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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早，大賣場十分冷清，擺著營養品貨架前，一名身材高大健朗的男人站在纖瘦嬌小的女人身旁，拿著一罐奶粉仔細研究。
寧俐站在一旁盯著葉梓耀百分百專注的神情，心頭翻滾著一股難言的複雜情緒。
原本她不知道該不該把懷孕的事告訴葉梓凡，但最後還是紙包不住火，被同為醫護人員的葉梓凡給發現了。
沒多久，葉梓耀也知道了，兩兄妹驚訝之余，貼心的沒追問孩子的父親是誰，葉梓耀對她的態度也沒有改變，甚至更加熱切。
知道她沒有打算和孩子的父親在一起，葉梓耀十分坦率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情。
他說，如果她真的不願意和孩子的父親在一起，那麼他願意當孩子的父親，照顧她一輩子。
葉梓耀的心意寧俐很是感動，但她還是拒絕了。
她的心已經給了桑雨毅，這輩子再也沒有另一顆心去回應另一個男人的情意了。
這對葉梓耀並不公平，她深深覺得，像他這樣好的男人，應該值得更好的女孩。
葉梓耀被拒絕，臉上很是失落，但坦然接受她的決定，沒有改變對她的呵護關切。
在發現她的體重因為嚴重的孕吐，在短短時間裡掉了三、四公斤，他一肩扛起負責她的三餐、誓言養胖她的責任。
可惜，或許是心理影響了生理，她孕吐的狀況並沒有改善，體重持續往下掉。
葉梓耀在她的婦產科醫生的建議下，一大早就拉著她到大賣場買蘇打餅，買奶粉，選購各種對她身體有益的食品。
這一刻，寧俐真心覺得，葉梓耀會是好爸爸也會是個好丈夫，但她卻沒辦法愛上他，甚至在每一次他為她張羅一切時，沒良心的想起桑雨毅，想著那不可能的如果。
如果她還和桑雨毅在一起，如果現在她身邊的是桑雨毅，他是不是會和葉梓耀一樣，這麼呵寵著她和孩子？
因為這要不得的想法，她覺得自己很壞，覺得自己很對不起葉梓耀……
葉梓耀仔細看完印在盒罐上的產品說明，一轉頭便發現寧俐站在他身邊，但魂已經不知道神遊到哪裡去了。
葉梓耀雖然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卻深刻地明白，那個男子深深的烙印在寧俐的心裡。
她不會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卻也沒辦法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這樣深情癡傻的她讓他又氣又愛，愛她的傻，氣她的癡，從他喜歡上她開始，便註定是一場悲劇，而他卻也像她一樣傻，傻得不求回報的對她好，為的只是希望她能快樂！
他歎了口氣，抬高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嘿！該回魂了，告訴我你想要哪一罐，想喝什麼口味？”
寧俐聽到他好脾氣的沉嗓，回過神，充滿歉意地開口：“對不起……”
葉梓耀微微一笑，指著罐身上印的成分說明。“傻瓜，道什麼歉？就買這罐好不好？我看這罐的銷售不錯，口碑也很好，剛剛仔細看了一下成分，應該很適合給你補充所需營養。”
醫生說她的身體狀況不好，如果不好好照顧身體，再這麼繼續瘦下去，孩子由母體得不到所需營養，很可能會保不住。
她這個失職的媽媽雖然很擔心，卻還是無法克制地恍神。
一察覺到這點，寧俐趕緊打起精神湊上前去看，卻在這個時候聽到久違的冷嗓在身側響起——
“寧俐。”
寧俐一聽到那令她魂牽夢縈的呼喚，震驚得無法動彈。
那聲音……是她因為太過思念所產生的幻聽嗎？
她緩緩轉過頭循聲望去，桑雨毅的臉印入眼簾，她不敢置信地怔在原地。
桑雨毅原本在兩個星期前從征信社那裡得知寧俐的消息後，當晚就要殺過去找人，沒想到，一件突如其來的事硬生生阻止了他的急切。
