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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姜岩歎道:“女兒,俗話說,民不與官鬥!州牧大人果然要追究下來,我們都是定州人,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躲不過的!與其如此,不如主動請罪,也許州牧大人還能通情達理放過我們姜家!何況,因為你,牟公子至今昏迷,難道你心中無愧嗎?”
如玉緊皺眉頭,爹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州牧大人是個清官,應該不至於是非不分。可是如果真的送上牟家的門,她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如今世道,官貴民賤,而商人又是賤中之賤,牟家碾死姜家如同碾死一隻螞蟻般容易。她若不想連累父母,只能走一遭了。對於那位被自己命運連累可憐的牟公子,她也的確心中有愧。她的眼皮跳了跳,迎接她的是豬籠還是大棒?圓泓大師的話再次在她耳畔響起,莫非今世她依舊如此薄命?
如玉被總兵衛大人送回城的緋聞沒多久就傳遍了整個定州。
雖然衛澹單掌碎石令眾人不敢明裡嚼舌根,但是天底下沒有不漏風的牆,衛澹對姜如玉的一番護佑,加上兩人共度的一晚,兩人的緋聞已經成了定州城的大新聞。再攪上昏迷不醒的新郎牟公子,定州城眾百姓腦補的不要太精彩。
緋聞暗暗的傳播,多番添油加醋,被眾人暗地裡津津樂道,精彩賽過戲本子。
沈宜珍此時臉色很不好,姜如玉回來了,名聲沒了,她本是很開心,可是偏偏送她回來的那個人卻是她未來的夫君——衛澹。
她心裡堵著一口氣,旁邊沈宜珍的母親王氏勸她:“如今這種情況,你還是不要去衛家了,若是你也被牽連進去,說出來那可是難聽的很。”
若是沈宜珍被牽連進去,這緋聞便涉及到定州的兩大美人和兩大貴公子,那可是能編成戲本子的故事了。
沈宜珍恨恨的磨著牙:“可恨那姜如玉的手伸的可真長,惹完了牟公子又惹衛大人,她這個狐狸精,到底知羞不知羞!”
王氏嗔道:“你這丫頭,現在還想這些做什麼?姜如玉如今名聲已經毀了,將來定然沒人敢娶她的,以後你就是真正的定州第一美人了,你有什麼不高興的?你父親在州牧底下做事,我今兒要去牟家探望探望牟公子,安慰安慰州牧夫人。你若是有心,也同我一起去吧。”
沈宜珍眼眸一轉,心道,這件事最吃虧的是牟家,她倒想看看,牟家會怎麼對付這個傷風敗德的女人!
“娘,我陪你去!”她欣然道。
州牧府的東廂房裡頭躺著一個傷者,額頭上裹著白紗,閉著眼臉色慘白,昏迷不醒。
大夫在一旁把脈,搖頭歎氣,對旁邊衣著華麗的州牧夫人段氏道:“公子脈相虛弱,若是醒來便好,若是醒不來,怕是難以預料啊。”
段氏一聽,頓時頭昏眼花,幸虧旁邊丫鬟扶著,差點就倒在了地上。
“夫人節哀。”大夫沒什麼可說的,只能說句安慰話。
段氏哀傷的看著兒子,恨恨道:“若非那個姜如玉,錦瑜你怎會到如此田地,那姜如玉簡直就是個掃把星!你若真的不在了,我怎麼對老爺交代,怎麼對姐姐交代啊!”
