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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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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慕楓 -【魍魎(神出鬼沒之三地獄鬼眾)】《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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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2-26 00:12:37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在地獄鬼一行人動身前往教堂之前——鬼魅忍不住道:「婚姻是一輩子的事,不應該是負責的代價,你要怎麼補償趙燕容我都沒意見,但是,我堅決反對你娶一個不愛的女人。」他幾乎可以預見這一樁婚姻的未來有多麼悲慘無趣了。

這一個月來,他已經說過太多次了,偏偏魍魎死腦筋,怎麼講也講不聽,這一次他也不抱太大的希望。

「不然我還能怎麼做?」魍魎面無表情的反問,語調冷然平板毫無起伏,一點也沒有身為新郎倌的喜氣。

鬼沒帶笑的桃花眼裏透射出一絲詭譎的精光,左眼下方的彎月形疤痕顯得有些冷酷無情,「她救你是自願,失去子宮純粹是意外,你是應該感謝她救你,卻毋需負任何責任,她要挺身救你之前就該有心理準備了。」

魍魎依然跳脫不出那個桎梏,「但是,她從此不能生育,我……沒有辦法置身事外。」

看吧!鬼魅忍不住翻了翻白跟。

他真想拿根球棒狠狠地打醒他。

鬼斧似笑非笑的娃娃臉格外魅惑人,「白頭偕老、永浴愛河……那一類的祝賀詞應該可以直接省略了。」他們都知道魍魎根本就不愛趙燕容,說再多的祝賀詞都只是浪費口水罷了。

魍魎沒有意見,「隨你高興。」

「唉。」看來大勢底定了。 鬼魅歎了口氣,掏出一個紅色的錦盒塞進魍魎手中,「照慣例,這個給你,原本我是替綠竹製作的,不過現在要送給誰是你的自由。」

每當天堂風雲和地獄鬼眾的任何一個夥伴有了另一半,他總會趕制出一組新的通訊器來。

魍魎看也沒看地就放進口袋中,「再不出發我們就要遲到了。」

鬼沒攬著淩狂潮率先下樓,「走吧。」

既然橫豎都動搖不了魍魎的決定,再拖下去也沒有意義。

魍魎、鬼魅和鬼斧也跟著下樓。

於是他們一行五人分乘兩輛車,前往附近的一間小教堂。

******

教堂裏,魍魎和趙燕容並肩站在聖壇前。

除了神父以外,來參加婚禮的人屈指可數——鬼沒和淩狂潮、鬼斧、鬼魅、魍魎的母親俞燕青、新娘子的大哥趙任中,還有紅腫著雙眼的丁綠竹,一共七個,都是熟人。

魍魎忍不住看了丁綠竹一眼,僅僅那麼一瞥,她哀傷的模樣彷佛狠狠地在他的胸口揍了一拳,讓他痛苦不已……他不明白,為什麼她要來參加他的婚禮?

她何苦為難自己也為難他呢?

俞燕青則是無奈地輕歎。

她都快被搞混了!尹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一會兒說他愛的人是趙燕容,一會兒又說要娶綠竹,到最後和他站在教堂內舉行婚禮的人還是趙燕容。

他當婚姻是辦家家酒嗎?

臺上的神父正在為宮尹和趙燕容證婚……霧氣襲上了丁綠竹的眸底,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咬著下唇,努力地將淚意逼回去,卻是效果不彰。

