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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不行了,安安,我跑不動了。”舒妙璿上氣不接下氣,筋疲力竭地從跑步機上滑下來,累得虛脫趴在地上不能動彈,連根手指頭也舉不起來。
坐在沙發上的蔣安卉一邊背書一邊吃雞腿,看一看擺在桌上的電子碼表,“好吧,跑一小時了,你可以休息。”
從舒妙璿開始減肥,她就承攬所有減肥的規劃及監督,從每天吃什麼、不能吃什麼及跑步、有氧、無氧運動該做多少到改變生活作息等等都是她在操控,儼然舒妙璿私人不花錢的減肥教練。
正準備考試的她不覺得累,反而樂此不疲,當作消除考試帶來的壓力,難怪有時候被折騰得剩一口氣的舒妙璿罵她是抖S。
蔣安卉不但不以為忤,還相當享受舒妙璿的怨懟,更加賣力的蹂躪她。
“你、你在吃什麼?”舒妙璿吸了吸鼻子,仿佛聞到熟悉的香味,努力伸長脖子看蔣安卉的方向。
“吃雞腿。”蔣安卉說完,還狠狠地咬一口。
一聽是她愛吃的食物,舒妙璿忍不住舔了舔唇,困惑地擰起眉頭,“家裡哪來的雞腿可以吃?”為了她的減肥大計,廚房冰箱裡除了蔬菜水果這些易飽足的東西外,現在都不擺會養肥她的食物,這讓她連開冰箱偷吃的動力都沒有。
“呵呵,今天早上舒媽媽讓你家司機送來一些她煮的東西,裡面有鹵雞腿和醬牛肉。”蔣安卉吃得正歡快,完全沒發現舒妙璿一聽到後馬上變臉。
“你、你怎麼可以偷吃我的東西!小偷,我要報警捉你。”舒妙璿撕吼,無奈身體不爭氣,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蔣安卉輕哼一聲,完全不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裡,涼涼地說:“呵呵……你減肥不能吃,當然留給我吃。你想吃等你瘦下來再說。”她這是好心替她處理食物,避免辜負舒媽媽對女兒的愛,什麼小偷,真難聽。
舒妙璿聞言,心裡淚流滿面,恨恨地想這地獄般的日子何時才是盡頭?
減肥不到一個月,每天過得是生不如死的日子,在蔣安卉這魔鬼教練嚴苛、慘無人道的監督下,她不只每天要做大量的運動,連吃也吃不好。她喜歡的食物像蛋糕、霜淇淋、披薩還有加工食品統統不能吃,要吃也只能吃低卡、高纖的五穀類食物、蔬菜水果,吃肉也只能吃簡單烹調的。更可惡的是,蔣安卉天天吃香喝辣,大魚大肉,也沒見她胖一根手指頭。
老天待她何其不公!
她不服啦!她要抗議!
“很生氣吼?不要怪我,要怪就怪聶懷風嫌你胖,是他害你不能吃愛吃的東西——哇!這檸檬塔看起來好好吃,太幸福了。”蔣安卉看她躺在地上一臉哀怨,不忘火上加油,故意從冰箱拿出紙盒,取出舒妙璿母親送來的甜點。
舒妙璿一聽是媽媽親手做的甜點,想起酸酸甜甜的滋味令人難忘,口水不由自主的氾濫,努力地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奔到餐桌,趴在上面。
“安安,求求你,給我吃一口好不好?”她雙手十指交扣,露出哀求的神情。
“好吧!看你今天表現不錯,讓你吃半個。想吃一個就要再跑半小時跑步機。”蔣安卉懂壓制過頭會適得其反,只要不過分就不用太計較。
其實她也知道舒妙璿是真的下決心要減肥,雖然每天撒潑打滾、叫苦不迭,但是該運動就運動,該節食就節食,從沒偷懶或敷衍,毅力驚人,想捉她半夜起來偷食,至今一次也沒發生過。
當然也是目前舒妙璿減重小有成效,人看起來清減許多,不然,就算把她誇成是世上無敵大美女想吃半口也沒門!
想想她認識舒妙璿大半輩子,看她為了瘦下去,放棄吃貨的本色,也是讓人十分動容。
“好、好,我知道,我只吃半個。”舒妙璿歡呼,不用吩咐就像充飽的電池沖去廚房取來盤子和刀叉,虔誠地捧著蔣安卉切出的半塊檸檬塔,幾乎要熱淚盈眶。
“太懷念這味道!”舒妙璿吃一口,心裡滿滿的感動。她好懷念媽媽的手藝,可是蔣安卉沒人性,都限制她不能吃。
雖然半個檸檬塔沒幾口就吞進肚子裡,但是舒妙璿仍覺得齒頰留香、心滿意足。不知是不是現在嚴格控管飲食熱量,覺得今天特別好吃。
“滿意了嗎?要不要再吃剩下的半個?”蔣安卉看她像貓咪吃飽一副饜足的幸福模樣,忍不住拿剩下半個甜點湊過去誘惑她。
舒妙璿知道她不好安心地瞪她一眼,斷然地推開她的手,“跑步機你幫我跑?”
