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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碧螺 - 《轉職當貴妻 卷二:重生救世子》《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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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6-14 00:15:18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轉職當貴妻 卷二:重生救世子》作者:碧螺

蒼天哪!這麼考驗一隻貓咪,禰究竟是不是人……啊,的確不是,
唉,那只能怪她命不好,被賣到外地沒人救,反而得她這只神貓救美男,
不過也多虧了那二貨齊王,奉旨去治水也能搞到被貪官污吏擄走,
她才有了大顯身手的機會,而這一救,也讓她順利回到瑞王府,
此次離別讓她發誓,再也不離開她的小主人身邊了!
豈料朝堂動盪,皇后母族欲奪天下,瑞王一家成了眼中釘,
為了保住小世子趙誠謹,這回她連命都給賠上了……
只是沒想到這次醒來,她竟重生成為孟家姑娘,
本以為老天要她忘記過去繁華,好好重新「做人」,
哪知她卻與疑似失蹤身亡的趙誠謹重逢,甚至收留他住下,
她不清楚他究竟經歷了什麼,如今文武雙全,連生火煮麵都會,
常言道「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生活就是件不容易的事,
一想到他可能吃過的苦,她便下定決心要助他回王府重享榮耀!
哪怕那意謂著她將親自把他送走,兩人今生再也不會相見,
可她低估他的機敏,最近似乎發現了她的小秘密,態度十分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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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6-14 00:15:3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第二十一章 瑞王府貓咪回來啦】
  許攸覺得,但凡是男人,只要有一點自尊心,都應該擔負起賺錢養家和養貓咪的責任,像齊王這樣把希望寄托在貓身上的男人簡直是絕無僅有了。他的臉皮到底是什麼做的呢?
  齊王似乎一點也不覺得這有多麼丟人,他甚至還興致勃勃地跟許攸提議各種「賺錢」的手段,「要不,雪團你再去找戶人家借點銀子來?反正你也不是頭一回借了,駕輕就熟……」
  他越說聲音越低,到最後居然難得的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頭朝許攸笑笑,過了一會兒又道:「要不這樣,我先假裝把你給賣了,等拿了錢你再偷偷溜回來。咱們說好個地方會合,要不就在橋上,或是我們昨晚睡覺的那個院子?」
  許攸越來越覺得自己救了只白眼狼,這個男人完全沒有下限了!
  見許攸一臉的怒氣沖沖,齊王終於識相的閉了嘴,可他居然還有些委屈,悻悻然地踢著地上的小石頭,低聲喃喃道:「我這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可以賺錢的差事,怎麼辦?總不能讓我去碼頭給人扛包吧?咱們中午飯都還沒著落呢。雪團你能再去偷兩個饅頭來嗎?」
  什麼偷,這麼難聽!許攸抖了抖鬍子,有些不高興。
  齊王見她不動,沒轍了,咳聲歎氣了老半天,終於又琢磨出個賺錢的點子來,「雪團,我們去賣藝吧!」他忽然道,眼睛亮亮的,興奮地揮了揮拳頭,彷彿已經看到了白花花的銀子。
  許攸本來以為他要找個地方彈個曲兒,賣弄一番風情,不想原來齊王居然要賣武藝。
  他從河邊撿了個人家不要的破簍子,費了一番力氣洗乾淨,然後遞給許攸,道:「一會兒我上去打一套拳,你就拿著這簍子問人家要錢,懂了嗎?」
  他已經習慣把許攸當做人來看待了,所以一點也不擔心自己說的話許攸會聽不懂,說罷了又摸了摸許攸的腦袋,小聲哄道:「好貓咪,一會兒賺了錢,我請你吃燒魚。不過,你能把這張臭臉收起來嗎?」
  許攸拿他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她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和藹可親,甚至還齜牙朝齊王笑了一笑。
  齊王打了個冷顫,低聲喃喃道,「你還是不要笑比較好。」貓咪齜牙的時候還真的有點兇猛可怕。
  齊王把許攸放進簍子裡,尋了個還算熱鬧的路口停下,把她往邊上一放,擺開架式就開始打拳了……
  許攸有點傻眼,人家賣藝之前不是都要敲敲鑼鼓,扯著嗓子來一段開場白嗎,齊王二話不說直接就進入正題,人家不曉得的還以為這位美貌佳人忽然發酒瘋了。
  好吧,就算滎陽百姓的心臟比較強大,齊王您真確定這樣能賺到錢?
  齊王身著女裝,頭戴帷帽,傻乎乎在街頭打拳的樣子吸引了不少路人,不過大夥兒都只看熱鬧,嘻嘻哈哈的指指點點,甚至還有人小聲的罵他傷風敗俗,就是沒有一個人扔錢。
  許攸有些急了,再也顧不得別的了,用前爪抱起竹簍,用兩條後腿走路,艱難地抱著簍子踱到圍觀人們面前,眼巴巴的朝他們看,期望他們能看在一隻貓生活得如此艱難的情況,大發善心。
  「哎呀,這隻貓居然用兩條腿走路,牠是狗嗎?」
  「這麼小,還抱著這麼重的簍子,真可憐……」
  「怎麼就跟了這麼個主人,小貓來我家吧。」
  所有的路人都去看許攸了,根本沒有人再關注被裙子繃著,施展不開拳腳的齊王,但大家同情歸同情,依舊不怎麼大方,繞一圈下來,竹簍裡也只有幾枚銅錢。
  但齊王高興極了,把那幾枚銅錢倒出來數了又數,興奮道:「雪團,我們中午有飯錢了。」
  這個沒救的傢伙,許攸真是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幾枚銅錢買不到燒魚,但齊王還是很大方的給許攸買了個肉包子,包子皮薄餡多,味道不錯。
  等許攸吃飽,齊王又涎著臉,不客氣的跟她商量道:「雪團,你看今天這些人都只盯著你看,咱們能賺這點錢也都是你的面子,要不,下午我就不打拳了,你去給大夥兒翻幾個跟頭,作一作揖,保準比我賺得多,你覺得怎麼樣?」
  他說這話的時候兩隻眼睛眨巴眨巴的,簡直在發光,看得許攸真想一爪子搧到他臉上。
  但她終於還是忍辱負重的上場了—— 晚飯和回程的盤纏像重擔壓在她的肩膀,身邊的男人靠不住,淪落到靠一隻貓吃軟飯的地步,她也只好認了,只是心裡不免想,這是一個怎樣神奇而冷酷的世界啊。
  下午一人一貓換了個地方開工,正如齊王所預料的,許攸幾乎是一出場就吸引了眾多目光,時人只見過猴子賣藝,什麼時候見過貓也來賣藝的—— 貓兒可是出了名的難馴養。
  「嗯,坐下。」齊王裝模作樣的朝許攸作了個手勢。
  許攸耐著性子配合他,端端正正的坐好,甚至還甩了甩尾巴。這總比讓她翻跟頭強太多了。
  「起來。」
  「繞圈子。」
  「好的,跳!」
  路人紛紛駐足,圍了一大圈指指點點。小孩子們亮著大眼睛蹲在一旁好奇地看,膽子大些的還會悄悄伸手想要摸一摸。許攸也不躲,好脾氣地伸出前肢跟他們握握手,孩子頓時興奮得直跳。
  「貓咪,我也要貓咪—— 」有熊孩子當即就要衝過來搶貓。
  許攸立刻弓起背,豎起耳朵凶巴巴地朝他低咆,之前還是軟萌可愛的甜貓,立刻就變身兇猛的異形獸,那熊孩子馬上被嚇退,抱著一旁下人的腿連連往後躲。
  齊王也趕緊衝上來護貓,當先一步擋到許攸面前,叉著腰粗著嗓門吼道:「幹麼幹麼,想搶貓,先問問老子的拳頭答應不答應。」
  那下人立即被這位「美人」的粗嗓子給嚇到了,慌慌張張地抱著熊孩子往人群外頭跑。那熊孩子不肯走,哇的一聲哭起來,哭聲驚天動地的,聽得齊王一陣哆嗦。
  雖然發生了這麼一段不小插曲,但並不影響眾人的賞錢,等許攸最後翻了幾個跟頭把現場氣氛拉到最火熱的時候,齊王也收了小半簍銅錢。這天晚飯,他終於信守諾言給許攸加了餐—— 一盤燒魚。
