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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豬三不】造化之王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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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1
發表於 2019-8-6 21:31:11 |只看該作者
第2070章 一條道走到黑

    對於海原碼頭,葉真的第二路巡風使,只有巡檢權,並沒有稅權和控制權。

    葉真也一直遵守與海原侯國國君郭彰的約定,海原港口無論是於法於理,都屬於海原侯國,葉真的第二路巡風使,不能插手。

    事實上,葉真的第二路巡風使確實一直沒有插手海原港口的稅收等諸般利益。

    但是,巡天司人馬的自由裁量權極大,而且招牌也非常嚇人。

    在葉真的默許下,柳楓的刻意操作下,還是會有大量的油水。

    當然,這部分油水,並不屬於海原侯國,而是靠巡天司的威名給敲過來的。

    柳楓的度,也把握的很好。

    更重要的是,有著巡天司第二路巡風使做後臺,北海郡的北海商行,早早入駐搶佔了大量的地盤不說,更是靠著第二路巡風使的支持,迅速坐大。

    不說別的,海原港口一半以上的倉庫和商鋪,都屬於北海商行,這就是明證。

    如今,早已經成為了海原港口這個集散地規模最大的商行,反正其它商行搞不定的事情,北海商行就一定能夠搞定。

    短短幾年間,北海商行就給北海郡貢獻了超過上百萬塊上品靈石的利益,這還是北海商行急速擴張的原因。

    而之前被查抄的商行和倉庫,就是北海商行的倉庫與帳本。

    不僅如此,所有北海商行的掌櫃和夥計,還有之前巡檢海原港口的五百名巡天司人馬,都被打斷了腿扔在港口外邊。

    看著這一幕,葉真心中怒氣更甚。

    這是在斷他葉真的根基啊。

    搞掉了北海商行,再搞掉海原侯國的兩界挪移陣,那麼北海郡的收入,最少銳減一半以上。

    收入銳減一半,養活那超過百萬的軍隊,都變得無比困難,更別說是另謀發展了。

    神念一動,剛剛將上千名血披武士盡數控制的綠色藤蔓,再次從地表鑽出,飛快的鑽入那些巡天司人馬和北海郡掌櫃夥計的體內。

    這一幕,嚇的那些掌櫃夥計大叫起來。

    但很快的,就有人驚呼起來。

    “我的腿好了,我的傷好了!”

    小妖的乙木靈力,傷起人來凌厲無比,但用來療傷,也是一等一的奇效。

    “傷好了,就重新控制碼頭,維持碼頭秩序!”葉真的聲音響起,個別見過葉真的巡天衛這才驚呼起來,紛紛衝著葉真大禮參拜起來。

    隨意交待了幾聲,葉真也沒閒著,一道又一道的命令,就通過小型通訊挪移陣,發往了四面八方。

    然後,就是靜靜的等待。

    而此時的海原侯國的王宮之中,卻是一陣雞飛狗跳,海原侯國國君郭彰跳腳罵孃的聲音,響徹了整個王宮。

    “你們害本侯君!”

    “你們害啊,是你們,告訴我這個傢伙已經死了,我才跟你們的合作的。可是如今,這個禍害,竟然活的好好的。”

    .......

    海原侯國的國君郭彰不知道的是,他的跳腳怒罵,一字不差的全部都進入了葉真的耳朵。

    有著小妖的幫忙,葉真甚至連大耳朵聶汀都用不上,整個海原城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葉真的耳目。

    還不到半個時辰,柳楓就帶著人匆匆趕來,臉色稍有些凝重。

    “大人,調查清楚了,這些人背後的主子,是大皇子、桓王姬驁!而且,對於這次行動,桓王姬驁並沒有做太多的掩飾,按杜潼的供詞,他們只是來接管,接管而已。”柳楓回報道。

    “桓王姬驁!果然是他啊,也就只有他,老惦記著我的這點身家,看來,算計我的人,應該是桓王姬驁了!”

    這個答案,其實讓葉真稍有些意外,葉真之前最大的懷疑對像,其實是總督人魔戰場的大都督府大都督離親王姬原。

    也只有他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正耀兩界城暗算葉真。

    但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桓王姬驁。

    葉真目前唯一不清楚的,就是這桓王姬驁,到底有沒有與青丘狐族勾結在一起呢。

    這是合謀?

    還是桓王姬驁純粹的為了這條黃金商道來對付和報復葉真。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葉真這一次,都不會忍氣吞聲。

    “桓王姬驁,他在海原侯國這邊,也有商號和商隊吧,甚至還駐紮有情報人員吧?”葉真突地問道。

    聞言,柳楓的瞳孔陡地一縮,他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回大人,有,而且,這些人的信息,全部在我們巡天司的掌握之中。但是大人,還請三思!”

    “桓王姬驁啊,雖然不是議政親王,但是地位,卻並不比議政親王差多少,而且,將來,就算不是新君.......他一個議政親王還是跑不了的,還請大人三思。”柳楓苦勸起來。

    “你是說他可能會成為新君嗎?”

    葉真的嘴角,陡地佈滿了煞氣,“他都已經要置我於死地了,我還三思個屁!放心吧,他絕對沒有成為新君的可能,就算有,我也會將他拉下來!”

    這句話,葉真以前可能沒資格說,但現在嗎,卻不一定了。

    “這.......”柳楓的瞳孔再次一縮,如此膽大包天的話,他還真是第一次聽到。

    “敢的話,就把桓王姬驁在海原城內的人馬,全部給我生擒過來。若是不敢的話,我也理解你的難處,換個人做,我會將你安排到其它位置上,而且,我們還是兄弟!”

    葉真這番說,說的極為凝重,也是句句發自真心。

    桓王姬驁是什麼人,有可能成為未來的新君,而且是未來板上釘釘的議政親王。

    這樣的人,一般人誰敢惹?

    誰敢跟著葉真瘋?

    一不小心,就是幾十上百年或者是幾百年後抄家滅族的大禍。

    所以,葉真是真的很理解柳楓的。

    不僅僅是柳楓,包括古鐵旗在內,葉真也會尊重他們的意願。

    葉真如今是沒有退路了,桓王姬驁的屠刀已經舉起,葉真不願意束手就擒,就只能反抗。

    但是古鐵旗與柳楓,卻有著更多的選擇。

    聞言,柳楓卻是苦笑起來。

    “大人這是說什麼話。”

    “說實話,我也真是怕。可是,我跟了大人這麼多年,就算調出去,可誰都知道我是大人的人,我身上,已經有了大人的烙印了。

    除了跟大人你一條道走到黑,再沒有其它任何選擇!”柳楓苦笑道。

    葉真無言的點了點頭,重重的拍了一記柳楓的肩膀,“放心吧,若有朝一日,我這條破船要漏了沉了,在我沉之前,我必將你安置妥當!”

    這句話,柳楓雖然不是太相信,但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眼眸中奇光閃過。

    說實話,葉真的爵位確實很低,實力也不怎麼樣,但是,只有葉真身邊的人,才明白葉真能夠動用的能量,到底有多麼恐怖。

    看一個人的強弱,看他的敵人的強弱,最簡單明瞭。

    不說別的,你看看葉真這個小小的北海伯爵,斗的那些政敵,都是些什麼人。

    西巡狩洗千古、田國公、海原侯國國君、安靈侯,離親王等等。

    別說是伯爵,就是一般的侯爵惹一個,弄不好都要抄家滅族。

    可葉真這邊,卻好好的。

    “可是大人,要盡數生擒這些人,屬下麾下的實力,有些不夠。”柳楓忽地說道。

    長袖中光華一閃,幾個人影就出現在虛空中,“從現在起,這些人,就是我第二路巡風使的巡風特使,他們的身份證明文書,你能辦妥吧?”

    感應了這幾人的那恐怖如斯的氣息,柳楓大喜,“大人,沒問題。”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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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2
發表於 2019-8-7 18:47:19 |只看該作者
第2071章 必須付出代價

    隨著小妖將之前斬殺的白衣劉老、青衣陳老體內的靈力盡數吞噬轉化,葉真的修為氣息,也在短短半個時辰內,從界王境九重初期狂飆到了界王境九重巔峰。

    海原侯國國君郭彰帶著一大幫文武大臣亂糟糟的趕到碼頭的時候,葉真的修為氣息,堪堪穩定在了界王境九重巔峰。

    剛剛趕到的海原侯國國君郭彰,還有一眾此前與葉真打過交道的海原侯國的君臣們,紛紛瞪大了眼睛。

    郭彰甚至忍不住的連擦了幾下眼睛,連神念感應都動用上了,就是想知道,眼前的這個葉真,到底是不是假冒的。

    上一次海原侯國與第二路巡風使葉真發生衝突,還是三年半之前的事情。

    三年半之前,海原侯國國君郭彰記得很清楚,做為第二路巡風使的葉真,修為不過堪堪玄宮境九重巔峰而已。

    可現在是什麼修為?

    界王境九重巔峰!

    這才三年半的時間啊。

    三年半的時間,對於九成九的武者而言,能夠從玄宮境九重巔峰突破到界王境,讓修為達到界王境一重初中期左右,就不錯了。

    可葉真,卻是直接狂飆到了界王境九重巔峰.......

    這要是哪位臣下給他這麼說,郭彰絕對會賞他幾個大嘴巴子。

    可是現在,親眼所見。

    這提升速度,還有剛剛到葉真在幾個呼吸內斬殺了三位道境的情報,令海原侯國國君郭彰腳底板竄起了一股涼氣,直衝腦門。

    海原侯國國君郭彰帶著大大小小近千位文武大臣,準時趕到了碼頭,可是葉真,卻站在那裡,就彷彿沒看到一樣他到來一樣。

    令郭彰無比的尷尬。

    如果在今天之前,若是遭遇這樣的事情,海原侯國國君郭彰肯定無比的惱怒,但是在聽到了葉真的恐怖戰績之後,這樣的心思就徹底消失了。

    站在那裡期期艾艾的一會,就無比尷尬的上前衝著葉真打招呼。

    “葉巡風使,什麼風把你把吹來了,你要來,怎麼不提前通知一聲,孤一定會備下盛宴給葉巡風使接風。”海原侯國國君郭彰說道。

    “盛宴?”

    葉真冷笑起來,“依我看,是鴻門宴吧?”

    “怎麼會.......”郭彰訕訕的笑了起來。

    “呵呵.......”

    葉真的冷笑,令海原侯國郭彰神情變昨無比的尷尬,所幸的是,葉真再次開口了。

    “郭侯君,不知道是我的副使柳楓話傳的不清楚,還是郭侯君沒有照辦呢?”

    “這個......”

    郭彰的神情卻是更加的難為,刻意的壓低了聲音開口道,“葉巡風使,你也知道,那個人身份特殊,孤已經將其生擒了,不過並沒有押過來,不過,孤的人,可以給葉巡風使帶路,讓你親自審問.......”

    “審問?用得著嗎?”

    葉真毫不客氣的打斷了郭彰的話,轉而喝道,“牛二!”

    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影,毫無徵兆的就從遠方圍觀的人群中閃了出來。

    “之前海原侯國協助叛逆意圖圍殲我第二路巡風使人馬,搶奪海原侯國上古挪移陣謀反的證據,可有留影?”

    牛二卻是發出了一聲海原侯國國君郭彰冷到骨子裡的笑聲。

    “回大人,事發之時,屬下就察覺到了不妙,特命令我風探所屬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了層層佈置。

    雖然巡天神獵沒有留下證據,但屬下風探所屬,留下的留影證據,高達上百份。

    另外,這些年來,屬下已經查獲海原侯國各級官員不法事實一共三千七百餘件,查實海原侯國內諸般違制違禁事實七十條。

    又查實海原侯國國君私結重臣七位,又查獲海原侯國國君隱私宮禁,違揹人倫綱常陰私三條,皆有鐵證。”

    靈探牛二每說一條,海原侯國國君郭彰的腦袋上的冷汗就多一些,海原侯國的一眾文武大臣,各個更是面無人色。

    三年半前,滿朝文武被一鍋端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呢。

    更要命的是,當牛二說到違揹人倫綱常陰私一事三條的時候,海原侯國國君郭彰的臉上,立時就失去了血色。

    這種宮闈之中的陰私事情,其實並不鮮見。

    但是這種事情,做得,說不得。

    一旦捅出來,有實證的情況下,他這個候國國君之位,怕都要易主了。

    更要命的是,牛二說的事,還真有其事。

    要是換成其它人,海原侯國國君郭彰還不怎麼害怕。

    可眼前這人,是葉真啊。

    是手眼通天的葉真。

    是可以直接上達天聽、聯絡長公主,可以請動內監慎刑司直接處決恆王姬驁前二總管的猛人。

    這時候,海原侯國國君郭彰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自個怎麼就鬼迷心竅的相信了桓王信使的說法了呢。

    “大人說笑了,肯定是說笑了。”海原侯國國君擦著滿頭的冷汗。

    “來人,去,將王宮內押著的那個死太監給孤押過來,馬上!”海原侯國國君郭彰怒喝起來。

    葉真的嘴角,轉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牛二,做事可不能捕風捉影,一定要查有實據才行。”

    “是,大人教訓的是,這些事情,屬下會全部密封歸檔,然後再次一一仔細核實,再回報給大人。”牛二說道。

    “那就按你說的辦。”

    聞言,海原侯國國君郭彰心情雖然稍定,但臉色,卻是更苦了。

    葉真這可是明擺明的告訴他,他已經將他的把柄捏在手裡,就看他聽不聽話了。

    他若是不聽話,這些東西隨時都可能爆出去。

    其中一條兩條不礙事,但若全部爆出去,那後果.......