“你作夢。”蔣安卉把剩下的檸檬塔一口塞進嘴裡。
“肥死你。”舒妙璿看她吃得開心,嫉妒的說。
“放心,我吃不胖的。咦!你的手機響了,你不接嗎?”蔣安卉轉頭問。
“不接。”舒妙璿也聽到手機鈴聲卻連眼皮也懶得抬,似乎不看來電號碼也知道是誰打來。
蔣安卉興沖沖地撿起丟在沙發上響不停的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笨蛋”兩個字,忍俊不禁地舉給她看,“你的‘聶大哥’打來耶。”
舒妙璿傲嬌地別開臉看也不看,“不接,天王老子打來的也不接。”
從那天她負氣跑走後,至今都不跟聶懷風說句話。她既憤怒又難過,無法原諒他令她傷透心的行為。
她要他知道,他不喜歡她,她也不會巴著他不放。
當然經過這陣子蔣安卉的耳提面命加魔音穿腦,她也懂得要有女人的自覺,不能自貶身價、不能遷就男人、不能讓男人牽著鼻子走,男人犯錯更不能饒恕。
蔣安卉卻擅作主張地幫她接通,以舒妙璿能聽到的音量講話,“妙妙說她不接,天王老子打來也不接。”
手機另一頭的聶懷風沉默了半晌,“我不是天王老子。”
“她知道啊!你是聶懷風她更不想接。”蔣安卉直指,才不在乎他怎麼想。
聶懷風露出苦笑,妙妙這小丫頭真的是不給他面子,可是卻拿她的執拗沒辦法。
“你是妙妙的好朋友……蔣安卉?麻煩你跟妙妙說,我找她出來解釋清楚。”他低聲下氣地開口。
蔣安卉知道舒妙璿一定不肯,但還是幫他問一下,果然舒妙璿毫不猶豫的拒絕。
“妙妙說她不想見你。”
聶懷風早預料到答案也不見口氣惡劣,“你跟她說,我會天天打電話,直到她肯接為止。”
“嗯,祝你成功。”蔣安卉輕鬆地說完立刻掛斷電話。
“喂,安安,他說什麼?”畢竟是自己情之所鐘的物件,舒妙璿扭扭捏捏地靠過去問。
“他說會天天打給你,直到你接為止。”
“喔。”
“你真的不接他的電話嗎?”
舒妙璿白她一眼,“不是你阻止我和他聯絡和見面嗎?說我現在跟他說話還太早,只有減肥成功、煥然一新才能讓他有驚豔的感覺,最後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要不是為這理由,她何必這麼辛苦拒絕電話。
“哈哈,對耶……我是這麼說過。”蔣安卉打哈哈,尷尬的笑幾聲。
舒妙璿大翻白眼。看她這麼不可靠,是不是錯信好閨密的話?
聶懷風坐在辦公室裡,放下結束通話的手機,手肘支在桌面,修長的指尖輕輕地按壓太陽穴,舒緩煩悶的感覺。
舒妙璿的氣性比他想像的還要大,讓他至今都搞不定。
老實說,他到現在都還搞不懂她為什麼可以生氣那麼久,他想跟她解釋他為何不能跟她交往,絕不是她以為的嫌棄她,可是小妮子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
本來,他對她意氣用事不聽他解釋也冒火,橫了心打算冷落她數天,讓她知道好歹,畢竟他的容忍也有限度,不再像她小時候一味地遷就她、寵溺她,沒想到小妮子的心比他更硬,完全不為所動,反而是他踢到鐵板,堅持不到一個星期就敗下陣來。
他擔心她的火氣這麼大,是不是以後都不理他,如果老死不相往來怎麼辦?
他沮喪地揉了揉臉頰,一雙明亮的桃花眼黯淡下來。他自嘲活該,對歷任女友都沒這麼用心過,反而在一個小女生身上吃到苦頭,還不能吐出來只能往肚裡吞。
他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麼這麼寵舒妙璿,還讓她像小祖宗一樣無法無天地壓在自己頭上,敢怒不敢言。
秘書敲門走進來,手上抱著一迭資料放在辦公桌上,“董事長,這是你要的出國資料,我已經幫你整理好了,你看還缺什麼嗎?”
秘書的叮嚀,讓聶懷風才想起明天晚上要出國,可是他竟然忘記告訴舒妙璿。
縱使她不理他也不能不讓她知道,她要是以為他不理她更生氣怎麼辦?
