塗的事情!”

    太后臉色鐵青,看著安貴妃的目光帶著濃濃的怒意。

    “太后息怒,都是臣妾一時錯了主意。”安貴妃面色慘白,身子搖搖欲墜,對著太后的怒意,只求道:“求太后給臣妾指條出路。”

    見著安貴妃這樣,王太后看了她一眼,道:“你做了什麼,都細細的說給哀家聽,一個字都不要漏。”

    安貴妃聽了,忙將她如何收買威逼蘭佩,如何讓她挑撥大公主和皇后關係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越說,安貴妃心裡越不安,如今郭氏徹查,聽說是奉了皇上的旨意。

    若是查到她頭上,她這個貴妃,怕是要當到頭了,甚至,會牽連到王氏一族。

    王太後坐在軟榻上,陰沉著臉,好半天才說道:“如今,唯一的法子,就只能叫那宮女閉上嘴,永遠都說不出話來。”

    王太后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安貴妃猛地抬起頭來:“可那宮女,已經被皇后打入掖庭了。”

    要在掖庭動手除去蘭佩的性命,又叫人察覺不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看著她臉上的表情,王太后只冷冷道:“此事,哀家自有法子,你回去,該做什麼做什麼,千萬別亂了陣腳,叫人看出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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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1 00:42:24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章

    “至於那鐲子,就更不是問題了,哀家會派人一把火燒了那風華閣。人死了,就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好了,你回去吧,這幾日,就別到哀家這兒來了。”

    聽了王太后的話,安貴妃心安了幾分,福了福身子,轉身退了出去。

    夜深人靜,京城裡一片安靜。

    有幾個黑衣人在暗夜中出現,拿著幾桶麻油和大堆柴木,將麻油澆在柴木和門窗上,然後拿火把點了起來。

    等到有人發現的時候,風華閣已經燒透了半邊天。

    空中濃煙遍佈,街上滿是喧嘩之聲,有人拿著水桶救火,怎奈火勢太大,根本就撲不滅。

    大活燒了整整一個晚上,到第二天的時候,整個風華閣都燒成了灰燼。

    同一個晚上,掖庭受刑的宮女蘭佩趁看守的人不注意的時候,撞牆死了。

    安貴妃一早醒來,聽到這個消息,終於是松了一口氣。

    沒有證據,誰能說是她挑唆了大公主。

    未等安貴妃用完早膳,皇后身邊的孫嬤嬤就來了。

    孫嬤嬤進來,朝著安貴妃行禮後,恭敬地道:“皇后請貴妃過去問話。”

    孫嬤嬤說的毫不客氣,“問話”兩個字,更是有以下犯上的嫌疑。

    安貴妃的面色一冷,呵斥道:“本宮可是貴妃,豈容你一個奴才如此放肆!”

    孫嬤嬤聽了,面不改色道:“老奴只是替皇后娘娘傳話,娘娘說什麼,老奴是萬萬不敢改動的,還請貴妃和老奴過去。”

    “好,本宮就和你走一趟。”安貴妃臉色鐵青,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來,心中更將郭氏恨到了極致。

    郭氏分明是藉著此事,故意讓她難堪。

    只可惜,蘭佩死了,風華閣也燒成了灰燼,一個活口都沒留下來,至於蘭佩那一大家子,雖然什麼都不知道,可活著終究是禍根,今個兒她也會派人送他們上路的。

    安貴妃冷冷看了孫嬤嬤一眼,就跟著孫嬤嬤一路去了鳳鑾宮。

    見著自家娘娘走了出去,沈嬤嬤本想跟著,心裡卻是不安的很,匆匆忙忙去了壽康宮給太后報信去了。

    秦姝和眾人一大早就被皇后派來的宮女請到了鳳鑾宮,進了這殿內,便覺著這殿內的氣氛格外的詭異。

    和眾妃嬪略坐了一會兒,就聽到外頭一陣腳步聲,秦姝抬起頭來,見著孫嬤嬤領著安貴妃走了進來。

    昨個兒,郭氏大動干戈,打殺了伺候大公主的好幾個奴才,還查出挑唆大公主的宮女蘭佩,這事情早就傳遍了整個後宮。

    宮裡頭人都在傳,那蘭佩十有八九是安貴妃的人。

    不然,她怎麼敢挑唆大公主,讓大公主和皇后起了嫌隙。

    “臣妾給姐姐請安,不知姐姐這麼早叫臣妾過來,有什麼事情。”安貴妃微微福了福身子,對著郭氏道。

    聽著安貴妃的話,郭氏冷笑一聲,厲聲道:“王氏,你可知罪?”