    “雖然沒有全部查實,但是海原侯國禁軍左統領桑冠率兵包圍上古挪移陣,並且在駐軍遭到判逆襲擊時,按兵不動。

    郭侯君,本使相信你是被矇蔽的,那按郭侯君的意思,這禁軍左統領桑冠,應該如何處置?”葉真喝道。

    海原侯國國君郭彰臉上的苦色更甚。

    “那就請葉巡風使處置吧。”

    郭彰不想做那個惡人,葉真卻不給他機會。

    “這是海原侯國的官員,還是請郭侯君親自處置的好。”說完,葉真的笑容,愈加的冷厲。

    雖然說主因還是桓王姬驁的人,但若沒有海原侯國配合和默許,桓王姬驁的人,也不敢如此肆無忌憚。

    因為按大周軍律,若上古挪移陣遭到襲擊,所在封國,應該無條件派出援軍死守。

    但是,海原侯國的人馬,不僅沒有派出援軍,還是包圍起來封鎖消息。

    葉真麾下的士兵,陣亡了三千餘,這筆債,必須血債血償。

    海原侯國,也必須付出了代價。

    也就在此時,怒罵聲與咆哮聲也響徹了起來。

    卻是柳楓的人將大批的俘虜飛速的押了過來,一眾俘虜在那裡怒罵。

    “混蛋,你知道我們是誰的人嗎,敢抓我們?”

    “我們是桓王府的家奴,你敢抓我們,就不怕桓王殿下將你們抄家嗎?”

    回答他們的,是鞭子。

    誰敢罵,就是一頓鞭子抽過去,直接將他們的嘴巴抽的稀巴爛。

    這情形,看得海原侯國國君郭彰一臉的寒意。

    這葉真,看來是要徹底的跟桓王殿下放對了。

    可就是苦了他這個夾在中間的人了。

    不過,此時形勢比人強,縱然他判斷葉真是絕對鬥不過桓王殿下的,但此時,他除了屈服,也只能是屈服。

    哪怕他若是按葉真的意圖由他來處置那禁軍左統領桑冠,會令他顏面掃地,威信大跌。

    但是,此刻,他沒得選擇!

    哪怕這個禁軍左統領桑冠是他最寵愛的王妃的兄弟,也不行。

    “來人吶,禁軍左統領桑冠勾結判逆作亂,罪大惡極,當......”葉真的眼神,讓海原侯國國君郭彰想放桑冠一條生路的想法,徹底的消失了。

    “當判斬立決!”

    “既刻行刑!”

    此言一出,海原侯國一眾文武大臣臉色更加的難看,而禁軍左統領桑冠卻是傻了。

    “君上,君上,我可是奉你的命.......”

    話還沒說完,桑冠就被一旁的牛二用一支短劍將嘴巴攪的稀爛。

    沒多時,這位剛剛上任不足兩年的海原侯國禁軍左統領,就被海原侯國國君郭彰親自派人當場斬首,並絞殺神魂,魂飛魄散。

    此時,海原侯國的一眾文武大臣,看見葉真的目光,已經有若鬼神。

    惹誰,以後也不能惹第二路巡風使葉真,那純粹就是在跟自己的小命過不去。

    畢竟連他們的國君都已經屈服了。

    “郭侯君,今天這海原港口生亂一事,郭侯君也看到了。如此重要的港口,要是生亂,以後損失可就大了。

    為免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情,這海原港口,還是讓我巡天司的人馬,幫郭侯君管一管吧,郭侯君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海原侯國一眾文武臉色大變,這可是海原侯國如今的錢袋子,可是海原侯國國君郭彰的臉色,卻是更苦了。

    此時此刻,他有的選擇嗎?

    “這個......甚好,只是......”

    “海原侯國的出入海港的關稅,這個我們自然會如數送上的。”葉真說道。

    國君郭彰的神情愈發的悲苦,只是關稅嗎?

    可是僅出入關稅能有多少!

    但問題是,他能拒絕嗎?

    除了點頭,還是點頭。

    這一剎那,海原侯國國君郭彰腸子都已經悔青了。

    “好了,接下來,還有一件事,還得請郭君侯做個見證!”葉真突然間將目光投向了抓來的一干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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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7 18:57:20 |只看該作者
第2072章 送給桓王姬驁的大禮

    “見證?!”

    聽到這兩個字,海原侯國國君郭彰的心臟,莫名的顫抖了一下。

    沒好事!

    絕對沒好事啊!

    可問題是,就算明知,此時此刻,郭彰敢拒絕嗎?

    “這個.......不知是怎麼個見證法,還請葉大人明示!”此刻的郭彰,在葉真面前,早已經沒了一國之君的氣度。

    “沒事,你看著就好!”

    說完,葉真一揮手,神情就變得凜然無比,“來人,將這些叛逆全部押上來。”

    隨著葉真一聲厲叱,一千五百名以杜潼為首的精銳血披武士,還有近兩千名桓王姬驁按排在海原侯國的商隊人員,以及姬驁安插在海原侯國的形形色色的探子,全部被柳楓給抓來了。

    可以說,桓王姬驁佈置在海原侯國的人手,九成九已經被葉真這一次給掃光了。

    不過,僅僅掃光,可不靠。

    血債,必須血償!

    葉真看了一眼柳楓,柳楓就上前道,“大人,一應口供,已經齊全,所有的證據口供完備,按照我巡天司的規矩,我們有權,可以將這些參與謀反的商人,全部就地處決。”

    葉真滿意的點了點頭。

    既然要公開殺人,那就要合理合法。

    要不然,葉真就是在自找麻煩!

    “那就準備逐一行刑吧,全部按我給你的交待。”葉真命令道。

    “是!”

    下一剎那,葉真笑眯眯的看向了緊隨著柳楓前來的玄虎、朱洪、孫霸三人。

    至於王白目,早已經恭恭敬敬的侯在了一邊,他可不敢像玄虎、朱洪、孫霸三人一樣隨意。

    “猴哥、虎哥、豬哥,我給你們新安排的身份,可還滿意?如果你們不滿意,我可以隨時給你們安排新的身份。”葉真說道。

    對於巡天司的人來說,安排一個新身份,那就跟玩兒似的。

    尤其是葉真可以算是大司天伍預的親信,也是重點照顧對像,任何葉真報上去的身份文件,都是毫無折扣的通過。

    雖然說玄虎、朱洪、孫霸三人出身妖族,有些惹眼,但是,給人族效力的妖族,可不是少數。

    據說,大周皇宮內,都有妖族供奉,除了妖族供奉外,大周皇宮內,更有無數隨時可以化為人形的妖族奴僕。

    所以,讓玄虎、朱洪、孫霸三人加入巡天司,對於葉真而言,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再者,玄虎孫霸他們在洪荒大陸行走,也需要一個身份。

    更重要的是,葉真的麾下,還是缺少頂尖可以對抗道境的戰力。

    一旦面臨道境,那就抓瞎了。

    如今,炫治上師算一個,王白目算一個,玄虎、孫霸、朱洪三人雖然沒有突破到道境,但是以他們三人目前的實力,有著硬扛道境的實力。

    若是兩人配合之下,憑著他們的血脈神通,更能讓普通的道境強者討不了好。

    尤其是等葉真手裡的這一批寶貝煉製成功之後,會讓他們的戰力大增。

    這樣的話,就算葉真不在,北海郡和海原侯國,也不怕沒人鎮守。

    “滿意,當然滿意!”

    朱洪先是滿嘴笑了起來,“以前我們在洪荒大陸行走,不是像做賊一樣,就是像孫子一樣,隨便一個小兵都喝問盤查我們。

    還有那些商人,一見我們妖族出身,就死命的擡價黑我們,坑我們。

    如今有了這個身份,咱也是大爺了,誰敢查我?誰敢坑我?”

    朱洪肚子一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孫霸也是點了點頭,“這身份好用,就是殺起人來不太爽利,總是得留活口。”

    “猴哥放心,有你殺的痛快的時候。”葉真說道。

    玄虎的性子一直很冷,只說了四個字,“有它方便!”

    之前,葉真就是讓玄虎、朱洪、孫霸、王白目四人前往協助柳楓的,不然能不能將桓王姬驁的人手一舉成擒,都兩說呢。

    桓王姬驁派駐在這裡的人手中,有著不少界王境後期甚至是九重巔峰的高手。

    幾乎是同時,那邊被抓的桓王人手,看著軍帥鄭當時高高舉起的屠刀,已經急眼了,不管不顧的厲聲大罵起來。

    他們平時仗著有桓王姬驁撐腰,橫行霸道慣了。

    覺的就算有人敢抓他們,也沒人敢動他們,畢竟他們是桓王殿下的人。

    桓王殿下,那是什麼人啊?

    未來可能成為新君的人,最不濟,也是一位議政親王吶。

    誰敢得罪?

    “瞎了你們的狗眼,還敢殺我們,就不怕桓王殿下將你們抄家滅族嗎?”

    “我們是桓王殿下的家奴,你敢殺我們,就不怕桓王殿下滅你們九族嗎?”

    “不想被滅九族,就趕緊放了我們!”

    “呸,叫你們的主子趕緊過來給我們磕頭賠罪,說不定可以免了殺身滅族之禍!”

    .......

    怒罵聲一浪高過一浪,這些桓王家奴,恨不得將桓王金身搬出來。

    一陣子吐沫飛舞中,看著高高舉起但並沒有落下的屠刀,一眾家奴彷彿找到了感覺。

    似乎眼前的這些人,被他們給鎮住了。

    這下,罵的更加的起勁了。

    唯一不同的是,就是以杜潼為首的一干血衣精銳武士,臉色一個比一個蒼白,一個比一個難看。

    眼眸中,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偶爾,個別武士看向那叫囂個不停的掌櫃、探子、家奴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白痴一樣。

    沒錯,就是在看白痴。

    如果這些白痴,知道他們之前的大半個時辰寫下的口供內容,就絕對不會有現在的底氣了。

    判逆同黨。

    他們這些人,還是叛逆同黨。

    在大周,對於作亂的叛逆,從來只有一個字,殺!

    而葉真這裡,就以他們所知來看,已經是‘鐵證如山’了。

    .......

    大周洛邑桓王府內書房內,桓王姬驁呆呆的看著手中的一封玉簡,神情漸漸由震驚轉為憤怒,無比的憤怒。

    “活著!”

    “這個葉真竟然還活著!”

    “誰能告訴我,這個葉真,為什麼還能活著?”

    “元墟絕域!難道我將他送去了一個假的元墟絕域?”

    “誰能告訴我?”

    桓王姬驁憤怒的咆哮聲響徹起來,隨後是稀里嘩啦的摔東西的聲音。

    聞訊趕來的桓王府大總管趙魚聽著裡邊憤怒的咆哮聲,站在門口半天楞是沒敢進去。

    隨後,就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聞訊趕來的青衣軍師塗先生。

    塗先生溫和的點了點頭,然後越過大總管趙魚,緩緩的推開了大門。

    幾乎是同時,一個花瓶就向著青衣軍師塗先生的面門砸過來。

    一側身,讓過花瓶,青衣軍師塗先生開口了,“殿下這副模樣,若是那個葉真看到了,想來一定會很高興!”

    正在氣頭上的桓王姬驁,立時就怒了,“塗先生,連你也.......”

    “若是殿下不能制怒,那只能令親者痛,仇者更快!”青衣軍師塗先生的聲音,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只有冰冷。

    那異樣的聲音,立時就令暴怒的桓王姬驁楞住了,隨後就冷靜了下來。

    “先生說的是,本王受教了。”

    隨後,桓王姬驁緩緩坐下,青衣軍師塗先生正欲開口,桓王府大總管姬驁就飛快的進入通傳道,“稟殿下,那個葉真,抓了我們派在海原侯國的武士和探子以及商行的所有人員。

    他將這些人一概定為叛逆,此時正要公開行刑斬首示眾!”

    這個消息,讓剛剛坐下來的桓王姬驁再次猛地站了起來,“他敢!”

    不過,這一次,桓王姬驁在青衣軍師塗先生的目光注視下,並沒有發火。

    “敢殺本王的人,他不想活了?”

