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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小妖姊姊] 女探宋七梧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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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4-19 00:29:04 |只看該作者
第90章 通緝

  顧星喬留了個號碼給春寡婦,這可把春寡婦高興壞了,甚至都沒有看號碼是座機號。
  
  告別了春寡婦,顧星喬見宋七梧一直沒說話,問道:「你怎麼不說話?」
  
  宋七梧疑惑的看他一眼:「說什麼?」
  
  「……說什麼都行啊!剛才一直都是我在跟那個婦女說話,她身上的脂粉味實在是嗆得我鼻炎都犯了!」顧星喬說著還伸手揉了揉高挺的鼻子。
  
  「你有鼻炎?」
  
  「沒有啊!」
  
  「那怎麼會犯?」
  
  「凡事都有第一次嘛!」
  
  宋七梧:「…………」
  
  「你沒看見那個女人看見我就對我射眼刀子嗎?我要是插嘴估計她看我不順眼什麼都不肯說了。」宋七梧解釋道。
  
  「也是,畢竟你那麼美!」顧星喬點點頭,煞有介事的同意宋七梧的觀點,「女人都會嫉妒比自己更美的女人。」
  
  「就你懂!」宋七梧不雅的甩他一個大白眼。
  
  「嘿嘿嘿!今晚去你家吃飯行不行啊?」顧星喬不要臉的順槓子往上爬。
  
  「不行。」
  
  「你看我都那麼辛苦的應付那個麵粉了,你就可憐可憐我唄!」
  
  麵粉?
  
  「哪個麵粉?」
  
  「就是剛才那個中年婦女啊!」顧星喬眨巴著眼睛對著宋七梧不停地放電,試圖用這種方式征服宋七梧。
  
  宋七梧:「你眼睛抽瘋啊!」
  
  顧星喬:「…………」為什麼七七一點都不解風情?人家在放電!放電!不是抽瘋!
  
  顧星喬的內心猶如黃河在咆哮!
  
  顧星喬快走幾步,跟上宋七梧,背對著顧星喬,他沒有發現宋七梧嘴角勾起的愉悅笑意。
  
  兩人回到警局,屍檢結果出來了,張淼何莫莫也回來了。
  
  「死因很簡單,是股動脈被割斷,失血過多而死,除了皮膚表面的一些拖拽傷無其他傷痕。」其實這次屍檢根本不用到下午就可以出來了,主要是由於向葵覺得太普通的所以沒心情屍檢,讓手底下的人來操練操練。
  
  她親自送報告過來也是為了能來一支隊辦公室這個她第二喜歡的地方來轉悠轉悠,和大家聯絡一下感情。
  
  最主要的原因是向葵覺得:不是作者親生的,戲份太少。
  
  而且最近這個月案子少,她已經快閒的蛋疼了。
  
  「哎喲!這位美麗動人,大方可愛,性感嫵媚,婀娜多姿的大美女是誰啊?怎麼會出現在我們辦公室裡?」
  
  張淼一進門,就誇張的開始表演讚美節目,雙眼泛著綠色的狼光。
  
  「小淼子,你太浮誇了!」向葵呷了一口茶,笑咪咪的說,雖是謙虛,但顯然很受用。
  
  張淼一看,頓時起勁了,還在繼續口若懸河,完沒有感覺到身後某人的眼刀子快要把他大卸八塊了。
  
  何莫莫看不下去了,上前來拍拍他的肩膀,張淼轉過身來,「幹……嗷!!!!!」
  
  張淼捂著被何莫莫「照襠一腳」踢爆的蛋蛋,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
  
  何莫莫的膝蓋不算硬,但踢在那個脆弱的地方,無疑是「雞蛋碰石頭」啊!
  
  張淼憋紅了臉,捂著那裡,雙腿彎成了羅圈又八字腿。
  
  辦公室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顧星喬坐在椅子上看好戲,偷偷的看了一眼宋七梧。
  
  陸相予默默地夾緊雙腿,也偷偷的看了一眼童鈺。
  
  女人好可怕,尤其是會點拳腳功夫還是員警的女人。
  
  何莫莫冷眼看著張淼痛得要死不活,幽幽的說道:「別裝了,再裝我就來真的了!」
  
  張淼一聽,趕緊恢復正常,好險好險,剛才差點就「雞飛蛋打」,雖然他在千鈞一髮的時刻用手護住了重要部位,但還是感覺隱隱的「牽涉痛」。
  
  牽涉痛——被腿風掃到之後嚇的痛。
  
  何莫莫報了仇,心情好了一點,她也就是嚇唬嚇唬他,她才捨不得廢了他呢,雖然他有時候欠兒了點,婆媽了點,話多了點,逗比了點,但架不住她喜歡啊!
  
  可他竟敢當她的面調戲別的女人,不給點教訓就不長記性,哼!
  
  「呵呵呵呵……」向葵笑得花枝亂顫,這些小年輕真會玩!
  
  「咳咳!」顧星喬清了清嗓子,問張淼:「調查結果如何?」
  
  張淼還在剛才的「踢襠」事件中沒有走出來,何莫莫看他一眼,回道:「據我們調查,文具店原來是一個叫匡鳳好的60歲老人名下,老人無兒無女,孤身一身,文具店是一個遠方親戚給她開的,她也就是靠這個養活自己。」
  
  「那遠方親戚人呢?在明城嗎?」
  
  「不在,舉家移民了。」
  
  「難怪老人都失蹤一個多月了,卻沒有人知道。」顧星喬嘆了口氣,有些惋惜。
  
  「所以才會成為歹真的下手目標。」宋七梧接過話。
  
  「咦?你們怎麼知道那個兇手就歹真?」
  
  張淼已經緩過勁來了,插嘴問,面色非常不滿,每次都是這樣,他們好不容易查到什麼,本以為可以來辦公室顯擺顯擺,哪知,每次都被顧隊和七梧「捷足先登」,真是氣死他了,什麼都知道,幹嘛還要他們累死累活的查?
  
  這次,卻沒有人回答張淼的問題,顧星喬不願意再提起下午的遭遇,宋七梧又是個話不多的。
  
  氣氛一時尷尬起來!
  
  倒是向葵突然來了興致,「聽你們的意思,還有一個死者?」
  
  亮晶晶的雙眸就好像是聽到哪裡有錢撿,而不是有屍體可以研究。
  
  顧星喬在向葵期待的目光中緩緩點頭,「這個匡鳳好估計已經被歹真殺害了,但已經一個多月過去了,要找到屍體很難,但是也得找,這樣,小陸你和童鈺,再帶著朗輝你們幾人負責,盡力查找屍體。」
  
  「是!」幾人應聲。
  
  「那我們幹啥?」張淼湊到顧星喬身邊,「小陸他們找屍體無疑於大海撈針,很累的,總不能我們閒著吧,這樣我會過意不去的。」
  
  「那你換我去找屍體,我閒著。」陸相予森森的對張淼說道。
  
  「呃……還是不用了!顧隊肯定有更重要的事任務等著我去執行呢,對吧顧隊?」
  
  他才不要去幹找屍體那種枯燥無味的活呢!
  
  「通緝歹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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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4-19 00:29:15 |只看該作者
第91章 屍體還沒找到

  11月29日,晴,晚9點。
  
  春寡婦正百無聊賴的在櫃檯前等生意,臉上精緻濃豔的妝容證明她已準備充分,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生意越發的不好了。
  
  「唉!……帥哥,裡面請……咦?真……真哥?」
  
  春寡婦正唉聲嘆氣的刷著手機,抬頭就看見一個「胖」男人推門進來,臉色頓時不自然起來,拿手機的手幾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但也就一瞬間又趕緊起來熱情迎接。
  
  「胖」男人其實不胖,只是衣服穿太多了顯得臃腫而已,胖男人臉上「長」滿鬍鬚,戴著個毛線帽,不過春寡婦一眼就認出來了,儘管有些不確定,但始終是在一起交流溝通過個把月的人,尤其春寡婦又是專門和男人打交道的,一雙火眼精著呢!
  
  「真……真哥,這是怎麼了?」春寡婦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輕鬆自然一些,真哥可是殺人犯,在普通人眼中是沒有什麼嫌疑人和兇手的區別的,只要背上嫌疑人的罪名,基本也就等同於殺人犯了,春寡婦也就是普通人中的一個。
  
  她知道,要是自己露出什麼馬腳,或者讓歹真看出來什麼,她估計會死。
  
  沒想到歹真膽子這麼大,真敢回她這裡來!
  
