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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金晶 -【榻上藏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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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5-13 00:32:2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半年後。

  “夫人,恭喜夫人!”秋蘭氣喘吁吁地說。

  “如何?”宋凝脂一臉緊張地看著秋蘭。

  “夫人,二公子中了。”秋蘭喜氣地說:

  “如今是二甲進士了。”

  宋凝脂一聽,臉色一喜,“趕緊發喜錢。”

  “是。”秋蘭笑呵呵地去發喜錢了。

  茹嬤嬤在一旁開心不已,“二公子是頂有出息的,在四疏通一番,說不定能在翰林院裡做事。”

  “這些事情爹娘定會安排好,不用我擔心。”宋凝脂喜孜孜地笑著,“還是弟弟自己有出息,掙了臉面。”否則以爹娘的性格必定不會謀劃一個沒用的棋子。

  正高興的時候,前院說將軍回來了。宋凝脂吩咐春分,“時間不早了,讓人準備好晚膳。”

  “是。”春分連忙去廚房。

  宋凝脂站在院子裡,側過頭,正好看到從外面回來的韓隱,一身朝服,腰間佩劍,威風凜凜,渾身一股殺氣翻騰,看得她不由自主地移開眼。做了半年多的夫妻,她每回瞧了他都不敢直視他,真是奇怪。他雖然看上去凶了一點,可模樣是英俊的,可她情願低著頭也不敢瞧他,她自己心裡也覺得奇怪。

  韓隱垂眸看著那一小截白嫩的粉頸,大手牽起她的手,“雖說不是冬天,可這初春的天還帶著寒氣,待在外面幹什麼?”

  “沒。”宋凝脂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又笑著同他說:“弟弟中了進士。”

  “嗯。”韓隱沉穩地頷首,“弟弟沒有辜負你這個姊姊的心意。”說到這個,韓隱也有一肚子的委屈,說什麼女子以夫為天,他家的娘子卻不是這樣的,對岳父、岳母是不怎麼熱情,可是對那宋青河好得不得了。

  有時候,他都有些眼紅,除外,他的女人面別的男人好,要不是宋青河是宋凝脂的嫡親弟弟,他都要拿劍砍了宋青河了,真是太氣人了。

  宋青河準備考試期間,宋凝脂每隔一段時間便做了補品送到宋府給宋青河補身體,看到什麼好的孤本便花心思地買回來送過去,知道韓隱跟晏老先生認識,拜託韓隱去晏老先生那裡說客,請晏老先生做宋青河的西席。

  韓隱想到那一段時間她對他的有求必應,黑眸深了幾分,那會他便是要在床榻上玩花樣,她都不吭一聲,本來是一件有樂趣的事情,可一想她的忍氣吞聲是為了她弟弟,他肚子裡的醋意翻騰得快要冒出來了。如今宋青河考中了,以後宋凝脂也能少分些精力在宋青河身上,對他而言是一樁美事。

  宋凝脂的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任由他牽著進了屋子。韓隱微一側頭就看到宋凝脂綻放的笑靨,他忍不住地捏了捏她的臉,“就這般的高興?”

  “自然。”她滿臉皆是掩不住的笑意。

  韓隱坐在了紫檀木椅上,萬分不是滋味地看著她這副神情,大掌一用力,她便坐在了他的懷裡。她的臉一下子便紅了,“將軍這是做什麼?”

  “夫人開心就好了。”韓隱話裡有話地說。

  “將軍什麼意思?”

  “如此夫人能多一些時間陪陪為夫。”韓隱笑咪咪地說。

  宋凝脂的臉色微微發紅,“快些鬆手,等會就用膳了。”

  韓隱看了她一眼,手卻沒有移動,黑眸瞧著她發紅的耳朵,“有什麼好害羞的?又不是沒有抱過。”

  宋凝脂扯不開他的手,只好乖乖地坐著,努力忍著羞澀,白玉般的兩耳朵豎得高高的,好像隨時要從他的懷裡跳出來,看得他忍不住地加重了力道。

  “將軍、夫人,是否用膳?”

  “上。”宋凝脂回了一句,接著便看韓隱,

  韓隱笑呵呵地對著她。她扭捏地說:“將軍,用晚膳了。”

  韓隱朝她眨眨眼,將臉頰湊了過去,宋凝脂很想裝作不懂。堂堂一個男子漢卻格外的纏人,動不動就要她親一下,這樣的壞習慣也不知道韓隱什麼時候有的。

  宋凝脂抿著唇猶豫著,外面春分出聲道:

  “夫人?”

  宋凝脂心中氣悶不已,在他的臉上看到了得意,她飛快地在他的臉上落下一吻,快速地把頭一扭,氣呼呼地說:“將軍,用膳!”

  韓隱點到為止,松了手,扶著宋凝脂站了起來,兩人去了外間用膳。

  用了晚膳,喝了茶,茹嬤嬤拿著一張請帖過來,“夫人,宋府派人送了帖子來,說是花宴。”

  宋凝脂點點頭,“應該是想替二弟慶祝。”

  “可不是。”茹嬤嬤笑著頷首,“不過老奴想,二公子的年紀也差不多了,宋夫人想為二公子訂親也說不定。”

  宋凝脂想了想,宋三去年定親了,宋四今年也該訂親了。而宋青河因為要考試的緣故,便將說親推後,如今因為中了進士,身家也漲了不少,不少人想與宋府說親。

  “嗯,我知道了。”

  茹嬤嬤退下之後,韓隱輕聲問道:“怎麼了?之前看著挺開心的。”

  “我擔心二弟的婚事。”宋凝脂沮喪地說。

  一想到爹娘的脾性,她便擔心不已,很怕二弟的婚事也被爹娘拿來利用。

  韓隱握著茶盞的手緊了緊,方才還想宋青河中了進士,宋凝脂以後可以放心了,可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宋青河的婚事她要擔心,宋青河娶妻生子的事情她更會放不下心。

  韓隱的臉沉了沉,宋凝脂沒有注意到他的臉色,怪自地蹙眉憂思之中,忽然手臂被韓隱抓了起來,“將軍做什麼?”

