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大頭寶珠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慕楓 -【鬼使神差(神出鬼沒之六天堂風雲)】《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1
發表於 2019-2-27 00:03:2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醫生,他的情況怎麼樣了?」神差著急地抓著剛從手術室走出來的醫生,臉上儘是掩不住的焦急。

「傷者是在意識不清楚的狀態下遭人由後方攻擊,他的頭部受了不小的外力所傷,我們已經替他做了初步的縫合,至於腦中是否會有血塊瘀積還要再作觀察。」

動完手術的醫生拿下臉上的口罩,簡單地描述了鬼使的情況。

鬼使被人攻擊?他在這裏又沒有跟什麼人結怨,誰會下這麼重的手傷害他?「歹徒抓到了嗎?」如果抓到攻擊鬼使的人,她一定要將他大卸八塊。

「酒吧裏的人已經報警處理,我想等傷者清醒之後警方會過來做筆錄,那時候你再問員警好了,實際情形我也不太清楚。」

手術室的門再度敞開來,護士小姐推著尚未清醒的鬼使走來,「你是傷患的家屬嗎?」

「嗯。」神差的目光落在鬼使蒼白的臉上,多處的瘀青讓他漂亮的臉略微腫脹了些,看到他的傷勢讓她的心揪緊得好痛,如果她堅持把鬼使載回來的話,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

「請你到櫃檯辦理住院手續後再到二O五號房來。」

「他的情形嚴重嗎?」神差又詢問一次,希望結果能有所不同。

護士小姐看了主治醫生一眼,「詳細情形我想醫生已經跟你說過了,只要好好照顧患者,他很快就可以痊癒了。」她明白家屬焦急的心情,不過,既定的事實她再多說些什麼也無濟於事。

神差看著護士小姐將鬼使推離她的視線進入電梯內,她只好照著她的話先到櫃檯處辦理住院手續,也利用空檔向風箏約略地說明鬼使的情況。

辦好手續後神差立即前往二O五號病房,在門口正好遇上方才的護土小姐走出來,她向神差交代了一些該注意的事項後便先行離去。

神差推開病房門走進裏面,她輕聲地坐在病床旁凝視著熟睡的鬼使,「你一向最愛護你的臉了,為什麼會接二連三地讓別人弄傷你?」她伸手心疼地輕撫著他的臉頰,難過的心情更加沉重。

想著過去的一切,她的眸中不自主地盈滿淚水,似乎跟她扯上關係的人都會麻煩不斷,神工是,鬼使也是。

「你……在哭什麼?」鬼使微弱的嗓音傳進她的耳中。

「鬼使!你醒了?」神差胡亂地抹掉臉上的淚水,開心的神情表露無遺。

「我……」他費力地抬眼望瞭望四周,「這裏是哪里?」他最後的記憶是倒在酒吧的吧臺上,為什麼會在這個像醫院的地方醒來?

「這裏是醫院,你受傷了。」神差替他撫掉到額前的幾綹鬈發,「你到酒吧去幹什麼?為什麼會有人攻擊你?」

鬼使盯著她溫柔的舉動,平靜的心湖又起了陣陣的漣漪,「被人攻擊?」他努力地回想在酒吧中的情況,一名金髮男子的高大身形倏地闖進他的記憶中,「該死的傢伙,原來是他!」

「別太激動,你知道是誰攻擊你了嗎?」神差按著他插著針管的手,以免他過於激動把點滴扯下來。

「你還記得那天在酒吧中找我們麻煩的男子嗎?他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趁我喝醉酒之際偷襲我,等傷好了我再去找他算這筆賬。」鬼使氣憤地咬牙切齒,一副打算把那人生吞活剝的模樣。

「又是因為我的關係?」一定是那天鬼使替她出面的緣故,那人懷恨在心才會找他的麻煩。

看見她內疚的表情,鬼使連忙解釋道:「這不關你的事,我——」

「你不用再解釋那麼多了,我都清楚。」神差起身背對著他,不想讓他看見她眼中的情緒。「我一直在想,會不會是因為我的關係害你常常惹上麻煩,如果是因為我而帶給你那麼多困擾,我會很難過的。」

「我不在乎,只要你能平安無事,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替你承受。」他不敢想像倘若晚上是神差單獨遇上他們會是怎樣的情況。

「你為什麼要這麼傻?我不是說過我不值得你為我做這麼多事。」她顫抖的語調中滿是自責。

鬼使停頓了好半晌,才說道:「你還是堅持要我把心思放在我所愛的人身上?」波瀾不興的語調聽不出他此刻的心境。

所愛的人?神差震愕了一下,「你……遇上心儀的女孩了?」難道事情真的被風箏料中,鬼使在新加坡碰見他所喜歡的人了?

