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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接下來的幾天,沒有人提起那天的分手,就像是個禁忌,誰也不敢去碰觸,就當不曾發生過。每天除了吃飯、聊天、睡覺,就是瘋狂的做愛,一概不理會外面的一切,也不去想將來的事。
曉夏知道自己的行為像極了縮頭烏龜,一味的把頭縮在龜殼內,不肯出來面對現實,只想一天拖過一天,珍惜兩人相聚的時光。
呼吸微喘的趴在滕昊極的胸口,她心裡委實納悶。「你已經快一個月沒有到公司了,真的沒關係嗎?」對一個工作狂來說,確實有些匪夷所思。
溫柔的拂開黏在她額上的濕發,臉上未褪的紅暈讓他又蠢蠢欲動了。「你不是常說我這個人可憐又歹命,眼裡除了工作還是工作,一點都不懂得享受人生?反正公司裡還有總經理在,就算沒有我也不會倒,不如乘這機會好好休息。」
她一臉戲謔。「你倒是想開了。」
「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曉夏皺了皺小巧的鼻頭。「喂!你不要賴到我頭上,我可沒有拿槍逼你喔,萬一公司真的倒了,我可不負責。」
「是,你沒有逼我,是我自己決定的。」他張口咬了下她的鼻子,在曉夏喀喀的嬌笑聲中,來一招泰山壓頂,將她覆在身下,分開她光滑的大腿,再次準備攻城掠地……
鈴鈴……手機響起高亢的鈴聲。
滕昊極從酥胸上抬起頭顱低咒。「shIt!」
「快接。」她推開壓在身上的沉重身軀,撿起地毯上的睡衣穿上。
慾求不滿的按了通話鍵。「什麼事?」
「總裁,出事了,你快打開電視……」是丁天宇打來的,口氣很急,讓滕昊極眉峰不由得一攏。
曉夏狐疑的盯著他看。「是誰打來的?」
「等我一下。」他抓起睡褲胡亂套上,打著赤腳下樓,來到健身房旁邊的視聽室,裡頭有一台超大螢幕的電視,找到遙控器掘開,轉到丁天宇要他看的頻道,自己也怔住了。
跟在他後頭的曉夏也看見正在播放的整點新聞內容,是樁社會逆倫案件。
「……據警方調查得知,死者是嫌犯的親祖父,在昨天晚上十點多,有目擊者看見兩人發生嚴重的爭吵,直至今天早上,死者的媳婦發現屍體倒臥在客廳,後腦勺明顯遭到撞擊,牆上也留下大量的血跡,警方已經展開追緝行動,積極尋找兇嫌的下落……」
在手機另一頭的丁天宇仍在等候。「總裁?」
「我看見了。」滕昊極抹了把臉,無法形容心中的感受。「然後呢?」因為一時之仁幫陸家買回祖厝,卻釀成這場禍事來,這是他當初始料未及的。
丁天宇事先已經評估過整個狀況。「警方早晚會查出總裁和陸家的關係,也許這兩天便會找上門來,不過兩家已經多年沒有往來,應該不會影響到滕氏,倒是那些媒體記者比較難纏,我會先讓公開部出面處理,其他的就先按兵不動。」
「人已經確定是陸健仁殺的嗎?」
「警方還不能確定,但不排除這個可能性,據說陸健仁私下欠了地下錢莊不少錢,有可能是在竊取房契時,被陸老先生撞見了,祖孫倆起了衝突,最後失手殺了他。」
滕昊極唇畔泛出冷冷的笑。「沒想到陸家也有今天。」不必他來報復,自己便走上毀滅之路。
「總裁,現在陸健仁行蹤不明,若人真是他殺的,我擔心他會在走投無路之下狗急跳牆,你千萬要小心。」
關上手機,電視上已經換成其他新聞。
曉夏跪坐在皮椅上,定定的注視他引你認識那些人?」
「死者是我生母的父親。」他簡單的說。
她吃驚的看著他,沒料到他們有血緣關係。「那他不就是你外公了?」
「名義上是這樣沒錯。」滕吳極心底壓根就不想承認和陸家有任何牽扯。「自從我母親拋夫棄子,到她再嫁為止,滕、陸兩家就恩斷義絕了。」
「可是他畢竟是你外公,你不去他的靈堂弔唁,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滕昊極將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沉吟片刻。「目前我還不宜出面,那些記者就像鯊魚,只要聞到血腥味,就會全部圍過來把我啃得一乾二淨,我可不希望成為社會版的頭條新聞,等過些日子再說。」
「你一點都不傷心嗎?」她望進他的眸底。
他沉默了許久。「我是恨陸家,但從來沒有想過要他死得這麼淒慘。」想必外公到合眼的那一剎那,都不敢相信自己會死在寵溺之二十幾年的長孫手中吧?