  “去園子裡逛逛。”說著,韓隱牽起她去花園裡。

  宋凝脂的目光落在那抓她抓得緊緊的大掌上,神色微微一變。她沒有什麼心思逛花園,她都快愁死了,可韓隱拉著她走,她便是不走,也會被韓隱給拖走。

  他的大掌熱呼呼的,溫度透過手掌心傳到了她的身上,方才還因為想到二弟的事情而發冷的身子漸漸地溫曖了,宋凝脂不禁靠他近了一些,月光之下,兩道人影黏在了一塊。

  韓隱餘光瞅了她一眼,見她這般的乖巧,心中的陰鬱也散了不少,大手往後一攬,將她攬在了自己的懷裡。

  他的身子隔著衣衫都散發著熱氣,熨得她的小臉一片炙熱,“將軍,你松鬆手。”

  “做甚?”

  “被人瞧見了不好。”宋凝脂低喃道。

  “我抱我的女人,跟他們有什麼關係?”說著,韓隱停了下來,對著身後的下人們道:“不用跟著。”

  “是。”

  韓隱摟著宋凝脂繼續走,轉頭看了她一眼,“這樣總好了吧?”

  宋凝脂安靜地沒有說話,兩人靜靜地走在花園裡,鵝卵石鋪著的道路幽靜,仿佛整個天地只有他們二人一般。

  “你弟弟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再不濟,有我頂著。”韓隱穩重地說。

  宋凝脂快速地瞥了他一眼,心頭有些甜,“嗯。”

  “你若是能將心思放正了,多放在我身上,我會開心。”韓隱黑眸深遠地望著她,她白皙的側顏閃爍著皎潔的光芒,令他看迷了眼。

  “我、我知道了。”宋凝脂語速極快地應了一句。

  韓隱這才笑開了,在她光潔的額頭上重重地吻了好幾口,“這才是我的好夫人。”

  宋凝脂輕咬了一下唇,小手攥得緊緊的,兩眼_也看著周圍,深怕被人瞧去了他放浪的行為。

  韓隱啊,心情一好,也不管在外面,行為總是不管不顧,令她羞得恨不得鑽進地裡去,拒絕他呢,卻會惹來他更瘋狂的行為。但願啊,沒有人瞧見吧。

  宋府花宴。

  今日的宋府熱鬧非凡,宋凝脂是出嫁女,也專門跟韓隱一同回來,韓隱同她送了一份白玉制的文房四寶給宋青河,宋青河歡喜地收了起來。

  花宴分成了男眷、女眷,但並不是特別講究,只在兩邊中間擺上了一排的各色名花,姹紫嫣紅。

  宴席還沒開之前,宋凝脂去了一趟宋三的院子裡,雖然很討厭宋三,但是因為宋三快出嫁了,她說什麼也要添妝。

  宋三看到宋凝脂,臉色並不是很好,冷淡地說:“大姊姊來了。”

  宋凝脂淡淡地看著宋三,只讓一旁的秋蘭將禮物送上,“三妹妹不久就要出嫁了,我給你添一套金飾頭面。”

  “喲,將軍府這般的窮呢。”宋三抿著唇笑,眼裡帶著嘲弄。

  “三妹妹嫁得好,自然看不上了。”宋凝脂不客氣地說道。金飾頭面並不算差,她也能送得起更好的東西,可對像是宋三,她就沒有這樣的想法了,中規中矩地送了金飾頭面。

  宋三的臉色陰暗,她嫁得好?一點也不好!對方雖然是翰林院的先生,可年歲卻比她大上一輪,“好?呵呵,那人大我十二歲。”

  “將軍比我大九歲。”一頓,宋凝脂略微抬高下頷,“我嫁得就不差啊。”

  “呵呵,大姊姊當然嫁得好了,謀劃了一出好戲,不就是為了嫁給韓大將軍嘛。”宋三氣得快暈了,她嫁得那個人年紀大就算了,長得又老成,家裡通房、小妾也有好幾個,她一嫁過去就要受氣,跟她比起來,宋凝脂顯然比她好太多了。

  宋四正好提裙走了迸來,“三姊姊怎麼生氣了?”一臉疑惑地看向宋凝脂,“大姊姊,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你可別……”

  “我能嫁給將軍,還得多謝謝兩位妹妹。”說著,宋凝脂鄭重其事地行了禮,“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兩位妹妹這麼可人,自然會有福報。”說到最後兩個字,她嘲諷地勾了勾唇角。

  宋三和宋四的臉色同時變得很難看,宋凝脂卻似沒有看到一樣,優雅地轉過身正要出門,宋三的貼身丫鬟喜鵲跑了進來,臉上帶著興奮,“三小姐,出事啦。”

  宋三正滿臉的怒火,看著喜鵲失禮的樣子,深怕被宋凝脂說她教出的好丫鬟,她怒火中燒地斥喝道:“什麼好事?一個大丫鬟沒個正行,大刺刺的,帶你出去,本小姐都嫌丟臉!”

