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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這樣的懲罰會不會太重了?”
是夜,歷經白日裡的緊張和忙碌,雲雀安頓下來後,便向北雁王提起關於懲罰冰翠的一事。
“奉王還嫌太輕。任誰膽敢冒犯本王的王后,即使只是言語上的冒犯,都合該誅九族。”
雲雀噗哧一笑,“誅九族,那不就包括陛下了?”
“所以本王才沒有作出這樣的懲罰。”他理所當然地道。
“哈哈哈……”他聆聽著她的笑聲,嘴角微揚,那副心滿意足的模樣反倒教她害羞起來。
“你別那樣看本宮啦。”小嘴害羞地嬌嗔著,雲雀欲垂下臉,但見到他朝她張開雙臂時,她又像只撲向花叢的蝶兒,無比喜悅的縱身投入他懷中,且滿足地嘆息一聲。
“瞧你嘆了好大一口氣,好似我倆很久不見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又嘆息了一聲。“所以,算來我倆至少一年半沒相見了。”
“原來如此。”北雁王再次被她的話逗笑。
原來,白日裡北雁王原本帶著她認識王宮,但沒多久他便被大臣們請去商議一些延宕了一段時日的國事,接下來便由宮中的總管香嬤嬤接手領著她四處走走。
香嬤嬤雖上了年紀,但身子硬朗,健步如飛,完全不輸給年輕人。一打照面,香嬤嬤對雲雀的外貌有些驚訝,但相處過後,香嬤嬤也開始欣賞雲雀內在的美麗,容貌已不是重點。
於是這對主僕迅速相處融洽,聊得不亦樂乎,雲雀甚至差點連晚膳都忘了要吃。
“你和香嬤嬤聊了些什麼?”
“也沒什麼,就東聊西聊啊。她告訴本宮,北雁國王宮和金氏皇朝皇宮最大的不同,除了在於沒有太監外,宮女和侍衛是輪流值班,沒在宮裡當差的時候便可返家休息……還有啊,沒想到健談的香嬤嬤,和你那個沉默寡言的侍衛長安靖是母子耶,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雲雀趕忙將今日最重大的發現告訴池。
“是啊,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北雁王被她誇張的口吻逗得莞爾一笑。“若本王再告訴你,安靖和副侍衛長,那個話多得好像長了兩張嘴的全化都是表兄弟呢?”除了“不可思議”,她是否還有別的字眼可形容?
“哇——”她的反應沒讓他失望。“月亮打西邊出來了!”說著,她掉頭朝窗邊跑去,擺出誇張的賞月架式。
“太陽還打南邊落下呢。”北雁王大笑著附和,也走到窗邊,與她並肩抬頭賞月。
賞月啊,他有多久沒有這種閒情逸致了?或許是過去一直無人能與他共享這份雅興,直到此時此刻。
肩並著肩,兩人的手悄然相握,接著,雲雀緩緩將身子倚在他身上。
萬籟俱寂,月圓情意濃,此時無聲更勝有聲……
在北雁國,婚禮的排場也許會因為貧富而有所差異,但儀式是相同的。
成親前七天起,準新人必須不得相見,另一方面也各自安排他們做些成親前該做的事。
男人們陪同北雁王出宮狩獵,準備在成親大禮上以豐盛的菜肴供賓客們享用。女人們則陪伴在雲雀身旁解悶,亦告知她不少關於北雁國女子成親後的規矩。
“在北雁國的家庭裡,女人要負責料理男人們打回來的獵物……呃,您不會沒關係的。”香嬤嬤滔滔不絕的說到一半,才想起雲雀身為金氏皇朝的公主,因而尷尬的住口。
“當然有關係。”二話不說,雲雀輓起袖子請教。“快告訴本宮該如何料理。”
於是乎,她生平第一次剝了獐子的皮,生烤乳鹿的肉,還煮了一大鍋山豬肉野菜湯。
“哇,本宮怎麼這麼厲害!”料理完畢,雲雀親舀湯杓,品嘗湯頭,然後露出一副幸福陶醉的模樣讚美自己。
聞言,香嬤嬤與其它宮女都笑了,笑聲洋溢在御膳房裡。
當霜紅姍姍來到御膳房時,便看見眾人暫時放下手中的活兒,端著肉湯品嘗,站在大湯鍋前舀湯的,正是滿頭大汗卻一臉笑咪咪的雲雀。