「綠竹……」俞燕青的眼神流露出擔憂。

她比誰都清楚綠竹對尹的愛,卻不明白其中究竟出了什麼差錯,抑或是造化弄人,他們今生怕是有緣無份了。

丁綠竹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宮媽媽,我沒事。」

「回去吧!」她不忍看她繼續自殘下去,雖然肉眼看不見,她卻知道她的心早巳傷痕累累。

丁綠竹搖搖頭,「我想親口祝福他們。」若能讓還在淌血的心徹底死絕,對她而言不啻是另一種慈悲的幸福。

死絕的心不會再有任何痛楚。

「宮尹先生、宮尹先生?」臺上的神父訝異于新郎的心不在焉,迭聲輕喚。

魍魎猛地回過神來,「抱歉,你說什麼?」他所有的心思都系在身後的丁綠竹身上,一顆心為她哀傷的模樣揪緊發疼,卻怎麼也沒有勇氣回頭多看她一眼。

神父只重複重點,「你願意娶趙燕容小姐為妻嗎?」他還是頭一遭遇到如此心不在焉的新郎。

「我……」願意這兩個字像是石頭梗在他的喉嚨,難以出口。「我……願……意。」

是他的錯覺嗎?神父有些困惑,他總覺得新郎一點也不想結婚……大概是錯覺吧!「趙燕容小姐,你願意嫁給宮尹先生,一輩子愛他……」

趙燕容帶點羞赧地回答,「我願意。」

總算有個反應比較正常的新娘子了。神父微微蹙著的眉宇在聽見趙燕容的回答之後終於舒展開來,「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魍魎顫抖著手將結婚戒指緩緩地套進趙燕容的無名指上,然後換趙燕容替他戴上戒指。

那一隻結婚戒指彷佛有千斤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神父又道:「奉天主的旨意在此宣佈,兩位正式成為夫妻,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魍魎頓了一下,才動手掀起趙燕容的頭紗,傾過身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從此刻起,他就是有婦之夫了。

在魍魎吻上趙燕容的額頭之際,丁綠竹眼眶中打轉許久的眼淚終於擊敗了她的自製力洶湧而下,轉瞬間就爬滿了她的臉。

神父走下臺來對新人道:「恭喜你們。」

「謝謝。」魍魎言不由衷地道謝。

趙燕容是笑得格外燦爛,「神父,謝謝你!」

丁綠竹帶著滿臉的淚痕迎上前,努力揚起的笑容在對上魍魎的目光時坍方了一角,「恭……喜!祝你們永原…愛河,白頭偕頭。」

她的淚一滴一滴地將他的心燒灼得千瘡百孔,難以成言。

趙燕容像個幸福的小女人偎近魍魎,挽住他的手臂,「謝謝你的祝福,也希望你能早日覓得屬於你的幸福。」

幸福?她還有幸福嗎?

她的幸福早在宮尹決定娶趙燕容的那一剎那間灰飛湮滅了……

******

十二點半。

差不多是魍魎該回來的時候了。

趙燕容換上紅色性感的薄紗睡衣,等候魈魎回來。

婚禮之後她就搬進魍魎位於神出鬼沒征信社三樓的房間,開始了她和他的婚姻生活。魍魎每天早出晚歸,不到深夜十二點是見不到他的人影的,每一夜他們都同床而眠,卻完全沒有夫妻之實,就這樣過了三個多月。

雖然名義上她已經是宮太太了,但是她要的不只是宮太太這個稱呼,更要當個名副其實的宮太太。

所以,她決定要主動出擊。

細微的開門聲響起,魍魎帶著疲累的身軀進入房間內,有些意外趙燕容竟然還未上床就寢。

他脫下外套往衣架上一掛,邊解著襯衫的袖扣,邊走進浴室,完全對她的性感裝扮視若無睹。「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她有些氣,卻不會輕易打退堂鼓,「我在等你。」

「下次不用等我了,早點睡。」語畢,嘩啦啦的水聲立即傳出。

約莫半小時之後,魍魎才穿著睡衣出來,卻發現趙燕容還坐在床沿,豐滿的雙峰、玲瓏有致的曲線都在紅色性感的薄紗睡衣下若隱若現。

他表面上看來無動於衷,心下卻是一震,她……該不會是想要求他履行夫妻義務吧?「有事?」

「我是不是不夠漂亮?」魍魎一向吃軟不吃硬,經由這些日子,她已慢慢摸索出一個和他相處的模式,知道該怎麼做才能達成她的目標。

他微微一愕,「怎麼會?你很漂亮啊!」

「那……你為什麼不讓我當你真正的妻子?」她含羞帶怯地問。

「這……」他的身體微微一僵,難題來了,他該怎麼跟她說?