  宋凝脂停下了腳步,宋三的指桑駡槐她焉能聽不出來。

  宋凝脂冷了臉色,正要轉頭好好地說道一番,那頭的喜鵲已經按捺不住了,“三小姐,你聽我說,前面出事了,朱府的三小姐掉進水裡去了。”

  “什麼!”宋四驚呼道:“朱府三小姐怎麼好好地掉進水裡去了?”

  宋凝脂站在那,一聲不吭,可不知道為什麼一種不好的預感攫住了她的心,令她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四小姐,是真的,現在朱三小姐哭哭啼啼的,衣服浸濕了,可憐極了。”喜鵲解釋道。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哼!”宋四冷哼一聲。

  “是大事啊,朱三小姐如今跟姑爺在一塊呢。”喜鵲咋咋呼呼地說。

  姑爺……宋府出嫁的姑娘只有她,姑爺不就是韓隱?宋凝脂想通這一點,瞬間臉色便黑了,心被密密麻麻的疼意螫得極疼,她難受地捂住胸口,頭一陣陣地暈。

  宋三眼睛一亮,好像是尋到了什麼寶藏一樣,雙手環胸,“哎喲,這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宋四笑著說:“大姊姊怕是不知道吧,朱三小姐心悅姊夫可是很久了,一開始朱三小姐找你麻煩,就是因為你破相,那門親事

  落在了朱三小姐身上,朱三小姐說她與姊夫青梅竹馬,兩人感情好著呢,就因為這從天而降的親事毀了她,讓她沒法子跟姊夫相守一生,大姊姊,你可真是罪過呢。”

  宋三又把話接了過去,“可不是,欺負你一下,哪知道你就搭上了姊夫,令朱三小姐對你從此心懷恨意,哎,不過呢,你們兩人可真是有緣。”

  “是啊、是啊,以後就是好姐妹了。”宋四笑呵呵地說:“哎呀,大姊姊到現在還沒懷上孩子,朱三小姐看著就是一個好生養的女子,以後說不定要先懷上。”

  “四妹妹,這懷孩子之前得先說清楚到底是朱三小姐和大姊姊兩個人誰是大的,誰是小的。”

  “三姊姊,你這又不對了,大姊姊先嫁過去的,是嫡妻啊。”

  “四妹妹,你真是個傻的,以朱三小姐和姊夫的關係,怎麼可能讓朱三小姐做妾,起碼也是個平妻啊。”

  兩人見縫插針地說著話,宋凝脂眼前一陣一陣地黑。不是的,她們說的都是假的,她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懷上孩子,是因為韓隱不肯。

  韓隱說,她年紀小,緩一年再說,韓母曾經暗示了幾次,韓隱便說是他的決定,於是韓家人都沒有催她生孩子,就連避子湯也是他喝,他說捨不得她喝那苦巴巴的藥汁。韓隱是為了她好,是為了她好……

  “大姊姊,你是不是該去看看朱三小姐啊?畢竟以後你們就要一起伺候姊夫了。”宋三不懷好意地說。

  宋凝脂蒼白了小臉,手指死死地扣進了肉裡,她壓抑著喉間幾乎要喊出來的尖叫。她不要、不要!她不要跟別的女人一同伺候韓隱,他說過的,他不會納妾,不要別的女人。他說了,他喜歡她!

  “大姊姊,是不是跟你當初設計姊夫時一模一樣啊?那時候姊夫被你設計,姊夫啞口無言,朱三小姐滿腔的感情付諸東流,你拆散了一對有情人,如今報應來了,你也好好體會這種感覺吧。”

  沒有,她沒有設計韓隱,她根本就沒有!

  指尖摳進了肉裡,昨日才剛用鳳仙花染的蔻丹都被宋凝脂扯裂了,陷在指甲肉裡,她疼得兩眼發紅。

  “大姊姊……啊!”

  啪!宋三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一手捂著臉,難掩驚訝地看著站在她前面的人。宋凝脂一臉冷漠地看著她,看著宋三臉上因為她力道過猛而留下的痕跡,她冷冷地笑了。

  “三妹妹,你若是再胡說八道,不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的話,那麼身為你的長姊,我便好好管管你!”宋凝脂雙眼如火地盯著宋三。

  宋三倏地站起來,“你以為你是誰……”

  “來人!”宋凝脂喊道,立刻有三個婆子走了過來,她吩咐道:“三小姐身子不舒服,今日待屋子裡。”

  三個婆子看了看對方,並不應答。宋凝脂冷笑了一聲,“我堂堂宋府的嫡小姐,韓大將軍的夫人,說的話不管用了?”

  三個婆子立刻行禮,應了一聲,將宋三的門鎖了起來,在外面看守著。宋凝脂站在門外,隔著門對宋三說道:“三妹妹,你儘管哭、儘管叫,今日的日子我倒要看看,爹娘丟得起這個臉嗎?”

  宋三連忙止住了聲音,一臉的悲憤,“宋凝脂,你以為你是誰!”

