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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蘇淩芸看了一眼蘇禧手裡的玉佩,玉色瑩潤,細膩光滑,委實是難求的好玉。
蘇淩芸心裡惱著蘇禧今日在眾人面前說出那番話,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向她借了首飾,所以一直沒跟她搭話。眼下見蘇禧隨手就拿出了一塊價值千金的好玉,忍不住又想起了蘇禧那個擺滿首飾的五層亮哥櫃子,心裡又酸又妒,捏了捏裙襴。
蘇禧與聽雁說完話後,就把玉佩放到了一旁,自然而然地談論起了另一個話題。
馬車很快到了將軍府門口,蘇禧扶著聽雁的手下了馬車,全然不覺自己落了什麼。
馬車裡,蘇淩芸看向蘇禧遺忘在馬車裡的羊脂玉玉佩,玉佩靜靜地躺在那兒,顯得很不起眼。過了一會兒,她掀開簾子看了看,蘇禧已經走遠了,她的丫鬟在外頭道:“六姑娘,您不回府嗎?”
蘇淩芸眼神閃爍,一言不發地放下了簾子,很快又從馬車裡出來,道:“走吧。”
傍晚,蘇禧去了秋堂居,把自己丟了一塊玉佩的事跟殷氏說了。
殷氏便問了她在哪裡丟的,蘇禧如實回答了。
殷氏遣身邊的魯嬤嬤去後院問了問看管馬車的人,那人把馬車裡找了一遍,不見蘇禧的玉佩。今日坐過那輛馬車的只有蘇禧和蘇淩芸兩人,魯嬤嬤去了二房,到蘇淩芸屋裡找了一遍,果真在抽屜裡找到了蘇禧的羊脂玉玉佩。
魯嬤嬤就將這事跟殷氏說了。
本來丟了一塊玉佩算不上什麼大事,不過蘇淩芸明知道那是蘇禧的玉佩,卻在拾了玉佩之後非但沒有還給蘇禧,反而自己藏了起來,這便是品德修養有問題了。
殷氏為此把二夫人郭氏叫到了跟前,針對她沒有管教好子女一事數落了一通,並罰了二房兩個月的月例,還讓郭氏每日抄寫一遍經書反省。
郭氏本來就不待見蘇淩芸,如今因為蘇淩芸被殷氏莫名其妙地罰了一頓,心裡自然不痛快。一回到二房就把蘇淩芸叫到了堂屋,不由分說地打了她一個耳光,罵道:“不知羞恥的東西,不是你的東西你也好意思拿?我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平日裡念的書都念到狗肚子裡去了?也不瞧瞧你自己是什麼身份,配得上那玉佩嗎?還有那幾樣首飾,我怎麼不知道府裡發過那樣的簪子?是不是也是你偷的?”
蘇淩芸捂著臉頰,眼裡蓄了淚,搖頭道:“不是……那是禧姐兒送給我的。”
郭氏冷哼一聲,“平白無故的,她為什麼送你東西?大房的人都沒安什麼好心,劉嬤嬤,你去她屋裡,把她那幾樣首飾找出來,都給我扔了。”
劉嬤嬤是郭氏的陪嫁嬤嬤。
劉嬤嬤應了一聲是,領著兩個丫鬟去了蘇淩芸的屋裡。
蘇淩芸忙要阻止,著急道:“不要,太太……”
郭氏哪裡會聽她的懇求,等劉嬤嬤把那幾樣簪子、耳墜找出來後,眼睛一眨不眨地扔進了廚房燒火的爐子裡。回身見蘇淩芸心疼得臉色慘白,心裡總算好受了一些,嘴上卻道:“大夫人說我沒教好你,才縱容了你的貪欲。明日起你和楊氏屋裡的東西一切從簡,每日去佛堂罰抄三遍經書,抄完了拿給我看,不抄完不許吃飯。”
楊氏是蘇淩芸的生母。
殷氏罰了整個二房的月例,日後兩個月二房都得緊著過了,這一切又都是蘇淩芸惹出來的,郭氏自然要從蘇淩芸這裡下刀子。至於抄經書,郭氏自己都得抄,又怎麼會少得了蘇淩芸呢?