    郭氏這一問,安貴妃愣了愣,有些不解道:“嬪妾不知犯有何罪?”

    “安貴妃!本宮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郭氏說完這話,就看了孫嬤嬤一眼,道:“將那宮女畫押的罪狀給貴妃看看,看本宮是不是在冤枉她。”

    郭氏一說,孫嬤嬤就拿了幾張罪狀陳到安貴妃面前。

    安貴妃伸出手來拿過孫嬤嬤手裡的罪狀,看到畫押處,心中咯登一下,面上卻是沒有露出分毫慌亂。

    “這能說明什麼,皇后莫不是想污蔑嬪妾!”

    “污蔑?白紙黑字,本宮如何能污蔑你?倒是你,口口聲聲叫本宮一聲姐姐,卻是在背地裡挑唆大公主,讓大公主和本宮生分了。”

    “大公主受刺激割了手腕,罪魁禍首便是你,安貴妃!”

    見著那罪狀,秦姝和眾妃嬪全都提起心來,不是說,那宮女蘭佩還未交待,就撞牆自盡了。

    難不成,是簽字畫押後,才撞牆死的?

    “皇后莫要血口噴人,自己管教不了宮女,卻將罪責推在嬪妾身上,嬪妾不知,皇后為何要如此加害於我?”安貴妃的目光含怒,盯著郭氏道。

    郭氏冷冷看著她,沉聲道:“來人,將人給本宮帶上來。”

    郭氏的話音剛落,就有兩個太監拖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女子進來。

    那女子,赫然就是昨夜撞牆自盡的宮女蘭佩。

    安貴妃見著蘭佩,面色大變,滿眼的不可置信。

    蘭佩渾身是血,胳膊更是血肉模糊,見著安貴妃,便爬上前去,求道:“貴妃娘娘救救奴婢,奴婢都是聽了貴妃您的話才挑唆大公主的。”

    蘭佩一句話,就讓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安貴妃的身上。

    “賤婢,竟敢誣陷本宮!”

    安貴妃此時終於意識到有些不對,昨晚的人分明是王太后派去的,可卻是出了這樣的岔子。

    唯一的可能,就是昨晚死了的那個,根本就是個假的,真的已經被郭氏給藏了起來。

    安貴妃心中發冷,卻還是強自撐著,不露出半分的慌亂來。

    “本宮是貴妃,豈能憑一個宮女的話,定了本宮的罪?”

    郭氏沒有直接回答她,反而是看了身旁的孫嬤嬤一眼,孫嬤嬤福了福身子,出去片刻,就帶了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走了進來。

    見著郭氏,二人面色緊張,恭敬地請安道。

    “草民給皇后娘娘請安。”

    “本宮聽說,昨晚風華閣起了火,可有此事?”

    “是,對虧娘娘先前派人提醒草民,草民一大家子才免了一死,草民謝娘娘恩德。”

    安貴妃再怎麼鎮定,此時也慘白了臉色。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本宮傳你們進宮,就是讓你二人看看,這個羊脂玉鐲子,可是從風華閣賣出去的?你可曾記著,買這鐲子的是誰?”

    風華閣是京城裡有名的首飾店,進去買東西的全都非富即貴。

    而且這羊脂玉鐲子,成色乃是上乘,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買到的。

    最重要的,是凡是到風華閣買過東西的,都一一記錄,那日過來,買了什麼,買東西的人姓什麼,全都一一在冊可查閱。

    二人見著那鐲子,想了想,立馬就說道:“草民記得清楚,這鐲子是王少夫人買的,說是貴重些不要緊,是要送給宮裡頭娘娘的。”

    “你可記得這鐲子是哪一日賣出去的?”

    “草民記著,是去年三月,聽說是宮裡頭娘娘生辰,王少夫人才買的。”

    郭氏點了點頭,讓人將二人帶了下去。

    “安貴妃,本宮再問你一句,你可知罪?”

    不等安貴妃開口,郭氏又道:“還是說,要本宮將蘭佩的一家子都傳到殿內,你才肯認罪?”

