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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006】 狹路相逢(下)
任憑李青峰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方暮竟然說打就打,他還沒等反應過來,方暮的拳腳就已如雨點般攻來,令他連抱怨的時間都沒有,只好無奈下奮進全力抵擋。
只是論起近戰,他哪里會是方暮的對手,片刻之間,雪白的長袍上就沾滿了腳印。
李青峰氣的嘴net直哆嗦,好不容易覷了個機會脫離方暮的攻擊,大怒道:“你這是哪門子切磋?根本就是想虐老子!”
方暮冷笑道:“你來找我,不就是找虐嗎?”
李青峰咬牙切齒,喚出七葉青蓮,大喊道:“青蓮,滅殺!”
就見那七葉青蓮突然旋轉起來,無數道蓮影一瞬間將方暮包裹起來,暴戾的勁氣竟是將方圓十里范圍內所有樹木一掃而空。
他一臉得意道:“敢虐老子的人還沒出生呢,方暮,你好好享受一下老子的絕招吧,他nainai的,也該我出口氣了。”
方暮此時倒也顧不上和李青峰斗嘴,那蓮影如若實質,割在身上,即使他先天肉體強悍無比,也被割出一道道血口。
“哼,朱雀,焚!”
方暮忍著割體之痛,使出得自上官劍的洪荒戰技‘朱雀’,就見一道火光驟然自他周身閃現,洶涌燒向漫天蓮影,頃刻間,那些蓮影破滅,只余一個孤零零的蓮臺左躲右藏。
方暮絲毫沒有放過這蓮臺的打算,割了他數十下,哪能如此輕易放過它,隨手一指,那火光倏地撲向蓮臺。
李青峰正自得意間,突然現自己的絕招被破,不禁呆住,但隨即他就看到自己的靈物七葉蓮臺被火光燒的凄慘不已,不斷通過神識求救。
他連忙喊道:“方暮,我認輸,快停下。”
方暮冷笑道:“你打我打的那麼爽,現在想讓我停下?等著吧,我這口氣出完了,再說!”
李青峰大怒,肉身上前撲向方暮,卻被方暮三拳兩腳打了回去。
他的聲音變為哀求:“方暮,停下,不要燒了!”
那蓮臺被烈火一燒,已呈枯萎之勢,若是繼續燒下去,怕是會靈性盡失,淪為普通天材地寶。
方暮見此,才收回烈焰,瞥了李青峰一眼,見他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心中大為痛快。
拾起那塊令牌,他冷冷地拋下一句:“若再有令牌,可來找我再戰一場!”
說完,也不理李青峰作何反應,揚長而去。
李青峰望著自己心愛的七葉蓮臺被燒的凄慘不堪,不禁欲哭無淚,看著方暮離去的方向,破口大罵道:“老子再找你,那就是神經病!”
他心痛不已的收回蓮臺,奔著另一個方向離去。好不容易得到一塊令牌,就此沒了,他要盡快再找一塊才行!
方暮手中已有兩塊令牌,倒也不想繼續奔波,便尋了一處僻靜之地的樹洞,打算苦修半月,便離開迷霧森林。
只是,這迷霧森林雖大,但仍不是有腳步聲自他潛修的一處樹洞中響起,雖說這霧氣能阻隔神識,但那些武者專門在樹洞枝椏搜尋,幾次都差點將方暮翻將出來。
方暮被弄得煩不勝煩,但考慮到此時森林中的武者們對于令牌的爭奪恐怕已進入到白熱化,咬了咬牙堅持了下來。
這一日,天色漸黑,方暮從修煉中漸醒,看著刻在樹洞上的橫杠已多了五道,心知已過了五天時間,再有十天,他就能前往迷霧森林的出口。
掏出儲物袋中的干糧,嚼了幾口,正要鉆出樹洞活動一下身體,電能感知突然察覺到三米處,一道狼狽的身影踉蹌而行。
是一名很面生的武者,他並不認識。
方暮索然無味的坐了下來,這幾天他在此經常能夠碰到有武者搜索令牌,偶爾平日有間隙的人相遇,便生死相向,對此倒也有些麻木了。
正打算置之不理,感知中卻再次出現兩道身影,熟悉的魁梧高大模樣,卻是令他不由得怔了怔。
這兩名追殺那個家伙的武者,赫然是方大志和方大勇兄弟。
就聽方大勇恨聲道:“謝一峰,你跑不掉的,他nainai的,敢從老子手上搶東西,我看你有幾條命。”
方大志則是面色陰冷,一言不的追著。
先前那武者似乎身上有傷,越跑越滿,反之方大志兄弟二人卻是生龍活虎,一連咬牙切齒連連加,剛剛跑出不遠就被方大勇飛起一腳踹倒在地。
“令牌呢?給老子交出來,費那麼大心思破了武神殿設下的禁制,就這麼被你偷走了,真是豈有此理。”
方大勇對這謝一峰恨之入骨,將他踹倒后,瞬間撲了上去,砰砰幾拳砸的他血肉橫飛。
那謝一峰倒也是個硬骨頭,挨了幾下重擊,連哼都不哼一聲,只是冷笑道:“你們死定了。”
方大勇冷笑道:“不把令牌交出來,我們就算是死也要拉著你一起。”
方大志走到謝一峰面前,蹲下身子,在他身上摸索片刻,摸出一個黑色儲物袋,打開一看,說道:“大勇,令牌就在這兒,這儲物袋,歸你了。”
方大勇點點頭,隨手接過儲物袋放入懷中,問道:“大哥,這小子怎麼處理?”
