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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宋氏在旁也得了一支紅瑪瑙鑲金富貴花開紋釵,趙玉珠則是只鏤空雕花琉璃鳳血玉鐲,就連尤氏都得了一副羊脂玉柳葉耳墜,收在手裡極是高興,暗忖郡主出手闊氣。
宋老夫人瞧著,各人都打點了,獨獨項瑤不在,她也沒提起,想到一事微微垂了眼皮子,“和安這麼貼心懂事的姑娘就不知道哪家的郎君這麼有福氣,十五的年歲合該嫁人咯。”
“外祖母,您又打趣我。”和安聞言面上飛上紅霞,嬌羞垂面,依偎近老夫人身旁,半是玩笑半是認真道。“和安要找著像弘璟哥哥那樣的才嫁。”
屋子裡少有人不知她心思的,聽了這話心思各異,老夫人覷著她的神色漸轉了深意,宋氏忙是岔了道,“自是要嫁個如弘璟般可靠的,姨母幫你留心。走罷,跟姨母先去廂房把行禮置下。”
“不用麻煩姨母,我還住上回那個苑子。”和安可從沒把自個當作是外人,那苑子離弘璟哥哥的住處最近,她來一貫是住那裡。
“……那苑子作了別用。”宋氏怕她再問下去惹老夫人多想,忙是領了人出去。
出了老夫人的苑兒,宋氏好一番耳提面命,才消了和安不安分的念頭,在廂房住下了。待宋氏走後,和安遠遠眺著宋弘璟居所方向,不禁暗自咬牙,方才詢過下人才得知,原來她住過的苑子因著相鄰,被改作了項瑤的書房。
浣碧把東西歸置,出來就瞧見自家主子臉上陰霾神色,小心在旁侍候著。
宋弘璟不在,和安的情緒並不高,因著以前常住,對將軍府甚是瞭解,便自個帶著浣碧四處走走,走到瓊苑不由停了腳步,瓊花已落,枝頭掛了暗紅色瑪瑙般的小果子,一叢叢的,頗是喜人。
只是剛要跨入就讓人給攔了下來,“將軍吩咐過外人不得入這苑子。”
和安還沒因著外人二字發作,就瞥見一抹聘婷身影從那屋子裡走出來,霎時瞪圓了眼死死盯著。
“天兒這麼好,架子上的書拿出來曬曬,仔細點兒,別損了書頁。”項瑤自個手裡捧了本孤本,頗愛不釋手,吩咐了道。
“是,夫人。”幾名丫鬟應聲。
“不許你動長公主的東西!”和安郡主厲聲喝道。
項瑤抬眸,像是這時才瞧著她似的,隔著不遠距離略是一挑眉,“弘璟說我能動得便動得。”眼神掠過,隱了一絲嘲諷,似是在說與她何干。
和安叫那話一堵,心塞更甚,想當年自個不過好奇進裡頭瞧瞧就被弘璟哥哥出聲訓斥,越是比較,心中越是不平,明明她與弘璟哥哥青梅竹馬,少女情懷總是虛畫美好,完全忽略了宋弘璟一直以來的冷漠對待。
“你——”
項瑤自宋老夫人壽宴那回就察覺了她的心思,念著親戚薄面,倒沒真讓人難堪,拿著孤本回了自個苑子。
和安一直凝著她背影直到消失,只覺得她是在炫耀,故意輕待自個。一邊聽著瓊苑裡下人悉悉索索的碎語聲,更覺得被當了笑話瞧,面上青一陣白一陣,對項瑤咬牙切齒。
“表小姐?”汀蘭抱著熏過香的褥子走近,見人行禮,有些奇怪人怎麼杵在門口。
和安睜著微紅眸子,瞧著來人認出是在宋弘璟身邊當差的,還曾打點過,視線落在了她拿著的薄褥子上,語氣陰鷙。“她們不知道攔我,你該知道的,我于弘璟哥哥來說是外人麼?!”
“……自然不是。”汀蘭聞言暗暗詫異,哪個給這位主子氣受,這麼大火兒。
世安苑,流螢端了茉莉茶走了進來,雲雀正拿香塊擱進鴛鴦銅鎏金香爐裡,稍稍撥弄,一邊說起了那位和安郡主,道是先前壽宴設計將軍和小姐,這回在瓊苑吃了癟,別提有多痛快。
流螢聽著,詢道,“宋將軍真把和安郡主劃在外人裡,不讓進啊?”