    安貴妃身子一軟,差點兒就跌到在地上。

    眾人正看著安貴妃,只聽外頭內監高聲道:“王太后駕到!”

    “王太后駕到——”內監尖細的聲音傳入了殿內。

    郭氏面色微微一變,從軟榻上站起身來,眾妃嬪也跟著上前迎接。

    “臣妾給太后娘娘請安。”

    “嬪妾見過太后。”

    王太后看了皇后一眼,並未叫起,逕直走在軟榻前坐了下來。

    審視了郭氏半晌,才冷聲道:“出什麼事了,值得攪得後宮不寧,哀家不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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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1 00:42:34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章

    王太后看著郭氏,言語間透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嚴。

    郭氏卻是福了福身子,辯解道:“並非臣妾讓太后不甯,安貴妃買通宮女,挑撥大公主和臣妾的母女之情,臣妾敢問太后一句,依著宮中的規矩,該如何處置?”

    郭氏這話,當真是沒給王太后留一絲的餘地,她的話音剛落,坐在軟榻上的王太后眼中就閃出一抹冷意。

    “放肆!”

    “太后息怒。”郭氏說完這一句,就轉頭對孫嬤嬤道:“將那宮女畫押的罪狀陳給太后,還有風華閣掌櫃提供的那本冊子,也一併讓太后瞧瞧。”

    “昨夜有人潛入掖庭,所幸被殺的不是宮女蘭佩,而是別的宮女。”

    王太后一路趕過來,雖覺著事情有些不對頭,卻也沒想到事情竟會如此嚴重。

    她立馬就知道,昨晚被殺的是個假的,郭氏早早就防備了。

    王太后將手中的罪狀和其他的證物隨意看了幾下,不悅道:“單憑這些,皇后就想治貴妃的罪,哀家可不答應!”

    “太后,臣妾此番細查乃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太后難道是想讓皇上為難。”

    “嬤嬤,將蘭佩那一家子帶上來,還有那幾個護院、婆子。”郭氏吩咐道。

    孫嬤嬤應了一聲,就出去了,很快就帶著蘭佩一家子進了殿內。

    身後還有幾個太監壓著兩個身強力壯的漢子和一個婆子跪在了地上。

    郭氏看了站在那裡臉色慘白的安貴妃一眼,沉聲道:“貴妃,這個婆子,你可認識?”

    安貴妃見著那婆子,面色大變,眼中更是慌亂。

    那婆子,分明是她的奶娘齊嬤嬤。

    齊嬤嬤顯然是受過刑罰,鞭痕遍體,鮮血沾滿了全身,狼狽不堪的跪在那裡。

    見著安貴妃,她的身子瑟縮了一下,便低下了頭。

    她這樣子,安貴妃哪裡不知道,她定是受刑不過,全都招了出來。

    “貴妃,老奴對不住貴妃娘娘,可老奴縱是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也不能斷了老奴一家子的活路,老奴家裡,還有個才剛四歲的孫兒。”齊嬤嬤說著,就痛哭出來,貴妃是吃這她的奶長大的,和她的親生女兒沒什麼兩樣。

    可再親,也親不過自己的孫子兒子去。她總不能因為她一人,叫全家老少都跟著丟了性命。

    “來人,將貴妃打入天牢,聽後處置!”

    郭氏早就等著這一刻,如今安貴妃落到她的手上,她豈能讓她好過。

    離間皇后和公主,此乃重罪。

    更別說,在京中縱火行兇,亦是大罪。

    安貴妃這一回,怕是一輩子也翻不了身了。

    郭氏的話音剛落,就有幾個帶刀的侍衛進來,想要將安貴妃拿下。

    “放肆,本宮是皇上親封的貴妃,誰敢動本宮!”安貴妃乃王家之女,自小養在閨閣,進宮後先為才人,後一舉成了貴妃,哪裡受過這樣的屈辱。

    “皇后,哀家以為此事還需細查,這宮裡頭屈打成招轉而誣陷主子的事情多了去了,依哀家說,先將貴妃禁足流華宮,此事,從長計議。”王太后沉聲道。

    佩徽是她王家送進宮的,若是被打入天牢,王家的臉面還要不要,王氏一族的根基也會動搖的。

    聽著王太后的話,郭氏的眼中露出一抹嘲諷,只福了福身子,道:“人證物證俱在,如何能算得上是屈打成招。”

