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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大頭寶珠

[都市言情] 花襲 -【收編壞男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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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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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3-19 00:36:21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章】

    孟穎兒覺得自己似乎走了好幾百里的路,一直走個不停,她覺得好累,好痛、身休痛、肚子痛,頭也在痛,最後甚至連呼吸也痛著……

    她想要停下來,卻做不到,她很難過,覺得哀傷想哭,哭著哭著,她想起應該要有人陪在她身邊的,那個讓她覺得很幸福的人。

    他很愛欺負她,但他欺負她的方式充滿了愛,他愛她,她也愛他,但他到哪裡去了呢?

    為什麼她覺得好痛,他卻不在身邊呢?

    孟穎兒忽然醒了過來,映入眼簾的是掛在上頭的點滴瓶,還有刺鼻的消毒水味。

    燈光不是很明亮,但不阻礙她看清楚一切,她睜眼失神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身在醫院,躺在病床上。

    病房裡很安靜,讓她能夠靜靜的回想,下一刻記憶倏地湧了上來,她隨即瘋狂的顫抖著。

    車禍!她跟柳禹溡發生了車禍!他們坐的計程車被撞了,還不只一次,她聽到司機大叫,接著車子失控的撞上護欄,翻了過去……

    “禹溡!禹溡!”孟穎兒忍著痛,扯掉點滴針頭。

    孩子!她的孩子,還有禹溡在哪裡?

    “穎兒!”就在這個時候,病房門被推開,杜郿聽到孟穎兒的尖叫跟哭聲,飛快沖到病床旁,就見她的手臂在流血,慌張的按壓住她。“穎兒,別激動、別激動,你受了傷,別這樣……”她說著說著,也忍不住跟著哭了,但不忘趕快按鈴喚護理人員進來。

    這是上海,在孟穎兒跟柳禹溡發生車禍的隔天,院方聯絡到她,她連忙丟下工作趕到上海照顧孟穎兒。

    “我要見禹溡,禹溡人呢?還有我肚子裡的孩子,我的寶寶呢?”孟穎兒歇斯底里的吼著。

    身為母親,她感覺得到她的孩子已經離她遠去了,可是她還是要問,沒有得到肯定的答案,她不會甘心。

    “杜郿,我的孩子呢?”

    杜郿抱著孟穎兒,兩個人哭成一團,直到兩名護理人員進來,護理人員隔開了她們,再幫孟穎兒收拾好被扯掉的點滴,並在點滴里加了鎮定劑,讓孟穎兒再度陷入昏睡。

    杜郿知道這是必須的,孟穎兒的情緒太過於激動,這對她目前的身體狀況並不好。

    她抹去淚水,趁孟穎兒睡著之際,走出病房,用LINE聯絡人在臺灣的杜慷跟白攸晨,他們都很擔心穎兒的狀況。

    穎兒還活著,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但這對她來講真的是幸嗎?杜郿悲切的想著。

    同在車上的柳禹溡傷重不治,還有肚子裡的寶寶也沒保住,要是穎兒得知真相,不知她是否能承受得住?

    但這事終究是瞞不了的,只是杜郿說不出口,最後是由柳禹溡的友人徐櫻還有傑夫開的口。

    那是個哀傷的午後,孟穎兒再醒來時,好像已經知道真相似的,不哭也不鬧,她臉色慘白,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

    徐櫻臉色肅穆,傑夫的眼眶又紅又腫,顯然剛哭過,杜郿坐在病床旁,緊緊握住孟穎兒的手,醫師跟護理師們在門外等候,為了應付緊急狀況。

    這裡是上海的高級私人醫院,是聯合集團旗下的,孟穎兒是柳禹溡的妻子,柳禹溡是聯合集團最大的董事,孟穎兒在醫院裡當然會受到最好的照顧。

    只是再好的醫院也不能救活柳禹溡,他在送到醫院前已經死亡。

    說徐櫻殘忍,她的確是,告知孟穎兒她心愛的老公已死這種話,可能就只有心冷面也冷的徐櫻說得出口。

    她一說完,旁邊就傳來悲慘的哭聲,是傑夫在哭,杜郿也默默流著眼淚,反倒是孟穎兒依舊面無表情,如同一個假人。

    會這樣子那是因為心死了,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孟穎兒低下頭,溫柔的撫上自己的小腹。“寶寶……你也去陪你爸爸了嗎?”

    杜郿離孟穎兒最近,她聽到孟穎兒的自言自語,當下心一酸,眼淚嘩啦曄啦的直落。

    為什麼穎兒會遭遇這樣的劫難?本以為嫁給疼愛她的柳禹溡後,會幸福美滿一輩子,怎料……

    “杜郿,別哭了,寶寶有他爸爸陪著,他不可憐,禹溡他也……不可憐……”

    這是不是一場惡夢?如果是的話,為什麼不讓她快點清醒過來?如果不是夢,為什麼獨獨留下她活在這人世間,沒有把她一起帶走?就算要走,也該是他們一家三口一起走啊。

    孟穎兒的眼底呈現一片死寂。

    “大嫂,你要堅強,大哥他還……”傑夫接收到徐櫻警告的眼神,馬上話鋒一轉,“大哥雖然走了,但他一定會希望你堅強的活著,千萬不要想不開。”

    杜郿緊緊抓著孟穎兒的小手,她會好好守著穎兒的,絕不會讓穎兒再出事。

    孟穎兒閉上了眼,如果可以的話,她真希望自己一睡不醒。

    深夜時分,在醫院的頂樓……不,正確的說法是,在醫院最高兩層樓之間的秘密夾層,這是一般電梯到不了的,入口處則是需要指紋認證跟面容辨識才得以進入。

    在這一夾層中,有一間設備最精密的手術室,還有豪華的病房,會有這樣的秘密設置,當然是因為有其需要,像現在就用上了。

    徐櫻跟傑夫就站在手術房外,透過特殊玻璃看著裡頭手術的狀況。

    這場手術已經歷時十個小時,三個主刀醫師都是權威,由此可見這位病人的身份不一般。

    傑夫猶豫了一會兒才道:“我還是不贊成你的主意,孟穎兒已經失去了孩子,你為何還要騙她說老大已經走了?”

    徐櫻盯著手術房內,靜默了半分鐘,這才緩緩轉過頭看向傑夫。“老大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從發生車禍被送進來都已經超過一個禮拜了,進行了三次大手術,他會不會活下來,連醫師都還無法肯定,如果跟孟穎兒說明實況,結果卻是悲劇,這樣她就承受得了嗎?”

    傑夫抿了抿嘴,徐櫻說的也沒錯,但他想起孟穎兒那近乎心死的眼神,還是覺得很捨不得。

    他重重歎了一口氣,隨即面色一冷。

    因為這一切並不是命運捉弄人,而是人為。

    “都調查出來了嗎?”徐櫻問。

    “嗯,確定是蕭家三兄妹幹的沒錯,他們肯定是鐵了心,砸了這麼多錢,直讓他們雇到一個甘願為了錢賣命的。”

    車禍發生後,公安單位當然立刻著手調查,徐櫻在上海算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第一手的調查資料沒多久就送到她面前,她看了以後嗤之以鼻。

    交通意外?!