州牧的這位夫人是續弦,牟錦瑜的母親段氏早在他十來歲的時候已經去世了,牟大人娶了段氏的堂妹小段氏做了續弦。因為錦瑜是小段氏的外甥,再加上小段氏一無所出,自然將錦瑜當作寶貝,一直疼愛有加。如今牟家唯一的兒子生死難料,她怎能不心痛欲死。
段氏看著錦瑜,不由得淚流滿面,待得外頭有人報:“王夫人攜女兒來訪。”段氏這才擦了眼淚出來招待客人。
沈家之前是做生意的,做買賣時段氏就同王氏時有來往,後來沈宜珍的爹沈奎鑽營得了官職,兩人來往更密切了。
段氏瞧著王氏帶著如花似玉的女兒過來看望她,若是原先她或許會對漂亮的女孩多看幾眼,給兒子留意妻房。今天她可沒那個閒心,瞧著兩人只是黯然的點點頭。
“公子好些了麼?”王氏委婉的問道。
段氏沒說什麼,只是搖搖頭。
王氏也跟著歎了一口氣:“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希望公子福大命大躲過此劫!”
沈宜珍在一旁輕聲道:“娘,這未必是天算,恐怕是人為。”
王氏以眼示她,讓她不要多說,多說多錯。
但是沈宜珍並沒有停,繼續道:“這件事,其實緣由都是一個人起的。倘若不是姜如玉在外頭招搖勾搭,又如何能引來賊人的覬覦?如果不是賊人來搶親,牟公子又怎會遇到意外?如今牟公子躺在病床上,那個姜如玉卻又勾搭上了衛大人,這狐媚手段可見一斑。這樁事,我私以為那姜如玉為公子償命也不足為惜!”
段氏雙眸定定的望著她,恨恨道:“你說的正中我的心懷!只是州牧大人卻以為這是意外,竟然不願再追究。”
沈宜珍一聽,忙道:“大人寬厚,才有此想法。可是牟公子如此尊貴之人,若是真有什麼三長兩短,夫人怎能甘心?再者,我聽聞有一種女人是天生帶煞的克夫相,牟公子這番病症,說不定就是被那姜如玉煞住了,若是姜如玉死,公子未必沒有生機!”
段氏一聽倏然站起來,雙眼微轉,覺得她說的竟十分有道理。
“我這就將長清道長請來,我倒要問問他當初到底怎麼合的八字!”
一個時辰之後,長清道長便被請上了州牧府。
面對段氏的質問,道長臉上顯出愧色,道:“那日兩人八字的確不合,此女命中帶煞,但是牟公子苦苦哀求,老道不忍壞人姻緣,所以,便謊稱了八字相合。”
段氏一聽,氣的狠狠一掌拍在幾上,喝道:“好糊塗的老道士!來人,給本夫人攆出去!以後都不要上牟家的門!”
長清道長慚愧的搖搖頭,“夫人便是不說,老道也無面目再上門!”說罷拂袖而去。
“果然是她!”段氏氣沖鬥牛,“來人,同本夫人去一趟姜家!”牟家家丁眾多,段氏一聲令下,便有四五個家丁上前。
沈宜珍暗暗得意,姜如玉這次果然跑不掉。
未等段氏去姜家,便聽人來報,說姜家家主姜岩帶著姜如玉上門請罪來了。
沈宜珍唇角微勾,努力忍住笑意,姜如玉,你可真聰明啊?知道有人找你,便送上門了?
今日牟大人在處理公事不在府中,這府中只有段氏。
段氏聽到這個消息,五指收攏,露出一絲獰笑,吩咐道:“令護院十人,統統都手持大棒,隨本夫人去迎接這位定州美人!”
沈宜珍輕輕的笑了。
州牧府的大門口,立著兩座青石獅子,獸面獠牙,十分猙獰。
如玉隨著父親身後到了州牧府門前,一抬頭看到兩座石獅,便覺得背心一陣發寒。
這一次來,姜岩帶了許多禮物,專程向牟家致歉。
他回頭,看到女兒低著頭忐忑的樣子,歎息道:“州牧大人應該是講道理的,不會胡來。再說我們帶了許多禮物,看在我們的誠意上,也不會太過為難。”
姜如玉輕輕點了點頭。
門房報進去,等了一會,金釘大門緩緩開啟,只見一個嬤嬤傲慢的站在門口,問:“姜如玉來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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