    幾乎是同時,青衣軍師塗先生的嘴角,卻是浮現了一絲苦笑,“殿下,觀其以往行徑,此人未必不敢。”

    “什麼,他敢?本王可是.......”

    話說了一半,桓王姬驁的話音突地打住,他突然間就醒悟了過來。

    他這桓王的身份,堪稱金字招牌,但也並不是無往而不利。

    但碰壁,也只是在八大議政親王和一些底蘊深厚的貴族面前,葉真那裡,他從來沒有考慮過。

    因為在他眼中,從來就沒有正視過葉真,葉真,只是一個嘍蟻。

    但今天,他突然間意識到,能讓他三番五次吃憋的螻蟻,已經不是螻蟻了。

    也就在這沉呤的當口,一名青衣太監突然間連跑帶爬的搶到了書房門口,大哭起來。

    “殿下,殿下啊,你可一定要為奴才的弟弟報仇啊,那可是奴才家的獨苗了啊。”

    一旁的桓王府大總管趙魚猛地上前踢了這青衣太監一腳,怒罵起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快說!”

    “殿下,那北海伯爵葉真,將我們在海原侯國的人手,當眾斬首,首批斬首千人,還在繼續!”

    說完,那青衣太監就伏地大哭起來,“殿下,我弟弟也在其例啊!”

    “他還真敢!”

    桓王姬驁臉色陡地變得陰沉無比,緩緩的坐回了椅子,“先生,那一千五百精銳武士,本王就不說了,但是本王在海原侯國的商行人員,還有安插的探子細作,可不能這樣被他給白殺了!”

    “殿下,那些人,還真是得讓他給白殺了!”青衣軍師塗先生說道。

    “怎麼可能.......”

    僅僅說了四個字,桓王姬驁的聲音就變得有氣無力。

    桓王姬驁並不笨,相反的,非常聰明。

    只是以此之前,他的聰明壓根用不著,大皇子桓王這個金字招牌,就可以擺平一切了。

    今天初遭挫折,立時就反應了過來。

    “是了,巡天司的那幫殺才,最善於栽贓嫁禍,最善於做出鐵案了,既然他們敢公開行刑,就說明,這些人,就是論到公堂上,也必死!”桓王姬驁一臉的鬱悶。

    “殿下能想到此點,已屬非凡睿智,不過,如今殿下要做的,可是要儘量的與這些人撇清關係。

    要不然,傳出去於名聲有損,而且朝中的另外幾位殿下,還有御史們,可沒閒著。”

    “本王明白!”

    突然間,桓王姬驁心頭升起了一種濃濃的無力感。

    一個看著可以一腳踩死的傢伙,怎麼就如此難對付呢?

    .......

    時間回到半刻鐘之前。

    正當桓王姬驁的那些家奴表明身份罵翻天的時候,葉真突然間就指著他們大聲怒罵起來。

    “放屁!”

    “一個個全都在胡說霸道,桓王殿下什麼人,怎麼會跟你們這幫叛逆扯上關係?”

    “我看你們是臨死前還想攀咬誣陷桓王殿下,罪加一等!”

    不等葉真罵完,一眾家奴再次表明身份怒罵起來,不過,葉真卻再也不給他們機會了。

    戲已經演完了,再多,就過了。

    “一眾叛逆,竟然敢攀咬桓王殿下,來呀,即刻行刑!”

    隨著葉真一聲令下,一千多顆人頭就滾滾落地,血氣沖天。

    餘下的眾人,立時就嚇的屎尿奔流,可是,等待他們的,也只是斬首一刀而已。

    由第三軍軍師鄭當時親自帶著一干活下來的兄弟,一個個瞪著血紅的眼睛,親自執刀斬首。

    有些士兵,在一刀斬下的時候,已經泣不成聲。

    他們這些袍澤,不是親兄弟,感情,卻勝似親兄弟。

    葉真神情亦是一片肅穆。

    戰爭,只有戰爭,才能讓人懂得生命的珍貴。

    但也只有戰爭,也才能讓人更加的冷血,更加的殘忍。

    這些人,或許死的冤,但是,要怪,就怪他們生在桓王姬驁的手下吧。

    正如那些慘死的葉真麾下的士兵。

    他們有錯嗎?

    沒!

    他們錯只錯在,成為了葉真麾下的士兵,並且在那個時辰駐守海原侯國的上古挪移陣。

    這個時候,只有陣營敵我,而沒有對錯!

    轉眼間,三千五百餘顆人頭,就滾滾落地。

    這些被斬殺的武者的神魂,葉真也沒有放過。

    戰魂血旗隱晦的在虛空中一卷,那些剛剛沖天而起的神魂,就彷彿被一個無形的大嘴吞噬一般。

    此刻,葉真的神情,肅穆如冰。

    葉真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已經徹底踏入了大周帝國諸王奪嫡的漩渦之中。

    原本,葉真是要早早的避開這個漩渦的,明哲保身。

    但是,桓王姬驁,卻將葉真拉下了水。

    其它幾位皇子,都可以成為新君,唯獨桓王姬驁不成,甚至連議政親王都不可以。

    這就是葉真被拉入奪嫡亂局的唯一使命。

    “姬驁殿下,希望你將來不要......後悔拉我下水.......”

    獰猙無比的微笑從葉真的嘴角一閃而逝,隨後,葉真的目光再次看幾了柳楓。

    柳楓的神魂傳音,在葉真的腦海響起,“回稟大人,方才的情形,屬下已經全部用留影玉簡全方位錄了下來。”

    “很好!”

    葉真滿意的點了頭,突然間大喝起來,“來人吶,準備大車,將這些叛逆的人頭,搭成京觀!

    本使要親自將這些叛逆的人頭,送到桓王殿下面前,向桓王殿下說明這件事,為桓王殿下正名!”

    一旁被滾滾人頭駭得面無人色的海原侯國國君郭彰,突然間就被葉真的這句話給嚇到了。

    瞬息間就嚇的面無人色!

    葉真這是要幹什麼?

    他要將人頭搭就的京觀,親自送給桓王殿下?

    這是在向桓王殿下宣戰,發出嚴重挑釁!

    也是在將桓王殿下的面皮,狠狠的撕下來,然後扔到地上踩幾腳。

    這一瞬間,海原侯國國君郭彰只有一個感覺,瘋了!

    這個葉真,一定是瘋了。

    可是,葉真很清楚,他沒瘋!

    而且很冷靜!

    他與桓王姬驁,已經勢成水火。

    他若是一味低頭或者退讓,只會讓桓王姬驁更加的囂張,變本加厲的對付他。

    只有將桓王桀驁打疼了,癡了打,以後在對付葉真的時候,才會慎之又慎。

    別看葉真這樣公然挑釁桓王,得罪了一大批人。

    但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競爭大周帝位的皇子,可不僅僅只有桓王姬驁一人!

    至於葉真拿到的口供,確實,幾乎所有人都承認,他們背後的主子,是桓王姬驁!

    可是,這有用嗎?

    就算葉真拿著這些鐵證,捅到朝堂上,有用嗎?

    難道逼著仁尊皇姬隆收押自己的兒子嗎?

    皇族尤其是皇子犯事,只要不是真正的舉兵謀逆,大都是罰酒三杯。

    閉門思過半年,都是嚴重的了。

    葉真真要是用這些證據去告桓王,那才是在自掘墳墓,自尋死路。

    所以,葉真這才極力的在替桓王姬驁‘辯解,正名’!

    當然,至於其它人怎麼想,那就是其它人的事了,與葉真無關。

    這,就是葉真送給桓王姬驁的大禮!

    而這份大禮,將由葉真親自送給桓王姬驁!

    軍帥鄭當時也是久經戰陣的人,很快的,三個在大車上搭就、散發著沖天煞氣的人頭京觀,就矗立起來了。

    再用小型陣法靈力加固,一般的趕路顛簸,都不會倒塌。

    葉真的目光,此時卻是笑眯眯的看向了海原侯國國君郭彰,隨手扔出了一封玉簡道,“郭侯君,這是叛逆作亂奏章,當然,這些人胡亂攀咬桓王殿下一事,我是不會寫的。

    只不過,這奏章一事,還有本使特意呈給桓王殿下的有關此事的說明玉簡,還要煩請郭侯君署名用印!”

    葉真笑眯眯的笑容,此時看海原侯國國君郭彰眼眸中,簡直比魔鬼還要可惡!

    他知道,這印一用,基本上就代表他葉真逼上了葉真的賊船了。

    可是,他有得選擇嗎?

    滿是苦澀的笑意中,海原侯國國君郭彰,取出了他的侯國璽寶!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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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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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3章 我不怪你

    桓王姬驁的府邸書房內,大皇子姬驁正在與他的軍師塗嵩議事。

    他們接管海原侯國上古挪移陣、海原港口這兩大搖錢樹的計劃因為葉真而夭折不說,而且讓葉真將他在海原侯國的勢力直接給端了個底朝天。

    這對已經參與奪嫡的桓王姬驁而言,影響比較大。

    之前就算沒有徹底的接管海原港口,但是,大皇子的商行,在海原港口的收益還是很高的。

    大多數商人行商,都要依附貴族,不然就是待宰的肥豬。

    主要原因就是行商時會碰到各種各樣的勒索和名目正常的稅費。

    但是這個稅費,大周各級稅吏有一定的自由裁量權。

    一宗貨物,根據種種因素,最低可以三十稅一,最高卻可以十稅一甚至八稅一,這當中的差距高達三倍甚至更多。

    而那些依附貴族的商隊,一是為了不被稅吏橫徵暴斂,以最高稅率徵稅,二是為了避免各種各樣的勒索。

    但就是如此,也得看各自身後貴族的能量。

    若是某個商隊背後站著一位國公,那麼按這位國公的權勢和影響力,稅率可能是十五稅一,也可能是三十稅一。

    但是,若憑著桓王姬驁的這張金字招牌,無論哪裡,都會最低的三十稅一。

    而海原港口是直接將貨物運往北海各大墟市,出貨量巨大,利潤奇高。

    自從海原港口興盛以來,這裡的商隊,一直是桓王姬驁的重要財源之一。

    這也是桓王姬驁一直想徹底的霸佔海原侯國上古挪移陣與海原侯國港口的原因。

    這兩處地方,可是搖錢樹一般的最佳組合。

    可是誰知道,不僅沒接管成功,連原本能夠貢獻巨大利益的商隊,也徹底的被一鍋端了。

    這一塊收入沒了,立時就令桓王姬驁的財源有些週轉不開了。

    此刻,正在與青衣軍師塗嵩緊商議著對策。

    “殿下,海原侯國這一塊,我們是暫時別想恢復了。為今之計,只能是開源節流。

    開源一條,首先是與太蒙妖界的交易量,可以增加兩成以上,有屬下關說,太蒙妖界那邊可以消耗掉這批貨物.......”

    正商議著,桓王府的大總管趙魚就臉色古怪的上前,給桓王姬驁遞上了一張名刺。

    僅僅看了一眼名刺,桓王姬驁就猛地一拍桌子,“好大的賊膽,這個時候還敢上門,是欺本王當真沒有辦法治他了嗎?”

    “殿下,那葉真,不僅遞了名刺侯在門外,還帶了兩輛大車要送給殿下。只是那兩輛大車上,全是.......”接下來的話,桓王府大總管趙魚就不敢說了。

    “全是什麼?”桓王姬驁的臉色陡地一沉。

    “全是.......”大總管趙魚擡頭看了一眼姬驁,然後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京觀!”

    “全是用在海原侯國斬殺的殿下的武士與家奴的人頭搭成了京觀!”

    下一剎那,桓王姬驁猛地起身,殺氣盈反衝天,“反了他了!”

    “將京觀搭到一位皇子王爵府前,他這是要造反嗎?”

    “去,請府內的供奉出手,當場將這敢衝撞王府威嚴的狂徒格殺。告訴他們,所有的事情,本王一力承擔!”

    “一個小小的巡風使,就算有點關係,但是本王乃是天皇貴胄,殺他,如殺一條狗!

    就算父皇知道了,頂天了也就是訓斥我幾句罷了。”

    說著,桓王姬驁就冷笑起來,“不知死活的東西,你自己作死送上門來,可就別怪本王心狠手辣。”

    桓王姬驁的命令是下了,可是桓王府的大總管趙魚,卻是一動不動。

    這讓桓王姬驁的眼皮子猛地一擡,“還不去傳令,楞著幹什麼?”

    趙魚的臉色此時有些慘白,彎著腰在那裡慢吞吞的說道,“殿下,來之前,那葉真已經向巡天司、軍部備案。

    說是這些謀反攻佔上古挪移陣的叛逆,竟然一個個攀咬桓王殿下,所以特地帶著這些傢伙的人頭,來向殿下作一個說明!”

    桓王姬驁眉毛一挑,“這有什麼?”

    “拼著受掛落,斬了他就是,還能如何?”

