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慕冰至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瑪奇朵 -【廚娘嫁到(一門好媳婦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1
發表於 2019-9-2 00:08:28 |只看該作者
第4章(2)

    這時候,在圍觀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聲——

    「那不是孫家飯館的孫公子嗎?怎麼,把自家飯館給弄垮了,卻跑來給一個擺攤的小娘子撐腰啊?」

    那幾個大漢本來還有幾分忌憚,一听這話頓時明白了過來,眼前這穿著尚可的年輕男子不過就是一敗落的富家子弟而已,不足為懼,又互相使了個眼色,帶頭的那個伸手就要去拉站在一邊的阮齡娥。

    「小兄弟,不干你的事兒就別管,小心英雄沒當成反而成了狗熊。」

    這調侃的話說完,後頭眾大漢全都朗笑出聲,因為原本存有的忌憚沒有了,看著孫紹鑫頂多只能算高壯結實的身軀就沒那麼害怕。

    孫紹鑫冷笑了聲,一伸手就拍掉那漢子伸過來的手,將阮齡娥一把扯到身後,自己擋在她面前。

    「這可好笑了,本公子活到今日還是第一次听見這樣的話,不如來比劃比劃,看到底誰才是狗熊?」

    孫紹鑫的性子其實有點直魯,雖然從長相看不出來,但是當初他小時候連個女娃娃的東西都能夠直接動手搶,就知道骨子里有著那一點霸王個性,然而這麼多年來因為成為不見光的殺手,這個性是稍微收斂了此于但這不代表他可以容忍有人爬到頭上來作亂。

    那漢子被拍開手,臉上也涌現了怒氣,一臉不善的瞪著他,「小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你……」

    孫紹鑫眼神一冷,沒讓那人說出更多廢話,向前踏了一步、手一揮,砰地一聲,肉體相撞,那個還兀自說著狠話的男人被消了音,隨之而來的是他捂著正流出鮮血的臉,痛苦的慘叫著。

    這一番劇烈變化讓所有人都看傻了眼,一邊旁觀的人悄悄的都退後了幾步,那隱藏在人群中的主使者更是不著痕跡的想要逃跑。

    開什麼玩笑!他們也就是一般的老百姓而己,光是請那群漢子出馬找人麻煩就不知道被坑了多少銀兩,現在若又惹上眼前這個看起來就明顯不好惹的孫紹鑫,那不糟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說的,那孫家公子是把他家飯館整垮了,可他的拳頭並沒跟著垮了啊!

    孫紹鑫是不會經營飯館,但這不代表他沒看過像這樣鬧事的場面,這種事情他可是看多了,尤其剛剛在人群里的那聲高喊實在太明顯,他馬上就鎖定了方向,現在看著人群中有人想落跑,冷笑了聲,也不去追,而是像貓捉老鼠一樣的開口,「那個穿著短衣綁腿的,想跑我也不攔你,但今兒個我可是記住你了,以後這攤子要是再出事,可別怪我上門去找麻煩了!」

    這一聲是威脅也是恐嚇,只要那些人腦子還有一點東西,就該明白他這話警告的可不只一個人,而是一群。

    恐嚇完,他又轉頭看著那些又怒卻又怕的漢子,聲音一沉,「還不帶著人滾?難道要本公子一人送上一拳才要走嗎?」

    那些人本來就是街頭混混,剛剛看到老大被人一拳打倒在地時,心中就已又驚又慌,雖然帶著怒氣,卻也知道自己欺負一般人還行,像這種明顯就是練家子的可應付不來,只能恨恨的看了他們一眼後,攙著自己的兄弟往來時路跑去。

    一見那些人都被他清理干淨了,孫紹鑫一邊回頭一邊還想著,說不定阮齡娥這時候臉上會帶著崇拜愛慕的眼神,心里頓時覺得無比得意。

    只是,當他一回頭看去,本來應該站在他後頭的阮齡娥已不見人影,遠遠的就看見她蹲在地上看著自家弟弟,擔憂地不停問著好不好,一點多余的眼神都沒分給他這個幫忙趕走惡人的大功臣。