  “我?”宋凝脂笑了,“我是你大姊姊啊,莫非你得了癔症不成?反正府裡多的是莊子,如果你真的得了癔症便去莊子待著,要嘛就水月庵也成。”

  宋三算是看出來了,宋凝脂在威脅她,她紅了眼。她以往敢騎在宋凝脂的頭上,那是爹娘給的臉面,若是今日這花宴出了問題,那麼她以後別想出宋府一步。

  宋凝脂見宋三安靜了,轉頭看向目瞪口呆的宋四,她語氣溫柔地說:“四妹妹也該多去前面走走,說不定能遇到如意郎君。”

  她的話聽起來是好意,可宋四隻覺得遍體的寒冷,忍不住地抱住了自己的身體,“大姊姊,我、我身子不舒服,還是先回院子了。”

  如意郎君?她有些怕被此刻有點不一樣的宋凝脂送進“狼君”懷裡。說完,宋四頭也不回地趕緊跑了,提著裙子,時不時地踩到裙擺,哎喲一聲又急匆匆地往自己的院子跑。

  宋凝脂面無表情地轉身,往外走。

  秋蘭急急地跟在宋凝脂身後,“夫人,你這就對了,早該拿出這樣的氣勢才對,她們胡說八道……”走著走著,秋蘭覺得路不對勁了,“夫人,你去哪呀?”

  “回去。”

  秋蘭這才發現她們走到了後門。宋凝脂虛軟扶著牆說:“你去叫馬車過來。”

  “夫人,不等將軍了?”秋蘭問道,忽然站在前面的身影一晃,嚇得她連忙扶住宋凝脂,驚慌失措地喊道:“夫人!”

  “沒事,回去。”宋凝脂扶著疼得厲害的頭,忍著心悸。

  秋蘭緊張萬分,不敢離開宋凝脂,接著瞄到一個小丫鬟,將小丫鬟喊了過來,“你過來,夫人要回去,你去喊將軍府的馬車過來。”

  小丫鬟連忙點頭,小跑地辦事去了。秋蘭握著絲絹擦著宋凝脂臉上的冷汗,“夫人,哪裡不舒服了?怎麼冒冷汗呢。”

  “沒事。”宋凝脂仿佛泡在熱水裡一樣,全身虛脫,乏力得厲害。

  將軍府的馬車很快便過來了,秋蘭扶著宋凝脂上了馬車,又掏了碎銀子給那小丫鬟,囑咐她說:“你等等去前院跟韓大將軍說一聲,夫人身體不適,先回去了,等會再派馬車回來接。”

  小丫鬟開心地收了賞錢,“這位姐姐放心,奴婢一定會跟韓大將軍說的。”

  “嗯。”秋蘭頷首,也上了馬車。

  馬車裡,秋蘭剛放下簾子,馬車谷轆穀轆地往前走了,她回頭看了看宋凝脂,宋凝脂的臉色白得幾乎透明,她嚇得直拍胸脯,

  “夫人,你到底哪不舒服?你不說話,奴婢不知道啊。”

  宋凝脂的腦海裡還在回蕩著宋三和宋四的話,朱三小姐與韓隱青梅竹馬,情比金堅……

  她當初落水,韓隱救了她,而朱三小姐卻成了無辜的人,不僅跟海公子訂親,還痛失所愛之人……

  宋凝脂張著乾涸的唇,往日粉色的小嘴此刻也白了,“秋蘭、秋蘭,我該怎麼辦?”原來韓隱跟朱三小姐之間還有這麼一段情,又出了今天這一回事。韓隱能救了落水的她,自然也能救落水的朱三小姐。

  纖細的手指死死地拽著左心房的那處衣衫,宋凝脂臉色發白,疼得幾乎說不了話,豆大的淚珠極快地盈滿了她的眼眶。

  “夫人、夫人,你別哭啊。”秋蘭緊張地手忙腳亂,拚命地去撓拭宋凝脂的淚水,可絲絹都濕透了,那眼淚卻還是止不住。秋蘭後知後覺地想明白了,“夫人,你別聽三小姐和四小姐說的話啊,將軍對你一片真心,怎麼可能會娶那朱三小姐,朱三小姐都跟海大公子訂親了,他們五月便要成婚了。”

  “嗚嗚……”宋凝脂流著眼淚,搖了搖頭,“若是她和我一樣落水,名節不保,將軍不娶她,那誰娶她?”

  秋蘭聽得睜大了眼晴,“夫人,不會,將軍都有你了,救她、救她也只是因為……”秋蘭說到最後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女子的名節比命還要重要,“只是將軍的好心啊。”

  宋凝脂的淚水停了,滿臉木訥地看著秋蘭,“好心?”

  “是啊,夫人,將軍救朱三小姐只是好心啊。”

  好心?因為好心,韓隱救了她;因為好心,韓隱娶了她。他說他喜歡她,也許只是因為好心……

  淚,停了,可她的心卻疼得停不下來,她幾乎無法呼吸,迷茫地看著前方,“秋蘭,那麼將軍也會好心地娶她嗎?”

  秋蘭張了張嘴,聲音卻發不出來,話含在舌尖上卻說不出來。

  宋凝脂笑了,他既然因為好心娶了她,說不定他也會因為好心再娶了別的女子呢。

  她低下頭,看著掉出衣領口的墨玉,脖子上用紅繩子吊著的墨玉是他親手給她戴上的,他說,這是韓家的傳家之寶,只有韓家的女主人才能戴上。若、若是他娶了朱三小姐為平妻,那麼這塊墨玉是不是也要一分為二,戴到朱三小姐的脖頸上去了?

  “夫人、夫人,你別嚇奴婢。

  宋凝脂揚起一抹笑容,朝她淡定地笑了笑,“秋蘭你別急,我沒事、沒事……”

  秋蘭嚇得滿眼淚水,她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啊。夫人,別笑了,別笑得這般的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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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5-13 00:32:52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我臉上的傷疤看起來是不是很嚇人?