    “太后也是王家之人,臣妾以為,此事太后還是不要多插手較好,免得讓人以為,是太后縱容貴妃犯下如此大罪。”

    “混帳,哀家面前,豈容你如此放肆!”郭氏的話音剛落,就惹得王太后震怒,在宮中多年,從未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不等郭氏開口,殿外就傳來一陣通傳聲:“恭太后駕到——”

    聽到這一聲,郭氏的眼中閃過一抹笑意,而王太后和安貴妃,卻是面色變了變。

    “臣妾給太后請安。”

    “嬪妾見過太后。”

    恭太后抬了抬手,示意郭氏起身,然後對著安貴妃冷聲道:“事情怎麼回事哀家也在殿外聽見了,貴妃,你可真讓哀家失望。”

    “妹妹怎麼過來了。”王太后看著恭太后,眼中閃過一抹不快。

    “姐姐都來了,妹妹豈敢不來,貴妃是姐姐的侄女,論理說姐姐是該護著她。可如今貴妃犯下如此大罪,妹妹以為皇后的話說的不錯,姐姐還是不要插手,免得眾人以為是姐姐縱容貴妃犯下如此大罪,到時候若是惹得皇上震怒,連王氏一族都要一併發落,可就不好了。”

    恭太后在王太后身邊多年,自是最能明白她的心思。

    在王太后心中,最重要的還是王氏一族的風光顯赫。

    王氏一族一日不倒,她這個太后就一直坐的安穩。

    所以,短短幾句話,恭太后算是說進了她的心裡去。

    見著王太后臉上的神色,恭太后對著站在一旁的侍衛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將貴妃壓入天牢。”

    侍衛們聽著恭太后發話,自然不敢耽擱,很快就圍了上去,將安貴妃制住了。

    “太后,太后救我!”

    “放肆,本宮是皇上的貴妃,本宮要見皇上。”

    安貴妃哪裡受過這樣的屈辱,當下怒極攻心,也顧不得體面大叫起來。

    一時間,殿內的妃嬪全都露出幾分嘲諷和不屑。

    平日裡,只當她心高氣傲,如今,卻還不是落到這樣的境地。

    打入天牢,有幾個能好好出來的,她這輩子,怕是再也翻不了身了。

    片刻的功夫,安貴妃就被拖了出去,喊叫聲越來越遠。

    王太後坐在軟榻上,見著安貴妃被拖出去,一下子像是老了十歲。

    她這副樣子落在恭太后眼中,只覺著心中愈發的暢快了。

    “妹妹瞧著姐姐氣色不好,姐姐還是早些回壽康宮,請太醫過來瞧瞧。”

    王太后縱是受了打擊,又怎會叫恭太后看了笑話去。

    當下,就冷冷一笑:“哀家怎樣,就不勞妹妹惦記了。”

    說著,和身旁的曹嬤嬤道:“來人,回宮!”

    王太后前腳剛走,恭太后後腳也就離開了。

    鳳鑾宮裡,只剩下秦姝這些被郭氏一早請過來的妃嬪。

    看夠了熱鬧,自然也該散了。

    安貴妃一倒,這宮中就再無貴妃。

    郭氏坐在軟榻上,朝孫嬤嬤吩咐道:“派兩個嬤嬤,好生的照顧四皇子。”

    “是。”孫嬤嬤忙應了一聲。

    郭氏看了坐在下頭的眾妃嬪一眼,沉聲道:“本宮執掌六宮,最見不得的就是有人漠視宮規,往後,若是哪個犯了規矩,就別怪本宮不念平日裡的姐妹情分。”

    郭氏才剛除去了貴妃,自然是要立威的。

    如美人便罷了,曹昭儀聽著郭氏這話,臉色瞬間慘白,她是安貴妃的人,郭氏豈能輕易饒過她。

    從鳳鑾宮裡出來,眾妃嬪自然各有心思。

    安貴妃平日裡高高在上,如今卻是說倒就倒了,成了這地上的泥,任人踐踏。

    若說沒有感慨,那都是假的。

    秦姝帶著銀杏出來,就聽見身後一聲熟悉的聲音。

    “淳妃娘娘。”

    秦姝轉過身,就見著身著一襲湖綠色宮裝的曹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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