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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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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信用卡] 算命大師是學霸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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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27 00:15:29 |只看該作者
第70章

  鄭大舅和林旭聽到動靜都跑出去幫忙, 林清音也去了,看到馬秀玲被抬擔架抬出來的樣子她微微松了一口氣。雖然馬秀玲被扎了兩刀, 但是有護身符擋著只是看著流血多一點, 但是並沒有太大的危險。

  馬秀玲歪著頭也看到了林清音,雖然她流著血但是嘴角卻有一絲極力掩飾的開心。

  在她們這種小地方, 家暴一類的事很容易當家庭糾紛來處理, 即使她渾身青紫可能也只能讓她丈夫拘留幾天而已。她不想冒這個險,既然撕破臉就一鬧到底, 乾脆用最極端的方式送她的丈夫入獄,徹底的擺脫這個惡魔。

  被警察押出來的“老實人”一臉害怕的模樣, 朝剛剛被抬上救護車上的馬秀玲苦苦哀求, 說自己以後再也不敢了。馬秀玲努力的睜開眼往外面看了一眼, 當她看到她丈夫手腕上的手銬後放鬆的昏了過去。

  作為鄰居,鄭家還真的留了馬秀玲兒女的電話,鄭大舅趕緊一一打電話通知。據鄭大舅說, 馬秀玲的兒子說要從省會請一個最好的律師,非得讓他爸多判幾年不可。

  掛上電話, 鄭大舅十分唏噓,說馬秀玲的丈夫這下可算是眾叛親離了,別說媳婦沒了, 就連兒女都不認他了。

  林清音剛才在門口也看到的了馬秀玲丈夫的長相,不由地嗤笑了一聲:“深睛凹額、顴部晦暗、目色渾濁,為人心惡、性情殘忍,這人活該有牢獄之災。”

  鄭老太本來一直覺得馬秀玲丈夫長的挺本分的, 可聽了林清音的話再看他就是哪兒哪兒的不順眼了,怎麼看都像是好人。

  “殺千刀的東西,怪不得以前我就發現有時候秀玲胳膊上好青一塊紫一塊的,秀玲還說幹活時碰的,沒想到居然是她丈夫打的!”鄭老太憤憤不平的吐了口唾沫:“這種人就該千刀萬剮,今天能砍老婆,明天就不知道砍誰了,早該讓老天收了他。”

  林清音看著鄭老太義憤填膺的模樣,不由伸手輓住她的胳膊小聲說道:“姥姥你放心,你看他天柱低陷發黑、雙脣如隔水、山根橫紋,這可是脖子埋到黃土的面相。”

  鄭老太琢磨了一下,壓低聲音問道:“那他比我死的早吧?”

  “那絕對的!”林清音伸手在鄭老太腰部劃了一下:“您的才到這。”

  鄭老太被孫女逗得眉開眼笑的,伸手將她粉嫩嫩的臉上摸了一把:“你這丫頭嘴可真甜。”

  ——

  原本想放假多在外婆家呆幾天,可是第二天下午林清音就接到了王胖子的電話,說是有一樁大生意上門了。

  王胖子在電話裡的聲音十分的興奮:“小大師,您的名聲都傳到別的市去了,這次打電話請您的是琴島的房地產老總叫張凱,他公司開發的海景別墅小區剛剛交房就出現了好幾起靈異事件。現在一期的業主們對海景房的風水產生了懷疑,外界別的同行又肆意詆毀傳謠,現在他們二期的銷售已經停滯了,所以想請您去看看風水,說要是把事情解決了,他願意送您一套海景別墅。”

  林清音“哦”了一聲,聽起來有些興趣懨懨的。已經十分熟悉林清音性格的王胖子瞬間就明白了她咋想的。

  小大師雖然喜歡賺錢,但是她的金錢觀和絕大多數人都不一樣。像平時她賺的錢都用來買玉了。王胖子跟了小大師這麼久自然知道她買玉只是為了裡面的靈氣而已,要是她找到一到比玉便宜還同樣靈氣充足的東西,她能分分鐘放棄玉石。

  因為只愛靈氣和美食,小大師的想法依然比絕大多數人單純,像琴島的海邊別墅在別人眼裡絕對只有土豪才買的起的,但是在林清音眼裡就覺得離的那麼遠她肯定不會去住,不如給錢來的實在。

  王胖子打電話的時候早就查了那片海邊別墅的位置和價格了,那高昂的價格就是他這種有六套房的土豪都望塵莫及,只有那種家裡有礦的真土豪才買的起。

  “小大師,張凱開發的海景別墅足足四層樓,一共六百多平方米,每戶別墅都有獨立的院子和可以看到海的泳池。這麼說吧,買這麼一套別墅的錢夠您賺買幾千塊好玉的了。”

  這個換算林清音明白,林清音眼睛都亮了:“這個張凱真是大手筆啊!”

  “事情不解決他二期的別墅就賣不出去,一期的業主也持續不斷的給他施壓。說實話買這種別墅的人多少都有些來頭的,張凱要是不把事情利利索索的解決了,得罪人不說,他開發的這個別墅區也會因銷售問題導致資金鏈斷裂,到時候他面臨的就是破產的危機了。”王胖子在電話那邊分析的明明白白的:“他沒有太多時間浪費,所以乾脆用別墅為酬金來請真正的大師。”

  林清音不由的想起曾經王校長請人看學校風水的事,當時去了好幾個人,有的對風水一知半解,有的則純粹是為了混那幾百塊錢的車費去的,林清音覺得張凱也不會只請自己一個人。

  “你有沒有問那邊請了多少人解決這事?

  林清音的問題剛問出來,王胖子忍不住就吹捧了一句:“小大師你看事就是透徹,雖然他聽說了小大師的名聲,但是他實在是浪費不起時間,所以一口氣請了十幾名大師。我聽說這次來的還有香港的一個有名的風水大師,還上過電視那種。”

  林清音聽到有這麼多人去臉上多了幾分興味:“我們什麼時候去?”

  “我們是最後一個接到通知的,我現在就得去接您,今晚在張凱安排的酒店入住,明天一早到別墅區看風水。”王胖子想到林清音的愛好,特意著重的提了一句:“今晚入住的五星級酒店做的海鮮特別出名,不但味道好重要的是特別的新鮮,都是他們自己的海捕船當天出海打撈的。”

  林清音半靠在沙發背上的身體瞬間就坐直了,眼睛亮的和星星似的:“那你快點來接我吧,別耽誤吃晚飯,我這就發微信定位給你。”

  關上電話,林清音把姥姥家的地址發過去,林清音收拾了下自己的東西,和媽媽說自己要有事要去琴島一趟。

  平時在家附近算卦就算了,這次要到外市去鄭光燕和林旭兩口子都不太放心。在他們心裡,雖然閨女會一些算卦的本事,但是畢竟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和同學出去玩他們都會擔心,更別提說去給那麼遠的地方給人算卦了。

  不過他們也知道現在林清音的主意很大,這次她正好在家才順嘴和他們說一句,要是她在學校期間估計連電話都不會往家裡打一個。

  “什麼事這麼急非得年底去啊?”鄭光燕朝林旭使了個眼色,想讓他跟著勸勸。

  林清音把大舅給自己買的巧克力、果凍、薯片之類的零食裝到書包裡,抬起頭正好看到她爸爸媽媽兩個人在擠眼睛,她忍不住笑了一下:“有個地產商請了好些人去看他開發的樓盤風水,王胖子開車接我去,估計兩三天就能回來了。”

  王胖子打暑假時候就經常和姜維去林清音家,林旭兩口子和他已經很熟了,聽到他全程陪著倒是安心了一些,但依然會擔心同行的人見林清音年紀小會欺負她。

  林清音有些無奈捏了捏自己有些稚嫩的臉頰,誰讓這具身體這麼小呢,即使她有天大的本事父母還是把她當小孩子看。

  林清音知道自己不露出本事來這幾天林旭兩人都不會安心了,她往窗外看了一眼,院子裡的灶台閒著,旁邊有一地的木頭。她拽著爸爸媽媽出來,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黃表紙來,頓時讓鄭光燕眼睛一跳。

  林清音用手指在黃表紙上畫了個熾火符,然後用靈氣激活後將符紙丟到了空空的爐灶裡,幾乎一瞬間爐灶裡就冒出了旺盛的火焰。

  其實這種基礎的法術,林清音隨手就能出來,只是這個技能在現在這個社會太過驚世駭俗了,所以林清音才拿黃表紙當載體,既能顯示自己的本事,又不會太嚇人。

  林清音十分自得的抬起了下巴:“這回你們放心了吧?”

  林旭和鄭光燕兩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林清音,下意識點了點頭。

  女兒好厲害,居然會放火!

  ——

  王胖子走的高速,又開的比較快,一個多小時就到了林清音的外婆家。王胖子從後備箱裡搬出來給鄭老太的禮物,提前給鄭家人拜了早年。

  鄭老太接過王胖子遞過來的禮物,有些不解的問林旭:“這是你朋友?這也太客氣了,怎麼帶這麼多禮物?”

  王胖子笑呵呵地說道:“您不用客氣,我是小大師的助理,也是她沒掛名的徒弟,您就當我孝順您的。”

  鄭老太聽的一愣一愣的,都不知道該怎麼和王胖子客氣了。想了想乾脆指揮兒子搬了一箱蘋果一箱慄子還有兩箱櫻桃給王胖子放到了車上,都是自家的果子挑最好的裝箱,就是預備著給親戚朋友送禮用的。

  王胖子對鄭老太的回禮也沒客氣,全都收下了。在王胖子的心裡他就是林清音的沒掛名的徒弟,都是自家人,所以也不用那麼客氣。

  林旭和鄭光燕雖然知道女兒有自保能力了,但是林清音的過於單純還是讓他們不放心,私下裡拜託王胖子多替他們留點心,若是覺得不安全就早點回來,大過年的別出什麼事。

  王胖子連忙答應了,他替林清音拎著鼓鼓囊囊的書包,開車越野直奔琴島。

  張凱在離自己別墅區比較近的豪華酒店包裡一層樓三十多間套房,預備著這些大師和他們的助理徒弟們住著,既能讓這些大師們覺得受到了重視,同時也保證了私密性和安全性。

  王胖子是最後接到邀請的,當時香港的風水大師都已經到了琴島了。張凱在親自去機場接機的路上接到了一個朋友的電話,對方極力向他推薦齊城的小大師林清音,並把她說的神乎其神的。

  張凱這段日子也查了一些關於風水的資料,覺得這一行簡直深不可測,絕對是知識和經驗積累出來的,所以他對朋友說的年紀不大的小大師有些不以為然。不過既然已經請了十幾位大師了,也不在乎多請一個,反正他定的一層樓有富裕的包間,所以才給王胖子打了電話,邀請他和小大師到琴島來一趟。

  從齊城到琴島開車要四個多小時,王胖子和林清音到酒店門口時已經是晚上六點了,真好到了晚飯時間。

  張凱知道這些有本事的人脾氣多多少少都有些古怪,再者來的這十幾個人也算是競爭對手,為了避免惹出不愉快的事,張凱包了酒店一個可以容納五六十人的小餐廳,可以點餐可以吃自助,專門給這些大師服務。

  來自香港韓政峰輕輕晃著手裡的高腳酒杯,有些不屑的看著餐廳裡的同行,總覺得張凱這個人雖然酬金不小氣,但是為人太過小心了一點。他韓政峰可是香港某大學風水系畢業的,正兒八經的科班出身,畢業以後一直鑽研風水命理這方面的內容,也給不少明星富豪擺過風水陣,在香港都是很有名氣的風水大師。

  他剛來的時候也詢問張凱邀請的這些人的名字,有一個廣東那邊的叫張七鬥,他還算是聽過名字。不過韓政峰覺得比起自己來,張七鬥還是差遠了。除此之外,韓政峰一個都沒聽說過。

  張凱明顯的也最看重韓政峰,人是他親自去機場接回來的不說,回房間處理一些公事後,張凱又急匆匆的回到餐廳,坐在了韓政峰的對面。

  看到張凱的態度,韓政峰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覺得那棟價值千萬的別墅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張凱有些歉意的笑了笑:“怠慢韓大師了,剛才在房間開了個電話會議,下來的晚了一些。”

  “無妨。”韓政峰喝了口紅酒說道:“我下午在房間裡看了你給我的那些資料,光從別墅本身來說沒有風水大忌,想來張總在開發這個別墅樓盤的時候也是找人看過的。至於哪裡出了問題明天還得現場去看了才知道,畢竟山的走勢、水的流動都會發生風水的改變,這些是從照片裡看不出來的。”

  張凱聽完這番話覺得心裡特別的踏實,連忙端起酒杯來和韓政峰碰了一下:“聽到韓大師的話我放心多了,明天就勞煩您多費心了。其實我開發這個別墅區的時候真找人看過風水,畢竟我面向的客戶群比較高端,他們對於風水都特別的在乎,可沒想到……”張凱無奈的搖了搖頭:“居然給我捅了這麼大的籠子。”

  韓政峰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不是我說,現在風水周易乃至玄學這一塊內地比香港差的太遠了,你們這裡騙子比大師還多。”

  張凱雖然聽著這話覺得有些難聽,但是心裡還是認同的,畢竟他開發這個別墅區請來的大師還算是琴島挺有名氣的,還特意給別墅區設了財源滾滾的風水陣。結果財沒看到,靈異事件倒不少,面對這個意外那個大師直接傻了眼,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來。

  現在別墅區二期的預售證都下來了,可是他都不敢開盤,怕到時候迎來打臉的局面,成為業界裡的笑柄。可是錢無法回籠,他的資金就跟不上,之後很可能因此崩盤。

  想到這,張凱強忍著才沒有罵給自己當初看風水的那個人,雖然那人把當初自己給的兩百萬的勞務費還回來了,但是給他造成的損失可不是兩百萬就能抹平的。

  想到這,張凱不由的點了點頭:“韓大師說的是,所以這次我才千里迢迢的將您請來,我們別墅區的風水就靠您來拯救了。”

  “你放心,我會全力以赴的。”韓政峰舉起了酒杯朝張凱示意了一下,十分自信地笑道:“畢竟,以後那裡還有我一套別墅呢!”

  這句話雖然說得不客氣,但是卻讓張凱心裡踏實多了,他連忙端起酒杯和韓政峰碰了一下說道:“這次我們的酬勞是一期位置最好的一棟別墅,請了我們琴島最好的設計公司裝修成了樣板間。不瞞您說,一期開盤的時候每個來看樣板間的都相中那套別墅,一個個的都找關係想找我買,我原本是想給我自己留著的,所以一直沒捨得賣。”

  張凱說著長嘆了一口氣:“我這次真的是下了血本啊!”

  韓政峰笑著喝了口酒,這時小餐廳的大門被服務生推來,一個胖乎乎的男人帶著一個十六七歲的漂亮女孩走了進來,旁邊還跟著一個張凱手下的工作人員。

  韓政峰掃了女孩的側臉和身材,再看看坐在旁邊那桌的自己的助理,有些不忿的撇了下嘴,嘲諷地說道:“你們內地的大師本事不怎麼樣,倒是挺會享受的,居然好意思收這麼小的女孩當助理。”

  張凱在邀請林清音之前聽朋友提過這位小大師的情況,但是沒先到這位小大師比自己想象的還年輕。

  想到剛才韓政峰還DISS內地大師的水平不行,這會就冒出來個未成年也敢叫大師的,頓時覺得自己的邀請有點太過草率了。要是讓同行知道,只怕會覺得他真的走投無路才會什麼人都請來,到時候肯定會笑掉大牙。

  不過張凱到底在生意場上混了幾十年,心裡雖然懊惱,但是人都來了也不能再攆出去,只能硬著頭皮和韓政峰解釋了一句:“那位年輕的女孩是大師,旁邊那位是她的助理。”

  韓政峰切牛排的手頓了一下,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和林清音四目相對。林清音眼神清澈,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靈氣勁,讓韓政峰不由的怔了一下,就連剛才那種勢在必得的氣勢都泄掉了一絲。

  不過林清音只看了韓政峰一眼就轉過了身,從自助區下面取了一個餐盤直奔著海鮮區去了。在她轉身的時候韓政峰正好瞧見了她未拉緊的書包裡露出來的一點薯片的袋子,他頓時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太過杯弓蛇影了。

  他承認林清音是一塊上好的璞玉,光看那靈氣勁兒就知道她有這方面的天分。只可惜璞玉還需打磨才能成器,而他已經是成名已久的大師了,這個小女孩對上自己,必敗無疑。

  韓政峰又恢復了自信的微笑,端起酒杯喝了口紅酒:“這孩子挺不錯的,等這事了了,我可以考慮收他為徒。”

  張凱有些不知道怎麼接話,畢竟林清音雖然年紀小但是已經自己出來接活了,人家未必願意當這個徒弟。倒是韓政峰的助理頗為怨念的看了林清音一眼,不知道這個乳臭未乾的女孩怎麼就入了韓政峰的眼,自己都當了五年的助理了還沒成為他的徒弟呢,倒讓這個小丫頭搶了先。

  不管請來的大師本事如何,但是只要是人來了自己禮數就得到。張凱和韓政峰告了罪,端著酒杯過來和林清音、王胖子打招呼。

  林清音這輩子沒有應酬的經驗,不過她上輩子當神算門掌門人的時候卻有一些這方面的心得。前世的時候她雖然把門派交給徒弟打理,但是像是門派的大活動時她還是得出來裝裝門面的,因此擺起架子來相當的唬人。

  王胖子作為助理十分盡職的給張凱介紹了林清音,他進來的時候也看出了張凱對林清音的態度不是很熱絡,因此特意強調道:“很多人找我們小大師算卦看風水的時候都覺得她年紀小,懷疑她的本事,可事後沒有一個人對我們小大師不服氣的。在齊城,小大師就是我們風水界的口碑。”

  張凱聽到“齊城”兩個字很不以為然,他們秦島的風水先生都這麼差勁,比琴島差那麼多的齊城能好哪兒去?

  張凱看著王胖子自信滿滿的樣子,不由的在心裡搖了搖頭,覺得這些人或許有些能耐,可是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到了高手雲集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只不過是井底之蛙了。

  張凱雖然心裡想法不少,可是臉上一直帶著客氣有禮的笑容。王胖子看不透張凱心裡想的是什麼,可是他心裡的念頭卻瞞不過林清音。

  看了張凱一眼,林清音朝韓政峰的方向努了下嘴:“那也是你請來的大師?”

  “是的。”提起韓政峰,張凱的笑容熱情了不少:“那位是韓政峰韓大師,是我特意從香港請來的,他有幾個風水局在香港非常有名。”

  “既然是你請來的大師你不妨提醒他一句……”林清音十分認真地說道:“他明天有落水的危險。”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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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27 00:15:42 |只看該作者
第71章

  張凱聽到林清音說的話表情頓時變的一言難盡, 他雖然知道同行是冤家,但是一上來就開戰不太好吧。

  王胖子見張凱的神情有些異樣, 也回頭看了韓政峰一眼, 用林清音給他講過的遇水害的面相去對應,還真看出點端倪來, 頓時驚喜地說道:“還真是啊, 不過雖然危險但生機很大,沒有性命之憂, 小大師您看我說的對不對?”

  林清音讚許的點了點頭:“你眼力倒是比以前強些了。”

  王胖子聽了美滋滋的,連旁邊的張凱都忘了。張凱有些無語的看著這兩個人, 拿著酒杯敬了一下, 說了句慢慢吃, 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韓政峰注意到了林清音和王胖子看向自己的目光,所以等張凱一回來他就問道:“那兩個人在說我什麼?”