在桑雨傑與愛琳娜的事件後，他原以為“三威集團”與“雷拉蒙酒莊”的合作會告吹，卻沒想到戈麥斯並沒因為女兒的事而牽連公事，要求他要飛一趟西班牙。
這一趟西班牙花了他兩個星期的時間，才將整個案子談定，確定了雙方跨國合作。
一回到臺灣，他直接把行李丟在車上，衣服也沒換，來到寧俐住的地方，最後找到“大得利”賣場。
一大早，他一身西裝筆挺地出現在還不見人潮的冷清賣場走道，讓一些認出他的員工嚇得直冒冷汗，以為總裁一大清早出巡是來突擊檢查的。
桑雨毅沒理會那些認出他的員工驚訝的神情，找到那個攪得他心神大亂的女人，沒有欣喜若狂，只有滿肚子的不爽快！
他認得她身邊的那個男人，那是“大得利”的店經埋，是他的下屬。
在愛琳娜初到臺灣時，他帶著她到這裡視察過，當時他也意外撞見寧俐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但寧俐說，他只是她同事的哥哥，他們只是朋友。
只是在寧俐消失這麼一段期間，看著兩人親密地站在一起研究手中的營養奶粉時，他的心再也無法淡定。
再看向她那在短時間內便消瘦得仿佛隨時會被風吹走的纖影，他的心情瞬間變得很複雜，不知道是要心疼她，還是要生她的氣。
葉梓耀感覺身邊人兒突然變得僵硬，順著她的方向望去，看見不知何時出現的大BOSS鐵青著臉，眸光屬色四溢地死死瞪著他們。
驟然改變的氣氛讓他斂起笑，一臉正經的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向他恭聲問：“桑總，您怎麼——”
“你們在一起？”
桑雨毅突如其來的疑問讓葉梓耀一頭霧水地露出疑惑的表情，還來不及開口便聽到寧俐的聲音響起。
“耀哥，你先去忙吧，我有話要和桑總說。”
寧俐沒想到他會來找她，心裡激動不已，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但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她也知道以桑雨毅的個性，她不好好解釋自己為什麼單方面結束兩人的關係，他是絕不會甘休的。
葉梓耀直到今天才知道甯俐認識桑雨毅，再由她突然變得緊繃的反應，以及桑雨毅對他充滿敵意，在在告訴他，她與桑雨毅的關係並不尋常。
他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甯俐肚子裡的孩子不會是桑雨毅的吧？
這個念頭讓他震驚不已，偏偏這個時候不是他能探究的時機，他只能暫時離開。
葉梓耀一離開，桑雨毅沉冷著嗓重複了剛才的疑問。
“你們在一起了？”
寧俐不想騙他，搖了搖頭說：“沒有。”
她的答案讓桑雨毅松了口氣，人一放鬆，連日來對她的擔心瞬間潰了堤。
“為什麼一聲不響就離開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他沉冷的嗓音、陰驚的神情形成一股駭人氣勢，無形的壓在她的心頭，讓她連回避也回避不了的開口。
“雨毅哥，我想了很久，我們之間只是、只是一時的癡迷，其實我們……並不合適。”
想起自己得離開他的決定，寧俐心頭泛起一股難言的痛楚，心澀的想要掉眼淚。
她的回答更讓桑雨毅確定，一定有人對她說了什麼，否則她不會在他明顯為她瘋狂愛戀的熱情下，還能出現這樣的想法。
他盯著她，咬牙問：“我不覺得我們不合適。”
寧俐聽到他的回答，那原本就還癡戀著他的心不安分的動搖。
她多想不顧一切的投入他的懷抱，但理智終究戰勝了情感，她反覆在心中告誡自己：不不不，她不能心動不能心軟……
她不能成為他的阻礙，不是他門當戶對的對象，就算她幸運得到王子的眷顧，也永遠不可能成為公主！
現實的差距逼得她努力眨去眼中的酸澀，哽著嗓說出違心之論：“但我覺得我們並不合適，既然不合適就趁早分開，別耽誤彼此比較好。”
桑雨毅靜靜聽著她說，對於她說的話沒表示半點意見，半晌才開口問：“那天去醫院找你的是誰？那個人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對於他會知道這件事，寧俐可以說訝異，也可以說並不意外。