雖然他沒說什麼,不過曉夏可以感覺得到他的悲傷,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的抱住他,安安靜靜的陪伴他。
鈴鈴……這迴響起的不是手機,而是家裡的電話。
「喂?」他順手接起來。一片靜默。
大概是打錯了,因為他的電話沒有登記,很少人曉得這個號碼。沒隔幾秒,電話又響了。
他又接了起來,對方依舊沒有回應。
滕昊極狐疑的瞪著電話。
鈴……才響了一聲,曉夏搶在他之前接起。
「喂?你要找誰?」
對方快她一步切斷了。
「掛了。」
滕昊極半斂眼瞼,隱去透出一抹深思的眸光。
滌滌滌
下了計程車,曉夏提著環保袋走進超市,逛了好幾圈,才購齊需要的東西,正要晃到櫃抬結賬,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
「我已經買完了,付完錢就回去。」她往上翻了個白眼。「不用來接我,我這麼大的人了還會迷路嗎?輪到我了,有話回去再說。」
收銀小姐幫她把東西放入環保袋中。「小姐,總共一千三百二十元,你要刷卡還是付現?」
將腰包裡的白金卡遞給對方,那是滕昊極剛幫她辦好的。「刷卡。」
在賬單上簽好名字,提了東西就往外走。
「小姐……」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叫住她。
曉夏循著聲音看去,叫住她的是個年輕女人……嗯,應該說是孕婦才對,穿著孕婦裝,圓凸的肚子看上去少說也有五、六個月大。
「你叫我?」
孕婦點了點頭,有些痛楚的抱住肚子。「我……」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曉夏下意識的回頭望著裡頭的賣場,想找超市的員工來幫忙。「要不要我幫你叫救護車?」
她搖頭搖得很凶、很慌。「不、不,不要叫救護車,我……我只是想拜託你扶我到那邊的停車場,我先生在車子裡等我。」
「好啊,你小心點。」怕碰傷她的肚子,曉夏動作很輕柔。
孕婦眼神閃爍,笑得很不安。「謝謝你。」
「不客氣,真的不要叫救護車?」要是動了胎氣就危險了。
「真的不用。」
曉夏稍稍放心,扶著她來到停車場內。「哪一輛是你先生的車?」
「就是前面那輛休旅車。」
一步步的來到孕婦指示的地方,車廂內沒半個人影。「是這輛嗎?怎麼沒見到你先生?」
「我在這裡。」黑色人影倏地鑽了出來。
就在她要轉身的當口,一塊手帕從身後摀住了曉夏,一股奇怪的氣味充斥在她鼻間,她瞬間失去了抵抗,緊接著不省人事。
男人脾氣暴躁的低聲粗吼。「你在發什麼呆?還不快幫我把她拖進去?要是被人看到,一切都完了。」
「健仁,這是綁架,是犯法的……」孕婦淚眼婆婆的勸說。
已經沒有退路的陸健仁罵了幾句粗話,手忙腳亂的把昏迷的曉夏扔進車廂內,也粗魯的將孕婦推上車。
滌滌滌
女人的啜泣聲忽遠忽近,讓她聽得不是很真切。
她的頭好昏,發生什麼事了?
意識在漸漸的恢復當中,讓曉夏的頭腦得已開始運轉,對了……她記起來了!