他連忙拿起擱在桌上的手機就要按下她的號碼,卻想到她不接他電話,於是傳LINE又傳簡訊才能萬無一失的收到他的訊息。
放下手機,抬頭望著窗外灰濛濛的天空,不知道這陰霾的天氣何時才能放晴。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不知不覺到了三月春暖花開、鳥語花香。
陽光就像金沙般稀稀疏疏地灑落在校園裡,高大的綠色喬木茂密,枝椏在初春抽出了嫩芽,偶有幾隻開懷的松鼠竄上竄下地跳躍,仿佛開心寒冬的離去,春天的到來。
走在校園裡,牛仔褲搭著素色襯衫的費季倫就像會走動的發光體,高大英挺的身材、養眼的臉孔和陽光般明亮的氣質,無一不吸引著眾人的目光流連及傾慕。
來到校門口,低頭看手錶的時間,正好十一點半,是他和蔣安卉約好見面的時間。
幾個月前,他在路上遇到不知發生什麼傷心事的舒妙璿,沒有嫌她無理取鬧,置之不理,反而好心地將她送回家。蔣安卉感激他的見義為勇,執意要請他吃飯,只是雙方都即將要畢業,忙得無法抽身,竟然拖了三四個月才敲定時間。
“你等很久了嗎?”費季倫回頭,看向聲音的方向,是一個身材窈窕的漂亮女孩笑容甜美的望著他。
“你是哪位?”費季倫印象中,不記得認識眼前稱得上清新脫俗的美女。
舒妙璿驚訝地眨了眨杏眼,旋即露出理解又好笑的表情,活潑輕快的聲音從她半啟的櫻唇流泄,“你不認識我嗎?我是舒妙璿,是我和蔣安卉約你一起吃飯啊!”
她話甫落,換費季倫露出驚詫的表情。
眼前外貌姣好的舒妙璿跟他印象中白白胖胖的實在無法重迭,尤其是最後一次的記憶,擁有肉肉身軀的她傷心地哭倒在他臂彎裡,費了他好大的勁才將她送回家。
他在陽光的照耀下認真端詳她的模樣,她瘦了,瘦得很漂亮;因為減去兩頰多餘的肉不僅臉變小,精緻的五官感覺更立體,加上雪白肌膚的襯映,明麗照人,是令人轉不開眼的絕色佳麗。
舒妙璿大方地讓費季倫打量的目光梭巡身上,變苗條之後,她已經很習慣眾人注視及驚疑,憶起前不久回家過年,小她十歲的弟弟舒修璿一見她瘦下來的樣子,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還不斷大聲嚷嚷:“我有個新姊姊。”看他樂不可支的樣子,把她和媽媽笑個半死。
唯獨爸爸舒承展見她瘦了一圈,心疼死了,直嚷著不准她再瘦下去。
“你、你變得不一樣了。”費季倫遲疑地開口。
“對啊!我減肥變瘦了。”舒妙璿笑意不減,爽快地承認,毫不扭捏。
因為不是很熟,費季倫也不多問原因。但是看到舒妙璿變得不一樣,仍忍不住猜想她是因為情傷而瘦身吧。
“安安說要我們等她五分縫,她從圖書館趕過來。”舒妙璿一看到蔣安卉傳來的LINE,馬上跟費季倫說。
費季倫就和舒妙璿一起安靜地等蔣安卉出現。
“那、那個你……”半晌,舒妙璿抬頭親他一眼,囁嚅地開口。
費季倫側著頭看著她,臉上露出疑問。
“我好像還沒跟說你說,那個……謝謝你那天你送我回家。”回憶起兩人最後一次的接觸,自己胡攪蠻纏地抱著人家痛哭,雖然時間有點久,但是舒妙璿仍覺得羞赧,白晰的臉蛋湧上一片紅暈。
唉!早知道會遇到他,當時應該拔腿就跑,現在也不會這麼丟人。
可是又莫名地感到惆悵,有多久了,為什麼偶爾想起來,心好像微微被刺了一下。
費季倫看她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聲音輕柔,輕描淡寫地說:“你不用太介意。我是覺得你有點面熟,記得你好像是蔣安卉的同學。”
“對啊!我和蔣安卉不只是大學同學,也一起讀高中。”舒妙璿瞧他沒取笑她的意思,松了一口氣,換上一張亮麗的笑顏。
短短的時間相處,她很快地發現費季倫的性子和陽光般的外表一點也不相稱,原以為他是健談開朗的大男孩,沒想到卻是溫和清雅的性子,真是出人意外。
兩人並肩佇立校門口的大樹下,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話。微風輕拂,舒妙璿披在背上像瀑布般直瀉的長髮被風一卷,不意地落在費季倫的寬肩。當蔣安卉趕過來時,便見到費季倫微垂著頭、輕勾嘴角,和仰著頭纖指從他肩頭移開的舒妙璿眼神膠著一起。
蔣安卉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掃過兩人。嘿嘿,現在是什麼情況?
“咳、咳、咳,我來了。”如果可以,她很不想打破這美好爽目的畫面。
“怎麼這麼久才來?”舒妙璿發現她來了卻不吭聲,不由抱怨道,看不懂她臉上莫名其妙的笑意,“怎麼了,你在笑什麼?”