    肇事的車子因為故障,駕駛無法操控,追撞了前車,而倒楣的前車就是柳禹溡他們搭乘的出粗車。

    這一場交通意外共造成兩死兩重傷,死者為肇事車的駕駛和柳禹溡,計程車司機跟孟穎兒則是重傷。

    因為肇事駕駛已死亡,不追究刑責,當然也死無對證。

    徐櫻不是白癡,更不相信柳禹溡會這麼倒楣遇上死亡車禍,她要傑夫往那肇事司機位於鄉下的老家追查,果然查到肇事司機死後,他家裡的老母親跟妻子還有三個小孩,一夜之間搬家了。

    搬到哪裡去了呢?竟然搬到了城裡的高級公寓去了。

    這可詭異了,窮了大半輩子,突然一下子有了這麼多錢,肯定有鬼。

    於是再查,接下來就簡單多了,恨不得柳禹溡死的人並不多,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他那三個在臺灣的同父異母兄姊。

    他們有錢能收買窮人幫他們賣命,更有理由要置柳禹溡於死地。

    柳禹溡發生車禍後,徐櫻是第一個接到通知的,她冷靜下來後即刻著手處理,也慶倖蕭家三兄妹選在上海下手,要不是在上海,任憑她再神通廣大,也無法讓柳禹溡假死。

    是的,柳禹溡沒死,伯以他的狀況,要不是她當機立斷將他送進秘密手術室,召集優秀的醫療團隊搶救,一個不小心,他大概就咽氣了。

    所以當她對傑夫說,必須對外宣佈柳禹溡已死,傑夫也就從了她的主意。

    柳嬪婷得知這個惡耗,當場昏厥,而本來就臥病在床的蕭國威聽到他最害予厚望的小兒子竟然發生死亡車禍,一口氣沒喘過來,經歷了好一番搶救才從鬼門關把命拉回來。

    柳嬪婷因為蕭國威病重沒辦法飛到上海見兒子最後一面,柳禹溡在上海火化,骨灰會交由妻子孟穎兒帶回臺灣,再行埋葬。

    孟穎兒在上海的醫院住了一個月,終於傷癒出院了,但身上的傷好了,心裡的痛跟悲卻怎麼也收拾不了。

    孟穎兒捧著心愛老公的骨灰和杜郿回臺灣那天,徐櫻跟傑夫到機場送別。

    回到臺灣後,柳嬪婷派人來捺,她們沒有替柳禹溡辦告別式,許是心裡都極度不願意承認柳禹溡已經離她們而去。

    由於柳禹溡始終不願意改姓蕭,所以柳嬪婷另外尋了讓他得以安葬的清幽之地,而不是埋在蕭家祖墳。

    那日,陰雨綿綿,孟穎兒跟柳嬪婷手中各拿著一把黑傘,佇立在柳禹溡的墳前,她們靜默不語,像是在心裡偷偷的悲泣。

    離開後,柳嬪婷這才開口,“穎兒,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這孩子雖然是她的媳婦,但實際上她才見過她兩回,今天是第三回。

    她心疼她,嫁給了兒子,卻不能跟著兒子過上好日子,還失去了肚子裡的孩子。

    孟穎兒打從知道柳禹溡的死訊後,足足瘦了十公斤,要不是有杜郿在一旁逼著她吃飯,她可能還會更憔悴。

    但現在這模樣也沒好到哪裡去,她穿著一身黑衣撐著黑傘站在雨中,風輕輕一刮就好像能把她給吹跑似的。

    孟穎兒茫然的看著遠方,聽到婆婆的問話,收回了視線,但眼底依舊是灰沉沉的一片。

    “我……”孟穎兒聲音沙啞,像個老頭子,她頓了頓,才又道:“我想離開臺北。”

    這個城市有著美好甜蜜的回憶,卻也讓她無盡哀傷,她想要逃離這裡。

    “嗯。”柳嬪婷點點頭,輕歎道,“離開也好,有時候逃避也是一種解脫。蕭家那邊……現在已經確定是蕭從佑接掌捷英集團,蕭從嘉擔任副總裁,至於禹溡,蕭家有分一些財產給他,我會把屬於他的部分交給你。”

    孟穎兒搖搖頭,“我不能要,如果禹溡還在世,他也不會要蕭家的一分一毫。”

    “可是這樣你以後怎麼過話?”

    “我還年輕,我有手有腳,我可以養活自己的。”而且,她希望柳禹溡留給她的是從相戀以來的美好回憶,而不是金錢跟財產。

    柳嬪婷看著她,似乎明白為何兒子會如此深愛著她,她儘管看起來柔弱,但其實骨子裡有著屬於她自己的堅持跟堅定。

    “好,我也不強迫你,你只要記住,如果你有任何困難,一定要來找我,至少我是你的……婆婆。”

    其實柳嬪婷目前的現況也好不到哪裡去,蕭國威病重,幾乎是在倒數日子了,蕭家三兄妹正式接掌捷英集團和大部分的蕭家財產,最終她跟柳禹溡能夠獲得的有限,但她並不在乎。

    她這一生最愛的兩個男人,一個已經離她而去,一個即將遠離,就算擁有再多財富,對她也沒有任何意義。

    今天,站在這風雨中的,只是兩個傷心人。

    同一天,在上海的柳禹溡終於蘇醒過來了。

    車禍發生時,他因為用身子護著孟穎兒,所以受了非常嚴重的傷,儘管已經醒來,但全身幾乎沒有一個區塊是完整的。

    “我……怎麼了?”

    看到一路一起打拼過來的好友終於從死神手中救了回來,徐櫻跟傑夫饒是再堅強,也忍不住哭了。

    “老大……”傑夫好想用力抱抱柳禹溡,可無奈他渾身都是傷,抱不得。

    “我為什麼會躺在病床上,還全身都是傷?”柳禹溡沙啞的嗓音帶著滿滿的困惑。

    “你發生了很嚴重的車禍。”徐櫻說道。

    柳禹溡抬起自己纏滿繃帶的右手,還有掛著點滴的左手,苦笑道:“看來你沒有騙我,還挺慘的。”

    傑夫再也忍不住地號啕大哭。

    “哭什麼啊?我還沒死。”

    “你……”事實上,柳禹溡這個人是死了沒錯啊。

    徐櫻給了傑夫惱怒的一眼。

    柳禹溡剛醒來,覺得自己體力很差,才沒多久,他就累得眼皮又快闔上了。

    “長話短說,我現在在哪裡?我是什麼時候發生車禍的?我記得我依照我母親的意思,飛回臺灣打算進捷英集團,怎麼就發生車禍了呢?”柳禹溡才說了這些話,就已經氣喘吁吁。

    徐櫻聽了,詫異萬分的揚起眉,傑夫更是直接停止哭泣,嘴巴張得好大。

    “嗯?我記錯了嗎?”