那個孕婦有問題,還有……自己被綁架了嗎?為什麼要抓她?這個意識讓她注意到自己的雙手被反綁在一張木板床上,雙眼微微掀了掀,模模糊糊的看見兩個人影,一高一矮,正在激烈的對話。
「……我都讓你哭衰了,再哭就扁你。」男人火爆的大吼。
女人依然哭哭啼啼。「健仁,為了我們的孩子,你不要幹這種犯法的事好不好?我不要我們的孩子一出生就沒了爸爸。」
「我就是為了他,才想要大撈一筆。」
「只要有份正當的工作,一定可以養得起我們一家三口人的...」
陸健仁滿腦子被貪婪給蒙蔽了。「你懂個屁?現在外頭有不少員警要抓我,我還有什麼前途?不趁現在敲那個姓滕的一筆,等我被抓了,就什麼都完了。」
「你可以跟警方解釋,你不是故意要殺你爺爺的……」
「你這白癡!你以為員警會相信我說的話?」他煩躁的來回踱步。「我怎麼會知道那個老頭子這麼沒用,只不過輕輕推了他一下,他居然就死了,害我變成殺人兇手,到處躲員警……氣死我了!」
想到自己和孩子的未來,廖瓊玉哭得更厲害了。「嗚嗚…」
「哭哭哭,就只會哭,我陸健仁怎麼會挑上你這個笨女人?」當初要不是為了獲得滕氏的情報,才故意接近她這個業務部秘書,把她拐上了床,再指揮她行事,否則憑她平凡的姿色,根本不入他的眼。
她嗚咽一聲。「你說你愛我的……」
「哼!女人就是這麼好騙,男人在床上說的話能信嗎?」陸健仁虛情假意的擁著她,大手撫著她的肚皮。「不過看在你身上的這塊肉,是我們陸家的第四代,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等我有了錢,我就帶著你們母子倆遠走高飛。」
廖瓊玉雙眼紅腫的瞪著他。「你還是要去跟人家勒索?」她原以為只是要嚇嚇對方而已。
「那姓滕的多的是錢,幾輩子都用不完,何況這個女的還是他心愛的女人,一億對他來說簡直是九牛一毛。」他倡狂的狂笑。「哈哈哈……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有了這一億,我們可以想辦法偷渡到大陸。」
「可他是你表弟……」
陸健仁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呸!他都不認我這個親戚了,我還在乎什麼?現在對我來說,錢最重要。」
「那……等你拿到錢,就會放了這位小姐對不對?」她滿眼害怕的問。
「呵呵,你說呢?」他詭笑的問。
廖瓊玉倒抽一口氣,臉色慘白。「難道你要殺她滅口?不!健仁,你不能一錯再錯……」她從來不曉得自己所愛的男人居然如此喪心病狂、毫無人性,如今認清他的真面目已經太晚了。「你只要負責把孩子平安生下來,其他的事不要管……」
「健仁……」
哀求聲漸行漸遠,房門「喀啦!」的被上了鎖。
咚滌滌
算一算,已經是第五天了。
或許是因為曉夏不像一般人質那樣又哭又鬧,更不會企圖逃走,每天照吃照睡,可以算是相當合作,加上廖瓊玉的說情,總算讓她的雙手得已重獲自由,不必再被繩子綁著,不過沒辦法舒舒服服的泡個澡,渾身又酸又臭,連她都快被自己熏暈了。
頂著一雙紅得像核桃的雙眼,廖瓊玉為她送來中飯。「我買了雞絲飯和貢丸湯來給你,這個地方很偏僻,沒什麼好東西可吃,你要忍耐一下。」
「我不挑嘴,有得吃就好了,你是個孕婦,也要多吃點,不要餓壞了肚子裡的寶寶。」曉夏看得出她這幾天吃不好也睡不著,一下子就瘦了一大圈,反倒有些於心不忍了。
見她比孩子的父親還關心自己,廖瓊玉的淚水又奪眶而出。「對不起……」心裡不時被罪惡感折磨著。「我騙了你,你為什麼不生氣?」
曉夏很能隨遇而安,吃了一口雞絲飯。「因為我看得出你也是身不由己,就算生氣也沒用。」
「其實我可以偷偷放了你,假裝是你自己逃走……」
不等她說完,曉夏急忙否決掉她的念頭。「你不要這麼做,太危險了。」
「為什麼?」廖瓊玉詫異的看著她。「難道你不想逃走嗎?」
她笑彎了眼兒,然後小臉一正。「當然想了,但是我怕那個姓陸的會把氣出在你身上,這幾天我看得很清楚,他對你並不好,萬一他知道是你放我走的,出手打了你,傷了寶寶,那該怎麼辦?」
廖瓊玉淚眼婆娑的瞅著她,似哭似笑。「你是個心地很好的女孩,就連他親生的爸爸都不曾像你這麼愛護他。」