    這讓剛剛腦中還充斥著不少美好畫面,想象能被感激的孫紹鑫臉有點沉,但他想算了,她擔憂自己的幼弟也沒什麼不對,和她計較這些也太過分了。

    然而雖然已經這樣安慰過自己,但他的臉色仍好不起來,踱步到那兩人身邊,「怎麼?被剛剛那些人推傷了嗎?」

    阮齡娥邊擔憂地看著自家弟弟,邊回答他的問題,「像是撞到背,只是在這里也不方便看看到底傷得怎樣了。」

    背上雖然一陣陣的疼,阮齡年仍硬撐著安慰已經紅了眼的阮齡娥,「姊姊,我不過撞了下,沒什麼大事,回去用藥酒揉揉就行了,倒是這些東西還是得趕緊收回去,要不然來不及回去準備,東西不夠明兒個用,就沒辦法擺攤子了。」

    這一番成熟的話讓阮齡娥差點忍不住要落下淚來,可她也明白他說的話很有道理,只能先平復下情緒,轉頭看向店小二和小田,讓他們把東西趕緊弄到推車上準備回飯館,而後才有閑心注意到從剛剛就站在後頭的孫紹鑫。

    不管之前對他有怎樣的看法,今天若不是他出手解圍,誰知道那群人還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就這點來說,她欠他一份人情,而表達謝意也是跑不掉的。

    她正準備起身向他道個謝時,誰知道才剛站起,腳踝一痛,她忍不住悶哼了聲,身形不穩,又差點要往地上摔去。

    孫紹鑫眼捷手快的再次伸手攬住了她,接著沒好氣的問道︰「這是怎麼了?嚇到站不穩了?」

    阮齡娥直接的反應就是回瞪他一眼,但隨即又被腳踝上那陣陣的疼引回了注意力,「大概是剛剛扭到了腳。」

    阮齡年和孫紹鑫一听,一個用擔憂的眼神直直望著她,一個則利落的蹲下身子仔細察看,對著她明顯有些錯位的腳踝皺起了眉。

    「這是傷到骨頭了,得去弄點藥來敷著才行,可能往後大半個月的,這腳都沒辦法出力了。」

    阮齡娥也明白,自己這傷應該是輕不了的,但沒想到會這麼嚴重,居然讓自己這大半個月的都沒辦法好好工作。

    一想到自己沒辦法出力後,這才剛打出名聲的小攤子不知該怎辦,而接下來打算一口氣打出孫家飯館名號的計劃,也因此得延遲甚至付諸流水,她的臉上忍不住露出懊惱神色。

    孫紹鑫不明白她在懊惱什麼,但是看眼前這情況,另外兩個要動手把東西推回去,而眼前這小子能顧好自己就不錯了,根本就不能指望他還能有什麼協助,他眼神一轉,便低頭問著輕靠在他懷中的她。

    「是要我攙著你回去,還是讓我背你回去?」一副理所當然沒得挑剔的口氣。

    阮齡娥看了他那大爺樣,又看了看自己的腳,「不用了,我自己慢慢撐著也能回去,不過就是跨過一兩條街口的距離而已。」

    說完,她就打算自己一拐一撐的慢慢走回去,只是還沒踏出一步,馬上發現自己被人從背後拎了起來,雙腳懸空。

    饒是她再怎麼老成也忍不住驚叫出聲,而一邊的阮齡年和正準備要一起走的店小二和小田更是看傻了眼。

    「放開我!你這無賴到底要做什麼?!」

    阮齡娥第一次被人這樣毫不客氣的拎著,臉頰忍不住氣得泛紅,雙手雙腳更忍不住大力的揮動掙扎。

    孫紹鑫輕皺了眉,隨後沒好氣的說道︰「好了,安分一點!桂弄得我好像是在強搶民女一樣,我可不是那樣的人。」

    聞言,一邊的路人還有阮齡年等人心中都暗忖,孫紹鑫看起來就像是那樣的人!只不過大家都只敢在心中默默想,沒有人敢直接說出口。

    不過大家怕他,阮齡娥可不怕。

    她幾乎可算是張牙舞爪的,努力地想要用自己瘦小的身子出手去撓他,在屢試不中後,沒好氣的啐著,「就你這樣還不算強搶民女?那要怎麼樣才算?!」

    她還真以為他不發脾氣就是沒脾氣?!孫紹鑫心中突然一股火冒了出來,念頭一轉,改提為抓,直接將她整個人當個布袋一樣扛在肩頭上。

    既然都把他這個好人當成了強搶民女的惡人,那他就讓她看看什麼才叫惡人!