他自願將任務全攬到身上為的就是減少和趙燕容相處的機會,偏偏人算不如天算,他還是被她逮著了。

的確,行房是夫妻間的義務,但是,自始至終他都不曾碰過她,甚至連個吻也不曾有過,他是愧對於她,沒有辦法勉強自己去抱一個不愛的女人,他壓根兒對她沒有半點欲望。

男人沒有愛也可以有性,他不是不能而是不想……魍魎猛一回過神來,卻發現趙燕容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手正環在他的頸背上,惹火的身材緊貼著他的身軀,性感的紅唇不住挑逗地舔吻他的嘴角。

他先是全身一僵,下意識就要伸手把她推開的剎那,聽見她在他的唇畔低語,「正常的婚姻生活不該是這樣的,我想當你真正的妻子!」

他娶她是為了負起她一生的幸福,讓她當個活寡婦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他必須履行夫妻義務。

魍魎的手頹喪地放下,任由她的挑逗繼續下去。

趙燕容的眼底掠過一抹得意的神色,隨即迅速消失不見,快得讓人以為是眼花了。

她輾轉吻著他的薄唇,然後用舌尖頂開他的唇齒,探進他的口中糾纏住他的舌。

他沒有抵抗,卻也沒有回應她的吻,就只是直挺挺地站著,像具屍體似地動也不動,放任趙燕容的唇舌、手、身體在他的身上遊移磨蹭,試圖喚醒他熾熱的欲望。

在瞧見他戴在胸前樣式極為女性化的金項鏈時,她不禁微微一愕——魍魎怎麼會戴這種女孩子的項鏈?

下一秒,她立即恍然大悟,是丁綠竹的。

她的眸底登時湧進濃濃的嫉妒,總有一天她會把丁綠竹的一切從他的心底拔除。

男人的生理構造不同于女人,往往只要有一些視覺感官上的刺激,就會有所反應,更何況還是如此火辣辣的挑逗。

魍魎的身體慢慢地有了反應。

既然這是他應盡的義務,那麼他就應該完成它。終於他下了決心,褪下身上早已敞開的睡衣,將趙燕容攔腰抱起,步向床。

她溫馴地讓他將她放倒在柔軟的床鋪上,褪去了她身上半透明的薄紗睡衣和底褲,美麗的同體毫無遮掩的呈現。

他修長勁瘦的身軀隨即覆蓋上去。

他仍舊沒有親吻她的唇,他的吻落在她細緻的頸項上,沿著頸窩一路蜿蜒而下,來到她白皙豐滿的渾圓。

在不經意瞥見自己身上的金項鏈時,就彷佛是一桶冰水當頭淋下,讓他的欲望瞬間冷卻。

現在就算他想盡夫妻義務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她察覺到他的異樣,「怎麼了?」

「沒事。」他從她的身上翻開,躺回自己的床位上,拉起薄被蓋上,「我累了,早點睡吧。」

只要一想起綠竹,他就沒有辦法抱趙燕容。

感覺像是背叛。

一閉上眼睛,他的眼前彷佛又浮現婚禮上綠竹淚流滿面笑著祝福他和燕容的模樣,心臟部們像是被狠狠地重擊了一下,未曾痊癒的傷口再度進裂開來,鮮血淋漓。

為什麼他連最愛的女人也保護不了?

全世界他只想給她幸福,為什麼上天偏偏與他作對,硬生生地將相愛的兩個人拆散?若是此生註定他倆無法廝守一生,又為什麼要讓他們愛上彼此?

窗外的夜空晦暗不明,沒有半點星光,彷佛映照著他的心情——陰鬱惡劣、煩躁不安。

他的一輩就要這麼過了嗎?