  不會,比你的傷疤還要嚇人的女子多了去,那些隨著丈夫上戰場的女子哪裡沒有一道傷疤,對為夫而言,娶妻要娶賢,不是看女子的容貌,而是女子的心性,夫人,你的容貌,為夫很滿意,你的心性,為夫也滿意,你的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為夫不滿意的,

  特別是在床榻上……

  韓隱,你給我閉嘴!

  畫面一,幽幽的湖水下,冰冷的湖水凍得人好冷好冷,一具高大的身遊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溺水的女子,女子睜開雙眸,呼吸不了,幾乎要窒息的時候,他吻住她,給她渡了一口氣。

  那張俊臉是她的夫君,她臉上揚起一抹笑容,正要說話,忽然那女子轉過來,那張臉不是她,是朱三小姐。

  不,不要!

  一抹綠色輕紗床幔裡,一個人影猛地坐了起來,透明的輕紗後,女子纖細地坐直在那,額上冒著冷汗,猛地坐在那直喘氣。不、不要,她不要他救朱三小姐,她、她寧願朱三小姐溺水,她也不要韓隱去救。韓隱是她的夫君,是她的、是她的!

  宋凝脂擦了擦臉,臉上和額頭的汗水相融,分不清是淚還是汗水,她呼吸急促、神色蒼白。白皙的手顫顫地挽起輕紗,不期然的,她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一看到他那張俊臉,她便想到在夢裡,他吻了朱三小姐的場景,不、不,她不要他娶朱三小姐,不要!

  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宋凝脂一回來便躺在了床榻上,哭著睡了過去。韓隱坐在美人榻上,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可她能感受到他渾身的寒氣,“將、將軍。”

  韓隱站了起來,伸手點了蠟燭,柔和的燭光照在韓隱的臉上,使得他的另一邊俊臉隱在黑暗中,透著一股陰森,燭光在他另一邊的臉上跳躍著,投射出他英俊的五官。

  她的夫君很俊,不是貴公子的模樣,是堂堂正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那股肅殺之氣不會令她害怕,她只覺得這樣的男子很好、很好。往日,他是冷酷也好,無賴也罷,如今再看他,她才發現這人的眉眼深深地刻在她的心上。

  宋凝脂紅了眼睛,正想要告訴他,就算他救了朱三小姐,她也絕對不會讓朱三小姐進門,除非她死!可她才潤了潤唇,正要說話,那頭的他卻開口了,“墨玉,是你拿下來的?”

  宋凝脂這時才發現韓隱的掌心上放著墨玉,那時下了馬車,回到屋子裡,她暈得厲害,呼吸不了,她摸著胸口,摸著摸著便摸到了墨玉,一想到這墨玉便想到韓隱和朱三小姐,氣不過,她便一把扯了下來,直接擱在了桌子上。

  “是。”宋凝脂頷首,想張嘴,又被他打斷了。

  “宋凝脂,我說過,墨玉是韓家的傳家之寶,只傳給韓家的女主人,你什麼都可以放下,唯有這墨玉,不行!”他語氣猛地陰冷,“你倒是跟我說說看,你拿下墨玉是什麼意思?你不想做我的女人了?”

  宋凝脂猛地喘了一口氣,滿臉的憤怒,“韓隱,你是什麼意思!”她不過拿下墨玉而已,他卻開口問她要不要做他的女人,他是想她怎麼回答?

  本來平復的心痛又卷土而來,宋凝脂氣得一把將腰上的栗玉芯蘇繡軟枕用力地往韓隱的方向扔了過去,可惜她的力道不足,那軟枕半路便墜了下去。

  宋凝脂氣得兩眼發紅,指尖用力地掐在

  被褥裡,因為氣憤,她錯過了韓隱眼中的驚訝。

  韓隱見過宋凝脂生氣的模樣,要嘛是嬌怒,要嘛便是悶在肚子裡,從未像此刻這般,怒氣的火焰從她的周身射出,越發地顯得她那張臉容光煥發,嬌豔欲滴,勾得他的心跳快了好幾步。

  “韓隱,你不想我做你的女人,你想誰做你的女人!”她憤恨地喊著。

  韓隱本來陰鷙的臉龐逐漸地清亮,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一抹光芒,指引著他往前走。他悄然地平息著那七上八下的心,緩緩地開口,“你覺得誰配得上我?”

  配?宋凝脂用力地閉了閉眼,是,她的容貌沒以前好看了,以前他不嫌棄,那時他的心裡沒有裝下別人,可此刻他心裡有了別人,於是曾經海口應下的承諾也忘記了。但,明明說了不介意的,他不在乎的。

  一顆晶瑩的淚珠極快地從她的眼角滑落,無聲地湮沒在她的衣雜上,再睜眼,她的眉目深處是冷到骨子裡的清冷,“韓隱,只有我能配得上你!”

  韓隱的眼底仿佛有一朵蓮花在綻放,那高冷的姿態卻搖曳著身姿,顯然是愉悅到了極點,“哦,夫人好自信。”

  宋凝脂用力地咬住舌尖,咬破了舌尖,嘗到了血的滋味,血腥味染紅了她的眼,她狠狠地說:“韓隱,你休想,休想娶那朱三小姐!”