這個臆測讓她霎時跌人深不見底的深淵之中,痛苦得連喘息的空間都沒有。

「你有興趣知道我的感情歸屬嗎?」他像在自嘲般反問:「還是你希望聽見我找到其他目標,別再對你糾纏不清?」

「難道我就不能多關心你一點嗎?」就算他真的喜歡別人了,也不需要用這種口氣來質問她對他的感情。

鬼使有些後悔把話說得那麼重,「神差,我……」他的話被推開的房門所打斷,神出一行人魚貫地走進來。

「鬼使,你覺得如何?」風箏焦急地來到病床旁查看鬼使的傷勢,他的好身手不在話下,誰會有這麼大的能耐讓他的傷勢如此嚴重?

「我沒事,讓你們半夜還跑來真是不好意思。」鬼使的目光仍不時地飄向背對著他的神差,他想跟她解釋清楚,不過,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不是個開口的好時機。

白翼徐緩地走上前來,「你臉上的顏色還真是精彩。」淡然的口氣裏有著幾不可聞的關心。

「謝謝你喔。」鬼使翻了翻白眼,真不愧是神工的孿生弟弟,連說話的口氣跟表達關心的方式都與眾不同。

「警方那邊甘我已經打點好了,這個事件就到此為止,至於兇手——我會找人去處理。」

神出平淡的臉上掠過一抹冷峻犀利的光彩。

「玉皇,我……」

「什麼都不用說,好好休養。」鬼使因為這段感情所受的苦他可以感受得到,只是,希望這個事件是所有事端的結尾。

「我去買個東西讓大家吃。」神差丟下這句話便低著頭快步地離開病房。

「我跟她去。」白翼看了鬼使一眼,立即跟了上去。

「神差怎麼了?」風箏皺著眉頭看看掩上的門,然後又轉頭盯著鬼使。

「我……」鬼使思忖著該如何解釋他們之間複雜的事情。「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把感情跟公事混在一塊,今天才會把局面弄成這樣。我只是想向神差保證我對她不會再有不該有的想法,可是卻適得其反,惹得神差更難過。」

「你真的跟神差這麼說?」風箏的語氣激昂了起來,這也難怪神差會傷心了。

「我知道說出口的話已經沒辦法挽回,但我只是試圖讓神差覺得自在一些。」搞不清情況的鬼使還理不出頭緒來。

「鬼使——」風箏頗為無奈地拉長了語氣。「你知道今晚神差來問我什麼嗎?」現在她才知道,遇上感情的事沒有誰能夠說自己可以冷靜地面對。

鬼使一臉迷惘地等待她的下文。

風箏橫移了一步挨近神出的身邊,「神差問我當初喜歡玉皇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她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愛上了一個人。」她故意賣著關子,以示對鬼使如此輕易就放棄的懲罰。

「你說什麼?」鬼使掙扎著要起身,卻弄痛了身上多處的傷處。「你的意思是神差她有喜歡的人了?」顧不得身上傳來的痛楚,他只想先把一切理清。

「就我所知是這樣沒錯。」看著鬼使著急的模樣她也於心不忍,但她仍強力忍下說出事實的衝動。

「那個人是誰?」鬼使像塊調色盤的臉上闖進失望的神情,雖然他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真正要去面對的時候卻沒有想像中的容易。

「這……」她故作為難地躊躇了許久。

「是白翼,對不對?」他早有心理準備了,雖然受傷是免不了的,至少他願意選擇坦然面對。

「我就知道你一定認為是白翼。」風箏撇撇豐潤的櫻唇,不滿意他對自己那麼沒有信心。

鬼使的臉皺了起來,表情顯得疑惑,「難道還有其他的人選?」他以為除了神工之外,白翼是他最大的對手,什麼時候還殺出其他的程咬金了,他怎麼一點都不知情?

「當然了,這個對手的威脅性還不容小覷喔。」她愈掰愈有信心。

「風箏,到底是誰你快告訴我。」鬼使愈聽愈是心急,卻礙於身上的傷無法自由行動。

「這個……我不知道,你自己去問神差好了,我不方便談論別人的私事。」風箏攤了攤手,沒有說出真相的打算。

神出低頭睨了她一眼,這個小妮子又在玩什麼把戲了?