方大志看著雙眼冒火的謝一峰,一抹陰冷自臉上閃過,他伸出右手,掐住謝一峰的脖子,微微用力,便已將他脖子扭斷。
“時間不多了,我們要盡快再去尋到一塊令牌,爹娘的遺願,我們一定要達成。”
他緩緩起身,帶著方大勇快離去。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方暮眉頭微微皺起,這兩兄弟,似乎有著不少的秘密啊。
正想著,凌亂的腳步聲再次響起,感知中,方大志兩兄弟竟是復又折返回來,只是卻是比剛才看起來多了幾分狼狽。
方暮怔了一下,仔細看去,就見方大志的肩膀上多了一個血洞,顯是他們剛離開就遭遇到了敵人。
嗖!嗖!嗖!
破空聲傳來,就見七道身影同時掠來,當先兩人修為極其強大,眨眼間就已攔在兄弟二人面前。
“方大志,把令牌交出來!”
其中一名青年一臉冷酷道:“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方暮聽著聲音極為熟悉,定睛一看,頓時再次一怔,這青年卻是方夜痕,他身邊的那人更讓他感到意外,竟然是武神殿的少殿主葉離歌。
另外五人,毫無疑問,皆是戰血門的子弟。
這兩個人怎麼攪和到一塊去了?
方暮看著葉離歌和方夜痕並排而站,一副同心齊力的樣子,不禁大感疑huo。
前有兩名控靈境強者阻攔,后有五名先天七重以上的戰血門子弟擋著,兩兄弟此刻可謂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方大志捂著肩膀,怒視方夜痕道:“你還算是方家子弟?莫非不知道武神殿這些年對我們方家多有打壓?”
方夜痕負手而立,掃了眼葉離歌,啞然失笑:“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外門子弟,竟然還知道這麼多。”
葉離歌也笑道:“武神殿打壓方家,又不是我葉離歌打壓方家。我和夜痕自幼便是好友,更是合作伙伴,方大志你還是別費心思了,把令牌交出來,再配合我們做一件事情,或許我們會大慈悲饒了你們的性命。”
“呸!”方大勇冷笑道:“你算是什麼東西?竟敢指使我們做事情?”
方夜痕臉色一沉:“離歌的話,就是我的話,交出令牌!以你們的修為,就算得到令牌,又能如何?別忘了,接下來還有第三輪的賭戰,到時候憑你們的修為,也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罷了。”
方大志沉默著,論起心機,他比弟弟方大勇要深得多,目光在方夜痕和葉離歌身上轉動,他清楚在這樣的情況下,怕是難以全身而退了。
方夜痕說的其實沒錯,就算他們兄弟二人能夠奪到令牌成功帶出迷霧森林,也難以在接下來的賭戰中保住。只是,若是無法進入到迷霧森林,又如何能夠完成父母的遺願?
他摸了摸胸口,心里充滿了不甘。
但眼前的情況容不得他猶豫,方夜痕這人一直是家主暗地里培養的戰血門的力量,之前從未露面過,甚至于方家的子弟根本就不知道有這麼個人和這麼大一只力量存在。如今方夜痕又和一向打壓方家的武神殿少殿主葉離歌親密無間,莫非是家主暗中安排的?
方大志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撞到這種情況,即便他們兄弟二人交出令牌,怕也難保會被滅口。
他思忖片刻,咬牙道:“方夜痕,大家同時方家子弟,我相信你的話,不過至于他說的要我們配合你們做事情,這是萬萬不能的。”
他指了指葉離歌,冷笑道:“我身為方家子弟,是無論如何不會配合武神殿做事情,除非家主指示。你要令牌,我可以給你,不過你要叫他們先散開,否則的話,我立刻毀掉令牌。”
方夜痕和葉離歌沒想到方大志竟然會有毀掉令牌的想法,葉離歌哈哈大笑道:“毀掉令牌?你可以試試,這令牌乃武神所遺,豈是你一個先天一重的螻蟻能毀掉的?”
方大志冷笑不語,但神色間卻是帶著自信。
這番情景看在二人眼中,卻是有些拿不準了。
方夜痕揮揮手,那五名戰血門子弟同時散入到密林之中,他望著方大志,上前一步道:“交出令牌,你們可以滾了。”
嘴里這般說著,負在身后的手卻是對葉離歌緩緩搖了搖,葉離歌會意,一抹殺意悄然自他眼中生出。
方大志雖然不信方夜痕如此輕易就放過兄弟二人,但也無可奈何,力量不如人,又能怎麼辦?
他使了個眼色,方大勇突然轉身向遠處竄去。過了大約有一盞茶時間,他才用力將令牌扔向遠處,毫不猶豫的向另外一邊逃去。
只是他雖然反應極快,但方夜痕二人度更快,就見葉離歌如蒼鷹般驟然撲出,一道劍光已倏地刺在了方大志的腿上。
而另一邊方夜痕則已是追到令牌前,伸出手,就要將之抓住。
不曾想,變故,就在這時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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