  晚上,一人一貓回了前一晚住過的房子,翻牆進屋。齊王買了蠟燭和火摺子,他甚至還打了盆水過來給許攸洗了洗爪子和嘴巴。
  晚上就著昏暗的燭光,齊王把今天賺到的銅板又仔細數了一遍,罷了又算一算,一臉興奮地朝許攸道:「雪團,除了花掉的,我們還淨掙了八十七文,再這麼下去,用不了幾天咱們就能回去了。」
  是呀是呀,好有錢啊!許攸沒好氣的朝齊王翻了個白眼,這位好歹也是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主,怎麼為了幾十枚銅錢就激動成這樣。而且,再怎麼說,這些錢可是她賺回來的。
  「我跟你說,咱們明天換個地方,我去問過了,城裡最熱鬧的……」
  就在齊王囉囉唆唆的絮叨中,許攸終於開始犯困了,她慢吞吞地爬到齊王的肚皮上趴下,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第二天,兩人不約而同的睡了個懶覺,直到日上三竿才起來。男人兜裡有了錢,腰桿都直了,齊王這回沒指望著靠許攸去隔壁拿饅頭,他抱著許攸翻牆上了街,找了個不起眼的小攤子吃早飯。
  賣豆漿的老頭子見他帶著隻貓,有點不樂意,看了幾眼,好歹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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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6-14 00:15:4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待見齊王把許攸抱到桌上,又把其中一碗豆漿放到她面前示意她先吃時,老頭子終於忍不住了,出聲阻攔道:「這位客官,這可真不行,到底是個畜生,怎麼能上桌,一會兒旁人見了,誰還敢來我這小攤吃東西。」
  「你這兒不是沒客人嗎?」齊王不高興地回道,一邊說話一邊把礙事的帷帽摘了下來。
  那老頭子還待再說什麼,被齊王的鳳目一瞪,這下半個字也說不出來了,支支吾吾地轉過身去了。
  齊王喝了一大碗豆漿,又吃了三個包子,總算飽了,滿意地摸了摸肚子,從兜裡扔了幾枚銅錢給那老頭,重新戴上帷帽,抱著許攸大搖大擺走了,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不遠處有幾個獐頭鼠目的傢伙探頭探腦的,小聲議論紛紛。
  「真想不到這小巷子裡居然能遇到這樣的貨色。」
  「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小姐吧?」
  「怎麼可能?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能這樣吃飯,這樣走路?模樣是水靈,就是儀態差了點,跟個男人似的,回去得多加調教……」
  另一頭,齊王在城裡慢吞吞地轉悠著,等到路上行人越來越多,才終於準備開張。
  經過這兩天的觀察,他已經學習到江湖賣藝的精髓,別的不說,動靜一定要大。
  於是,他向路邊一家鋪子借了鑼, 當 當猛敲一陣,扯著嗓子大聲喊:「各位父老鄉親,在下初到貴寶地……」
  他聲音洪亮,造型奇特,再加上身邊還蹲著一隻雪白軟胖的貓咪,很能吸引目光,許攸還沒開始表演就已經被人給包圍了。
  「好,我們先來走一遭。雪團,朝大家作個揖!」
  許攸睨了他一眼,認命地抬起前肢,抱拳朝四周眾人行禮,眾人頓時哈哈大笑。這種丟人的事情只要做過一次就沒什麼了,許攸已經習慣了眾人嘻嘻哈哈、指指點點的眼神,雖然內心有一千隻草泥馬在狂奔,臉上卻還要裝出乖巧可愛的模樣來—— 哎,貓生就是這樣的無奈。
  她上躥下跳的表演了一整場,齊王也收了小半簍錢,高興極了,說話的聲音都忘了控制,引得四周圍觀的路人忍不住用驚疑的眼神看著他。
  中場休息時,齊王問旁邊擺攤賣茶水的大娘買了一杯水伺候許攸喝下,一旁的路人瞧著,都忍不住好笑。
  有人笑著打趣道:「小娘子還真把這隻貓當祖宗伺候呢。」
  齊王笑笑,也不說話。
  等許攸歇夠了,正準備下一場表演時,人群中忽地衝出來三四個漢子,不懷好意地朝齊王走過來,口中道:「好你個小賤蹄子,偷了主家的東西居然還敢露面,還不快快跟老子去見官。」
  齊王大驚,只當是那些歹徒找了過來,想也不想地揮起手裡的竹簍子就砸了過去,劈頭蓋臉的一片銅錢雨直把那幾個人給弄懵了。逼良為娼這種事他們不是頭一回干了,那些娘兒們誰不是哭哭啼啼的要跟他們理論,萬萬沒想到今天居然遇著了這麼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物。
  他們還愣著,齊王又一聲大吼「搶錢啦」,四周路人紛紛衝上來搶錢,場面一時混亂不堪。
  齊王趁亂抱了許攸就要走,不想竟被其中一個漢子拉住了手。
  「小賤蹄子還想跑……」那漢子一邊獰笑一邊道,可話還沒說完,臉上就挨了一腳。
  齊王毫不客氣地抬腿就踢,三兩下就把那人踢得面目全非,滿口是血。
  只可惜到底還是被耽誤了,餘下幾個漢子此時已經緩過神來,紛紛上前將他圍住,齊王過了幾招意識到這幾個不過是街上的混混流氓,這會兒也不怕了,依他的身手,這幾個傢伙別想從他手裡討到好。
  他腿一頓,擺開架式就要跟人打,一直趴在他背上的許攸忽然用力攀上他的肩膀,目視遠方,扯著嗓子大聲的「嗷唔—— 」了一聲。
  齊王一愣,循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只見十丈開外的地方,瑞王府的衛統領騎在馬上正看過來。
  齊王大喜,趕緊摘下帽子跳起身朝衛統領招手,「老衛、老衛!我在這裡—— 」
  衛統領先是一愣,待看清他的模樣,頓覺頭頂一陣轟鳴,猶如被雷劈過了一般。
  可衛統領不愧是瑞王府的侍衛統領,雖然被齊王的新造型震得險些靈魂出竅,但好歹沒有當眾戳破他的身份,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下了馬,他上前一腳一個把那些混混們解決了,這才朝齊王拱了拱手,打了聲招呼,「見過……唔……王爺……」
  齊王激動得熱淚盈眶,但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趕緊抱了許攸領著衛統領匆匆回了暫落腳的地方。
  「上來啊—— 」齊王爬上牆時,發現衛統領還傻乎乎的站在巷子裡沒動,回過頭朝他喊了一聲。
  衛統領扶著額頭,無奈地朝他咧嘴笑笑,然後腿一蹬便上了圍牆,爾後哧溜一下進了院子,動作利索得讓許攸看直了眼。
  這才是真正的武林高手啊!
  「王爺就住這裡?」衛統領進屋環視一周,瞅見這滿屋冷清,當下有些心酸,忍不住問:「可是出了什麼事,您為何做這般打扮?」
  齊王倒也樂觀,並沒有急著大吐苦水,只將他來滎陽後發生的事說給衛統領聽,只是說到許攸救命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飛快的略過了。他的性子豁達,並不在意這隻貓到底是妖還是神,相處這麼久了,他早把她當做人看待,可別人不一定會這麼想,這事兒要傳出去,還不曉得大家要怎麼看她。
  不過,衛統領並不笨,他一聽就知道齊王那番說法有點不詳實,真被那些歹徒抓住還五花大綁的囚禁起來,單靠他一人又是怎麼逃出來的?更重要的是,他怎麼跟這隻貓遇著了?
  他循線來到滎陽,剛從秦府出來,聽說雪團失蹤數日,剛好和齊王逃出來的時間吻合,他可不信是巧合。
  「王……王爺……」衛統領揉了揉太陽穴,終於忍不住打斷齊王喋喋不休的話,「那個……要不,您先把衣服給換回來?」雖然知道面前這位是個男人,可裝扮成這樣,衛統領還是覺得有點扛不住,齊王真該生成公主的……
  齊王這才意識到自己丟了大臉,不過他一點也沒覺得不好意思,連當街賣藝這種事都幹過,賴著一隻貓咪吃軟飯的事也做過,再也沒有什麼能對他強悍的心臟和臉皮有影響了。
  「你等等。」齊王回屋裡去換了衣服。忽然沒了裙子的束縛,他居然覺得有點不習慣,腳步都碎了。
  許攸蹲在台階上無奈地看著他,胸中頓時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羞恥感—— 真他媽太丟人了!