漫長的一輩子……至少,綠竹還能擁有幸福,只要她把他忘了,另找更好的物件共度一生。

只要她能幸福,這就是他最大的安慰了。

是啊,只要她能幸福就好……閉上眼睛的魍魎,殊不知身旁的人兒在心裏扼腕不已,咬牙切齒。

******

鬼斧鬼魅從及時婦產科診所的診療室內拖出來跟蹤丁綠竹,他沒好氣地橫了鬼魅一眼,「我可沒有你這種變態的嗜好,如果你把我從診所拖出來為的就是當跟屁蟲,恕我不奉陪。」浪費時間罷了。

「誰、誰、誰變態了?」鬼魅哇哇大叫。

他這麼英俊瀟灑、俊美絕倫的美男子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哪需要用這麼不入流的手段,況且君子不奪人所好。

「你。」他伸出手直指他的鼻子。

「我是未雨綢繆耶!」像他這麼好的朋友就算打燈籠也找不著第二個了。「魍魎那麼愛小綠,他一定不希望她有危險,對吧!」

鬼斧挑著眉提醒他,「第一,魍魎已經結婚了,他的老婆是趙燕容;第二,綠竹的生活再單純不過,哪會有什麼危險?第三,你什麼時候變成未卜先知的算命師了?」語氣倏地轉為揶揄,「那麻煩你算一下,我的大限之日在什麼時候?」

「你……今天。」鬼魅從駕駛座上傾過身去掐住他的脖子,他有股想殺人的強烈衝動。

鬼斧不客氣地拍掉他的手,準備開門下車。

「等等,你先看完這份資料再說。」鬼魅順手抽出置放在座位旁的一個黃色牛皮紙袋。

鬼斧覷了他一眼,抽出紙袋內的一疊資料以極快的速度流覽過一遍,「那一次竹狙擊行動是趙任中主導的?」還有彈道比對結果。

那麼,趙燕容應該也知情了。

「嗯哼。」他示意他繼續看另一份檔。

另一份文件則是趙燕容的主治醫生的自白書,他坦承收受了她的紅包,配合她的要求捏造了一套她不孕的說詞。

鬼斧一陣錯愕,他沒想到這一切都是串通好的連篇謊言8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一切的?」

「大概是在一個月前才弄清楚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他聳了聳肩。

「一個月前?」鬼斧愣住了。「而你竟然什麼都沒說!」

他很是無辜地回答,「又沒人問我。」

「我以為你是魍魎的好朋友。」

「我是埃」他理直氣壯地道。

「你明知道魍魎的婚姻生活過得有多麼痛苦,竟然還眼睜睜地看他多受了一個月的煎熬?」鬼斧難以置信地質問。

他攤了攤手,「一開始我就反對他娶趙燕容,是他自己想當個救世主,我也不好破壞他的偉大夢想,你是吧!」

「這……」鬼斧翻了翻白眼,算了。「好吧,那綠竹究竟又有什麼危險?」為什麼需要有人來保護她?

「趙燕容視她為眼中釘,要趙任中親手將她除掉。我想應該就這一兩天會採取行動吧。」鬼魅露出玩味、噯昧的笑容,「以魍魎的個性來推斷,他八成還沒跟新娘子圓房,所以她的怨氣才會這麼重。」

因為她知道只要有小綠的存在,她永遠也得不到魍魎的心。

鬼斧拿「你又知道了」的眼神瞅著他,「你連人家有沒有圓房這種私密的事也知道,怎麼,你在他們的房間裏裝了針孔攝影機不成?」

鬼魅聽了差點吐血,「下次我會記得在你的房裏也裝一台。」

「你敢?」他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鬼魅笑嘻嘻地說:「既然你說我是變態嘛,變態有變態該做的事,我是應該做一些名副其實的事,才不會辱沒了你替我取的封號,嗯?」

鬼斧不知從哪里摸出一把鋒利的手術刀來,反手一插,刀子便直直地沒人鬼魅臉側的椅背裏,「那就試試看。」

「哎哎哎……小心點,刀刃無情吶!」他駭了一跳,「鬼斧啊,你還真是缺乏幽默感呢!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別這麼認真嘛!」

「哼!」鬼斧輕哼了一聲。事前防範勝過事後補救。

鬼魅行事作風一向不能以常理來論斷,要是他哪天發神經真的做了,那他不是虧大了嗎!