    “老大,你……都忘了嗎?”傑夫結巴的問。

    “忘了什麼?應該吧,我現在唯一能想起來的就是下了飛機,攔了一輛計程車,不過那是在臺灣,我現在人在哪裡?”

    徐攖的臉色一沉,不發一語。

    “老大,你人在上海……”記憶是連上了,下了飛機攔了計程車,但中間出現了斷層。

    “我怎麼會在上海?”柳禹溡摸摸頭,感覺一陣疼痛,他的頭跟臉都纏上了棚帶。

    傑夫還想說什麼,卻被徐櫻給阻止。“禹溡你累了,先睡一下吧,睡醒了我讓醫師進來幫你檢查。”

    現在要詳細檢查的是腦部,看來是受到強烈的撞擊,導致柳禹溡失去了某部分的記憶,其中也包括了孟穎兒。

    等檢查過後,醫療團隊確定柳禹溡因為撞擊到腦部,失去了某部分的記憶。

    這個斷層從他聽從母親的話飛回臺灣準備進入捷英集團工作開始,之後的他全忘了。

    忘了沒關係,徐櫻會幫他補齊,包括這一次車禍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蕭家三兄妹花錢買凶,還讓對方死無對證,只因為蕭國威要我接掌捷英集團?”柳禹溡淡漠的冷笑。“可笑,捷英集團我還真不放在眼底。”

    “他們是一群蠢豬。”徐櫻說。

    “的確是,不過蠢豬還是會下狠招的。”

    “這仇要報嗎?”徐櫻問道。

    “當然。”讓他平白無故得躺在病床上這麼久,讓他毀了容、腳斷了,還差點去跟閻王下祺,這仇怎麼能不報?

    不過並不急,等他養好了身體再來謀算這復仇大計。

    “只是我總覺得除了這件事,似乎還有什麼事情我想不起來,若硬是要去想的話,頭就會很痛……”

    “那是因為……”

    一旁的傑夫馬上想回答,卻補徐櫻硬生生的打斷,“你的腦部受到重創,醫師不是也叫你不要勉強自己,先把身體養好最重要。”

    傑夫眼神暗了暗,沒再多說什麼。

    柳禹溡目前的恢復程度還不到一半,他的腳骨析,手術接上後,接下來還要經歷一段漫長的複健,他的臉也受了傷,需要治療,至於受損的腦部,那是難評估,也最是難預料的,徐櫻說對了一點,先把身體養好最重要。

    可是當徐櫻跟傑夫離開病房後,傑夫還是覺得不滿,質問道:“當初你隱瞞孟穎兒老大還活著的消息,是因為老大能不能活還不知道,但現在老大已經確可以好好的活下去了,你又為何什麼都不提?”

    他眯起眼細細打量徐櫻,“你到底有何居心?”

    老大對孟穎兒一往情深,瞞著孟穎兒的事不說,對老大並不公平。

    “我只是希望老大趕緊將身體養好,你現在逼他去想他想不起來的人,有任何意義嗎?”徐櫻雖然說得理直氣壯,眼神卻有些飄移。

    她的確有私心,那是她一直放在內心深處不讓人探及的秘密,她不能讓柳禹溡跟傑夫發現,至少目前不行……

    “什麼?你要去屏東定居?”白攸晨難以置信的瞪大眼。

    經過一個月,孟穎兒好不容易養回兩公斤,小臉也終於有點血色,但她現在突然說要離開臺北,獨自一人去南部?

    不行,他們怎麼可能放心。

    孟穎兒從上海出院回到臺灣後,搬進杜慷跟白攸晨的家,由他們就近照顧,至於原來的家,因為跟柳禹溡是鄰居,那裡有太多的回憶,她現在依舊沒辦法面對,只好暫時封存。

    白攸晨著實為孟穎兒心疼,說起來她也是個可憐人,發生這麼重大的事故,遠在美國的雙親竟然不知情,雖然說她刻意隱瞞,但為人父母的,兩個月來都不曾關切一下為何女兒都沒消沒息,實在說不過去。

    “穎兒,我也認為不恰當。”杜慷話很少,此時開口是滿滿的關懷。

    “杜郿肯定也會反對的,三票對一票,你不准走。”白攸晨乾脆耍賴。

    孟穎兒對於好友的關心很是感動,但……“我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是該找點事做了。”從上海回來後,她像遊魂般度過了兩個月,該振作起來了。

    “那你來放輕鬆幫忙,我讓杜慷付你薪水”白攸晨瞄了老公一眼,杜慷當然馬上點頭如搗蒜。

    “我才不要。”孟穎兒羡慕他們鶼鰈情深的戚情。“你們不可能庇護我一輩子吧,況且我去屏東可不是自己一個人,保母婆婆就住在屏東,她對我來說就跟家人一樣。”

    不管白攸晨跟杜慷怎麼說服,孟穎兒還是很堅持。

    於是乎,就在一個同樣飄著雨的午後,孟穎兒收拾好簡單的行李,在杜慷、白攸晨跟杜郿的依依不捨當中,獨自一人搭乘火車南下。

    “安定下來以後記得跟我們聯絡。”

    “有空要回臺北來看看我們。”

    “保重。”

    三個人輪流抱過孟穎兒,他們放手是因為他們知道孟穎兒總是該走出去的,她還年輕,未來還很長,她必須學會將美好的回憶珍藏之後遺忘,重新過生話。

    孟穎兒眼眸含淚,跟好友告別,跟臺北告別,跟她的愛告別。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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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3-19 00:36:47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一章】

    一年半後。

    柳禹溡再次踏上臺灣這塊土地,但他不再是柳禹溡,徐櫻幫他弄了一個新身份,塗桓,旅美中國人,拿的是美國綠卡。

    對他來講,是柳禹溡或塗桓都無所謂,他是從鬼門關爬回來的人,是又重新活過一回的人。

    他在醫院裡整整待了十個月,經歷面容的重整,雙腿的數次手術,日以繼夜的複健,就是為了能夠恢復正常。

    然後,他出院了,因為有了塗桓這個新身份,他在聯合集團成為可以公開的人,徐櫻宣佈他為集團的第二位副總裁,負責掌管所有海外業務。

    他說過,這仇是要報,但他並不急於一時,況且要鬥倒捷英集團並非難事,只是需要從長計議,讓蕭家三兄妹輸得心服口服。

    從徐櫻的口中,他確定自己無意跟蕭家三兄妹爭捷英集團,要不然他也不會選擇離開臺灣,只是他都已經退讓了,他們卻還是不肯放過他,那就別怪他下狠手了。

    他住院期間,蕭家發生的任何事,徐櫻都會向他報告。

    包括父親在他發生車禍後的第三個月病重不治,蕭從佑繼任總裁,蕭從嘉為副總裁,蕭芯芯的老公則為集團新任的財務長,蕭家三兄妹加起來握有捷英集團超過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至於母親……柳禹溡的眼神暗了暗,父親過世後,母親就搬出蕭家,在郊區買了棟房子獨居,她鮮少出門,家裡雇用了一位傭人幫她打理生活三餐,她極為低調,也不再插手蕭家的任何事。