如果桑雨毅想知道一件事，他有的是方法可以得到消息。
但這件事她並不想跟他多說，她努力深吸了口氣才抬起頭看他。“雨毅哥，放了我吧！”
“放？”這個形容詞讓桑雨毅的臉色冷峻得駭人。“你連說都不肯說，到底想維護誰？”
不是維護，而是那天來醫院找她的是他的父親，她不希望他們父子的關係因為她而產生變化。
“我真心覺得我們的關係回到原點最好，拜託你不要再來找我了！”話一說完，她不等桑雨毅反應，轉身就跑。
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出乎桑雨毅意料之外，他揚聲喊道：“該死！別跑！”
這女人的自卑感到底有多深？居然深到見到他就要躲就要跑，這樣的行為深深刺傷了他的自尊，也讓他充滿了沮喪。
他緊追在後，寧俐不想讓他追上，因為一旦被他追上，被他那雙滿是痛苦的幽深黑眸給深深攫住，她只有妥協的份。
她已經答應桑誠浩會離開桑雨毅，她不能反悔，不能因為自己想愛，就自私的耽誤了他的前程。
她越想越是難過，只有加快腳步，沒命似的向前沖。
因為她一心想擺脫桑雨毅，沒注意到前方有一台擺滿促銷品的花車，就這麼狠狠的撞了上去。
花車因為她的急沖被撞歪斜到一旁，寧俐也因為那反作用力，重重的跌在地上。
她痛得站不起身，桑雨毅親眼見到那一幕，拔腿飛奔到她身邊，抱住她急聲問：“甯寧，還好嗎？”
那重擊帶來的劇烈痛楚讓寧俐心中驚懼不已，全身發涼。
那一下撞得好大力，會不會……她驚恐地想，冷汗由鬢角、額心迅速冒出，但在一股溫熱的感覺伴隨著痛楚緩緩流出腿間時，她使盡全力維持的那一點堅強瞬間崩潰。
“雨毅哥……救我……”
桑雨毅見她疼得一張小臉比紙還要慘白，手一直壓著小腹痛得顫抖，眼淚無法克制地狂飆，他急得失去平日的沉穩，急聲問：“撞到肚子了嗎？”
在他說話的同時，他注意到寧俐的長裙沁出血跡，那怵目驚心的色澤如豔色水墨在布料上緩緩漫開成血花……
甯俐已經顧不得桑雨毅會不會知道，緊抓著他手臂的纖手深深陷入他的肌肉。
“寶寶……寶寶……不要……”
她哭著，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看不清桑雨毅臉上的表情，思緒也漸漸模糊了起來……
在寧俐被送進醫院動手術後沒多久，醫生告訴桑雨毅，孩子保不住了。
孩子……他想起寧俐在暈厥前口中喃念的字句，只覺得思緒被震撼得一陣昏然。
寧俐懷孕了，但孩子保不住了……
因為擔心寧俐而匆匆趕來的葉梓耀看見他驚訝的模樣，怒不可遏地憤聲問：“甯俐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吧？”
他的怒聲質問讓桑雨毅的心猛然一顫。
在一起那一段期間，他發情似的時不時把寧俐拐上床去好好愛一番。
偶爾一晚來個幾次，套子有戴沒戴的，寧俐會受孕並不意外。
想到自己當了爸爸，他的心情莫名激動與說不出的喜悅，但那些感受僅僅是一瞬間，連一秒也不到的瞬間。
因為孩子沒了……
見他默不作聲，葉梓耀壓根兒不管他是不是大BOSS，一聲令下就可以讓他捲舖蓋走路，一把揪住他的襯衫衣領，狠狠一拳揍在他臉上。
“該死的！你不知道吧！你不出聲是表示不想負責是不是？枉費寧俐對你一往情深！我告訴你，你不要她，我要她！”
桑雨毅還發著呆，在那突襲的硬拳襲來，一個踉蹌地往後連退了幾步，直接撞上手術室外的椅子。
他勉強穩住身體才抬手抹去嘴角的血，隨即反抓住葉梓耀的領口，冷冷揚唇問：“誰說我不要她了？”
他早看出來，葉梓耀看寧俐的眼神不一樣，如果他真的放棄寧俐，他相信葉梓耀會卯足勁把寧俐追到手。
但到底是誰說他想放棄了？
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問過他便否決他的心情，擅自替他做了決定？