到底是誰這麼神秘?鬼使陷入沉思當中,臉色更顯得沉重。

******

「你到底想買什麼?」白翼雙手環胸地擋住根本無心購物的神差,他們已經在這個小小的超市中繞了不知幾圈了,再這樣繞下去,難保店員不會把他們當作可疑人士報警處理。

「我——」神差煩躁地轉了個身想要繼續漫無目的地逛下去,卻遭到白翼伸手將她拉回原地。「放開我,你不要管我。」她使勁地想甩開他的手,依然逃不出他的鉗制。

「原來這就是你處理問題的方式?」白翼不以為然地嗤哼一聲,抓著她的手也放開來,「我真的找不到你有什麼優點能夠讓我哥哥對你那麼好,他是不是哪根筋不對勁?」

神工……「你是不會懂我跟神工的感情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就算你是神工的弟弟,也請你不要隨便批評神工。」神差的理智似乎因為他的刺激而恢復了一些。

「我是不懂,不過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白翼冷冷地凝視著她,「喜歡一個人是件難以啟齒的事嗎?不然你幹嘛那麼扭扭捏捏的?」

「我……」白翼指的是什麼?他不會是聽見她跟風箏的談話了吧?

「連我這個局外人都看不下去了,你還要欺瞞自己到什麼地步?」白翼再度發揮童子軍日行一善的愛心,耐著性子跟她耗下去。

這個問題若不解決,他肯定會被他們兩隻呆頭鵝給逼瘋。

「我……不懂你的意思。」神差瞄向四周,正好撞上店員異樣的眼神,「我們先出去再說。」她拉起他的手一路往超市外頭沖。

「你也會覺得不好意思啊?」白翼放慢腳步打趣地糗著她,「剛剛叫你出來,你不是不肯嗎?怎麼這會兒硬拉著我非出來不可?」

「你是不是聽見了什麼?」神差一臉戒慎,仿佛他聽見了天大的機密一般。

「你以為我會聽見什麼?」他把問題丟還給她,俊美的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

「我……是我先問你的,你要回答我才對。」神差吞吞吐吐的,一談起這種話題她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白翼聳聳肩,「我什麼都沒聽見。」她這種個性還真是彆扭到了極點。

「真的嗎?那你為什麼會說那些話?」她狐疑地盯著他,不太相信他的話。

「說什麼話?我說了那麼多,你指的是哪一句啊?」他裝蒜的本領可媲美演員了。

神差再次被他問倒,索性選擇閉上口不再多說,逕自一路快步地走去。

「不問啦?」白翼追上前,不識相地想要繼續未完的話題。

她橫了他一眼,依然沒有開口。

他就這麼跟了她一段距離後,才開口打破怪異的沉寂氣氛:「大方地承認喜歡鬼使有這麼難嗎?」

神差揚起眼,眸中除了驚訝還是驚訝,「你……也認為我喜歡鬼使?」

「難道不是?」白翼對她的反應感到啼笑皆非。

「風箏也這麼說,不過……我真的不知道我對鬼使的感情真的是屬於愛情嗎?」她不再逃避這個問題,但是,更多的迷惘卻在此刻成形。

「你究竟在害怕什麼?鬼使對你的感情你也很清楚,到底還有什麼令你害怕的?」他對她的躊躇不前百思不解。

「你就這麼肯定鬼使不會喜歡別人?」從鬼使剛剛的話裏透露出他似乎已經有其他心儀的物件了,她還有必要把她遲來的心意告訴鬼使嗎?

原來這就是困擾她的疑慮?「雖然我對鬼使的個性不是很瞭解,不過,從他以為你真的喜歡我而決定把你交給我的那一刻,我可以感受到他內心的掙扎與不舍。」

「但是,為了能夠讓你開心,他還是壓抑下自己所有的感情來請求我好好照顧你,如果他愛你不夠深,是不會為你做這麼多犧牲的。」他就好人做到底,替另外那只呆頭鵝多說些好話好了。

「可是……」神差還是對鬼使方才的話耿耿於懷。

「如果你還有這麼多疑問,為何不乾脆去找鬼使把話說清楚?還是……」詭譎的笑意在白翼的唇際擴散開來。「你需要巴特隆的幫忙才能說出內心話?假使真是這樣儘管開口,我馬上叫巴特隆飛來西班牙幫你這個大忙。」

請巴特隆幫忙?他的意思不就是……

「喂!你未免太瞧不起人了,我會憑著自己的心意去說,我才不要巴特隆來攪局。」被人下降頭的經驗有過一次就好了,她可不想成為常客。

「這可是你親口說的,我等著看嘍!」白翼的笑容擴大,他的目的已經達到,至於成敗就不是他所能夠左右的事情了。

「我——」眼看出口的話已不能收回,神差有種被設計的感受湧上心頭,不過,為了不再讓白翼看笑話,她會硬著頭皮去實踐她所說的話。

******

神差站在門口猶豫了仿佛一世紀之久,風箏他們都回總部了,現在只剩下鬼使一個人在裏面,她真的要當面跟他把話攤開來說嗎?