「有你這個媽媽愛他就足夠了。」
「沒錯,只要我愛他就夠了。」她是看透、想透,心也冷了,就算跟著陸健仁,她和孩子也不會幸福的。是她瞎了眼,以為這個男人會疼惜自己,結果毀了自己一生,絕不能連孩子都跟著陪葬。
滌滌滌
到了第七天……
「媽的!」陸健仁一進屋就踹桌子蹬椅子,彷彿想把一切都給毀掉,那凶神惡煞的模樣把廖瓊玉給嚇哭了。
她連忙用手摀住嘴,不敢哭出聲音。
「你又在哭什麼東西?」他極度不爽的破口大罵,由於事情進行得不是很順利,讓他忍不住抓狂。「是不是要我扁你一頓才甘願?」
曉夏看不過去的反唇相稽。「你沒聽過懷孕的女人本來情緒就不穩,你就不會讓讓她嗎?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你說什麼?」陸健仁臉孔漲成豬肝紅。「你敢說我不是男人,要不要我證明給你看?」
「健仁!」廖瓊玉用盡力氣拉住他,轉移他的注意力。「你不是說要跟滕家連絡嗎?情形怎麼樣了?」
他頓時像吃了幾斤的炸藥,暴跳如雷的咆哮。「不要提了!那姓滕的根本就是在耍我,故意拖延時間,剛剛居然說他拒付一億元的贖金,還說這個女的沒那麼值錢,隨便我怎麼處理。」
嗄?曉夏聽了有些傻眼。
不過轉念一想,或許這是大總裁使出的緩兵之計,電視連續劇裡頭都嘛是這麼演的。
「既然這樣,我們就把她放了。」廖瓊玉捺著性子遊說。
「放了?」他大聲的嗤笑。「好讓她去報警來抓我是不是!」
廖瓊玉按捺住恐懼,苦口婆心的勸說。「至少這樣可以減輕罪刑。健仁,求求你為了我們的孩子著想,不要讓他長大後被人笑說是殺人犯的兒子,你去投案好不好?」她還想給他一次機會。
「你是笨蛋還是白癡?要我投案,被抓去關,那我不如死了算了。」他一把揮開大腹便便的她,捉住曉夏的手腕。「走!」
她失聲大叫。「健仁,你要帶她去哪裡?」
「當然是找個地方把她解決掉,永除後患。」陸健仁殘佞的呵呵笑說。
「不要!」廖瓊玉撲倒在曉夏身上,阻止他的行動。「健仁,為什麼你不聽我的勸?為什麼?」
陸健仁一腳踹向她的腹側。「滾開!」
「她肚子裡有你的孩子,你還這樣踢她,萬-流產了怎麼辦?你還是不是人?還有沒有人性?」曉夏氣極的怒罵。
他臉孔猙獰的揪住廖瓊玉的頭髮,痛得她尖叫。
「啊……我的肚子……」她可以感覺到孩子一點一點的在流失當中。
曉夏低下頭,瞥見廖瓊玉的大腿淌下幾條長長的血痕,心中大驚。
「放開她!」馬上還以顏色,瞄準陸健仁的命根子踢去,當場讓他痛得倒地不起。「別怕!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逸出幾聲痛楚的喘息,陸健仁兩眼射出瘋狂的紅光,咬牙進聲。「敢踢我?我要殺了你……」
廖瓊玉聲嘶力竭的大叫。「健仁,你快逃吧,我已經報警了……員警很快就會到……」她終究不忍看他坐牢。
「什麼?!」他抓狂的幾乎要把她的頭皮給掀了。「你這賤女人,居然背叛我?我連你一塊殺了!」
曉夏用身子把他撞開。「不要碰她!」
踉蹌一下,等他站穩之後,一把手槍赫然出現在陸健仁手中,正逼近她們。
「喝!」廖瓊玉嚇得渾身發抖。
曉夏趕緊擋在她身前,屏息等著挨子彈--
「砰!」的一聲巨響,大門被猛力的撞開。
「員警,統統不許動!」
短暫的剎那之後,曉夏被摟進一具溫暖的懷抱,聞到熟悉的氣息,知道自己安全了,全身的神經倏地鬆懈。
「你幹嘛跑去擋子彈?不要命了是不是?」滕昊極氣急敗壞的怒咆快把她震聾了。
她笑睇著他邊幅不修的外表,活像幾天幾夜沒睡的黑眼眶,和佈滿血絲的眼白,一顆心都融了。「好了,別罵了,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滕昊極瞪著她的笑臉,委實氣結。「你……」
看見陸健仁雙手被戴上手銬,廖瓊玉也被隨行的救護人員抬了出來,只希望還來得及挽回尚未出生的小生命。
「我身上的味道好像掉進臭水溝一樣,你都沒聞到嗎?」真佩服他還能抱得這麼緊。「我要趕快回去洗個泡泡澡,讓全身都香噴噴的。大總裁,不要拖拖拉拉的,快點走吧。」
就這樣?
沒有喜極而泣的抱住他,也沒有感動得對他又吻又親?
怎麼跟他原先預想的截然不同?