桑雨毅越想越火，語氣越發冷硬。“小子，我的女人你要不起。我不知道她離開的原因，但我現在找到她了，就不會再放她走！”略頓，他厲聲強調：“你連她的一根頭髮都得不到，不要再存有一絲絲可以得到她的妄想！”
明明他的語氣徐緩，但那語氣卻透著一股迫人的森然，但被警告的葉梓耀沒有半點膽顫，反而如釋重負地笑了出來。“我真怕你不要她。”
他的反應讓桑雨毅一怔，兩道俊眉不解的糾蹙成結。
葉梓耀朝他扯出苦澀的笑容，“如果你不要她，我會捨不得她心疼她想要守護她，被她拖陷進那永無止境的單戀裡，不知還要追著那永遠不可能責現的愛情多久……”
桑雨毅這才聽懂了他的意思，緊揪住他衣領的手微微鬆開。
“人還給你守護，我退場了。”話一說完，葉梓耀拍拍桑雨毅的肩，不等他回應直接轉身離開。
危機解除，桑雨毅瞬間放鬆的肌肉讓他有一種要虛脫的錯覺。
他找了個位子坐下，疲憊地抹了抹臉後才望著手術室仍亮著的燈，反覆在心中低訴：
甯甯，孩子沒了不要緊，我只要你，只要你好好的留在我身邊，我才可以得到幸福……也才可以讓你得到幸福。
淩晨三點，夜靜得落針可聞，桑雨毅可以清楚聽到掛在白色牆上時鐘的時針、分針，一分一秒走動的聲音。
已經很晚了，但他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一雙眼凝視著那個早就從手術室出來，卻到現在遲遲還沒有醒來的女人。
他握著寧俐的手，輕輕的，卻是讓人無法掙脫的占有力道。
他在等她醒來，等她醒來好好說一說、理一理他們之間的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用驚人的耐力、鐵人般剛強的意志力，把想說的話一句一句攢在心裡。
當寧俐醒來，看到桑雨毅就坐在床邊，一時間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而他還在她身邊……
這是夢吧？
她疑惑的輕擰起眉，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手上仍吊著點滴，那因為昏沉思緒而暫時被遺落的記憶倏然回籠。
不是夢！
她想起在大賣場發生的事，沒吊點滴的手下意識想摸摸肚子，才發現她的手被男人緊緊抓著。
桑雨毅一直看著她，靜靜地將她由迷茫到思緒轉清明的神情變換盡收眼底，在她試圖掙開他的手時，沉冷著嗓開口：“不用摸了，孩子沒了。”
他的話，瞬間讓她的眼淚滾了下來。
雖然寶寶才剛剛在她的體內孕育成長，但她卻是傾盡所有的愛期待這個孩子的降臨。
而她竟如此莽撞，讓寶寶離開她的身體……
那因不舍而產生的尖銳心痛，讓她想起造成這意外的始作俑者。
她恨恨地掙開他的手，激動的推他、槌他、打他，“嗚……你為什麼要來，為什麼要追我……嗚嗚……為什麼不放過我……為什麼……為什麼……”
桑雨毅任她發洩，直到她用盡力氣、軟綿綿的靠在他的肩膀，才緊緊地把她抱住，痛苦無比的開口：“對不起……我不知道。”
在事情發生的那一瞬間，看到她身體流出的血，他感覺前所未有的恐懼緊緊掐著他的心，後悔自己一開始沒把她緊緊抓牢，才會發生這個意外。
他哽著嗓，澀聲道：“甯甯，讓我們重新開始吧！”
寧俐靠在他的肩上，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以及令她眷戀的體溫，淚掉得更凶。
有了孩子，她與他還有一絲難以割捨的牽扯，她永遠不會對他忘情。
可現在孩子沒了，他們之間那一絲牽扯硬生生被斬斷，是不是代表他們之間的緣分也盡了？
她心灰意冷的絕望開口：“我說了……我們並不合適……我要結束……”
不等她說完，桑雨毅逕自開口截斷她的話。“好，那就把我們之前說好的那種關係結束掉吧！”
雖然這是她想要的結果，但親自聽他說出口，寧俐的心還是無法抑制的狠狠一揪。
她強迫自己離開他的懷抱，卻在這時候聽到他又說：“等你身體好一點就把婚禮辦一辦。”
那出乎意料之外的結果讓寧俐錯愕的一怔。