想起白翼剛才離去時那副懷疑的德行,所有的顧慮都在霎時化為烏有。

「反正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叫別人一聲大嫂,有什麼好怕的。」她這麼安慰自己,想稍稍安撫脫序的心跳節奏。

不過,如果鬼使睡了的話,那就改天再說也好。她輕聲推開房門,渴望看見鬼使的睡臉,那她就不用面臨尷尬的場面了。

「我以為你不願意回來了。」門都還沒完全敞開,鬼使低沉的嗓音在此刻聽來像是平地一聲雷,令她駭了好大一跳。

「你……你還沒睡啊?」神差沒有其他選擇地走進來,她選了個最遠的位子坐下來,試圖以距離換取喘息的空間。

他費力地撐起身體坐了起來,「你就這麼害怕跟我在一起嗎?」他當然發現她不自然的舉動了。

「不、不是,我——」她要怎麼開口問他這種問題?

「對不起,剛才我不是故意對你說重話的,我只是不希望你還因為我的表白而心有芥蒂。」鬼使的眼底有抹哀傷竄過。

神差好想上前攙扶他虛弱的身體,卻害怕太過接近的距離會讓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而作罷。

看著她的沉默,他的心又向下沉了一些,「難道我們連最初的夥伴都當不成了?」他最恐懼的惡夢終究要成真了嗎?他的心慢慢、慢慢地落人一個絕望的無底深淵。

「我……不想再跟你當夥伴了。」神差低下頭,視線緊緊鎖在自己放在腿上的雙手,想到即將出口的話,她就鼓不起勇氣去看他的臉。

「神差……」鬼使的心像被一把利刃從中劃開剖成兩半,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我的感情對你來說真的是那麼沉重的負荷嗎?就連待在我的身邊都讓你覺得為難,是這樣嗎?」

從他回到西班牙,他就一直小心翼翼地控制著自己的感情,為的就是不想造成她的負擔,讓他們之間能夠慢慢地回復到以前的狀態,為什麼她就不肯多給他一點時間?

「鬼使你不要誤會,不是這樣的,我的意思是我們能不能當……比夥伴更好一點的……的……」她想不出名詞來形容她想要的關係。

比夥伴更好?鬼使晦暗的世界裏露出一道曙光,「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他不敢隨意猜測,怕到頭來只是空歡喜一常

神差蹙緊眉頭,還未開口說話,紅潮已先沿著白皙細緻的頸項一路竄升到雙頰,渲染出一片瑰麗迷人的色彩,「我是說……唉!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反正,我喜歡你喜歡我這種感覺就對了。」

喜歡你喜歡我?她在念繞口令嗎?他怎麼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啊!你、你、你——」

因為腦海中掠過的念頭讓他太過震驚而拼湊不出完整的話來。

「我喜歡你。」她用盡所有氣力才把這句簡短卻震撼力十足的話說出口。

「你說什麼?」突如其來的表白讓鬼使措手不及,他怔愣地盯著她紅到不能再紅的俏臉,「你能不能再說一遍?」

神差別開發燙的臉,「好話不說第二遍,沒聽見就算了。」她已經沒有勇氣再說一次了。

「我——」他試圖要下床走近她,卻一個踉蹌又跌回床上,也因此牽動到身上的傷口引起椎心的疼痛。

「喂!你的傷口才縫好,不要亂動啦。」神差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他搖晃的身軀,無可避免地與他四日相接。

鬼使伸手反握住她的手臂,不讓她有再把視線移開的機會,「神差,你剛剛說的是真心話嗎?」她應該知道這句話對他的意義非凡。

「不要再問了,我不知道要說什麼。」她彆扭地硬是將臉轉開。

看著她的反應,他不禁露出許久未見的笑容,「沒關係,我知道你的心意就好了。」探手把她擁進懷中,他此刻的心情真的是無法用言語形容。

「那……你呢?」神差模糊的語音傳來,她還沒確定他對她的感覺是否一如從前,還是已經起了變化。

「我?」鬼使聽出她的疑慮,「你認為我對你的感情可以說放就放嗎?」雖然他歷經了一段難過的時日,不過,能有這樣的結果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不知道,你在新加坡不是遇上你心儀的人了嗎?」她當然希望他對她的心意不變,但是她也不想他對她有所隱瞞。