“沒事、沒事,忽然想到一件事覺得好笑。”蔣安卉連忙斂起臉上曖昧的笑容,然後轉身看向不發一言的費季倫,“真不好意思,讓你等很久了。”
“還好。”費季倫搖頭笑笑。
三人隨後討論起要去哪裡用餐,雖然還是春天,但是天氣有點炎熱,最後由蔣安卉提議,舒妙璿附和,決定去假日總是大排長龍的港式茶點餐廳。
他們坐計程車過去,接近中午一點,很幸運不用排太久就被餐廳服務生帶進場。他們挑了靠窗的位置坐,舒妙璿和蔣安卉坐一起,費季倫則坐在她們對面,透過玻璃窗戶,可以看到鬧騰的街景。
因為今天客人是費季倫,所以舒妙璿她們讓他先點餐,輕佻著功能表的手指,就跟他的人一樣清爽好看,修長、乾淨且骨節分明。
“會不會太少?你這樣吃夠嗎?要不要再多點幾樣?”舒妙璿跟費季倫混熟了些,說話也就比較自然隨意點。
“就是啊!你根本不用跟妙妙客氣。”蔣安卉在一旁插話,大手一揮,“你不用怕把她吃垮,了不起留她下來洗碗抵債。”
舒妙璿賞她一個白眼,嗤道:“早知道你居心不良,趁機要狠狠的削我一頓,我哪敢不帶錢。”說完立刻從包包裡掏出皮夾來,找出一張信用卡亮給她看。
費季倫看了一眼在蔣安卉面前揮舞的信用卡,目光微閃,然後很快地轉開眼。他見過她手上的卡,知道那是等級較高的無限卡。
而且他也知道年收入或存款沒有兩三百萬是辦不了銀行的無限卡。
“看來你今天是有備而來。”蔣安卉也認識她手上的卡,露出奸笑,豪氣十足,“哼哼!那我就不客氣。”
“你不怕肥死就把菜單上所有的東西都叫來,我讓你今天捧著肚子出去。”
舒妙璿沖她扮鬼臉,看到對面的費季倫看著兩人含笑不語,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都是安安不好,讓你看笑話了。”舒妙璿對費季倫露出難為情的歉意,把丟人現眼的錯推到蔣安卉頭上。
“又不是只有我丟臉。”蔣安卉不滿地抬頭抗議,旋即埋首在服務生端上來的叉燒包、蒸肉排等美味中,大啖一番。
“呵,看得出你們感情很好。”費季倫笑了笑,也跟著舉筷夾起食物。
三個人肚子都餓扁了,不再聊天的品嘗起佳餚。果然是近一年來人氣名店餐廳,價格雖然親民,但食物卻沒有因此降低水準,尤其是必點的叉燒包,烤過的外皮又酥又綿,裡麵包著鹹中帶甜的濃稠叉燒醬內餡,熱騰騰地吃,鬆軟口感及豐富的滋味,好吃到讓人都想流眼淚,如果以後吃不到該怎麼辦?當然其他如蘿蔔糕、鮮蝦燒賣還有腸粉也都香噴噴,好吃得讓人停不下筷子。
“你吃飽了嗎?”費季倫看舒妙璿第一個放下筷子端起熱茶喝,開口問道。
“嗯,六七分飽就好。”舒妙璿調皮地朝他吐舌頭,“如果又胖回去怎麼辦?”
其實她知道自己仍是個酷愛美食的吃貨,只是維持身材不易,所以她寧願放棄放縱食欲,也不肯再重蹈覆轍。
“不會的。”費季倫微微一笑,也放下筷子,拿起餐巾紙擦嘴。
這是很愉快的一餐,雖然彼此不是那麼熟稔,可是畢竟都年輕,又讀同一所學校,聊開了以後,氣氛融洽,一下子就打成一片。
“原來你打算繼續考研究所,那你準備的如何?”舒妙璿訝異問道。兩人之前幾乎無交集,雖然費季倫算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可是她也不是八卦的人,對他幾乎一無所知。
修剪整齊的指尖畫著杯緣,費季倫慢慢地道:“應該有把握能考上。那你呢?不和蔣安卉一起考嗎?”
“我不是讀書的料。”舒妙璿搖頭,老實地說。
“那畢業後有沒有想過要找什麼樣的工作?”費季倫問這個問題並不算唐突,剩不到兩個月就要畢業,有些心急的同學怕畢業即失業,早已到處投履歷。
“呃,我還沒想到……”舒妙璿咬唇思索,從她堅決拒絕媽媽安排她出國後,她一心一意、沒日沒夜地積極瘦身,把畢業後找工作或該做什麼給拋在腦後。
“妙妙,你是妙妙嗎?”一道男子不確定的聲音忽然插人兩人之間。
舒妙璿一聽到男人熟悉好聽的聲音,猛然一驚,慢慢地轉頭,抬起的眸光移到一張無論何時何地都奪人耳目的俊臉上。
“妙妙?”見到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的嬌人兒沒有回應,只是盯著他不放,聶懷風不是很確定的問道。
片刻的失神後,舒妙璿起身,手足無措地看著他,眸光在掃過他身旁纖瘦的美女後,很快的收回來。
“聶大哥,你也來了。”她的聲音淡淡的。
這是兩人數月前不歡而散之後,首度碰面。
聶懷風神色一凜,遇見舒妙璿不斷翻騰的驚喜頓時蕩然無存,不再因為認出她而感到開心。
他忖度,究竟是何時他必須再三確認,才能認出一個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女孩?