  張凱心裡有些尷尬,雖然他覺得林清音的話有些不禮貌, 但是那也是自己請來的人,自然得為他們打圓場:“他們向我打聽您來著, 我說是從香港來的韓大師,他們對您很敬仰。”

  韓政峰雖然沒覺得那兩人的目光裡有敬仰的態度,但是對這恭維還是很受用的, 十分自得的笑了笑。

  韓政峰雖然只會風水不會算卦,但是他看人很有一套,覺得林清音絕對是有這方面天賦的人,若是精心培養, 假以他日名聲未必不會超過自己。

  韓政峰這個人雖然很自傲也很看不起別人,那是因為他覺得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能比的過他的,同時也覺得內地的風水傳承比香港差的太多。不過對這方面的知識,他倒是沒有敝帚自珍的想法,畢竟培養出好的徒弟也能塑造自己的聲望,而且按照規矩等徒弟出師以後每筆生意賺的錢都得孝敬師父一部分。

  有收林清音為徒的心思,但是韓政峰又不想太主動免得降低自己的身價,便想著等林清音吃完飯一起回房間的時候,給林清音一個主動找自己搭話的機會。於是他喝了一杯又一杯的紅酒,看著林清音吃了一盤又一盤的海鮮,最後韓政峰的肚子都快喝飽了,可發現林清音居然又叫了一份炭烤小羊排!

  眼看著手錶的指針已經到了十點,韓政峰果斷的站了起來,放棄了收林清音為徒的念頭。這林清音雖然看著挺靈氣的,但是太過享受口腹之欲,這樣的人不容易專心。況且這小姑娘也太能吃了,收了她當徒弟容易賠本!

  香港的飯菜都很貴的好嘛!!!

  林清音在晚飯期間一直專心致志的攻克面前的美食,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韓政峰,壓根就不知道他的想法。不過就是知道了林清音也不會搭理他,就韓政峰那點風水知識還不如當年神算門剛入門的外門弟子懂的多呢,在她眼裡韓政峰連教王胖子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教她了。

  吃完了晚飯,林清音回到了酒店三十層的套房。泡了一個熱水澡,林清音吹幹頭髮後沒有去睡覺而是推開了海景陽台的門。這裡離大海很近,空氣裡的靈氣也比別處活躍,林清音不願意浪費這樣的機會,直接把自己帶來的玉石掏出來布了個聚靈陣,盤膝而坐開始修煉。

  修煉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尤其在這靈氣比平時要濃郁一些的情況下,林清音加快了吸收靈氣的速度,天剛剛破曉的時候陣法用的玉石全都碎成了粉末,而林清音也輕輕鬆松突破了一個小瓶頸。

  雖然一夜沒睡,但是林清音因為修煉的緣故看起來神清氣爽,比睡了一個好覺還舒坦。

  張凱定的是九點在大堂門口集合,王胖子八點準時敲響了林清音的房間門,叫她下樓吃飯。林清音剛從房間出來就碰到了從走廊裡出來的韓正峰,韓正峰看著林清音白裡透著紅潤的肌膚心裡不由的犯嘀咕,總覺得林清音比昨天瞧著好像是更有靈氣了。

  王胖子見韓政峰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林清音,連忙擠到兩個人中間,用自己略顯壯碩的身軀擋住了韓政峰的視線。韓政峰這才意思到自己的視線不太禮貌,輕輕的咳嗽了兩聲後又恢復了高高在上的姿態。

  林清音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韓政峰,覺得這個香港來的風水大師內心戲有點太多,看起來神經兮兮的。

  ——

  張凱開發的別墅區叫碧海世家,無論從選址到設計都花了大心思。因為琴海的海岸大多數的都已經開發使用,張凱費了很多心思才找到這樣一片海景純淨且交通也算便利的地方。

  從車上下來,很多大師看到眼前的別墅都露出了驚艷的神色,無論是小區景觀設計還是別墅本身都讓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覺。而林清音卻微微皺起了眉頭,她看了看別墅區的正門,又轉身朝一望無際的大海看去。

  大海是美麗的又是無情的,千百年的時光它不知道吞噬了多少條生命,裡面又埋葬了多少白骨。當人葬身大海的那一瞬間,絕望和不甘會和海水一起將人淹沒,只剩下活下去的執念。

  因為海洋面積廣闊的緣故,通常這些陰氣、晦氣以及殘留的絕望和執念會飄蕩在海里,不會對人產生太大的影響。可這個別墅也不知道怎麼設計的,大門口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吸塵器一樣,將附近海域的這些污穢的氣息和葬身海底的人的殘留情感全都吸進了小區裡,住在這裡的人不出事才怪。

  王胖子看著林清音的神色有些凝重,連忙壓低聲音問道:“小大師,您看出問題來了嗎?”

  林清音點了點頭:“這應該是我看過最差的風水了,要是這個別墅區的風水不改,住在這別墅裡的人誰都活不成。”

  王胖子聽了駭了一跳,他看著眼前的漂亮別墅,怎麼也想不到這裡居然是一個恐怖的死亡之地。

  在別墅的大門口不過站了還不到一分鐘,就有人忍不住朝別墅區裡走去。張凱對那些人並不太留意,只注意韓政峰的神情。

  韓政峰背著手看了眼別墅大門和周圍的環境,但是顯然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直接進了別墅大門,張凱見狀連忙跟了過去。

  林清音皺著眉頭看著一股股像龍捲風一樣的黑氣源源不斷的朝別墅大門裡涌去,從包裡拿出了一塊石頭,飛快的在上面雕刻出格局陣法遞給了王胖子:“這塊石頭一定要一直捏在手裡,任何時候都不要丟掉。”

  王胖子見林清音說的這麼嚴肅,連忙接過石頭,甚至還把拿石頭的手放進了羽絨服口袋裡,生怕自己捏不住掉了。

  眼看著所有人都進去了,林清音和王胖子才走進別墅的大門,站在門口執勤的門衛敬業的朝他們敬了一禮,打開步行通道。

  因為是海景別墅,所以別墅都是沿著海岸線而建,小區南北進深不算大,但是東西兩側的距離特別的長。林清音和王胖子進了小區後基本上沒怎麼費力找,就在小區中央花園的噴泉旁邊找到了張凱一行人。

  “我們小區出的第一件事就在這個噴泉裡。碧海世家是自己的物業公司管理,要求比較嚴格,每天晚上都得定時對小區進行巡邏。那天晚上十一點多,六個保安組成了巡邏小隊,可是剛走到這裡的時候一個叫王波的保安鞋帶忽然開了,等他蹲下系好鞋帶其他的保安已經去了東區。當時在監控室裡的保安隊長看到王波身邊噴泉池似乎發生了故障,一股出水出現了問題,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出水口一樣。

  “不過這也不算什麼大事,我們物業有專門的維修人員,保安隊長也打算第二天一早叫維修隊來檢查。可是突然王波就像是鬼迷了心竅似的,直愣愣的站在噴泉旁邊,然後突然就跳進了噴泉池裡,身體一斜就栽了進去。”

  張凱提起那天事依然有些後怕:“幸好保安隊長一直盯著監控,他在王波發愣的時候就發現了情況不對,趕緊通過對講機把巡邏小隊叫了回來,又緊急從保安室派了五六個人去,兩波人一起朝噴泉池跑,把王波拽出來後,又輪流做急救措施,這才救回他一條命。”

  王胖子聞言低頭看了看噴泉池,池水不到半米深,裡面的下水口和噴泉眼都做了防護處理,不可能出現倒下去起不來的情況,王波在這裡面險些淹死就顯得有些蹊蹺了。

  韓政鋒圍著噴泉池轉了一圈,看起來也有些不解:“那個王波醒來說什麼了沒有?”

  張凱重重的嘆了一氣口氣:“王波說他系好鞋帶以後忽然覺得特別特別的困,眼睛也有些睜不開了,然後他的腦子有些糊塗,想著自己要上床睡覺,緊接著他發現自己就在宿舍裡,他的床鋪就在幾步之外的地方。”

  大家一聽到這就明白了,王波不知道被什麼東西迷了心智,要不是保安隊長一直盡職的盯著監控,王波這條命真的撿不回來。

  林清音對這個噴泉有人出事並不覺得意外,她的眼睛看到黑色的陰晦氣從大門口呼嘯而來,撞到了噴泉之上後分成了兩股,分別朝東西兩個不同的方向涌去。但因為噴泉的造型是一個揚帆起航的造型,有著船帆的方向擋的多一些,陰氣相對於另一邊來說就少一些。

  這些黑色的氣體就是造成小區不太平的罪魁禍首,自然沾染的多的地方容易出事。

  林清音扭頭朝西邊第一家別墅,這棟別墅離噴泉池最近,被撞飛的陰晦之氣基本上是從這棟房子裡穿過去的。

  就在十幾個大師拿著羅盤圍著噴泉轉圈時,林清音忽然指著那家的別墅問道:“第二起靈異事件是出在這家吧?”

  張凱看著林清音手指的方向頓時驚住了,隨即狂喜襲來:“對對對,就是這家,林大師,您找到原因了?”

  林清音還未等說話,就見一個捋著山羊胡的老頭走了出來,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這個噴泉的船角正對著那棟別墅,形成了衝煞,所以那家首當其中出事一點都不奇怪。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找出事的順序,這個沒什麼意義,張總知道的可比你清楚多了,找出風水出問題的地方才是關鍵。”

  山羊胡說著露出了一副嫌棄的表情,朝林清音哼了一聲:“乳臭未乾的就是沉不住氣,總想著搶風頭。”說著他伸手朝王胖子指了一下,頤指氣使地說道:“管好你的徒弟,別在這瞎打岔。”

  王胖子被山羊胡氣笑了,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這是張總請來的林大師,我說山羊胡,你不會是自己什麼都看不出來所以才害怕別人比你出彩吧。”

  山羊胡氣的鬍子一翹翹的,看起來有些氣急敗壞,林清音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張凱自然不想在這個時候意外生事,連忙兩邊當老好人都勸了勸,山羊胡這才借機下了台階。

  韓政峰拿著羅盤圍著噴泉池轉了一圈,又舉著羅盤走到西邊第一棟別墅前,覺得這裡並不是像山羊胡說的衝煞位置,可張凱確實又證實這裡是緊接著出事的地點。

  “這家人出了什麼事?”

  張凱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有些心力交瘁地說道:“也是半夜出的事。這家的兒子十五六歲,住在別墅的三層主臥的房間。有一天晚上他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從窗戶跳了出來,正好跳進了泳池裡。”

  想到那晚血腥的一幕,張凱有些頭疼說道:“三樓是觀海景最好的位置,所以我們做的是全落地窗,能打開的窗戶也是有那種防墜落功能的。可事後檢查,那扇窗戶居然被那個小夥子硬生生的拆了下來,所以他才能從樓上跳下來的。”

  韓政峰聞言忍不住問道:“那個小夥子跳樓的緣由是什麼?”

  “不知道。”張凱搖了搖頭:“他跳到泳池的時候正好額頭撞到了泳池邊上的位置,流的血都把游泳池染紅了,現在還躺在醫院昏迷不醒呢。”

  也不用旁人問,張凱用指著旁邊一家說道:“沒過兩天,這家也出事了,他家的老太太在浴缸裡淹死了。”

  聽到這一句,所有人心裡一凜,第一個出事的是保安撿回了一條命,第二個跳樓的小夥子昏迷不醒,到第三個居然都出人命了。

  一個四五十歲卻已是滿頭白髮的風水大師張七鬥聞言連忙問道:“警察有沒有查出是因為什麼在浴缸裡溺死的?”

  張凱臉色難看地說道:“說是泡澡的時候睡著了,但是人抬出來的時候面容和身體都是扭曲的,大家都說不像是睡著那種平和的狀態。”

  “就是從這件事起小區的業主才懷疑這裡風水有問題,保安出事的時候是晚上,我們沒有驚擾到業主,事後也隱瞞了下來。第一家跳樓的事單獨來看雖然有些嚇人但也算是正常,那麼大的小夥子正是叛逆期的時候,誰也不知道有什麼想不開的事,就連他父母都沒往別的地方想。可這沒過兩天隔壁的老太太居然洗澡淹死了,這兩件事連在一起就讓大家起了疑心。緊接著就出了第三件事……”

  張凱指著東邊的第一家別墅說道:“那家人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聽到嗚咽的哭聲,說是遠遠的很飄渺但是卻又一直在耳邊回響不斷。一開始這家人聽到以後誰也不敢出聲,可沒兩天男主人忍不住了打開燈出來查看究竟,他發現從門口到客廳到樓梯有一串濕漉漉的腳印。那家業主想起鄰居的靈異事件沒敢親自上樓,而是按了緊急呼叫把保安隊叫來了。

  “保安隊隊長接到電話後親自帶了兩個保安上去查看,卻發現腳印一直到頂樓的落地窗前就消失了。我們保安隊長當過好多年的兵,不但身手好,直覺也很敏感。當他正在檢查窗戶的時候,忽然感覺後面似乎有人想要推他的後腦勺似的,他下意思一扭身一躲,可回過頭卻發現另外兩個保安在檢查別的地方,他身後壓根就沒人,就在這時他感覺一股帶著海腥味的風從他臉頰呼嘯而過從窗戶衝了出去,當時他肉皮都覺得疼了,可是……”

  張凱苦笑了一聲說道:“當時所有的窗戶都緊閉著,屋子裡壓根就不可能有風。接連發生了這幾年事,我們小區的業主有的搬回市區住了,說是我們這個小區有錢買沒命住;有的直接鬧著要退房。”

  林清音環視一眼整個別墅區,有人氣的房子寥寥無幾,大多數都被陰氣籠罩。正在這時,保安隊長帶著六名保安列隊而過,林清音注意到他們每個人身上的陽氣都很旺盛,再加上他們都是成組出行,那陰煞之氣居然避開了他們身體。

  朝保安隊長點了點頭,張凱說道:“出了事以後很多保安都辭職了,我們所屬的物業公司便花高薪請了一批退伍兵過來。為了保證安全,他們每次巡邏至少六人一組,不管任何事都不許單獨行動。”

  林清音點了點頭,看的出張凱在這方面把能做的努力都做了,剩下的事他只能靠這些大師了。

  各個大師都拿著各自的法器圍著小區轉圈,林清音已經對小區的情況十分清楚了,她只到幾個關鍵的地方看了一圈,證實了心裡的猜測。

  別墅區一期並不算大,從東到西加起來也只有十八棟別墅而已,張凱作為酬勞的別墅是最東邊的那座。因為可以看到海上日出的場景,所以是這個別墅區的樓王。

  冬天的海風太過凌冽,張凱先帶了工作人員去那棟別墅裡休息,等其他大師看完了風水後一起到那裡匯合。

  所有人都拿著法器忙的團團轉,只有林清音兩手合握著一個龜殼和散步似的在小區裡轉圈,山羊胡見了忍不住朝她冷哼了一聲,嘀咕了一句裝模作樣。

  林清音連個眼神都沒給山羊胡,而是徑直朝中心花園後面走去。當初這個別墅小區在建的時候為了貼合大海的主題,特意建了個縮小版燈塔,但也有四五層樓那麼高了。

  林清音讓保安拿鑰匙開了門,帶著王胖子走到了塔頂遙望小區外面的大海。因為是冬天的緣故,海水的顏色看起來藍的有些發黑,可除了波濤洶涌的海面以外,也看不到別的東西。

  林清音在腦海里迅速的計算了一遍方位,這才將神識放了出去。林清音這具身體的修為雖然不高,但是和魂魄相連的神識卻依然是上輩子飛升時的狀態,只需一掃就能望出去幾千海里。

  只是以她現在身體的狀態動用神識太過消耗靈氣,不過兩三秒鐘林清音身體裡的靈氣就蕩然一空。她臉色蒼白的跌坐在地上,趕緊拿出一塊玉石盤腿打坐,用最快的速度將靈氣補上。

  王胖子在林清音的指點下已經開始打坐,雖然還沒有引氣入體但也了解了一些修煉的基本常識,知道林清音這是體內靈氣耗光了的緣故,趕緊替她在樓梯上守著,免得有人上來打擾到林清音。

  恢復了靈氣後,林清音和王胖子回到別墅後發現已經有七八個人回來了,他們有的凝神思考,有的在和身邊的人小聲的嘀咕什麼,不過從他們氣勢不足的樣子就能看出來,他們沒有一個發現問題的。

  張凱雖然不懂風水,但是看人的眼睛卻很毒,因此這些人回來以後他只讓人上熱茶熱毛巾,並沒有詢問情況,而看到林清音和王胖子後,張凱忍不住站了起來,頗為緊張地問了一句:“林大師,怎麼樣?”

  林清音剛要說話,就聽到門口有人搶了先:“之前的風水大師在小區裡布了招財陣吧?”

  張凱見識山羊胡回來了,趕緊讓人搬了把椅子,這才說道:“我們做生意的都講究一個財源滾滾,住在這裡的業主自然也是這個想法,因此我們小區在設計的時候做了一個財源廣進的陣法,那個噴泉就是陣眼。”

  “對對對,我看出來了。”山羊胡一屁股坐在了張凱旁邊,頗為急切地說道:“其實陣法沒問題,關鍵是這陣眼不好,怎麼能選一個帆船的形狀呢,帆船隨風逐流漂泊不定,這麼不穩定的東西怎麼能做陣眼?把財運都給飄沒了,只剩下厄運了,能不出事嗎?”

  張凱聽的一愣一愣的,細想好像也是有點道理。當時選這個陣眼的時候只考慮帆船是琴島的特色之一,卻忘了帆船不太穩定的這個特點了。

  山羊胡見張凱露出深思的表情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捋著鬍鬚繼續說道:“依我說,直接叫人把帆船拆了,打一個金山樣式的陣眼,雖然俗氣了一些,但是最穩固不過了。”

  林清音聞言忍不住撲哧一笑,山羊胡心裡發虛,忍不住朝林清音吼了一句:“小丫頭片子笑什麼,就像你懂似的?”

  “正好比你多懂一點。”林清音白了他一眼說道:“這裡的事和陣眼沒關係,你別說打一座假金山了,你就是搬來一座真的金山也沒用。”

  正在這時花白頭髮的張七鬥回來了,他進門後頗為讚賞的看了林清音一眼:“林大師年紀不大,眼力倒是很毒,比那些徒有虛名的人強多了。”

  山羊胡被臊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可他跟林清音還能耍耍橫,但是在張七鬥面前他連個屁都不敢放。看著漂亮的別墅和屋裡豪華的擺設,山羊胡心疼的老臉都皺起來了,有些不甘心這麼好的房子成了別人的囊中之物。

  張凱連忙把張七鬥請了過來,十分尊敬地問道:“張大師,我們小區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你們小區雖然是布了招財陣,但是我測了方位又掐算了一遍這才發現你們小區的招財陣不知道為何變成了聚煞陣,所以才災禍不斷。”

  張凱聞言激動的站了起來:“是不是把招財陣撤掉就能恢復正常了?”

  張七鬥搖了搖頭:“我剛才試著想改變陣法,但是沒什麼用,這裡的風水已經和陣法沒關係了,這個地方已經成了聚煞之地。可我雖然看出這些東西,但是學問還是不到家,破解不了這個地方的風水。”

  張凱有些失望的退了兩步跌坐在沙發上,忽然他想起了一直沒有回來的韓政峰,瞬間又打起精神來:“韓大師怎麼沒回來?”