  「給我準備些包紮傷口的東西。」
  
  歹真一臉凶相的吩咐著,輕車路熟的徑直往裡走,顯然對這裡很熟悉。
  
  「哎,你等著。」春寡婦答應一聲,也跟著進去了。她每次看見真哥那張臉尤其那雙眼睛,就莫名的有一種懼意。
  
  「嘶!媽的!那臭娘們兒下手可真他娘的狠!」
  
  歹真啐罵一聲,清理著橫在手臂上的那條長長的傷口,傷口表面糊著一些已經乾涸的血跡,他咬著牙,將一整瓶的酒精倒在清洗過的傷口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春寡婦家裡只有酒精,真哥又不讓她出去買雙氧水碘伏什麼的,說是怕暗處有條子監視。
  
  消完毒,又用紗布包紮好了傷口,這才躺在沙發上休息起來,又對春寡婦吩咐著。
  
  「給老子弄點吃的!」
  
  「吃的?真哥,我這哪有什麼吃的,也就樓下有些泡麵飲料啥的,要不我給你拿點?」
  
  春寡婦內心嘀咕著,面上一片和藹,出門買藥品都不能,何況這時候買吃的。
  
  「行行行,出去吧!」
  
  歹真不耐煩的揮手,把春寡婦趕了出去,東躲西藏了一日,可把他餓壞了。
  
  他娘的!本以為殺了那老不死的之後,至少可以高枕無憂好長一段時間了,沒想到一時性起殺了那個買筆記本的漢子會暴露身份,看來警方兩年沒有抓到自己讓自己變得鬆懈起來了。
  
  而且,明城刑警隊長好像換人了,不像是個善茬,接下來行事得小心了。
  
  歹真自顧自在屋子裡想著,春寡婦出了屋子在櫃檯泡了桶泡麵,冷不丁瞥見一旁的那張電話號碼,突然想起白天那個員警的話,內心在天人交戰著。
  
  如果報警,被真哥知道了會不會殺了自己,或者出獄後報復自己,如果不報警,難道要一直窩藏殺人犯嗎?這可是窩藏包庇罪啊!
  
  一番天人交戰之後,春寡婦抬著泡麵又進了屋子,她選擇了後者。她不報警,員警也不知道真哥來過,就沒有犯包庇罪,否則早來抓人了,但如果得罪了真哥,恐怕會死得很慘!
  
  「真哥,吃的好了,你快吃點好好休息吧。」春寡婦笑容滿面的進來,想通了也就不怕了,只要好好照顧真哥,他也不會把她怎麼樣。
  
  歹真翻身起來,稀裡嘩啦幾口就把一桶泡麵解決了,又牛飲了兩瓶飲料,打了個長嗝兒,這才眼含凌厲的看向春寡婦。
  
  「員警來過了?」
  
  「沒……來,來過,但是真哥你放心,他們也就是走訪周圍,例行詢問,我直接說我今早在睡覺,什麼也不知道,也不認識你,他們深信不疑,真的,真哥你待我這麼好,我不會出賣你的,你就安心在這待著吧,有啥風吹草動的我會知會你的!」
  
  春寡婦本想說沒來過,但今早的事情她們作為左鄰右舍的,一點風聲沒聽見說不過去,員警會上門詢問也是傻子都想得到的,她要說沒有真哥肯定也不會信,索性半真半假的忽悠著,員警確實來過,只是說了什麼就只有她和那個帥員警才知道了。
  
  在春寡婦眼裡,可把宋七梧忽略了個遍,一來因為她眼裡從來只能放下男客人,二來,今早一直是男員警在問話,估計那女的也就是個「小跟班」。
  
  春寡婦表完忠心緊張的看著歹真,生怕歹真不信她,歹真銳利的盯著春寡婦看了幾秒,沉默著沒說話,像是在思考她有沒有撒謊。
  
  「真……真哥,你怎麼這麼看著我?我還能騙你不成!」春寡婦又驚又懼,猶如被一條毒蛇盯住,面上勉強擠出幾絲僵硬的笑意,臉上的粉撲簌簌往下掉。
  
  歹真終於是收回了視線,沒有再看春寡婦,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有。
  
  「有人沒得?」
  
  外面響起一個聽起來像四五十歲的在地男人口音的聲音,春寡婦大聲應了一聲「來了」就扭著水桶腰出去了。
  
  不用問,這就是客人了,這些外地來打工的,時常光顧她們這樣的小店,既便宜又隱蔽。
  
  這邊歹真一直躲在春寡婦的店裡,而警局那邊,陸相予帶領的刑警們一直沒有找到匡鳳好老人的屍體。
  
  「我們查到了匡鳳好老人名下有一處房產,在距離文具店不遠的匡家地小區,她平時也就是住在那處房子裡,我們去了之後發現那裡應該就是殺害匡鳳好的第一現場,只是屍體還沒有找到。」
  
  陸相予說著,把手裡拍的現場照片遞給顧星喬。
  
  「歹真沒有交通工具,殺了人之後轉移屍體的話是很容易暴露的,所以他不可能把屍體轉移到遠的地方,而且房子除了老人就沒有別人住了,老人的親戚都在國外,平時也不會有人來……」顧星喬拿著照片仔細看了看,分析道。
  
  「顧隊,你的意思是……可是不可能啊,我們找遍了整個房子都沒有找到。」陸相予有些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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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4-19 00:29:26 |只看該作者
第92章 箱子

  「是不是去看看就知道了。」顧星喬說著已經看向窗邊的宋七梧,問道:「七七,去不去?」
  
  宋七梧當然去。
  
  匡家地小區。
  
  這個小區屬於老城區了,房子都是幾十年的破舊磚房,匡鳳好也在這裡住了幾十年了。原來這一片都是姓匡的,後來搬遷的搬遷,有錢的買了新房,這裡就出租或者賣了,只有匡鳳好無兒無女的,一輩子也就只能住在這裡。
  
  樓裡沒有電梯,匡鳳好家在二樓,門是木門,估計移民的親戚為了老人的安全著想,在外面安了一道防盜門。
  
  「你們來的時候,門鎖有被撬鎖的痕跡嗎?」顧星喬問陸相予。
  
  「沒有。」
  
  顧星喬點頭,又指了指鎖孔:「打開。」
  
  在鞋上套了兩個綠色的鞋套,一行人這才進入房間。
  
  房間裡很簡單,除了必備的幾樣傢俱以外沒有多餘的東西。
  
  「兇手殺人後清理過現場,我們用魯米諾噴灑過,牆壁和地上有迸濺式的藍紫色螢光,還有一些是滴落狀血跡。」
  
  陸相予跟在身後說著,正是因為這樣,才確定這裡的第一案發現場。
  
  顧星喬點點頭,說道:「血液集中在門口到客廳這個位置,門鎖沒有被撬過,兇手沒有屋子的鑰匙,說明兇手很可能是跟蹤老人回到家實施殺害的。」
  
  「他不在外面殺人,棄屍野外,而是跟蹤回家,說明這裡就是最好的藏屍地點。」宋七梧突然開口,篤定的說:「屍體一定在這裡。」
  
  「會不會兇手把屍體分屍了?」
  
  陸相予猜測著。
  
  「不會,房間裡沒有任何分屍留下的痕跡,血跡就是最好的證明,如果分屍,必然會留下大量凌亂的血跡,但這裡顯然沒有。」顧星喬否定了陸相予的猜測。
  
  又往裡走,屋裡的桌椅都已經掉漆,沙發,床都已經落了灰。
  
  「這裡……」顧星喬轉到一個黃色的矮幾前,矮幾上面有個不規則物品移走留下的痕跡,就是一個物體長時間擺放在同一個位置,周圍會留下灰塵,而物品擺放的位置卻很乾淨。
  
  「這裡原來應該擺放著一台電視才對,而且看這形狀,像是老式的大屁股電視。」陸相予說著想到了文具店裡那台電視,「這台電視應該是被歹真搬到文具店去了。」
  
  而宋七梧卻是在想著另外一個問題,突然,她問陸相予:「帶了勘查燈了沒?」
  
  「帶了。」陸相予趕緊把手裡的勘查燈遞給宋七梧,「你是要看地上的血跡嗎?我們已經看過了,沒什麼特別的。」
  
  宋七梧沒說話,只認真觀察著。
  
  「……你看這是什麼?」
  
  突然,宋七梧指著燈光下的一滴血跡問道。
  
  「咦?這就是一滴血跡啊!」陸相予看了看,沒看出什麼。
  
  這時,顧星喬也過來,看了一眼,「不!這是半滴血跡。」
  
  「有什麼區別嗎?」陸相予一臉懵的看著他兩。
  
  「區別大了。」顧星喬接著說:「從看了你給我的照片後,我就有一個疑問,為什麼房間裡的血跡會這麼奇怪?按照我們的推測,兇手是跟蹤進門口實施殺害,再把死者拖到客廳這裡,從殺人到拖拽都有血跡,為什麼到了客廳之後血跡就消失了,就像屍體在這個位置憑空消失了一樣,其他地方沒有任何血跡。」
  