鬼魅無奈地舉起雙手,「我對男人沒興趣。」

「哼哼!」鬼斧勉強接受他的說法,將手術刀收回。

「噴嘖嘖……」他有些心疼地審視了一下椅背上的破洞,「真是的,好好一個義大利真皮座椅就這麼被捅了一個洞,真是可惜……」他的聲音忽地戛然而止,眼神投注在方才駛離的轎車上。

那是小綠的車子。

他並未立刻跟上去,捺住性子等了一會兒,果然瞧見一輛寶藍色的車子打另一頭冒出,尾隨在後。

「大魚現身了。」他不疾不徐地按了個鈕,儀錶板右側忽地升起一片液晶體螢幕,上頭是整個臺北的地圖,還有一個紅點不停地在移動閃爍著。

紅點代表的就是丁綠竹的所在位置。

鬼魅這才慢條斯理地發動車子,「事情該做個總結了。」

鬼斧沒有異議的點頭。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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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趙燕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地瞪著眼前的景象——大哥一身狼狽地被鬼魅和鬼斧抓了回來,她不敢相信自己處心積慮的計畫竟然就這樣毀於一旦。

「為什麼要置綠竹於死地?」魍魎努力抑下心中排山倒海而來的怒意,他不敢想像,若是鬼魅沒有發現異樣,綠竹豈不是……他急切地審視她的全身上下,「你沒事吧?」

丁綠竹微微一笑,「我很好,鬼魅和鬼斧及時救了我。」

「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趙燕容略顯得激動,聲音微微拔高。「我們結婚五個多月了,你有把我當成你的妻子嗎?」

魈魎無言以對。

「只要有她在,你永遠也不會愛上我。」她恨恨地說。

鬼魅將那一份醫生的自白書拋給她,「從一開始他們就是彼此相愛的一對,你是半路殺出的程咬金,而且還是用卑劣的手段才讓魍魎不得不娶你為妻,他愛的人仍是小綠。」

什麼魍魎?那是指宮尹嗎?丁綠竹有些納悶。

趙燕容僅低頭瞄一眼,毋需看完就知道裏面寫了些什麼,臉色一變再變,「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只有三個人知道,醫生、她和大哥,是誰把消息洩漏出去的?

「什麼卑劣的手段?」魍魎不解。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鬼魅話鋒一轉,好心地替魍魎解開疑惑,「她根本就沒有失去子宮,這一切都是演戲,她和醫生套好說詞,為的就是要你心生愧疚不得不娶她,還有那一次狙擊的主謀者就是趙任中。」

她根本就沒有失去子宮,她根本就沒有失去子宮……鬼魅的話一再地在他的耳畔重複,晦暗的心湖燃起了一小簇光芒,他激動的問趙燕容,「你沒有失去子宮?」

證據就在眼前,也容不得她再狡辯,「沒有。」

「該死!你為什麼這麼做?」除了松了一口氣,湧進他心中的儘是怒氣,他的生活全被她弄得一團亂。

「因為我喜歡你,就算不擇手段也要得到你。」只是強摘的瓜不甜,強求來的姻緣不圓。

他和綠竹就這樣硬生生被拆散了8我真該殺了你們。」魍魎忍不住咬牙切齒地進出話。

丁綠竹倒抽了一口氣,拉住他,「尹,你別這樣……」

他握住她的手,彷佛睽違了一世紀之久的幸福又重回他的心中,慢慢柔軟了他的心,怒氣也一絲絲地蒸發,「不過,看在你之前盡心盡力替我工作,還替我擋子彈的份上,我也不為難你們,辦妥離婚手續之後就滾,別再讓我見到你們。」這已經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魍魎的第一次婚姻只維持了五個月又三天便劃下句點,連一次親密關係也沒有。