  朱三小姐?韓隱的腦海裡閃過一個模糊的印象,但一閃即逝,沒有想起那朱三小姐長什麼樣,不過他跟朱大公子關係好,那朱三小姐又是朱大公子的妹妹,朱大公子長得俊悄,那麼朱三小姐的模樣應該是不差的。

  “朱三小姐確實不錯。”韓隱言不由衷地說了一句,腳下微動,不動聲色地往前走了一步,跨過那栗玉芯蘇繡軟枕,往她的方向走去。

  韓隱很氣,起初真的很氣,那墨玉的意義非凡,而她就這麼將墨玉放在桌上,好似對她而言,他就如這墨玉一樣,是可以隨時擱放的,那時怒火攻心,他恨不得沖去咬她一口。

  但一看到她那蒼白的神色,再想到回來時宋府小丫鬟的話,他忍住了,她身體不適,所以把他一個人丟在了宋府的事情,他也忍下了,即便回來看到她睡得香甜,他仍然忍住了怒火,等著她醒來。

  可是,醒來的明明是他最心愛的女子,她的言行卻變了。亮光在韓隱的眼眸中閃爍得更加強烈了,他的嘴角噙著一抹笑,溫文儒雅。

  就他這副淡定的模樣落在宋凝脂的眼裡,心中的妒火又烈了幾分。她死死地瞪著他,“朱三小姐便這般好?”他對她的承諾還猶在耳畔,可現在他卻說別的女子好,爐火幾乎要吞噬掉她,她整個人因為怒、因為護,而隱隱發顫。

  “是挺好的。”他淡淡地說。

  “韓隱,若、若是你沒娶我,你會娶朱三小姐了?”宋凝脂的眼升起水簾,遮住了她眼前的男人,她看不清他的模樣,瞧不清他的眼裡是否還有她。

  “也許。”韓隱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轉眼間,人已經來到她的跟前,這般的近才發現她的神色非常的糟糕。他的臉色一凜,大掌輕輕地撫著她的臉頰,“怎麼回事?秋蘭剛才便說你不舒服,可你不讓請大夫,這副模樣還不請大夫,你……”

  “你還會關心我的生死嗎?”宋凝脂啪地一下拍開他的手,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了他,“我死了不更好,我死了正好給朱三小姐騰位置,你們兩人便可以相親相愛。”

  宋凝脂一股腦地喊了出來,現在的她哪裡還有嫡長女的風範,她不過就是一個護婦,只要一想到他騙她,她的心便疼得厲害,她難受地趴了下去。

  耳邊聽到他焦急的聲音,“凝脂,為夫是跟你開玩笑,不舒服我們請大夫。”

  宋凝脂抬眼看他,淚珠一顆一顆地落了下來。韓隱有些慌了,“朱三小姐關我什麼事情?我根本不認識她……”

  韓隱還想說下去,卻見她輕輕地翕動著唇瓣,那聲音實在太輕,他聽不輕,於是他將腦袋湊了過去,這一回他聽清楚了。

  “騙子、騙子、騙子……”

  韓隱的心隱隱作疼,他從未被人說過是騙子,第一回聽到卻是從他愛的女子嘴裡聽到,他有些慌亂,這樣的感覺沒有過,這樣的宋凝脂他也沒有見過。他捧起她的臉,“宋凝脂,你給我聽清楚,我沒有要別的女子,我這一輩子只要你,只要你一個!”

  啪的一聲,宋凝脂用力地在他的臉上揮了一記,紅著眼睛說:“韓隱,你這個騙子!你說喜歡我一個人,可你卻還要去救朱三小姐,現在先哄好了我,之後再哄著我讓你娶那朱三小姐嗎?我呸,你作夢!”

  宋凝脂覺得自己好像是在作夢,這個自己怎麼這麼粗俗,那個文雅的宋府嫡長女去哪了?她忍不住地抬手捂住臉,淚水從指間流了出來,她不想這樣子,這樣的自己好陌生、好可怕。

  韓隱放柔了聲音,“沒有,我不喜歡,一點也不喜歡朱三小姐,我只喜歡你,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愛的人。”

  宋凝脂放下了手,眼皮紅腫,鼻子都哭紅了。她喃喃地開口,“只喜歡我?”

  “對,只有你。”韓隱定定地說。

  宋凝脂眼睛認真地望著他,好一會,她找回自己的聲音,“將軍,你若是騙我,我就……”

  “我不會騙你。”他怎麼可能會騙她。

  “你若騙我。”她吸了吸鼻子,“我便吊死在將軍府門前。”

  韓隱怔怔地看著她,“你……”

  宋凝脂躺了下去,臉色蒼白卻堅定,他若是真的騙她,她便死給他看,這樣的話好像不是從她的嘴裡出來一樣,明明說得這麼嚇人,她的表情卻格外的鎮定。

  韓隱面色冷肅地說:“不,你休想,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宋凝脂閉上了眼晴,不想多說話了,身體很乏力、很乏力,方才剛睡醒,她現在卻又累得想睡了。

  “凝脂。”

  宋凝脂沒有說話,耳尖動了動。韓隱看著,笑了,“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我的?”