  顧星喬指著剛才發現的半滴血跡分析著。
  
  「只有一個可能。」宋七梧接著顧星喬的話,輕輕的說道:「那就是兇手在這個位置把死者裝在某樣容器裡了,而裝的時候有一滴血跡剛好有一半是滴在容器上,一半滴在地上。」
  
  「沒錯,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顧星喬開心的看了宋七梧一眼,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陸相予恍然大悟,要不說人家一個是隊長,一個是跟隊長一樣聰明的呢,就他這樣的腦子永遠不會想到問題的關鍵。
  
  「原來如此。那到底是什麼樣的容器呢?裝下一個人這個容器至少得很大吧,可是這間房裡所有的櫃子箱子我們都打開看過了啊!」
  
  顧星喬幽幽道:「確定所有的都打開看過了嗎?那個呢?」
  
  陸相予順著顧星喬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將信將疑道:「那個箱子這麼小,不可能吧?」
  
  「如果老人骨架比較小,再塞塞擠擠,也就差不多了!」
  
  只見衣櫃最下面放著一個印著杜鵑花的皮箱子,大約三十釐米長,二十釐米寬,這種箱子是七八十年代農村人家最常見的嫁妝品之一,箱子沒有拉鏈,兩邊有各有一個按鈕,需要同時按兩個按鈕才能打開,按的時候,會發出彈簧的彈跳聲。
  
  這種箱子密封性很好,實用又牢固,用個二三十年都沒有問題。
  
  箱子擺放在最下面,一般不會挪動,但現在,箱子周圍都有一層細細的灰塵,箱子卻很乾淨,而且還有被挪動過的痕跡,不特意看,是發現不了的。
  
  上面放著一些被縟衣物,根本就不顯眼,也難怪會被陸相予他們忽略了,最主要誰也想不到這種箱子能裝人。
  
  走近了,幾人都隱約聞見一股異味了,就是從箱子裡傳出來的。
  
  顧星喬戴著手套,把箱子拖了出來,箱子很沉,但顧星喬還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出來了。
  
  眾人頓時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人都死了一個月左右了,又被裝在這種箱子裡,不知道腐爛和臭成什麼樣呢。
  
  只希望接下來的視覺衝擊力不要太大了。
  
  …………
  
  法醫室,向葵望著眼前這個皮箱子,眼皮一跳,「顧隊長,我這是審死人的地方,不是審箱子的地方。」
  
  「那你就打開箱子審吧!」
  
  顧星喬丟下一句話就轉身出了法醫室,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故弄玄虛!」
  
  向葵朝顧星喬遠去的背影嗔怪的瞪了一眼,這才打開皮箱子。
  
  「哎喲!媽呀!」
  
  向葵倒退兩步,露出一臉驚恐的表情。
  
  「可有得忙咯!今晚又要熬夜,我嬌嫩的皮膚啊!」向葵嘀咕一聲,俐落的開始工作。
  
  現在可以著重通緝抓捕歹真了。
  
  顧星喬回到辦公室,負責監視的警員傳來消息,有一個疑似犯罪嫌疑人的男子進了春寡婦的店以後就一直沒有出來。
  
  「他還真敢來,這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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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嗝屁?

  顧星喬罵了一聲,歹真可是十足的心理變態殺人魔,無緣無故殺了七個人,加上現在的兩條,整整九條人命,夠他死一百次了。
  
  但他們這次抓捕必須要做到萬無一失,否則也可能傷到無辜的人,比如春寡婦,比如春寡婦店裡的人以及顧客。
  
  就在歹真還舒服的躺在春寡婦店裡享受她的服務的同時,警方已經在春寡婦店舖周圍進行布控,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但這個「東風」指的是店舖裡還有其他人。
  
  以歹真的狠辣,如果現在衝進去抓他,必須要保證一擊必中,但現在歹真在哪個房間,房間裡是否有其他人都不知道,不能貿然行動。
  
  「顧隊,淼哥,你們來了。」朗輝一直被指派執行監視任務,這個任務是他第一次單獨執行,心裡想著勢必要完美完成。
  
  他貓著腰過去,低聲道:「嫌疑人沒有出來過,但是現在店舖裡除了老闆娘和嫌疑人,還有兩個顧客和兩個女人,總共五個人。」
  
  「先等等看會不會有人出來,儘量減少傷亡率。」
  
  除了等有人出來,還得需要時間摸清歹真的位置。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參與這次行動的警員們個個嚴陣以待,絲毫不敢鬆懈。
  
  這次的任務不僅要活捉嫌疑人,還要保證無辜人員不受傷害。
  
  過了一會兒,還真有人出來了,就是兩個男顧客,現在店裡還有三個人。
  
  又過了將近一刻鐘,顧星喬隱隱感覺到不對勁,就算春寡婦和歹真在一起,沒道理這麼長時間都不露面。
  
  「不好,行動!嫌疑人可能已經跑了,各路口注意,朗輝,讓120的人來,可能有傷亡!張淼,小陸跟我抓人!」顧星喬一邊往前衝,一邊朝身後的人吩咐著。
  
  其他的警員們快速有序的舉槍跟上顧星喬的腳步。
  
  店舖裡靜悄悄的,前臺一個人都沒有,眾人推開店舖裡的門,裡面有好幾個房間,門都是關著的。
  
  刷著綠色漆的木門,隔音效果很差,隔味兒的效果更差,顧星喬使勁嗅了嗅,在其中一扇門面前停了下來。
  
  顧星喬對身後幾人比劃了幾個手勢,幾人會意,然後顧星喬就猛的發力,一腳踢開木門,不知是腳力太大還是木門太劣質,竟被踢成兩半。
  
  入眼是一片紅色,是血液和春寡婦的紅衣服交相輝映而成。
  
  春寡婦倒在血泊中,腹部還叉著一把水果刀,但人還沒死。
  
  「救護車已經在路上了。」其中一個警員說了一句,又趕緊上前去先止血施救。
  
  這一系列反應不過是在一瞬間而已,顧星喬大步到窗邊檢查了一下,但窗檯上沒有痕跡,歹真不是從這兒逃的。
  
  他又快速出了屋子,扭頭看向樓道裡的那扇窗戶,外面是條巷子,如果歹真從這裡跳出去,巷子路口都有警員攔截,他跑不掉!
  
  但顧星喬深知歹真的狠辣,逼急了他只怕連員警也敢捅,就怕攔截的警員一時疏忽丟了性命,快速在耳麥裡通知大家保持警惕,他和張淼,陸相予又追了出去。
  
  張淼罵了一句:「怎麼每次追捕兇犯都在這種小巷子裡!」
  
  陸相予抽空回了他一句:「難不成你還希望在大馬路上啊?」
  
  「分頭圍堵!」
  
  跑在前面的顧星喬冷冽的聲音鑽進兩人的耳朵,兩人感覺得出來,顧隊怒了!
  
  也是,接連無緣無故的殺人,還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捅傷一個,這個歹真就是個十足的心理變態,不怒都不行。
  
  這一片的巷子有些錯綜複雜,有的看著能走通卻被砌了牆,有的看著都已經長了青苔卻扔能過人。
  
  其餘警員都在巷口的地方守株待兔,只有顧星喬,張淼和陸相予三人在巷子裡追捕,三人分頭行動,天色又暗,只隱約能有一兩個大路邊的路燈燈光能照射到一點點,一時間,誰也沒有看到歹真的身影。
  
  顧星喬在原地站了一分鐘,忽然感覺右邊有一道被盡力憋住的緩慢的呼吸聲,顧星喬也屏住呼吸,慢慢靠近……
  
  「嘩啦!」
  
  一堆雜物被掀開,站起來一個身影,朝顧星喬丟過來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顧星喬一閃,東西「咚」的一聲砸在地上,歹真趁顧星喬躲閃的瞬間快速跑出去了。
  
  「站住,再跑我開槍了!」顧星喬喝道。
  
  但前面的身影只是微微一頓,又再次加快速度,顧星喬正欲瞄準射擊,人影突然鑽進了一邊的岔巷。
  
  「艸!」
  
  顧星喬又罵一聲,上次七七徒手制服鞠滾的時候那叫一個乾脆俐落,帥氣牛掰,怎麼到他這裡,就這麼憋屈呢?這讓他怎麼在七七面前抬起頭來?
  
