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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趙錢聽從了蘇策的話, 找了最近的民宿安頓好衆人，暫時休息時。另一邊斂霄等人正在野營區工作人員以及老師的幫助下, 搭晚上睡覺時需要用到的帳篷。
等忙完後都已經是晚上八點左右, 一天的奔波加上下午玩鬧等等，讓不到十歲的小朋友們有大半都開始打呵欠。一副想睡覺的模樣。
不過距離規定的休息時間還有一小時, 所以老師們將小朋友以班級爲單位將他們聚在一起, 打算讓他們再看半小時的皮影動畫片, 才準備洗漱休息。
但實際上這半小時的動畫片時間，不過是支開小朋友們後, 讓野營區的工作人員有時間再將帳篷給檢查一遍, 確定沒問題後才衆人進入。
比起已經被瞌睡召喚得差不多，個個東倒西歪的小夥伴來說, 依舊精神奕奕的斂霄倒顯得有些醒目。
當然這也因爲他原本就長得好看有關。
“斂霄, 你不困嗎？”班主任走過來, 蹲在他面前小聲問。
小聲的原因實在是因爲斂霄左右肩膀上各靠了一個小夥伴兒, 背上還有一個不說, 連膝蓋上都有人不放過。
遠遠看去，像個身上掛了太多腿部掛件的小酷哥, 讓旁人看了有些心疼, 又有些好笑。
渾身被好幾個名爲“小夥伴”的腿部掛件掛著的斂霄聽了，面色從容的搖了搖頭, “不困，就是……什麼時候我們能去睡覺啊？”
斂霄看著班主任，問得認真。
與其說是困, 不如說是累。
這副“雖然我很無奈，但是我要保持風度”的模樣讓人見了分外覺得好笑。
班主任也不例外，她忍住笑沖斂霄小聲說，“再等等，估計還有幾分鍾就好了。”
“……”你是老師你說了算。
斂霄默默面無表情死魚眼。
好在野營區工作人員的工作效率不錯，迅速檢查完確定沒有任何安全隱患後便來通知老師，可以準備讓小朋友們準備睡覺了。
這簡直就是剛瞌睡就來了枕頭，好多小朋友都迷瞪著眼，在老師和工作人員的幫助下，一副試圖戰神睡魔卻搖搖擺擺像小企鵝一樣排隊洗漱。令人啼笑皆非得很。
而斂霄更可憐了，連起身都是兩個老師幫忙才將扒拉在他身上的小夥伴兒給“撕”下來的。排隊洗漱時也一個靠一個的倒在前一人背上，爭取哪怕就算是一丟丟時間也要努力睡的架勢。
當然最前面的那個還是可憐的斂霄。
魔皇子覺得他可能是自從到這兒太好說話了些……
等所有人都洗漱完畢，由老師領隊帶著衆人進帳篷睡覺時，又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雖說是野營，但無論是校方還是野營區，都不可能真的讓小朋友們睡在真正的地上。先不談濕氣蚊蟲扥等，現在誰不是家裏的寶貝疙瘩啊，有些家庭溺愛一些的，直到這個年紀家中長輩追著喂飯的也不是沒有。
所以實際上斂霄等人野營的地方，是用木台搭了距離地面約莫有半米的路台。狀似唐朝時的建築地基。
而帳篷也不是一兩人一個的張蓬，太過分散不利于晚上看顧。所以搭建起來的帳篷是能容納約莫三十人在裏面睡的大帳篷。
在地面鋪上棕墊，再鋪方便拆裝的榻榻米，就完成了野營設備，之後再讓小朋友們睡進自己帶來的睡袋裏，就穩妥了。
而老師們則睡在帳篷前後兩處的出入口，警惕小朋友們晚上起夜之類的事。
這下總算能好好睡覺了吧？
斂霄躺在自己的睡袋裏，暗松了口氣似的慢慢閉上眼，準備進入夢鄉。
但。
有一種人總是在該睡覺的時候突然精神百倍。
“斂霄。斂霄。你睡了嗎？”左邊，傳來小聲的呼喚。
已經閉上眼睛準備睡覺的魔皇子不說話。
“哎？好像睡了，陳侃侃你看一看，叫醒斂霄我們來聊天啊。”右邊，傳來同樣小聲，但精神的回答。
同時附和的還有另外兩個聲音。
“好嘞。”得到命令的陳侃侃往左邊一用力，就像個被裹得嚴實的蠶寶寶一樣，帶著他的睡袋滾到斂霄身邊，撞到他後才停下來，好不容易將手從睡袋裏掙脫出來，就伸手去輕拍繼續閉著眼的斂霄。
“斂霄，斂霄，你睡著了嗎？”