  心情一鬆的齊王換回衣服出來後,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天話,終於想起來一件事,隨口問:「對了,怎麼就你一個?其他人呢?」
  衛統領艱難地回道:「屬下一個人過來的。」
  「什麼?」齊王立刻跳起身,眼睛猛眨,然後忽地轉頭進了屋,過了一會兒就見他又把女裝給換上了。
  許攸頓覺心中一千匹草泥馬在狂奔……
  齊王穿著裙子一邊往門外走,一邊氣鼓鼓地道:「你早說啊,害得我來來回回的換衣服,就憑你一個有屁用,滎陽城裡不曉得有多少人勾結,明明曉得本王的身份還敢出手,他會怕你一個小小的侍衛統領?回頭還得把你給扯進來。」
  衛統領面露驚訝之色,「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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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6-14 00:15:5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這什麼這!我從京裡帶來的侍衛也不好調動,城裡不知多少人盯著他們呢,稍有點動靜定瞞不過他們的耳目。嘖,也不曉得那幾個蠢貨有沒有送信去京裡,不知皇兄要多久才會派人過來救我。」
  衛統領有些為難,搖頭道:「屬下出來得急,並不曾聽說此事。」
  「那你為什麼來滎陽?」齊王終於想起這個了,皺著眉頭問。
  衛統領苦笑,朝地上一直沒好臉色的許攸看了一眼,小聲道:「屬下是來找雪團的。」
  瑞王爺派他來時也沒瞞著他,所以衛統領知道王府收到一封奇怪來信的事,本來只是想一探究竟的,不想還真在滎陽遇著了雪團。一想到這隻貓居然會寫信,衛統領就有種說不上來的奇妙感覺,這種感覺實在沒法用言語來形容,反正當他見了這神通廣大的貓,總有種想拜一拜的衝動。
  「找雪團?」齊王越發疑惑不解了,「你怎麼知道雪團在滎陽?難道牠走的時候還跟誰說了?」
  衛統領想了想,終於把信的事兒跟齊王說了。便是他不說,等回了京城,齊王遲早也會知道,就算王府把這事瞞得緊緊的,可皇帝陛下和齊王這裡肯定瞞不過。
  本以為齊王聽了這事兒會驚訝感歎,沒想到他挺淡定的,還嘿嘿直笑,一臉得意的摸了摸許攸的腦袋,頗為自豪地道:「雪團給王府寫信了?哎呀我說呢,衛統領怎麼忽然跑到滎陽來,原來是為了找雪團。對了,你剛剛不是說雪團前頭一直在秦府住著嗎,牠怎麼也不領我去秦家?難道秦家也跟他們有勾結?」他想到此,立刻嚴肅起來。
  衛統領這回沒說話,秦家不是一般的人家,身後可是站著皇后娘娘,齊王身份不一般,他說說也就罷了,衛統領卻是不敢妄言的,更何況這事他半點證據也沒有。
  齊王彷彿就此認定了這點,氣得要命,怒道:「這就難怪了,我說他們膽子怎麼這麼大,原來有秦家在背後撐腰!國舅爺了不起,敢貪治河的銀子照樣死路一條。」
  衛統領見他情緒激動,言語無狀,生怕他一怒之下鬧出什麼事,趕緊低聲勸道:「王爺休惱,這畢竟只是您的猜測,旁的不說,秦二老爺上任才幾天,便是想貪也貪不了。不如我們先想辦法回京,由陛下另派欽差徹查此事,可好?」
  「派什麼欽差,這事兒本王管定了。」齊王不曉得吃錯了什麼藥,忽然拍著胸脯挺直了腰,「敢綁架本王,就該讓他們知道本王不是好惹的。老衛你趕緊修書進京,讓皇兄向陛下奏明此事,再派上幾百人馬,本王非要把這些混帳東西們給收拾了!」
  衛統領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許攸重重歎了一口氣,不願再理會這個沒腦子又衝動的王爺,她扭著屁股找了塊乾淨地方睡覺去了。
  等她睡了一覺醒來,衛統領還是沒能說服齊王跟他一起進京,許攸朝他喵嗚了兩聲,衛統領蹲下身撫了撫她的背,又轉過頭朝齊王道:「王爺,您再怎麼想出氣,總得為……唔,為雪團想想。雪團牠可從來沒過過這種日子,您看看,牠都瘦了。」
  許攸立刻配合的喵嗚了一聲,狠狠吸了口氣,想讓自己看起來苗條一點。
  「要不這樣,屬下先把雪團帶回京去,您且—— 」
  「不行!」衛統領的話還沒說完,齊王就已經急得跳腳了,「絕對不行!這隻貓是……是我的護身符,你把牠弄走了,我怎麼辦?」
  衛統領老實的臉上露出憨厚的笑,「王爺,雪團可是我們世子爺的貓,若是十天內不能把雪團帶回去,世子爺恐怕就要親自衝到滎陽來了。真要鬧成這樣,以後您就算進了王府,恐怕世子爺也不會讓您再見牠一面。」
  太不要臉了!齊王怒氣沖沖的瞪著衛統領,衛統領低著腦袋依舊一副老實樣,手卻已經把許攸抱了起來,滿臉無害的朝齊王笑。
  齊王拗不過他,無奈妥協。衛統領遂出門找了輛馬車,領著身著女裝的齊王,抱著貓出了城。
  出城時果然還是遇到了點麻煩,城門口有人守著,一個接著一個的查,遇著有馬車出城便要人開了車門仔細搜查,所幸齊王一身女裝,懷裡又抱著只雪白的貓,儼然一派大家閨秀模樣,那些守衛只瞥了一眼便揮揮手讓他們出了城。
  大家都歸心似箭,走得極快,原本七天以上的路程,只用了五天就到了京。
  馬車一路往瑞王府走,到巷子口時齊王忽然從車上跳了下來,摸摸下巴道:「我還是先不去瑞王府了。」說罷,又握了握許攸的前肢,小聲道:「雪團,回頭我再來看你。要不,你乾脆跟我一起回齊王府吧。」
  許攸白了他一眼。齊王早就把女裝換下了,現在的樣子看起來挺正常,但說起話來仍舊沒啥腦子。
  見許攸不搭理他,齊王有些傷感,又摸了摸她,無奈道:「那我明天來看你。」說罷又依依不捨的朝她揮了揮手。
  臨走時,還神秘地拽著衛統領在一旁悄聲叮囑了什麼,許攸不用猜就曉得他在威脅衛統領不准亂嚼舌根,把他在滎陽城穿女裝的事兒抖出來,但是這種事情就算衛統領不說,皇帝陛下和瑞王爺就不知道了嗎?
  齊王真是太單純了!
  馬車慢悠悠的行至瑞王府大門口,許攸早已心急如焚,她甚至等不及馬車停穩就從車廂裡衝了出來,猶如利箭般嗖地一下射進了院裡。
  瑞王府守門的下人眼睛一花,下意識要上前去攔,卻被一旁的同伴使勁拉住,「你眼瞎了,是那隻貓……」
  「啊—— 牠回來了!」
  瑞王府的貓咪又回來了!
  許攸撒開腳朝荔園狂奔,路上不時遇著府裡的下人,所有人俱是又驚又喜的朝她招呼,許攸皆懶得搭理,她連大路都不走,直接翻牆抄小路,一陣風似的捲進了荔園。
  院子裡很安靜,一向喜歡躲在院子裡聊天的小丫鬟們都不見了,茶壺蔫蔫地趴在屋簷下發呆,小綠也老實待在牠的鳥架子上,翠羽和雪菲都不在院子裡,趙誠謹的人影也不見。
  許攸有些急,站在牆頭扯著嗓子大吼了一聲,茶壺率先有反應,猛地一搖腦袋就跳了起來,朝著許攸所在的位置一路狂奔,一邊跑還一邊大聲汪汪直叫。
  小綠愣了一下,旋即也高興地歡呼,「雪團回來了,雪團回來了—— 」
  鸚鵡嗓門大,說話又清楚,立刻就把屋裡的丫鬟們全都給叫出來了。
  雪菲快步從屋裡出來,一眼瞅見許攸,高興得眼淚都掉下來了,一邊抹淚一邊道:「雪團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許攸不見趙誠謹,心裡有些急,忍不住扯著嗓子又喵了兩聲,聲音難聽極了,但一眾小丫鬟就像聽到天籟之音一般。這些天貓咪不在,整個王府的氣氛都凝重得讓人透不過氣,趙誠謹更是天天掉眼淚,看得她們心都酸了。
  「世子爺在宣和堂。」雪菲彷彿看出許攸的心思,笑著提醒道。
  許攸感激的「喵嗚」了一聲,轉過身就往宣和堂方向跑,茶壺想也沒想就跟了過去,小綠眨了眨小眼睛,猶豫了一會兒,終於也撲扇著翅膀追過去了。
  宣和堂那邊,蘇嬤嬤剛剛進屋通報許攸回府的消息,趙誠謹立刻扔下手裡的筆,連招呼都來不及跟瑞王妃打就衝了出去,剛剛走到院門口,就瞧見一道白色的影子猛地朝他奔過來,趙誠謹立刻伸手去接,只是小孩子到底力氣小,硬是被這股巨大的衝力撞得往後退了兩步,狠狠地跌坐在地。
  「世子爺—— 」翠羽慌忙上前去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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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6-14 00:16:0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趙誠謹卻像沒事人似的,笑呵呵地自己站了起來,不好意思地自嘲道:「我真是太沒用了。」
  才不是呢!許攸歡快地在他懷裡猛跳,上上下下的彈來彈去,激動得嗷嗷直叫。
  她又回來了!