霜紅愣愣地停下腳步,猶豫著是否該上前。
“咦?霜紅妹妹,要不要喝碗肉湯?很鮮美喔。”反倒是雲雀毫不猶豫地熱情招呼她。
“謝謝公主。”接過湯碗,霜紅卻無心品嘗,反而低聲向她請求私下相談。
“你想談些什麼?”其實心中多少有個底,雲雀便順她的意,示意其它人退下。
“本郡主想替冰翠姊姊求個情,請您寬恕她上回失言得罪您。”
果然。“本宮是可以諒解她啦,也是,任誰都會對即將取代自己長姊位子的外來女子不高興的,但懲罰她的是陛下,本宮恐怕幫不上忙耶。”
“其實本郡主已經先去向小哥哥求情過了,但小哥哥認為,冰翠姊姊得罪的是您,所以要先得到您的首肯,他才會結束對冰翠姊姊的軟禁。”
“這樣啊,那本宮同意寬恕她就是了。”沒想到北雁王會如此指示,以尊重她的意思為主。雲雀心頭一暖。
“謝公主。”霜紅這回總算放鬆緊繃的表情,露出笑容。
翌日,霜紅偕同冰翠一起前來向她道謝,不過,真正致謝意的只有霜紅,被軟禁了好幾天的冰翠仍是臉色不善。
沒一會兒,冰翠便悻悻然的撇下霜紅獨自離去。
“請您原諒冰翠姊姊,因為小哥哥一直是她心目中完美的英雄,相配者只有……”霜紅為難地閉口不語。
“天上的仙女是吧?嫦娥或織女?”雲雀渾然不在意,笑著問道。
“都不是,是霞紫姊姊。”
霞紫姊姊?雲雀這才想起那時冰翠曾脫口喊出這個名字。“她是誰?”
“她是我們的表姊,與小哥哥訂過親。”既然話已起了個頭,霜紅索性便將過往之事告訴她。
原來,三名郡主在年幼時便因雙親皆因故去世而久居於王宮裡,之後,北雁王與年紀最長的霞紫郡王情愫漸生,水到渠成,準備立她為後。
但人算不如天算,霞紫在即將被立後之前突然生重病,不敵病魔而去世。
“那個時候,小哥哥整整三天三夜不眠不食,教人擔心他也會跟著霞紫姊姊而去。”霜紅心有餘悸地道。
雲雀聞言不禁愣然。為什麼北雁王從來不曾告訴過她這些事呢?是覺得這些事不重要?還是因為太重要了才不想說?不論是哪個理由,都讓她好生難受啊。
“公主,您沒事吧?唉,本郡主真不該多嘴的。”極少一口氣說這麼多話,霜紅一副後悔莫及的神情。
“嗯,本宮沒事啦。”話是這麼說,可是雲雀臉上卻露出苦笑。
哎呀,過往之事不須掛懷啦!她再三告訴自己,就算是北雁王以前有過心儀的女子又怎麼樣?誰沒有過去呢?重要的是,他現下要成親立後的人是她,不是別人,是她,金氏皇朝的雲雀公主……
內心反覆的矛盾,讓她不斷自答又自問,連霜紅是何時離去的也不曾注意到,後來香嬤嬤前來請示用晚膳,亦被她揮退,就連太陽何時已西沉,天空中換上了月亮和星辰也毫無所覺。
直到有人無聲無息的推開門步入房中,自她身後毫無預警出聲,她才被嚇得猛然回神。
“聽說你沒用晚膳,小雀子。”
“陛下!”雲雀先是驚喜的低喊,但隨即又想起什麼而臉色一變。“不對,你怎麼可以來這裡?成親之前都不得相見,否則……”
“都什麼時候了,本王還管那套規矩?”北雁王劍眉一擰,不快的駁斥她的話,銳利的眼神迅速掃視她周身。“你為何沒用晚膳,是哪裡不舒服嗎?”
“不舒服?沒有啊。晚膳?”雲雀這才詫異的發現天色已黑。“啊,都這麼晚了!”
見她的反應不似作假,北雁王這才略微舒展眉心。“你不是故意不用晚膳的?”
“本宮沒事幹嘛不用晚膳?餓肚子的滋味很難受的。嗚嗚,現下這麼晚了,還有東西吃嗎?御膳房的爐火熄了沒?”不想還好,愈想就愈餓啊。
“爐火兩刻鐘前方熄。”北雁王應道。
“嗚嗚……”雲雀的臉不禁往下一垮。
“不過,本王要他們在熄了爐火前做了道消夜。”故意慢慢吞吞的,北雁王自衣袖裡拿出一個紙包。
“烤地瓜?!”一縷甜甜熱熱的香氣隨之撲鼻而來,她整張臉倏地發亮。
北雁王嘴角噙著笑,看著她熱切地撲來,快狠準地一把搶走紙包,打開來,一邊剝皮一邊喊燙,開心的吃著。
“吃慢些,不會有人跟你搶。”以不自覺的寵溺眼神凝視著她,北雁王不但替她剝皮,並體貼的為她倒了杯茶。
“怎麼會沒有?”又吃又喝,待消夜全數下肚後,她才有力氣反駁他。“上回不就是你跟本宮搶嗎?”