“斂霄斂霄？”
“斂……”
禁閉雙眼假裝自己已經睡著了的魔皇子，深深深的深呼吸一口氣後，睜開雙眼一點睡意都沒有的看向湊到自己臉上方，殷切呼喚的陳侃侃蠶寶寶，默默開口，“……你們剛才不是很困很想睡覺嗎？”
“嘿嘿……剛剛是很困，可是現在不困了，一定是因爲靠著你睡了一會兒的原因。”不等陳侃侃開口，另外一隻蠶寶寶就笑嘻嘻的開口，“斂霄，我們來聊天啊。”
“……”聊如何把你們的嘴用膠帶封起來嗎？
魔皇子很陰暗的想著，悶悶開口，“你們聊我聽著。”
這點小夥伴們一點都不介意，反正隻要確定人醒了就好。幾個蠶寶寶朝斂霄的方向各自滾了幾圈，小聲的嘰嘰喳喳。
而斂霄則翻了個白眼後慢慢將眼往旁邊移了一點，朝那個蹲在陳侃侃身邊，除了他誰也看不見的黑影看了一眼。
正很有興趣聽陳侃侃他們聊天的黑影似察覺到了斂霄的視線，明明是黑漆漆的一團卻給人一種默默眨了眨眼的無辜感，靜默了兩秒後往旁邊移了移。然後繼續瞅著斂霄，見他沒說什麼才繼續蹲在一邊興緻勃勃的聽著陳侃侃他們的童言童語。
——它以爲斂霄是嫌棄它挨著他太近了。
但實際上斂霄隻是無意的看了對方一眼而已，並沒什麼其他想法。反正這種魅，屬于良善一類的。
魅有很多種，因爲沒有屬于自己的形態，大多是一團黑霧而被統稱爲“魅”，而現在蹲在陳侃侃身邊的這隻，則是喜歡借著樹林的陰影藏身，大部分時間隻在晚上出來活動，隨著太陽升起就又藏回樹林樹根部土裏的魅影。
看上去好像很兇，但實際上卻是會在晚上保護各種幼小動物，膽小卻溫柔的妖怪。
很多時候會接著自身優勢，給被壞東西追趕的小動物，甚至小孩充當保護傘，力所能及的幫助他們在黑暗中不被壞人發現。
隻是這種精怪太弱小了，所以斂霄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也因爲這樣當他發現對方時才忍不住投以了比往常更多的注意。
魅影呈現黑漆漆的一團，蹲在一邊聽陳侃侃他們嘰嘰喳喳的說話，直到不小心聲音太大引來老師，被老師一個個拎著睡袋“擺”回原處，強制結束這場小型座談會後，才有些依依不舍的離開。
臨走前還很好心的幫老師查看了一下睡在帳篷內的小朋友們，幫因爲熱而把雙手拿出來的小朋友輕輕將手放回去，這才三步一回頭的憑空穿過帳篷，回到附近的樹林裏。
沒什麼事的魅影，總是喜歡在晚上蹲在樹枝高處，仰望月亮。
聽說這是因爲魅影不能出現在白天，所以看著月亮借此對自己想要曬曬太陽的願望，而望梅止渴。
等那團沒人知道來過的魅影從帳篷中離開後，斂霄這才慢慢閉上眼睛，心中輕松了口氣。
——終于可以睡覺了。
十分鍾後。
魔王子面無表情死魚眼的睜開眼。發現他自己睡不著了。
而之前鬧騰他的那些小夥伴，個個很沒良心的睡得香甜。
“……”他現在能給他們一人補一腳嗎？
作息很有規律，卻被小夥伴兒們鬧得失眠的斂霄，很認真的思考。
另一邊，蘇策等人正從民宿出來。雖已是九、十點，但古鎮上也有很有情調的小酒吧以及各種“深夜小食堂”，所以對于他們這麼晚出門，民宿老闆一點都不覺得意外，隻是將一張寫了民宿電話號碼的名片交給趙錢，囑咐他們要是過了淩晨十二點才回來，記得打這個電話報房號讓民宿的值班人員幫忙開門。
趙錢接過名片收好，沖老闆道謝後趕上已經率先一步出門的蘇策等人。
這個時間還早，所以挑這時出來還真是去古鎮有名的深夜小食堂吃吃喝喝。
當然畢竟還在“工作期間”，所以衆人喝的都是飲料，沒敢叫酒。
但趁著這個機會，緋喃也算是能好好坐下來和蘇策閑聊兩句。
仔細想一想，這竟然是認識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有這樣的相處機會。
“少君，我們好像還是第一次這樣坐在一起閑聊？”緋喃笑著和蘇策說。
蘇策聽了，將視線從自己面前的碗筷裏擡頭，看向緋喃，想了想後笑應，“好像……確實是？”