  張七鬥拿著熱毛巾擦了擦臉,隨口說道:“我剛才看到他朝小區外面走去了。”

  正在喝熱茶的林清音忽然心裡所有感應,轉頭看向張凱:“韓大師有水災之難的事你昨天告訴他了嗎?”

  張凱聞言有些慌了:“不是您為了下他面子才這麼說的嗎?”

  林清音無語地看著張凱:“你覺得我有這麼閑嗎?”

  張凱猛地站起來衝到門口按響了緊急呼叫鈴:“快去海邊,韓大師落水了,趕緊去把他撈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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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發表於 2019-8-27 00:15:54 |只看該作者
第72章

  波濤洶涌的海面上, 韓政峰奮力的朝離自己身體不遠的小船劃動,可是海面下就像是有一隻只無形的手一樣, 扯著他的腿拼命的往下拽。在這一刻, 韓政峰心裡十分後悔,明知道這片大海看著不太對勁, 但為了探明原因還是劃著小船出海了。

  其實他也沒打算劃太遠, 就想劃十幾米用羅盤測一下海里的情況,沒想到羅盤還沒等拿出來船突然就翻了, 緊接著兩條腿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了一樣,讓他怎麼劃都划不動。

  韓政峰本來就不太適應北方冬天的氣溫, 這下一掉海里才掙扎了三四分鐘就感覺身上的體力在快速的流走, 渾身上下已經凍的開始僵硬了, 可是他離小船的距離還有三四米遠。

  就在韓政峰覺得有些絕望的時候,他忽然聽到岸上傳來的嘈雜的聲音,有說話聲也有發動機馬達聲。不到一分鐘, 保安隊長駕著快艇過來,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他拽了上來, 蓋上了厚厚的軍大衣。

  韓政峰被送回別墅,張凱趕緊端過來一杯熱姜茶讓他喝下去,又帶他去放好熱水的浴室泡澡。半個小時候後, 韓政峰穿上張凱派人買回來的厚厚的衣服,裹的和熊似的坐在客廳裡,手裡端著一杯熱茶,可是還是冷的直哆嗦。

  張凱看到韓大師這副模樣十分後悔地說道:“這事都怪我, 昨天林大師提醒我說您今天有落水的風險,可是我沒當回事也沒告訴您,要不然您也不會掉海里。”

  韓政峰有些詫異的看了旁邊低頭刻石頭的林清音一眼:“你還會看相?”

  林清音抬起頭回問了一句:“難道你不會?”

  韓政峰有些尷尬地低頭喝了姜茶,沒好意思回答這個問題。他從上學時就主攻風水,對命理也有所研究,但是看相這一塊他還真的不靈。

  林清音把手裡刻好陣法的石頭遞給了韓政峰,韓政峰有些莫名的接過來,可是一入手之後就發現有一股暖流從拿著石頭的手掌鑽進體內飛速的在體內游走,把那股讓他瑟瑟發抖的寒冷逼出了體外。

  韓政峰還沒來得及細想,一個大大的噴嚏來襲,等他拿紙巾擦了擦鼻子以後才驚愕的發現,手裡的石頭居然碎了,而他也沒有之前寒冷的感覺,反而覺得自己穿的太多有點熱。

  韓政峰小心翼翼的把外面的軍大衣脫下來,果然覺得神清氣爽溫度正好合適,他這才明白林清音是真有本事的,甚至比自己強多了。

  想起自己之前還有收林清音當徒弟的心思,韓政峰不由地覺得有些尷尬。

  還好自己沒開口,否則丟人就丟大發了。

  張凱見韓政峰好像沒什麼大礙的樣子也松了一口氣,趕緊又提起這個別墅區的問題。

  韓政峰把姜茶放到一邊皺著眉頭說道:“其實咱們這個別墅區的風水和招財陣法從表面上來看都沒有問題,但是小區裡卻磁場混亂,煞氣濃郁。我一路用羅盤測量,發現小區大門口的位置煞氣最重。我懷疑煞氣是從海上來的,可是在海邊的時候我卻沒有發現太多的煞氣。當時海邊正好停靠著一個小船,我就想著划船出去十幾米再測一下,沒想到沒劃兩分鐘船就翻了。”

  張凱見韓政峰和張七鬥的說法差不多,但比張七鬥說的更加明了,心裡不由的燃起了希望:“那韓大師想好怎麼改小區的風水了嗎?”

  韓政峰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從風水學來說,這附近的風水真是不差,陣法看著也沒有問題。我倒是可以試著改一下這裡的風水,但是我現在不敢保證會有效果,這裡面的磁場太亂了,正常的風水陣法對小區可能都起不了什麼作用。”

  看著張凱失望的神色,韓政峰忽然想起了林清音剛才給自己的那塊石頭上面刻的也是陣法,立馬轉頭問林清音:“林大師,您怎麼看?”

  聽到韓政峰突然對林清音這麼客氣,陸陸續續全都回來的十幾位大師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尤其是一直打壓林清音好顯擺自己的山羊胡臉色十分難看。

  張凱這時想起來林清音當初回來的時候就有話想說,但是被山羊胡打斷以後又恰好碰上張七鬥回來了,自己把她忘到了腦後。

  其實在別墅區裡林清音準確的指出發生意外的順序讓張凱對她挺信任的,可因為林清音年齡的關係,張凱老是不自覺的忽略她,更關注韓政峰和張七鬥兩人對小區風水的看法。

  現在韓政峰和張七鬥兩人雖然看出了些眉目,但是對小區風水的改變有些束手無策,剩下的這些人裡張凱覺得林清音應該是最靠譜的一個了。

  張凱見韓政峰詢問林清音,立馬跟著也問了一句:“林大師,您有什麼好辦法?”

  林清音手裡的瓜子一擰皮就掉了下來,將瓜子皮丟進垃圾桶裡,林清音神色淡淡地說道:“這個小區設的陣法不是招財局。”

  此話一出口,張凱則緊張地站了起來:“林大師,那我們小區是什麼陣法?”

  “引煞絕殺陣!”

  林清音說完這句話後大部分的人都一臉茫然,就連韓政峰都皺起了眉頭:“聽名字能理解這個陣法的意思,但是我在小區裡看的陣法明明是招財陣啊。”

  “引煞絕殺陣和招財陣很像,但顧名思義招財陣招的是財氣,而另一個引進來的則是煞氣。”林清音轉頭問張凱:“有小區的平面圖嗎?”

  “有!有!有!”張凱連忙說道:“不僅有平面圖,售樓處還有當初的沙盤。”

  林清音點了點頭:“那我們就到售樓處去。”

  售樓處位於小區的大門一側,裡面一些售樓處的人員一個個都坐在沙發上看手機,見張凱來了連忙站了起來。

  小區的風水問題解決不了的話別墅也賣不出去,張凱乾脆通知工作人員給售樓處放三天假,把售樓處空了出來。

  韓政峰站在沙盤一側又看了一遍風水,有些疑惑的摸了下頭髮:“沒錯啊,別墅區大門是開財路,園區主路通財路,到噴泉的位置財源滾滾,這是最簡單的招財陣法,在場的人應該都看出來了吧?”

  此話一說,不管看出來的看不出來的全都點頭附和。不過張七鬥沒有吭聲,他雖然也覺得這是招財陣,但是別墅區裡布滿了煞氣確實不爭的事實,也許真還有什麼沒發現的地方。

  林清音姿態悠閑的靠在沙盤邊上,手裡撫摸著自己的金色龜殼,不疾不徐地說道:“我一下車的時候就發現這個小區的大門就像一張血盆大口一樣,正在源源不斷地吸著海上千百年來積攢的陰氣、晦氣、亡靈的不甘和絕望的氣息,噴泉在主路的正中間,正好和污穢的氣息迎頭碰上,所以這裡便是第一個出事的地方。然後晦氣一分為二,東邊由於船帆的遮擋,所以比西邊的晦氣略微少一些,因為是西邊第一戶家人先出的事……”

  林清音說的頭頭是道,所有人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當時林清音那麼準確的說出了出事的順序,合著人家早都看明白了。

  山羊胡見張凱敬佩的看著林清音,心裡不由的有些厭煩,他雖然知道自己半吊子本事贏這套別墅挺難的,但是看著一個半大的丫頭片子居然也比自己強這實在讓他覺得沒面子,所以總是忍不住想刺她兩句。

  “我算卦看風水也有二十來年了,還是第一回 聽說有人能看到陰煞之氣呢。”山羊胡捋了捋鬍鬚嗤笑道:“林清音,你年齡不大,本事一般,戲倒是不少。”

  林清音看了山羊胡一眼,不屑地撇了下嘴:“我的本事起碼比心術不正、殘害師弟,最後逐出師門的人要強些。”

  山羊胡的臉登時就綠了,他怎麼也想不到林清音居然把他的過往說的明明白白的,難道有人真能算的這麼明白?

  山羊胡當初拜師的時候,師父偏心天分高的小師弟,對他總是有一百二十個不滿。山羊胡為人歹毒、嫉妒心又強,偷偷把耗子藥拌到了師弟的飯裡。幸好那天他師弟心裡發慌,沒吃幾口,等有中毒癥狀後又送醫院比較及時,這才沒有出大事,但山羊胡卻因此被攆了出去。

  山羊胡看著林清音不禁露出了怨毒的神色,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天分高的人,這讓他覺得上天特別的不公平。

  ——

  這一上午兩個多小時張凱也看明白了,除了林清音、韓政峰和張七鬥三人外,其他那十來位大師純粹是來混勞務費的。

  既然他們沒什麼本事,張凱也不想多留他們,一招手把助理叫了過來,低聲讓他出去備車,這才笑呵呵地朗聲說道:“眼看著就到中午了,我先讓工作人員送大家回酒店用餐,下午好好休息一下。不過還請林清音大師、韓政峰大師和張七斗大師暫時留步一下,我有些小問題想咨詢你們。”

  張凱的話說的很委婉卻又很明白,其他人都識趣的跟著工作人員離開。山羊胡雖然臉上有些掛不住,但是心裡對林清音這種有真本事的多少還有些忌憚,遲疑了片刻後冷哼了一聲,終於走了。

  售樓處終於安靜了下來,張凱有些歉意地和林清音說道:“這次我是太著急了,所以請人的時候沒有打聽清楚人品,讓林大師受委屈了。”

  “無妨!”林清音淡淡地笑道:“我這個人從來不會讓自己受委屈。”

  張凱有些沒聽明白林清音話裡的意思,但林清音已經開始繼續說陣法的事了:“引煞陣和招財陣最大的區別就是陣眼的位置有大凶之物。”林清音說著拿手在沙盤噴泉的位置一點:“那下面有個三歲小孩的墳,小孩是橫死的,沒有棺木,大凶。”

  張凱聞言倒退了兩步,臉色蒼白的和紙似的,捂著胸口直搖頭:“不會吧?我當時買這地塊的時候沒發現有墳包啊?”

  林清音看了他一眼,拿手指敲了敲沙盤的邊緣:“地下三米二的位置,你可以叫人拆了噴泉挖挖看。”

  韓政峰聞言特別想當場去挖噴泉證實一下,小區裡的磁場過於紊亂,他拿著羅盤什麼也測不出來,也不知道林清音怎麼看出下面有屍體的,還說的那麼精確。

  林清音繼續說道:“另外,這片海域在七海里之外有個小島吧?小島像是一個被拉開的大弓,和小區的陣法合為一體共同形成了引煞絕殺陣。”

  張凱無力地跌坐在沙發上,小島像弓、煞氣是箭,這不直接滿弓把煞氣都射到小區裡了,他別墅的風水能好了才怪呢。

  張凱抹了把臉,有些絕望地問道:“大師,我的別墅區還有救嗎?”

  林清音點了點頭:“自然可以啊,要不我幹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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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27 00:16:07 |只看該作者
第73章

  聽到林清音底氣十足的話, 張凱一瞬間眼淚都出來了,激動的差點跪下來管她叫祖宗。

  韓政峰和張七鬥兩人對視了一眼, 表情都有些驚訝, 但是兩人誰也沒說潑冷水的話。風水這行雖然閱歷重要但是天賦更或不可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林清音年紀雖輕但確實是能看到些本事的, 兩人也想開開眼界看看這裡的風水到底怎麼改,以後遇到類似的情況也知道該如何下手。

  張凱原地轉了兩圈, 才想起來現在的重點:“大師,您看我需要準備什麼法器?”

  林清音輕笑了一下:“別的法器也不用, 我只需要九塊沒有雕刻過的玉石, 拳頭大小, 品質要好一些就可以;另外要三十六枚品相好的古錢,不拘於哪個朝代,不過一般來說國勢強盛期間的古錢最好用。”

  “好的, 我立馬就安排人去買去!”張凱忙不迭地說道,緊接著又有些期冀地問道:“林大師, 您看咱什麼時候改陣法比較合適?”

  林清音看了下時間,現在十一點左右:“最好是午時,就是下午一點前, 你要是今天買不全玉石就明天中午也行。”

  買玉容易,買那麼大沒有雕刻的玉相比之下就難了些,這個只能靠關係從玉石廠裡買,一天時間能買來都已經算張凱神通廣大了。

  不過張凱也知道, 若是別的日子晚幾天買到也無所謂,可現在離過年沒幾天了,華國人都注重春節團圓,人家肯定不會為了改風水的事耽誤回家過年。再一個,張凱也不想把這事拖到年後,三位大師都說別墅區裡煞氣濃郁,萬一大過年再出點什麼事,他也甭改風水了,直接申請破產就行了。

  張凱親自出去聯繫朋友買玉石,韓政峰和張七鬥兩人舍不得現在就離開琴島,小心翼翼地問林清音可不可以留下來看她如何改這裡的風水。

  林清音對於術數之道向來不會敝帚自珍,作為曾經的神算門掌門人,她自然希望術數可以發揚光大。多一些有真本事的人,少一些江湖騙子,免得不知情的人提起風水、算命、機關之類的事都當是騙人的東西。

  張凱親自開車把幾人送回了酒店,他連午飯都顧不得吃就趕緊聯繫朋友買玉石。

  此時被提前送回來的那些半吊子大師們都在自助餐廳吃飯,韓政峰不願意和那些人打交道,尤其是那個山羊胡,怎麼瞧都覺得心裡不舒服。他索性要了個小包間,請林清音和張七鬥吃飯,王胖子作為林清音的助理,自然也跟著一起。

  韓政峰這人雖然自恃清高,但他也崇拜有真本事的人,尤其對林清音他是心悅誠服。作為祖國南端的人,他連冬天都沒經歷過,更別說冬天的大海了,要不是今天林清音那塊刻了陣法的石頭驅除了他體內的寒氣,估計他這會已經發燒進醫院躺著了。

  點了一堆酒店的特色菜,把餐桌堆的滿滿的,韓政峰問起了那塊石頭的事:“林大師,以往我們布陣都是用法器,怎麼普普通通一塊石頭也能起到那麼大的效果呢?”

  林清音淡淡一笑:“你們把陣法想的太複雜了,很多自然之物本身就有五行屬性,加上他們自身的靈氣就可以構成簡單實用的陣法。像鵝卵石通常是經過千百年來衝刷而成,所以它是帶著一些微弱靈氣的。在石頭上刻的陣法一是要將石頭裡的靈氣匯聚到一起,此外再疊加你所想要的功效,所以我在石頭上刻的都是複合陣法。”

  韓政峰靈光一現,下意識問道:“那林大師要張總買玉石回來,您是不是也要在上面刻上陣法?”

  林清音笑了一下:“上好的玉石本身就蘊含著豐富的靈氣,在玉石上刻上陣法比那種單純的法器要好用的多。比如說像張總的別墅區,若是要靠單純的法器來改風水,至少要一百二十八個方可奏效,但是我在玉石上刻上疊加的陣法,只需九塊就可代替。”

  林清音說的輕描淡寫,但是韓政峰和張七鬥聽的卻是目瞪口呆。兩人在風水界也算是有名氣的人了,可是他們擺陣布陣法都是要靠現成的,像林清音這種需要什麼陣法都可以自己刻的還是第一回 見。

  韓政峰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林大師,您怎麼會怎麼多陣法的?”

  “這有什麼難的?”林清音笑著掰開了一個螃蟹腿,咬了一口白顫顫的蟹肉:“萬變不離其中,說簡單點,就像是做數學題一樣,只要公式法則學明白了,無論什麼題型都可以做的出來。陣法也是一樣,不需要死記硬背,只需要融會貫通就可以了。”

  神他娘的融會貫通,韓政峰都想跪下來哭了,現成的陣法他研究了十幾年才掌握了十之一二,還不敢說熟練。林清音靠“融會貫通”這四個字居然就能創造出無數的陣法出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韓振峰覺得自己這麼大歲數都活到狗肚子上了。

  相比於韓政峰的情緒波動,張七鬥平靜多了,他天分一般,五六十歲還不如比他小二十歲的韓政峰有名氣。也正因為如此,他凡事更看的開,也更平常心一些。

  張七鬥對林清音說的靠自然之物也可以布陣法的事更感興趣,他指了指包間裡的盆栽問道:“林大師,這些花花草草是不是也可以布陣?”

  林清音朝王胖子抬了下下巴,笑眯眯地說道:“給他們布一個陣法看看。”

  王胖子現在運用的最熟練的便是卦室裡用竹子和石頭擺的幻陣。平時沒人的時候,王胖子就哼哧哼哧的將幻陣調整林海模式,他自己在裡面無論是背書還是學陣法都十分愜意;等有人來算卦的時候,他還得將陣法給改成簡單版本的,既要讓顧客覺得驚艷,但又不能太突兀惹人狐疑,這麼練來練去的倒讓他摸明白不少竅門。

  包間裡有四盆綠植兩盆花還有個風水輪流轉的擺件,雖然夠湊景的但是卻不夠擺陣法的,王胖子便問林清音借了一把石頭。

  王胖子想了一下方位後先挪好了盆摘和風水擺件,等用石頭完善陣法的時候多少有點出汗。兩個房間的尺寸和方位都不同,他不能將那個陣法照搬過來,必須根據實際情況得加以改變才行。林清音也有考校王胖子的意思,若是這個陣法擺成功了,往後也能多教他一些。

  韓振峰和張七鬥都是第一次看這種布陣的方法,眼不錯的盯著,只有林清音一個人美滋滋的吃著桌子上的美食。

  林清音用一兩分鐘能布完的陣法,王胖子足足用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才絲毫不差的擺對了所有石頭的位置。就在最後一顆石頭挪到正位後,韓政峰和張七鬥覺得眼前一晃,等定睛一看,四人置身於一個漂亮的世外桃源……

  高山流水、綠草紅花,每一處景都真實的不可思議,但是他們知道這不過是自己眼前的幻覺而已,可他們無論是通過碰觸或是五感都找不出一絲虛假的地方。

  王胖子抹了一把汗,氣喘吁吁的坐到了椅子上和林清音搶桌子上剩下的菜肴。而韓政峰和張七鬥完全顧不得吃飯這種俗事了,兩人恨不得趴在地上仔細尋找陣法的痕跡,好看明白裡面的奧秘。

  這只是林清音為了放鬆身心弄出來的初級陣法,但這種最簡單的陣法已經震碎了兩人的世界觀。他們理解中的陣法就是靠著法器的力量改變風水和五行,從來沒想過靠陣法居然可以造出一個虛擬的世界出來。

  “叩叩叩……”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林清音抬腳準確無誤的踩碎了一顆石頭,幻境瞬間消失了。就在此時,包間的門推開,一名服務員推門進來剛想問要不要加什麼主食,目光就驚愕的落在了韓政峰身上。

  只見韓政峰跪坐在一個盆栽旁邊,而他手裡則握著一支剛揪下來的一朵紅花。

  服務員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又迅速的恢復了正常,露出了有禮貌又不失尷尬的微笑:“先生,損壞酒店的植物是需要賠償的。”

  “記在賬單上就好!”韓政峰故作淡定從地上站了起來,心虛地將手裡的花放到了林清音面前,然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十幾個光溜溜的盤子上……

  “先生,你們需不需要加主食?”