    “可是殿下,就在剛剛,宮裡傳來了消息,你這次派往海原侯國與海原侯國國君郭彰商議要事的王府副總管嚴邊,已經被葉真送到了內監慎刑司。”

    “沒到一個時辰,副總管嚴邊就慎刑司處以極刑,據說,這裡邊有著魚大總管的首肯。”

    聞言,桓王姬桀勃然大怒,“魚朝恩這個老東西,他的屁股竟然敢坐歪到葉真這裡?

    什麼時候內監也敢在皇子與外臣的爭鬥中,偏向外臣了?”

    “殿下,被處死的副總管嚴邊的先天神魂,隨後就被送到了祖神殿蠻靈殿內製器,據說是長樂公主殿下親自開口的。”

    桓王府大總管趙魚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恐懼。

    對他們內監來說,別看跟在桓王姬驁身後可以呼風喚雨,但是,內監慎刑司卻是懸在他們頭頂的一柄隨時可以要去他們性命的利刃,這一點,就是桓王姬驁都不管用。

    而長樂公主,與內監大總管魚朝恩關係極為親近,葉真與長樂公主關係又非同一般。

    這種情況下,這個組合,對他們這些太監的威懾力,就非常恐怖了。

    “長樂?”

    桓王姬驁的瞳孔驟地一縮,“這個胳膊肘向外拐的賤人!竟然幫著外人來對付我這個大哥了。”

    “聽說這個葉真,乃是這個賤人的意中人。”冷笑一聲,桓王姬驁再次下令,“既然如此,那本王索性就成全你們。”

    “無妨,繼續去傳令,令供奉們即刻出府,擊殺葉真,取他首級給本王做酒器!長樂這賤人,既然已經開始與本王做對,那索性就撕破臉來算了。”

    對於桓王姬驁的這個命令,青衣軍師塗嵩給出了贊成的意見。

    “殿下殺伐果絕,有雄主之資!沒錯,反正長樂公主殿下已經站到了我們的對立面,那就索性殺了這個葉真,先除去這個禍患,反倒更有利一點。”

    可令二人意外的是,總管趙魚依舊站在那裡不去傳令,反而一臉的苦色。

    “怎麼回事?”看出了不對勁的青衣軍師塗嵩問道。

    “回先生,此刻長樂公主殿下的車架,就在王府外街道的拐角處,我們若是動手.......”

    “長樂這個賤人,欺人太甚!”桓王姬驁陡地拍桌怒喝,名貴的由生長了千年的紫龍彩木製成的桌子,立時盡成粉碎。

    “殿下,如今之計,長樂公主在場,當場斬殺葉真,是不可能的了。畢竟長樂公主實力和身份擺在那裡。

    那葉真,還是讓人打發了事,以後再行尋找機會對付!”塗嵩建議道。

    沉吟半晌,桓王姬驁最終還是頹然坐回了椅子,無奈道,“就勞先生先打發了此賊吧。”

    隨著青衣軍師塗嵩匆匆離去,桓王姬驁的書房內,再次傳來了茶杯摔碎的聲音。

    短短兩天的功夫,桓王姬驁就遭遇了兩次憋屈無比的挫敗,這在此前,是從未來有過的事情。

    那感覺,讓桓王姬驁鬱悶的直欲出血。

    葉真送到桓王府門前的兩輛裝滿了人頭搭就的京觀的大車,在被塗嵩接收打發了葉真之後,瞬息間就消失了。

    前前後後,出現在桓王府門口,不過是一刻鐘不到的功夫。

    但是,大周的洛邑是什麼地方?

    天下機樞!

    某位軍機大臣多吃了兩碗飯都能成為小道消息的地方。

    更別說是人頭搭就的京觀大車,出現在桓王府門口這種爆炸式的新聞,瞬間就傳遍了整個洛邑。

    起初,許多官員都覺的葉真會倒黴。

    但隨著葉真安全離去,無數官員和關注者的神情,再次變得驚奇無比。

    一時間,許多猜測紛紛。

    如此打臉的事情,桓王府都能忍受下來?

    這讓嗅覺敏銳無比的人,又或者是有著長遠目光的人,看到了一個隱約的信號。

    而這件事,在後來,被稱為桓王姬驁走上毀滅之路的標誌性事件。

    也是大周奪嫡的里程碑事件。

    .......

    “你怎麼來了?”

    在人前,葉真盡著一個臣子的本份,走在長樂公主車架的一側,但是暗地裡,卻與長樂公主神魂傳音起來。

    “我有些擔心,我這個大哥,做起來事,可是有些不顧一切,所以就來接你。”長樂公說道。

    這話,讓葉真的臉色有些無奈,“想殺我可沒那麼容易。但你這樣做,可就與桓王徹底的撕破臉了。”

    “那又如何?”

    車架內的長樂公主一臉的無所謂,“當年,你為了保護我,也不是不顧一切嗎?”

    “那不一樣,我那是職責所在?”

    “僅僅是職責所在嗎?”

    葉真再次無言,就在兩人間的氣氛陷入沉默之後,長樂公主的神魂傳音再次響起,“這次離開這麼久,有沒有給我準備什麼禮物?”

    “這個......”葉真再次陷入了尷尬,“你知道的,這一次出去步步殺機,所以我沒有......”

    “我知道,所以,我不怪你,但是你得補償我。”長樂公主輕笑起來。

    “那你想我怎麼補償你?”

    “還記得你我在魔族地盤的時候,我吃不了那裡的飯菜,你給我親手做的那些飯菜嗎?”

    “我要你再次做給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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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7 19:08:12 |只看該作者
第2074章 北海天浪軍

    切的細如蠶絲一樣的地豆絲,掌心中靈焰噴出,立時就將葉真親收煉製的靈器級別的大鍋燒熱。

    清香的豆油入鍋,切段的辣椒、蔥段香料倒入鍋中,滋滋聲中,香味就散發出來了。

    將泡在清水之中的蠶絲一般的地豆絲倒入鍋中,掌心中火力加大,隨便翻炒兩下,灑入精鹽,兩個呼吸之後,就倒入了一個模樣有些怪異、但看上去晶瑩剔透的石盤之中。

    “嚐嚐!”

    葉真將石盤送到了一旁等待的長樂公主身旁。

    拿著一雙造型簡單的玉筷,輕輕的夾了一筷,送入口中,長樂公主的纖長的秀眉立時像是彎月一般舒展開來,嘴角盪漾起了一抹百花開一般的笑意。

    “哼,算你手藝沒退步,還是那個味,好吃!”

    隨後,長樂公主就不顧形象的一筷接著一筷,大快朵頤起來。

    那速度,看得一旁的侍女目瞪口呆。

    她們伺候了公主殿下這麼久,公主殿下對於再好吃的美食,也僅僅只是像徵性的夾上一筷而已。

    從來沒有,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不顧形象的大吃。

    似乎發覺了侍女的驚訝,長樂公主筷下沒停,輕哼了一聲,“你們出去吧。”

    隨著兩位侍女離開,蠻靈殿的這一方後花園,似乎就變成了一個獨立又私密的空間。

    等葉真將他最後一個在他看來還算精緻,但在真正的宮廷大廚看來就跟垃圾沒什麼兩樣的菜做好之後。

    長樂公主的面前放著的三個空盤,已經全光了,連辣椒段都不剩。

    “怎麼還和魔族那地兒一樣,還跟餓死鬼投胎一樣?”葉真將最後一盤醋溜筍尖放在長樂公主面前的時候,還不忘調侃長樂公主一句。

    “我比在魔族地界時還要餓!那時候,你天天給我做飯吃,現在,好幾年了才能抓著這麼一次......”長樂公主看著葉真說道。

    對此,葉真只能無言的苦笑,還是苦笑。

    長樂公主的情意,葉真也懂,也明白,也喜歡。

    可是,在這件事上,內監大總管魚朝恩已經親自警告過葉真了,而且這還是仁尊皇姬隆的意思。

    葉真還能說什麼?

    大周!

    這可是整個諸天萬界最強大的帝國!

    “有時間,我會給你天天做的。”沉默良久,葉真才緩緩說道。

    長樂公主的嘴角再次笑成了月牙兒,“這可是你說的。喏,這是我留給你的,你可別說我吃獨食。”

    幾個夾滿了菜的小石碗變戲法一般出現在葉真面前,還散發著熱氣。

    這是長樂公主方才吃飯時特意給葉真留下的菜。

    一種久違的莫名溫馨在葉真心頭盪漾著,當年在魔族地界時,兩人也是這樣。

    “你呀,一直沒變,還是那麼調皮!”

    端起小石碗,葉真大口吃了起來。

    無論是石碗、石盤、還是鐵鍋,都是葉真與長樂公主當年流落在魔族地界時,兩人親手煉製的,一直保留至今。

    “你也沒變。”笑眯眯的細細看著葉真吃飯的長樂公主,神情突然間變得落寞起來,“變得,只是我們所處的環境。”

    “其實,我一直想回到當年流落到魔族地界的時光,要是一直那樣,該多好!”長樂公主囈語一般呢喃起來。

    “一直那樣?你不是想解救那裡的人族奴隸嗎?”葉真忽地詫異道。

    “沒錯,可是,這條路,我走的很不開心,越往下走,越覺的噁心、血腥、黑暗.......”長樂公主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收了起來。

    “如果不開心,就不要走了,這條路,交給我,日後,我會幫你走到終點!”葉真的聲音緩慢而鏗鏘有力。

    長樂公主卻是緩緩的搖了搖頭,“不,我要走下去。”

    “我知道,你所走過的路,可能比我走過的路更加血腥黑暗,我想陪你一起體驗。”長樂公主堅定道。

    葉真看著長樂公主,良久之後定定的說道,“我需要時間。”

    “我懂!”

    “不要強撐,我的肩膀,比你想像中的要寬闊,要可靠!”

    “我知道。”

    重重的點頭之後,長樂公主忽然展顏一笑,“你知道嗎,你剛才的這幾句話,是了這輩子聽完後最開心的話。”

    “好了,那你說說看,這一次,你能陪我幾天?”說著,長樂公主就依偎到了葉真身邊。

    “軍部調令的事情,很急,五天吧。”考慮了一下,葉真說了這個時間,其實,只需要兩到三天就能夠辦完。

    “好哎,那你每天最少要抽出來一個時辰陪我。”

    “只要有時間,我都會陪你。”

    .......

    “對了,你這次軍部調令的事情,有些古怪。原本,這次協防人魔戰場的名單上的貴族,是沒有你的,但在上報的時候,突然間就有了,誰都沒有收到消息。

    背後的人,不是與離親王姬原有關,就是與軍部尚書班棣有關。”長樂公主說道。

    “背後搞鬼的人,不是桓王姬驁嗎?”葉真的眉頭皺了起來。

    “我大哥?”

    長樂公主冷哼了一聲,“投靠他的大臣確實眾多,但是,軍部能夠主事的人,卻沒人一個投效他,更是他能夠左右的。

    我父王當年能夠登上大位,豈是易與之人,軍部,父王可從來不允許皇子插手,這是底線,亦是雷池!”

    長樂公主的說法,讓葉真眉頭緊皺起來。

    這樣一來,事情就複雜了。

    按葉真此前青丘狐族大公子塗競高嘴裡得到的消息,葉真上了軍部的協防人魔戰場的名單,正是他父親運作的傑作。

    就是為了將葉真從那個小世界給逼出來,然後在正耀界佈下了天羅地網,準備抓捕葉真。

    而後桓王姬驁算計葉真,葉真以為是姬驁搞出來的。

    沒想到,這事情要比葉真想像中的還要複雜,青丘狐族大族長塗正,聯絡的竟然不是桓王姬驁。

    那麼事情就又回到了原點上,青丘狐族大族長塗正聯絡的,十有八九是離親王姬原。

    換言之,目前不顧一切要收拾葉真的人,應該是離親王姬原與桓王姬驁。

    全是皇族。

    “所以,這一次上人魔戰場你要萬分小心。不過,這邊.......”話說了一半,長樂公主的話音突地打住。

    “不過什麼?”葉真追問道。

    “沒什麼,你一定要萬分小心,我大哥軍部事務插不手,但是投效他的將領可不少。還有離親王姬原,那可是老狐狸.......”

    “放心吧!”

    .......