“看顧苑子的得過將軍吩咐,能那麼說定是將軍授意的。”雲雀說道。
“可奴婢方才路過,瞧見汀蘭跟她進去……”
項瑤聞言,視線自書上挪開,睨向流螢,“汀蘭?”見後者肯定點頭,微沉了面兒,眸子深處隱過幾分冷意。
翌日日近巳時,黑漆如意門內的下人院兒圍了不少丫鬟婆子,交頭接耳的,不時還指指點點。汀蘭剛忙活回來,探頭張望了眼,扯了扯最外一圈的丫鬟問道,“這裡頭幹什麼呢?”
“說是丟了東西,周管事帶著人在裡頭搜呢。”小丫鬟如實答道。
“丟東西?”汀蘭詫異,好奇追問了句,“丟什麼東西了?”
小丫鬟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只說是瓊苑裡的,對了,姐姐昨個不是在瓊苑當值麼……”說罷,還不由多看了兩眼。
汀蘭叫她看得古怪,心底湧起一抹不祥預感,正伸長脖子往裡頭探看的功夫就瞧見周管事打頭從裡頭走了出來,神情冷肅,原本還圍在一起的丫鬟婆子自是讓了條路出來,壓低著聲音議論紛紛。
跟著周管事出來的婆子裡有人指了汀蘭站的方向,忙是道,“管事,人在那呢!”
這下人群裡炸了鍋了,尤其是汀蘭身邊的,面面相覷,都是茫然惶惑,就見兩名婆子匆匆走過來把汀蘭給扣了,先前還在跟汀蘭說話的小丫鬟瞪圓了眼,詫異瞧著,小聲嘀咕了道。“原來真是你偷的……”
汀蘭被婆子牢牢壓制著,呲牙向那丫鬟,“你亂說什麼!”
丫鬟嘴巴蠕動了兩下不服氣地爭了句手腳不乾淨,站在了婆子身後頭,頗有點狐假虎威的意思在。
“拿了東西還敢這麼理直氣壯的,果然是個膽兒肥的。”婆子啐了一口。
汀蘭手腕被攥得生疼,瞧著周管事聲音染了一絲委屈哭腔,“周管事,奴婢根本沒拿過東西,您是不是抓錯——”
周管事沉著面色走到她面前,見她猶自掙動不服,攤開了手心,上面赫然是只金鑲玉嵌紅寶石鐲,“從你枕頭裡搜出來的,還冤枉了你不成!”
汀蘭盯著那物件,猛地抬起頭搖成撥浪鼓似的,“不是奴婢,奴婢絕沒有拿過!”
“不是你拿的還是自個長腿跑你那的呀,瓊苑沒個主人,又是你和汀竹兼著打理,東西少一樣兩樣倒還真沒人知道。”人群裡有人涼涼出聲,頓時惹來一片附議。
汀蘭暗自咬牙,循著聲音瞧見流螢站那,看著自個神色隱了一絲幸災樂禍,心中驚疑頓生,嘴上卻不停為自個爭辯,“周管事,奴婢真的不知道那東西為什麼會在奴婢枕頭裡,說不準……說不準是別個害奴婢的!”
“呵,你那意思是汀竹拿的咯?”流螢見狀反駁。
“你——”汀蘭氣的咬牙。
周管事聽著嘈雜聲有些頭疼,喝聲讓人散了,領著婆子等帶人去前廳交由夫人處置。得了丫鬟報訊的項瑤施施然走到前廳,剛坐下沒多久,就見周管事押著汀蘭走了進來。
“夫人,鐲子在汀蘭屋裡找著了,人一併帶了過來請夫人處置。”周管事稟報了道。
汀蘭瞧著坐在紫檀卷草紋海棠椅上的女子,心中不安感更甚,“夫人,奴婢決沒有拿長公主的東西!”
“人贓並獲還是冤枉了不成?”項瑤睨著她,神色淡漠。“我初入府,你們跟著將軍年數不少,便松於管教,想著不至於失了規矩,卻沒想縱容出個不知感恩還得寸進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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