  韓政峰沉默了片刻:“主食不著急,你把我之前點的菜再上一遍吧。”

  ——

  張凱開車跑了不知道多少地方托了不知多少關係,終於在第二天上午把林清音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為了以防萬一,玉石和古錢他多備了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頂著黑眼圈的張凱激動的一夜未睡,可一到酒店發現韓政峰和張七鬥的情況比他好不了太多,兩人眼眶下面的黑痕一個比一個明顯,看的張凱特別懵逼,不知道兩人為啥也跟著失眠。

  張凱疲憊中帶著滿滿的興奮,在這個狀態下他不敢開車,叫了個司機載著幾人到了別墅區。

  車停在別墅區的外面,幾人剛往裡面走了沒幾步,張凱看到不遠處的噴泉忽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事——那底下還埋著一個幼兒的屍骸。

  張凱有些懊惱自己昨天聽到可以破陣的事太興奮了,以至於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要是小區裡當眾挖出屍骨來,這風水即便是改好了也成了凶宅了,照樣賣不出去。

  把工作人員都安排到售樓處等著去,張凱見前後左右沒人這才小聲地問林清音:“林大師,那噴泉下的屍骨您打算怎麼處理啊?”

  “自然要挖出來啊。”林清音皺起了眉頭:“我不否認有人會利用橫死的屍骸來布招財陣,但是這種招財陣法本身就帶著凶煞之氣,雖然能招來財但也會付出嚴重的代價。另外我們華國人講究入土為安,這用屍骨做陣眼只會激其凶氣,何來安穩之說?”

  “我沒有拿那當招財陣眼的意思。”張凱壓低聲音尷尬地解釋道:“我只是不想把這事讓別人知道。”

  韓政峰聞言有些不太認同地看了張凱一眼:“林大師之前說這孩子是橫死的,張總不應該將這事瞞下來,我覺得應該報警處理比較好。”

  張凱心裡更慌了,還沒想好說辭的時候就聽見林清音搖了搖頭:“那倒不必,已經有幾十年了,取出來另外下葬就好,報警也沒什麼用。”

  “林大師您可真是高人!”張七鬥忙不迭地擠開韓政峰,朝林清音崇敬地豎起了大拇指:“不瞞您說我看了一輩子風水也算了不少卦,我是怎麼算都算不出這底下居然是一塊凶地。”

  韓政峰有些無語地瞅了張七鬥一眼,又插縫擠了回去:“林大師,就憑您這眼力才是當之無愧的大師,我們那個稱呼都是虛名!”

  張凱跟在後面看著張七鬥和韓政峰兩人擠來擠去彩虹屁拍個不停都有些懵住了,韓大師您的眼高於頂呢?張大師您的世外高人呢?怎麼都成了林大師的馬屁精了!

  ——

  大門離噴泉也不過幾十米的距離,走到噴泉面前看著美輪美奐的噴泉,張凱有些垂頭喪氣地問道:“大師,現在找挖掘機拆噴泉來得及嗎?”

  “拆噴泉幹嘛?”林清音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後續我布的陣法裡還得用到這個噴泉呢!”

  張凱都理解不了林清音的腦回路了,他指了指噴泉,隱晦地問道:“那下面的東西怎麼辦?”

  林清音朝王胖子伸出手,王胖子立馬很有眼力價的遞過去一大把石頭。只見林清音站在原地沒動,手裡的石頭一顆一顆的拋了出去,看起來十分隨意。

  張凱看的一頭霧水,但是韓政峰和張七鬥兩人激動壞了,終於可以看到林大師親自布陣了。

  比起王胖子布陣的費勁來說,林清音的動作看起來舉重若輕,似乎連思考的步驟都省略了。不過半分鐘的時間,林清音手裡的石頭都扔出去了,只見她輕輕地用腳在地上一點,一絲靈氣從腳底瀉了出去,一個看不見的靈氣網出現在地下將裹著紅布的屍骸包的緊緊的,緩緩地往一旁拖動。

  林清音站原地不動,別說張凱了,就連韓政峰和張七鬥兩人都看不出緣由來。幾個人陪著林清音傻傻的站了二十分鐘,既不敢問也不敢說話。

  林清音閉著眼睛控制著靈網移動到草坪的位置才松了口氣,睜開眼睛走到主路一側,轉頭問道:“你有沒有準備小的棺木?”

  張凱臉色難看地搖了搖頭,他連屍體的事都忘了,更別提棺材了。

  林清音見狀也不強求,退而求其次地說道:“那準備個箱子吧。”

  這個倒是好找,張凱一個電話打過去,沒兩分鐘就有工作人員送來了一個裝蠶絲被的箱子。張凱接過箱子把工作人員打發了出去,像做賊似的小心翼翼地問道:“林大師,然後該怎麼辦?”

  林清音朝枯黃的草坪上一指,只見原本平坦的土地忽然鼓起來一個土包,緊接著土包裂開露出了用破舊紅布包裹著的白骨。

  張凱登時就腿軟了嚇的差點坐在了地上,韓政峰和張七鬥因為給人點過陰穴的緣故倒不怕這個,但是他們比較好奇林清音是用什麼陣法將屍骨從噴泉下面挪到這裡來的。

  不過林清音此時沒空給他們解釋太多,她將用紅布包裹的屍骨托起來放在箱子裡,然後從張凱那要來了三十二枚古錢。

  只見林清音拿起一枚古錢用指尖一彈,古錢化過一道金光消失在遠處。很快三十二枚用了不到半分鐘就到了各自的位置,林清音掐手決喝了聲“起”,只見三十二道金光從地下升起結成了一個金色大網撞在了污穢之氣上,只一個碰面的瞬間,污穢之氣就少了大半。

  林清音微微皺了下眉頭,手裡拿著一塊玉石補充了靈氣後用腳再一點,金色大網的光芒高漲了幾分,污穢之氣連躲避的地方都沒有,被圍剿地一干二淨。

  除了林清音以外,其他人看不見污穢之氣也看不見金色的大網也感應不到靈氣,不過他們卻能清晰地感覺到那種讓人渾身發冷、心情壓抑的感覺突然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照在身上的暖暖的陽光,就連空氣好像都變得清新起來。

  林清音掐了手決控制著金色大網封堵住小區大門,然後拿出刻刀在張凱準備好的玉石上飛快的雕刻起一個個複雜又讓人眼花凌亂的陣法。

  八塊雕刻著陣法的玉被林清音拋到不同的方位後沉到了地下,最後一塊玉石嵌在了噴泉底部最中間的位置。韓政峰口袋裡一直瘋狂轉動的羅盤指針在這一刻突然停止下來,恢復到了正常的位置。

  韓政峰有所察覺的掏出了羅盤,隨手測了一下這裡的磁場,他這才發現小區裡的凶煞之氣已經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勃勃的生機。

  林大師的陣法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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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發表於 2019-8-27 00:16:19 |只看該作者
第74章

  一股股生機從四面八方涌來, 堵在大門口的金色大網重新張開和生機融為一體後沉入地下。海面上涌過來的煞氣像是斷了支撐一下,無力的漂浮在空中, 很快在陽光的照射下消散了, 海面也恢復了平靜。

  在林清音的眼睛中,小區裡黑色的晦氣已經消失了, 代表著生機的氣息滋潤著每一寸土地, 整個小區已經變成了風水上佳的寶地。

  “好了。”林清音輕鬆的拍了拍手:“風水改好了!”

  張凱有些呆滯地看著林清音,他印象中的改風水都是燒紙上供埋法器, 聲勢浩大到整個小區都知道,像林清音這種站在原地不動嗖嗖嗖的往出扔的他還是第一回 見。不過話又說回來, 林大師在噴泉旁邊布陣法的時候也沒動, 那屍骸就能自己從土裡蹦了出來, 這得回是大白天,要是晚上他得尿褲子。

  張凱對風水不懂,但是韓政峰和張七鬥卻是行家, 兩人拿著羅盤等法器重新看了遍小區的風水後對林清音佩服的五體投地。他們改過風水後基本上都能看出痕跡來,但是林清音的陣法真的是將風水和天地自然融為一體, 讓你完全感覺不到人為的痕跡,就仿佛這裡本身就是上好的風水寶地一般。

  別墅區裡那些不止一處房產的業主們都搬走了,剩下的還有七八戶業主每天提心吊膽的在這裡生活著。之前在陰煞之氣的影響下, 住在海邊別墅的體弱的業主身體都出了毛病,就連健壯的年輕人都覺得哪兒哪兒的不自在。

  可就在剛才,那些歪在沙發上躺在床上的人忽然覺得身體上的酸痛不適消失了,突然之間感覺到神清氣爽。他們不由地站起來走到窗口推開了窗戶, 和暖的陽光照在了身上,渾身上下無比的舒坦。

  外面陽光和暖,是冬日以來少有的好天氣。在屋裡憋了許久的業主們都忍不住出來在小區裡散步,剛轉到中心公園附近就看到了張凱和四個人站在那裡不知道在說著什麼。

  這些業主見到張凱不由的想起這大半年發生的事情,臉色立馬黑了下來,氣勢洶洶地圍了過去。張凱對此也很有自知之明,不等業主發火就搶先一步說道:“各位業主,我們請來的大師已經將小區的風水改好了,以後大家放心居住就行。”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面色陰沉地打量了幾人一圈,嗤笑了一聲:“你說改好就改好了?誰知道是不是請了騙子糊弄我們。”

  張凱頓時卡住了,他也是親眼見了才知道林清音的本事的,光靠說他還真未必能說服這些業主,因為在業主眼裡,他的信用都快成負數了。

  林清音看到張凱求助的眼神,微微一笑:“無妨,以後就是鄰居了,讓大家安心下也好。”

  張凱聞言不由地松了口氣,說實話他也想證實一下,要不然心裡總是不踏實。

  林清音把人都叫到自己周圍來,用石頭在周圍布了一圈聚靈陣法,緊接著她將渾身的靈氣都聚於手上掐了一個手決,聚靈陣裡的靈氣在匯集在所有人的眼睛上,形成了一副看不見的眼鏡。

  眾人開始還不明白林清音的動作是什麼意思,很快他們就發現自己看到的世界突然不一樣起來,植物、假山、景致雖然都和以前一模一樣,但是他們看到了穿梭在其中的潔白祥瑞的霧氣和夾雜在裡面一道道的金色光芒。

  張七鬥看到眼前的一幕忍不住驚呼道:“這白色的就是生機之氣,金色光芒就是招來的財運吧!”

  韓政峰則趁機快速地看了一遍小區的風水,在開了這臨時的“天眼”之後,他看小區裡風水更加的直觀,對陣法產生的作用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林清音體內的靈氣雖然充足,但是架不住這麼多人消耗。大概一分鐘左右,林清音體內的靈氣消失殆盡,布陣的石頭也一個接著一個裂成了碎塊,眾人眼前的美麗景色漸漸淡去,最終消失在視線裡。

  所有人都意猶未盡地嘆了口氣,覺得剛才看到的景色宛如仙境一般。俗話說眼見為實,這些業主雖然不懂陣法,但是剛才他們親眼看著那些白色的霧氣鑽到身體裡,驅逐出一絲絲的發灰發黑的濁氣,而隨著這些濁氣的排出,他們覺得身體又輕鬆了許多。

  證實了小區的風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有熱心的業主立馬在他們的維權群裡說了這件事,有的不信的多問了幾句,在場的業主們都很仗義地在群裡替張凱打包票。畢竟剛才見到的一幕太神奇了,他們實在是忍不住想和那些沒見過世面的人好好講講。

  看到業主們對自己綻放出了許久未見的笑容,張凱懸了大半年的心也終於落了地,他終於不用破產了。

  不過張凱心裡雖然激動,但是手裡提的箱子卻沒有讓他衝昏頭腦,和業主們客套了幾句後他趕緊拎著紙箱子出來了。等人都散了,張凱小心詢問林清音這屍骨要怎麼處理。

  林清音打開箱子看了看屍骨的狀況,輕輕地嘆了口氣:“這屍骨雖然是橫死,但是上面的死氣和凶煞之氣已經被化解了,你找個墓地下葬就可以了。”

  屍骨下葬的事倒是容易解決,不過為了避免讓人看到有嘴說不清,張凱沒有把這事交給別人,而是親自開車回了趟老家,趁著天黑的時候把屍骨埋在了自家墳地的範圍內,留了一個小小的墳包。

  林清音處理完了小區風水的事,張凱安排的工作人員也和林清音簽好了合同,將一號別墅落在了林清音的名下,不過房產證要過了年以後和其他的業主統一辦理。王胖子、韓政峰和張七鬥三人也都出力不少,張凱為了搞好和他們的關係,每個人都送了一個六位數的紅包。

  事情解決了意味著分別的時候要來了,韓政峰和張七鬥看著上車準備回家的林清音戀戀不捨的。別看和林清音只相處了這兩天,但是林清音的本事讓他們徹底的開了眼界。

  “林大師,您有沒有想過收徒啊?如果想收徒的話您考慮我啊!”韓政峰殷切地看著林清音,一個勁兒地誇讚自己:“我是風水系科班畢業的高材生,理論基礎紮實、實踐豐富,林大師您收我為徒肯定不會吃虧的!”

  “還有我,還有我!”張七鬥此時全然不見以往淡泊名利的樣子,努力的往林清音身邊擠:“林大師,您別看我年紀大,但是我見多識廣人緣也好,你要是收我當徒弟以後你的事我都幫您打理了,什麼都不用你操心。”

  林清音還沒說話呢,王胖子不樂意了,拎著張七鬥的領子把他丟到了一邊:“你拜師就拜師,搶我的活幹啥?我招你了還是惹你了?”

  張七鬥看著王胖子理直氣壯的樣子羨慕壞了,論天分王胖子比他還普通,論本事,王胖子好像也沒啥特殊的能耐。但人家就命好,搶占了天時地利成為了林大師的助理和跟班,學的陣法都是他都沒見過的,他也想要這種機遇!

  看著王胖子虎視眈眈的眼神,張七鬥連忙按住了他的胳膊:“您負責林大師省內的業務,但是省外還是我的關係多啊,我多少還是有些名氣的。”

  韓政峰在他身後幽幽地問道:“張大師,我覺得我的名氣比你還大一些吧?”

  張七鬥呵呵了一聲:“你以前拿著鼻孔看人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多少人嗎?哪有我人緣好!”

  看著兩人不甘示弱的爭來爭去,林清音有些頭大的揉了揉太陽穴:“你們誰有合適的生意都可以介紹給我,有時間我也可以指點指點你們,沒必要爭的這麼難看。”

  話音一落,韓政峰和張七鬥兩人都眉開眼笑的奉上一串彩虹屁,林清音覺得自己都快被這兩人吹成道法無邊的仙人了。

  韓政峰看著林清音被自己說的臉都紅了,趕緊趁機拉進一下兩人之間的距離:“林大師,過了年三月份在我們港城有個風水大會,林大師有興趣參加嗎?參會資格、機票、食宿都有我來安排,林大師只負責出席就可以!”

  林清音倒是對這樣的大會挺感興趣的,她也想多認識一些同行多些交流,說不定有新的啟發,但是……

  她得上學!

  林清音憂傷地嘆了口氣:“今年去不了,明年更去不了了,等後年看看有沒有時間去吧。”

  韓政峰見林清音一副糾結的樣子,忍不住問道:“林大師,您是有別的安排了嗎?其實交流會也就兩到三天的時間,擠一擠很容易的。”

  “我得上學啊,我們高二每周只休一天,等上了高三兩周才能休一天,實在是沒空去。”林清音沉重的搖了搖頭:“沒事,等我上大學以後時間就寬裕了,到時候我就可以請假去了。”

  高二???

  韓政峰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看著林清音,他是知道林清音年齡不大,臉蛋看著也很稚嫩,但是他以為是林清音修煉道法的緣故所以才看著年輕,但他沒想到林清音居然是一名高中生!

  想想他高中的時候連八卦的方位都說不明白,林清音在這個年紀居然已經成了本事超群的大師了,這難道就是天資帶來的差距嗎?

  不過都成了大師了還考大學幹什麼?有了這身本事,以後肯定不會從事其他行業,況且學歷對於他們這一行的人來說不是特別的必要。

  “那林大師考慮過考哪個大學嗎?國內關於玄學方面的專業只有我們有。”一提起大學,韓政峰下意識就安利自己的母校:“我們大學的風水系專業特別棒,教出了一大批風水大師,林大師不妨考慮一下。”

  林清音之前的打算就是考數學系,通過數學的方式來梳理新的關於數術的思路,她從來不知道居然有大學會有風水系這個專業。

  張七鬥拿手指戳了戳韓政峰的肩膀,呵呵了一聲:“我記得你現在是你們風水系的教授,你是打算讓林大師選你的課?”

  韓政峰膝蓋一軟,手摟住了王胖子的胳膊才沒跪下去:“林大師,要不別考大學了,直接來我們學校當老師吧!”

  看著韓政峰思維混亂的樣子,林清音徹底歇了考風水系的想法,她自認為風水一道她研究的已經不能再透了,還是研究數學去得了。

  擺了擺手,林清音準備上車回家,正在這時張凱給王胖子打了個電話過來,說是在別墅區裡從樓上跳到泳池裡撞到頭的男孩還在醫院裡沒醒來,孩子的父親在業主群裡看到小區的風水問題已經解決了,想出錢請大師到醫院裡看看能不能將孩子喚醒。

  張凱私心裡還是挺希望林清音能接下這件事,畢竟跳樓還是因為當時小區的風水造成的,若是孩子真的醒不過來了,這可是結了大仇了。

  林清音現在擁有了第一座自己的房產,還是個海景別墅,心情特別好。說起來這些業主們以後都是她的鄰居,就是幫個忙的事沒什麼好推辭的,因此她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張凱在電話那邊聽到林清音肯定的答覆激動地再三感謝,快速地聯繫了對方以後,給王胖子的手機上發了個醫院的地址。

  王胖子要開車和林清音去醫院,送韓政峰和張七鬥去機場的車也在等侯多時了,可是兩人拖拖拉拉的誰也不肯走。

  韓政峰有些糾結地看著張七鬥:“要不咱再跟著去看看?”

  張七鬥毫不客氣地朝他翻了個白眼:“這個不是風水學上的事了,是命理上的,要看也是我跟著去看,這和你的業務沒關係。”

  “和你的業務倒是有關係,你能幫的上忙啊?”韓政峰懟了張七鬥一句後,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去開眼界行不行?”

  兩人一邊拌著嘴一邊拉開車門快速地鑽進了車裡,韓政峰還不忘按下車窗和張凱派來的司機交代兩句:“把我們的行李送回酒店去,機票讓你們張總退了就行,回頭我們自己買!”

  王胖子有些無語地轉過頭,看著後座上的兩個人:“知不知道啥叫春運,不是你們想買就能買到機票的!”