    第二天一大早,葉真身上帶著殘留的香氣離開了蠻靈殿。

    如今的蠻靈殿,就是長樂公主這個一殿之主的後花園,葉真這個蠻靈殿的左大主祭呆在蠻靈殿內修煉,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但也是,也僅僅是香氣。

    葉真與長樂公主,也僅僅是有些親密動作而已,雷池,可不敢越半步。

    別看長樂公主乃是仁尊皇最受寵的公主,但是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再受寵也沒任何用處。

    沒多久,葉真就抵達了大周最重要、也是權力影響力最大的一個部門——軍部。

    其權柄和影響力,比巡天司要大數倍。

    大清早的,來辦事的官員就絡繹不絕。

    葉真來軍部,是來領軍印的。

    接到前往人魔戰場協防軍令,所在封地的貴族,第一件事,就是來軍部領軍印虎符。

    人魔戰場有著人放的數百萬大軍,軍隊極多,軍隊辯識以軍印旗號為主,葉真的協防軍隊,將會獲得的一個獨立的番號,在人魔戰場服役,事後的戰功,供應的糧秣軍械,均以上番號為憑。

    軍印是早就準備好的。

    葉真出示了自己的北海伯爵印信,和接到的人魔戰場的軍令,就拿到了軍部賜予葉真的北海協防部隊的獨立番號。

    北海天浪軍。

    這個番號,葉真還算滿意,合乎軍部的一般獨立番號的命名。

    拿到番號軍令,葉真就直奔軍部軍械司。

    拿到番號軍令,葉真就可以從軍部軍械司領取由大周軍部特製的各種旗幟。

    代表大周的國號赤金旗,代表葉真的北海天浪軍的天浪軍旗,還有各種戰鼓、軍隊各級軍官的軍印等。

    這些東西,領到之後全由將由葉真下發委任之後,葉真的北海郡兵,就會被暫時編入大周軍部直管的邊軍,方便辨識和通行以及戰場合作。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額定的十二萬大軍的一年消耗的糧草的一半。

    像葉真這樣的有封的貴族軍隊上戰場,大周提供額定軍隊全部的軍械和糧草消耗,像海原侯國這樣的封國軍隊上戰場,糧草和軍械大周只提供一半。

    當然,最重要的是,糧草就不說了,但是大周軍部出品的軍械,不僅品質精良,而且威力更加的強大和穩定。

    這算是軍部對協防人魔戰場的軍隊的好處。

    很快的,葉真就在軍械司等到了辦理相應事務的一名軍械司少司正,交上了番號軍令,稟明瞭來意。

    但是那名軍械司少司正,在看過了葉真的番號軍令之後,連頭也沒擡的就說道,“來領北海天浪軍的一應軍旗軍印與軍械是吧,我知道了,四個月後來領吧!”

    此言一出,葉真不由得愕然無比,“四個月之後?這怎麼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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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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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5章 輕若鴻毛的絕路

    大周軍部下達的前往人魔戰場的軍令期限,是一年。

    而在此之前,葉真從太蒙妖界迴轉到洪荒大陸,前前後後已經用掉了近三個月的時間了。

    滿打滿算,葉真還有九個月的時間。

    大軍行進緩慢,就算有上古挪移陣可用,但是抵達人魔戰場,最少也需要半年時間。

    換言之,留給葉真的時間,只有三個月不到了。

    可這軍械司的一開口就是四個月,到時候,葉真鐵定就要失期。

    一旦失期,那後果......

    葉真也是在各個衙門辦公過事的,當場笑臉盈盈的遞上了一個儲物戒指,“少司正大人,還請通融一二。

    四個月之後才能拿到一干軍印軍旗軍符軍械,那我北海天浪軍鐵定要失期了。失期,可是死罪啊。”

    聞言,軍械司的少司正擡起頭,卻是連葉真送出去的儲物戒指看都沒看一眼就說道,“失期肯定是死罪,不過,我們軍械司也沒辦法。

    我們軍械司人就那麼點人,現在還在日夜趕工,而交付軍械的順序,則是按交來軍令的時間前後。

    而且很不巧,這一期人魔戰場的軍隊換防比較多,你們北海天浪軍又是最後一個來交番號軍令的,排在你們前邊的,全是輪防人魔戰場的部隊。

    本官就是想通融通融,也沒辦法。”

    聽著少司正這樣說,葉真的臉色,已然轉冷。

    這明顯不是按規矩辦事了,而是在刁難了。

    北海天浪軍的番號,乃是三個多月前就定下來的,正常的情況是,無論葉真來不來交令,軍部軍械司都應該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前往人魔戰場的軍旗號符準備完全。

    神情轉冷的剎那,葉真又拿出了一枚裝著最少十萬塊上品靈石的儲物戒指遞到了這軍械司少司正面前。

    “還是煩請大人通融一二,一旦失期,可是事關我北海天浪軍十幾萬兒郎的身家性命。”葉真耐著性子再次說道。

    不料,這軍械司的少司正,依舊連葉真遞上的儲物戒指看都沒看一眼,反而笑著說道,“本官知道厲害,也著急,可是再著急也沒辦法。”

    “葉伯爵,你還是四個月之後再來嘛,或者,等拿到軍旗號符之後,日夜兼程,說不定也是可以趕到的。”

    葉真臉上的最後一絲敷衍的神情徹底消失,目光死死的盯住了眼前這位軍械司的少司正。

    “這位大人,是鐵了心要與我北海天浪軍為難嘍?”

    “怎麼可能?”軍械司少司正哈哈大笑起來,嘴上在笑,可眼眸卻全是冷意,“本官也是在按規矩辦事。如果實在著急,葉伯爵可以先帶著大軍出發嗎,等走到半路再來領取軍旗號符,也是可以的。”

    葉真眼中的怒火,已經無法遏制的升騰起來。

    這位軍械司的掌印少司正,別看好像在為他們北海天浪軍著想,還想出了兩個解決辦法。

    可這兩個解決辦法,全是那種坑死人不償命的辦法。

    就說四個月後日月兼程這個方法,葉真真要是這麼做,到時候怎麼被玩死的,可能都不清楚。

    眼前這個軍械司少司正的刻意刁難,背後肯定有人指使,二十萬大軍前行,本身就是一個非常複雜的事情,各種意外層出不窮。

    日夜兼程之下,只要路上稍出點意外,就能夠讓葉真失期。

    至於第二個方法,讓葉真帶著大軍先走,半路派人來取軍旗號符再送去軍隊裝備的說法,看上去可行,但卻更加的坑。

    大周軍制,軍隊無故或無令離開駐地千里範圍者,自主將以下四級將官,皆斬立決,普通士卒貶為罪奴。

    各貴族封地地方軍卒,各封國軍隊,敢離開自家封地或者封國半步者,千人以下不論,千人以上,貴族封地承爵者自上往下六級官吏,皆斬,封國五品以上官員,皆斬。

    各封地封國千人以上軍隊出境者,除了有正當軍令,還得有相應的屬於大周軍隊編制的軍旗、號令、印信符令等等。

    換言之,就算有軍令,也只有隸屬於大周軍部的正規軍,才能在大周地面上行軍。

    否則,一律以叛軍論處,格殺勿論。

    葉真只有在軍械司領到了番號軍旗、號鼓、印信、符令並且裝備全軍之後,才能光明正大的在大周地界上行軍。

    沒有這些東西,葉真的大軍一旦離開了北海郡,離開了他的管轄範圍,立時就會被視為叛軍,成為大周其它貴族眼中的軍功。

    所以,別看這軍械司少司正在為葉真考慮,但卻是處處在給葉真挖坑。

    “這位大人,你是桓王殿下的人?”葉真突地開口問道。

    “任某效忠的乃是大周,乃是當今聖天子。”軍械司少司正向著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

    “噢.......”

    葉真長應了一聲,忽地冷笑起道,“大人如此刁難我北海天浪軍,可別忘了我的另一重身份,雖然洛邑並不是我這個巡風使的管轄地,但是我請幾位巡天司的同僚,辦幾件小事,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況且,大人做人還是留一線,把我們北海天浪軍逼上絕路,我們可是什麼事都敢做出來的。”

    “巡天司嗎?”

    軍械司少司正冷笑起來,“本官姓任,全名任芯素,葉巡風使有什麼手段,儘管用出來便好,巡天司是有些手段,可是這裡是洛邑,可不是你那一畝三分地。”

    隨後,軍械司少司隨手彈出一道勁風,就將葉真送上的兩枚儲物戒指彈飛。

    “賄賂正印堂官,也是大罪一件,葉巡風使就等著受參吧!”

    說完,任芯素就一屁股坐回了官椅,抱臂冷冷的看著葉真,一副你又能如何的模樣的。

    葉真臉一沉,隨手就發出了一道符訊。

    這道符訊,是發給現任的中巡狩的景湛的,這裡是中巡狩景湛的地盤,要辦事,只能他來。

    不到半刻鐘,中巡狩景湛就回來了一道符訊。

    神念沉入的剎那,葉真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中巡狩景湛的回答,很委婉,也很難為。

    這裡,可是洛邑,不是被那些官員視為鄉下地下的四方州郡。

    在洛邑,可能一個個的少使,都有著驚人的背景。

    巡天司做為天子親軍,在四方州郡還可以橫行無忌,但在洛邑,也得縮著尾巴做人。

    不說別的,那些言官御史發起飆來,連仁尊皇姬隆都頭疼無比。

    更何況,軍械司的少司正任芯素,權柄極大,背後的人,連他們也不敢惹。

    更要命的是,大周的軍部,在天然上對巡天司有著壓制和制約力,乃是巡天司唯一不敢惹的幾個部門之一,除非有君令。

    最後,中巡狩景湛很無奈的說道,這個忙,他幫不了,要不然,他麾下的那幫兄弟還有他,都會倒血黴。

    叫葉真嘗試一下用其它途徑解決這件事。

    最後還提及,若是真的無法解決,葉真可以嘗試去找一下大司天,大司天在軍部還有幾分面子,應該可以說和此事。

    哪怕是請大司天出面,中巡狩景湛用的也是‘說和’二字,換言之,就是大司天,也只能兩邊說和,能不能辦成這件事,還得看軍部給不給這個面子。

    可問題是,以這個軍械司少司正任芯素目前的表現來看,葉真可以斷定,就算他請動了大司天伍預去說和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為零!

    從這個少司正任芯素的態度來看,背後之人,是鐵定要藉著這一次的協防軍令的機會,要將葉真軍法從事。

    一瞬間,葉真想到了很多。

    既然大司天伍預出面都不管用,那麼內監大總管魚朝恩出面也不會管用,不僅不會管用,還會有很大的麻煩。

    長樂公主公主自然也就不管用了。

    換言之,背後之人,已經料定了葉真能夠動用的所有力量,才有了這樣的佈置,堵死了葉真所有可能解決這件事的渠道。

    葉真若再沒有其它方法,那葉真只能註定在四個月之後拿到北海天浪軍的軍旗號鼓符令一應事物,只能四個月之後再出發。

    四個月之後出發,葉真料定,對方肯定還有後手,例如使用上古挪移陣時耽擱幾天,通關時慢幾天等等。

    反正,照目前這種情況,葉真的北海天浪軍,鐵定會失期。

    失期的後果,就是北海郡一應主官、六品以上屬官,全部會被軍法從事,而葉真這個爵位所有人,包括北海郡尉唐淲與郡丞橋紘,則會被抄家滅族。

    這件事上,沒有任何折扣。

    一瞬間,似乎葉真的一切生路,都被堵死了。

    一封輕若鴻毛的人魔戰場協防軍令,直接就將葉真送上了絕路。

    看著葉真難看到極致的神情,正抱臂而坐的軍械司少司正任芯素,呵呵的嗤笑起來。

    “怎麼,吃癟了啊?”

    “我還說了,葉巡風使你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本官全部接著!但是,這北海天浪軍軍旗鼓號符令一事,只能按規矩辦事,四個月後!”

    嘴上在笑,可是少司正任芯素看向葉真的目光,滿是鄙夷譏誚之色。

    一個從荒僻之地來的鄉巴佬,仗著一點關係,還想在他們軍部耍橫,直接是不知天高地厚。

    更何況,這件事,是那位大人親自交待的,誰出面,都沒用。

    葉真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少司正任芯素,精光閃爍的眸子中突然就被瘋狂之色充斥。

    “規矩?規矩你老母!”

    咆哮一聲,葉真就猛地躍起,碩大的拳頭帶著山一般的氣勁,狠狠的砸向了軍械司少司正任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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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6章 任芯素的後悔

    葉真的拳頭砸過去的時候,軍械司少司正任芯素就露出了傻眼一般的神情。

    竟然敢揍他!

    敢在這軍部軍械司正印大堂揍他這個軍械司正印少司正。

    這種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連想都沒想過。

    因為這種事情,壓根不可能發生。

    毆打正印堂官,這等於是在向大周整個官員權威挑戰,簡直是作死的不能再作死了。

    可偏偏葉真就做了。

    可憐軍械司少司正任芯素,本身也是界王境三重的修為,可是,他這個修為,全是靠丹藥日積月累堆積出來的,實戰能力更是少的可憐。

    更別說是葉真的戰力之彪悍,壓根沒有少司正任芯素反應的機會。

    下一剎那,葉真的拳頭就將任芯素的鼻子直接轟塌。

    這還是葉真臨了收了大半的力量,要不然,這一拳要是不收力,把任芯素的腦袋砸成爛西瓜,都沒有任何問題。

    但要是真砸死了,那可就麻煩了。

    隨後,葉真就收著力氣,拳拳到肉的衝著軍械司少司正任芯素狂毆起來。

    養尊處優這麼多年的軍械司正印少司正,什麼時候受過這個罪。

    兩拳過後,就殺豬一般的慘叫起來。

    慘叫聲響起沒多久,大量的軍械司官員,就衝了進來。

    看著已經被毆打的不成人形的少司正任芯素,一眾軍械司官員全部傻眼了。

    有的指著葉真怒罵著,有的跳腳叫囂著,有的大聲呼喊通知軍部,有的呼喊著叫守衛。

    但就是沒有一個人衝上來解救這位少司正。

    畢竟大夥兒都有自知之明。

    連修為最高的少司正都被揍成了豬頭,更別說是他們了。

    “混蛋!”