  【第二十二章 小雪,孟照雪】
  整整一個下午,荔園上下都處於無法形容的興奮中,許攸挨個兒把荔園的人和動物通通抱了一遍,爬到趙誠謹的床上打了幾個滾,甚至還把逗貓棒拽出來撓了幾爪子,這才滿意了。
  興奮過後,許攸終於開始有了疲憊的感覺,瞇了瞇眼睛,爬進趙誠謹的懷裡睡了。
  她睡覺的這會兒,齊王已經進宮去了。見了皇帝,他也不敢隱瞞,老老實實把最近發生的事全都交代了,就連被貓咪救的事也不敢瞞著,罷了又忍不住狠狠告了秦家一狀。
  皇帝對這個弟弟很是無語,斜著眼睛看了他半晌,見他鼓著臉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的罵道:「你這沒用的混蛋小子,堂堂的一個王爺居然被幾個小吏弄得灰頭土臉,還得靠一隻貓來救命!丟人不丟人!這要傳出去,朕都不敢出去見人,皇家的臉面被你一個人丟盡了,現在一回京,你倒是長進了,半點證據沒有,就因為那隻貓沒帶你去秦家,你就覺得秦家有問題 回頭你敢把這話說給大理寺的官員聽?真是連隻貓都不如……」
  皇帝劈頭蓋臉足足罵了他兩刻鐘,通篇不帶一個髒字,可偏偏把齊王嘔得不行,那麼厚的臉皮都被罵得快要懸樑自盡了。
  不過齊王硬是沒走,苦著臉由著皇帝罵了一通,好不容易等皇帝消了些氣,他又涎著臉湊過來,不要命地道:「皇上,這事兒還沒完呢。您說,臣弟這回吃了這麼大的虧,險些陰溝裡翻船,總不能就這麼算了,怎麼著也得找回場子吧,要不那可真丟人了。那帳簿是臣弟查出來的,順著那線索查下去保準能把那些蛀蟲揪出來,您就讓臣弟我再去一趟,這一回保證不給您丟人。」
  皇帝看著他冷笑,道:「你還想要什麼?」
  「知我者皇兄也!」齊王恬不知恥地朝皇帝豎起大拇指,壓著嗓子道:「可否把御林軍借臣弟一些?滎陽城那些傢伙膽子不小,恐怕到時候真得硬碰硬,而真要打起來,就憑臣弟府裡那些侍衛怕不是他們的對手。對了,還有—— 」
  他頓了頓,有些遲疑,彷彿有點不好意思,咬咬牙,終於還是硬著頭皮說了,「讓那隻貓跟著臣弟一起去,成不?」
  皇帝立刻就笑了,「你這是被那隻貓給救上癮了?人家救了你一回不夠,還得再跟著你這蠢貨再吃一回苦?」
  齊王捂著臉很是羞愧,但語氣依舊堅定,眼巴巴看著皇帝,只差沒抱著皇帝的大腿使勁兒求了,「皇兄皇兄,那隻貓是臣弟的護身符,辟邪消災無所不能,您就答應我吧。」
  只可惜皇帝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冷眼看他,「喲,這麼靈,你怎麼不把牠供起來一日三炷香的拜著。」
  「臣弟正是這麼想的。」齊王非常嚴肅認真地道:「皇兄您說是給牠畫個像好呢,還是塑個金身好?一會兒臣弟回府就去著人經辦此事……」
  皇帝翻了個白眼,不說話了,覺得他沒有辦法跟這個腦子不大正常的弟弟溝通。見齊王還待再說,皇帝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怒道:「那是你侄子的貓,你還要臉就自己去跟他說,他要是同意了,朕才懶得管你。」
  抱隻貓去查案什麼的,光是想一想,皇帝就覺得一陣惡寒—— 他完全忘了自己當初是怎麼哄著許攸幫他查案的事兒了。
  接下來,皇帝受不了的把齊王給轟出了宮,但到底還是答應他再去滎陽的請求—— 這差事本來就吃力不討好,正好有人願意跳出來,皇帝高興還來不及呢。
  齊王硬著頭皮去找瑞王爺說和了,結果被瑞王爺大罵了一番,還把他趕了出門,連許攸的面都沒見著。齊王沒轍了,只得差人依著許攸的樣子弄了個塑像,還給塑了金身,當真每天早晚三炷香的拜著,虔誠得不得了。
  虧了他府裡人少,口風也嚴,這才沒傳出去,要不然,皇家的臉面又要再一次蒙羞。
  齊王終於還是沒能說動趙誠謹讓許攸陪著他去滎陽,最後只得無奈的領著三百御林軍前往滎陽去報仇。為了避免貓咪被搶走,趙誠謹甚至沒去送他,反而陪著瑞王妃去了靈山寺燒香。
  瑞王妃的肚子如今已經很明顯了,但這一點也不影響她的行動,她每天都繞著宣和堂走半個小時,精神極好,這次去靈山寺燒香居然還不肯坐轎,自己爬上山,直把陪同前往的瑞王爺嚇得臉都白了,反引得瑞王妃安慰他。
  「蘇嬤嬤說了,不能整天窩在家裡頭不動,多走走日後才好生。王爺不記得妾身生嫣姊兒和順哥兒就挺順的?」
  瑞王爺仔細一回想,可不就是這麼回事。他當時聽到王妃要生產的消息心驚膽顫的從宮裡趕回來,剛進宣和堂孩子就出來了。嫣姊兒順哥兒生下來乖巧又聽話,長得也快,連病都不怎麼生,半點也不折騰人,相比起寧庶妃所出的那幾個孩子來說,可真是省心極了。
  他們夫妻倆說說笑笑的走在後頭,趙誠謹抱著許攸上了山腰。小孩子本就精力旺盛,他又難得出來一趟,興奮得不得了,腳步飛快。許攸到了山腰沒再讓他抱,自己邁著四條小短腿往上爬,爬一段便喘喘氣歇一歇,趙誠謹就托著腮在她身邊坐下等著,還時不時問翠羽要塊小點心餵她一口,補充能量後,一人一貓又繼續往上走。
  因他們要來,靈山寺臨時封了山門,寺廟裡沒有外客,王府的下人也不用擔心趙誠謹到處亂跑被人衝撞了。
  這是許攸變成貓以後第一次來寺廟,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拜一拜菩薩,求祂大發慈悲讓自己擺脫現在的樣子。雖說趙誠謹對她很好,她每一天似乎都生活得很歡樂,可是又有誰能體會她的心情呢。
  好好的一個人變成貓,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她連話都不能說,不能與人溝通,甚至連個相知的朋友都沒有,那種可怕的孤獨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
  許攸虔誠地在佛前拜了拜,趙誠謹一點也沒有露出驚訝。許攸覺得他們這一大家子,上至皇帝下至這個可愛單純的小男孩,每個人都有顆強大而包容的心,就算明明知道她不是一隻正常的貓,就算再怎麼詫異,也沒有要把她丟掉或當做妖怪滅掉的意思,她感動極了。
  拜完了菩薩,趙誠謹抱著許攸在寺廟裡胡亂轉悠,也不曉得怎麼就轉進了一個小院子,院子裡有個小姑娘獨自一人在玩,她腳下踩著一輛樣子奇特的玩具馬車,跟現代的玩具車不大一樣,但也有三個小輪子可以由她踩著到處跑。小姑娘溜著馬車轉了個身,許攸看清她的樣子,不由得樂了,這不就是上回見過的那個小雪嗎?
  小雪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輛小馬車上,沒留意到院子門口眼巴巴瞅著她的趙誠謹,溜著她的小馬車一路到圍牆邊,馬車輪子忽然掉進牆腳的一個小窟窿裡,小雪使勁的蹬,那馬車依然紋絲不動。
  她又用力踩了半天,小馬車依舊沒動,小雪看起來有些惱了,生氣的從小馬車上下來,很認真而嚴肅的指著它,氣鼓鼓的直跺腳,「我……我跟你說,我……我生氣了!我真的生氣了!」
  趙誠謹終於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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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瑞王爺仔細一回想,可不就是這麼回事。他當時聽到王妃要生產的消息心驚膽顫地從宮裡趕回來,剛進萱寧堂孩子就出來了。順哥兒生下來乖巧又聽話,長得也快,連病都不怎麼生,半點也不折騰人。相比起寧庶妃所出的那幾個孩子來說,可真是省心極了。
  他們夫妻倆說說笑笑地走在後頭,趙誠謹已經抱著許攸上了山腰。小孩子本就精力旺盛,他又難得出來一趟,興奮得不得了,腳步飛快的,許攸堅持沒讓他抱,自己邁著四條小短腿兒往上爬,爬不了一段兒就喘喘氣歇一歇,趙誠謹就托著腮在它身邊坐下等著,還時不時地問翠羽要塊小點心餵她一口,補充能量後,一人一貓又繼續往上走。
  因他們要來,靈山寺臨時封了山門,寺廟裡沒有外客,王府裡的下人也不用擔心趙誠謹到處亂跑被人衝撞了。
  這是許攸變成貓以後第一次來廟裡,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拜一拜菩薩,求他們能大發慈悲讓自己擺脫現在的樣子。雖說趙誠謹對她很好,雖說她每一天似乎都生活得很歡樂,可是,又有誰能體會她的心情呢。
  好好的一個人,變成貓,整個世界好像都崩塌了,她連話都不能說,不能與人溝通,甚至連個相知的朋友都沒有,那種可怕的孤獨任何語言都無法形容。
  許攸虔誠地在佛前拜了拜,趙誠謹一點也沒有表露出驚訝的意思,許攸覺得,他們這一大家子,上至皇帝陛下,下至這個可愛單純的小男孩,每個人都有一顆強大而包容的心臟,就算明明知道它不是一隻正常的貓,就算心裡頭再怎麼詫異,也沒有要把它丟掉甚至當做妖怪滅掉的意思。許攸覺得感動極了。
  拜完了菩薩,趙誠謹抱著它在寺廟裡胡亂轉悠,也不曉得怎麼就轉進了一個小院子。有個小姑娘獨自一人在院子裡玩兒,她腳下踩著一輛樣子有些奇特的玩具馬車,跟現代的玩具車不大一樣,但也有三個小輪子,可以由她推著到處跑。小姑娘溜著馬車轉了個身,許攸看清她的樣子,不由得樂了,這不就是上回見過的那個小雪嗎?