  她的耳朵開始泛紅,緊接著,她頭一扭,翻了一個身,將妖嬈的背部留給了他,一聲不吭。“凝脂……”

  韓隱的嗓音低沉又纏綿,在她的耳邊縈繞不去,她的心飛快地跳著,好像要往他的方向跳去一樣。

  “凝脂、凝脂、凝脂……”

  如癡如醉的嗓音在她的耳邊呢喃著,一直呢喃著,該是聒噪的,卻奇異地平復了她那莫名的心疼,莫名地令她放鬆了身子,令她的睡意連連,眼皮重得撐不開眼睛。

  這一回,夢裡沒有那惱人的朱三小姐,只有韓隱,他笑盈盈地對她說,凝脂,我心悅你很久了,一生一世只愛你一人。

  宋凝脂的唇角往上勾了,坐在床邊的韓隱跟著也放柔了眼,伸手握住她的手,仍是不死心地問了一遍,道:“凝脂,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我的?”

  “喜歡你,很久了,傻瓜。”輕喃一般地從宋凝脂的唇裡飄了出來。

  韓隱倏地睜大了眼睛,薄唇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原來她也早已喜歡他了,真好。

  “夫人,奴婢跟你說,其實啊,那朱三小姐根本不是被將軍救的。”秋蘭義憤填膺地說。

  “哦?”宋凝脂慢慢地做著手裡的繡活。

  “是啊,朱三小姐是落水了,可是救她的人啊……”秋蘭如說戲一樣拉長了聲音。

  宋凝脂總算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正眼看著秋蘭。秋蘭立刻道:“是堂姑爺。你還記得嗎?之前一直住在宋府的堂姑娘,堂姑娘這一回帶著堂姑爺回來賀喜,結果還真的是有喜臨門了。”

  宋凝脂呆呆地坐在那,一臉的不可信,

  “原來是別人。”想到她誤打誤撞地弄錯了事情,她的臉紅了起來,天呐,這臉丟得可大了。

  “但是啊,夫人,朱三小姐落水前是想拉將軍下水的。”秋蘭一臉的生氣。

  “什麼!”宋凝脂揚高了聲音。

  “真的,但是……”說到這裡,秋蘭的臉色有些古怪。

  一旁的春分對秋蘭的話好奇極了,但秋蘭斷話總是斷在關鍵的地方,扯了一下秋蘭,惱道:“好好說話。”

  秋蘭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被將軍一腳給踹飛了。”

  一室安靜,沒有人開口。秋蘭苦笑不已,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她摸了摸腦袋,“夫人,現在外邊的人可都在傳將軍有多兇殘呢。”

  春分回過神,“明明是朱三小姐不要臉。”

  秋蘭贊同道:“是啊。”又歎氣,“但別人只看到將軍的殘暴呢。”

  “那朱三小姐是要嫁給海大公子,還是堂姑爺?”

  “自然是海大公子啊。”秋蘭說:“不過聽說海大公子還要再娶一門親,這門親雖然是認了,但是啊,估計以後嫁過去不好過。”

  春分一點也不同情,“活該。”

  宋凝脂寧靜地坐在一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情一點也不平靜,一想到她當時誤以為是韓隱救的朱三小姐,繼而對韓隱生氣,不僅罵,還打了韓隱。

  她莫名地覺得心虛,若是讓韓隱知道,他是受了無妄之災,他會不會打回來呢?哎,好丟臉呀,怎麼就誤會了。

  要怪便要怪喜鵲傳話沒說清楚,姑爺、姑爺,到底是哪一個姑爺?宋家只有她一個已出嫁的嫡親大小姐,她自然以為是韓隱,卻忘記了那位堂姑娘,姑爺和堂姑爺,不就是一字之差,卻是差了千里。

  她該如何是好,要不要跟韓隱道歉呢?

  還是算了,這等丟臉面的事情說了實在是太塞心了,她還不如……宋凝脂垂眸,看著手下的繡品,嗯,不如給他做一套衣衫。

  她當時還很無理取閑啊,他一個大將軍被她一個小女子給打了、給罵了。宋凝脂不禁心虛,算了,再縫一雙靴子給他吧。

  對了,後來她睡醒之後,他格外的溫柔,平日在床榻上如小霸王的人之後體貼、溫柔了不知道多少倍。

  宋凝脂的背脊涼涼的,若是被他知曉真相,他會不會……哎,他一年四季的衣衫、鞋襪,她都包了吧,這樣他總不會生氣吧?

  外間的丫鬟喊了一聲:“將軍回來了。”

  宋凝脂放下了繡品,低聲吩咐兩個丫鬟,“這件事情不要在將軍面前提起,知道了嗎?”

  “是。”秋蘭'春分同時應道。

  等韓隱走了迸來,秋蘭、春分便出去了。宋凝脂討好地上前服侍韓隱換了衣衫,又遞了棉帕給他擦臉,“將軍渴不渴、餓不餓?”

  “嗯。”

  宋凝脂立刻將龍井茶奉上,韓隱端過來喝了一口,說:“今日我去了一趟朱府。”

  宋凝脂的臉微微變色。韓隱繼續說道:“很久沒有跟朱兄喝茶了。”

  宋凝脂松了一口氣,“哦。”

  “我與朱兄從小便認識,他這個人脾氣溫和,但是有一個妹妹,排行第三,脾氣就不是很好了,但是從小到大一見到我,她就乖得跟一隻兔子一樣。”

  宋凝脂磨了磨牙,那個朱三小姐在心上人面前自然會乖羅,她忿忿地拿了一塊糕點堵住了他的唇。

  韓隱似沒有察覺地咬了一口,接著說道:

  “沒想到朱兄今天約了我,竟是跟我說朱三小姐從小到大都喜歡我。”

  啪的一聲,宋凝脂手裡的糕點掉在了地上,四分五裂。韓隱仿佛沒有看到一樣,“我覺得好笑,又問他有沒有事,如果沒有的話,那我便先離開了。”

  “他找你有什麼事情?”宋凝脂脫口而出,沒有察覺到她的語氣多麼像怨婦。

  韓隱眼角含笑,“也沒什麼事情。”

  “到底什麼事情!”她火大地說。

  “說他的三妹有多喜歡我,又請我納了他的三妹為妾,好成全她的一片癡心。”韓隱語氣平淡地說。

  不多時,韓隱的脖頸上便多了一雙手,他眼底深腦笑意更盛了,聽著她咬牙切齒問,“將軍如何說?”