  “買不到也沒關係!”張七鬥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王胖子:“從面相上看王大師現在還是孤家寡人吧,不如我們陪你一起過年啊?”

  王胖子:“…………”

  你們這些大師臉皮可真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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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27 00:16:35 |只看該作者
第75章

  王胖子一直覺得自己臉皮就挺厚了, 沒想到第一次陪著小大師出來接活就碰到兩個臉皮比自己還厚的。看著那兩人一點也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模樣,王胖子一邊發動車子一邊鄭重其事地囑咐林清音:“小大師, 外面人心險惡, 看到那種年齡挺大還自來熟的人一定要小心,說不定就是包藏禍心的壞人。”

  “王大師說的是。”張七鬥笑眯眯地表示十分贊同:“尤其是那種歲數不小了沒結婚還有行騙前科的, 一定要小心提防!”

  王胖子差點沒把油門當剎車踩下去, 他就不愛和這些會看相的人吵架,啥黑歷史都藏不住, 真煩人!

  看王胖子後腦勺都帶著鬱悶,張七鬥樂呵呵的將話鋒一轉:“不過我們王大師不是那種人, 從面相上看王大師的桃花也快到了。”

  王胖子不太信服地從後視鏡裡看了眼張七鬥一眼, 轉而問副駕駛的林清音:“小大師, 我好事近了嗎?”

  林清音掃了他一眼,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不算近,還有八個月呢。”

  王胖子頓時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無比的輕盈, 小小的駕駛室似乎都要容不下他了:“這麼就要有媳婦了嗎?我都覺得不太適應了。小大師您幫我瞅瞅,八個月以後的那朵桃花正不正?不是那種只喜歡我的房子但心裡面嫌棄我是路邊臭算卦的胖子吧?”

  後座的韓政峰和張七鬥聽著都替王胖子心酸了, 這得多大的情傷才留下這麼重的心理陰影啊。

  林清音雖然沒有過感情經歷,但是也看出王胖子對待未來的感情既期待又膽怯,心裡不忍的安慰他道:“放心, 是正姻緣。再說了你已經不是路邊臭算卦的了,你還沒學會算卦呢,我肯定不能放你出去糊弄人去。”

  張七鬥在後座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王胖子立馬威脅地哼了兩聲, 張七鬥趕緊跟著安慰了兩句:“我覺得你看著也沒有那麼胖,可能就是骨頭架子大顯得比較壯碩。”

  王胖子把著方向盤轉了個彎後笑嘿嘿地說道:“小大師給我的護身符特別靈驗,自打我戴上以後皮膚光滑了,身上的贅肉也越來越少了,我比夏天那會輕了三十斤呢!”

  一直很注重身材保持地韓政峰聞言沒忍住把頭探了過去,看著王胖子隆起來的肚子問道:“就這樣你還瘦了三十斤呢?你之前多重?”

  “一百九啊!”王胖子說的理直氣壯的:“要不然我的綽號怎麼會叫王胖子呢!”

  韓政峰看著王胖子圓圓的臉厚厚的耳垂腦補了下他再胖三十斤的相貌,不由地打了個哆嗦,沒控制住好奇問了一句:“王大師,你房子多大你前女友才能忽略你一百九的體重和你在一起啊?”

  王胖子伸手抓了抓自己肉嘟嘟的耳垂不以為意地說道:“就我自己住的那套大一些,上下複式有兩百四十平,帶個八十平的空中露台花園,站在客廳和露天可以直接看到小區前面的千畝湖公園,還有一套帶七十平院子的是一套下沉複式比我住的那套小個十幾平米,其餘的都是一百六七十平吧。”

  一百六七十平吧……

  韓政峰雖然知道齊城不過是個三線城市,房價大約才一萬五六一平,比起香港來連零頭都不夠。但是,想想他辛辛苦苦給人家看了這麼多年風水還得定期到學校上課才買上一套一百三十平的房子就覺得很心酸。

  “其實小城市生活的也挺幸福的,不像我們那裡那麼難!”韓政峰感嘆了一句:“我真羨慕你們那的生活,林大師您住在哪個小區?要不我在你家對門買套房子和您做鄰居吧?說不定哪天您突然覺得我天資不錯就收我為徒了呢!”

  王胖子:“…………”

  這種陰險狡詐之人簡直是防不勝防啊!

  ——

  張凱發過來的醫院地址離別墅區大概將近三十分鐘的車程,但因為王胖子不愛聽韓政峰和張七鬥挖空心思的和小大師套近乎,愣是二十分鐘就開到了醫院。

  別墅的業主叫陳大恆,出事的是他十幾歲的兒子陳啟潤。陳啟潤那天從三樓的臥室一躍而下後頭正好撞在了泳池邊上,人當場就昏了過去。送到醫院做完各種檢查後很快就進行了手術,醫生表示手術很成功,但是陳啟潤卻一直沒醒過來。

  陳大恆為此跑了全國很多大醫院,拿著兒子術後的片子找專家去詢問,可是每個專家看了都說手術很成功,誰也看不出哪裡有問題,但是人就是醒不過來。

  陳啟潤住了一個月的重症監護室後被挪到了腦外科的監護病房,有護士二十四小時照看。從監控儀器上看,陳啟潤的各項生命指標都挺好的,除了醒不過來以外就和個正常人差不多。陳大恆的心思都在兒子身上,雖然加了業主維權群但是也顧不得別墅的事,今天正好看到幾戶還住在裡面的業主說張凱請了一個大師把別墅區的風水改好了,吹的那個大師天上有地下無似的。

  看著群裡有人質疑,但是那些留下來的業主都異口同聲的說就是真的,並有人強調說改了風水以後感覺身體都輕鬆了許多,家裡的老人腿腳都利落了不少。

  看到這裡,陳大恆心裡一動,決定把這位大師請來給自己兒子瞧瞧,說不定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陳大恆的妻子徐艷嬌知道丈夫請了個大師來也沒有反對,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他兒子喚醒。只要管用,別說請來的人是大師,就來的說自己是神仙她都信。

  林清音帶著三個跟班浩浩蕩蕩地來到了腦外科病房,陳大恆兩口子早就在電梯外等著了,看誰都像大師。

  電梯間有不少患者家屬在這裡透氣,王胖子出來以後看到幾十號人不知道那個是出事的業主,剛掏出手機想打電話問一問,就見林清音徑直走到一對中年夫妻面前,一臉自然地問道:“你們就是托張凱請大師的業主吧。”

  “對對對!”陳大恆有些詫異地看了林清音一眼,又瞅了瞅他身後的三個男人心裡頓時踏實不少,想不到大師團隊的規模還不小呢。

  韓政峰跟在林清音後面有些不解第問道:“林大師怎麼知道那對兩口子是出事的業主呢?”

  王胖子掃了韓政峰一眼,嗤笑了一聲:“一看就知道你只會看風水不會算卦,這一看面相就看出來了唄。”

  韓政峰剛才在車上已經知道王胖子的真實水平了,忍不住懟了他一句:“說的你好像會算卦似的。”

  王胖子驕傲地把頭抬起來,丟給韓政峰一個不屑的小眼神:“我見多識廣啊,跟在林大師旁邊這種小場景見得多了,不會算卦我也知道怎麼回事。”

  看著王胖子雄赳赳氣昂昂地跟在林清音後面進了病房區,張七鬥拍了拍韓政峰的肩膀,笑著說道:“這個王大師命中帶福,氣運也不錯,這點你還真不如他。”

  韓政峰無奈地點了點頭:“就憑他啥都不會都能成為林大師的助理,光這點我就服他。”

  ——

  陳大恆將幾人帶到監護病房門口,這才小聲地說道:“監護病房原則上是不允許探視的,不過我已經和護士長打過招呼了,一會能帶一個人進去看看。”

  張七鬥捋了捋花白的鬍子說道:“你帶著林大師進去看就行,我們都是跟著林大師來長見識的。”

  陳大恆點了點頭,眼神在王胖子和韓政峰身上來回看了一眼,十分謹慎地問道:

  “請問哪位是林大師?”

  韓政峰一聽就知道陳大恆犯了自己之前犯過的毛病,以貌取人了。他連忙過去虛扶了下林清音的後背:“這位就是林大師。”

  “原來您就是林大師,是我眼拙了。”陳大恆做了這麼多年生意就是情緒控制的特別好,一點驚訝地表情都看不出來,而他的妻子徐艷嬌在打了招呼後很隨意地掏出手機,在業主群裡問道:“請問那位改風水的林大師是什麼模樣?”

  “是個小女孩……”

  “看著和高中生似的!”

  “什麼大師,明明是神仙姐姐!!!”

  看著群裡的回覆已經不著四六了,徐艷嬌把手機鎖上屏幕放回到了口袋裡,快走了幾步追上陳大恆。夫妻兩個對視一眼,陳大恆就知道這個確實是真的林大師,心裡不由地松了一口氣。

  王胖子三人在病房外面看著,林清音跟在陳大恆後面來到了陳啟潤的病床前。

  躺在病房陳啟潤只能靠營養液維持生命,看起來十分瘦弱。林清音的視線在他臉上轉了一圈,輕輕的將手覆蓋在他的額頭上,隨後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神識探了進去,很快她皺起了眉頭。

  陳大恆心裡咯噔一下,臉上不由地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林清音看著陳啟潤體內散成一團的魂魄,七魄和天魂、地魂被陰煞之氣包圍著,天魂不知所終。

  林清音調動一絲靈氣進入了陳啟潤的體內,將他體內的陰煞之氣清除乾淨,又用靈氣幫他滋養了一遍有些乾涸的身體。

  在靈氣的滋潤下,分散的二魂七魄漸漸凝聚成一個小小的人兒,只是由於少了天魂的緣故,小兒看起來有些呆滯。

  陳大恆和徐艷嬌兩人緊張地盯著陳啟潤,忽然兩人同時伸手揉了揉眼睛,怎麼兒子原本蒼白的臉看起來紅潤了許多?

  起初兩人還以為是錯覺,可很快陳啟潤那雙沒有血色的嘴脣也一點點的紅潤飽滿起來,兩人這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林清音講手拿了下來,陳大恆和徐艷嬌兩人一起床上撲去,可陳啟潤的臉色雖然是變好了,但人依然沒有醒過來。

  陳大恆有些無措地看著林清音,林清音朝兩個人做了一個手勢,等到走廊裡才壓低聲音說道:“情況有一點點糟,你兒子的天魂不見了,所以醒不過來。”

  徐艷嬌聞言險些昏厥過來,她緊緊地扒著丈夫的胳膊哆嗦著嘴脣問道:“是不是魂丟了?還能找回來嗎?”

  其實招魂做法這種事不在林清音的業務範圍之內,她研究的數術之學裡壓根就沒有這一項。不過她是修真人士,有神識有靈氣又懂陣法,所以解決這種事也不費什麼力。

  林清音點了點頭:“可以是可以,不過在這裡不行,最好有個單獨的房間。”

  “我立刻就去辦!”陳大恆立馬說道:“這家醫院有VIP病房,我去找大夫辦手續。”

  陳啟潤的情況有些特殊,他身體指標良好只是人一直不甦醒,所以挪到普通病房問題也不大。陳大恆簽了字很快地辦完了手續,主治醫生親自帶著護士將人挪到了VIP病房區。

  等醫護人員離開以後,林清音從王胖子手裡接過自己的書包,拿出來裝玉的盒子和裝石頭的袋子。

  看到這一幕,韓政峰和張七鬥兩人立馬打起精神來眼不錯的盯著林清音的手,他們知道林大師這是又要布陣法了。

  林清音這次布陣法是為了要給陳啟潤招魂,所以她要將陳啟潤作為陣眼,在他周圍布上引魂陣。

  林清音估摸陳啟潤跳樓就是因為被陰邪占據了命魂的位置,所以他的天魂應該在別墅區沒有離開。也幸好之前別墅區裡布滿了濃郁的陰氣,陳啟潤的命魂不會受到什麼傷害。

  醫院和別墅區離的比較遠,石頭裡的微弱靈力肯定無法將命魂引來,林清音必須在陣法裡加入玉石。

  涉及到玉石就得先談錢了,畢竟這也是林清新花真金白銀買來的,她可送不起。

  林清音從盒子拿出四顆玉石來說道:“一會我需要布一個陣法,陣法裡得用玉才行。”

  徐艷嬌飛快地看了眼林清音手裡的玉的品相,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的金額:“林大師這四塊玉至少要一百二十萬。”

  林清音點了點頭:“這些是需要額外付錢的,如果你們沒有異議我就用了。”

  陳大恆連忙說道:“林大師您放心,只要我兒子能醒來,我付您三百萬。”

  林清音差點沒崩住笑了出來,琴島不愧是二線城市,比齊城人民富裕多了,一出手就是上百萬的給,要是她多遇到一些這樣的客戶很快就能築基了。

  為了增強陣法的效力和玉石裡面靈氣的利用率,林清音依然是在石頭上和玉上先刻上陣法,然後再用它們布陣。

  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韓政峰和張七鬥對陣法都有涉獵,雖然和林清音沒法比,但和其他的同行來說已經算是佼佼者了。上午林清音給小區改風水的時候兩人實在是沒看明白是怎麼布的陣,所以這回兩人抓緊機會瞪大了眼睛緊緊地盯著林清音。

  林清音先用石頭在陳啟潤周圍布了一個聚靈陣,等病房裡的靈氣濃郁起來後林清音用手指勾起一絲靈氣飛快地在陳啟潤的身上放了一個看不見的陣法,把他的身體作為陰魂大陣的陣眼。

  在做完這一切後,林清音一氣呵成,先將四塊玉石分別拋到了離、坎、震、兌四個位置,隨即用石頭補齊陣法,手臂一會打出一道靈氣,將大陣激活!

  韓政峰剛才趁著陳大恆辦手續的時候特意到住院部一樓的便利店買了筆和本子回來,兩人飛快地在紙上把林清音布的陣法畫下來,通過八卦方位兩人倒是能明白一二。

  命魂過來的速度不會那麼快,林清音閒著也是閒著,湊過來給兩人講解了一下陣法,甚至還隨手刻了一塊石頭讓兩人揣摩。

  陳大恆兩口子也沒見過招魂的,也不知道別人招魂的是怎麼弄,兩人看著滿屋的鵝卵石誰也不敢動,生怕碰一下兒子丟的魂就回不來了。兩口子坐在陪護床上連腿都翹了起來,眼巴巴的瞅著林清音開始給那三個大老爺們開始講課。

  林清音在前世的時候給弟子們講過道法也講過數術,她講的時候不會考慮學生的思考速度和功底,就是單純的講解,講完就完事了,剩下的自己琢磨自己理解。

  前輩子的習慣也延續到了今生,林清音的嘴劈裡啪啦說的非常的快,壓根就不給你反應的時間。從她嘴裡冒出來的一個個專業詞語聽的王胖子暈頭轉向,張七鬥和韓正峰兩人加起來也只記住了三分之一而已。而坐在旁邊陪護床上的兩口子看林清音的眼神全是崇拜的目光,這個大師太厲害了,說的每一個字他們都聽不懂。

  講完了最實用的聚靈陣法,陳啟潤的命魂終於飄進來了。張七鬥雖然看不到命魂,但他手裡飛快轉動的羅盤指針已經告訴了他這一切。

  林清音表情嚴肅起來,韓政峰和張七鬥兩人都低著頭緊緊地盯著自己的羅盤,一直焦急等待的兩口子看到這一幕後不由地伸手握住彼此的手,兩人的手心裡滿是冰涼的汗漬。

  命魂無意識地圍著陳啟潤的身體打轉,由於離體太久命魂似乎找不到回到體內的路了。林清音見狀用手指凌空畫了一個靈網將命魂小心翼翼地兜了起來,連靈體帶命魂全部送入體內。同時林清音分出一絲神識跟了進去,親眼看著命魂和其他的兩魂七魄合在一起。

  林清音撤出神識,與此同時躺在病床上的陳啟潤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有些茫然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陳大恆兩口子此時也顧不得什麼陣法不陣法的了,哭著從陪護床上跳下來撲到病床上,緊緊地抱著甦醒的兒子。

  陳啟潤感覺到身上綁著各種儀器,嘴上也堵著氧氣罩頓時有些急躁,儀器開始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醫生護士們聽到動靜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把裡面的人都趕到了外面的小客廳裡。

  陳大恆緊張地在外面等待著,好在沒有過多久醫生就笑容滿面地出來說道:“恭喜,病人已經醒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得做一遍檢查看看有沒有異常情況,一會讓護士推著病床和你們去做檢查。”

  “好的好的!”陳大恆夫婦激動連聲感謝,等把醫護人員送走了後趕緊關上病房門,趕緊過來和林清音道謝:“林大師,多虧了您,要不然就是換什麼醫院也救不醒他啊。”

  張七鬥在旁邊捋著鬍鬚附和道說:“得虧你請林大師及時,命魂得以順利回歸體內,要是時間久了真的是大羅神仙來都沒用了。”

  “那是那是,多謝林大師!”陳大恆激動的不知道如何是好,還是徐艷嬌提醒他說:“趕緊把三百萬酬金給大師轉過去啊!”

  “對對對,看我這腦子!”陳大恆連忙掏出手機,一邊打開轉賬頁面一邊和妻子說道:“這馬上過年了,你趕緊去給大師們準備些年禮。”

  林清音最近收禮收到手軟,對年禮什麼的不是特別感興趣,她只想把錢收了趕緊回家。剛要準備推辭,就聽陳大恆說道:“咱琴島盛產海鮮,雖然冬天的海鮮不算肥,但也能吃個新鮮,去給大師備上一些。”

  林清音笑容頓時燦爛起來:“都是鄰居你們也太客氣了,哈哈,那就多謝了!”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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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27 00:16:48 |只看該作者
第76章

  徐艷嬌對把自己兒子救醒的林清音看做是恩人, 拿著手機出去安排禮物。過了十分鐘後她笑容滿面地回來,和林清音說道:“林大師, 海鮮備的有點多, 我讓人直接給你送別墅去吧。”

  林清音也覺得這裡人來人往的不好搬東西,等陳大恆轉的三百萬都到賬以後便離開了醫院。等幾人回到別墅沒多久, 徐艷嬌派來送禮的車到了, 林清音看著滿滿一麵包車的禮物有些發愣,確實是有點太多了。

  螃蟹、海捕大蝦、大龍蝦都是成箱成箱的往外搬, 好在別墅裡的冰箱是以保鮮功能著稱的款式,直接塞進去就行。除此之外還有各種的冷凍的深海魚蝦, 一看就是特別貴的那種。除此之外各種牛肉羊肉蔬菜水果樣樣齊全, 把廚房裡的兩個大冰箱塞的滿滿的。徐艷嬌絕對是把禮物當年貨來準備的, 都過一大家子過年用的了。

  這麼多東西拉是拉不回去的,林清音乾脆決定就在琴島過年,反正這裡的東西一應俱全, 別墅裡又有地暖既敞亮又舒坦,況且這裡的風水改了以後靈氣也比別的地方充足。

  王胖子受到邀請留下過年, 韓政峰和張七鬥磨磨唧唧地開手機訂機票,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還真的就恰好沒有機票了。林清音看著兩人可憐巴巴的眼神有些無奈地撓了撓額頭:“你們不和家人一起過年沒關係嗎?”