中午的陽光特別強烈,透過透明玻璃窗穿射進來,將坐在窗邊的舒妙璿籠罩其中,仿佛為她披上一件華麗的金色衣衫,令人目眩不已。
她不只變得清瘦,也變得美麗,恍若在他輕忽中換了一個人。記憶中圓潤可愛的臉蛋,清減成一張秀麗的瓜子臉,泛出迷人、嬌嫩的粉紅,甜美的眉眼雖然不變,依舊嬌憨可人,但是減下去的曼頰更加凸顯五官的鮮明及俏麗,膚白如玉,一件合身的V領圓點印花洋裝,不僅完美勾勒出她成功瘦身後窈窕的曲線,露出天鵝般高雅的玉頸及漂亮有型的鎖骨,周身充斥著屬於她年紀擁有青春嬌俏的氣息。
聶懷風緊抿著雙唇,說不清自己為何欣喜她的變化,卻冒出更多悵然若失,只覺自己的心宛如丟了什麼東西,讓他感到慌張不已。
好幾雙眼睛默默地注視著他,他按捺心中的失意,強提起精神,對舒妙璿扯出一個有點苦澀但不失愉快的笑,“是啊!我和女朋友來這裡吃飯。”
不知為何,在舒妙璿面前提到新交的女朋友,他莫名的感到尷尬,甚至有些心虛。
他說不上來,但一切……都不一樣、不一樣了。
“喔,真巧。”舒妙璿看了一眼偕同他出現的女人,兩隻手像攀著樹幹一樣巴著聶懷風不放,然後垂下眼睛緊閉著雙唇。
和她記憶中他交過的女友差不多像,都是豔麗、高挑、骨感及無趣。
不知為何,不是那紅衣排骨精蘇玲麗,她倒是有些開心。
其實是誰有差嗎?難怪蔣安卉罵他是花心大蘿蔔,她認識的女友至少就有五、六個。
“妙妙,很久沒見面了,你最近好嗎?”她垂下長睫毛就像羽毛一樣輕柔輕飄,聶懷風的目光看得流連忘返。
“很好啊!我瘦了,聶大哥,你看不出來嗎?”舒妙璿驕傲地抬頭,展現玲瓏柔美的身姿,像最嬌美的玫瑰花綻放出張揚的笑容,令人移不開目光。
聶懷風仿佛被噎了一下,好半晌說不出話來。他心裡很清楚即使時間過了三四個月,舒妙璿仍不原諒他拒絕她的告白。
“妙妙,你不要生氣,聽我說……”聶懷風有點心急,顧不得時間場合都不對,急著想要解釋,卻被人打斷。
“懷風,他們是誰?我們要不要吃飯啊?人家肚子餓死了。”身為聶懷風新上任的女朋友,柳心雅很不滿一直被忽視,嬌嗔地問道。
聶懷風低頭看向緊緊挽住他手臂不放的新女友,皺了皺眉頭,想要抽回手,卻聽到舒妙璿的聲音傳來。
“聶大哥,這是你的女朋友嗎?怎麼不介紹我們認識?”
不等聶懷風回話,舒妙璿露出大方得體的笑容,看向柳心雅,“你好,我是舒妙璿,是聶大哥的朋友。我今天跟我的朋友一起出來吃飯。”她簡單的介紹,再也不肯像以前那樣幼稚地钜細靡遺描述她和聶懷風相處,好顯得兩人關係非比尋常。
舒妙璿輕描淡寫的口吻,讓聶懷風仿佛第一次認識她,心頭不由一沉,一雙桃花眼不若往日迷人,仿佛蒙上一層陰鬱,一貫自信上揚的嘴角也開始下垂。
柳心雅不客氣地打量了舒妙璿兩眼,嘴角撇了撇,挽著聶懷風的手抱著更緊,一副嫌棄舒妙璿纏著人說話的模樣。“懷風,他們是你朋友啊?怎麼沒見過,你還要跟她講多久,我們先去吃東西不行嗎?”憑女人的直覺,她覺得眼前樣貌條件不輸她的舒妙璿,會對她和聶懷風的關係造成極大的威脅。
聶懷風根本沒有想要回答柳心雅的問題,倒是被晾在一邊的蔣安卉不悅地出聲了。
“小姐,你們趕快找位子坐下來吃吧!你擋住我們的視線,影響我們用餐的心情。”哪來的白目女,誰纏誰搞不清楚。
“你說什麼?!”柳心雅怒道,拽了拽聶懷風的手臂,正要跟他抱怨蔣安卉說話沒禮貌,卻被他一記冷眸給制止,識相地閉上嘴巴。
“你和妙妙一起來吃飯……這位是你們的同學?”聶懷風轉向蔣安卉,目光在掠過一直安靜坐著的費季倫臉上時,微微一凜。
蔣安卉聞言,忍住想對他大翻白眼的衝動,他們一直和舒妙璿在一起,竟然現在才發現他們的存在,實在太過分了。
不過,這是好現象,證明舒妙璿瘦下來的方向是對的,起碼已對聶懷風心裡造成震撼,想施行她們擬定“女性復仇”的計畫,說不定有譜。
雖然聶懷風把情緒藏得深,但她火眼金睛仍看得出來,他今天見到舒妙璿後整個人很不對勁,若想讓舒妙璿去勾引他,好像不是異想天開。
蔣安卉眼珠子一轉,眼神故意在舒妙璿和費季倫之間打轉良久,笑得意味深長,“對,他跟我們是同校的,他叫費季倫,我們學校的帥哥,前陣子幫我們妙妙一個很大的忙,是吧?妙妙。”
舒妙璿聽不出蔣安卉別有用心的話,不疑有他的點頭,“對啊!費季倫幫了我一個忙。”抬眼對上費季倫幽深的目光,她投以一個嫣然的笑容。
蔣安卉的暗示加上舒妙璿和陌生男子的互動,聶懷風臉色倏地鐵青,他再笨也看得出來這大學生模樣的男生想追舒妙璿。
哪來的傢伙,竟想追妙妙。聶懷風頓時有股怒火從胸口竄出來,想要搞清楚是否有這回事。
不、不,他不是毛頭小夥子,不能冒冒失失地就去追問舒妙璿。這麼蠢的事,他還幹不出來。