說完看了坐在身邊的宋九一眼。而對方隻是斂眸淺笑，繼續將蝦剝掉殼，放進蘇策的碗裏，完事後擦幹淨手再拿了一串烤五花肉往自己的左肩斜側一伸，趴在肩頭假裝自己是隻貓的雲豹就湊過來，開心的“啊嗚”一口吃掉烤肉。
眯著眼幸福嚼嚼嚼的同時，很嫌棄現在的老闆真是越來越不地道了。
就那麼一點點肉！塞牙縫都不夠的！
就在緋喃等人正和蘇策閑話家常說著從前的時候，隔壁桌的第六部隊員也一面聽，一面湊到靈仙宮的門人面前，笑嘻嘻，“上官師兄啊，以前緋喃副隊長和你們，真的那麼久都沒有和少君近距離接觸過的嗎？”
被叫上官的靈仙宮門人，是少數幾個雖被結界抽幹了修爲，但樣貌看上去也就三十幾，近四十的人。
加上容貌姣好，氣質上佳，看上去也就三十七、八的模樣。所以和緋喃一起進入了第六部的行動隊，而不是二線的後援部門。
他聽了第六部成員的話，和這次一起跟著緋喃師姐出任務的同門蒼藍師弟看了一眼，對于這位萬殊少君可以說是相當如雷貫耳。
在其他人的的殷切眼神下，笑著微微搖了搖頭，想了想補充，“確實是第一次這麼近。”
“哇……”第六部的成員覺得自家隊長的師姐，是不是太帥了點。
這種感覺完全就和“傳聞中的大佬”是一個級別的嘛……
“上官師兄啊，我看那個書上描寫的，好像有點兒少君很厲害，很讓人害怕的樣子，這個……是不是我們理解錯了啊？”另一第六部笑著替上官師兄，以及蒼藍師兄倒滿飲料，笑嘻嘻的聽他們兩人說故事。
早在玄清宮清斂掌門出現時，第六部上下基本上就人手一本顧意元寫的《《白龍嘯九霄》了，但是書上道宗完全就是個退隱大佬的存在，基本上都是用側面描寫來襯托他在修真界的不凡地位。
書中真正有出場的也就是衆妙老祖、榮華道君，以及封莫染幾人。
而萬殊少君則是通過其他修真者的嘴裏出現的人物，語氣中的敬畏甚至比起其師尊衆妙老祖更甚。
第六部的隊員還記得在書中的某一章節，改頭換面功成名就的男主角帶著小魔女從魔界返修真界時，路經一路邊茶攤休息，等著店家上食物時恰好聽見鄰座修真者對最近修真界發生的各種事的閑聊。
扯一扯就就扯到了近幾年迅速壯大的元真宮以及蒼壺樓這兩個新門派。
因爲會經營，加上吸收了不少年輕成員，雖說和老門派比較起來少了幾分沉穩和莊重，但卻因生機勃勃而顯得極富有朝氣。
掌門也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頗有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沖勁。大宗各持身份，哪怕有耳聞這兩個後起之秀的門派有些莽撞的地方，但因沒犯到自己宗，倒也懶得去管。
而那時道宗早就已半退隱多年，更是不會管這種小事了。
兜兜轉轉中，閑聊的修真者不知怎的就說到了道宗，又說到了道宗的“萬殊少君”。但隻說了寥寥數語，閑聊的修真者就想像是敬畏什麼似的，立刻和同伴換了話題，幹笑兩聲僵硬的轉了話題。
雖隻是短短數語，但卻給看書的人一種“萬殊少君是大家敬畏到不敢輕易提起的人物”的感覺。
可是……明明他們認識的蘇策，就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呀。
能力超級厲害不假，但又溫柔又愛笑，哪裏像書中寫的那樣，好像提下名字就會被砍一樣。
所以趁著靈仙宮的人在，第六部的大家總算有機會知道了。
靈仙宮門人聽了第六部的說辭，不由又忍不住互看了彼此一眼，交換了一個隻有對方明白的眼神。
溫柔？
呵呵。萬殊少君總是笑容溫和不假，但……你們見過明明很溫柔，可是一對上眼心裏就忍不住一陣陣發寒的溫柔嗎？
所以對于知道真相的靈仙宮門人，對于第六部現在的說辭，隻想空洞的笑幾聲，以此表達自己的想法。
上官師兄端起自己面前的飲料，用一種“是時候讓你們知道溫柔的萬殊少君是什麼模樣了”的眼神看向衆人，幽幽開口，“其實那本書我們無聊的時候也看過了，隻能說上面描寫有七分貼切吧。”
哦哦
第六部衆人繼續眼巴巴看著上官師兄，聽他講故事。
“書上有提到過元真宮、蒼壺樓這兩派吧？”
衆人點頭。