鬼使聞言禁不住笑開來,「如果我可以那麼輕易就愛上別人,那我就用不著為你受那麼多罪了。」

「你的意思是你沒有喜歡的人?」喜悅的感覺像漣漪似的在她心中迅速擴散開來。

「我只喜歡你。」他不吝嗇給她最安心的保證,「不過……」

「不過什麼?」他不會是反悔了吧?

他還有事情沒弄清楚,「可是風箏明明說你有一個喜歡的人,而且那個人也不是白翼,這是怎麼回事?」從風箏告訴他的那一刻起,他想破了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喜歡的人?神差忍俊不住撲哧一笑,自他的胸前抬起頭來,「你怎麼沒想過我說的那個人就是你。」原來鬼使也有遲鈍的一面。

鬼使恍然大悟,「原來風箏早就知道了,她還故意誤導我讓我胡思亂想,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壓在他心頭的一塊大石終於落了地,讓他無比的輕鬆。

「你別怪風箏,若不是她跟白翼的話,只怕到現在我還不能理清心裏的感覺呢。」神差對他們只有感謝,讓她沒有錯失這段感情。

「白翼?你對白翼……」鬼使小心翼翼地問。

「雖然我還是不懂我對神工的感情,不過,我很清楚我跟白翼之間只有友誼。在泰國時,我之所以會說我喜歡白翼,那是因為巴特隆不滿白翼對他的態度,因此對我下降頭的關係。」她都忘了跟他解釋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巴特隆對你下降頭?他怎麼敢做這種事情?」原來巴特隆才是罪魁禍首,他真想飛奔到泰國找巴特隆算賬。

「算了,事情都過去了,現在你還有其他的問題嗎?」

鬼使滿意地搖搖頭,「沒了,只要你能陪在我身邊一切就很美好。」

「那就早點休息吧。」神差不容分說地拉開棉被要他躺下,冷不防地讓他抓住她的手。「你……要做什麼?」

鬼使扯著唇角露出魅惑人心的淺笑,「這一切不是我在做夢吧?」

她伸出另一隻手的食指輕戳了他臉上的傷口。

「好痛!」他申吟了一聲。

「會痛就表示這不是夢了。」神差頑皮地笑開來。
一路好走,寶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2
發表於 2019-2-27 00:03:38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神差坐在病床旁削著蘋果,精雕玉琢般的五官洋溢著甜蜜的幸福,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種感覺,如果她早點發現,也就用不著兜這麼大的圈子才能享受到被愛的幸福了。

被愛的幸福?她的粉頰又因為自己的念頭而染上兩片紅霞,她還是有點不習慣當個被人呵護的小女人,即便是現在她跟鬼使的關係還沒有太大的轉變,她還是覺得彆扭。

「想什麼這麼入迷?」鬼使慵懶的語調傳來,喚回了她的思緒。

「你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視線接觸到他帶著傷卻依舊充滿魅力的臉龐,神差不由自主地又害起羞來。

以前就算抱著鬼使她都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不過,打從他們兩個說開來之後,她反而不太敢正視他的臉,更別說是身體上的接觸了。

鬼使細心地發現她的彆扭,「你的臉好紅喔,是不是腮紅抹太多了?」

「我才沒有。」她以手臂擦過熱乎乎的雙頰,給了他一個超大的白眼,「你再說我就不陪你了。」她把一片蘋果塞到他的嘴裏,防止他再繼續糗她。

「好嘛,別生氣啦。」鬼使半坐起身,邊咀嚼著口中的蘋果邊忙不迭地道歉:「我只是想讓你覺得自在一些。」

一絲甜蜜湧上她的心頭,盈滿整個心窩,「對不起,我只是不太習慣我們之間的改變。」

他隨時隨地都是這麼溫柔體貼,讓她的心安定不少。

動作輕柔地探手把她的腦袋按進自己的懷中,他撫著她柔細的發絲,低語道:「我還是你最好的夥伴,你不要胡思亂想。」

「可是……」神差仰起頭來,目光直直地撞進他深邃的眸底。

他凝望著她,俊美的臉上神情迷蒙。

這……這……神差緊張地盯著鬼使,身體瞬間僵化成一具石雕像,雖然她沒有談戀愛的經驗,不過電視劇她倒是看了不少,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她也略知一二,她只能緊閉上雙眼,雙手緊握,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鬼使看著雙眼緊閉,噘起唇瓣的神差,隱約感覺到懷中的她還發著抖,他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我又不會吃掉你,你不用那麼緊張。」