  張七鬥特別利落地一揮手:“沒關係的, 我家裡人多熱鬧,不缺我一個。”

  韓政峰笑眯眯地說道:“我家人都去國外度假了,我回去也沒什麼事情,不如留下來幫你們準備年夜飯。其實我很會做菜, 尤其是海鮮我特別拿手,嘗過的都說味道不錯。”

  林清音立馬松了口:“那行吧,你們都留下來過年吧!”

  聽到這句話韓政峰默默地給自己握拳加油了一下,他的觀察能力絕對是槓槓的,一句話就擊中了林大師的軟肋。

  既然要留下來過年,就得好好把別墅收拾一下。王胖子和張七鬥兩個人把所有房間的床單被罩都拆下來塞進洗衣機裡,別墅裡的洗衣機都帶著烘乾裝置,洗乾淨後直接就可以用。韓政峰哼著歌曲拿著吸塵器把所有房間打掃了一遍後又哼哧哼哧地擦地,雖然有點累但是看著無比的開心。

  林清音拿著手機在客廳裡給父母打電話。林旭剛從丈母娘家回來,聽到女兒在琴島掙了個別墅想讓他們一起到琴島過年的建議後痛快地說了聲:“好!”

  林清音姥姥家人口多,過年全都回去住不下,所以他們每年總是年前回去呆幾天,順遍把年貨送去。

  而林清音的爺爺奶奶其實都建在,但是老兩口勢利眼太重,因為林清音家條件很差一直瞧不起他家。林旭若是給錢說不定能換一個哼字,其他時候真的是連個白眼都懶得給,過年上門敲半天都不給開門那種。

  在父母的影響下,林旭的兄弟姐妹也是這個態度,林旭對他的家人早就寒了心,除了每個月固定打過去五百塊錢的贍養費以外,他也從來不和他們來往。

  反正一家三口過年去哪兒都一樣,換個地方過年心情更好。

  林旭放下電話後和媳婦說了一句,兩口子在超市門口貼出了放假通知,給售貨員收銀員發了年禮,然後鎖上超市的大門,開著他們那輛五菱宏光直奔琴島。

  別墅小區地理位置不錯,加上林清音親自布了風水陣法後靈氣比別的地方更足,在這裡修煉可比別的地方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既然是自己的房子那布起陣法來就沒啥心疼的了,林清音把自己帶的玉石都用上布了個聚靈陣法,有大海靈氣的補充、別墅區的風水陣法相合,這個陣法只要不拆就能一直用下去。

  林清音布好陣法以後在門上貼了個“請勿打擾”的紙條後關上房門開始修煉,感受到房間裡澎湃的靈氣,林清音放開對經脈的束縛瘋狂地吸收著空氣中的靈氣。

  聚靈陣法裡的靈氣飛快地減少,但與此同時大海里的靈氣源源不斷的補充,林清音輕車熟路的運轉著心法,用靈氣一遍又一遍地衝刷著自己的經脈。等林清音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已經到了練氣期巔峰的狀態了,等找到一個靈氣更加充足的地方她就可以嘗試築基了。

  泡了個熱水澡,林清音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早飯已經擺上桌了,林旭兩口子、王胖子和韓政峰、張七鬥五個人正熱火朝天的聊天,完全看不出一點生疏來。見林清音下來了,鄭光燕拽出來旁邊的椅子,面容滿面地看著自己的女兒說道:“昨晚我們到的時候你已經休息了,是不是太累了才睡了這麼久?”

  林清音笑著走過去:“那倒沒有,就是回憶了一下最近算卦看相的心得體會。”

  鄭光燕拿起一個剛出鍋的手切肉包子遞給林清音,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昨天我們來的時候你說什麼都不用帶,這裡都有。不過我想有一樣你肯定沒有,所以特意帶來了!”

  林清音心裡涌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不等鄭光燕揭曉答案,她就猛地站起來朝客廳跑去。只見沙發上放著一個巨大的書包,裡面因為塞的太滿而沒有拉上拉鏈,露出了一本又一本的練習冊。

  林清音:“!!!”

  你可真是我親媽!

  已經見識過那個書包的韓政峰和張七鬥十分默契的沒有說話,不過看向林清音的眼神充滿了同情。韓政峰是慶幸自己早就熬過了高中的艱難歲月,而張七鬥就不一樣了,他就沒上過高中,從來就沒見過那麼多的練習冊。

  ——

  齊城和琴島雖然離著近,但是林旭兩口子的前半生一直苦苦的在溫飽線上掙扎,從來沒有出過來玩過。這次來琴島雖然是冬天,但天公作美,氣溫高陽光也好,兩人把碗碟筷子塞進洗碗機後準備到海灘上轉轉,拍拍照片發發朋友圈什麼的。

  王胖子吃完飯剛泡上茶手機就響了,打開電話的是陳大恆。王胖子問了問陳啟潤的情況,陳大恆開心地說道:“真的是多謝林大師了,啟潤有幾項檢查結果出來了,都非常好。今天早上醫生同意讓他吃些流食,他一口氣就喝了一碗粥還覺得不飽。不過我們也不敢給他吃吃,大夫說要循序漸進,免得腸胃不適應。”

  說完了兒子的情況,陳大恆又說起自己打這個電話的目的:“其實我是為我一個朋友打的電話,他兒子三天前和同學出去玩,回到家就昏迷了,送到醫院去又查不出什麼問題來。我琢磨著他兒子是不是也是命魂丟了?”

  王胖子說了聲“稍等”,便把陳大恆的事轉述給林清音。

  林清音端著茶杯曬在太陽懶洋洋地問道:“問問他知不知道那個孩子的生辰八字。”

  那孩子的父親就在陳大恆的旁邊,連忙把兒子的生辰八字報了過來,林清音掐算了一下說道:“他確實也是離魂的情況,不過和陳啟潤相比要麻煩多了。”

  王胖子有些發愁的捋了捋自己的胖臉,以前他以為大師的工作範疇就是算卦、點陰穴、看風水呢,沒想到現在丟魂的事也都開始找他們了。

  “小大師,那我們接不接這活?”

  林清音用拇指撓了撓額頭,小心翼翼地回頭往門口正在穿衣服準備去海邊散步的鄭光燕看了一眼,小聲地說道:“接,總比在家做練習冊好!”

  韓政峰想起自己高中時被習題集支配的恐懼,默默地伸出拇指贊同了林清音的決定。其實他當年也想拋開成堆的卷子去做點學習以外的事,可惜實力不允許啊,那時的他可沒有林清音現在的資本!

  陳大恆朋友叫魏誠,他兒子魏鑫也住在同一家醫院的腦科病房,只是不同樓層。這兩天魏誠為兒子突然昏迷的事發愁,壓根就顧不上和陳大恆聯繫,陳大恆也不知道魏誠的兒子出事了。

  直到今天兩人在電梯間相遇,魏誠看到陳大恆拎著保溫桶喜氣洋洋的樣子問了一句,才知道陳啟潤已經醒了過來。魏誠聞言直接去了陳啟潤的病房,只見陳啟潤面色紅潤和之前昏迷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等陳大恆把事情的經過一說,魏誠立馬決定也把這位大師請來。

  說起來也算是魏誠幸運,要不是昨天陳家送的那一車海鮮和年貨,林清音這回已經到齊城了,就是請她也未必來。

  聽到大師應允願意走一趟,魏誠趕緊道謝以後趕緊也給兒子轉了VIP病房,就安排在陳啟潤病房的旁邊。

  林清音一行人在住院部門口就看到了陳大恆陪著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男人在門口等待。此時他們已經在外面站了半個多小時了,也幸好這幾天陽光足又沒什麼風,所以才沒有凍透。

  魏誠雖然心裡著急,但是也知道外面不是說話的地方,趕緊帶林清音做電梯來到病房。魏鑫和昨天的陳啟潤一樣,身上也幫著各種的儀器,林清音無視了那些管子直接將神識探入了進去,魏鑫的體內空空的已經沒有了魂魄。

  林清音上輩子在修真界也聽說過有這種專門攝取魂魄增加修為的宗門,不過林清音因為沒出過門的緣故對這種宗門知之甚少,不過她聽出外歷練的弟子提過,普通人在魂魄離體的情況下只能活七天,超過這個時限身體、魂魄都會受到損傷,到時候神仙也難救了。

  現代的醫療發達,身體在昏迷的情況下別說七天就是七十天也沒問題,可這魂魄的事他們就沒轍了。

  張七鬥不知道林清音是用什麼方法探查魂魄的,不過從面相上看床上的男孩已瀕臨死相,所以看向魏誠的表情頗為同情。

  魏誠被張七鬥的表情看的心裡咯噔一下,臉色瞬間就白了:“這位大師,我孩子怎麼樣?”

  張七鬥捋了捋鬍鬚,直言不諱地說道:“我是無能為力,主要還是得看林大師的。”

  魏誠立馬轉過頭緊張地看著林清音,林清音也沒賣關子,直接說道:“他的情況和陳啟潤不一樣,陳啟潤只是命魂意外離體,而你兒子整個魂魄都沒了。”

  魏誠的頭“嗡”的一聲響,險些厥過去,陳大恆連忙托住他的後背,急切地問道:“林大師,您一定有辦法吧。”

  林清音掏出龜殼放在手裡:“你兒子昏迷前去了哪裡?”

  魏誠這兩天也找了出事那天和魏鑫一起出去玩的同學,反反覆復地追問他們好幾遍都去了哪裡。

  “那天魏鑫是上午十一點半出的門,他和他幾個朋友碰面後先去吃了火鍋,然後去看了電影。不過等電影散場以後魏鑫的幾個朋友要去網吧玩遊戲,他們說魏鑫想去給一個要過生日的女生去買禮物,他們就分開了。”魏誠的臉色有些難看地說道:“他們分開的時間是下午五點,魏鑫回來是晚上七點,一到家他就說頭暈要睡覺,等第二天早上我們發現他居然昏迷不醒了。”

  張七鬥捋了捋鬍鬚忍不住插嘴說道:“估計魂魄離體和後面去的禮品店有關,你有沒有把他買的禮品帶來?”

  “有,我特意回家去取的。”魏誠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來一個禮品盒遞了過來,張七鬥接過來拆開給林清音看,裡面是一條漂亮的項鏈,項鏈墜是一個心形的粉水晶。

  “現在小姑娘好像都挺喜歡粉水晶的。”韓政峰在一旁說道:“在風水運勢中,粉水晶有招桃花的作用,不過這個粉水晶可能是假的,這個顏色偏紅了一些。”

  林清音伸手把水晶項鏈接過來對著陽光看了一眼後攥到手心裡片刻,等她再次鬆開收的時候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氣,只見粉紅水晶變成了白色,而裡面有一滴黃豆大小的鮮紅血液。

  “這是魏鑫的精血。”

  王胖子好奇地湊了過來看著水晶裡的精血:“這血在裡頭好幾天了吧,怎麼看著還和鮮血似的,一點都不科學。”

  韓政峰一言難盡地瞅了王胖子一眼,你一個算卦的還講什麼科學啊!

  林清音將水晶吊墜放在桌子上,拿出龜殼和古錢來爻卦。

  張七鬥是跟師父入的行,算卦、風水都學過,爻卦更是其中必學的一項內容。張七鬥一直爻卦也是看天分的,其實更重要的是感應天道的能力。

  見林清音要爻卦,張七鬥從包裡拿出本子和筆準備幫林清音把卦相記下來好用來合卦推算。可剛爻出一卦,張七鬥還沒等看清楚卦象,林清音就拿著龜殼往桌子上一抄繼續爻卦。張七鬥一頭霧水地拽了拽王胖子,小聲地問道:“林大師爻卦的時候不把卦象記下來嗎?”

  王胖子拿手捂著嘴小聲說道:“小大師說,腦子是幹啥用的,還用寫紙上?”

  張七鬥聞言險些哭了出來,不記下來怎麼合卦,不合卦怎麼推衍,光靠腦子他真的做不到啊!

  正在張七鬥自怨自艾地時候,林清音已經把卦爻完了,她伸手將古錢收了起來,把龜殼放在了手心上:“這個項墜是一個媒介,魏鑫自願把血滴在裡頭等於打開了這個媒介,等他到家以後人家通過這個項墜就能強行搶走他的魂魄。估計對方既想要魂魄又不想暴露自己,所以才想出了這麼一招。不過幸運的事他的魂魄沒有受損,只要領回來就行。”

  王胖子有些發懵:“去哪兒領啊?”

  “自然是找拘了魏鑫魂魄的那人。”她轉頭問王胖子:“你們去不去?”

  王胖子從事算卦這個行業以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驚悚的事呢,說實話他並不是很想去,能把人魂魄強行拘走的人肯定不是什麼善茬。不過他也不放心讓林清音自己去,小大師還未成年呢,自己必須得保護好她!

  韓政峰和張七鬥死皮賴臉留下來過年就是為了開眼界的,再說兩人從業這麼多年還真的什麼事都見過,並不覺得這件事有多驚恐,都說要陪林清音一起去。

  魏誠遲疑了片刻,等林清音都要走出病房門了他才忍不住問了一句:“林大師,我能跟著去嗎?”

  林清音沒回頭,只是招了下手,示意他跟上。

  ——

  王胖子的越野車很大,魏誠、韓政峰、張七鬥三人坐在後頭倒也不算擁擠。王胖子發動車子駛離了醫院,還不等發問就聽林清音說道:“往右行駛。”

  右轉左轉右轉,大約二十多分鐘後車子開進了一條雙車道的老街道,馬路的兩邊有不少營業的店鋪,五花八門經營什麼的都有。

  林清音讓王胖子把車停到路邊,她下了車左右看了看,徑直朝一家叫“淘古店”的店鋪走去。

  這個小店不大,裡外兩間,中間用布簾子隔著。簾子外面有玻璃櫃檯,店主是五六十歲的黑瘦老頭,就坐在玻璃櫃檯裡面,低著頭在看一本破破爛爛的書。

  林清音推門進去,有些破舊的木門發出咯吱的一聲響,幾個人魚貫而入,登時把這個小店擠的滿滿登登的。

  老頭打量了他們一番,聲音沙啞地說道:“我這裡都是一些二手的或者不值錢的小玩意,圖個稀奇古怪,不適合你們這種有錢人送禮用。”

  魏誠強忍著怒火低下頭免得暴露了情緒耽誤林清音的事,林清音兩手插在口袋裡像是閒逛一樣打量著店裡的貨物,遇到感興趣的還拿下來瞅瞅。

  老頭看了林清音一眼後就挪回了視線,眼睛緊緊地盯著張七鬥,一副戒備的模樣。張七鬥也不吭聲,故意往林清音相反的位置轉,來吸引店主的注意力。

  小店空著的位置一共不過十幾個平方米,林清音很快就轉完了來到了櫃檯前朝他身上一指:“我想買你懷裡的扇子。”

  老頭眼神不善地看了林清音一眼:“那是我自己用的東西,不賣!”

  林清音輕笑一聲:“我看你這扇子不像是好東西,不如你賣給我,我替你把它燒了。”

  店主猛地站了起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符紙點燃往出一扔,只見那符紙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幾秒鐘就是燒完了,只剩下一堆灰。

  王胖子低頭瞅了瞅,沒忍住問了一句:“你這是燒的啥啊?”

  “陣符。”張七鬥嗤笑了一聲:“不過好像不太好使。”

  店主臉上十分難看,他盯著幾人看了一圈,視線最後落在了林清音身上:“剛才只有你把這個店轉了一圈,是你破壞了我的陣法。”

  “那也叫陣法啊?”林清音撇了撇嘴:“這也太簡陋了,我都沒使勁就踩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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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發表於 2019-8-27 00:17:02 |只看該作者
第77章

  聽著林清音不屑一顧的話, 王胖子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登時把店主氣的老臉通紅, 看著有些惱羞成怒。

  林清音看了他一眼, 轉頭和張七鬥說道:“張大師,我給他的陣法踩壞了咱好歹得給他點補償, 不如你免費給他看個相吧。”

  張七鬥仔細端詳著店主的黑臉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看你眉毛豎立、雙目泛紅、顴部晦暗, 必有大禍來臨啊。”

  店主:“…………”NMP!

  林清音點了點頭:“只說了一半不夠全面啊,你看看還有什麼?”

  張七鬥猶豫了一下, 繼續說道:“此人頭尖面小,刑克一生, 應該是貧賤勞苦的面相, 可是……”

  林清音輕笑了一聲:“你是覺得按照面相來看, 這人就是房無一間地無一壟的人,壓根就不會有店鋪。”

  “就是這個意思。”張七鬥松了口氣說道:“這人的面相除了窮就是凶殺惡,實在是看不出好地方來。”

  店主看著兩人無視自己的存在一樣, 你我一言我一語的當著面評論自己,還淨戳肺管子說, 登時氣的火冒三丈。手一揮從身後拿起一把黑傘砰的一下打開,一股黑氣從裡面鑽出來朝林清音等人襲去。

  林清音連頭都沒回,伸出胳膊輕飄飄地揮了一下, 那股氣勢洶洶的黑氣居然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消散了。

  眾人:“…………”

  店主:“…………”

  林清音看著張七鬥:“別理他,你繼續說。”

  張七鬥被剛才那股凶煞之氣嚇出了一身冷汗,這會兒都沒反應過來,見林清音又問他, 頓時有些尷尬抹了把額頭:“我給嚇忘了。”

  林清音無奈地搖了搖頭:“其實你看面相倒是挺有眼力,只是膽子有點小,不就一把破傘嗎有什麼好害怕的?”

  張七鬥看著好端端的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是我太杯弓蛇影了。”

  見張七鬥說不出什麼新東西了,林清音轉頭又去看韓政峰,韓政峰尷尬地擺了擺手說道:“這個我不行,算卦看相我都不太懂。”

  王胖子就甭問了,他只能看出粗淺的皮毛,連張七鬥都看不出來的地方他自然也不行。

  既然大家都會不會,林清音乾脆自己說了:“你們看他的印堂之處黑中泛紅,再注意看他面上的橫紋,他在四十八歲那年應該是個死劫,但是他卻熬了過來並且有發跡的痕跡,但是這個發跡的痕跡卻帶著凶氣,這說明他殺人奪命用來遮擋自己的命數,還順便還搶劫了人家的財產。”林清音說完轉過頭看了店主一眼:“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店主忌憚地看著林清音,有些發烏的嘴脣發出了陰森地笑聲:“沒想到你年齡不大,眼力倒挺好。”

  “我不光眼力好,本事還好呢。”林清音嘴角帶著一抹嘲諷的笑:“殺人奪命並不代表著高枕無憂,反而會催生你體內的煞氣,讓你痛不欲生。所以你想出了奪魂轉煞的法子,利用少年人的獵奇心理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出去,然後利用這些東西把他們的魂魄強行拘役過來,等你疼痛難忍的時候用這些魂魄來吸收你體內的煞氣,我沒說錯吧?”

  店主看著林清音眼睛眯了眯:“我明白了,你是為了前天那個小子來的吧?可惜來晚了,他已經魂飛魄散了。”

  一直站在後面的魏誠眼睛登時就紅了,嘶嚎著就要衝上來想要廝打店主。王胖子不用林清音吩咐,上前一把就抱住了魏誠,在他耳邊低聲說道:“魏先生你冷靜一點,你相信我們小大師。小大師說你兒子的魂魄沒事,那就一定是沒事的!”

  魏誠喘著粗氣看著店主,卻也聽話的沒有再掙扎。

  “你蒙別人還成,蒙我就算了!”林清音走上前把手放在他前面的玻璃櫃檯上,不緊不慢地問道:“你是自己把扇子交出來還是逼我動手啊?”