    “你此時不宜現身,甚至連臺灣都別去。”徐櫻建議道。

    “為什麼?”柳禹溡告訴過徐櫻,他打算等時機成熟後,先回臺灣探望母親,讓母親知道他還活著,卻被徐櫻阻止。

    “就怕你母親知道你還活著,激動之餘透露了口風,我覺得表面上蕭家三兄妹不再理會你母親,但暗地裡或許還偷偷監視著,因為他們心虛,你父親的遺囑一定被蕭家三兄妹竄改過,所以他們會監視你母親的一舉一動。”徐櫻分析得頭頭是道。

    傑夫在一旁聽了,卻是嗤之以鼻,心裡忍不住想著,心虛的是她徐攖才對吧!他看了徐櫻一眼,冷冷地道:“我看上海這邊也沒我什麼事,我還是回香港算了。”

    當他轉身看向柳禹溡,態度就大大的不同,非常熱切期待,“老大,你浮出檯面後,我們一起工作的機會就多了,我在香港等你,下個月一起去英國。”

    柳禹溡點點頭,傑夫就走了。

    柳禹溡若有所思地看著傑夫離去的背影,再看向徐櫻問道:“怎麼覺得傑夫跟你最近怪怪的?你們吵架了嗎?都老朋友了,什麼事不能好好談?”

    徐櫻心虛的別開眼。“也沒什麼,我會找時間跟他談的。”

    傑夫會跟她鬧彆扭的原因無他,正是因為她一直刻意隱瞞孟穎兒這個人,傑夫基於兩人情誼,不會背著徐櫻告訴柳禹溡,但他希望徐櫻不管是什麼原因,趁早醒悟才是。

    “那就好。”

    柳禹溡出院後,一邊恢復在聯合集團的工作,一邊慢慢的設置陷阱,等著敵人入甕,他打算從蕭從嘉下手,原因無他,蕭從嘉這個人好大喜功,又自以為聰明,父親走後擔任副總裁一職,權力變大,能指手劃腳的空間也變多了。

    父親已經走了一年多了,蕭從佑並沒有多大的建樹,甚至有些小紕漏,而這些小紕漏恰巧都是蕭從嘉幫他掩蓋或扛下的,久而久之,這對兄弟的情誼就沒有當初他還存在時那般堅固了。

    蕭從佑天性優柔寡斷,但許是老大當久了,弟妹對他也很恭敬,認為蕭從嘉替他掩蓋跟扛下過失是應該的。

    蕭從嘉心裡頭對蕭從佑的無能跟懦弱越來越有意見,再加上柳禹溡早就在其身旁安插了眼線。

    像蕭從嘉那般自負的人,身旁的人再偶爾幾句誇讚,很輕易的就會把他捧到雲端上,例如像他這般優秀,為什麼得屈居於蕭從佑之下?如果捷英集團在他的帶領之下,肯定會更強大等等。

    就在這股信念的驅使下,在其砍蕭從嘉到上海來觀摩跟開會,透過人引見了其位大人物。

    蕭從嘉乍見塗桓時嚇了一跳,因為這個人跟姓柳的那小子有幾分相像,他當下有些排斥,不過塗桓身為聯合集團的副總裁,身家跟氣勢都比他更倨傲,他再怎麼排斥也必須奉迎討好。

    他在心裡安慰自己,柳禹溡那小子都已經人土一年多了,而且各種陷害他的跡象也都被他們湮滅了,他不用心虛,蕭家的一切本該就是他們的。

    柳禹溡在心裡冷笑,不過他的表面功夫做的十足,雖然對蕭從嘉不冷不熱的,但仍實實在在的跟他討論了一些商場上的事。

    他要表現出來的就是越來越看好蕭從嘉的能力,之後再趁機提出兩人的合作,只要蕭從嘉擋不了誘惑答應跟他合作,那麼魚兒就上鉤了。

    而隔了一年半,柳離溡再度踏上臺灣,就是應蕭從嘉的邀約。

    蕭從嘉答應合作了,他特地飛來臺灣跟他簽訂秘密協議。

    幾次跟蕭從嘉接觸下來,柳禹溡必須承認,蕭從嘉在從商這條路上的確有些小聰明,只可惜那些小聰明敵不過對權力還有金錢的貪婪。

    誘惑就在眼前,那麼一大塊的肥肉在他面前晃了數回,他怎麼可能不吃進嘴裡?

    柳禹溡下榻在五星級飯店的總統套房,隔日蕭從嘉進到總統套房內跟他簽訂協定。

    秘密協議簽訂後,蕭從嘉要助理拿出他特地帶來的灑。

    “這一瓶要價三百萬,不過憑塗副總裁的身價,也不是喝不起,我們今天就慶祝……慶祝我們兩個都能突破現況,一舉越上高位,哈哈哈。”

    柳禹溡笑了笑說道:“等我們的投資案成功了,別說一瓶三百萬,一瓶八百萬的香檳都喝得起。”

    蕭從嘉狂妄的大笑,還拍拍他的肩,一副跟他稱兄道弟的模樣。“塗兄弟,敬我們的事業能鴻圖大展!乾杯!”

    柳禹溡喝著香檳,嘴角微微上揚,確實是要乾杯,為他的報仇大計乾杯!

    孟穎兒到了屏東後,替自己找了間平房老屋,老屋有個偌大的花園,她花了很多時間整理,有事情做,她才不會一直胡思亂想。

    她也常去養老院陪保母婆婆,當初她就是在這裡舉辦婚禮的,如今人事全非,後來她也進到養老院去工作,是半義工性質,每個月所賺的薪資足夠她生活即可。

    每隔兩、三個月,她會特地北上一趟,然後停留三、四天,這也是讓杜郿他們安心的方法。

    她不想讓好友擔心,她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他們,她會努力讓自己好好過下去。

    這天,杜郿在放輕鬆附近的五星級飯店有一個小型車展,她是主秀的模特兒,孟穎兒既然上臺北了,便特地去陪杜郿。

    展秀結束後,她等杜郿換好衣服,兩個人一起步出飯店,打算一起走回咖啡店。

    “啊,等等,我的化妝包忘了拿,你在這裡等我,我回去拿。”杜郿說完,像陣風似的離開。

    孟穎兒站在飯店門口等她。

    這時有輛高級轎車從飯店彎道進來,看來是飯店的客人,她往旁邊站過去一些,免得擋到對方。

    車子停好,服務生上前幫客人打開車門,一名西裝筆挺的男人下了車。

    孟穎兒的視線剛好轉過來,就落在那個男人臉上,然後像是瞬間被雷劈中一般,她先是僵住,接著渾身無法克制的發著抖,激動到淚水直流,在還沒回過神之前,她就如子彈般沖了出去,緊緊抱住那個男人!

    周遭的人都被她突來如其的舉動嚇到了。

    孟穎兒不管,她的雙手緊緊圈著對方的頸頂,說什麼她都不願意再放手了!