當晚,蘇禧從聽雁那裡聽說了二房的經過,扁了扁嘴,一副“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
聽雁一邊給她手指頭長泡的地方抹藥,一邊氣哼哼道:“六姑娘這是活該……姑娘好心好意給她送簪子,她還故意扔您的荷包。奴婢瞧著都快氣死了,也就您好脾氣,還忍了她那麼長時間。換做是奴婢,當時擼袖子就跟六姑娘打起來了。”
蘇禧被她的語氣逗笑了,小臉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聽雁歎了一口氣,道:“若不是這次姑娘您丟了玉佩,還不能讓六姑娘受到教訓呢。”
蘇禧眨眨眼,她沒告訴聽雁,自己是故意把玉佩落在馬車上的。
蘇淩芸既然能不問自取地拿走她的荷包,想必也不會放過一塊價值千金的玉佩。
事實上,蘇淩芸果真是應了那句話——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這頭,晉王府。
衛渢坐在書房裡,聽一位穿著秋香色襦裙的丫鬟彙報當時的情況。
丫鬟說完之後,衛渢一陣沉默,眉心微蹙,過了許久,才緩緩問道:“她的手怎麼樣?”
丫鬟名叫荷香,是二房一個不起眼的三等丫鬟。“回世子爺,奴婢不在跟前伺候,並未看清九姑娘手上的傷勢。只不過九姑娘身邊的大丫鬟瞧著很緊張的模樣……”
衛渢面無表情,沒有再問。今日他遇見蘇禧的時候,難怪覺得她不對勁,他一握著她的手,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他以為她是怕被人瞧見,所以不喜歡自己的碰觸,沒想到……那個小傻子,她是不想要自己的手了麼?
衛渢從椅子上站起來,大步往外走去。
李鴻忙追上去道:“世子爺,這麼晚了,您去哪?”
衛渢沒有回答,人已經走遠了。
將軍府。
夜幕低垂,廊下的燈籠光從窗牖照了進來,光線昏黃,照在榻上的蘇禧身上。便見她微垂著頭,神態專注,濃長的睫毛偶爾撲扇一下,像兩隻振翅欲飛的鳳尾蝶。過了一會兒,她才動了一動,緩緩抬起了頭,把懸在榻沿的兩條腿放了下來,身子也隨之一松,重新坐回了美人榻上。
蘇禧捏了捏兩條酸疼的腿,大夏裡熱出了一身汗,渾身黏膩膩的十分不舒服。她正準備讓丫鬟備水洗澡,剛掀開簾子走出內室,就見門外站了一個穿綠裳的丫鬟,正在跟聽雁說著什麼,模樣有點著急。
蘇禧見她有點眼熟,想了一下,才想起她是那日給自己遞過衛渢字條的丫鬟。
名字好像叫清露。
清露見蘇禧從裡面出來了,眼神欣喜,顧不得聽雁的阻攔,擅自走進了屋裡,朝蘇禧恭敬地行了行禮,道:“姑娘,奴婢有話想對您說……”
蘇禧瞧著她,腹誹道哪裡是她想對自己說話,分明是衛渢又要給自己傳信了。
猶豫了一下,蘇禧道:“跟我進屋裡來吧。”
擱在以前蘇禧是不會讓她進屋的,只不過今天白天蘇禧才對衛渢說了那番話,莫名其妙沖著他發了一通脾氣,加之今日又是衛世子的生辰,她心裡多少有點愧疚,所以就順其自然地讓清露進了屋,想知道衛渢說了什麼話。
到了內室,蘇禧關上了窗戶,回身看向清露。
清露走近一步,坦白道:“九姑娘,世子爺就在後門外等著您。門口的人都打點好了,世子爺請您出去一趟……”
蘇禧怔了怔,問道:“現在?”
清露頷首說是。
現下府上的二門已經落鑰了,除非蘇禧有飛簷走壁的本事,否則根本出不去,衛渢這不是故意為難人嗎?而且這黑燈瞎火的,又是孤男寡女,他也真好意思提出這要求,還讓一個不相關的丫鬟來說……蘇禧多少有些不自在,轉了轉眼珠子,道:“你跟他說一聲,府裡的門都鎖了,我現在沒法出去,讓他明日再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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