    “你會後悔的!”

    “敢毆打正印堂官,你會被滅族的......”慘叫之餘,軍械司少司正任芯素怒罵起來。

    “我會不會被滅族不知道,但在我被滅族之前,我一定會先殺了你,我發誓!”

    葉真聲音中蘊含的透骨殺意,讓正在叫囂的少司正任芯素明知的閉上了嘴巴。

    在他看來,此時敢冒天下大不韙揍他的葉真,就是一個瘋子,跟一個瘋子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講的。

    只能靜待眼前這個姓葉的被律法收拾的。

    軍部可是大周守衛最森嚴的幾個衙門之一。

    葉真這是直接在衙門內,才有了動手的機會。

    在少司正任芯素看來,用不了多長時間,葉真就會被軍部的守衛給生擒然後伏法。

    這下好了,這樣一搞,後續的那些手段,全都不用了。

    很快的,軍械司正堂那驚人的動靜,引來了軍部的守衛。

    大批守衛殺氣凜凜的圍了過來,這些守衛,大多都是軍部從邊軍精銳中抽調的老卒,修為都在玄宮境左右,但是戰鬥經驗卻無經豐富。

    小巧而散發著凜然寒意的弩矢就死死的鎖定了葉真,一名界王境的守衛頭領就衝著葉真大喝起來。

    “快快放開任少司正,你還有一線生機!若是冥頑不靈,抄家滅門,都是輕的!”

    同時,一道道符訊從這名守衛頭領手中飛出,葉真的修為高達界王境九重巔峰,又手握人質,這樣的場面,已經不是他能夠處置的。

    “一線生機?”

    葉真冷笑一聲,一巴掌拍出,再次將軍械司少司正任芯素剛剛恢復起來的鼻子和面門拍的粉碎,鮮血四濺。

    不見葉真怎麼動作,一道道綠色的藤蔓從葉真指掌間竄出,扎入了少司正任芯素的體內靈竅要穴經脈節點,將他體內的靈力、神魂力量牢牢的封禁起來,不給他任何耍花樣的機會。

    “我要是真放了他,我才會被抄家滅族!我接軍部人魔戰場的協防軍令,如今已過三月,大軍趕過去就要半年,一個軍旗鼓號符令,卻要我四個月之後再來取。

    失期,那可是沒有任何轉圜的軍法死罪。左右是個死,還不如搏一把。”

    一眾軍械司的官員臉上浮現了古怪之色。

    這裡面的門道,大家都很清楚,吃拿卡要的。

    可是,少司正執意要讓人家失期,那眼前這個北海伯爵發瘋,也就情有可願了。

    正如葉真所言,左右是個死而已!

    少司正任芯素的臉色陡地一白,葉真‘左右是個死’這個句話,心頭忽然間就升起了一種莫名的寒意。

    對於一個註定要死的傢伙,天知道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滾開,否則我現在就捏爆這狗官的腦袋!”葉真一聲怒吼,提溜著少司正任芯素,大步的衝向了軍械司的大門外。

    一邊走,葉真一邊大罵,“天知道我北海郡怎麼得罪了這個狗官,竟然故意刁難要害我北海郡十二萬好兒郎軍令失期。

    狗官,你良心讓狗吃了啊!”

    一邊衝,一邊罵,每罵一句,葉真還順手抽上任芯素一個大嘴巴子,抽得任芯素滿嘴大牙亂飛。

    任芯素臉上此刻要是能夠看出顏色來,恐怕一張臉都被氣綠了。

    大周的洛邑,從來沒有任何祕密,今天過後,哪怕是葉真這廝被斬殺了,可是他任芯素的官聲、名聲,卻被葉真這麼一鬧徹底給毀了。

    故意刁難讓十二萬大軍軍令失期,只要心裡有桿秤的人,恐怕都會罵他一聲狗官。

    任芯素那個恨那個悔啊,要是早知道葉真會這般瘋狂,他的手法就會更加的陰柔一點。

    可現在,一切都晚了。

    今天這一鬧,就算官職還在,他這輩子官聲名聲全毀了。

    看著衝過來的葉真,軍部的守衛猶豫了一下,紛紛怒叱下來,“停下!”

    “放了任大人!”

    見葉真沒有任何停留的意思,守衛頭領一出手,就欲強行出手。

    葉真卻是一步踏出,銀色的光華有若漣漪一般散開,一眾守衛立時就覺的身體瞬息間沉重了幾百上千倍,彷彿背上突然間多了幾座大山一般,速度驟降,連擡腳都變得萬分困難。

    有幾個修為不高的軍械司文吏,在葉真的地磁力場之下,更是當場軟爬,五體投地。

    地磁力場神通,在獲得師尊陸離真正的蜃龍珠傳承之後,威力一直非常有限,只能算是外物神通,並不是葉真自己的東西。

    但是在獲得的真正的蜃龍珠傳承,知曉了蜃龍珠精魂空間的真正用法之後,地磁力場就成為了葉真自己的神通。

    威力大增不說,還會隨著葉真的修為提升、元靈壯大而相應的提升。

    葉真如今的修為高達界王境九重巔峰,地磁力場的神通,也達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方才施展之時,葉真還是收著幾分力道,要不然,玄宮境以下的武者,在地磁力場範圍之內,會當場被壓的骨斷筋折。

    葉真的身形一閃,就夾著少司正任芯素,從一眾堪比龜速的守衛身邊掠過,衝出了軍械司大堂。

    縱然葉真幹出了毆打正印堂官這樣的瘋狂舉動,但是,葉真的理智,從未失去。

    葉真之前找到了破局的辦法,所以毆打少正司任芯素,但這些守衛,葉真卻不能殺,甚至不能重傷。

    否則,那性質可就變了。

    幾乎是葉真衝出軍械大堂的時候,兩道磅礴無比的道境氣息就從軍械司後方的軍機重地衝了過來。

    這是坐鎮軍部的道境高手。

    這兩人的速度奇快,氣息出現的剎那,就已經出現在了葉真的身後不遠處。

    “大膽狂徒,敢在軍部作亂,找死!”

    磅礴如海的氣息,陡地從兩名道境身上升起,但也就此時,葉真頭頂的雷光鞭猛地閃爍了一下,兩道小五行混元神雷就極其突兀的向著這兩位道境閃電般的轟下。

    轟隆隆!

    被劈了個正著的兩位道境,就像是被萬錘轟擊一般,一頭就從低空載了下去。

    一位還好,另一位修為稍低著,在小五行混元神雷的轟擊下,半個肩膀直接化成了焦碳,周身電光閃爍,不由自主的慘嘶起來。

    見狀,剛剛從四面八方圍上來的守衛都呆了一呆。

    一招就重創了一名道境,眼前這個傢伙,實力也太強了點吧?

    也就在時,輕風掠過,葉真就如煙一般飄出了軍械司的大院。

    葉真得自大風精魂珠的神通風閃掠,可不僅僅是飛行祕法,更是一種地面掠行祕法。

    所以,大周外部雖然禁空,但對於葉真的速度,卻沒有任何影響。

    幾乎是同一剎那,小五行混元神雷引發的劇烈的天地元氣波動,就讓整個洛邑內警鐘大作。

    同時,血色的警訊符,就從軍械司沖天而起,衝向了四面八方。

    幾乎是同一時刻,洛邑的禁軍,就成隊成隊的從軍營內衝出,開始封鎖各個街道。

    無數巡天司的巡天神將,巡天神獵、鬼探、靈探彷彿幽靈一般出現在了洛邑虛空的各個角落裡,其中不乏難得一見的虛空獵王。

    原本平靜如水的洛邑,瞬息間就變成了無所遁形的龍潭虎穴。

    很快,就有兩名氣息隱晦的虛空獵王鎖定了輕煙一般急掠的葉真。

    無形無質的虛空神斬,不帶一絲煙火氣息的斬向了輕煙一般急掠的葉真。

    下一剎那,葉真身前的虛空,毫無徵兆的裂開,彷彿一柄柄黑色的虛空利刃,撕斬向了葉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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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7 19:20:54 |只看該作者
第2077章 驚天十三誅

    眼看著葉真的軀體要被那突兀出現的虛空利刃撕個粉碎。

    但也就在此刻,葉真的身體就像是蚯蚓一般神奇的扭動了兩下,幾道憑空出現的虛空利刃,竟然都非常詭異的從葉真的身體邊緣擦過。

    其中一道虛空利刃,是擦著葉真的耳邊堪堪飛過的。

    看著這一幕,剛剛自以為得手的兩名虛空獵王,瞪大了一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之色。

    大周洛邑的守衛力量,葉真一個小小的第二路巡風使,肯定是不清楚的,但就算是葉真已知的,那都是可以讓無數道境折戟沉沙的力量。

    所以,葉真很清楚他自己做什麼,更清楚他此刻的時間有多寶貴。

    從軍械司大堂衝出來的剎那,葉真就將自己提升到了極致狀態。

    不論是速度,還是元神,亦或是各種祕法神通。

    葉真很清楚遍佈洛邑的巡天神將與虛空獵王,他們的實力有多強大,而且他們將是最先發現並攔截他的力量。

    所以,葉真在第一時間,就將神念沉入了戮空毫光之中,周邊虛空中的任何波動,都逃不過葉真的感應。

    虛空獵王那沒有任何先兆的空間之刃,在葉真的感應中,就像是明晃晃的刀劍一樣可以輕鬆的提前感應到。

    葉真自然可以自如的閃避開了。

    葉真的速度,幾乎沒有任何停留的繼續衝向了自己的目的地,風閃掠施展開來,有若輕煙一般。

    一擊走空的兩名空間獵王一呆,身形一陣閃爍,就從虛空中憑空消失。

    下一剎那,兩名虛空獵王的身形極其突兀的從葉真身前百米的空間前探出,可就在兩位虛空獵王的身形探出的剎那,兩道小五行混元神雷光準備的轟在了剛剛撕裂開的虛空中。

    一聲痛呼,猝不及防的兩位虛空獵王再次慘呼一聲,直接被轟回了空間夾層。

    當兩位虛空獵王狼狽無比的從空間夾層中迴轉的時候,葉真所化的青煙,已經撲向了洛邑內城通往皇城的城門口。

    兩位虛空獵王臉色大變。

    不過,也就在此時,除了城門守衛之外,兩隊三千餘人禁軍,正從皇城旁的軍營中增防到了宮禁通道處。

    見狀,兩位攔截接連失利的虛空獵王鬆了一口氣。

    可是,下一剎那,這兩位攔截失利的虛空獵王,眼睛陡地瞪的比銅鈴還大,滿眼的驚駭欲絕之色。

    就見葉真足尖一點,銀色的漣漪泛起,一眾戰力強悍修為高絕的禁軍,步履竟然變得無比的緩慢。

    一個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葉真身形從宮禁通道中掠過。

    不過,這隊禁軍的領軍校尉,乃是一位道境強者,雖然速度被葉真的地磁力場減慢了上百倍,但是就在葉真越過的剎那,雙目中神光暴射,有若實質的靈光如若刀劍一般從他雙眼中射出,閃電般的斬向了葉真。

    “給我止步!”