她緊閉的眼還是不敢睜開,她連想像他吻她時的臉孔都不敢,更別說是睜開眼直視他近在眼前的漂亮臉龐。「要親就快一點,不要噦唆啦。」再這樣下去,她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聽到她的催促,鬼使終於忍不住地大笑了起來,笑到眼淚都在眼眶中打轉了,「我才不要親木乃伊呢!」她的小腦袋瓜裏擔心的事可真多埃

「木乃伊?」神差張開一隻眼睛,不明所以地瞄向他笑意亂竄的俊臉。「哪來的木乃伊?」

他稍稍止住笑意,伸出修長的食指點著她的鼻子,「你的身體比木乃伊還要僵硬,親你不就跟親木乃伊一樣?我才不要。」

被鬼使這麼一提醒,她這才發覺到自己可笑的動作,「我……我是緊張嘛,誰叫你要靠我靠得這麼近,我——」

鬼使趁她鬆懈之際迅速地在她唇上輕輕一啄,「這樣好多了。」

「鬼使!你——」神差震驚到連話都說不出來,紅潮迅速地攀升到耳根子,此刻恐怕連頭頂都要冒起煙來了。

緊張的時刻病房門卻毫無預警地應聲而開,神差聞聲像觸電般跳了起來,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沒想到她的身手這麼敏捷。 鬼使饒富興味地看著不知所措的神差,唇邊依然不為所動地掛著淡淡的微笑。

「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白翼提著風箏熬燉的補品一臉歉然地走進兩人的視線內,「東西放下我就走,你們繼續。」

「白……白翼,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們——」神差極力想澄清,卻讓鬼使打斷了她的辯解。

「沒想到你這麼識相,謝了。」鬼使的話不啻是讓她跳人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用解釋那麼多,這又沒有什麼好害羞的。」白翼把熱騰騰的補品放到病床旁的小桌子上,司空見慣的口氣一點也不訝異。這兩天大家都感覺到神差與鬼使之間微妙的化學變化,他們也都樂見其成,所以才會儘量讓他們有獨處的時間以免打擾到他們。偏偏神差這傢伙還是執拗得緊,老是不肯坦然地面對一切。

「鬼使——」神差又急又氣。

「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白翼暖昧地挑挑眉梢。

「白翼,你——」神差出聲喚住他的腳步。

「做什麼?」白翼停下來回過頭問道。

「你……回去可別胡說。」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公開她跟鬼使的事。

「有什麼事可以讓我‘胡說’的嗎?」白翼嘴邊的淺笑顯得高深莫測。

「沒……沒事,你回去小心點。」神差連忙改口,她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待白翼走後,鬼使立刻爆出遏止不住的大笑。

「你還敢笑,這一切都是你害的,如果白翼回去跟玉皇胡說八道的話,我再找你算賬。」神差惡狠狠地瞪視著狂笑不止的鬼使,他若是沒有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偷襲她,她也不會在白翼面前表現得那麼手足無措了。

偷襲?一想起方才那蜻蜓點水似的一吻,她的臉又開始漲紅。

「你在想剛才的事對不對?」看她的堿紅成這樣,不用猜也知道她正在想什麼。

「我才沒有,還有——」

她的回答在他的預料之中,如果她會不避諱地坦承的話,那她就不是他所認識的神差了。「還有什麼?」他的雙眸,他的嘴角,他的舉手投足,樣樣都佈滿了笑意肆虐的痕跡,這一生中,他沒有比此刻更快樂的時候了。

「以後不可以這樣子了。」她的警告在此時聽來都像幸福的呢喃。

鬼使笑著搖頭,「對不起,我辦不到,要我別親近你就跟要我別愛你是一樣困難,你不要為難我。」

「你還想耍賴?」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但是他的宣告卻像一股暖流掠過她的心頭,讓她覺得暖烘烘的。

「就當我是好了。」

******

護士小姐推著裝滿瓶瓶罐罐的手推車進來,「不好意思,換藥時間到了,你臉上的傷也要拆線了。」

「嗯。」鬼使坐了起來,以便她替他換藥,「請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雖然有神差的陪伴是件好事,但整天躺在床上真的不好受。