更何況,他現在身邊還帶一個累贅……
他看了一眼柳心雅,交往不到三天他就後悔了,不知是不是他的審美觀改變了,他寧願牽起的手有點肉,還軟軟的很好摸,就像……
一瞬間,聶懷風微垂黯眸,有所決定,便很快地恢復正常的神色,看著舒妙璿,露出溫和不失風度的笑容,“妙妙,不好意思,打擾你們太久了,我們先走了。”這頓飯無論如何他是吃不下去,準備離去。
但是在轉身離去之前,他佯裝讓路給身後的客人,其實是不著痕跡地接近舒妙璿,微傾著身子,在她耳畔以只有她聽得到的音量對她低語,“我會打電話給你,不要再拒接我的電話。”
舒妙璿嚇一跳,不意他忽然靠近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他的話,就見他拉開兩人距離大步走出店門口,扔下柳心雅氣得踩了踩,狠狠地刮了舒妙璿一眼後,才急急忙忙地追上聶懷風的身影。
“你的‘聶大哥’跟你說什麼?”蔣安卉用手肘推了推發楞的舒妙璿,好奇的問。
“他要我接他的電話。”
“就這樣?”
“不然呢?”
“真沒勁。”
舒妙璿懶得再理她。其實她心裡也很沒勁,說不清今天看到聶懷風是開心還是失意,好像都有,又好像都沒有,心就好像半空中的氣球飄浮不定……
她用力的甩頭,算了,不想這些,轉身去看費季倫,“真不好意思,遇到一個朋友,讓你平白等很久。”
費季倫微微一笑,臉上沒有被人忽視的慍色,“沒有關係,那位聶先生是你朋友嗎?”
“咦,你認識他?”
“不認識,不過看過有關他的採訪報導。”費季倫盯著舒妙璿不忘多加一句,“是成功的商業人士。”
“喔……他是我表哥的同學,從小認識,算朋友吧。”舒妙璿蹙眉,想想她和聶懷風的關係真的很簡單明瞭。
可是她不想和費季倫聊聶懷風的事,轉頭和仍在與美食奮戰不懈的蔣安卉說話。
哎!聶懷風真的會打電話給她嗎?
雖然時序還是春天,但是已經接近尾聲,夏天的腳步正加快速度地趕過來。
午後的校園,微風輕柔,陽光溫暖,還有色彩斑斕的蝴蝶偶爾翩翩飛過。
“舒妙璿,下星期學校舉辦的就業博覽會,你要不要來?”短髮的女生問道。
走在校園的林蔭小道上,舒妙璿從女同學手中接過學校介紹就業的文宣,翻了幾頁,並不怎麼感興趣,“看看吧。”
走出校門口,舒妙璿和同學分手,然後轉往回家的方向走。
蔣安卉之前因為忙著考研究所,沒日沒夜地念書,現在放榜確定考上,只要不點名的課就懶得到學校來,名為養精蓄銳實為偷懶躺在家睡大覺,補充她這半年來不足的睡眠,所以舒妙璿少了她在耳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覺得回家的路格外漫長。
就業的問題,她有想過,只是……她重新考慮起了媽媽之前提出國念書的事。
以前她覺得自己有留下的原因,現在,好像沒那個必要了……
沒那個必要了。
突地,她腳步一個趔趄,感到左肩一痛。不過發呆了一下,卻被迎面而來的女子從身側冒冒失失地擦撞上,本來拿在手上的包包也脫手掉在地上。
撞人的女子趕忙扶穩舒妙璿,並且幫她撿起地上的包包。
舒妙璿從對方手中接過自己的包包,看見留著齊肩直發的女子,有張年輕柔美的臉蛋,纖瘦的身子穿著白色的襯衫及藏青色牛仔褲,兩頰因慌張泛著紅暈。
“不好意思,不小心撞到你了。”她澀然地道歉。
“嗯……沒關係,我也沒注意到。咦,怎麼了?”舒妙璿拍了拍包包上的灰塵,一抬眼,對方正睜大眼睛注視著她。
“沒、沒事……原來你長得很漂亮,難怪……”女子連忙搖頭,難為情的移開眼,喃喃地細語。
“咦?你認識我嗎?”舒妙璿覺得女子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不是驚豔她的容貌,反而好像在探究什麼。
仿佛發現舒妙璿疑惑的目光,女子擠出一絲笑容,“我叫黃詩芬,和你一樣是A大的學生。我們曾同一間教室上過課。”
舒妙璿微側著頭袋想了一下,老實地說:“我不記得了。”
聞言,黃詩芬有些尷尬,捏了捏背包的帶子,“沒關係,是很久以前的事。我要去學校,我先走了。”然後,在舒妙璿看起來像是逃竄一樣地快步奔走。
舒妙璿覺得莫名其妙,即使像她這樣被蔣安卉嘲笑反射弧太長的人,都可以察覺黃詩芬的行為怪異,似乎試圖和她搭訕,說不定剛才撞她還是故意的,畢竟人行道這麼寬,要撞在一起還真不容易。
打從她瘦下來之後,不僅人變漂亮了,異性緣也變得非常好,常常有男生藉機找她說話約會,但是對她有興趣的同性,倒是第一回碰到。
“唉……太受歡迎也不是好事。”她抬頭望著晴朗的天空,幽幽地歎息。
“妙妙,怎麼了,為什麼歎氣?”