    怒吼聲中,這名禁軍校尉雙目中刀劍靈光所過之處,整個虛空都開始顫抖起來。

    要知道,洛邑的虛空壁壘,可是被陣法百倍的加強過。

    別說是一般的道境的強者,就是頂尖的半步造化,也無法靠蠻力破開洛邑的空間壁壘。

    但眼前這領軍校尉雙目中射出的刀劍靈光,卻讓整個虛空壁壘都顫抖起來,可見其這神通威力之強。

    而且,這雙目中射出的刀劍靈光速度也快到了極點。

    瞬息間就出現在了葉真的身後。

    眼看站就要轟進葉真的體內,綠色的光華憑空在葉真背後炸現,瞬間團團凝結成千百層綠油油水的靈盾。

    在領軍校尉雙目中射出的有若實質的刀劍靈光轟擊下,小妖瞬息間凝就的木乙木靈盾開始飛快的被洞穿。

    一息之後,這刀劍靈光就徹底的洞穿了乙木靈盾。

    但是,在這一息之後,葉真已經出現在了十幾裡之外,接近了大周洛邑的皇城根。

    眼看著葉真就要衝向洛邑皇城城門,一眾禁軍和飛速追來的虛空獵王、巡天神將們都嚇壞了。

    雖然說皇宮亦有大量的禁軍和數量極多的高手坐鎮,葉真是絕對闖不進去的。

    但是,只要葉真這傢伙衝擊了皇城宮門,那就是衝撞了宮禁,那就是他們這些人的失職。

    嚴重失職。

    那可是掉腦袋的事情。

    同一剎那,守衛皇宮的禁軍也發現了疾衝而來的葉真,一聲令下,皇宮門口的禁軍周身就升騰起了驚人的殺氣。

    上百架造型奇異的弩矢瞬息間出現在這些禁軍的手上,每一架弩矢上都散發著令道境強都忌憚無比的恐怖殺氣。

    同一瞬間,這上百架造型奇異的弩矢,就鎖定了葉真的身形。

    幾乎是本能的,守衛皇宮門禁的校尉就要下令射擊,但也就在這一剎那,葉真輕煙般的身形一晃,竟然意外無比的轉抵達到了皇宮門前豎立著的一面散發著淡淡血光的血色巨鼓面前。

    鼓名——驚天!

    踏入驚天血鼓散發的血光範圍內的剎那,葉真的氣息陡地變得模糊起來。

    同一剎那,神情嚴峻到極致的皇宮宮禁校尉,緩緩的將口中的那個‘殺’字嚥了回去。

    內城與皇城城門通道外的虛空獵王、一眾巡天神將還有被葉真擺了一道的領軍校尉,臉上的神情也變得輕鬆起來。

    大周皇城,森嚴無比,任何人無故接近皇城十米範圍——死!

    衝撞皇城宮禁者,族誅!

    但是,皇城門口,卻有一個唯一安全的地方——驚天鼓下!

    凡進入驚天鼓下百息內,任何人不得傷害,而且驚天鼓散發的氣息,還能主動的幫進入者隱蔽氣息,主動的庇護進入者。

    而這驚天鼓,就是葉真此行的目標。

    下一剎那,葉真就舉起了提溜在手中的軍械司少司正任芯素,連鼓槌都不用,就將任芯素的腦袋對準驚天鼓,直接把任芯素當成了鼓槌,狠狠的向著驚天鼓撞去。

    “你......你......你要幹什麼?”

    葉真的舉動,讓任芯素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蒼白如紙不說,聲音和整個身體,都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

    任芯素已經猜到葉真要幹什麼了。

    “瘋子!你就是一個瘋子!”

    下一剎那,軍械司少司正任芯素的腦袋狠狠的撞在了驚天鼓的鼓面上。

    砰!

    沉悶如雷的響聲,有若悶雷一般,向著皇城最深處傳去。

    突然間聽到這鼓聲,皇城內小心伺候的太監們,先是一呆,隨後神情就變得驚愕萬分。

    驚天鼓!

    好多年了,竟然有人敲響了驚天鼓!

    在大周,每一次驚天鼓的敲響,都會興起無數腥風血雨。

    在在訓斥一幫蟒衣太監的大周內監大總管魚朝恩在聽到這鼓聲之後,先是一呆,隨後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蛇一般,尖叫一聲,飛一般的掠向了大周仁尊皇姬隆正在落腳休息的梅影宮!

    梅影宮內,剛剛將梅妃剝好的萄肉納入口中的大周仁尊皇姬隆,聽到這久悶雷一般的鼓聲。

    猛地一呆,口中剛剛納入的葡肉就滾落下來。

    下一剎那,仁尊皇姬隆就猛地站了起來,臉色變得陰沉如雨。

    對於任何一個帝王而言,驚天鼓被響起,本身不算什麼,但背後的意義,對於一個帝王而言,卻很不好。

    驚天鼓聲響起,代表著治下有奇冤發生,而且伸冤無門的那種。

    這對於一個追求名聲的帝王而言,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幾乎是同時,洛邑內城的各部尚書府,議政親王府,聽到的這聲鼓聽的重臥,紛紛起身,臉色變得無比凝重。

    沒注意到的,也有總管急忙稟報,神情瞬息間凝重如山。

    一時間,整個洛邑,因為這聲驚天鼓聲,氣氛變得無比的沉悶!

    所有人,都看向了皇城的方向。

    驚天鼓響,必有驚天大事發生!

    鼓名驚天。

    又名驚天血鼓!

    大周,天只有一個——大周聖天子仁尊皇姬隆!

    任何人,只要能夠敲響驚天鼓,就能驚動大周聖天子仁尊皇姬隆。

    按大周祖制,驚天鼓吶,在位天子必須放下手頭的事情,接見敲響天鼓的人。

    但是,同時又有諸多規矩。

    無故敲響驚天鼓者,誅!

    非伸冤無門而敲吶驚天鼓者,誅!

    非涉及生死而敲響驚天鼓者,誅!

    ......

    林林總總的規矩一共十三條,又稱驚天十三誅。

    反正意思就是,驚天鼓不是你隨便能夠敲的,這麼多的規矩,一是為免皇帝老是被打擾到,二來也是為了大周帝國的面皮。

    驚天鼓乃是大周子民伸冤的最後一個渠道,但也是大周帝國的面皮。

    若是驚天鼓頻繁被敲響,就代表著大周或是民生敗壞,或是吏治敗壞,只會讓大周君臣面上無光。

    所以,才有了驚天十三誅。

    也正因為這驚天十三誅,這驚天鼓,鮮少被敲吶。

    上一次被敲響,還是一百二十年前的事。

    驚天鼓被葉真敲響半刻鐘之後,刑部尚書馮廷機匆匆走進了皇宮御書房,見到面沉如水的大周聖天子仁尊皇姬隆的第一時間,就跪伏在地,將自己的官帽摘下,雙手高高舉起。

    “陛下,驚天鼓響,臣有罪!請殿下先治臣失察之罪!”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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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9
發表於 2019-8-7 19:28:14 |只看該作者
第2078章 老匹夫與小人

    刑部尚書馮廷機一上來就請罪的做法,讓大周仁尊皇姬隆的臉色稍稍好轉。

    其實這也算是一種傳統。

    驚天鼓響,打是大周君臣的臉面,但是皇帝的臉要是被打了,就等於整個大周的臉被打了。

    所以,刑部尚書一上來,就請罪。

    這向仁尊皇姬隆表明了一種態度——不管事由如何,他這個刑部尚書都願意做背鍋俠,讓皇帝和朝廷的臉面好看一點。

    “驚天鼓響,必有奇冤,但也不見得必是愛卿失察之罪,且先等諸位臣工聚齊,查清案由之後,再論其它。”

    聞言,刑部尚書馮廷機這才緩緩起身,侍立到了一側,不過官帽還是被他捧在手中,代表著他待罪或者要替皇帝背鍋的態度。

    隨後,大周行中書事右丞相陶詣亦匆匆趕到了皇宮御書房,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像刑部尚書馮廷機一樣,手捧官帽,跪地請罪。

    這也是一種背鍋的態度。

    反正不到天塌之前,不能讓皇帝的臉面被打,不管如何,總得給皇帝找一塊遮羞布。

    現在,就看這件事本身,到底影響有多大。

    仁尊皇姬隆心下也是稍定,有刑部尚書和右丞相主動背鍋,他這張臉面,至少不會太難看。

    隨後,諸部尚書,在洛邑的議政親王,各部左右侍郎一眾朝議重臣,紛紛趕到了御書房。

    也就在這時,一直沒有露面的大周內監大總管魚朝恩匆匆趕來,輕巧無比的將一封玉簡放到了大周聖天子姬隆面前。

    目中神光在玉簡上一掃,仁尊皇的神情,陡地變得古怪無比,帶著疑惑的目光看向了魚朝恩。

    魚朝恩連忙點了點頭,神情中也帶著幾分疑惑。

    見這模樣,匆匆趕來的一眾重臣,有些搞不清楚了。

    緊隨其後,巡天司大司天伍預的抵達,吸引了朝廷重臣的目光。

    因為大傢伙都很清楚,大司天伍預的抵達,往往會給仁尊皇姬隆帶來第一手情報。

    “陛下,這是臣目前所知的情況。”說著,大司天伍預亦呈上了一塊玉簡。

    目中神光掃過之後,大周仁尊皇姬隆眼中的詫異之色更濃。

    但做為帝王,這種詫異之色,一閃即逝。

    “大伴,諸位臣工可否到齊?若到齊的話,就按祖制辦事吧?”仁尊皇姬隆開口道。

    “回陛下,暫有軍部尚書班大人、軍部左右侍郎兩位大人暫時未到。”魚朝恩輕聲答道。

    “班愛卿還未到?催一下。”說完,仁尊皇就不再開口。

    也就在此時,御書房外響起了太監的唱名聲。

    “祖神殿首席大祭司柏大人到。”

    一干朝臣神情為之一驚,祖神殿的柏大祭司,平時的大朝議都不怎麼露面,怎麼這驚天鼓響引起的臨時朝議來了,難道這驚天鼓響,與祖神殿有關?

    “祖神殿蠻靈殿殿主、長樂公主殿下到!”

    這一聲唱名,讓一眾大臣更加篤定,這次驚天鼓響一事,十有八九跟祖神殿有關了,既然跟祖神殿有關,那這事,可就複雜了。

    只是,軍部的大佬們,遲遲不來,是怎麼回事呢?

    一刻鐘之後,在內監大總管魚朝恩的連續催促下,軍部尚書班棣與左右侍郎這才匆匆趕來。

    軍部尚書班棣一臉的陰沉之色,瞬息間就讓許多朝臣讀出了有用的信息,驚天鼓一事,與軍部,與祖神殿有關。

    幾息之後,葉真,還有被葉真揍的滿臉是血、狼狽無比的軍械司少司正任芯素,在被層層搜檢之後,就被帶到了御書房。

    一眾朝臣在看清楚來人之後,紛紛露出了驚愕之色,巡天司第二路巡風使北海三等伯爵葉真,敲響了驚天鼓?

    刑部尚書馮廷機面無表情的出列,冷冷的盯著葉真與任芯素喝問道,“你二人,是誰敲響了驚天鼓?還是你二人一起敲響的?”

    “回大人,是下官敲響驚天鼓的。”

    “不是我!”

    葉真與任芯素的回答,一個中氣十足,一個慌亂無比,高下立現。

    “葉真?那你可知驚天十三誅?”刑部尚書馮廷機繼續問話。

    “回大人,下官知曉!”

    “那你可知驚天回魂鞭?”

    “回大人,下官知曉!”

    得到肯定的回答,刑部尚書發出了一聲冷笑,“既然都知曉,那你就將你的冤屈當著陛下的面說出,如若有半分不實,不符,驚天十三誅饒不得你,驚天回魂鞭下,你也必須得走一遭!”

    當下,葉真不帶一字誇張的,將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沉述了一遍。

    最後,葉真衝著仁尊皇姬隆道,“陛下,臣受軍部軍械司少司正任芯素無故刁難,我北海郡上上下下近千官員、十二萬協防天浪軍,皆面臨失期被誅這軍法,不得已,臣這才敲響了驚天鼓,還請陛下為我北海十二萬誓死與魔族死戰的兒郎們做主!”

    幾乎是葉真話音落地的當口,軍部右侍郎汪子楨就一步出列,向著仁尊皇姬隆請奏道,“陛下,先不論這葉真所言是否屬實,就其所言,僅受刁難,沒有從其它任何渠道解決此事,

    就驚響了驚天鼓。此行此舉,置君父於何地?置我大周臉面於何地?臣請陛下按驚天十三誅之律,誅之!”

    “敢問汪大人,此事,下官應該找哪個衙門伸冤解決?”葉真可不是一般的臣子,直接就向著位高權重的軍部右侍郎開火。

    “這......刑部主管天下刑獄,此事,你應該向刑部投狀請查解決。”汪子楨開口道路。

    “刑部,好!”

    葉真轉而看向了刑部尚書馮廷機,“敢問馮大人,這樣的案子,你們刑部接不接?在不在你們刑部的職司範圍之內?”

    搞清楚了情況的刑部尚書馮廷機,老早就鬆了一口氣。

    之前他還以為出了什麼冤案,嚇的直接將官帽摘到了手裡,隨時準備背鍋,沒想到,這事竟然是軍部內的齷齪。

    此時,他要是再將這事給攬到自己懷裡,那就跟傻缺無疑。

    “我刑部主管天下刑獄,各種往來訴訟,但此事,涉及到軍國大事,軍械重器,而且沒有明顯的案由和已成事實的案件,所以,不在我刑部管轄的序列。”馮廷機一句話,就將這件事推了個乾乾淨淨。

    刑部右侍郎汪子楨的臉色陡地沉了下來。

    葉真卻是轉而又衝著汪子楨問道,“不在刑部管轄之列,再請汪大人教我,如何申訴?”