    “我想你,我好想你……”

    柳禹溡送蕭從嘉回家,才一回到飯店,下車走沒兩步,就被一個女人飛撲抱緊。

    他不由得皺起眉頭,但是看她似乎沒有要傷害他的意思,他倒也沒有一把將她推開。

    倒是他的助理跟飯店的服務生受到較大的驚嚇,他們手忙腳亂的想將扒在他身上的女人給拉下來。

    “不要!我再也不要離開你了,你也不能離開我……”

    她的喊聲不知怎地讓柳禹溡的心莫名一陣揪痛,他是怎麼了?竟會被這種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行為給影響?

    “小姐,你快點放手,要不然我們要報警了!”飯店服務生臉色難看,這位可是貴客,竟然在飯店門口被一個瘋女人糾纏,要是他追究起來,自己的飯碗可就不保了。

    孟穎兒終於被拉開了,可是她的目光仍舊眷戀地鎖在他身上。

    原本貼著身子的熱度消失了,柳禹溡莫名感到失落,可他隨即搖搖頭,會出現這種情緒真是太好笑了。

    他抬眸望向那個女人,從她沖上來抱住他,一直到在他懷裡,他都沒能看清楚她的臉,現在她被拉開了,雖然披頭散髮,但清麗的小臉露了出來。

    看到她的臉,柳禹溡的心像是突然被利刃給狠狠劃上一刀,那痛是無形的,卻快速的擴散到四肢百骸,他的俊臉忽地變得慘白,整個人動彈不得。

    助理嚇到,以為他被那個瘋女人給傷著,急著要確認他是否安好。

    “我沒事。”柳禹溡手捂著心,目光盯著那女人不放。

    似乎察覺到對方的目光,孟穎兒也抬頭看去。

    就是這一眼讓她清醒了過來,是很像,但不是,他不是柳禹溡,他怎麼可能是柳禹溡呢?

    柳禹溡早就已經死了,他的骨灰還是她親自從上海帶回臺灣埋葬的。

    她的禹溡……

    孟穎兒冷靜了下來,但心碎的眼淚依然克制不住,不斷滑落臉龐。

    她無聲的淚水就這麼落進柳禹溡的心底,讓他覺得心痛到快要不能呼吸。

    這是怎麼一回事?

    助理想要扶著他,他擺擺手表示他真的沒事。

    “我們進去吧。”他說。

    柳禹溡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怎麼了,看到一個陌生的女人哭他竟會如此心痛。隨著柳禹溡進到飯店,方才的混亂也宣告結朿,服務生松了口氣,還好貴客沒有追究。

    他無奈的看著仍然流著眼淚的孟穎兒,瞧她哭成這樣他也很是同情。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傷心事……

    服務生也沒趕她,口氣溫和地勸孟穎兒到一旁坐坐。

    就在這個時候杜郿出來了,她看到孟穎兒在哭,心急的問道:“穎兒,怎麼哭了呢?”

    孟穎兒傷心的一把抱住杜郿,聲音破碎的說:“杜郿,我的心揪成一團,好痛,真的好痛……”

    “穎兒,別哭了,到底怎麼了?”

    杜郿好不容易把孟穎兒帶重播輕鬆,孟穎兒還是一直哭個不停,無論怎麼問她,她都只是搖頭,什麼都不說。

    白攸晨等人沒有辦法,最後杜慷只好送孟穎兒回到他跟白攸晨的家,孟穎兒上臺北都住在這裡,杜郿一同照顧她。

    那天晚上,哭累了陷入昏睡的孟穎兒突然發起高燒,嚇著了白攸晨他們。送醫後,孟穎兒因高燒住院,這一住就是三天,而這三天她很乖也很配合,但卻對那天在飯店門口發生了什麼事,始終絕口不提。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孟穎兒啞著嗓音道歉。

    杜郿微微歎了口氣,握著她的手。

    就算她都不說,她多少也能猜著,能夠讓穎兒如此傷心還能有誰?還能有什麼事呢?

    柳禹溡都離開一年半了,穎兒看似無恙,其實這樣更教他們擔心,她表現得越是平常,就表示她她根本沒放下,也放不下。

    沒關係,他們也不奢求穎兒能這麼快就忘記傷心往事,但他們希望她能夠大吳,能夠尋求眾人的安慰,能夠跟他們訴苦,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自己一個人若無其事的住在屏東,還說自己日子過得很忙而且很好。

    孟穎兒和白攸晨他們說了一會兒話,又累得睡著了。

    杜郿讓白攸晨和杜慷先回家休息,她看著孟穎兒的睡臉,心疼的低喃,“這樣也好,哭過一次就忘記一些,這樣也好,唉……”

    另外一邊,在飯店大門前莫名被“抱緊處理”的柳禹溡,當天晚上就飛回了上海,竟然也巧合的發起高燒。

    由於他的身體曾受過重大傷害,助理不敢輕忽,想帶他去看醫生,卻被柳禹溡阻止了,說他睡一晚就好了,並且要助理先回家休息。

    助理雖然不放心,但也拗不過他,只好再三叮嚀他有什麼事一定要打給他,這才離開。

    那一晚,柳禹溡睡得很不好,他作了一個夢,夢裡有個女人,他愛慘她了,然後有場婚禮,他們都笑得很開懷,很幸福。

    可夢中的畫面一轉,他夢見她流著傷心的淚水,一如在臺灣飯店大門那個女人那樣,哭得無聲,卻讓人的心狠狠揪疼著……

    是她嗎?她會突然沖過來抱住他,是因為她認得他嗎?柳禹溡不敢確寶,他對她沒有任何印象。

    但她的擁相讓他覺得溫暖,看到她的淚水會讓他心痛,為什麼會這樣呢?

    等夢醒了,高燒也退了,但他卻覺得好空虛,在他遺忘的記憶當中,到底還有什麼事、什麼人是他遺忘且沒有人告訴他的呢?

    柳禹溡進了公司,向徐櫻問起了這件事。

    徐櫻大驚失色,但她很快便恢復鎮定,“你那兩年人都在臺灣,我跟傑夫一個在上海,一個在香港,也不知道你認識了什麼人,或發生了什麼事。”說完,她試探地問道:“是不是你這一趟去臺灣遇到了什麼人,還是發生了什麼事?”