他把後續的工作都交由律師處理。

「還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終於和趙燕容辦妥一切離婚手續後,魍魎深情地凝睇著丁綠竹。

這一次他不會再讓其他的事影響他和綠竹的婚事了。

她用力地點頭,心情極度忐忑不安,還會不會有突發的意外啊?她怕了那種得而復失的感覺。

他捕捉到她眼中的不安,既心疼又自責,「我好象老是讓你傷心,願意原諒我嗎?」

丁綠竹眼中有抹不尋常的光芒忽地大熾,「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原諒你。」其實她從來沒怪過他。

「我答應。」魍魎連問也沒問就道。

「你不問我的條件是什麼嗎?」她朝他揚眉。

「不管你的條件是什麼,我都答應。」

他也很好奇小綠會提出什麼條件。 鬼魅豎起耳朵打算聽個仔細。

「真的?你不後悔?」一抹亮眼的笑慢慢地在她的唇畔漾開來。

「當然不會。」就算她要的是他的命,他也沒有第二句話。

「那好,我要你現在跟我去一個地方,做一件事,」頓了一下,她的視線轉到鬼魅和鬼斧身上,「你們能不能也陪我們一道去?」

鬼斧正打算拒絕,「我可不想……」

正合他的意。 鬼魅連忙阻止他,欣然同意,「好哇、好哇!我們陪你去。」

鬼斧白了他一眼,「愛湊熱鬧是你家的事,幹麼連我也拖下水。」

「哎哎哎,你應該多關心好朋友一下嘛。」鬼魅呵呵地笑。

說得真好聽。 鬼斧輕哼了兩聲。

丁綠竹拉著魍魎下樓,「那我們走吧。」

他瞧著她發亮的俏臉,「我們要去哪里?」

「別急,到了你就會知道。」她賣了個關子。

嘀咕歸嘀咕,鬼斧還是跟著下樓了。

鬼魅自告奮勇地說:「我來開車。」

待所有人都上車後,他才發動引擎問:「小綠,我們要去哪里?」

丁綠竹給了他一個位址。

他對臺灣的路還不是很熟,順手便將位址輸入車子上的衛星導航系統,液晶體螢幕上立即描繪出路線圖及目的地——嚇!法院。

鬼斧也瞄了一眼,登時頓悟地喃喃自語,「原來如此。」娃娃臉上綻放的笑顏叫人忍不住看傻了眼。

「剛剛我聽鬼魅叫你魍魎,那是你的代號?」丁綠竹的反應極快,「那……鬼魅和鬼斧也都是代號了?」

「答對了!」鬼魅彈了一下手指。

她就說嘛,神出鬼沒征信社裏的成員名字一個比一個怪,不太像是本名,果然如她所料!