    阮齡娥活到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樣對她,不得不說她有很多的「第一次」都獻給了這扛著她的男人。

    然而這沒什麼好的,被人扛在肩上的羞窘和惱怒讓她發瘋似的抓他撓他,只差沒動口直接咬他一大口!

    孫紹鑫對她這番動作並不覺生氣,反而不懷好意的笑了笑,然後就扛著人,大步往飯館的方向奔跑。

    由于他這跑並沒有特地關照阮齡娥,讓她隨著他每一步動作,小肚子都重重撞到他肩上,差點讓早上吃的東西都成了酸水給吐出來。

    這下,世界安靜,眾人傻眼,留下店小二、小田和阮齡年三個人面面相覷,一會後,沉重的嘆息聲傳出,三人才慢慢推著拉車往那兩人消失的方向走去。

    唉,這兩人怎就這麼能鬧騰呢?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2
發表於 2019-9-2 00:08:42 |只看該作者
第5章(1)

    當一行人回到飯館,就听到一聲女子的尖叫聲,店小二當機立斷,讓阿田留下顧著拉車,他和阮齡年則快速地沖進飯館里,就怕那兩個人又一言不合打了起來。

    兩人一踏進飯館,就見阮齡娥紅著一雙眼,頰邊帶著淚珠,雙頰也有些嫣紅,還略微急促的喘著氣,小腿上的裙擺則被掀開,繡鞋也被扔到一邊,而孫紹鑫也沒好到哪去,胸前衣衫有些凌亂,正一手壓著她的肩膀、一手扶著她的腳,那畫面怎麼看都不大對勁。

    店小二和阮齡年都瞪大了眼、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該對眼前的畫面說些什麼才好,但不多久,機警的店小二連忙關上了門。

    只見隨後阮齡年二獨一拐的沖上前去要打孫紹鑫,並高聲罵著,「你這個壞人,竟敢這樣欺負我姊姊!我打死你!」

    一旁的店小二也是一臉哀傷的大聲喊著,「少爺啊!你怎麼能對人家阮姑娘做出這種事情來呢!就算你們是未婚夫妻也不能這樣做啊!」

    孫紹鑫被罵、被打得一頭霧水,一開始還稍微擋了下阮齡年的花拳繡腿,後來听店小二喊得越來越不象話,忍不住抓著那小子不讓他動彈,大吼,「我是做什麼了?怎麼一進來就又罵又打的!」

    店小二被吼得頓了嗓子,但忍不住又哀號了起來。

    「少爺啊!老爺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把你給教壞了!這做了事怎還能不承認?!」

    阮齡年同樣是紅著眼,不過是被氣的,邊說邊推打著他,「我姊姊的清白都壞在你的手上了,你難道還想否認?!你這個壞人!壞人!」

    孫紹鑫被罵得頭都痛了,仍是不明白自己怎就變成壞人清白的惡人了?

    「什麼清白不清白的!不過就是幫她把腳踝扳回來,我又做錯了什麼!」

    這一聲大吼,讓店小二停下了哀號,讓阮齡年停下了動作,全都用懷疑且不信任的目光看著他,明明白白、半點遮掩也沒有,讓孫紹鑫忍不住一肚子火。

    一邊,被忽視的阮齡娥收回剛剛被人緊握的腿,一抬頭就看見店小二和弟弟投過來的詢問目光,臉陡然一紅,雖然不太想幫他辯解,但還是點了點頭,「剛剛是他幫我把骨頭給弄好的,你們真的誤會了!」