    柳禹溡想起那個默默流淚的女人……他搖搖頭,回道:“沒有,只是突然想起我那空白的那段日子,想要知道更多一點。”

    “你不要太勉強,這樣對你的身體不好。”她這是發自內心的關懷。

    柳禹溡笑了笑,將話題轉到正事上頭,說起此次跟蕭從嘉見面簽訂秘密協議的經過。

    飯店那個女人對他來說,只是個陌生的插曲。

    由於要取得蕭從嘉的信任,柳禹溡近期多次往返臺灣,他說服蕭從嘉跟他合作進行國外的投諮案,需要的資金是上億美金起跳,高風險投資,當然利潤就極高。

    蕭從嘉說以他在捷英集團副總裁的位置,沒有辦法簽署這麼超高金額的投資案,於是柳禹溡慫恿他先挪用公款,等賺了錢再被回去就行了。

    許是對權力的貪婪誘惑了蕭從嘉,他答應了,私下成立了人頭公司,先挖出捷英集團的錢,挖東牆被西牆,等西牆賺了錢再被回東牆,為此,蕭從嘉覺得自己挺聰明的。

    柳禹溡塑造出該投資案創下高投資率,也確實讓蕭從嘉拿了好幾次紅利,蕭從嘉嘗到甜頭,又更加信任柳禹溡。

    這一日,蕭從嘉宴請柳禹溡,要謝謝他的大力安持,吃完飯後,車子要返回飯店的途中,卻遇到遊行的抗議人士,塞車塞了快一個小時還回不了飯店。

    柳禹溡中午喝了點酒,感覺頭又開始痛了,他跟助理說他要下車用走的回飯店。

    助理本來想阻止,但是想著離飯店也沒多遠,說不定他用走的還更快,便點點頭,但是一樣不忘叮嚀他保持聯絡。

    簡單的一段路,柳禹溡倒也認得,只是走著走著,有一條小路讓他莫名感到熟悉,他想也沒想的就拐了進去,他越走越覺得這條路他似乎曾經走過,有好幾次是來這裡接某個人……

    柳禹溡忽地停住步伐,瞪著眼前的咖啡店,這間咖啡店叫做“放輕鬆”,那又是另外一種熟悉感。

    頭越來越痛,柳禹溡忍不住用手揉揉發疼的太陽穴,恰巧這個時候從咖啡店裡走出來一個斯文俊秀的纖瘦男子,他穿著白襯衫及深藍色的圍裙,出來調整店門口上方的遮雨棚。

    那個男人……他不知道在哪裡見過,但他可以肯定他確實見過那個男人,而且不只一次……

    他的頭好痛!

    柳禹溡感到暈眩,只手撐著牆,額頭跟背後都是冷汗,他想走回飯店卻使不上力。

    還好助理太過擔憂,吩咐司機將車開回飯店,自己下車尋找老闆,他扶著柳禹溡走回飯店。

    而原本是預計傍晚的班機飛回上海,但因為柳禹溡人不舒服,班機時間改到隔天一早。

    休息了一晚,柳禹溡的臉色仍然不太好,頭也還在痛著,但他仍堅持飛回上海,因為有些行程已經拖延到了。

    他們搭一大早的班機回上海,助理聯絡上海那邊的司機到機場接人。

    抵達上海上了車後,助理拿出頭痛藥,醫師交代過,只要頭痛不止,就吃一顆。

    柳禹溡吃了藥,在車上閉目養神。

    忽地,車子被從後方被追撞,還好司機穩住了車身,趕緊先將車子停到路邊去。

    “老闆,你還好嗎?”

    “我沒事。”柳禹遊的頭還是很痛。“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助理馬上下車,沒多久回來報告說:“是後方有名駕駛員突然癲癇發作,追撞了前面幾輛車,我們是其中一輛,也是損害最輕的。”

    “嗯。”因為這個小意外,讓柳禹溡頭痛的情況更嚴重了。

    “但我們需要先下車,公安單位會過來調查。”助理說:“我已經請公司派另外一輛車子過來。”

    “好。”柳禹溡跨出車外,可是當他直起身子的那一刻,一陣暈眩襲來,下一秒,他眼前一片黑,倒地不起。

    四周很安靜,靜到讓人以為這世界已經停止運轉,而在柳禹溡的世尿當中,他躺在病床上,一動也不動,只有腦袋在切換一個又一個的畫面,迅速卻清晰。

    記憶正以飛快的速度回到他的腦海中,然後他記起了她,記起了那場溫馨且幸福的婚禮,記起她懷了他的孩子,記起了他們一起離開臺灣,在上海發生了車禍。

    那個在飯店抱著他傷心痛哭的女人就是孟穎兒,她會沖上來抱他,應該是覺得他很像柳禹溡,可是在看清楚以後,才發現不是他。

    由於車禍導致他顏面神經受損,還毀了容,所以他進行了手術,現在的模樣已經跟以前不同了,但是她仍然記得他。

    反觀他,他怎麼可以忘記她?怎麼可以……

    柳禹溡睜開眼,感覺到淚水滑落。

    這時候,有人進到病房裡。

    “禹溡,你醒了啊。”

    是徐櫻,她的聲音滿是擔憂。

    “太好了,你突然暈倒,嚇死我了……禹溡?你還好嗎?”

    柳禹溡緩緩的閉了閉眼,坐起身來。“我想起來了,那些失去的記憶……我全都想起來了。”

    徐櫻當場臉色刷白,嘴角很不自然的勾起。“喔,那是太好了。”

    “我已經結婚了,我的老婆叫做孟穎兒,她還懷了我的孩子,車禍的時候她就在我身邊,為什麼這些你都沒有告訴我?”柳禹溡聲音裡頭有著恨意,卻又不知道該恨誰。

    是恨徐櫻的隱瞞?還是恨自己竟然把孟穎兒給忘了?

    被質問的徐櫻再也忍不住,突然爆發了,“因為我愛你!一直愛著你!但你有看到我嗎?沒有,你只把我當作好朋友,當作工作上的好夥伴……我嫉妒孟穎兒可以得到你的愛,從你第一次帶孟穎兒到上海來,我就知道我這一生的期望落空了,你知道當我為你籌辦婚禮時,我的心有多痛嗎?

    “後來你們發生了車禍,我承認因為私心作祟,我告訴孟穎兒你已經死了,當時你傷重,能不能醒來還不曉得,後來你清醒了,還失去了記憶,忘了孟穎兒,我真的很開心,我想只要把你留在我身邊,總有一天你會被我的真情所感動,你也會愛上我的,我樣樣都比孟穎兒優秀,你一定會愛上我的。”

    柳雖溡一聽,錯愕極了。

    她愛他?老實說,他真的完全不知道,不,或者該說,因為不在乎,所以不會用心去感受,而且他一直以為她是個女同志。

    “徐櫻,你是一個很好的朋友,更是個很好的合作對象,但我不愛你,也不可能愛上你。”柳禹溡不願意把話說得很難聽,但是感情事必須說清楚,他不能讓徐櫻再抱著期待。

    徐櫻不相信的搖頭。“你會愛上我的……”

    “不,就算我忘了穎兒,我也不會愛上你。”

    徐櫻精緻的臉龐像是遭受到巨大的打擊,慘白難看。

    “徐櫻,我很抱歉……”

    徐櫻不愧是徐櫻,很快就從被拒絕的打擊中挺下來,她慘笑道:“不愛一個人是不用道歉的,這樣只會讓人更難堪,倒是我,欠你一聲抱歉。”

    他知道她說的是她隱瞞了孟穎兒存在一事,他輕歎道:“這不是你的錯,如果不是我忘了穎兒,你又何嘗瞞得了呢。”

    “那接下來……你要怎麼做?”

    問得好,接下來他該怎麼做呢?

