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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我哪能休息,你們去休息去吧!」沈琤揮揮手,將人打發出帳子。
他又叫來秦飛柏等人進來商討出兵一事。
對騎兵來說,冬季發兵實屬不利,這也是為什麼蜀王打算元月擁立新君的原因。
馬匹夏秋肥碩健壯,且可以沿途吃些水草,冬天行軍對後勤補給需要巨大,確實對沈琤不利。
但不利歸不利,只要對手的情況更差就行了。
蜀王拉攏的河廣節度使已經跪地投降沈琤了,就剩下婁合安了,但他忙著和胡遠亭鬥,嘴上說和蜀王聯盟,但真打起來,他未必肯出手。
剩下的便是禁軍和南方的兩路節度使:夾谷節度使和陽石節度使。
他們除了熟悉地形外,其他各方面,沈琤這邊對他們幾乎都是碾壓優勢。
如此看,只要速戰速決,在糧草夠吃的情況下,幹掉他們就行了。
策略商討完畢,已近傍晚,沈琤簡單吃了晚飯,累的早早歇了。
來回騎馬往返軍營和嶸王府倒不累,是暮嬋咬他耳朵那一下,又驚又喜,高度緊張,才消耗了大量的精力。
沈琤這麼一想,不禁耳朵又熱了,入睡前忍不住偷笑了幾次。
可是白天遇到好事,晚上在夢裡卻沒有延續這股甜蜜。
他忽然發現自己抱著渾身是血的暮嬋,她躺在他懷中,嘴角不停的吐著血沫,她氣若游絲的說著什麼。
在說什麼?他努力的去聽。
她伸出手輕撫著他的臉,在他臉頰上留下幾道血痕,斷斷續續的說著一句話。
他終於聽清了,是:「不要……哭……這是最好的結局……」
好,怎麼會好?
你棄我而去,怎麼會是好結局?
沈琤猛地睜開眼睛,驚坐而起,發現中衣已經被汗水透濕了。
他擦去額頭的冷汗,長吁一口氣。
怎麼好端端的又夢到了前世的事情?
如此真實,好像她又一次死在他懷中一般。
他恨恨的想,不管了,反正這一次誰也別想從中作梗,不就是個肅王麼,把我的主婚人扣著不放,你等著,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他整理好一切,出了營帳,手下諸位將領已經在候著了。
「大人,兵馬已經點齊,就等您發號軍令了。」
沈琤環視周圍,仰頭看了眼藍湛湛的天空,大聲道:「出發!迎接聖駕!擋我者殺無赦!」
沈琤打叛軍都不在話下,兩路南方的節度使哪裡是他的對手,沒等其他人幫忙,先發輕騎就給夾谷節度使打的潰散了。
剩下的陽石節度使靠著地形,守關口不出,被後續的大軍團團圍住,雖然兵還在,但日子也不好過。
陽石節度使高嶺枚,出身望族高氏,自感血液裡流淌著身為豪族的責任感,現在的皇帝的確荒唐的有點過分,繼續下去,容易亡國。
所以肅王等人一找他商量另立新君,他就同意了,當然了,也是看到給的許諾頗為誘人。
可現在他後悔了,許諾的沒影,現在被沈琤等人圍住,覆滅就在眼前。
這時候也沒興致找女人了,晚上一個人在大帳內睡下了。
他連續幾夜沒好好睡過,才有些零星的睡意,就感覺外面越來越吵。
「娘的,誰啊嚷嚷什麼呢?」他罵罵咧咧的坐起來,突然看到外面明火晃動,心想不好,難道是敵軍偷襲?