“可是你們知道後來爲什麼沒有再出現這兩派的描寫嗎？”上官師兄問。
“唔……作者寫啊寫的忘記了？”第六部某隊員舉手回答。
這種事不是沒有，尤其是對于資深的讀者而言更是清楚。
話音剛落就見上官默默搖了搖頭，緩緩開口，“寫這本書的人也許是忘記了，或者其他。但……”他頓了頓，擡眸看向衆人，“在我的記憶裏，這兩派卻是被滅門。”
“……”啥？！
第六部隊員：(⊙v⊙)？
“而且是在一天之間。”蒼藍在一邊補充。
“……”嗯嗯嗯？？！
“不會是……”第六部隊員笑容略僵，結結巴巴。
回答他的是上官的輕輕點頭。
“就是你想的那樣。”
當年元真宮和蒼壺樓被滅也是倒黴。當時兩派正搶地盤搶得厲害，可以說是三天小打，五天大鬧的節奏。
恰逢那時道宗有一弟子出道宗回家鄉探親，中途恰好經過元真宮和蒼壺樓所在的勢力範圍。
偏偏這道宗弟子以爲是歸家，想著就沒必要穿道宗衣服，做尋常打扮就好，免得被人說仗著道宗的勢之類的話。所以當他經過兩派地盤時，完全做的是尋常公子打扮。
而元真宮和蒼壺樓爲了各自勢力，又是什麼人都收，其中也包括許多作奸犯科的街頭混子。
恰好被做尋常打扮的道宗弟子發現兩派門下的小蝦米正欲將兩姐妹各自帶回去。接下來的事就和其他尋常故事沒什麼區別，過路的公子將兩派的十幾號蝦兵蟹將打跑，救下兩姐妹後離開。
卻讓逃回去的蝦兵下將告狀，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外，還禍及全家。
這名道宗弟子家境殷實，但也隻是尋常人家，家中雖養了護院打手等，但又怎麼敵得過兩派人馬的攻擊，而且還是偷襲。
一夜之間全家上下五一生還，就連九十祖母和尚在襁褓中的嬰孩也沒能幸免。
之後更是一把火燒了整座莊園，連誰是誰都分不清。鄰裏隻好將其合葬。
好在這道宗弟子有一好友，聽到消息後立刻快馬往道宗送信，將事情始末一五一十的寫在了信中。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第六部衆人聽了這個草草帶過的結尾，互相看了彼此後又重新看向上官和蒼藍，“上官師兄、蒼藍師兄，就這樣……沒啦？”
他們還想聽道宗是怎麼派人大殺四方的呢。
上官和蒼藍互看了一眼後，這次由蒼藍開口，“聽說信送到道宗，才到山腳時就巧遇了許久沒回宗門的萬殊少君。所以那人就將信交給了少君。少君看過信後，讓那人去道宗休息，而她則去去就回。”
“一天後，萬殊少君回到道宗，而元真宮和蒼壺樓亦不再存在。”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第六部看著蒼藍愣了好幾秒。
上官見了接口，“書上不是提過一句‘策君一人一劍滅兩派’嗎？這就是了。”
“一人……一劍。”第六部隊員眨了眨眼後，又說，“兩派？”
上官和蒼藍端著手中飲料，默默點了點頭。
傳聞當年有人看見蘇策踏進兩派時，笑吟吟的說了句話，雖說不知真假，但上官等人曾私下議論過，覺得極有可能真是蘇策說的。
萬殊少君說，“看樣子本君不在太久，已經讓你們忘記了一些道宗的事嗎？不過……我不介意再讓你們記起來。”
屍山血海，宛若煉獄。
上官收回某些不太好的回憶，再次看向面面相覷的第六部衆人，“你們誰見過少君的佩劍‘沉淵’嗎？”
第六部衆人吶吶搖頭。
聽上官繼續說，“因爲見過的人都死了。”
所以。
溫柔？
呵呵呵……
天真的娃兒們唷~你們是不知道什麼叫魔鬼吧？
上官和蒼藍默默斜睨天真的第六部衆人。
就在這時另一桌已看時間差不多暫時結束交談，由趙錢去付完錢後回來叫上衆人，“時間差不多了，準備……咦？你們這是什麼表情？”
趙錢隊長疑惑不解的看著目瞪口呆中的隊員們。
“沒事。他們就是刷新了一下人生觀而已。”上官和蒼藍相續站起身，代答。
“？”趙錢莫名。
自從進入第六部知道很多東西不科學的時候，大家不就刷新了人生觀嗎？現在還有什麼要刷的？
……奇怪。
而另一邊，已經先行一步的蘇策，正抱著貓咪大小的雲豹舉高高。