  今晚不以一個帥炸天的姿勢抓住兇犯,我就不叫顧星喬!
  
  這麼想著,顧星喬加快速度,腳下生風,轉過拐角,見歹真還在前面跑,因為這條岔巷沒有其他岔路,而且巷子很長,必須跑到口才能出去。
  
  「機會來了!」顧星喬暗道,就連耳麥裡張淼和陸相予的問話也沒有回答。
  
  「顧隊,抓到兇犯沒有?」他們剛剛可是聽到顧隊的喊話聲了。
  
  「…………」
  
  「顧隊,說話呀?還在嗎?」
  
  「…………」
  
  「相予,你那邊怎麼樣?顧隊沒聲兒了。」
  
  「我這邊沒有,我也呼叫顧隊了,沒聲兒。」
  
  「該不會嗝屁了吧?」
  
  「…………」
  
  哼哼!張淼你小子,竟敢詛咒我嗝屁,你給我等著!顧星喬追捕的同時還不忘給張淼記上一筆。
  
  顧星喬跑得虎虎生威,跑出了他的最快速度,最後高高躍起,在牆上一借力,加上個後空翻,終於追上歹真,並且從他頭上翻了過去,順便一腳狠狠地把他踢翻。
  
  歹真狼狽的倒在地上,反應也是很敏捷,顧不得身上的疼起身又要逃。
  
  顧星喬眼疾手快的拿出手銬,以一種十分不雅以及辣眼睛的姿勢把歹真給拷了起來。
  
  「這都讓你跑了,老子還在不在警局混了!」
  
  歹真沒傷的那隻手被顧星喬從胯下拉了穿到屁股後面與另外一隻手拷在一起。
  
  「呵呵呵……」
  
  歹真從嗓子裡發出難聽的笑聲,讓顧星喬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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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4-19 00:29:49 |只看該作者
第94章 慾望

  「嘭!呃!」
  
  顧星喬在歹真肚子上狠狠地給了他一拳頭,打得歹真悶哼起來。
  
  「員警打人,暴力執法,在嫌疑人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時候實施暴力,你就不怕……」
  
  「哼!除了我誰知道你沒有反抗能力。」
  
  顧星喬從鼻子裡冷冷的噴出一個音節,若不是不能知法犯法,他都想就地正法了這個殺人魔。
  
  「你……」歹真氣得一噎,陰鷙的盯著顧星喬。
  
  「人已經抓住了,部到門口集合。」
  
  顧星喬無視了歹真毒蛇般的眼神,對著耳麥吩咐著,然後把歹真半拖半提著出了巷子。
  
  這讓顧星喬又想起宋七梧了,上次他們一起追的也是一個瘦男人,也是被他這麼給提著走的。
  
  也不知道七七回去休息了沒有,本來她是要來的,被他強行的下班了!
  
  張淼和陸相予先回到了門口,等了幾分鐘,顧星喬才姍姍來遲,兩人對視一眼,還真讓顧隊給抓住了!
  
  「你兩小子還在暗送什麼秋波呢,趕緊過來把人弄車上去!」
  
  到後面,歹真完全就不走了,幾乎是顧星喬提著出來的,顧星喬活動活動酸脹的胳膊,把人丟給張淼。
  
  「我說顧隊,你幹嘛不讓他自己走啊?這麼提著多累人,雖然你這個拷人的方式挺獨特吧,但累著你金貴的身體可就不好了。」張淼把人塞上車的同時還不忘調侃顧星喬。
  
  「他這樣的禽獸不配站立行走,再說了,我樂意!」
  
  顧星喬丟下一句「我樂意」然後就酷酷的回了警車。
  
  「得!」
  
  …………
  
  受傷的春寡婦已經被送去醫院,好在性命保住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回到警局,由於這個案件涉及到兩年前的案件,性質惡劣,就連局長霍春榮也還待在局裡沒走。
  
  一直到顧星喬抓捕兇犯歸來,他懸著的一顆心這才落下。
  
  「小顧啊,怎麼樣?沒有人員受傷吧?」霍春榮揉了揉太陽穴,很疲憊的樣子,關切的問。
  
  「除了兇犯藏身之處的店主受傷外,其餘無人受傷,那個女店主已經送到醫院性命保住了。」
  
  顧星喬站在霍春榮對面,波瀾不驚的回答,從他知道七七的媽媽死亡一案是由霍春榮接受開始,他就對他沒有什麼好感,再加上上次王牧死亡一案被他以莫須有的由頭給了二支隊,他就對這個局長更是不喜。
  
  雖然顧爸的權力官職比二支隊隊長解家奇的靠山彭文譽還大,顧爸是正,彭文譽是副,但自古正副職都是最大的對頭,面和心不和,副的整日裡想搞垮正的,自己當正的,正的又時刻防備著副的聯合下屬一起搞垮正的。
  
  一個單位裡,一個人的前途有時候不是跟最大的那個boos有關,而是與最直接管轄你的那個領導有關。
  
  而霍春榮就是那個彭文譽的下屬,所以他才會找了個不是由頭的由頭把王牧死亡案件交給二支隊解家奇。
  
  可笑的是,時至今日,二支隊仍然沒有找到兇手。
  
  「行!那就好,真是後生可畏啊!哎!我老咯,以後啊,就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顧星喬心道局長你這才活了半輩子不到吧,怎麼就老了,看你頭髮也不白,紅光滿面的,怎麼就老了?
  
  不過,顧星喬也就笑笑沒說什麼,只丟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道:「那局長就回去休息吧,我們會連夜審問的。」
  
  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局長辦公室。
  
  「哎!小顧,你回來,你那句話什麼意思?」什麼叫「你回去休息吧,我們會連夜審問的」,這句話聽著怎麼像是我暗示他們連夜審問似的!
  
  顧星喬:「難道不是嗎?」
  
  顧星喬特意回了辦公室一趟,看見窗邊那個空著的椅子,滿意一笑。
  
  七七聽她的話,回去休息去了。
  
  審訊室裡,顧星喬,張淼和陸相予都在。
  
  他們要看看顧隊要怎麼撬開這個殺人魔的嘴。
  
  「歹真!你真是好本事啊!兩年前無緣無故殺了七個跟你無冤無仇的人,逃了兩年,如今竟敢再次殺人!說吧!為什麼殺他們?這兩年又藏在哪裡?」
  
  對面的歹真拿出一副老僧入定的架勢,一動不動,聽到顧星喬的問話也不搭腔。抱著一副「我就不說話你能拿我如何」的姿態。
  
  顧星喬又怎麼會看不出丫打什麼主意。
  
  「不說話是嗎?」
  
  「…………」
  
  顧星喬對一旁的張淼嘀嘀咕咕說了句什麼,張淼狐疑道:「能行嗎?」
  
  說著還看了歹真一眼,正好對上歹真睜開的眼睛。
  
  「去吧!」顧星喬說,張淼打開審訊室的門出去了。
  
  不一會兒,張淼抱進來一個電腦,上面正在播放一部國外非常血腥的動作片。
  
  畫面上的人殺人不眨眼,一刀一個,斷手斷腳,最主要的是,誇張的血液猶如傾盆的水潑在螢幕上,螢幕頓時一片猩紅。
  
  顧星喬一瞬不瞬的觀察著歹真,見他的眼珠子漸漸幽深,眼白上泛起紅血絲,果斷的按下暫停鍵。
  
  「你幹什麼?繼續放啊!」
  
  歹真突然對顧星喬大吼起來:「我讓你繼續放,你他媽聽到沒有?」
  
  張淼和陸相予一頭霧水,這是被血腥畫面刺激到了?
  