「等你的檢查報告出來沒問題的話,你就可以出院了。」走到他面前坐定,護士小姐夾起沾了藥水的棉花球替他上藥。

「他臉上的傷會留下疤痕嗎?」神差在一旁探頭探腦地想看清楚鬼使傷口復原的情形,忍不住憂心地問。

「這些擦傷是不會造成永久的疤痕,至於要放線的這個傷口……我就不確定了,要看縫合的技術而定。」護士小姐抬手輕輕地拆下鬼使臉上的紗布。

她絕對相信鬼斧的能力,不過,有一件事是她很擔心的——

「沒關係,我又不是女孩子,有一點傷疤也不會怎麼樣的。」看著她眉頭深鎖的煩惱模樣,鬼使反倒安慰起她來。

「是啊,你長得這麼英俊,一點小缺陷是不會影響你的魅力的。」護士小姐也加入安慰的行列。這幾天醫院裏每一位護士眼睛所看的,嘴上說著的全都是他,他的魅力真是無遠弗屆,如果她的身份不是已婚,或許她也會是眾多仰慕者中的一個。

「謝謝。」鬼使的嘴角揚起一道完美的弧形,一點小傷痕的確是無損他俊美的容顏。

「藹—」在護士小姐將鬼使傷口附近的藥水擦乾淨之後,她跟神差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驚呼。

「怎……怎麼了?」鬼使被她們兩個駭了一大跳,不會是他的傷口惡化了吧?

護士小姐一臉錯愕地扭頭盯著神差,「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果然不出她所料。「這個待會兒我來跟他解釋就好,沒關係的。」神差的心情逐漸趨於平靜,取而代之的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護土小姐迅速敏捷地拆完線後,逃也似的推著手推車奪門而出。

「神差,我的傷痕很可怕嗎?」看那個才稱讚完他很英俊的護士小姐以跑百米的速度逃離,他真的有些擔心他此時的模樣。

神差抿著唇似笑非笑,「不可怕,一點都不可怕。」

「你不要安慰我了,我自己看看就知道了。」鬼使下床走到衛浴間查看臉上的傷痕究竟如何,而後一聲哀嚎隨即傳來,「鬼斧——」

「那個記號很可愛啊,沒關係啦。」神差捂著嘴,以免笑聲傳進他的耳裏。

「可愛?」鬼使一臉鐵青地走出浴室,「鬼斧那該死的傢伙竟然也在我的臉上留下記號?他要我怎麼做人?」有誰會在頰邊刺上一個紫色斧頭的印記?鬼斧這個變態的傢伙。

「咳、咳——」神差清了清喉嚨,讓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這就是我剛剛所擔心的事,你忘了鬼斧也是這樣對待風箏,對你——他當然不會例外。」

叩叩!敲門聲在此時響起。

「不要進來!」鬼使緊張地縮回浴室內,生怕被別人看見臉上可笑的圖騰。

來人當然沒有遵從他的反對,逕自推門而入,「我們來看鬼使了。」風箏提著水果偕同神出、白翼一起走了進來。

「人呢?」白翼四下看了一眼沒發現鬼使的蹤跡,不禁困惑地問道。

神差朝浴室的方向使了使眼色,眸中儘是藏不住的笑意,「鬼使躲在浴室裏不肯出來。」

「鬼使躲著幹什麼?他今天不是要拆線了嗎?」把水果放置好,風箏摸不著頭緒地蹙起眉來。「他該不會怕痛不肯拆吧?」

神差的雙眸因為強忍的笑意而成了彎月形,「不是,等他出來你們就知道了。」不是她沒有同情心,而是鬼使太在意的態度實在讓人發噱。

這下子風箏更是好奇了,「到底是什麼事,你快告訴我。」她湊近神差身旁,渴求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轉。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不應該把鬼使的痛苦當成快樂才對,他可是她心愛的男人,她理應站在他那一邊。