鬼斧朝她頷首示意,「封櫻」

鬼魅也笑嘻嘻地報上本名,「我是烈火。」

封印?烈火?她怔了怔,即使是他們的本名也依然很不尋常。

「聽過地獄鬼眾嗎?」魍魎起了頭,打算將一切告訴她。

地獄鬼眾……她搖搖頭,沒什麼概念。

「地獄鬼眾是一個專司消息買賣的組織,成員只有四個人,分別為冥王、鬼斧、鬼魅,還有我魍魎……」

當他把事情全盤清楚之後,目的地也到了。

法院?當魍魎看清楚車外的建築物時,他不禁愕住了,「我們來法院做什麼?」

「公證結婚。」她巧笑倩兮地回答。

「公證結婚?」他吶吶地重複。

「對呀!我連兩個證人都找來了。」就是鬼魅和鬼斧。

魍魎努力地消化這個駭人的訊息,「綠竹。我們的婚禮不應該如此倉卒簡略。」他希望給她一個完美盛大的婚禮。

「婚禮只是一個儀式,簡單隆重就好,重要的是彼此的心意。」有了上一次的前車之鑒,為了避免再有突發的意外狀況,她希望早點成為尹的妻子,而公證結婚是最快速的方法。

他還想說服她,「這樣的婚禮太委屈你了,而且雙家長都沒有出席,我想還是緩一緩……」

她亮出王牌,「這個就是我的條件,你剛剛答應過了,不會想反悔吧?」

他怎麼可能會想反悔?娶她為妻是他夢寐以求的事啊8好,我們現在就進去公證結婚,不過……日後還得再舉行一次婚禮,我想看你穿婚紗的樣子。」他的心為了她而柔軟。

「好。」她臉上的笑容更形燦爛。

於是魑魎在離婚的當天又閃電地結了婚。

而這一次他娶的是心愛的女人,更是自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這一年宮尹二十六歲,丁綠竹二十五歲。

糾結多年的感情終於開花結果了。

******

鬼魅忍不住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語,「真不明白,事情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呢?這個世界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鬼斧不堪其擾地打斷他的碎碎念,「能不能饒了我的耳朵!」他都快聽得耳朵發痛了。

鬼魅一臉認真地瞅著他,很不是滋味,「我們兩個長得都比魍魎英俊幾十倍不止,為什麼他就有那麼好的桃花運,兩大美人愛著他?」是上天厚待他嗎?

還是帥哥今年流年不利?

也許他該去翻翻黃曆。

「聽過一句臺灣話沒有?水阮歹照顧,醜醜阮呷未空。」當然他並不是說魍魎長得醜,只是做個比喻而已。

長相英竣條件又好的男人往往是許多女人夢中的白馬王子,就算不去拈花惹草,誘惑也會自動找上門來,相對的危險性就高;長相平凡、忠厚老實型的男人則相反。

真的是反了,反了。

「唉——」鬼魅哀歎了一聲,「帥哥不值錢嘍!」

鬼斧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神經玻」

忽地,鬼魅身上的行動電話響了起來。

「喂。」他的聲音聽起來要死不活地。

「烈火,我需要你的幫忙。」

「破竹?」來臺灣的這些日子他一直忙著任務,要不,就是忙著推魈魎一把,都忘記去探望老朋友了。

破竹的鐵板燒店不是開得好好的,要他幫什麼忙?

「鐵板燒店每個月虧損二十幾萬,已經連續一年了。」他實在是沒什麼經營的才能。

才兩三百萬的損失,對他而言只是九牛一毛,還不至於要找救兵吧8你要找找我投資嗎?」

「不是。」

「要真救不了,把店關掉不就得了。」他是就事論事,沒必要拖著個爛攤子浪費時間、浪費金錢。

「不行,這家店是我姊姊的心血,我不能讓它毀在我的手上。」破竹的語氣中滿是懊惱。

好友有難,他當然不能坐視不管。「你要我怎麼幫你?」

「我需要帥哥廚師來幫我招攬客人。」烈火的長相俊美絕倫,廚藝也不差,這會是一個賣點。

鬼魅頓時又生龍活虎了起來,「好,我去。」對嘛!這樣才正常,英俊的男人總叫女人無法抗拒。

不過,他還有疑問,「為什麼你不自己來?」破竹長得也不差啊!

破竹乾笑了兩聲,「你認為我炒的東西能吃嗎?」

「也對。」他曾嘗過破竹的廚藝,直到此刻仍心有餘悸。

要是讓破竹親自上場,只怕鐵板燒店會倒得更快。

鬼魅去鐵板燒店幫忙的事就這樣拍桌定案了。

接下來,又是另一個新的故事……


〈全書完〉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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