  小雪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輛小馬車上,根本沒留意院子門口眼巴巴瞅著她的趙誠謹,她的小馬車一路溜到圍牆邊,馬車輪子「蹬——」地一聲掉進了牆腳的一個小窟窿裡,小雪使勁兒地蹬,那馬車紋絲不動。
  她又用力地推了半天,小馬車依舊沒動,小雪看起來有些惱了,生氣地從小馬車上下來,很認真而嚴肅地指著它,氣鼓鼓地直跺腳,「我……我跟你說,我……我生氣了!我真的生氣了!」
  趙誠謹終於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趙誠謹一聲笑,小雪立刻警惕起來,鼓著小臉猛地朝院門口扭過頭來,卻第一眼就瞅見許攸,小圓臉上的防備立刻消失無蹤,把小馬車一扔,顛顛兒地奔過來,眨巴著大眼睛,長睫毛微微地顫抖,有些緊張地朝趙誠謹問:「是貓咪,我……我能摸摸它嗎?」
  趙誠謹歪著腦袋看了她幾眼,似乎覺得小雪比較符合他的審美,於是認真地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小聲叮囑道:「雪團喜歡人摸它的頭,還有下巴。」他一邊指導小雪,一邊自己先摸了摸許攸的腦袋,「就這樣……」
  小雪興奮極了,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頭輕輕碰了碰許攸的貓鼻樑。許攸瞇起眼睛,溫柔地朝她「喵嗚——」了一聲。趙誠謹面露得意之色,「我家雪團特別乖,如果是壞人都不給摸的。我看你的樣子是個好人。」
  小雪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許攸身上,壓根兒就沒注意到他在說什麼,胖胖的手指頭從許攸的鼻樑滑到下巴,一會兒又輕輕地碰碰她的耳朵,嘴裡喃喃有聲,「喵喵,喵喵,你好啊。乖貓貓……」
  趙誠謹得意了一會兒,眼睛又挪向院子裡的那輛小馬車上,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忍不住問:「我能玩玩你的馬車嗎?」
  小雪這回可聽清了,茫然地抬起頭「啊」了一聲,想了想,點頭,然後伸出兩隻手,「你把貓貓給我吧。」
  趙誠謹卻不願意,又朝那輛小馬車看了兩眼,小聲道:「雪團可以坐在馬車上。」
  小雪有些不高興,撅嘴道:「貓貓給我玩,馬車就借給你玩。」
  「可是……」趙誠謹咬著唇猶豫不決,他有點不是很放心把貓咪給一個陌生人,雖然小雪看起來乖巧可愛,雖然雪團似乎也很喜歡她,可是,他還是有點不樂意,「雪團……它也想坐車呀。」他小聲地辯解道。
  小雪這回可為難了,她看看牆腳下的小馬車,又看看許攸,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妥協了,特別不樂意地小聲道:「那……那好吧。」
  趙誠謹這才滿意了,抱著許攸就朝小馬車衝過去。小雪趕緊追過來,寸步不離。
  趙誠謹到底比小雪大兩歲,加上又是男孩子,力氣大,非常利索地將小馬車從窟窿裡提了出來,把許攸放到馬車上,自己也放了一隻腳上去,一聲高呼,「走咯——」小馬車哧溜一下就滑出了老遠。女特種兵在末世
  其實許攸對坐這個玩具馬車一點興趣也沒有,她還是比較喜歡騎在馬上馳騁的感覺,那風一般的速度,那種徹底放鬆、自由自在的暢快感,一直都縈繞在她的心頭——什麼時候再去御馬監騎一次馬呢?她想,最好能找到魏侍衛一起,不然,換了趙誠謹,估計就只能被溫順的小母馬馱著慢悠悠地走的命了。
  趙誠謹歡樂地玩了一會兒,沈嶸終於找了過來,見他玩得正高興,就笑了笑坐在院子門口。
  「小哥哥,小哥哥,你停下,換我玩!」小雪見趙誠謹樂在其中,有些羨慕,忍不住朝趙誠謹喊。趙誠謹正玩得投入,壓根兒就沒聽見她的話,一轉身,又是一聲高呼,踩著小馬車在小雪面前呼嘯而過。
  小雪生氣了,撇了撇嘴巴,眼淚就開始在眼眶裡打轉。沈嶸一見不好,趕緊上前來哄,一邊招呼趙誠謹停下來,一邊隨手從兜裡掏出一塊芝麻糖遞給她,柔聲哄道:「小妹妹別哭了,我讓那個哥哥停下來給你玩。」
  說罷,他又高聲朝趙誠謹吆喝了一聲,趙誠謹有些茫然,推著小馬車滑了過來,有些狐疑地問:「怎麼了?」
  小雪氣呼呼地瞪他,大眼睛裡盛滿了眼淚,生氣地朝他喝道:「小哥哥是壞人,壞人。我要把你……把你切吧切吧,吃掉!」
  「噗——」這回連沈嶸都沒忍住,和趙誠謹一起捂著嘴笑出聲來,小雪嘴一扁,眼淚眼看著就要掉下來了,許攸趕緊從玩具馬車上跳下來,顛顛兒地跑到她面前,伸出爪子在她腿上拍了拍。
  小雪的眼淚立刻就逼了回去,蹲下身把許攸抱在懷裡,輕輕地摸她的耳朵。許攸乖巧地朝她叫了兩聲,又伸出爪子陪著她玩兒,小雪很快就破涕為笑。趙誠謹吁了口起,湊到沈嶸耳邊跟他咬耳朵,「小丫頭片子真不好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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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6-14 00:16:25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過了一會兒,小雪又要把許攸放到玩具馬車上玩剛剛趙誠謹玩過的遊戲,她還指揮趙誠謹上前幫忙。趙誠謹一臉不敢置信地瞪著她,沈嶸也不過來打圓場,微微笑著看他。趙誠謹似乎覺得跟這牙都沒長齊的小丫頭沒什麼好計較的,猶豫了一下,還是過去了。
  「你得小心點,別把雪團摔下來了。」他道,小心翼翼地把許攸放在馬車比較寬敞的位置,待放好了,他忽然想起一個奇怪的問題,於是就徑直問:「小丫頭,你為什麼會住在廟裡?你爹難道是廟裡的大和尚?現在和尚都能生孩子麼?」
  沈嶸只覺得太陽穴一陣抽搐,倒是小雪半點也沒覺得有什麼被冒犯,眨巴著眼睛回道:「我爹和二叔有事出去了,讓七嬸照顧我幾天,可七嬸要去集市買東西,就讓我跟著大和尚叔叔。」無盡丹田
  趙誠謹「哦」了一聲,幫著小雪把玩具馬車推動起來,但不敢推得太快,小步小步地走,饒是如此,小雪也興奮得哈哈直笑,一邊拍手一邊高聲讚道:「小哥哥好厲害!我就總推不動這車。我爹說我還得再長大些,等我長到你這麼大,一定就行了。」
  「這車是從哪裡買的?」趙誠謹東摸摸、西摸摸,眼睛裡發著光。許攸總算明白她為什麼對小雪這麼客氣又有耐心了。
  「是我爹做的呀。」小雪毫無防備之心地回道:「我爹好厲害的,他什麼都會做,還會做會飛的小鳥,不過都留在雲州了,沒有帶過來。」
  「會飛的鳥!」趙誠謹立刻激動起來,兩隻眼睛熠熠生輝,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按捺住興奮繼續道:「是什麼樣的鳥?能飛多遠?你爹他什麼時候回來,能不能拜託他給我也做一個?我會給錢的!」
  小雪卻搖頭,「我們過不了多久就要回雲州了,阿爹可沒時間做飛鳥。那要好幾天呢。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去雲州?」
  趙誠謹立刻就洩氣了,腦袋都耷拉了,想了一會兒,又巴巴地問小雪,「雲州在哪裡?」
  這個問題頓時就把小雪給難倒了,她歪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兒,才小聲回道:「雲州在很遠很遠的地方,要坐很多天的馬車才能到。那裡跟京城不大一樣,人沒有這麼多,房子也沒這麼大,冬天特別冷,屋簷下能長這麼長的冰稜子,比我的胳膊還粗。」她誇張用手比劃了一下,趙誠謹立刻瞪大了眼,有些不解地問:「既然這樣,那你們幹嘛還回去,待在京城不好麼?」
  京城居,大不易啊,小子!許攸歪了他一眼,心裡想,果然是不懂事的小孩子。
  「可那裡是我家啊。」小雪低低地道:「我婆婆、我二嬸,還有弟弟都還在那裡,而且,我也喜歡雲州。」
  趙誠謹鼓著小臉不說話了,但手裡還不停,推著小雪和玩具馬車在院子裡慢悠悠地走。
  小雪似乎也發現這個小哥哥並沒有之前認為的那麼可惡,不僅肯把貓咪讓給她玩,還這麼耐心地幫她推車,小姑娘心腸一軟,就爽快地開口道:「反正過幾天我就要走了,到時候就把這輛車留給你好不好?小哥哥到時候來廟裡取啊,我讓阿爹把車給大和尚叔叔保管。」
  公主被圈記
  「真的嗎?」趙誠謹興奮得都有點找不著北了,剛剛低沉的情緒立刻又被點燃,高興地扭過頭朝沈嶸喊,「阿嶸,她說要把這車送給我呢?」他話一說完,又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不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小聲道:「我……我叫順哥兒,你呢?」
  「小雪,我叫孟照雪。」
  「你叫小雪?」趙誠謹明顯有些激動,指著許攸道:「我家的貓叫雪團,它也是小雪。」他話剛說完,陡然意識到自己把人家小姑娘跟一隻貓咪放在一起似乎有點不大好,雖然雪團是他最重要的朋友,可是,也許別人會覺得不高興呢。
  看出了趙誠謹瞬間的尷尬,沈嶸趕緊出來圓場,笑著朝小雪道:「我叫沈嶸。」
  許攸也嫩著嗓子嬌滴滴地朝她「喵嗚」了一聲。
  他們在院子裡又玩了好一陣,直到王府的下人過來找,趙誠謹這才抱著許攸,領著沈嶸跟小雪告辭,臨走時,又大聲朝她道:「小雪,下次你再來京城,記得去瑞王府找我玩。」
  沈嶸和許攸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好了。順哥兒這個小孩心裡還真是半點男女之防都沒有。
  回王府的路上,趙誠謹興致勃勃地跟瑞王爺說起小雪的那輛小馬車,瑞王爺素來疼他,立刻笑道:「既然順哥兒喜歡,明天我讓許管事去給你買一輛。」
  「不用了!」趙誠謹不以為然地揮揮手,「小雪說等她回雲州了就把馬車送我,那是她阿爹親手做的,特別好玩,外頭恐怕都沒得賣。興許連太子哥哥都沒見過,回頭我把它帶進宮讓他開一開眼界。」
  瑞王爺笑笑,不經意朝許攸瞥了一眼,忽然開口道:「你皇伯父說讓你哪天把雪團也抱進宮去,太后想見見它呢。」
  狗屁,太后怎麼會忽然想見她,肯定是那個老流氓又要來找她的事兒!許攸頓時緊張起來,身上的毛都不由自主的豎起來了,犀利的眼神兒朝瑞王爺橫過去,瑞王爺好脾氣地伸手在她腦袋上摸了摸,許攸不高興,一抬爪子把他的手給打掉了。
  王爺了不起啊!