  想比歹真的大吼大叫,顧星喬的聲音就顯得淡然自若。
  
  「每個人都有慾望,或是喜歡,或是佔有,或淫邪,或是……殺人!!!」
  
  顧星喬的視線直直的射入歹真的眼裡,好像看穿了一切,無所遁形的歹真突然就狂躁起來,好像是突然失去了保護罩一樣。
  
  「這種慾望就像毒癮,不!也許比毒癮更可怕,毒癮傷害的身體,是可以戒掉的和恢復的,而慾望殘害的卻是靈魂,靈魂一旦中毒,便無可救藥!而你,歹真,你就是無可救藥!」
  
  「轟!」
  
  顧星喬的聲音猶如一道霹靂,正中歹真的心臟。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控制不住……我不想殺人的……但是我興奮……我興奮……這兩年……我沒有殺人……有多難受……你不知道……我……我已經盡力……在控制了……但我做不到……」
  
  「啊!我要殺了你!」
  
  歹真突然就狂躁起來,手銬被他掙得緊緊箍在手腕上,勒出血痕,但他好像感覺不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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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4-19 00:30:10 |只看該作者
第95章 第一個死者

  「按住他!」顧星喬淡定的吩咐,隨即走過去給了歹真一巴掌,這一巴掌恨不得把歹真的下巴打脫臼。
  
  審訊室雖有監控,但下巴脫臼給他復位就可以了,又沒有傷痕,也不怕上頭追究,何況也沒有脫臼,而且剛剛張淼狀似隨意的用身體擋住攝像頭,拍不到顧星喬打人的畫面。
  
  歹真終於是安靜下來了。
  
  顧星喬一直不認為有人會無緣無故的殺人,即便是激情殺人也是因為一時的憤怒,可歹真的情況也不像激情殺人,除非是小時候遭遇過類似的情況,以至於長大後形成了這種報復心理,由於事件當事人不在而選擇無辜的人進行報復,尋找快感和心理滿足。
  
  逃亡這兩年沒有殺人,可見他的精神飽受折磨,才會如此消瘦。
  
  但還沒來及完查清歹真的身世。
  
  他也是剛剛突然想到的,就讓張淼去找了個影片給歹真看,也是報著試試的態度,沒想到真的有用,如果不能徹底讓歹真最後的心理防線崩潰,他相信從他嘴裡是問不出什麼的。
  
  「給我根菸唄!」
  
  歹真此刻已經精疲力盡,說話也不如剛才的中氣十足,實在難以想像,他剛才狂躁起來的爆發力,差點兩個人都按不住。
  
  顧星喬示意陸相予給了他一根菸,歹真接過,彆扭的抽了起來。
  
  「我看其他人抽菸姿勢瀟灑,怎麼我就做不到呢?以後沒機會抽了,趁現在多體驗一下。」歹真自顧自說著。
  
  一根菸燃盡,顧星喬說:「可以交代了吧?大家都挺累的,早點完事回去睡覺。」
  
  這話不像是和一個背著九條人命的殺人魔說,反而像是跟一同工作的同事閒聊一樣。
  
  歹真嗤笑一聲:「你這員警有點意思!」
  
  「小時候發生了啥?」顧星喬不理會他的「誇獎」。
  
  話音落地,歹真眼裡流露出一抹凶光,隨即又恢復正常。
  
  他說:「小時候在鄉下,家裡窮,我爹很懦弱,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慫,但他很疼我。」
  
  「……」
  
  「後來,他死了,我媽殺的,她嫌我爹沒本事掙錢,又不肯離婚,把他殺了跟人跑了,我親眼所見!」
  
  「…………」
  
  「不過,所有人都以為我媽是跟她的姦夫跑了,其實她沒跑掉……」
  
  「什麼意思?」顧星喬身體往前傾了傾,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呵呵……就是你想的那樣?我把她殺了,我殺的第一個人不是那七個當中的任何一個,而是我媽,呵呵呵……」
  
  十條人命!居然讓他逍遙法外這麼多年!!!
  
  顧星喬攥緊了拳頭,手臂上青筋暴起。
  
  「那時候我才幾歲,我想想……記不太清了,反正上小學吧,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員警又怎麼能懷疑我,查到我頭上呢……」
  
  「後來,漸漸地,我發現我一想到我殺了她那個畫面,我就忍不住的激動,那種恨,那種報復的快感你們是體會不到的,可惜,媽只有一個,只能殺一次……」
  
  「夠了!」
  
  顧星喬站了起來,「你簡直是……禽獸不如!你殺的那些無辜的人,你讓他們的家人怎麼辦?還有文具店的孤寡老人你都不放過,畜生!」
  
  歹真聳聳肩,無所謂道:「誰讓她們正好撞上我癮犯的時候呢!」
  
  「偃旗息鼓了兩年,你為什麼又突然開始殺人?」
  
  歹真瞳孔一縮,想到了那個人,甩去腦海中那個身影,說道:「不為什麼啊,就東躲西藏的日子過夠了,想著風聲應該過去了,再說我快控制不住了。」
  
  顧星喬狐疑的盯著他,總覺得他剛才的反應有些不對勁,但這個理由又無可辯駁,想著等明天七七來了再把監控錄像給她看看。
  
  「你們兩繼續審,讓他把兩年前的那些口供錄完,查缺補漏,把證據鏈完善。」
  
  顧星喬對張淼和陸相予說著,自己出了審訊室的門,往法醫室去。
  
  「啊~」
  
  向葵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骨骼發出一陣「喀喀喀」的響聲,連續幾小時的伏案工作讓她感覺自己的骨頭都黏在一起了,要是不撐撐條,非得提前衰老萎縮不可。
  
  顧星喬推開門,就看見向葵做著不雅的動作,調侃道:「喲!難得看見我們向大美女做出這麼不雅觀的動作啊!」
  
  「顧隊長,你進門都不敲門的嗎?」向葵不滿的道。
  
  「要是敲門就見不到剛才的畫面了。」
  
  「你就貧吧!小心我去七梧面前告你一狀。」向葵知道,要是有什麼人什麼事能威脅到顧星喬,那就只有宋七梧了。
  
  「七七那麼溫柔善解人意,一定不會怪我的。而且我也沒做什麼啊。我只是來問問屍檢報告的。」
  
  「哎,沒人疼的女人真可悲,作為隊長,自己的同事熬夜工作幾小時都不關心一下身體狀況,就只顧著工作結果,可悲哪!可嘆哪!今晚流失的膠原蛋白得吃多少豬蹄才能補回來哦!」
  
  「行行行,豬蹄我請,我請行嗎?快把屍檢結果給我。」
  
  屍檢結果要是個歹真的口供對上,證據鏈完整,就結案了。
  
  結案就意味著他可以大吃一頓,大睡一覺,然後見到心愛的七七。
  
  向葵看顧星喬一臉春心蕩漾的模樣,也懶得調侃他了,把屍檢結果遞給顧星喬,收穫了一頓豬蹄,心滿意足的收拾收拾準備下班了。
  
  據歹真交代,他也是偶然的來到文具店那這一片,用了幾天時間摸清了匡鳳好老人的情況,才尋著機會下手,他跟蹤老人回到家,老人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耳朵也不太靈,哪能發覺身後有人啊。
  
  歹真隨她進了屋,隨手就拿起門內的一個硬物就砸,老人甚至都沒有看見兇手的臉就一命嗚呼了。
  
  致命傷在頭部,枕骨骨折,顱內外都出血,老人生得矮小,也就一米五五左右,塞進那隻皮箱差不多也夠了,不夠的部位就使勁塞,反正人已經死了,也不會喊疼。
  
  屋子不向陽,本就潮濕有股黴味兒,加上皮箱子放在不起眼的位置上,又被衣物被縟擋著,要不是宋七梧想到再次查看血跡,看到那半滴血,也就不會想到那個異常,只怕永遠也找不到老人的屍骨了。
  
  而在箱子上,的確也檢測到半滴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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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4-19 00:30:22 |只看該作者
第96章 意圖

  顧星喬終於是可以回家睡覺了,想著明天就能見到七七,心癢癢的。
  
  不過,他心心唸唸惦記的宋七梧此時卻沒有在家睡覺,而是被梵音給拉出去玩了,還是在KTV。
  
  此刻,裡面坐著七八個人,都是楚希和梵音的朋友,男女都有。
  
  「七梧,快來呀,我們兩合燦(唱)一首歌,你都坐一晚上了一首歌都不唱,增(真)是的。」
  
  梵音已經喝得有點迷糊了,說話有點大舌頭,但顯然玩得很嗨,酒桌上已經空了幾十瓶啤酒瓶。
  
  梵音把麥克風遞給楚希,跌跌撞撞來到角落的宋七梧身旁,站立不住倒在她身上。
  
  「阿音,喝不動你少喝點,你看你都醉成什麼樣了?」
  
  宋七梧把梵音扶正,靠在沙發上,包間裡很吵,說話要嘴貼著耳朵才能聽見,宋七梧的話也不知梵音聽見沒有。
  
  「七梧,我……曾佩服你,好有力力(毅力),來……KT威玩也闊以做到滴酒不沾……」
  
  梵音說著說著方言也飆出來了,好不容易扶正了她又身子一歪,倒在宋七梧的懷裡。
  
  宋七梧無奈,她那哪是毅力的問題,是她酒精過敏好嗎?一杯就醉,而且她唱歌五音不,哪好意思獻醜,這就是她不愛去KTV的原因,酒不會喝,歌不會唱,去了像個傻子似的坐在那。
  