從身後傳來一道男子關心的嗓音,讓舒妙璿頓時像中了定身咒一樣,久久不能動。
“妙妙,你為什麼不說話?人不舒服嗎?”發現舒妙璿不回應他,聶懷風走到她的面前,扶著她的雙肩,焦急地問道。
舒妙璿眨了眨杏眼,再三確定眼前盛滿關懷之色的俊臉,是她有點想又有點不想的男人。
有點想,是因為喜歡他已經深入骨髓,有點不想,是因為芳心已受傷害。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舒妙璿楞楞地問。
聶懷風瞧她終於開口說話,放下心中的擔心,“妙妙,我是來找你的。”
他暗暗打量她窈窕的身形,一身條紋寬袖上衣搭白色七分褲,輕鬆的打扮不只俏麗活潑,撲面而來的青春氣息,如同散發甜美香氣的嬌花,教人忍不住想要擷取永遠握在手裡。
早知道舒妙璿樣貌不差,但萬萬沒想到瘦下來之後,體態輕巧娉婷,五官秀雅清麗,是個天生麗質的美人胚子。
他無法克制地凝視著她,試圖將她美麗的倩影牢牢鐫刻在心底。
“找我?我不信。你不是說要打電話給我嗎?我根本沒接到你的電話。”舒妙璿冷冷地問。想到自己這些日子以來,像笨蛋一樣傻乎乎地等他的電話,越發怒不可抑。
即使心中痛恨著他的薄情,但仍奢望著他。
舒妙璿搞不清是氣他,還是氣自己不爭氣哪個多。
聶懷風聞言,神色一亮,漂亮的桃花眼釋放著炙熱的光彩,“妙妙,你真的在等我的電話?”不是他不打,是怕她拒接,要不然也不會今天特地來學校找她。
電話不接、訊息已讀不回,長達數月之久,也難怪他小心翼翼,不敢太莽撞,他可是再挨不起數個月的冷戰。
舒妙璿驀地臉蛋一紅,囁囁嚅嚅地道:“這不重要,你趕快說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這哪不重要,不過你餓不餓,要不我先載你去吃下午茶?請你最愛吃的香蕉巧克力卷好不好?”聶懷風有意拿美食誘惑和她相處久一點。
憶起濃郁可口的巧克力蛋糕,再裹上新鮮的香焦搭配細膩滑口的卡士達醬,舒妙璿聽了有些蠢蠢欲動,可是一想起會破壞身材仍搖頭,撅嘴低嚷著,“不行。我好不容易瘦下來,我才不要變胖。”
聶懷風有些失望,不過看她苦惱萬分的樣子,讓他又很快拾起笑容,“不然,我們下次約去吃飯好不好?”
舒妙璿歪著頭,若有所思地盯著他。
原來她會胖不是沒原因,除了自己貪吃外,其實他也是罪魁禍首之一。
哪有人見面都約去吃飯,就不能做別的事嗎?真是可惡透頂。
不過,和這男人又有什麼其他的事可以做?想到這裡,驀地,臉頰微微發燙。
“怎麼了,不好嗎?”聶懷風嘴角微揚,看似平靜,其實心裡有些緊張。
要說他現在最怕什麼,不是爾虞我詐的商場,也不是瞬息萬變的大環境,大概就是小妮子的拒絕。
“我不知道。”舒妙璿坦承地說。其實她恨不得馬上答應,然而,她還沒和狗頭軍師蔣安卉商量好如何應付聶懷風,要是貿然的應允,打亂了計畫怎麼辦?