  許攸第二天還是沒進宮,因為府裡的侍衛把老五給抓回來了!跟老五一起被抓進王府的還有當初動手的中年男人桿子和老嚴,許攸一聽到這消息,就怎麼也不肯進宮了,一溜煙地跑到前院找老五報仇去了。
  就連趙誠謹也不肯去讀書,纏著瑞王妃磨了半天,瑞王妃終於鬆了口,於是他也義憤填膺地跑去前院給許攸撐腰。
  審問小毛賊的事實在輪不到瑞王爺出面,更何況,這案子一點也不曲折離奇,許管事還沒上刑,下頭的人就招了,也就老五還依仗著王府裡有寧庶妃撐腰,態度還頗為強硬,被許管事叫人打了三十板子,立刻就老實了。
  就這樣許攸還不解氣,跳到老五身上扇了他幾耳光,緊隨其後的茶壺和二缺鸚鵡也不甘落後,一個咬一個啄,把老五整得連一旁的下人都目露同情之色。
  許攸對那個賣她進秦府的老嚴倒是沒有惡感,遂走到他面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腳背,又細聲細氣地「喵嗚」了兩聲。老嚴哆嗦了一下,沒敢動,眼巴巴地瞅著她,像是想求她幫忙說幾句好話。
  許管事雖不常見許攸,卻也聽荔園伺候的小丫鬟們提起過,那隻貓若是高興了,就柔聲細氣「喵嗚喵嗚」地叫,但凡是遇著操心事,或是激動興奮了,就會「嗷唔嗷唔——」地大聲吼,所以,她既然對著老嚴這麼叫,這是要說情的意思?
  許管事仔細想了想,正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既然這隻貓都出面了,他也就順水推舟做個貓情,說不定將來自己還有求這隻貓的時候——關於齊王殿下上次突然回京的事,他可是隱隱約約知道一些隱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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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於是許管事大手一揮,讓人把老嚴給放了,放人之前又忍不住朝他道:「今兒是你貓爺爺開恩求情,這才繞你一命。日後你若敢再犯,到時候可就沒人能保住你的小命了。」
  就是老嚴自己也沒想到這隻貓居然有這麼大的面子,不過是嬌滴滴地叫了兩聲,這位高高在上的管事老爺居然就高抬貴手不再追究,老嚴激動得老淚縱橫,感恩戴德地朝許管事叩了個頭,又要朝許攸磕頭,許攸趕緊跳到剛走到門口的趙誠謹身上,抱著他的脖子蹭了蹭。趙誠謹伸手將她抱好,皺著眉頭看著地上的幾個人,小聲問許管事,「怎麼回事?」
  許管事趕緊起身回道:「回世子爺的話,這幾個是先前抓了雪團出府的幾個毛賊,王爺讓屬下審理。這老小子就是把雪團賣到秦府的那個,屬下本欲重罰,但見雪團待他似乎還算和善,想來他當初並不曾苛刻雪團。所以,屬下便作主寬大處理了。」
  趙誠謹繃著小臉十分嚴肅地盯著地上的老嚴看了半晌,忽地拍拍許攸的背,小聲問:「雪團,他有沒有打過你?」
  老嚴的心頓時就懸了起來,忍不住偷偷地朝許攸看了一眼。許攸連動也沒動,懶洋洋地「喵嗚」了一聲,趙誠謹的臉色這才好看些,罷了,又指著地上的老五和桿子道:「他們倆呢?」重生之讀心天師
  許攸立刻就激動起來,呲牙咧嘴地朝那二人一陣怒吼「嗷唔——」。
  於是趙誠謹很有范兒地朝許管事揮揮手,「就由許管事作主吧。」說罷,抱著許攸不急不慢地出了門,茶壺和二缺鸚鵡搖頭晃腦地緊緊跟在後頭。
  這事兒就算這麼過去了,不過許攸聽說寧庶妃去尋瑞王爺求過情,也不曉得瑞王爺怎麼回的她,寧庶妃哭哭啼啼地回了園子,接下來好幾天都沒出過門。
  接下來的幾天後,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兒。那天天氣不錯,自從天氣冷下來以後,京城的晴天便少起來了,大多數時候都陰陰沉沉好像隨時要下雨的樣子,但那天卻難得地艷陽高照,瑞王爺便陪著瑞王妃回了一趟瑞王妃的娘家。
  瑞王妃的父親是康國公,也是大梁國文壇泰斗,做過十幾年的國子監祭酒,還是當今聖上的太傅。不過康國公府一向低調,國公爺更是早早地借口腿疾辭了官,只留了幾個閒職和爵位還領著。
  許攸那天沒跟著,所以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曉得瑞王妃回府的時候怒氣沖沖,陰沉著臉徑直就進了萱寧堂,瑞王爺趕緊追過去,結果還被瑞王妃給關在門外了。
  王爺跟王妃吵架了,王府裡的氣氛頓時就凝重起來,趙嫣然抱著杏仁糕來荔園找趙誠謹,說了一會兒話,又吞吞吐吐地邀趙誠謹一起去給瑞王妃請安。許攸懷疑她是瑞王爺派來的尋趙誠謹去救火的,忍不住有點想笑,但更多是好奇——瑞王爺到底做了什麼居然把一向豁達的瑞王妃也惹惱了呢?
  也不曉得趙誠謹心裡頭怎麼想的,他居然怎麼也不肯去,鼓著小臉道:「明兒太傅要考校功課,我還得溫書呢。」
  趙嫣然生氣極了,伸出手指頭毫不客氣地在趙誠謹的額頭上狠狠點了兩下,氣鼓鼓地罵道:「你這小沒良心的。」說罷,連杏仁糕都顧上抱,起身就衝出去了。杏仁糕仰著脖子呆呆地看著趙嫣然走遠了,可憐巴巴地「喵嗚喵嗚」了幾聲,把尾巴一甩,過來找許攸玩兒了。
  杏仁糕非常呆萌,行動比別的貓咪要遲緩很多,雖然個子已經長大了不少,但走起路來還是剛進府裡的樣子,一小步一小步搖搖晃晃,走兩步還會抬著小腦袋顫巍巍地朝人看一眼,那巴巴的小眼神兒讓人一眼就忍不住心生憐惜。
  但是,這只是它的外表,真跟它熟了,這個傢伙便黏膩熱情得可怕,平生最愛的就是給別的貓咪舔毛舔菊,所以許攸一見她走近,心中頓時一陣騷動,暗暗地罵了一句「我靠!」,逃似的溜走了。
  杏仁糕見她一眨眼就不見了,有些茫然,一會兒又露出委屈的表情,失望地喵嗚喵嗚了幾下,依舊沒找到許攸,沒轍了,於是歪了歪腦袋,又朝茶壺奔了過去……復仇獸妃很妖嬈
  許攸出了荔園,沿著圍牆到處走,也不知怎麼的就到了萱寧堂門口。不知怎麼回事,平時在院子裡伺候的下人這會兒都不在,她好奇地彈個腦袋進院,立刻就聽到瑞王爺低聲下氣的哀求聲,「……我真的不認識她,誰曉得她會突然跳出來,明兒我就去走上一本,就說那何原晨身為禮部官員養女不教……」
  咦?這是什麼情況?瑞王爺在外頭拈花惹草了被逮住了?不至於啊,瑞王爺可不是齊王殿下那種沒腦子的人,再怎麼急色也不會在陪著瑞王妃回娘家省親的時候幹這種事兒。要不就是有狐狸精投懷送抱了?