  「七梧,你好香啊!你用的什麼香水噢?」
  
  「…………」
  
  「七梧,你知道嗎?那個楚希,他……」
  
  「宋小姐,你怎麼不唱歌?」
  
  楚希走了過來,在宋七梧身邊坐下,湊近了宋七梧說話。
  
  宋七梧不喜歡別人靠自己太近,往一邊挪了一點,奇怪的看他一眼,搖頭道:「不會唱。」
  
  楚希紳士的笑道:「宋小姐長得這麼漂亮,聲音又好聽,怎麼可能不會唱歌呢?是不願意唱給我們聽嗎?」
  
  「沒……」
  
  「七梧,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要跟你碎,你帶我回去。」梵音突然大喊大叫起來,兩隻手胡亂的到處抓著。
  
  「好好好,你別鬧了,我這就帶你回去。」
  
  「不好意思,楚先生,阿音喝醉了,我先帶她回去了。」宋七梧歉意一笑,心中卻是奇怪,楚希不是喜歡阿音嗎?怎麼會一副漠不關心的姿態?
  
  「我送你們吧!」楚希不由分說就替宋七梧決定。
  
  「不用了,我開了車來。」宋七梧拒絕了。
  
  「喝酒不能……」
  
  「我沒喝酒!」
  
  宋七梧定定看著楚希,總覺得他今天晚上的反應有點奇怪,喜歡阿音,但阿音喝醉了也不見他關心,現在送人又這麼積極,不顧她的反對想自作主張。
  
  但宋七梧拒絕的語氣卻不容置疑。
  
  「快點走啦,我要吐了,七梧。」梵音又不耐煩的呢喃催促了一聲。
  
  宋七梧沒管楚希,把梵音扶到她的玫紅色野馬車裡,繫好安全帶,也沒有跟楚希打招呼,就徑直走了。
  
  宋七梧這人,不善於虛以委蛇,剛才楚希的表現讓宋七梧不喜,她便連招呼都懶得打了。
  
  車開出了一段路,風一吹,梵音已經「清醒」了,坐在後座上傻傻的笑。
  
  「為什麼?」宋七梧問。
  
  「什麼為什麼?」梵音茫然的看著宋七梧。
  
  「不要告訴你,你酒量退步了,喝那麼點就醉成這樣。」
  
  「不愧是七梧,什麼都瞞不過你,七梧,你不會怪我吧?」梵音想,說出事情之前先鋪墊一下。
  
  「看性質!」宋七梧答。難道梵音殺人放火了她還得答應不怪她了?
  
  「好吧?」梵音扁扁嘴,靈活的從後排翻到副駕駛,委屈巴巴的對宋七梧道:「我懷疑楚希喜歡你!」
  
  「不可能!」
  
  宋七梧想也不想就否決了。
  
  「怎麼不可能?」梵音說道:「我今天晚上非把你們拖來就是想試探試探他的,自從我們爬山回來之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整天神神秘秘的,而且我感覺他對我也沒有之前那麼慇勤了,最最主要的是他還好幾次隱晦的向我打聽你們的事?」
  
  「你好歹是個心理醫生,怎麼這麼幼稚?」宋七梧平穩的開著車,抽空睨了梵音一眼。
  
  「不過,你說他隱晦的打聽我們,是打聽我,還是我們?這個我們是指?」宋七梧追根究底。
  
  「唉!你又不是律師,幹嘛總是咬文嚼字,打聽你和你們有什麼區別嗎?」梵音不滿的抱怨。
  
  「當然有區別了!」
  
  「好吧,就是你和顧隊長。」
  
  「…………」
  
  「我覺得他是被你的氣質給吸引了,轉而喜歡你了,今晚我一試探就試探出來了,我喝醉成那樣他問都不問,只顧著跟你說話。」
  
  「你別亂猜了,他要真是這種人,我也不可能搭理他。」宋七梧寬慰著梵音。
  
  「也是,放著顧隊長這麼年輕帥氣,身體倍兒棒的男人不要,怎麼可能會看上楚希那種腎虛的!」梵音嘀咕著。
  
  「什麼?你怎麼知道人家腎虛?難道你們……?」宋七梧驚詫的看著梵音。
  
  「哎呀,你想什麼呢?我是那麼隨便的人嗎?就是爬山那天晚上嘛,聊著聊著就睡著了,半夜迷迷糊糊的我感覺他起夜了,起夜肯定是去上廁所了,可是上了好半天也不見回來,不是腎虛是什麼?不僅起夜還排尿時間長……」
  
  「呲~~~嘎吱~~~」
  
  輪胎在地上劇烈摩擦發出的刺耳聲音,宋七梧一個急剎車停下來。
  
  「啊!你幹什麼?嚇死我了!」梵音後怕的拍拍胸脯。
  
  「啊音,你剛剛說什麼?」宋七梧嚴肅認真急切的問。
  
  「七梧,你怎麼了?怎麼這麼嚴肅?」梵音猶如受驚的小綿羊,怕怕的望著宋七梧。
  
  「我說楚希腎虛啊!」
  
  「不,你說他那天晚上半夜起來過……」宋七梧強調一遍。
  
  梵音立即明白了宋七梧的意思,雖然她智商比不上宋七梧,但不代表她傻,能做心理醫生的,誰會是個傻的?
  
  「你的意思是……」梵音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她就心顫。如果真的是他,那她這段時間就是放了一個殺人兇手在身邊啊!而且……她還和他「同床共枕」過!!!
  
  「所以不是他喜歡我,而且他想通過你打聽案件的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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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4-19 00:30:33 |只看該作者
第97章 PTSD??

  「難怪,難怪,可是他為什麼要殺王牧啊。」
  
  「這個就需要重新調查了,對了,你還能回憶起當晚的具體情形嗎?時間知道嗎?」
  
  「這個……你知道我睡覺死,有時候又迷糊,就算看時間我都能看錯,別說我根本沒看了。」梵音有些內疚的說道。
  
  「好了,這件事我們會調查,從現在開始起,你必須徹底遠離他,斷絕一切往來。」宋七梧強勢的命令梵音。
  
  「可是,突然這麼莫名其妙的失蹤,會打草驚蛇的吧,他察覺到跑了怎麼辦?」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擔心這個,我寧願多費點功夫抓人也不希望你身陷險境。」
  
  「……七梧,你真好!」梵音伸手過去抱住宋七梧。
  
  「滴,滴滴!」
  
  後面傳來司機們不耐的鳴笛聲。
  
  「好了,我們違規停車了,後面的再催了,快放開,我們先回去。」宋七梧往後視鏡看了一眼,說道。
  
  梵音這才不情不願的放開宋七梧。
  
  這一夜,梵音一直在回憶楚希的一點一滴,越想越後怕,她自責不已,那句話果然不錯,陷入愛河的女人智商為零,她雖然沒有陷入愛河,但面對楚希的窮追猛打,甜言蜜語,她忽略了很多不正常的東西。
  
  一直到後半夜她才堪堪睡著,睡著前決定以去其他城市給病人看病為由遠離楚希,直到七梧他們查清兇手為止,她不能給七梧添麻煩,就憑楚希在她身邊那麼多天她都沒有絲毫察覺,可想而知他的道行之高,萬一她不小心什麼時候露出馬腳,被楚希察覺,進而讓自己身陷囫圇,給七梧造成麻煩就不好了。
  
  第二日天明,因為有梵音在,宋七梧起得早,給梵音和自己做了點早餐,吃完後仔細交代了一番,確保梵音無誤後才去警局。
  
  順便把多的早餐也帶來警局了。
  
  顧星喬盼著早早見到宋七梧,也來得早,一眼看見宋七梧手上的東西,眼珠子一亮,「七七,這是給我帶的?」
  
  「嗯,給你。」宋七梧順其自然的把手上的早餐遞給顧星喬。
  
  霎時,一股暖流劃過心間,顧星喬激動不已,一直都是他給七七帶早餐,終於七七也給他帶早餐了,這是不是說明七七對他動心了?
  