    直接去找孟穎兒,,跟她表明身份,跟她說他這一年半以來的日子是怎麼過的,說他在醫院裡所勞的煎熬,說他竟然忘了她,他對不起她……

    只是如此一來,報復蕭家一事可能會因為他的身份曝光而中斷。

    現在蕭從嘉已經被他哄得掏空了捷英集團一半的資金,再過幾個月,等事情爆發,捷英集團就會垮了。

    他從來沒想過要蕭家三兄妹的命,他沒有他們那種齷齪的心態,只想弄死會跟他們爭奪利益的人,他多少還顧及自己是一半的蕭家人。

    既然捷英集團是紛爭的原由,那麼就讓它垮了吧,他對蕭家三兄妹已經夠仁慈了,畢竟是他們害死了他孩子的命。

    不能直接去找孟穎兒,不能向她表明身份,那麼他遠遠的見她一面,以解相思之苦,這樣總可以了吧?

    柳禹溡在最短的時間內查到孟穎兒目前的居住地,他悄悄飛往臺灣,再前往屏東。

    在孟穎兒居住的平房附近,他待在車子裡苦苦守了一整個下午,這才看到她纖細的身子騎著腳踏車回家。

    他難掩激動,花費了極大的力氣,才能忍住不沖上前去,將她抱進懷裡。他看著她在門前停下腳踏車,拿出鑰匙打開庭院的門,然後將腳踏車牽進去。

    柳禹溡貪婪的看著她,很怕一眨眼她就會從他眼前消失。

    門掩上了,再也看不到她了。

    柳禹溡心頭的痛楚溢了出來,他升起車窗,吩咐司機開車離開。

    穎兒,等我,很快我就會回到你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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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原本平靜的午後,捷英集團總部頂樓的總裁辦公室突然傳來兩聲槍響,就像是死神的催命鈴,瞬間決定了捷英集團的命運。

    各太媒體以臨時頭條插播——

    捷英集團兄妹鬩牆,副總裁蕭從嘉拿槍要脅總裁蕭從佑,卻誤擊上前勸和的妹妹蕭芯芯,蕭芯芯當場死亡,蕭從佑被擊中腰椎,有癱瘓的可能,而蕭從嘉已經被逮捕……

    其實在半個月前,商界就已經有傳言捷英集團的副總裁蕭從嘉涉嫌掏空集團資金,用來投資一個國外的合作案,那個合作案後來被美國聯邦調查局跟英國情報局一起破獲不法,投資案的負責人等已經被逮捕,但投資人所投入的資金早已經被他們瞬間挪移不知去向,要尋獲可能需要好一段時間,但找不找得到還是個問題。

    蕭從嘉在得到消息之後,瘋狂的想聯絡塗桓,但塗桓的聯絡電話變成了空號,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飛到上海的聯合集團找人,卻連大門都還沒進去,就被告知塗桓副總裁日前已離職。

    在上海這地方,人生地不熟,要找個人就像海底撈針,蕭從嘉在那一刻才知道他是被設計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坑,就是要引誘他往裡面跳。

    而他由於太想要上位,太想要贏過大哥,太想要當上捷英集團的總裁,竟然完全信任一個他根本不算熟識的人,將集團的資金大筆大筆的往外搬。

    蕭從嘉欲哭無淚,他回到臺灣後,即刻去找大哥,他向大哥下跪,坦承所有的事情,希望大哥能夠原諒他。

    但這種事情怎麼原諒?最好的方式就是壯士斷臂,蕭從佑氣到踢了蕭從嘉一腳,罵他害捷英集團陷入前所未見的危機。

    蕭從佑說要召開臨時股東會,除去蕭從嘉的職務,要他自己去面對法律責任。

    而蕭從嘉帶槍進公司那天,就是蕭從佑要召開臨時股東會的日子,他先到總裁室,蕭芯芯也在裡頭,蕭從嘉再度乞求蕭從佑原諒他,不要將他趕出集團,但蕭從佑不肯,不管他怎麼哀求,蕭從佑就是鐵了心。

    蕭從嘉被逼得豁出去了,從懷裡掏出預藏好的槍。

    蕭芯芯看到二哥拿槍對著大哥,心急的上前想當和事佬,卻沒想到蕭從嘉一個緊張,開槍打中蕭芯芯,蕭從佑見蕭從嘉竟然真的開槍,他朝門口沖去大喊警衛,蕭從嘉於是朝他的背又開了一槍……

    當捷英集團兄弟鬩牆的重大事故發生時,柳禹溡跟傑夫正好人在臺灣。

    看了好一會兒的新聞報導,傑夫關掉電視,轉頭看向柳禹溡。

    柳萬溡聳聳肩。“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蕭從佑癱瘓,蕭從嘉被捕,蕭芯芯身故,捷英集團面臨被掏空的危機,還有大股東互相殘殺,之後能不能延續存活下來,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這一切只能說蕭家三兄妹是自作孽。

    傑夫問了柳禹溡一個徐櫻也曾問過的問題,“那接下來呢?你要做什麼?”

    柳禹溡微微一笑,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安撫兩個對他來講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柳禹溡先到了母親居住的地方,當他按門鈴時,發現自己的手竟然會抖,不由得苦笑,自己讓母親經歷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傷痛,算是不孝。

    前來開門的是那名外籍幫傭,用不流利的中文問他是誰,要找什麼人?

    柳禹溡自報了姓名,都還沒有開口說要找誰,屋內就傳來東西落地破碎的聲音。

    “禹溡?是禹溡嗎?”家裡少有訪客,所以當幫傭去開門時,柳嬪婷就多留了一份心,當她聽到那熟悉的聲音,還說他自己是柳禹溡時,她驚嚇到手中的杯子掉了猶不自知。

    禹溡明明已經死了這麼久,怎麼可能還活著?可是那聲音……孩子是她懷胎十個月辛苦生下來的,她不可能聽錯自己孩子的聲音!

    當幫傭退開,柳嬪婷見到了登門的人,淚水頓時無法控制的湧了上來,她步履蹣跚的走近大門,雙眼緊盯著門口的男人。

    母子連心,就算容貌有差異,自己的孩子又怎麼會認不出來。柳嬪婷的雙手顫抖著撫上兒子的臉頰。

    “媽……”柳禹溡也落下淚來。

    “是我的兒子沒錯,我就在想,我兒子那麼厲害,怎麼可能輕易死去……”她緊緊抱住柳禹溡,兩人在門口相擁而泣。

    待柳嬪婷的情緒稍稍恢復平靜,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

    母子倆面對面坐著,柳嬪婷聽著柳禹溡說他發生車禍後所發生的種種,包括他失去記憶的事,內心五味雜陳,尤其在知道那場車禍並非意外,而是蕭家兄妹所設計時,她重重的歎了口氣。

    “如今蕭家兄妹下場悲慘,是你設計的?”