“這倒是。”北雁王淡淡地一笑,在她身邊坐下,“但你究竟是為什麼沒用晚膳?”
“本宮只是思索一些事情,沒注意到時辰,錯過了晚膳。”直覺的,雲雀避重就輕的回答。
畢竟兩人現下都要成親了,若再提起“你以前那位未婚妻霞紫郡主如何如何”之類的話題,豈不就像是翻舊帳,自討無趣?
但是偏偏她又真的很想知道他的過去,以及關於霞紫郡主的事,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
想了又想,雲雀還是吞吞吐吐的將霜紅告訴她的事,與心裡的疙瘩一併道出。
“本宮知道這樣很不應該啦,可是只要一想像你曾經那麼在意過別的女子,本宮心頭整個兒發酸哩。”坐在他的懷裡,倚在他的胸前,雲雀非常認真地敘述自己的心境。
“小雀子……”如果可以,北雁王並不打算讓懷中人兒知悉那些過往,因為那並沒有什麼意義,不過現下她已經知道了,那便無須再隱瞞。
“本王的確是喜歡過霞紫,她去世時也難過了好一陣子,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北雁王決定坦白的直言,對她誠實地道。
這反倒教雲雀一愣,好半晌才又問:“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她美嗎?”
“她的笑容很溫柔,說起話來輕聲細語,彈得一手好琴。”北雁王輕輕頓了一下。“本王那時候的確認為她是擔任北雁王后的最佳人選。”
雲雀心頭更酸了,可是這是她硬要問的,心酸只能怪自己。“那本宮不是嗎?”
“不是什麼?”
“不是擔任北雁王后的最佳人選。”
“本王說過了,本王才不在乎你是不是擔任北雁王后的最佳人選,只在乎你是否可以讓本王感到快樂。”
“對,陛下你的確這樣說過,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本宮現下覺得很挫折、很緊張,無法明白要如何讓陛下感到快樂啊……”
“夠了。”略帶不快的打斷她愈來愈離譜的自我貶抑,北雁王抱著她豁然起身。
“陛下?”她趕緊靠在他的臂彎裡。“你要做什麼?”
“本王發現,你之所以會對自己沒有信心,全都是本王造成的過錯。”
“咦?”他的過錯?怎麼會!北雁王大步走向錦被誧就的羅帳大床。“一定是本王近來疏忽了對你的表態,才會讓你胡思亂想個不停。不過,本王現下就修正這個疏忽。”
忽然被放倒在大床上,雲雀還來不及以雙肘支起身子,就被他下一個動作驚得睜大雙眼。
他握住她一隻腳,親自為她褪去鞋襪,再換另一邊。
接著,他抬頭深深看她一眼,隨即垂下臉,親吻她圓潤的腳趾。
“啊!”雲雀驚喘。這舉止何其低微,卻又何其親昵!
他親吻的熱度還烙在趾尖上,他的脣舌卻已經往上舔吮,行經之處均留下烙印的火熱感。
趾尖、足踝、小腿、膝蓋、大腿、大腿內側……她的驚喘隨著他不斷的親吻而愈發激烈。
她驚呼一聲,想逃也來不及,大腿已被架上他強壯的肩頭,裙擺纏在腰際,絲薄的褻褲更被他的長指扯破,裸露出腿間的私密處,在他火熱的視線下,柔軟的花辦不斷可憐兮兮地收縮著。
“你別看……”臉紅得像顆熟透的西紅柿,雲雀嚶聲哀求,卻換來他一口回絕。
“不行,本王不僅要看,還要親吻你每一寸柔軟處。由下往上,本王還要親吻你的小腹,更要好好品嘗你的酥胸,用嘴罩住頂端,舔到兩朵蓓蕾緊繃硬實,再與你深深舌吻,直到你喘不過氣……”
喔,天啊!光是聽他以言語敘述,她就已經快要喘不過氣,全身感官動情不已,若他真的按部就班吻過一逼,她豈不興奮得斷了氣?
“你不可以這麼做……”做吧!她口是心非。
北雁王像是看破了她的口是心非,嘴角勾起一抹極為邪氣的笑。
“不行。”他拒絕道。“本王認為,不‘努力’修正對你的疏忽,你在成親大禮前一定還會繼續胡思亂想,萬一到最後竟改變心意不願嫁給本王,那本王豈不虧大了?所以……”
“所以什麼?”啊,為什麼他的笑容愈來愈迷人,也愈來愈邪氣?