  「謝謝七七,我愛死你了!」
  
  顧星喬一個高興,就控制不住飛快的在宋七梧白皙的臉蛋上啄了一下。
  
  宋七梧臉色微醺,身體像觸了電一樣,酥酥麻麻的,說不出的感覺。
  
  有些羞赧,口中不自覺的說出:「那個是我和梵音吃剩的,不是專門給你做的。」
  
  「呃~」
  
  顧星喬塞進嘴的雞蛋就這麼卡在嘴裡,頓了頓,顧星喬臉色不自然道:「沒事,有總比沒有好。」
  
  「什麼有沒有的啊?」
  
  張淼來到門口就聽見顧隊的說話聲,但沒有聽清楚。
  
  他一開口,就打破了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宋七梧沒說話回到座位,顧星喬不滿的冷了他一眼,「關你屁事!」
  
  「唉!……」
  
  張淼搖搖頭,他這是做錯了什麼?
  
  宋七梧不用問,瞧見今早各位雖然略顯疲憊但炯炯有神的眼睛,猜到案子肯定是破了,但還是問了一下。
  
  「昨晚的情況怎麼樣?順利嗎?」
  
  這下張淼又來勁兒了,高談闊論起來。
  
  「七梧,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顧隊可英勇了,單槍匹馬……(此處省略一百字)。」
  
  …………
  
  「你是說歹真總共殺了十個人?第一個死者是他媽?」宋七梧聽到這裡也有些詫異了,原來是從小受到巨大刺激引起,有點像(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但也不完全像。
  
  PTSD的核心症狀有三組,即創傷性再體驗症狀、迴避和麻木類症狀、警覺性增高症狀。
  
  但第一第二個症狀歹真沒有,只有第三個症狀好像有一些,過度警惕,激惹性增高,隨便一點輕微的刺激就會出現攻擊行為,宋七梧也不能確定是否能確診為PTSD,但她希望最好不要。
  
  但凡殺人犯一旦涉及到精神類疾病就代表有可能逃脫法律的制裁,誰都希望一個殺人魔能得到應有的結果。
  
  「是啊,你不知道,那個歹真昨晚抓回來了還很囂張,最後還是顧隊有辦法,要換別人或許還撬不開他的嘴呢,是吧?莫莫。」
  
  張淼終於結束了他的「演講」,湊到何莫莫身邊,一副「我厲不厲害?求誇獎,求表揚」的乖狗狗神態,何莫莫把小指頭伸進耳朵裡掏了掏不存在的耳屎,對著張淼一吹,算是回答了他。
  
  張淼扁嘴委屈。
  
  說到這裡,顧星喬道:「對了,七七你跟我來,我們去看看昨晚的審訊錄像。」
  
  宋七梧雖然疑惑案子都結了,為什麼要看監控錄像,但顧星喬這麼做必然有他的道理,便沒有問原因跟著顧星喬去了。
  
  「你看,這是這裡,當我問他為什麼兩年沒有作案,突然又開始殺人了,他的回答是這樣的,可是我總感覺他當時的神色有些不對勁,這方面我不太懂,你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顧星喬把錄像調到其中一個畫面,反覆播放。
  
  宋七梧也反覆看了幾遍,又放大了看,半晌,她才道:「歹真重新作案的原因可能沒那麼簡單,他在回答你的時候下意識的迴避,說明那個原因可能讓他害怕或者不敢面對……」
  
  說到這裡,顧星喬也感覺到也許歹真背後還有什麼人,什麼勢力,但現在,恐怕無從下手,案子已經結了,現在再審一次歹真,是問不出什麼的,而播放血腥動作片的伎倆也只能使用一次,故技重施歹真不會上當。
  
  只能慢慢抽絲剝繭了!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下來,有些沉重。
  
  「好了,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也許事情沒有我們想像得那麼糟呢。」宋七梧安慰一句,又道:「我們回辦公室吧,上次那個案件有新發現!」
  
  「哪個案件?」
  
  「王牧死亡案。」
  
  「那不是二支隊在負責嗎?還沒破?也太沒用了吧?」
  
  「你以為人人都是顧星喬啊!」
  
  「你這是在誇我嗎?」
  
  「自己體會!」
  
  「就當你是了……」
  
  「…………」聲音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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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4-19 00:30:45 |只看該作者
第98章 光頭顧星喬

  「昨天我跟梵音出去玩了,然後……」
  
  「什麼?你昨天下班沒回家休息?」顧星喬氣鼓鼓的看著宋七梧,還以為她休息了就沒敢打電話給她呢,結果她倒好,跑出去玩兒去了,心塞塞!
  
  「你聽我說,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什麼?」
  
  「王牧那個案件,我們一直主觀的把兇手鎖定在他們那群人裡面,從來沒有想過我們這邊的可能性,也許當時我們抱著草木皆兵的想法每一個人都詢問一遍,可能當時就能破案了。」
  
  宋七梧看著顧星喬,認真的說著,自從昨晚知道那件事後,她一直愧疚,怎麼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如果這段時間以來,梵音出點什麼事,她會自責一輩子的。
  
  「你的意思是,兇手在我們這邊?」顧星喬也意識到什麼,有些狐疑的問。
  
  「沒錯,當時我們無法鎖定剩下五人中的任何人,甚至在二支隊接手後,他們五人也接受了好幾次詢問,不可能任何人都沒有疑點,隱藏得那麼好,唯一的可能就是兇手不是他們中的任何人。你和我當然不是,阿音不認識他們,無冤無仇的也不會去殺人,而且她也沒有那個能力,那就只剩下……」
  
  「楚希!」顧星喬瞬間的明白了,「只有他最有嫌疑,他本就認識那王牧那群人,其中有什麼恩怨也說不定。」
  
  「嗯,而且昨天晚上我從阿音那裡得知,案發那天晚上,楚希出過帳篷,但具體時間阿音就不記得了。這也是昨天晚上阿音無意中說出來的,我現在想想都後怕。」
  
  「原來是這樣,是我疏忽了。」顧星喬道,「好在梵音沒事,你提醒她一下,在我們查清真相之前,不要再見楚希了。」
  
  「不怪你,不過我已經提醒她了,她現在在我那裡。」
  
  顧星喬捏著拳頭,錘了一下桌子,「我去找霍局。」
  
  「扣扣扣!」
  
  「進!」
  
  顧星喬來到局長辦公室,意外的,在裡面見到了解家奇。
  
  「你來幹什麼?」
  
  局長霍春榮還未說話,解家奇就不滿的衝顧星喬發火,這段時間他的壓力巨大,不僅有來自兄弟單位的,也有來自同事下屬的和社會各界包括媒體的壓力。
  
  別人查到一半接手的案件,別人都已經又破了兩個懸案,而他還仍然在原地打轉,這不僅讓他在下屬面前失去威信,在外界也留下了「飯桶」的罵名。
  
  現在又被叫到局長辦公室訓話,最尷尬的還是被自己的對頭撞見,火氣之大,可想而知。
  
  不過,令他火氣更大的是顧星喬接下來的話。
  
  「霍局,我來是想問問上次從我們一支隊轉交給二支隊的那個案件破了沒有?沒破的話還是交給我們一支隊吧?現在社會各界都知道這個案子還在沒破,都說員警是飯桶了,我覺得這是對我們極大的侮辱與誤會,畢竟我們警局的飯桶只有那麼一兩個,其他人都是很優秀的。」
  
  「顧隊長,你什麼意思?」解家奇怎麼會聽不出顧星喬嘴角含沙射影的罵他?不就是說他是飯桶嗎?
  
  「就是你以為的意思。」顧星喬冷睨了他一眼,又接著對霍春榮道:「現在媒體時不時的跟蹤,學校的壓力和家屬們的大鬧,也影響局長您的聲譽以及整個警局的正常的運行是吧?」
  
  見霍局沉思有認同顧星喬說法的跡象,解家奇怒道:「顧隊長,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不要太過分了!」
  
  「不好意思,我不想與你相見!」
  
  顧星喬絲毫不給面子。
  
  「你……」
  
  「好了,不要爭吵!」霍局打斷瞭解家奇的怒火,「家奇啊,你們二支隊確實能力不如一支隊,這個你得承認,是吧?」
  
  話鋒一轉,又對顧星喬道:「但是小顧你看,這案子呢二支隊畢竟已經追查那麼久了,這時候放棄也不妥,會打消他們的積極性,這樣吧,正好現在一支隊也沒有案子,那你們兩隊就競爭一下,一起查案,競爭有助於成長嘛!對吧?先結案的嘉獎,後結案的勉勵,好吧!」
  
  顧星喬面色如常,心中早已把霍春榮鄙視了一遍又一遍,暗道真是個老狐狸,既充分利用了人手,又兩邊都不得罪,不至於失了心,他倒不是怕得罪兩位隊長,而且他們身後的人。
  
  顧星喬爽快的答應了,「行,那就聽局長的,不過既然是競爭,總得有點懲罰吧?」
  
  顧星喬挑釁的看著解家奇,那意思很明顯,你敢不敢?
  