  許攸豎起耳朵聽了半天的壁腳,發現瑞王妃也就是話說得狠,語氣一點也不凶,瑞王爺也卯足了勁兒地跟她賠禮道歉說好話——其實這夫妻倆是在尋個機會打情罵俏吧!
  哎——許攸歎了口氣,無聊地走開了。
  結果第二天,又出事兒了,那個姓何的禮部官員居然果真被人給彈劾了,御史台告了他一個「拋妻棄子、停妻另娶」的罪名。雖說那個姓何的官員官位不顯,但他的岳父卻是太子少保顧非桐,也是皇后娘娘的親舅舅,此事一出,滿朝嘩然。
  於是接下來的整整半個月,京城上下都在議論此事,顧家原本還想把這事兒給壓下去,但為時已晚,據說何原晨的兩個親生兒子千里迢迢從雲州趕到京城當堂指證,痛斥他不孝父母、拋妻棄子的罪行,陛下震怒,著令御史台嚴查此事。沒過多久,何原晨便丟了官,顧家也將他趕了出來,至於那位曾向瑞王爺投懷送抱的小娘子,就沒有人關心了。
  倒是許攸聽說指證生父的那兩兄弟是雲州人時,忽然想起了小雪的父親和叔叔,這是不是有點太巧合了呢?直到兩天後,靈山寺的大和尚親自將小雪留下的馬車送到了瑞王府,許攸愈發地覺得自己興許猜對了。
  倒是瑞王妃不明就裡,還以為真是瑞王爺動的手腳,心中既感動,又有些愧疚不安,拉了瑞王爺悄悄道:「我不過是隨口抱怨幾句,你還當了真。多少年夫妻了,我還不曉得你的脾性,怎麼會真往心裡去。」
  瑞王爺笑了兩聲,見瑞王妃一臉感動,便把這事兒給攬了過去,得意道:「活該他倒霉,誰讓他正好就被本王踩到了尾巴呢。」
  …………
  許是因為最近太多亂七八糟的事兒,之後許攸進了兩次宮,皇帝都沒想起她來,倒是她自個兒有點好奇,忍不住偷偷跑御書房去偷看,結果第一回正巧遇著皇帝陛下扔杯子發火,「匡當——」一聲下來,不僅把底下跪著的朝臣嚇得快尿了褲子,許攸也蹲坐在屋頂上半天沒敢動。
  第二次她還沒進院,遠遠地就瞧見那院子中間黑壓壓地跪了一大群人,於是許攸果斷地掉頭了。紅世頂之座
  她覺得,皇帝陛下沒想起她來絕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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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6-14 00:16:4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日子過得飛快,快到年底的時候,齊王回京了。相比起上一次猶如喪家之前的狼狽,這一次,他簡直是揚眉吐氣、趾高氣揚。簡單點說,他終於把河南府的那一群蛀蟲給一鍋端了!
  齊王的得勝回朝很是震撼了京城百姓,不過在許攸看來,大家也許震撼並非他此番的功勞,而是「一向不靠譜的齊王殿下居然也能辦好差事」這件事,反正許攸就覺得挺震撼的。
  後來審訊的事很快移交給了大理寺,據說此案牽連甚廣,朝中許多大臣惶惶不可終日。
  這日下朝,瑞王爺的臉色便很難看,進府後便一言不發,在書房裡坐了一下午,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跟瑞王妃抱怨了,「治河那案子,秦家也摻和進去了,皇兄召了我去說話,氣得要命。」
  瑞王妃頓時訝然,詫異道:「是老七查出來的?」若真是齊王查出來的,恐怕真要得罪不少人了。
  瑞王爺搖頭,「老七不知道,是皇后娘娘召見娘家人,見秦家二太太臉色不對勁問出來的。皇兄怒極,連夜召了秦家老二進京質問,這才交待了。說是只收了些孝敬銀子,並不曾參與進去。陛下哪裡信,偏又看在皇后和太子的面子上不好鬧大,氣得在御書房砸了好幾個杯子,連上回老七孝敬的老坑端硯都給扔了。」
  「那銀子又不是老七讓他收的,陛下朝老七發什麼火?」瑞王妃嗤笑道,雖說都是皇家親戚,可她跟秦家實在沒什麼交情,那一大家子人裡頭也就皇后娘娘性子耿直略投她的脾胃,至於旁的,瑞王妃大多不喜,所以聞言難免忍不住替齊王說話。
  瑞王爺苦笑,「皇兄也不是跟老七發火,他氣瘋了,又沒處說,才拿手邊的東西撒氣。這些事兒他還不能跟老七說,他那張嘴最靠不住,性子又暴躁衝動,原本就疑心秦家,這會兒若真曉得秦家身上不乾淨,保準第一個跳出來要去查。這事兒要真鬧大了,皇后娘娘要如何自處?便是太子也要備受詬病。皇兄膝下可不止一個皇子,太子上回不是還出過事嗎。」
  瑞王妃自然也曉得輕重,哼了兩聲,想了一會兒,才低聲問:「陛下可想好了怎麼辦?」
  「可不就為了這事兒來問我呢。」瑞王爺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唉聲歎氣。他又能說什麼,出了這麼的事,自然是要罰,可怎麼罰,他又怎麼好說。說得輕了,陛下心中不解氣,恐怕還覺得他為罪臣開脫,若是說得重了,勢必又要得罪秦家——瑞王爺覺得自己這一下午就長了無數的白頭髮。
  朝堂上下都惴惴不安地等著皇帝陛下發作那些罪官,但他似乎一點也不著急,就這麼一直拖到了臘月二十多,衙門封了印,也沒見最後的處置結果出來。
  也許皇帝陛下會高抬貴手,從輕處置?不少人這麼幻想著,更多的人是抓緊時間到處走動,一時間,瑞王府門庭若市,甚至有人進不了王府的門還找去瑞王妃的娘家的,被老國公爺使人趕了出來。
  但這所有的一切都跟許攸無關,對一隻貓來說,目前最重要的是怎樣歡樂地過年。
  趙誠謹向太子顯擺他的新玩具——小雪送給他的小馬車,太子第一眼就被吸引住了,接下來的好幾天,他都尋找各種理由留在瑞王府不肯走。瑞王爺得知後,便讓許管事尋了個高超的木匠,學著那輛小馬車的樣子重做一輛,不想那木匠做是做出來了,樣子也比原來的那輛好看,可走起路來卻遠不如那輛舊車靈活。
  「小雪的父親真棒!」趙誠謹托著腮,蹲在石階前一邊摸著許攸的腦袋一邊由衷地讚歎道:「他還會做飛鳥,真的能飛的鳥哦。」
  「真的嗎?」太子有些激動,「他在哪裡?不能把他找來嗎?」
  「小雪家住雲州,她跟她爹都回雲州去了。」趙誠謹有點想顯擺自己的博學,歪著腦袋問:「太子哥哥你知道雲州在哪裡嗎?它距離京城可遠了,要坐很久很久的馬車,那裡冬天特別冷,屋簷下的冰稜子能長小胳膊那麼粗……」
  太子斜了他一眼,道:「雲州在京城之北兩千多里外,我外公就駐守在那裡。還說那邊胡人特別多,而且雲州還不算最冷的,再往北去,聽說冬天都不能隨便出門,若是要尿尿,一定得躲在屋裡邊烤火便尿,不然,還沒尿完就,那個就凍成冰棍了。」
  趙誠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頓覺自己某個部位隱隱發涼,於是趕緊轉換話題道:「太子哥哥我們不要說這個了好吧。對了,你最近有沒有見過雲表哥,他都好久沒有來我家了。上次我在宮裡遇著他的時候還跟他說過,可他總不來。」
  太子神神秘秘地笑,朝他勾了勾手指頭,許攸也不由自主地豎起了耳朵,「你不知道吧,雲表哥快要成親了。」
  「啊!」趙誠謹滿臉震驚,太子一臉鄙夷地看他,道:「你這是什麼表情,雲表哥都十九了,可不是該成親了。皇祖母親自幫他挑的人,是翰林院魯大學士府裡的千金,聽說長得可好看了。」
  趙誠謹一臉茫然地喃喃,「可是,七叔不是都還沒成親麼?他比雲表哥要大不少吧。」
  太子意味深長地笑,「要不他最近怎麼都不敢進宮呢。」齊王殿下的婚事可是太后娘娘的一塊心病,但凡他一進宮,必定拉著他說上半天,恨不得立刻找幾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塞到他府裡去。尤其是最近齊王殿下大出風頭,彷彿備受皇帝重用,於是許多雙眼睛都盯上了他,命婦們進宮給太后請安時也免不了把話往齊王婚事上提一提,表達出願意結親的意思,太后更是與她們一拍即合,以至於齊王殿下不僅不敢進宮,連府門都不出了,可憐兮兮地躲在家裡頭,還差人給趙誠謹送過信,讓他抱著貓去齊王府玩。不過趙誠謹對他有所防備,總覺得他隨時會出手搶貓,所以沒去。鳳穿殘漢
  太子見趙誠謹一臉懵懂,忍不住勾起嘴角壞笑,故意逗他道:「順哥兒也別急,等你再長大幾歲,二叔和嬸嬸也要幫你相看親事了。我跟你說,娶妻一定得找漂亮的,將來你兒子才會長得好看。不然你看,你跟你娘親長得像,不就挺俊的。」