他趕緊穿好衣裳,就要出帳查探,這時就聽有人嚷嚷:「不幹了不幹了,叫大人出來說話!」
娘啊——比敵軍偷襲還可怕,這是嘩變了——
高嶺枚軍伍出身,有豐富的經驗,嘩變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拿起佩刀剛想劃破大帳後部潛逃,這時大帳四面突然刷刷幾刀就被利刃劈開了幾道大口子,露出凶神惡煞的士兵們的臉。
「幹什麼幹什麼?」高嶺枚大聲叫道:「都不想活了嗎?」
這時幾個強壯的兵丁上前架住他,將他拖出帳外,強行推到大軍面前。
高嶺枚看到自己的護衛親兵不是被捆住就是被人用刀逼住,帶頭嘩變的是自己的副將。
「大人,說幾句吧,以後怎麼辦?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高嶺枚早就知道,這年月沒個忠誠,叛變比洗臉還快,只是沒料到自己遇到這事:「大家都先回去,只要得勝,獎賞在加三成、啊、不,五成好不好啊?」
「不好!命都要沒了,要錢去閻王殿花啊?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有人大聲喊道,把火把還舉了舉:「沈琤兵強馬壯,衛齊泰都被他打跑了,我們這是白白送死!」
這人一喊,下面頻頻附和,眼見形勢就要進一步失控。
「不如咱們去投沈琤算了!」
高嶺枚當即嚇的雙腿打晃,去投沈琤不要緊,看架勢是要把他腦袋當見面禮的啊。
「慢著!兄弟們!冷靜都冷靜!沈琤豈會那麼容易接納你們,你們這麼去,說不定當你們是亂軍,不如我……」我來牽頭投降。
眾人這才冷靜了點。
高嶺枚咽了下吐沫:「不如我……我們殺回去怎麼樣啊?對,不替肅王和死太監賣命了!蜀地富庶,攻下城池,大搶三天好不好啊?」
眾人互相看了看,覺得這還差不多,比跟沈琤硬拼送命前。
「清君側——清君側——」
高嶺枚擦掉額頭的冷汗還有眼角的眼淚,大聲宣布:「現在就拔營回去清君側!好了,都散了吧,都回去整備行裝,連夜出發。」
見黑壓壓的人群漸漸散了,高嶺枚回到破損不堪的帳內,雙腿還在發抖,好險好險,差點被這些丘八幹掉。
這時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軍師,小聲靠上來道:「大人,不如現在就給沈琤休書一封,說咱們願意替他效力。如果咱們就這樣殺回去,沈琤不明所以,追上來再把咱們給打了,豈不是糟了。」
「你、你你、你說的有道理,快寫快寫。」
「是。」
高嶺枚喘了一會氣,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剛才嚷嚷個不停,叫的最歡的哪幾個士兵是哪個營的?怎麼很面生?」
軍士看這會四下無人,小聲道:「小人也覺得面生的很,口音也怪怪的,似乎不是咱們的人,搞不好是沈琤的人,只是剛才情急,沒人注意。」
高嶺枚恨的咬牙,但也沒辦法,嘩變已經發生,也承諾殺回去,不投沈琤是不可能了:「算了算了,愛誰誰吧,寫信寫信。」
高嶺枚蓋上自己的印信,派了個騎兵去沈琤營中送信。
沈琤接到信,忍不住當著其他幾路節度使的面抖了抖,顯擺了一圈:「看到沒,陽石節度使願意替我們做馬前卒了。」
「大人真是足智多謀!居然能暗中策動他們嘩營。」
「哪裡的話,也多虧眾將領驍勇善戰逼的他山窮水盡,那些士兵才會覺得走投無路,不得不兵變。」
「便宜這高嶺枚了,他殺回去便會將功抵罪了。」
「這樣不好嗎?誰打進蜀地殺了肅王等一干皇親國戚,誰想惹一身騷,哪天皇帝突然覺得他這叔叔沒那麼可惡,記恨上殺他的人,豈不是很麻煩。」
其他人倒是無所謂,皇帝後悔了又能怎麼樣?
這個顧忌只有沈琤有,萬一暮嬋覺得她皇叔一家還不錯,不待見他的殺戮行為不就糟了。
所以逼的高嶺枚反攻回去是最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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