  店主盯著林清音看了半晌似乎在評估她的實力,左手有些不情願地去拿口袋裡的扇子。

  王胖子忍不住踮起腳點想看看那把扇子長什麼樣子,就在此時店主忽然從右邊口袋裡掏出一把一把符紙拋了出去,像天女散花一樣揚在了空中,有的還沒等落地就冒出了火花。

  王胖子見狀嚇的臉都白了,下意識伸手去拽小大師想把她拉出去。

  林清音依然看起來不慌不忙的伸手一攏,那些符紙老老實實的全都飄到了她的手上,就連之前那個冒火星的都自己消停的把火給滅了。

  在所有的符紙都落到了手裡以後,林清音發現這些都是一些特別低級的符紙,連靈氣都不需要,丟出去就能激活那種,特別適合沒有修為的普通人用。

  林清音拿著這疊符紙遞給張七鬥和韓政峰:“這玩意還能用,你們要不要?”

  張七鬥和韓政峰看著那厚厚的一疊符紙眼睛都不會眨了,下意識吞了吞口水:“林大師,這符紙都是有價無市的好東西,花錢買都買不到。看風水時若是遇到了險惡的絕地,這些符紙都能派上不小的用場。”

  王胖子在旁邊忍不住“嘖”了一聲:“你們覺得林大師像是需要這種東西的人嗎?要是真遇到什麼危險,小大師丟塊石頭出去都比這破紙好使,讓你們拿著你們就拿著吧。”

  張七鬥和韓政峰想到林清音的本事確實比這些符紙厲害多了,當下兩人也不再推辭,美滋滋的將符紙接了過來,兩人躲到一邊你一張我一張分了個乾淨。等把符紙裝好以後兩人都有點不好意思笑了,跟著林大師不僅開眼界還能分贓,美的他們都不想回家了!

  ——

  店主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攢了好多年的符紙就這麼好不費勁的到了別人手裡,一時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他這輩子靠著心黑手黑攢了一堆的寶貝,可今天怎麼這些寶貝都發揮不了作用呢?

  這個小丫頭也太邪門了!

  林清音看著店主臉色發黑的站著櫃檯裡面,有些不耐煩的問道:“還有什麼東西沒使出來,趕緊的別耽誤時間行不行,一會我還得回家吃飯呢!”

  看著林清音肆無忌憚的模樣,店主的臉上終於閃過一絲恐懼的神色,他沒有想到自己過了死劫後居然還能遇到這樣的難搞的硬茬子。

  店主倒退幾步,就在所有人以為他要奪路而逃的時候就見他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一個黑乎乎的小旗丟了出去,正好落在了林清音的腳邊。

  王胖子幾人覺得眼前一黑,周圍的景物立馬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等他們看清周圍的情況後頓時神色大變,此時他們身處於滿是煞氣的荒野之地,天是紅的地是黑的,周圍遍布著殘魂野魄,不遠處是熊熊燃燒的火焰。

  魏誠看到這一幕後都傻眼了,不明白怎麼好端端的突然換了個地方,若不是看到旁邊幾位大師也在,他非得嚇哭了不可。

  韓政峰和張七鬥兩人則戰戰兢兢的抱到了一起,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透著絕望,當了這麼多年的風水師兩人自然知道這是進了陣法裡。這種和堪比現實的陣法最難破解,若是找不到陣眼就是把這天地都毀壞了也出不去,還有可能觸碰別的機關,到時候說不定死的更慘。

  可坐以待斃也不行,這個陣法的煞氣和殘魂野魄對他們來說都是十分危險的存在,若是在這裡面呆久了很可能也就變成這陣法裡的游魂,也不知道這店主那裡得到的這麼邪惡的東西。

  正在兩人絕望到想哭的時候,林清音抬起腳十分隨意的在漆黑的地面上一踩,眼前的世界立馬裂開了一條大縫,也就一瞬間的功夫整個黑暗的場景崩塌的七零八落,所有人都發現自己依然好端端地站在小店裡,壓根就沒有什麼火焰和野鬼。

  “這陣法不行,太假!”王胖子嫌棄地搖了搖頭:“小大師,我覺得這個陣法比咱那個竹海的的差太遠了,一點都不真實。”

  林清音點了點頭:“我也這麼覺得,而且還不結實,一踩就壞了!”她抬腳在那黑色的旗子上一捻,原本就破爛的旗子直接成了一塊塊的零碎破布,估計拼都拼不起來。

  正在瘋狂的往包裡裝東西的店主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的呆愣住了,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林清音走過來彈了彈身上沾染地陰氣,輕飄飄地問道:“陪你玩了這麼半天了也差不多了吧,你是自己把扇子交出來還是讓我動手搶?”

  王胖子聞言趕緊往墻上的四個角落看了一圈,看看有沒有攝像頭啥的,這“搶”字可是不能亂說的,警察叔叔會不樂意的!

  店主看著林清音眼裡閃過一絲恐懼神色,他四十歲那年走投無路的時候摸墳得了本邪法,就是靠著這本邪法這二十多年來他坑人害命一直無往不利,攢了一大堆陰邪的家當。可他沒想到這些壓箱底的寶貝今天都失效了,沒有一個發揮作用的。

  看著林清音要過來,店主站起來猛的掀開簾子躥到了裡間屋子。林清音放出神識鎖定他的身體,手指一動編織出一個靈網罩住了他,這才回過頭和其他人說道:“你們在這等等,我去問他要扇子。”

  林清音轉到櫃檯裡面,掀開門簾子進了裡間。此時店主一動不動地站在裡間的後門門口,看著林清音的眼神帶著滿滿的恐懼。他學了一輩子的邪法也沒有能把人定住不動的,他覺得林清音比他可怕多了。

  林清音從他懷裡抽出了扇子,神識探進去一瞧,除了魏鑫的魂魄以外,另外還有四個魂魄,好在都帶著活氣兒,估計離開身體都不到七天時間。

  林清音眼裡閃過一絲怒氣:“為了改你那破命居然殘害這麼多人,天打雷劈對你來說都太輕了。”

  店主的臉上露出了怨毒的神色:“你們這種好命的人怎麼知道我們的痛苦。打出生就克父克母死全家,我靠著乞討要飯長大還得天天遭人的白眼和辱罵。我憑什麼不能為自己著想,我憑什麼就要這麼忍著?既然命不好我就改命,那些為此死的人只能說命比我還不好,和我有什麼關係!”

  林清音不想和這種人浪費口水,她伸出手將店主之前奪命改的氣運生生的拽離了他的身體,輕輕一彈消散到了空氣裡。沒有了別人命數的遮擋,店主的臉上立馬露出了必死之相。

  “你到底是什麼人?”店主不甘地看著林清音:“你這麼多管閒事就不怕沒命嗎?”

  林清音朝他笑了笑:“你這本事又不行,打也打不過我的,陣法也困不住我,我有什麼好怕的!”

  店主聽到林清音的話頓時覺得眼前一黑、喉嚨一腥,一口血涌了上來,滿嘴的腥甜味道。

  這死丫頭太氣人了!

  ——

  林清音把從店主那拿來的扇子放到大衣的口袋裡,伸手將店主手上的手提包拿了過來,裡面亂七八糟一堆東西,每樣都泛著陰煞之氣,沒一個好東西。這要是擱過去的修仙界,這店主肯定是妥妥的邪修。

  手掐了一個烈焰咒,一束火苗從林清音手掌裡升起落到了店主的手提包上,頃刻間連包帶裡面的東西都燒的一干二淨,除了一堆灰燼以外什麼也沒留下。

  林清音看著手心裡的火苗笑了笑:“你知道我為什麼避開他人卻不避開你嗎?”

  店主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他瘋狂著搖著頭卻嚇的發不出聲音來。這個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懂,因為他就是這麼對付知道他的秘密的人。

  林清音將束縛店主的靈氣收了回來,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東西我拿到了,拜拜咯!”

  王胖子等人看到平安無事出來的林清音都松了一口氣,他們真怕店主在裡面會發瘋傷到林清音。魏誠有些緊張地往前走了一步,惶恐不安地問道:“大師,我兒子的魂魄拿到了嗎?”

  林清音拍了拍口袋裡的扇子:“放心,在這裡呢。”

  魏誠聞言松了口氣,這才覺得自己已經嚇的兩腿軟弱無力了,軟趴趴的靠在了王胖子身上:“拿到就好,拿到就好!”

  張七鬥見店主沒出來,有些不放心地朝被簾子擋住的裡間屋子看了一眼:“林大師,那個店主怎麼樣了?”

  “隨他去,我們不管他。”林清音說道:“咱先趕緊回醫院,一會就要下雨了!”

  下雨?一群人都一頭霧水地看著林清音,雖然最近這十來天溫度回升的挺快,不過下雨不太可能吧,天氣預報也沒說啊!

  既然林清音說趕緊走,其他人也不管店主如何了,只有魏誠心裡琢磨著等回頭找人好好查查這個店主的來歷,最好能查到他殺人的證據,要不然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幾個人離開店鋪走到越野旁邊,林清音看著越來越暗的天色嘴角露出一抹淡淡地微笑:“胖哥,把車往巷子口那邊開。”

  “好咧!”王胖子和林清音呆的久了知道她肯定又掐算出什麼,毫不猶豫地把車調了頭,就在這時天空猛地暗了下來,一道粗壯的巨雷從天空落了下來,轟隆一聲巨響,隨即雨點劈裡啪啦的落了下來。

  魏誠被雷聲嚇了一跳,他伸頭朝窗外瞅去有些不解地問道:“這還沒過年怎麼就下雨了?”

  韓政峰用胳膊撞了撞張七鬥:“你會掐算天氣嗎?”

  張七鬥苦笑地說道:“大冬天的下雨?這個我掐算不出來!”

  車子行駛到巷子口的位置就出不去了,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那麼多人連雨也不避就堵著路口似乎在看熱鬧。魏誠惦記著兒子的魂魄還沒有回到體內,心裡有些焦急如焚:“大師,要不我們換條路走吧。”

  林清音從副駕駛的門上拿出一把傘轉身遞給了魏誠,抬起下巴往外一揚:“你下去看看咱再走。”

  魏誠強忍著心裡的不耐接過雨傘,他現在壓根就沒有看熱鬧的心思。可是這些人裡頭還就林清音本事最大,為了兒子的命他也不能說不,只能一臉鬱悶地下了車。

  雨越下越大,很多看熱鬧的扛不住捂著腦袋跑了,倒給魏誠讓出了一條道來。魏誠舉著雨傘走過去,忽然發現地上躺著一個人,看那身上穿的衣服好像就是剛才那個小店的店主。他趕緊跑了兩步走過去一看,果然那店主仰面躺著,頭上看著有些發焦,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天空,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店主死了?不用他找人搜集店主殺人害命的證據了?

  魏誠有些茫然地看著店主的屍體,這時幾個站在店鋪門口避雨看熱鬧的聊天聲傳入了他的耳朵。

  “這個人是被剛才那道雷劈死的?”

  “嗯,我剛才正坐在吃吃糖葫蘆,正好瞅見這人和做了賊似的撒丫子跑,剛到這路口那道雷就下來了,正好劈到他身上!”

  “是夠準的!你們看他旁邊那顆老榕樹一點事都沒有。”

  “有人叫救護車沒?”

  “叫了,不過我估計沒啥用了!”

  “……”

  後面的話已經不重要了,魏誠滿腹的心事瞬間少了大半,他舉著傘腳步輕鬆地回到了車上。

  外面的雨下的大,韓政峰看不清路上的情況,見魏誠一臉輕鬆的回來忍不住問了一句:“前面發生什麼事了?”

  魏誠沒控制住笑出聲來:“剛才那個害人的店主被雷給劈死了!”

  魏誠沉浸在大仇已報的爽快中,韓政峰和張七鬥則齊刷刷地看向林清音的後腦勺。

  林清音就像是後腦勺看見了一樣,輕描淡寫地說道:“他本身就是早就該死的命格,被他強行用別人的命給擋住了這才逃過一劫。現在他用來擋命的東西沒了,老天自然會收了他的。”

  韓政峰聞言很痛快地打了個響指,笑哈哈地說道:“老天爺為了劈他還特意在大冬天打個雷下了場雨,這人也算是值了。”

  這場雨來得及去的也快,等王胖子把車開進醫院的時候雨水就停了,原本有些渾濁的空氣被雨水洗刷了一遍,讓人覺得格外的清涼。

  魏誠的妻子在病房裡焦急不安的等著,等聽到病房外傳來魏誠的聲音後忙不迭地迎了出去,緊張地握在一起的手指頭都有些發白了:“怎麼樣?”

  魏誠朝她點了點頭,臉上帶著藏不住的喜色:“咱先讓大師進去再說。”

  把魂魄帶回來了其他的事就方便多了,林清音將神識探入扇子裡用靈氣將魏鑫的魂魄領了出來,往身體裡一塞就完事。

  走在最後面的魏誠剛將房門關好就聽見裡面的病房裡傳來王胖子的一聲驚呼:“醒了醒了,眼睛睜開了。”

  兩口子顧不得再說別的,三步並兩步跑了過去,正好看到魏鑫一臉懵逼的看著圍在他身邊的四個陌生人。

  這些人都是誰啊?

  ——

  魏鑫不像是陳啟潤磕破了頭又做過開顱手術,他在大夫眼裡就是莫名其妙暈倒的,一切檢查結果正常,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魏鑫醒過來,大夫例行做了檢查後就將儀器給撤了,魏鑫摸著被氧氣罩勒出來的印子松了口氣:“媽呀,我做了一個可嚇人的夢了!我夢到我被人關到一個黑漆漆的地方,裡面啥也沒有,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差點沒呆瘋我。”

  魏誠聞言氣的揚起手想給他一巴掌,可是看著兒子明顯消瘦了的臉龐又舍不得下手,怕一巴掌再給他拍暈過去,只得伸出一個手指恨恨的彈了一下他的腦門,把那個水晶項鏈丟到了他的懷裡:“你是不是往這裡擠了一滴血?”

  魏鑫手忙腳亂地將懷裡的東西撿了起來,等看清楚是什麼東西以後臉蛋臊的通紅:“爸,你怎麼翻我東西呢?這是我要送給同學的生日禮物。”

  “還生日禮物,你差點因為這玩意沒命知不知道?”魏誠氣的一瞪眼:“你給我實話實說。”

  魏鑫畢竟是十幾歲的孩子,平時的性格也沒那麼中二,看到父親發火了也不敢隱瞞,老老實實地交代道:“我那天逛街進了一個小店,其實他家的東西比較老舊我沒相中,正準備走的時候店主叫住了我,問我是不是要送給女孩子禮物。他說他有個項鏈是旺桃花的,只要我扎破食指擠一滴血進水晶項墜裡,等水晶項墜變成粉紅色,就可以送給我喜歡的女生了。”

  魏鑫有些心虛地抬頭了他爸一眼,十分無力地為自己辯解:“其實我沒信,我就是覺得好玩想試試。”

  “以後不許隨便再把血擠到亂七八糟的地方知不知道?”魏誠狠狠地瞪了魏鑫一眼,等轉頭和林清音說話的時候臉上則堆滿了笑容:“大師,您法力高深,我能不能從您這求個護身符之類的東西?我這兒子太不省心了,這一次就差點嚇掉我半條命,我可不想再經歷第二回 了。”

  林清音笑了笑:“其實你兒子的命挺不錯的,要不然那個店主也不會相中他。不過魂魄離體這麼久確實有些影響的,只是我手頭上的用來刻符的玉都用完了,我先刻個石頭的給他戴著吧,只是效果差一些。”

  魏誠的妻子楊冉冉把脖子上一個水滴形狀通體碧綠的翡翠項墜摘了下來:“大師,您看這個能用嗎?”

  林清音將神識探進去感受了一下裡面的靈氣,十分滿意地點頭說道:“這塊玉石靈氣很足,自然是可以做玉符的。”

  楊冉冉連忙笑道:“是從我朋友開的店買的,大師要是喜歡這樣的玉墜我明天陪您去買,我有會員卡能打八折呢!”

  八折?林清音快速地算了一下,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要是多買一點豈不是能省好幾十萬?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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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發表於 2019-8-27 00:17:15 |只看該作者
第78章

  扇子裡還有四個完整的魂魄, 若是直接把魂魄放出去他們未必會安然無恙的回到身體裡,以魂魄的狀態面對這個世界真的是危險太多了。

  救都救了乾脆好人做到底, 反正都是在那個小店買過東西的人, 離的都不算遠,林清音決定乾脆把這些魂魄都送回體內。

  雖然林清音不知道八字, 因為是魂魄的原因面相也是模模糊糊的, 但用龜殼爻卦足以給出足夠的信息了。林清音把四個魂體的身體所在的位置推算了一遍,這四個人全都住在醫院裡。

  琴島醫院多, 但是知名的口碑好的就幾家,最巧的是四個人其中有一個就住在這家醫院裡, 還和陳啟潤之前在同一層病房。

  林清音揣著扇子從樓梯下了一層到了下面那層病房, 護士和路過的醫生看到她眼神都有些奇特。雖然陳家和魏家的人沒有明說請這幾位來是幹嘛的, 但是通過只言片語醫生護士們也都猜到了林清音幾個人是那種所謂的神棍。

  本來他們覺得像林清音年紀這麼輕的女孩子居然從事這種“江湖騙子”的行當都有些不屑,但是鑒於病人家屬的執意要求,他們只能給他們調病房隨意他們折騰, 反正只要不碰那些監測儀器就行,誰知被她“看”過的那個病人居然奇跡般地甦醒了。

  昨天陳啟潤調到VIP病房後就關上了房門, 也不知道在裡面做什麼法。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病房的門打開,陳啟潤的母親就衝了出來說陳啟潤甦醒了。當時醫生護士衝進去的時候倒是沒看到黃表紙符水之類的東西,就是踩了一腳的碎石頭, 弄的他們一頭霧水。

  在給陳啟潤做完檢查以後,醫生們回到了辦公室也討論起這件事,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陳啟潤的昏迷他們找不到原因還可以推到頭部受到了撞擊的因素上面,可是將他喚醒用的是什麼方法他們就想不明白了。

  這股討論的熱潮還沒過去, 今天這一女三男的“江湖騙子”團夥又來了,一看就是陳啟潤的父親給引薦的。

  因為昨天的事大夫們對他們都很關注,等病房門關上以後幾個大夫都忍不住在門口徘徊,特別想進去一探究竟。可他們還沒等想好什麼理由呢,病房門就開了,那群大師匆匆忙忙的走了,只剩下魏鑫母子兩個在病房裡。

  醫生們藉著查房進去又給魏鑫做了基礎的檢查,依然是找不出昏迷原因,也想不出讓他甦醒的辦法。

  醫生們查完房就忙去了,可是護士站卻一直有人,大約一個小時後護士們看到林清音一行匆匆忙忙的回來連忙互相使了個眼色,還沒等過去打聽情況就見才關閉沒一分鐘的病房門再次被推開了,說魏鑫醒了。

  醫生和護士們都懵了,這是組團來和我們逗悶子的吧!就是喂符水速度也沒這麼快好嗎!!!

  等大夫看著病床上精神煥發的魏鑫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要不然他不吃不喝也沒睜眼的在床上躺了好幾天,他們肯定以為魏鑫是裝病的。

  既然沒什麼大礙了觀察幾天就能出院,就是醫生們心裡都有些鬱悶,這叫什麼事啊!