  許攸頓時就黑線了,太子這個小鬼敢把這些話說給你爹聽嗎?看他不用大耳光子抽你!居然跟順哥兒這麼單純的小孩說這些話,真是太壞了!許攸朝他橫眉冷對,生氣地「嗷唔嗷唔」直叫,趙誠謹立刻就察覺到她的不悅,趕緊伸出小手在她背上輕撫,小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待許攸安靜下來,趙誠謹這才略有不解地問太子,「小孩都會長得像娘親嗎?太子哥哥跟皇后嬸嬸就長得不像。」
  「那是因為我像我父皇!」太子一說起這個就特別得意,如果他有尾巴,一定都翹到天上去了,「皇祖母說,我跟父皇小時候一模一樣。」
  趙誠謹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一絲疑惑,「這樣啊,可是,太子哥哥還是不大像皇伯父。」他歪著腦袋彷彿很用力地在想些什麼,最後,終於開口道:「皇伯父明明很聰明睿智的,太子哥哥比較像七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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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6-14 00:16:5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許攸頓時笑得肚子痛,乾脆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橫躺在地上不起來。太子的臉已經成了豬肝色,他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指著趙誠謹「你……你你……」了半天,一跺腳,氣鼓鼓地跑了。
  趙誠謹面無表情地目送著他衝出院子,低下頭拍拍許攸的爪子,「雪團我們再去坐馬車吧。」
  許攸忽然覺得,這小子其實蔫壞蔫壞的。
  因皇帝陛下借口太后身體抱恙,今年的元旦便沒有大擺,但瑞王府卻是不能不出席的,許攸自然是不能跟過去的,她便在荔園跟茶壺和二缺鸚鵡一起過年。二缺鸚鵡已經很久沒有唱歌吟詩過了,晚上偷偷喝了幾口酒,終於忍不住發洩起來,又唱又跳,還撲扇著翅膀在屋裡亂飛,小丫鬟們跟著追了近半個小時也沒能把它的鏈子給套上,最後索性就不管了,由著它鬧,眾人就當看戲一般。
  許攸剛開始還覺得於己無關,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看熱鬧,沒想到那個二缺居然膽大包天地飛到她面前,爪子特別賤地在在許攸的耳朵上輕輕撓了一把。許攸立刻歪著腦袋朝她瞪過去——換了以前,被許攸這犀利的眼風一掃,那傢伙保準立刻就慫,可今兒酒壯鳥膽,它不僅沒停爪子,反而還把腦袋湊過來想啄許攸的耳朵。心有所屬
  許攸立刻機警地跳開,反手一爪子扇在二缺鸚鵡的腦門上,那傢伙立刻就懵了,腦袋搖了幾下,身體在原地滴溜溜地轉了兩個圈,暈過去了。
  她這一爪子的威力有這麼強!許攸又驚又詫,忍不住又抬起爪子歪著腦袋仔仔細細地打量。她最近又沒怎麼出去運動了,肉墊子上好不容易磨出來的薄繭早已不知所蹤,顏色依舊粉紅,實在看不出有能一巴掌把那只蠢鳥扇暈的本事。
  雪菲上前來抱起二缺鸚鵡看了看,忍俊不禁地道:「是醉過去了。」
  許攸這才放下心,又忍不住把二缺鸚鵡鄙視了一番,那傢伙才喝了幾口酒就成這樣了,哪裡像她,唔,真正的海量!
  海量的貓咪最終還是沒能抵抗住美酒的誘惑,偷偷抱了個酒壺喝了幾口,見茶壺搖著尾巴在一旁吞口水,於是她又好心眼兒地把剩下的半壺酒給它喝了。
  是夜,瑞王府諸位主人回家的時候,荔園已經亂成了一團糟,三隻動物像發了瘋似的在院子裡亂竄,一群小丫鬟跟在它們身後追,院子中央,房間裡,滿地狼藉……
  許攸跟著茶壺在院子裡跑了一通,覺得累了,四條腿一伸,躺下就睡著了,到了第二天早上天都大亮了還不肯起來。
  趙誠謹也沒起床,見許攸動了一下,他才伸手過來抓她的爪子,小聲地問:「雪團你醒了嗎?」
  許攸懶洋洋地用爪子在他手背上搭了兩下。於是趙誠謹又道:「你這個小酒鬼,怎麼總是貪酒喝,跟你說過多少次不准喝酒你還不聽,下次再不聽,小心我打你屁股。」
  許攸把身體鑽進被子裡,摸索到趙誠謹的腰部,抬起腿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趙誠謹「嗷——」了一聲,一邊笑一邊鑽進被子裡過來抓她。許攸身體靈活,個頭相比起趙誠謹來說還算嬌小,在被子裡暢通無阻,鑽來鑽去,始終不讓趙誠謹抓住……
  一人一貓在被窩裡鬧騰了半天,直到翠羽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才過來叫他們倆起床。趙誠謹雖然有些不樂意,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起身穿衣服,穿到一半,忽然又伸手在許攸腦袋上揉了兩把,把她頭頂的貓毛揉成一團糟,這才滿意了。
  正月裡,盧雲來過王府兩次,齊王殿下則大部分時間都泡在這邊府裡。他去年雖然立了大功,但同時也得罪了不少人,總有人暗地裡給他使絆子,齊王乾脆就不怎麼出門了。可一天到晚守在家裡頭也不是辦法,於是便偷偷摸到瑞王府來待著。
  有瑞王爺這尊大神坐鎮,京城上下可沒人敢往這裡闖。
  正月剛過,那批罪臣的處理結果出來了,直接就砍了十幾個,餘下抄家的、罷官的數不勝數,就連秦家二老爺也以監管不力的罪名被貶斥,發配到西北邊疆的一個小縣城做縣令去了。虐渣指導手冊
  就連秦家皇帝都不給面子,更何況是旁人。不明就裡的文武百官愈發地對皇帝敬畏有加,唯有瑞王爺知情人感歎交加,又道:「虧得皇后娘娘賢惠識大體,若是換了別的拎不清的,不說主動坦白,便是被證據確鑿地逮住了,恐怕也要哭哭啼啼地找陛下求情。」
  瑞王妃笑道:「這就叫歹竹出好筍。」
  二月裡,趙誠謹又開始進學了,他偶爾會將許攸帶進宮,但大部分時間許攸都待在王府裡。雖說她的一顆心蠢蠢欲動,但一想到自己被抓的經歷,她又立刻打了退堂鼓。不是每一次她都有那麼好的運氣能順利回家的。
  春光漸好,萬物復甦,動物們一年一度的發情期又到了。許攸愈發地不敢出門,雖然她自己能勉強壓抑住來自體內的騷動,可是,萬一在外頭遇著只發情的公貓呢?萬一那只發情的公貓還體格彪悍、身強體壯呢?這根本就沒法往下想。
  茶壺好像切得非常乾淨,一點也不受春天的影響,該幹嘛幹嘛,倒是二缺鸚鵡有點不對勁,它本來都已經不大唱歌了的,可一到春天就又開始荼毒王府眾人的耳朵,還總喜歡把頭上和身上的毛蓬起來,抬頭挺胸地在院子裡走。
  府裡有下人說這只公鳥發情了,得找只母鸚鵡配,許攸這才知道原來二缺是雄鳥。她一直以為只有雌鳥才會這麼多嘴饒舌呢。
  因為要找只母鸚鵡跟它,二缺鸚鵡被暫時移走了,荔園忽然間安靜下來,許攸竟然覺得有點不適應。她跟茶壺玩了兩天,終於覺得乏味了,仔細想了想,於是,第二天早晨便跟著趙誠謹一起出了門。
  「雪團今天要進宮?」趙誠謹有些意外,許攸平時很少主動要求進宮,大多數時候都是因為瑞王妃說太后想見她才會抱它進宮,「雪團進宮是要找朋友玩嗎?」
  朋友?老流氓算不算?
  好吧,就當她去宮裡頭逛兩圈看一看美人。瑞王府裡的小丫鬟雖然也水靈,可相比起皇宮的妃嬪宮女來說,還是差了許多,老流氓真是艷福不淺!難怪太子那個小流氓年紀輕輕就開始琢磨著漂亮姑娘了,一定是在老流氓身邊耳濡目染給影響的。
  還是順哥兒好啊,又單純又善良,人也聰明。雖然將來總有一天他會成親,到時候他的被窩裡就沒有了她的位置,可是,那一天至少還有十年吧,十年之後,也許,她就已經不在了呢。
  畢竟,貓咪的壽命只有十來年……
  一想到這裡,許攸忽然有些傷感起來。
  許攸在御書房的院子門口站了一會兒,門口的侍衛斜睨了她一眼,沒說話。於是她又試探性地往裡走了幾步,那兩個侍衛依舊沒作聲,半點要過來阻攔的意思也沒有,於是她大概明白了,邁開步子大搖大擺地進了院子。
  皇帝陛下並不在,御書房的門口沒有人,大門掩著,許攸上前去推了推,門便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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