    柳禹溡沒有否認。“我原意只是要捷英集團垮臺而已,沒想到他們三個竟然會自相殘殺。”

    他知道母親向來對蕭家三兄妹很包容,畢竟她一直認為是自己害蕭家三兄妹沒了母親,只怕在復仇這件事情上,她不能接受。

    柳嬪婷在靜默許久後,語氣沙啞的道:“這也算是他們罪有應得。”

    就算對他們三兄妹有再多的歉疚,在他們想置她兒子于死地時就已經灰飛煙滅了,更何況蕭國威過世時,他們三兄妹所展現的冷血無情柳嬪婷都看在眼裡,如今他們會有這樣的下場全是咎由自取。

    柳禹溡沒想到母親會這麼說,不禁沉默了。

    柳嬪婷又開口。“那穎兒呢?你打算怎麼做?”對於曾經是自己媳婦的孟穎兒,她自是心疼居多。

    “我會把她找回來。”柳禹溡笑著說完,站起身。

    解決了母親這邊,接下來就是穎兒了,不過他該如何跟他最心愛的女人解釋呢?

    當柳禹溡來到孟穎兒位於屏東的住所外,卻看到她跟一個約三十幾歲的斯文男人,兩人牽著各自的腳踏車,悠閒的散步回家。

    “陳大哥,謝謝你。”

    “不客氣,下次有任何疑難雜症你再找我。”

    “好,陳大哥,再見。”

    原來他是穎兒的鄰居,柳禹溡見狀松了口氣,他看她已經將腳踏車牽進去,準備關門時,大步沖上前去。

    “穎兒。”他將她抱個滿懷。

    他們分開太久了,似乎有一世紀之久,他真的好想她。

    孟穎兒根本沒看清楚來人是誰就被緊緊抱住,她嚇了好大一跳,用力將對方推開。“你是……是你!”

    她認出他了,他就是半年前她在飯店大門口誤認是柳禹溡的那個男人。

    “對,是我。”柳禹攤想了想,又道:“不對,我是柳禹溡。”

    一聽,孟穎兒立即板起臉來。“是誰讓你來的?請你別開玩笑。”

    他激動的情緒難耐,眼眶都微微泛紅了。“不是開玩笑,穎兒,我是禹溡……我沒死,是徐櫻讓我假死,因為當時我真的差點救不活了……”

    他把車禍後的情況都告訴了她。

    “對不起,穎兒,真的很對不起。”柳禹溡說到最後,痛哭失聲。

    孟穎兒淚水滿眶,她雙手撫上他和過去不一樣但又熟悉的臉龐,嗓音微微顫抖地道:“是你嗎?真的是你嗎?禹溡……”

    “是,是我。”

    她重新撲回他的懷裡,放聲大哭。

    “好了,別哭了,乖,讓我看看你……”

    這一敘舊,從傍晚敘到天黑,從庭院到孟穎兒的單人床上。

    那一晚兩人的激情熱度讓庭院的花花草草羞赧不已,月亮都躲在雲後不願露臉,偷偷竊笑著。

    早晨,相愛的兩人迎來嶄新的日光,孟穎兒的頭枕在柳禹溡的手臂上,聊著分離這段日子裡的點點滴滴。

    可是她從他的話中抓到了一個重點,不滿的質問道:“你恢復記憶是半年前的事,那你為什麼拖到昨天才來找我?”

    柳禹滴登時愣了一下,將復仇一事稍微說了。

    孟穎兒點頭說她可以理解,但還是不滿他瞞著她,“你這是不信任我!”

    事實證明,女人一旦要鑽牛角尖,男人就算舉一百枝白旗喊投降也沒用。

    因此,當天晚上柳禹溡被趕出了孟穎兒的房子。

    可是柳禹溡是何許人也,他被趕出去後,回到下榻的飯店梳洗,傍晚等孟穎兒下班後再登門。

    由於他實在太會耍賴,孟穎兒鬥不過他,每晚都被他留宿成功。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好幾天。

    後來有一天,孟穎兒下班時發現,柳禹溡沒來了。

    當她失落的走進客廳,卻發現有人用石頭彈她家的玻璃,她打開後卻看見柳禹溡笑著跟她打招呼。

    “你這是……那不是陳大哥的家嗎?”

    “現在不是了,我三天前把這間房子買下來了,那個什麼陳大哥很開心的搬走了。”

    孟穎兒傻眼。

    “現在我們又是鄰居了,真好。”柳禹溡笑得很開心,“我老早就想試試翻窗偷情的溢味,你說我今天晚上……”

    砰的一聲,她用力關上窗戶,讓他碰了一鼻子的灰。

    女人要是鬧起彆扭啊,真的會讓男人無語問蒼天。

    好在這有天很給力,一個月後,柳禹溡跟孟穎兒吃飯時,他將剛煎好的魚端上桌,是的,這段時間他就是個閒人,每天留在家裡伺候孟穎兒,包括在餐桌上,也包括在床上,她一聞到魚味,噁心感湧起,幹嘔了一聲。

    柳禹溡看看孟穎兒,孟穎兒看看柳禹溡。

    這種情況似曾相識,孟穎兒懷孕了。

    很好,這下子也沒有什麼彆扭或是牛角尖可鑽了。

    “好了,乖,別生氣了,我道歉,罰我這輩子替你跟肚子裡的孩子做牛做馬。”柳禹溡把孟穎兒抱入懷裡坐著。

    “還有下輩子……”孟穎兒開出條件。

    “好,還有下輩子,下下輩子也行。”

    愛人間的竊竊私語、房子裡的濃情蜜意,又讓庭院裡的花花草草羞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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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記 新系列劇透!花襲】

這一本是炎炎夏日寫的,卻不小心拖到了秋天才截稿,等你們看到這本書的時候應該是冬天了,看來花襲的拖稿功夫又變強大了,哇哈哈哈,就拍謝~

    因為心虛,花襲交稿後也沒想著要去哪兒玩,趕緊構思下一本的大綱,可這一想……莫名的就想了兩個禮拜,腦袋裡只有男主角的名字,其餘皆是空(每晚睡覺前,女兒都會說她睡不著,我說把腦袋放空就可以睡著了,所以那陣子花襲睡得特別好,因為腦袋很空啊!)

    靈感這種東西,什麼時候來的還真不知道,而且一來就是四個,幸好是F4而不是SJ,不然一下子來太多,花襲是要寫到何年啊?!這四個就已經要寫跨年度了……嘿嘿,說到這裡是不是大家都心癢癢,花襲先來劇透一下——

    還記得花襲曾寫過地獄裡四大判官之一的輪回愛情嗎?

    當時在書中提及的前世今生片段並不多,這一回的系列是將這四位元大帥哥搬上檯面(花襲此時腦袋浮現的畫面,是四位元穿著紅、黑、綠、紫長袍的花美男……),他們在上級的命令之下到人世間尋愛,為期一年,沒找到將給予懲戒。(是什麼樣的上司連下屬的愛情也要管啊,簡直無理取鬧,可誰能奈他何呢,誰叫他最大,呵呵)

    既然花襲都在後記劇透了,應該今年年底跟明年上半年都會在這系列當中掙扎,大家也很清楚花襲的寫稿速度,不要拖到明年年底就是萬幸啦,哈哈哈,花襲趕稿去啦,下回再跟大家聊囉~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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