“本王決定要更加‘努力’修正疏忽,直到你絕不會再繼續胡思亂想為止。”
語畢,他的脣已然罩上她腿間的芳澤,化言語為實際的行動,開始“努力”。
“您似乎有些疲累,是昨晚沒睡好嗎?”香嬤嬤問道。
“嗯……”豈止昨晚,雲雀已經連續三晚沒能睡好了。
以“努力修正對你的疏忽”為由,北雁王無視於男女成親前七天內不得相見的傳統規炬,夜夜均悄悄來到她房裡,對她極盡愛撫之能事,挑逗得她頻頻嬌喘,嚶嚶啜泣,連連暈死後又不斷被刺激甦醒。
幾夜下來,她不疲累也難啊。
不行,打起精神來,今兒個可是她的大喜之日,一生僅有一次的大日子,當然要以蓬勃的朝氣迎接,無精打采太不像話了。
臉上揚起燦爛的笑,襯著嘴角小小的酒窩,雲雀笑著吩咐宮女們,“動手吧,本宮等著被你們化腐朽為神奇,妝點成天仙美人!”
宮女們聞言莞爾,輕笑答是。
她們先服侍她沐浴,接著在她身上細心塗抹芬芳的香膏,讓每一寸肌膚都散髮出鮮花般氣息。然後,她們細心梳整她的長髮,編成烏溜溜的發辮,再盤成華麗的髮髻。
上了妝後,雲雀一掃原先的些許稚氣,展露出前所未有的嫵媚,抹上胭脂的小嘴宛如一朵含苞的薔薇。
香嬤嬤接著要人取來北雁國的傳統新娘禮服。
“是綠色的!”雲雀大感意外地睜大雙眼,打量著那套鑲滿翡翠以及各種深深淺淺綠色光澤寶石的嫁裳。
“綠色充滿生機,是北雁國的吉祥色彩啊。”香嬤嬤以自豪的口吻道。
想來也是,北雁國以游牧立國,綠色對他們而言象徵著生生不息,以這種吉祥色彩作為新娘禮服的顏色再合適不過了。
不過,當雲雀打扮妥當,朝銅鏡一照,覺得自己還真像是成了草地,一片綠油油!新娘禮服如此,那麼新郎禮服呢?
正當她滿腦子想像著“兩片綠油油”時,人也在宮女們的簇擁下,走到準備舉行成親儀式的正殿。
正殿裡鋪著又厚又軟的氈毯,一身北雁國傳統新郎禮服的北雁王,在她步入正殿時,轉過身看向她。
雲雀一呆。啊,她猜錯了,北雁國的新郎禮服是藍色的,但同樣鑲飾各式各樣的藍色寶石。
有點可惜耶,不是“兩片綠油油”……
後來她才知道,新娘禮服代表大地,而新郎禮服則是代表蒼穹,因此是以藍色為主。
“回神,小雀子。”北雁王注意到她一臉失神的表情,不覺好氣又好笑,只好稍稍用力握了一下她的小手,低聲催促她回神。
“喔。”雲雀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
北雁王向早在一旁等候的司禮官頷首示意,司禮官隨即指示一旁的人們彈奏慶賀成親的音樂,獻唱悅耳的祝福歌曲,引領新人走向喜筵。
待他們一坐定,立刻有人送上一盤盤的佳肴。
北雁國成親的大禮和金氏皇朝不同,準備成親的新人是先以佳肴美酒款待前來祝賀的親友,直到吉時方行三拜之禮,送入洞房。
雲雀覺得這一切新鮮又有趣,但也很累人,當不知第幾位大臣前來恭祝他們百年好合時,她已經強行忍下一記呵欠,並希望沒有人注意到。
“你累了?”但怎麼可能沒人注意到,北雁王立即以眼角余光迅速且擔憂地掃視她,小聲地詢問道。
“有一點點,不過還撐得住。”她也低聲回答。
“那麼再忍耐一下,大臣已快要接見完畢,接下來便是貴族子弟。”
出乎雲雀意料之外的,北雁國的貴族子弟並不多,且大多是北雁王的遠親。後來她才知道,北雁國地勢較高且天候偏冷,生育不易,每個家庭大多只有一、兩個子女,鮮少超過三個。
他們是按照與北雁王血緣的親疏來接見那些貴族子弟,愈親者安排在愈後頭,而最後上前表達恭祝之意的,是冰翠與霜紅兩位郡主。
“願陛下與王后永浴愛河,萬歲萬歲萬萬歲。”兩名郡王一起叩跪,但真正恭祝的卻只有霜紅,冰翠只是低聲跟著附和,還板著一張臉。
見狀,北雁王滿臉不悅,若非身旁的人兒心有靈犀一點通似的輕輕拍撫他的手背,他恐怕已經勃然大怒。
終於,吉時到來,司禮官引領他們行三拜之禮,完成成親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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