  林清音他們在病房裡聽魏鑫說事情始末的時候,關於有四個很神的“江湖騙子”的事已經在腦外科醫護群的微信裡傳了個遍,甚至還有護士偷偷拍了林清音的照片發到了群裡,說這個就是領頭的大師。

  雖然林清音沒有和這家醫院的醫護人員說過話,但是她現在在這個科室裡已經人人皆知名人了,連大夫見了她都不由自主的使勁看她兩眼。

  到樓下的病房,林清音對於醫護人員的注視並不反感,因為他們的目光裡沒有什麼惡意,有的只是好奇、特好奇、抓心撓肝的好奇!

  大夫和年長的護士抹不開面子,但有一個剛畢業的小護士按捺不住,主動跑過來臉頰紅紅的問道:“你們要找哪個病人啊?”

  林清音指著走廊盡頭的病房說道:“在那裡面,叫什麼我不知道。”

  小護士順河手指往裡一看頓時明白了,裡面那間病房也有個昏迷入院的,至今沒有甦醒。小護士對林清音喚醒病人的方法十分好奇,忍不住跟在她的身後一起朝病房走去。

  病房盡頭是個三人間,最裡面靠窗躺著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她媽媽坐在床邊無神地看著她,臉上還有沒有幹的淚痕。

  林清音知道這個病人是個女孩,便讓王胖子三人在外面略微等待一會,她獨自走進去徑直到了女孩的病床前。

  米清秋正在愁眉苦臉的想女兒的事,忽然來了一個和自己女兒差不多的孩子,米清秋下意識問道:“你是我們家蓮蓮的同學?”

  林清音伸手將病床的簾子拉了起來,遮擋住旁邊病床家屬的好奇視線。

  跟在林清音後面的小護士從簾子外面把頭伸了進來,訕訕地問道:“我能看看嗎?”

  林清音有些無語地看著她:“我這是封建迷信,和你們醫院治病沒關係。”

  “我知道。”小護士做了個拜託的手勢:“我太好奇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想圍觀一下,要不然我怕今晚我睡不著覺。”

  林清音無奈地點了點頭,等小護士過來以後不忘了提點她一句:“你其實心善心寬的那種類型,就是好奇心太重。其實有時候好奇心太重不是好事,容易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小護士看著林清音明明比自己稚嫩還正兒八經地說教,忍不住笑著拱拱手道:“知道了,大師。”

  米清秋一頭霧水的看著這個陌生的女孩和這個小護士你一句我一句的,也不知道是真事還是開玩笑:“你到底是來幹嘛的?”

  “我是來把你女兒叫醒的。”林清音從大衣口袋裡掏出扇子壓低聲音說道:“今天有人請我們處理他兒子昏迷不醒的事,我們探查了情況發現是魂魄被人強行拘走了。我找到那個男孩的魂魄的時候發現還有別的魂魄也在一起,順手做個好事都帶回來了。”

  米清秋下意識覺得這是騙子吧,還沒等翻臉就見林清新輕輕拍了拍扇子,低聲說道:“回去吧。”

  米清秋不由地遲疑一下,還沒等想明白這小姑娘是什麼騙人的套路就見她女兒的手指忽然動了一下,緊接著眼睛就睜開了。

  小護士:“……!!!”

  居然這麼不科學!!!

  米清秋此時卻顧不上什麼科學不科學了,她撲過去緊張地看著女兒的臉:“蓮蓮,你醒了?”

  蓮蓮看了一下四周的擺設,似乎不太明白自己什麼在醫院裡。

  林清音見女孩魂魄已經和身體合二為一放心的將扇子收了起來:“行了,醒來就好了,記得以後千萬別隨便扎手指取血,就算是人家不拿你的血液做法,萬一那針頭不幹淨也是了不得的事。”

  米清秋見林清音要走,連忙將女兒委託給看傻眼的小護士,趕緊追到了門口:“大師,這真的太謝謝你了,怎麼稱呼?”她一邊說著一邊摸口袋,可出來的太匆忙別說錢包連手機都沒拿:“大師,您等下回去我拿下錢包。”

  林清音看了這女人的面相,知道她家比較清貧,連這次住院的錢也是問親戚借的。

  林清音擺了擺手說道:“別人已經付過錢了,我只是順手把你女兒帶了回來而已,總不能讓她就這麼消散了吧,是你家女兒運氣好。”

  林清音說的輕描淡寫,米清秋卻聽的眼淚差點掉下來,一想到女兒的魂魄孤立無援的呆在外面她就心疼,真的是幸好遇到了這個好心的大師,要不然她女兒怎麼沒的她都不知道。

  米清鞦韆恩萬謝的把林清音送走了,等回過病房才想起來剛才那位大師並沒有告訴自己她的性命。米清秋想了想拍了一張和女兒的合影發到了朋友圈裡:“感謝不知名的大師救命之恩。”

  另外三個病人雖然不在這家醫院,但是林清音也沒費什麼難事,去了就把魂魄一塞,家庭狀況不錯的給的感謝費她就收了,像米清秋那種本身就比較困難的就當是做好事了。

  林清音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回家後泡了個熱水澡後舒舒服服的吃了一頓螃蟹海蠣子,再就著排骨吃兩碗米飯。吃完飯林清音也沒消停,坐在沙發上啃蘋果看電視。

  林清音之前在家的時候家裡的電視就是個擺設,十幾年的都成老物件了,家裡忙著上班的忙著學習的,那電視連機頂盒都沒有,一年到頭也就過年的時候開一回,湊合著看看春節晚會,其他的時候都連插座都拔下來,所以林清音對電視還是很好奇的。

  電視上在播放某台的喜劇比賽,林清音第一次看這種類型的節目把她逗的前仰後合的,笑的停不下來。

  現在的人真的是太逗了,真好玩!

  林清音看電視開心的手舞足蹈的,清音媽媽收拾完碗筷後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沒叫她去寫做練習冊。

  雖說馬上就要上高三了挺緊的,但是清音媽媽覺得林清音在學習上真的是算自覺的孩子了,再加上這一個學期以來成績一直都很穩定,也該適當放鬆放鬆了。另外清音媽媽覺得憑女兒那麼愛學習的態度,肯定看一會就自己去學習了,壓根都不用她催。

  林清音:“哈哈哈,真好笑!”

  清音媽媽:“…………”

  要不過一會還是適當提醒提醒她吧!要不容易笑抽過去。

  ——

  林清音看電視看得開心,此時琴島本地很熱的一個論壇上有一個帖子飄紅了,名字叫《我哥的魂魄被人送回來了!》

  樓主苟富貴:活了這麼大第一次見到這麼離譜的事,前幾天我哥吃著飯突然昏迷不醒了,當時就把我嚇懵了,以為他腦溢血了呢,趕緊送到XX醫院。檢查了一圈下來什麼毛病沒有,至於為啥暈倒不知道,不過據說我哥不是唯一一個,最近琴島好幾個這種病的,說專家在研究呢。

  我們當時也不知道專家啥時候能研究出來,我媽一邊哭一邊都偷摸研究壽衣骨灰盒之類的了,就在這時病房裡來了幾個看著挺有錢的人,領頭的是一個小姑娘,也就十六七歲吧,看著特嫩特好看,那眼睛一瞅我,我連我哥姓啥都忘了。

  漂亮的小妹妹被跟隨她的人稱為“小大師”,聽這稱呼是不是覺得像算卦的半仙?哎你們別說還真是那種,半仙說我哥的魂魄被人拘走了,她今天救別的魂魄的時候順便把我哥的魂魄也帶了回來,然後我看她掏出一把扇子做了幾個奇怪的動作,我哥就醒了!

  是不是特神奇!!!現在算卦的半仙都這麼牛逼嗎?還有人居然有魂魄?我三觀都要碎了好嗎!!!

  1樓:樓主你是寫小說的嗎?這種水平也太不行了,一點心意都沒有,不好看!

  2樓:我覺得樓主就是算卦的吧?編的故事太假!

  3樓:呵呵,不知道的以為我生活在小說裡呢!

  ……

  ……

  看著一溜的嘲諷,苟富貴不樂意了,明明就是真的你們憑什麼說我是編的,當即就和上面嘲諷他的人槓起來了。

  就在兩幫人吵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忽然不知道從哪兒又冒出來一個叫芝士榴蓮回覆了一條:請問替你們送回魂魄的大師是不是姓林,後面還跟著一個胖子一個老頭和一個香港人?

  苟富貴懵了:你怎麼知道?

  芝士榴蓮:我妹的魂魄也丟了,就是這位林大師給送回來的,可神了呢,我舅媽當場就給她跪下了!

  55樓:真是扯幾把蛋,還整了個馬甲你累不累啊!

  苟富貴怒了,打開手機截圖了一個昨天有昏迷照片的朋友圈,又對著喝粥的哥哥拍了張照片發打了論壇上,看這回誰還和我槓!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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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27 00:17:26 |只看該作者
第79章

  苟富貴這張帶著時間的朋友圈截圖十分有說服力, 畢竟一前一後就差一天的時間,但是看起來判若兩人。但是任何時候都不乏槓精, 尤其是在這種匿名論壇裡, 立馬就有人替醫生抱不平,說苟富貴為了宣揚封建迷信至醫生的辛苦而不顧之類的, 氣的苟富貴直翻白眼。

  醫生很辛苦也很敬業是沒錯, 但是這次的功勞確實是那位年輕輕的大師的。好在苟富貴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芝士榴蓮將表妹的臉打了個馬賽克也發了上來, 同樣的病房布局但是一張是綁滿了個各種儀器的另一張則是翹著二郎腿看手機的,前後差距之大足以讓人瞠目結舌。

  一個人這麼說或許是假的, 但是兩個人都這麼說還帶著照片為證可信度瞬間就提升了大半, 立馬就有質疑的人倒戈了, 發出了“居然這麼神奇麼”的感嘆。

  有人倒戈似乎刺激到了槓精,不但開始噴樓主順便還把新的人也DISS了一遍,通篇都是“沒文化真可怕”。

  苟富貴和槓精掐的風生水起的時候, 一個叫“三座金山”網友出現了,發了一張在豪華病房的自拍, 然後說道:“我覺得苟富貴和芝士榴蓮你們也應該謝謝我,因為我爹就是出錢請大師的土豪。另外大師去找我魂魄的時候我爹一直跟在身邊目睹了全過程,現在他整個世界觀都顛覆了, 看起來受的刺激有點大。”

  苟富貴和芝士榴蓮嗷嗷的跪謝土豪,順便不忘問有沒有什麼精彩內幕。

  三座金山迅速回了貼子:你問問你們家裡丟了魂的人,是不是都是新華街“淘古店”的一個小店裡買過東西,還被店主忽悠的取了一滴指尖血。那個店主就和小說裡的邪修似的, 靠殺人害命遮掩自己的氣數,大師把他的法術給破了,那老頭出去就被雷給劈死了。

  104樓:我靠,我說大冬天的怎麼突然打雷下雨了,合著是為了劈人來著!

  105樓:那個雷聲真的超級大,我當時在路上差點給我嚇尿了。

  106樓:我今天還和同事說天氣預報明明是大晴天,也不知道是哪位道長渡劫沒和氣象台打招呼,引了雷劫出來。現在一看,我居然猜對了一半,雖然不是道長,但確實是雷劫沒錯了。

  107樓:繼續吹,我翻遍了手機也沒看到一條有人慘遭雷劈的新聞,要是真事的話,琴島網早就發新聞推送了吧。

  108樓:我去,我的店就在新華街上,親眼目睹了那個老頭被雷劈死的全過程。對了,我家監控應該拍到畫面了,我去回放一下看看視頻,如果有清晰畫面的話給你們截圖。

  帖子裡熱鬧起來,大家從大師的話題順利轉移到被雷劈的老頭身上,討論的熱火朝天。很快108的層主就發了一些視頻截圖,雖然像素有些模糊,但是那道巨雷打到人身上的那一幕還真的被拍下來了。

  就在槓精垂死掙扎的時候,琴島網推送了鬧市區巨雷劈死路人的新聞,有人立馬將新聞截圖發了上來,並且重點標紅最後一句:據悉,該男子或許和一場殺人案有關,警方已介入調查。

  頓時論壇裡熱鬧開來,這個帖子迅速飄紅,大家一個個的都來膜拜大師,至於幾個槓精無論怎麼上躥下跳都得不到旁人的認同。有人看不下去半開玩笑的說了一句“你們這麼黑大師,萬一讓大師看到了這個帖子,呵呵,我覺得大師是能算出你是誰的”後,那幾個黑子立馬就消失了,甚至有人還偷摸回去把自己回覆的樓層默默的刪除了,心虛的程度可見一斑。

  ——

  琴島的某個別墅區裡,一個叫鄒寧的年輕人坐在舒適的沙發上搜索著關於大師的信息。一開始看到苟富貴發的帖子時他有些嗤之以鼻,可是越往後看他的神情越正經,等看到最後他的表情已經有些嚴肅了。

  鄒寧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飛快地回到房間打開電腦,根據幾張圖片定位出這三個人所在醫院,打電話找人挨個去證實。過了半個小時,鄒寧接到了電話。電話那邊的人不僅證實了這幾件事確實是和帖子說的一模一樣,甚至連碧海別墅區改風水的事也打聽到了。

  鄒寧把帖子裡的幾張照片和重點的樓層都打印出來,拿著幾張紙來到頂樓的陽光房,遞給正在看書的鄒海:“爸,我從論壇上看到了一個帖子,裡面說一個大師挺靈驗的。我剛才讓馬叔去證實了一下,裡面說的事情確實是真的。”

  鄒海略微翻看了一下便把這幾張紙放到了一邊,有些無奈地看著鄒寧:“你想和我說什麼?”

  “我想請她幫我找找媽媽的下落。”鄒寧放在腿上的手指微微顫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不相信我媽沒了。”

  鄒海嘆了口氣:“可是你媽已經失蹤三年了,你知道咱家的能耐算是不小的,連我們都找不到你媽媽,我不覺得一個什麼大師能找到。”

  “不管怎麼樣我都想試試。”鄒寧手攏了起來,握成了拳頭:“其實我本來想自己請大師的,但是陳家和魏家請這個大師都花了二三百萬,我沒有那麼多的錢。”

  “你以為我有嗎?”鄒海站起來將報紙丟在了搖椅上,轉身站在了落地窗前看向窗外:“咱們家就是看著光鮮,有公司有別墅,可是我們真正能用的流動資金壓根就沒有那麼多。你也長大了我不瞞你,我現在卡里就有兩百多萬,這是你在國外這幾年的學費和生活費,不僅是你,就連我也不會挪用。”

  鄒寧眼圈發紅,他仰起頭看著窗口身材高大的父親聲音顫抖的問道:“你是不打算找我媽媽了?”

  “如果能找到我當然願意找,可是你覺得真能找到嗎?你別忘了,你媽是出海以後消失的。”鄒海轉過頭看著鄒寧脆弱的樣子,聲音不由地緩和了幾分:“鄒寧,你已經二十了,不是離了媽媽就活不了的年紀了,你該學著長大了。”

  鄒海說完轉身離開,鄒寧哆嗦著手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林大師的住址。鄒寧不甘心的將紙條握在了手裡,無論如何他都得試試去找那位大師!

  ——

  林清音帶到琴島的玉都用光了,魏鑫的母親楊冉冉表示可以帶她去朋友的店買玉墜,還可以打八折。

  說起來林清音自打來到這個世界以後每天都忙忙碌碌的,除了上學就是算卦掙錢,還真的沒有怎麼逛過街。沒逛過不代表沒聽說過,畢竟她的兩個隨身掛件張思淼和商伊都是喜歡買買買的人,林清音經常聽到兩人因為學習太忙不能逛街發出的哀嚎。

  林清音對於這種廣大女性最喜歡的休閒方式還是很期待的,為此她還特意問媽媽要不要一起去。

  鄭光燕本來打算今天幫林旭把過年吃的刀魚和丸子都炸出來,一聽說逛街這個事立馬把炸丸子拋到了腦後,興高采烈的回房間去換衣服。正在收拾刀魚的林旭不由地松了口氣,小聲地和林清音嘀咕:“幸虧你把你媽叫走了,要不然今天這魚和丸子都白瞎了,你們出去逛借多玩一會,等我炸完這些東西你們再回來啊!”

  林清音拿著手機看著某點評網的美食推薦,樂呵呵地答應了林旭的建議:“我聽說琴島的好吃的可多了,我們吃了晚飯再回來。”

  女人逛街是最可怕的事,更何況是三個女人一起逛街,王胖子十分機智的打了電話請楊冉冉開車來接林清音,自己則躲到廚房裡和幫林旭剁肉餡。

  現在魏鑫的身體狀況非常的好,在醫院再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正好能趕上過年。雖然請林清音花費不菲,但是魏誠和楊冉冉兩口子對林清音依然感激涕零,畢竟兒子的命比什麼都重要。

  林清音今天主要是以買玉為主,鄭光燕琢磨著要多給林清音買些衣服。林清音現在對美食很痴迷,對穿著卻沒有太多的要求。也幸好她隨著修為的提升皮膚越來越好,人看著也更加的靈氣,在她顏值的襯托下即便是穿的再普通也不會覺得難看。

  楊冉冉朋友的店是個比較小眾的玉石品牌,但因手工定制的首飾十分精緻所以在琴島本地頗受有錢人追捧,但價格比一般的玉石店也要貴上許多。

  林清音對玉的要求比較特殊,另外不需要雕刻設計,所以價格也和店裡的計費要求不一樣。三個人到店裡的時間比較早,雖然已經開始營業了,但是只有店長和售貨員在,老闆還沒過來。

  估計挑玉選玉要挺長時間,楊冉冉讓林清音母女先在店裡稍微休息一下,她打算到商場裡一家很有名的甜品店買一些蛋糕和甜點回來,一會兒喝茶的時候正好配著。

  鄭光燕坐在靠門口的一張椅子上看櫃檯裡的手鐲了,她分不出那種好那種不好,不過光那種最普通的鐲子也不是她能消費的起的,隨便一個鐲子都夠把她小超市給買下來的了。

  鄭光燕看著玉,卻不知道一窗之外有一家三口正在看著她。

  林旭的姐姐林覽看著店裡的女人臉上滿是疑惑地問女兒祝千千:“你看那個人是不是你舅媽?”

  “倒是挺像的,不過怎麼可能?”祝千千嫌棄的撇了下嘴:“媽你別忘了她們家啥條件,他們連林清音的生活費都快出不起了,怎麼可能到琴島來。就算是來了也是掃地端盤子的,怎麼可能到這種店裡來逛。”

  話剛說完,祝千千就看到了一旁的林清音,頓時眼睛瞪的溜圓:“難道真是她們娘倆,怎麼可能?”

  祝付勇看著妻子和女兒一驚一乍的樣子也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難道你們還怕見她們不成?”

  一聽這話,林覽登時就把眼睛瞪起來了:“笑話,我怎麼會怕她?”她摸了下身上的貂皮大衣,底氣十足地說道:“去就去,我倒要看看是不是那一家子窮鬼!”

  林清音坐在一邊的沙發椅上喝茶,打林覽和祝千千停下來指指點點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他們。腦海里關於他們的記憶自動的浮了出來,林清音輕輕地呵了一聲,臉上多了幾分興味的表情。

  林清音想起姜維說過的話,世界上最痛快的事就是看別人打臉,心裡特別爽快;更痛快的事就是親自打臉,啪啪的,最利於身心健康。

  林清音今天特別想知道,特別利於身心健康到底是啥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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