在她情傷這段期間,蔣安卉不只幫助她瘦身成功,還為她加油打氣建立信心治癒情傷,所以她絕不能做那種“新娘上了房,媒人扔過牆”負義的事。
“妙妙,我的生日快到了,難不成你不想替我慶生嗎?”聶懷風傷心的口吻加上大為失望的神色,看得舒妙璿有些手足無措。
從和聶懷風結下不解之緣以來,除了他人在國外,他的生日她幾乎都會替他慶生。記得有一年,人在國外的他,禁不住她的思念和乞求,特地放下手頭工作飛回臺灣和她一起慶生,待生日結束又行色匆匆地出國。
下雨的夜晚,窗外匆忙離去的高大背影,雖然因為天空下起紛飛的雨絲而變得模糊不清,但迄今她仍記得那甜蜜的一夜。
“我、我……”舒妙璿看著他,欲言又止。
見舒妙璿露出苦惱的神色,雖然不知道她在煩惱什麼,但聶懷風決定加把勁動之以情,“妙妙,從我們認識以來,除了我在國外念書那些年,你從來都沒有錯過為我慶生,這次我生日你也不想錯過,是不是?”
舒妙璿狠不下心搖頭,只好猶豫地輕輕點頭。
“妙妙,你沒嘗過我的手藝吧!讓我露一手給你瞧,好嗎?”聶懷風輕哄著。
舒妙璿一抬眼便撞上聶懷風勾人的長眸,心口微熱,險些有些招架不住他的要求。
“呃、呃,讓我、我過幾天再回復你。”舒妙璿不敢再看他勾魂的桃花眼,好不容易才擠出話。
見她不是馬上拒絕,聶懷風安心許多,一雙桃花眼閃閃動人,“好,我等你。”
“傻瓜,當然一定要答應,還有什麼好考慮的?”蔣安卉一聽舒妙璿提起聶懷風白天找她約生日見面的事,毫不猶豫地斥責舒妙璿的不積極。
“等等,你說話有必要這麼大聲嗎?”舒妙璿捂著耳朵,抱怨蔣安卉的大嗓門。
蔣安卉才不管她橫眉瞪眼,牢牢攫住她的雙肩,用力的搖晃,“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不想去?嗯,是不是、是不是?”舒妙璿的反應讓她感到不對勁,她還以為她會興奮地說個不停。
舒妙璿被她大力搖得小臉都快揪成一團了,連忙求饒,“好了,別搖了,我快暈了。”
“哈哈,我激動了。”蔣安卉趕緊放開她,坐在她身旁,仔細地觀察她的神色,“妙妙,你老實說為什麼不想去?”
“哪有,誰說我不想去,我只是想聽聽你的意見。”舒妙璿沉默半晌,垂下長長的睫毛,回避她的打量。
“你別想騙我了,我又不是笨蛋看不出來。”蔣安卉輕嗤,要說這世界上誰最瞭解舒妙璿,非她莫屬了,連舒妙璿的爸媽家人都要靠邊站。
不給舒妙璿辯解的機會,蔣安卉舉手阻止她開口,盯著舒妙璿白淨的臉不放,“我知道,你是不是擔心即使你變瘦了、變漂亮了,聶懷風仍然對你的看法不變,是不是?”
“才、才不是……”被好友說破心事,舒妙璿臉頰一紅,一對上蔣安卉洞窸的目光,否認的聲音吞了下去,不再硬撐,露出慘兮兮的神色,“安安,我很怕什麼都沒有改變……”聶懷風對她的想法沒有任何改變,是她最大的恐懼。
即使認識的人都詫異發生在舒妙璿身上的改變,不吝誇讚她苗條漂亮,愛慕的眼神也與日俱增。但是,她心裡清清楚楚,她的靈魂沒變,仍是那個有些自卑、缺乏自信的舒妙璿。
平時,她還可以假裝自己擁有迷人風采,可是一遇上聶懷風,立刻被打出原形,仿佛她從沒瘦過,還是圓滾滾肉乎乎的舒妙璿。
蔣安卉拍拍她的肩膀安撫她的不安,“妙妙,你聽我說,自信不是別人給你的,是你要相信自己才有自信。所以,如果你不相信自己,就沒有自信,懂嗎?”
見舒妙璿仍懨懨的,一副消沉的模樣,蔣安卉便有點發急,逼不得已使出激將法,“舒妙璿,你難道忘了嗎?當初是誰害你淚灑街頭?是誰害你陷入地獄般的減肥日子?是誰信誓旦旦地要報復負心漢……現在減肥成功了,眼見復仇計畫就要實行了,你居然打算給我放棄?”
舒妙璿被她激動的行為駭住,好半晌才怯怯地出聲,“呃、呃,我沒打算放棄啊!”她只是信心不足,但真的沒有半途而廢的想法。
“那你在猶豫什麼?”蔣安卉雙手叉腰,惡狠狠地瞪她,仿佛只要她的答案令人不滿意,隨時就大刑伺候。
“我不敢猶豫了。”讓舒妙璿向老天借膽也不敢忤逆她。
蔣安卉滿意地點頭,大力地拍拍舒妙璿的背鼓勵她的識時務,“呵呵……還不笨嘛!來,我們來商量如何展開‘女性復仇’的計畫……”這時她還不知道她的計畫,把最好的朋友便宜給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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