眼看套不出任何話來,白翼索性抬手敲著浴室的門,催促道:「鬼使,你是在裏面生孩子啊?還不快出來。」

「我不出去。」鬼使固執地死守著浴室不肯出來。

「鬼斧說他有秘方可以消除那個疤痕。」

神出氣定神閑地坐在沙發上,淡淡的口吻中隱藏著幾不可聞的笑意。

「真的嗎?」鬼使聞言一頭沖了出來,「那個秘方在哪里?」

「還在研發當中。」神出唇邊的笑容清晰可見。

「還……還在研發?這麼說你是騙我的了?」鬼使發覺受騙上當之後又想躲回浴室中,卻遭到白翼的阻擋不得其門而人。

「什麼疤痕?在哪里?」白翼好奇地端詳著他的臉,想要看出個所以然來,「哪里有什麼疤痕?」

「你少噦唆,讓開。」鬼使別開臉去,生怕被瞧見他臉上的疤痕。

「該不會……」一個念頭掠過風箏的腦海,她繞到鬼使刻意閃躲的另一邊查看,「原來鬼斧也在你臉上做了記號。」她在鬼使的耳根處看見一支小巧的紫色斧頭——那是專屬於鬼斧的特殊印記。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鬼斧那傢伙一定是因為我長得比他英俊才會出此下策,他肯定是心理變態。」鬼使依然無法平撫自己的情緒。

「你沒有付費對不對?」神出一貫平常的口氣中透露出一點不尋常的意味。

「付費?」鬼使皺起眉宇,「玉皇,你不會是要告訴我是因為我沒有付診療費給鬼斧,所以他才這麼做的吧?」

神出扯著唇,不置可否地層露微笑。

「太過分了!鬼斧什麼時候這麼勢利了?」

鬼使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

「這很平常,不論是風箏或是狂潮,鬼斧都不怕死地留下了屬於他的印記。你認為你會例外嗎?」神出又是一笑,當初他剛看見風箏下巴的疤痕時,也是氣得想宰了鬼斧。

「冥王的妻子也被鬼斧……」或許是有別的受害者出現的關係,鬼使的心稍微平衡了一點。玉皇說得對,既然鬼斧都敢對他跟冥王的另一半下手了,他還能說什麼。

「真受不了你,一點小疤痕也值得這麼大驚小怪。」白翼斜眼睨著鬼使,不以為然地嗤哼了聲。

「你少說風涼話了,下次我叫鬼斧也給你弄一個,看你會不會再說這種幸災樂禍的話。」鬼使不甘示弱地駁回他的取笑。

「還是你怕多了這個疤後……有人會變心埃」

他的話像一顆炸彈,炸得鬼使暈頭轉向,「你又在胡說什麼了,神差才不會這麼輕易就變心,你不要挑撥我們的感情。」

「鬼使——」神差想要阻止鬼使的話,但為時已晚。

「哦——這麼說來你是承認嘍。」看著鬼使毫不猶豫地一腳踏進他設下的陷阱中,白翼朝風箏揚了揚下巴露出勝利的微笑。他就說自己有方法讓鬼使親口承認,風箏還不信邪地要跟他打這個賭,看來他是贏得不費吹灰之力了。

鬼使看了眾人—眼,反正話都已經說出去了,還有什麼好隱瞞的,「我愛神差,我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可告人的。」

「鬼——」鬼使怎麼在大家面前說出這種噁心的話?神差漲紅著臉,連一句完整的話也拼湊不出來。

「好浪漫的宣言,真可惜你跟我一樣是個男的,不然我就娶你當老婆了。」白翼不改一貫的嘲謔語氣。

鬼使當然是不以為然地冷哼了聲:「我只愛神差一個人,你是不會有機會的,省省吧。」

「鬼使,你別再說了啦。」這回換風箏跳出來阻止他再情話連篇,因為如果他再繼續這麼說他愛神差的話,她可就要破產了。

一個愛字一頓大餐。這是她親口說出來的賭注,她的頭皮已經開始發麻了。

「我只是想證明我愛神差的心永遠不會改變。」鬼使一臉無辜。

「鬼使——」心情迥異的神差與風箏兩人異口同聲地大喊:「閉嘴!」
一路好走,寶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3
發表於 2019-2-27 00:03:48 |只看該作者
尾聲

門鈴聲響了有如一世紀之久來人卻還不肯甘休,鬼使跟神差甜甜蜜蜜地到日本出差,風箏跟玉皇也一大早就出門了,偌大的屋子只剩下他一個人,他連睡個回籠覺都不行嗎?

白翼心不甘情不願地揉著惺忪的睡眼起床應門,「是誰這麼不識相?」

門一開,在他還沒有看清來人之前,他已經被人迎面緊緊地擁祝

「翼——」摟住他的女子不由分說地開始哭泣。

這個聲音……他像一尊石像般僵立在原地,「好久不見了……」


〈全書完〉
一路好走,寶珠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3-5 05:57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