桑雨毅沒給她回過神的機會，跟著又說：“我不管那天到底是誰到醫院找你，說了什麼讓你罔顧我的意願就這麼拋棄我，以至於造成今天的結果，我都不會再妥協了！”他沉痛地看著她，澀聲道：“一個孩子的代價太大，我承受不起第二次！”
這是寧俐在分開後第一次聽到桑雨毅的心情，他的話，竟讓她有種所有的錯都是因為她的離開造成的。
她的心被攪得混亂不已，但根深柢固的自卑感讓桑誠浩的話在耳邊揮之不去。
“但我們……”
他繃著臉沉著嗓，一鼓作氣把心裡想說的話一吐為快。“不要再跟我重複那句不合適的話，我不想聽！合不合適，要不要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那個人把我的意願、想法當空氣就算了，你也是這麼想的嗎？若是如此，我也不管你願不願意，我覺得我們合適得不得了，我決定結婚！”
聽著寧俐來來去去說的都是那句話，加上葉梓耀的佐證，桑雨毅很肯定，這個小女人絕絕對對還愛著他，之所以拒絕他，全都是因為自卑感作祟！
這是甯俐第一次感覺桑雨毅如此霸道強勢，讓她半丁點可以拒絕的餘地都沒有。
見她默不作聲，桑雨毅握住她的手，“除非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不愛我，不想嫁給我，那我會放了你，如你所願，讓你自由。”
迎向桑雨毅一雙散發著懾人眸光的堅定黑眸，甯俐微張著唇，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孩子沒了……但她還深深愛著他……
他有十足把握，寧俐絕對說不出不愛他這句話。他深情款款地盯著她，表明自己的心情。
“甯寧，我愛你，是我不夠好才會讓你質疑自己，往後我會用行動證明，證明因為有你，我才能變成更好的男人。你要相信我，好嗎？”
聽著這被她傷害的心愛男人這些話，寧俐的心軟得發疼，眼淚又管不住的撲簌簌落下。
她再無顧忌地順從內心的想望，緊緊的抱住他。“是我該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讓自己可以配得上你，而不是一味的逃避……對不起……雨毅哥……”
終於擊破小女人心中那自卑感作祟的心魔，桑雨毅松了口氣，溫柔拭去她臉上的淚痕，鄭重叮嚀：“從現在開始，你要乖乖地養好身體，不准再躲我。等你準備好了，我們再舉行婚禮，再把寶寶生回來，知道嗎？”
她用力頷首，跟著搖了搖頭，那怪異的反應讓桑雨毅不解地蹙起俊眉，“什麼意思？”
“我要成為更好的自己，證明我值得擁有你才要嫁給你，所以我們暫時不結婚。”
有桑雨毅的肯定還不夠，她不希望他為了娶她，為了和她在一起，背負整個集團的壓力。
她希望可以得到桑誠浩以及集團的認同，只是這當下她不會告訴他那麼多，不希望他因為她與父親及集團內部產生衝突。
如意算盤被打亂，讓桑雨毅很不爽。
“為什麼？”
“雨毅哥，這是我回到你身邊唯一的條件，答應我。”
他沉著臉沒應聲，寧俐看他繃著俊臉生悶氣的模樣，主動捧住他的臉，吻上他的唇。
感覺她柔軟的嫩唇貼在唇上，桑雨毅的自製力在瞬間失控，將內心滿滿的不悅給暫時拋開，他急切的闖進她的口，貪婪的吸吮她口中的蜜津，極盡所能的與她的嫩舌熱烈交纏。
在唇齒交融間，情意繾綣，原本哀傷的一日，因為兩顆心再度貼近添了一絲蜜味情濃。
他們走向結局的路雖然還很遙遠，但至少是一個美好、充滿挑戰的開始，他們不再是悄悄愛，而是光明正大地成為彼此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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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為了一口餓
發表於 2018-11-7 00:19: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