純良美好的很。
一點都不像個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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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蘇策開口，看向榮華，笑著沖她眨了眨眼，有些無辜，“爲什麼覺得大家看我的眼神……有些眼熟。”
好像在哪裏見過，相當似成相識。
“有嗎？”榮華聽了，扭頭看了看自己帶出來隊員，沒發現什麼不對的繼續跟在雲豹身後往樹林深處走，“你多慮了。”
是嗎？
蘇策聽了，聳聳肩跟上。
此時已經恢複到尋常大小的雲豹正輕盈的躍過一段橫臥的枯樹，端坐在大石上扭頭看向身後的蘇策等人，長長的尾巴在身後搖晃，顯得愜意。
跟在蘇策等人身後的第六部衆人見了，心中竟深處幾分奇幻感來。
實在是現在身處夜晚的樹林裏，清冷月光至高空灑落，照在雲豹身上，讓它的皮毛微微折射出一種略帶白色光暈的光感，莫名就覺得好似自己在進行一次充滿了奇幻感的森林曆險。
當然主角是處于前方的蘇策等人，畢竟男的美，女的帥。他們則是故事中一不小心就死翹翹的路人甲乙丙。
不過多虧這不是故事，所以他們這些路人甲也不會擁有那樣可憐的劇情遭遇了。
正默默吐槽時，衆人又跟著雲包豹往前走了一段路，直到雲豹微微仰頭，在空氣中嗅了嗅後在喉間發出低低的呼嚕聲後，才停了下來。
趙錢擡起手腕，一看表，恰好是午夜十二點。
就在此時，薄薄的煙霧至樹根處緩慢升起，不到片刻周圍便薄霧裊裊，視線略受阻礙。
同一時間，清脆的馬蹄聲正由遠至近緩緩而至。
衆人站在遠處屏息等待，慢慢的就接著清冷月光，至前方裊裊白霧中看見一模糊的身影。
再過幾息後，一側坐在馬背上的少女便破開薄霧，出現在衆人眼前。
她看見蘇策等人時先是微愣，隨即笑問，【你們是迷路了嗎？尋著這個方向直走就可以出去了。】
少女擡手，指向某個方向。
“姑娘，我們不是迷路了，是特意來找你的。”榮華開口，看著馬上少女解釋，“我叫榮華，想向你打聽一點兒關于黃粱鏡的事。”
【榮華？】少女對于榮華說的話充耳不聞，追問，【你說你叫榮華？是……那個榮華道君嗎？】
榮華聽了，扭頭看了蘇策一眼後又看向馬背上的少女，“你知道我？”
但少女並未馬上回答，她因爲榮華看向蘇策的那一眼，也跟著朝蘇策看去，好奇的眼細細看過蘇策後，身子微微前傾有些興奮的問，“請問……您是蘇策嗎？”
蘇策聽了笑，點點頭，“是啊小姑娘。”
少女眼睛一亮，從馬背上一躍而下，快步朝蘇策走來後在距離她一步的位置停駐，雙手抹了抹披風，這才伸出手握住蘇策的，一面激動的上下搖晃，一面眼睛亮亮的看著蘇策，猶如看見偶像，“萬殊少君你好，我看過您和榮華道君的本子。”
本……什麼？
被少女握手中的蘇策笑得和善。
至于好好工作不看閑書的榮華一臉茫然。
——她是真不明白什麼叫本子。
而站在她身邊的九爺也一臉笑容盈盈，聽了小姑娘的話後慢慢點頭，似自言自語，“這本書似乎十分暢銷啊……”
不僅感覺是個人就看過了，居然還有本子？
最重要的居然是自家女朋友和她師妹的本子？？
……寫本子的人一定當他這個天道是死的。
九爺笑得和藹。
天空微閃，從雲層後傳來悶悶的隆隆聲，似警告似提醒。
另一邊，正在劇組裏哭唧唧寫劇本的顧意元突然感到背上一寒，打了個冷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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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4-25 00:0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