  解家奇是個心高氣傲,眼高手低的,怎麼會受得了這種挑釁,當下就應了戰,現在案子在他們手上,一支隊都交出來將近兩個月不到了,怎麼可能會比他們二支隊快。
  
  想明白了這點,他也就放心了。
  
  「顧隊長,你想定什麼懲罰?」
  
  「輸的人剃光頭,並請對方支隊所有人大吃一頓。」
  
  顧星喬幽黑如墨的眼睛裡滿是促狹。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解家奇咬牙切齒的答應了:「我等著看顧隊長剃光頭的那一天。」
  
  看著爭鋒相對,戰意十足的兩個人,霍春榮也是頭疼,「約定時間就為兩天,48小時吧,否則要是有新案子的誰去查?」
  
  「沒問題!」兩人難得的異口同聲。
  
  顧星喬邪氣凜然,看了看手錶:「現在是十點整,到後天的十點整,咱們局長辦公室見。」
  
  顧星喬回到辦公室,把他和二支隊的比賽公佈出來,眾人紛紛表示顧星喬實在是太帥,太有範兒了。
  
  雖然他們不想一支隊輸,但是他們好想看看顧隊剃光頭的樣子啊!看帥哥才養眼,看解家奇的光頭有什麼好看。
  
  只不過,這話也就想想了,可不敢說出來。
  
  宋七梧也難得的開了小差,想像一下顧星喬一臉帥氣,卻頂著個光頭那生無可戀,懵逼狀態的樣子,一定很滑稽!
  
  想著想著,不自覺的笑出聲來,「噗嗤!」
  
  「你笑什麼?」
  
  「笑你剃光頭的樣子。」顧星喬以為宋七梧不會說呢,沒想到她大大咧咧的說出來,搞得他有點耳尖微紅,暗暗下決心,一定不能輸,他才不要讓七七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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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4-19 00:30:57 |只看該作者
第99章 又見楚希

  定好了目標,就準備按目標執行了,不管二支隊那邊查到哪裡,一支隊這邊既然把嫌疑人定為楚希,那現在著重要查的就是楚希。
  
  顧星喬帶領著眾人把案件材料規整規整,開會討論了一下。
  
  「現在我們來回顧一下王牧死亡案件的具體細節,王牧死亡於當晚夜裡4點,死因頸部大動脈開放性損傷出血過多,兇器是一根削尖的空心竹竿,由於兇器是在距離紮營不遠處的竹林臨時準備的,而且有明顯的刀具砍斷痕跡,所以我們現在需要查清兇器是由什麼刀具加工的,二支隊那邊拿到了兇器痕檢結果,我們這邊也要去拿一份,這件事就交給張淼去辦。」
  
  「沒問題,」張淼道:「不過兇手既然有刀為什麼要大費周折的用刀去加工竹竿呢?直接用刀殺人不是更便捷嗎?」
  
  「這個問題我們也想過,我的想法是也許兇手的刀具跟我們的不同,如果用刀的話傷口與眾不同,容易暴露,一查就知道是誰的刀,七七,你怎麼認為?」
  
  顧星喬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又習慣性的問問宋七梧。
  
  「我的想法和顧隊一致,但是時隔已久,也許兇手早就處理了刀具也不是不可能。」
  
  「嗯,這個過會兒我們親自去見見楚希,還有一個需要查清楚的問題就是楚希和王牧之間的恩怨,這個我和七七一會兒也一併去查了。」
  
  「那我們做什麼?」辦公室剩下的幾人一同問道。
  
  「小何你去把白嫿找來,我們調查楚希後,勢必會打草驚蛇,他肯定會有動靜,讓白嫿監視一下他的手機。至於其他人,你們就待定吧,在辦公室研究研究案件,或者打聽打聽二支隊的進展,干擾一下他們的視線。」
  
  「是。」眾人異口同聲道,幹勁十足。
  
  顧星喬和宋七梧來到楚希所在的strong健身俱樂部,現在是早上11點,健身房人不算多,健身房很大,裝修也非常有代入感,高大上,讓人一進到裡面就有健身的慾望,接待的是個漂亮美眉,露出八顆牙齒微笑著接待。
  
  「你們好,歡迎光臨,請問兩位是想瞭解下健身嗎?」
  
  「楚希在嗎?」
  
  「你們找楚教練啊,他在的,不過現在正在教學員呢,你們找他有什麼事嗎?」
  
  聽到顧星喬是來找人的,美女有點失望,但還是態度友好的回答。沒辦法,誰讓他長得帥呢?
  
  「麻煩你幫我們叫他一下,謝謝!」
  
  「嗯……好吧,你稍等。」接待美女說完就朝裡面走去,身材豐滿,婀娜多姿,顧星喬不小心多看了兩眼。
  
  「楚教練,外門有人找你。」
  
  美女說著話,一邊不停地用眼神勾引著楚希,不過楚希完視若無睹。
  
  「謝謝。」輕描淡寫的道了一聲謝,楚喬便讓學員自己練,他則往外走。
  
  「我當時誰找我呢?原來是音音的朋友,顧先生,宋小姐,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楚希這次見到兩人,目光帶著一些考量,語氣也沒有那麼的親近了。
  
  他穿著上乘的健身衣,身材不錯,揮汗如雨。
  
  「楚教練確定要在這裡說嗎?」顧星喬同樣也考量的看著楚希,氣勢如虹。
  
  楚希臉色微變,帶顧星喬和宋七梧來到無人的接待室,簡單拾掇了一下,便等著顧星喬開口。
  
  「楚教練健身教練做得不錯,看起來很受歡迎啊。」顧星喬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
  
  「顧先生有話直說吧。」楚希在兩人對面坐了下來。
  
  「好,關於上次我們一起登山時候發生的謀殺案件,我有一些問題想問問楚教練。」
  
  「你們懷疑我?」楚希面色難看,聲調微微高了些。
  
  「楚教練太敏感了吧?」顧星喬故作不解的看著他。
  
  「呃……這倒不是,只是覺得事情都過去了這麼久,你們警方應該早就讓兇手伏法了才對,如今你還來找我,只是覺得有些驚訝!」楚希掩飾了一下,解釋著。
  
  「是啊,我們也以為能很快找到兇手,只是這個兇手好像很狡猾啊。不知道楚教練對王牧這個人評價如何?」
  
  顧星喬和楚喬你來我往的互相試探著,話鋒一轉,又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但楚希也恢復淡定之色,想了想,道:「王牧嗎?我也不太瞭解,之前他們幾個一起來這裡健身,我跟他們打過交道,只知道他們關係挺好,不過王牧這個人好像脾氣不太好,僅此而已。」
  
  「那楚教練是負責誰?」
  
  「顧先生,你這是在審問我嗎?」楚希開始語氣不善。
  
  「不,我剛剛說了有些問題想瞭解,如果是審問,就是在警局的審訊室了,而不是在健身房的接待室。」顧星喬也絲毫不讓。
  
  「顧隊長,你什麼意思?」
  
  「你知道我是隊長?」顧星喬有些詫異,不等楚希回答,又道:「不過也無所謂了,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桃許。」
  
  「王牧的女朋友?你們發生了什麼不愉快嗎?」
  
  「沒有,怎麼可能!」
  
  「楚教練,你是聰明人,健身房那麼多人,如果我們有心查,可以從很多人口中查出來蛛絲馬跡,不過這樣你隱瞞的話嫌疑就更大了,所以還是自己說比較好點,你說呢?」
  
  顧星喬開始咄咄逼人。
  
  「你……顧隊長你還真是一點也讓人喜歡不起來!」楚希呵呵一笑,答非所問。
  
  「沒關係,我喜歡的人喜歡得起來就行。」說完看了一眼身旁一言不發的宋七梧。
  
  「沒錯,的確是發生了一些不愉快,我負責桃許的健身指導,過程中難免會有肢體接觸,王牧卻誤會我和他女朋友有什麼關係,不管不顧就鬧起來了。不過後來解釋清楚就沒事了,這個不算什麼吧?難道你懷疑我因為這樣就會殺人?」
  
  顧星喬問道這裡,又沒有繼續這個問題,「那麼登山那天,你應該是帶著刀具上山的吧,可以給我看看你那天帶著刀具嗎?」
  
  「可以,不過在家,我沒有帶在身上。」楚希知道,這個問題沒法說沒帶或者不記得,又或者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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