    “我大周督察院監管天下百官,若你對任芯素任少司正有所不滿,可上督察院狀告任芯素不法事。”汪子楨又給葉真指出了一條路。

    還不等葉真反駁,得到授意的督察院的副都御史就悠悠道,“汪侍郎,按這葉伯爵所言,任少司正行事,全是按軍部規矩辦事的,我督察院可挑不出一絲毛病。

    所以,這事,我們還管不到任少司正身上。”

    聞言,軍部右侍郎汪子楨的臉色一黑,三法司兩家都推了,最後一家肯定不會管事。

    此時,一直黑著臉的軍部尚書班棣突然出列喝道,“我軍部,又不是他任芯素的天下,老夫還在,公道就在!既然覺的不公,你為何不來找老夫,反而敲響驚天鼓驚動聖駕?”

    軍部大佬班棣終於坐不住了。

    說實話,這個詰問,葉真有點難以詰付了。

    因為誰都知道,葉真要是去找軍部尚書班棣討個說法,那是什麼說法都討不回來了的。

    在座的諸公又不傻,軍械司少司故意刁難到要讓北海天浪軍失期的程度,要說他背後沒人,傻子才會信。

    這種情況下,找你軍部尚書理論,會有個屁用?

    可問題是,這個想法,你暗地裡推測,想一想可以,但是說出來,那就不可以了。

    因為那就是在質疑軍部尚書的人品和官品了,要犯大忌諱的。

    葉真正尋思怎麼應付的時候,突然間就聽到一聲沉悶的拐柱頓地的聲音,卻是祖神殿大日祭司柏相狠狠的一頓大日權杖,出列了。

    “班老匹夫,別倚老賣老,拿這種冠冕堂皇的話來搪塞我們!你們軍部什麼德性,你們自己還不知道?”

    “葉小子找你討個說法,你會給他主持公道?那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才有可能!

    你在君前用這說法,糊弄傻子呢吧?”柏相吐沫四濺的怒罵起來。

    “柏老匹夫,你!”

    軍部尚書班棣被柏相幾句話就罵的臉紅脖子粗,就欲發飆對罵。

    御座上的仁尊皇姬隆,卻發出了一聲很是不滿的冷哼。

    沒有一個帝王,是不擅於玩弄人心的,所以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他早已經看得清清楚楚了,只是一直沒有發作罷了。

    但是再鬧下去,這臉面可就丟大了。

    適時的,在御座下方伺候的內監大總管魚朝恩遞給了葉真一個眼色。

    秒懂的葉真忙不迭的上前跪奏道,“還請陛下為我北海郡上上下下一千八百餘名官員,北海天浪軍十二萬誓死血拼魔族的好兒郎做主!

    按軍律,失期,可是死罪,盡誅!

    我北海天浪軍的兒郎,各個都是熱血男兒漢,情願與魔族血拼,為國盡忠,但絕對不願意被小人陷害以致被軍法處置,這才敲響了驚天鼓,還請殿下為臣,為我北海天浪軍兒郎做主!”

    葉真此言一出,軍械司少司正任芯素的臉就白了。

    誰是小人?

    他就是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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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7 19:38:11 |只看該作者
第2079章 宵小亂政

    葉真上前奏請聖裁的話音一出,就讓軍部的一干以軍部尚書班棣為首的軍部大佬們臉色劇變。

    這種殿前議事,大多都是朝臣們爭出個結果來,再讓皇帝做小範圍的改變和處置,總體結果和方向,還是在朝臣們的影響範圍之內。

    但今天這件事,進入聖裁的程序,太快了。

    尤其要命的是,目前重臣們還沒有得出一個基本的結論,就交由聖裁,那變數太大了。

    一念及此,軍部尚書班棣就再次出列,“陛下,此事一切緣由,皆是葉真一面之辭,宜派要員重新調查......”

    “尚書大人這是要施展拖字訣嗎?”

    一直未開口的蠻靈殿殿主長樂公主突然間就開火了,“如今北海天浪軍已接了人魔戰場的協防軍令,因為你們軍部的刁難將致失期死罪,葉左主祭這才敲響了驚天鼓。

    尚書大人這派要員重新調查,等調查結果出來,北海天浪軍恐怕又要失期了。到時候,軍法之下,北海官員和天浪軍,還是死罪當誅。

    尚書大人這手段,跟軍械司的任少司正,還是如出一轍啊!”

    軍部尚書班棣被長樂公主所言,氣的胸口劇烈起伏,直欲吐血。

    他這剛剛開口建議,只是想暫時押一押此事然後妥善處置,沒想到長樂公主一句話,就將他隱隱指成了任芯素背後的指使者。

    偏偏要命的是,長樂公主身份特殊,他還不能像噴其它朝臣那樣隨便噴。

    “公主殿下,老夫何曾這樣.......”

    可惜,長樂公主卻不給軍部尚書班棣解釋的機會,而是直接向著御座上的仁尊皇奏請道,“父皇,軍部此次行事,有居心叵測之嫌!不瞞父皇,兒臣蠻靈殿的一干祭司,亦將加入北海天浪軍,隨著北海伯爵一起前往人魔戰場為國效力。

    另外,兒臣也將做為隨軍祭司,加入北海天浪軍,前往人魔戰場為國效力。

    可如今,軍部竟然刻意刁難北海天浪軍,硬生生的要將北海天浪軍拖成失期軍法必誅死罪。

    我大周軍法之下,皇族、貴族、勳臣、重臣、將領一視同仁,說誅必誅。所以,臣懷疑,這是有人想要借軍法斬殺兒臣,想借軍法將我蠻靈殿一干主力祭司統統斬殺,藉以摧毀新近崛起的蠻靈殿。

    用心之歹毒陰狠,堪稱極致。”

    說到這裡,長樂公主上前盈盈跪到了葉真的身側,“為國本,為免軍法成為某些有心人對付異已的屠刀,為讓我大周熱血兒郎死得其所,兒臣特奏請父皇聖裁!”

    不容眾人有所反應,祖神殿大日祭司柏相再次重重的一頓手中的大日權杖,上前道,“老臣亦奏請殿下聖裁,我祖神殿病弱了無數年的蠻靈殿剛剛崛起強大,竟然有人想要藉機連根拔起,動搖國本,老臣奏請殿下聖裁!”

    這一老一少一唱一應,不僅一干重臣楞了,傻眼了,就是軍部尚書班棣和一干重臣,包括葉真在內,都楞了。

    這節奏帶的,太恐怖了。

    事情不是這樣的啊。

    軍械司少司正任芯素差一點沒有當場癱軟下去。

    他只是刁難北海天浪軍而已,怎麼轉眼間就被扣上了意圖斬殺皇族、摧毀蠻靈殿、動搖國本的滔天大罪。

    這罪名,就是滅他家九族,也夠了啊。

    葉真也是驚歎不已。

    短短幾年,長樂公主在朝堂上的手段,已經達到了一個驚人的程度。

    短短幾句話,就將軍部的一干大佬拉入了一個更大的漩渦,拉入了一個禁忌漩渦。

    陰謀對付皇族,你軍部要幹什麼?

    葉真這樣搞,將事情搞大,原本只是自救的防禦手段,長樂公主幾句話,就將這件事,變成了最凌厲的進攻手段。

    軍部尚書班棣、軍部右侍郎汪子楨兩人臉色,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

    最要命的是,被牽扯進了這種涉及對付皇族、動搖國本的禁忌漩渦,軍部尚書班棣要是再敢互懟下去,那就真的有問題了。

    做為一個朝堂的老狐狸,軍部尚書非常清楚,這時候最正確的做法是什麼。

    哪怕這個做法有些憋屈無奈,但為了不讓事態惡化,他也只能這樣做了。

    “陛下,軍部並沒有收到一干蠻靈殿祭司和長樂公主加入北海天浪軍的軍籍文書。我軍部,一向以維護大周國本為目的,絕無二心。

    對此,老臣無話可說,請陛下聖裁!”

    說完,這麼多年上朝早已經不需要下跪的軍部尚書班棣,出列,走到御書房正中,就衝著仁尊皇姬隆跪拜了下去。

    “請陛下聖裁!”

    隨後,軍部左右侍郎,一干軍部重臣,也齊齊出列,跪請仁尊皇姬隆聖裁!

    御座上的仁尊皇姬隆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有手指,輕輕的叩擊著御桌,發出規律的輕響聲。

    這一聲又一聲的輕響,聽在跪在下方的軍械司少司正任芯素耳中,卻像是追魂魔音一般,幾欲癱軟。

    眼神中,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做為一個有資格上朝議事的朝臣,任芯素還看不清楚現在的情形,那就真的白混了。

    仁尊皇姬隆的目光,從葉真、長樂公主、柏相、任芯素、軍部尚書班棣等人身上一一掃過。

    他的面前,早已經無聲無息了出現了十餘塊玉簡。

    就在朝臣們爭論打口水仗的時候,大周最大的情報機構巡天司與內監,都沒有閒著,將從方方面面調查得來的情報,不帶一絲感情、原原本本的送到了他的御桌上。

    這方方面面的情報,加上仁尊皇姬隆洞悉人心的雙眼,早已經讓仁尊皇對這件事洞若觀火。

    規律的敲擊桌子的聲音一停,仁尊皇姬隆開口了。

    “任卿,對於葉愛卿所訴之事,你有何解釋?”

    仁尊皇姬隆開口詢問了,但是短短一句話,兩個不同的稱呼,就表現出了對事件當事人的各自不同的態度,一干重臣馬上就明白了,仁尊皇在這件事上的基本立場。

    感覺大難即將臨頭的任芯素,已經語無倫次了。“陛下,臣......臣.......臣......確實是在按我軍械司的規矩辦事,確實是因為葉伯爵交令交晚了.......”

    “住口!”

    任尊皇姬隆突然間發出了一聲炸雷一般的怒喝,不僅令跪在地上的軍部一干重臣的臉上血色褪盡,其它一干重臣,亦紛紛整齊出列,齊聲道,“陛下息怒!”

    “規矩?”

    “你們軍部的規矩,就是要將剛剛接到前往人魔戰場協防軍令的十二萬北海兒郎送上斷頭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朕想知道,這北海十二萬兒郎犯了什麼錯,一腔熱血沒有灑在戰場上,腦袋卻要因為軍部精心制定的規矩,全部被送上斷頭臺。”

    “輪防人魔戰場,乃是我大周無數年來不曾動搖的國策,更有一應軍法能夠讓這項國策得到堅決執行。

    但更多的,卻是我大周各部盡力保障人魔戰場輪防這一國策的長期執行。

    諸位臣工都知道,人魔戰場的死亡率,高達兩成以上,可以說,每一個前往人魔戰場的大周男兒,都是提著腦袋去的。

    可你們倒好,他們的腦袋還沒到達戰場,那先被你們這刁難式的規矩給斬了。”

    “這規矩是在做什麼?”

    “這規矩是在動搖我大周的國本!”

    “這是在毀我大周的根基!”

    說到這裡,仁尊皇姬隆的語氣中已經滿是怒氣,“班愛卿,朕想知道,你們這動搖國本的規矩到底是訂的?”仁尊皇姬隆的聲音中,殺氣四溢!

    軍部的一干大佬徹底的傻眼了。

    以軍部尚書班級棣為首,一干軍部重臣額頭已經冷汗滾滾,短短幾個呼吸的功夫,他們面前的金磚已經積了一灘汗漬。

    長樂公主卿,沒想到仁尊皇姬隆更狠,直接扣上了動搖國本的帽子。

    這要是發作起來,整個軍部來個大換血,仁尊皇姬隆都有著足夠的藉口。

    原本蘊釀了半天的說辭,軍部尚書班棣全部給吞回了肚子裡。

    “臣有罪!”

    “老臣管理軍部不力,致使宵小亂政,請陛下治罪!”

    說完,軍部尚書以頭觸地,長跪不起,再也不說一個字。

    仁尊皇都已經扯到了動搖國本的調子,他要是再不識相,那後果,就真的難料了。

    軍部的左右侍郎和其它一干重臣,也紛紛有樣學樣,長跪請罪。

    “宵小亂政?”

    聽到這四個字,仁尊皇姬隆發出了令所有人心頭不安的冷笑。

    軍械司少司正任芯素此刻更是徹底的崩潰了。

    尚書班棣口中亂政的宵小,是誰呢?

    指的就是他任芯素。

    換言之,所有的責任已經全部推到了他的身上,他面臨的下場,不言而喻。

    但是,他可不想死!

    他可不想成為替罪羊,他也只是奉命辦事而已!

    巨大的恐懼中,軍械司少司正任芯素歇斯底里的嚎叫起來,“陛下,臣冤枉啊,這件事,是.......”

    可也就在此時,內監大總管魚朝恩一揚手,幾道流光瞬息間就打入了任芯素的體內。

    隨後,任芯素的嘴巴張的再大,再用力,也發不出半點聲音。

    任芯素的眼眸中,瞬息間就被無邊的絕望與後悔所充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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