曉夏不耐煩的站在門口催促。「你還在那裡蘑菇什麼?我不等你了……」
「來了。」唉,真不曉得怎麼有人這麼愛泡澡。滕昊極在心裡咕噥。
張張張
坐在床沿,看著已經睡到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曉夏,滕吳極心裡卻很不踏實,除非他們結婚,否則他永遠會有患得患失的感覺。
他該怎麼做才能完全擁有她,讓她答應他的求婚?
在工作上,他能自負而驕傲的面對一切壓力和挑戰,可是對於曉夏,他卻不知所措,有時他甚至猜不透她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在她的笑容背後,似乎隱藏某種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可是他並不是外人,而是她未來的丈夫……呃,除非得到她首肯,否則丈夫這個頭銜可能還有得等。
如今婚期是確定無限期延後了,但是他仍舊不死心,手上的這枚鑽戒,遲早會重新戴回曉夏手上。
有了!
滕昊極想到一個辦法。
而這個計劃就在曉夏睡了將近一天一夜之後,迅速的完成。
「要給我一個驚喜?」她才剛睡飽,腦子還很渾沌。
他親自幫她更衣,換上舒適的家居服,再推進浴室裡盥洗:「對,一個大驚喜.快點刷牙洗臉,然後跟我到樓下去。」
曉夏感染到他的興奮和雀躍。「什麼事這麼神秘!」
「等一下就知道了。」
她也等不及了,匆匆的洗完臉,跟著滕昊極下樓,當她走到最後一格階梯,並沒有發現任何異狀,心裡還在納悶時,霍然之間,從四面八方湧出許多熟面孔……
「surprise!」有人大喊。
「砰砰砰!」拉炮聲此起彼落。
五顏六色的綵帶將曉夏開懷大笑的小臉給遮住了。
「你、你們怎麼會……」小手摀住嘴,眼眶也紅了。
所有的人大聲的高喊:「慶祝曉夏劫後餘生、平安歸來…
曉夏說不出話來,張臂抱住走上前來的壯碩身軀。「江爸……謝謝你……還有江媽……」她又給婦人一個熱情的擁抱。
「我們知道你被綁架時,心裡好擔心,還好滕先生很冷靜的和歹徒周旋,才把你平安的救回來,不然……」江太太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江英雄連忙安慰太座大人。「好了,曉夏沒事就好。」其實自己也是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阿B、陳媽媽,你們也來了?」她又迎向一群老鄰居。
總是喜歡賣弄肌肉的阿B把她抱起來,在空中繞了幾圈。「哈哈哈……我們當然要來了……其他的左右鄰居要不是因為有事,他們也想來看你。」
「謝謝。」曉夏心中已經被喜悅給裝滿了,「陳媽媽……」
平常總愛佔人家小便宜的婦人忍不住跟她咬起耳朵。「我說曉夏,這個男的是有錢人,又帥又有錢,嫁給他準沒錯,你要給他抓緊,不要讓他跑了。」
她噗哧一笑。「嗯,我知道。」
「曉夏!」另一群在大熱天穿皮背心要酷的年輕人也圍了過來。
曉夏驚呼一聲,對著他們一一投懷送抱。「小龍、光頭、傻哥……你們……我真是太高興了!」
「這都要謝謝你那位滕先生,是他不停的打電話給我,最後還親自去拜託我們一定要來。」綽號小龍的年輕人眼中流露出一絲佩服。「我是被他的誠意打動了。」
酷酷的光頭撇了撇嘴角,心裡頗不是滋味。「雖然我還是看他們這些有錢人不順眼,不過他對你真的很有心……」
「我知道。」她何嘗不是百感交集。
滕昊極登高一呼。「各位,廚房裡有食物和飲料,大家盡量吃……」
「嘩!」大家全衝向同個方向。
「大總裁,謝謝你。」曉夏激動的勾住他的脖子,往大嘴上一啄。「不過我很好奇,你不是一向很不喜歡這些人嗎?」她可還記得他的評語。
他輕笑一聲。「可是他們卻是你的朋友,你在乎他們不是嗎?」
「嗯。」喉頭一哽。
「所以我也必須去接受他們、認同他們,才能融人你的世界。」
曉夏揉了下紅通通的鼻頭。「以後應該要叫你大老奸,因為我現在才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奸詐。」
「只要能取悅你,奸詐一下又何妨?」他將臉湊過去吻她。
廚房門口探出好幾顆頭顱。「你們不要顧著親熱,快點過來。」
「馬上來。」曉夏牽著他的大手,臉上洋溢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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