  韓隱一派無辜地看向她,“我自然說……”

  “嗯?”宋凝脂收緊了手,神色陰暗了幾分。

  “我說,夫人可不可以松鬆手,為夫快無法說話了。”韓隱朝她眨眨眼,一臉的可憐。

  宋凝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微微松了手勁,臉帶甜笑地說:“將軍,你怎麼說,嗯?”

  韓隱故意頓了一會,慢條斯理地說:“我說,我的一切都由夫人作主。”

  宋凝脂俏臉一紅,嬌羞地笑了笑,他笑著指了指脖子上的纖纖玉指,“夫人可以放開為夫了嗎?”

  宋凝脂羞澀地放下手。韓隱忽然說了一句:“夫人,你說為夫說得對嗎?”

  她扭捏了半天,最後用力地點點頭。韓隱笑了,“那麼夫人,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上一回對為夫發脾氣的事情了嗎?”

  笑裡藏刀!宋凝脂望著他的笑容,心頭忽冷忽熱的,這人當真是不能小覷,一不小心她便掉進了他的陷阱裡。

  “夫人?”韓隱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宋凝脂糾結地望著他,“其實上一回的事情……”

  “嗯?”

  宋凝脂忽然指著那盤點心,“將軍要不要再吃些點心?”

  韓隱笑了,“凝脂,你要是不回答,我決定先吃了你再說。”說著,他的手緩緩地解開腰帶。

  噹啷,腰帶上的佩環掉在地上發出一道清脆的聲音,落在宋凝脂的耳裡卻跟催命符一樣。眼見他快速地脫掉了外袍,她連忙地拉住他的手,“上次是我不好,胡亂地發了脾氣,你要是不樂意,便打、打回來,罵回來。”她默默地垂下了頭,一臉的可憐兮兮。

  他的手指輕輕地勾起她的下頷,眼神專注地看著她,“凝脂,我很喜歡你,不管是什麼樣子的你,溫婉可人的你,暗暗生氣的你,或是爐忌發火的你,我都喜歡,只要是你。”

  宋凝脂的臉發燙,“你不討厭?”

  “不討厭,凝脂,這個世界上我最喜歡的人便是你了。”韓隱清雅的嗓音訴說著動聽的情話。

  宋凝脂覺得胸口那裡又開始蠢蠢欲動了,她羞澀地低下了頭,“嗯。”她不知道那樣的自己有什麼好的,可他喜歡,他喜歡就好。

  宋凝脂突然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再抬頭,韓隱只穿著一條褲子,露出強壯的赤裸上身,笑呵呵地望著她。瞬間,宋凝脂的頭皮發麻,她戒備地往後退,“天色尚早,將軍要沐浴的話也別這麼心急,總得燒好熱水……”

  “凝脂。”韓隱的食指點在她的唇上,

  “忘了跟你說。”

  “說什麼?”

  “一碼事歸一碼事。”韓隱邪惡地勾了勾唇,“我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但是你不信任我,把我一個人丟在宋府,讓我孤零零地回來。”

  宋凝脂努力壓下心虛的神情,“那、那個……”

  他的手指順著她脖頸的線條落在她的鎖骨上,輕輕地滑動,“避子湯,我不打算服用了。”

  宋凝脂傻傻地望著他,瞧著他的薄唇溫柔地微啟,“夫人,好不好?”

  她的眼一片迷濛,仿佛被他所蠱惑,唇角溫柔地抿了一下,“好。”她也想為他生兒育女,想看他做爹的模樣。

  韓隱溫條地摟過她的肩膀,薄唇輕柔地印在她的唇上,“凝脂……”

  她張唇承受著他的溫柔,將他的話全數吞迸肚子裡……

  屋外的茹嬤嬤聽著屋內的動靜,滿足地一笑,接著將其它丫鬟全部趕出去做事了,至於晚膳,且等等再說。等多久?嗯,這得問將軍。

  【小劇場】

  朱三小姐道:“韓隱,你若是不娶我,我就吊死將軍府門前!”

  茹嬤嬤、秋蘭和春分道:“滾!”

  朱三小姐道:“韓隱,你若是不娶我,我就吊死將軍府門前!”

  茹嬤嬤、秋蘭和春分道:“滾!”

  朱三小姐道:“韓隱,你若是不娶我,我就吊死將軍府門前!”

  韓隱道:“朱三小姐,好話不說第二遍。”

  朱三小姐道:“韓隱,你好狠的心。”

  宋凝脂道:“找死,當我是死的啊?”

  韓隱道:“夫人,該死的不是你!”

  朱三小姐道:“我就死給你看!”

  宋凝脂道:“來人,幫忙。”

  韓隱道:“夫人說得對,不要髒了你的手,為夫來幫忙。”

  朱三小姐無言。

  茹嬤嬤、秋蘭和春分道:“將軍,我們來,別髒了你的手。”

  朱三小姐道:“我不想死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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