    聞言,店小二長長嘆了一口氣,一手拍著胸,「哎喲,原來是誤會一場,真是差點嚇死我了,我還真的以為少爺……」

    阮齡年也低著頭,雙頰紅了紅,「是我不好,誤會孫家哥哥了。」

    人家才在街上幫了他們,他剛剛卻問都不問,直接認定他對姊姊無禮,一上來就對他動手動腳的,雖然並沒有真的打到,但還是讓他羞愧萬分。

    孫紹鑫沒好氣的看著他們說抱歉的說抱歉、懺悔的懺悔,深呼吸了口氣後,揮了揮手,「行了、行了,本公子自認倒霉!」

    但說是這麼說,他心中仍有點不是滋味。

    嘖!他明明剛就出手幫忙了,怎還老是被當作惡人看待啊!這一個兩個的竟都忽略他的功勞,還不分青紅皂白給他扣罪名,難道他就長了張惡人臉不成?

    他摸了摸臉,皺了眉頭。應該不會啊!這一個月在外地時,當他走在路上,還是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婦會回頭偷看他,而且說來他也算長得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了吧,怎麼這些人老把他當成隨時會發春的yin賊?!

    想不透的問題他也懶得再想,直接丟到一邊去,看著因為誤會解除,店小二打開門和小田一同搬起東西後關了門,各自忙開的模樣,他也上去幫了忙,直到把所有東西都歸置得差不多了,都開始坐下休息時,他特意挑了個離阮齡娥最近的位置坐下,問出他早已想問的問題。

    「你為什麼把那玉佩當了?」

    阮齡娥心一跳,不明白他怎會知道這件事情,臉上還是淡漠的,卻掩蓋不住眼底的心虛。

    「哪有!」

    見她還死鴨子嘴硬,孫紹鑫懶得跟她周旋下去,直接把東西從懷里拿出來,讓她直接看證據。「沒有?那這是什麼?」

    阮齡娥一見那玉佩,就知道自己剛剛說的謊被拆穿了,但是轉念一想,既然各自都拿回訂親的信物,那東西就是她的,她要怎麼處置都隨她的意,又何必要向他稟報?!

    「我是拿去當了,但那又如何?我們已經橋歸橋、路歸路了,這東西是我的,我自然有權利拿它去典當換錢。」

    「好一個橋歸橋、路歸路!」孫紹鑫在她伸手想把東西拿回去時先出手把東西收了回來,挑了挑眉看她,「只是這怎麼說也算是兩位長者的遺物,就這樣拿去當了換錢似乎不大好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自從他一听到風俊祈說阮齡娥把東西拿去換錢時,他心中就閃過一抹不是滋味的感覺,才讓他現在忍不住說出這番話來。

    他知道自己是不受歡迎,但她有必要這麼急著要橋歸橋、路歸路?他就當真那麼糟得讓她避如蛇蠍?

    「我爹會體諒我的。」對此,阮齡娥心中也是有些忐忑,但還是嘴硬的說出反駁的話。

    話一說完,突然陷入沉默的氣氛,莫名地,她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什麼錯事,但心中又有另外一個聲音說她並沒有做錯,畢竟若一開始她沒有那用玉佩得來的銀兩,她怎麼去置辦那些東西、買那些菜去擺攤?

    萬事起頭難,這是她爹曾經教過她的話,她只是想了一個自己能做到的辦法讓這個起頭不會難得如登天罷了!

    一邊想著,她一邊仔細的看著他,忽然發現眼前的男人在消去那口語的張揚、在斂下了那魯直的霸王性子後,他並沒有像她曾看過的那些敗家子一樣眼神不正,還有做事陰險,相反的,他濃眉大眼,看起來十分俊朗,甚至隱約還帶著一點英氣,沒有半點流里流氣的味道,身穿天青色的袍子,看起來甚至還有一點讀書人的氣息。

    她對他會有印象的改變,或許是因為他今天出手救了她的緣故?又或者是因為他今兒個雖然被她又抓又撓,卻還是不發一語的幫她整好了骨頭的緣故?

    她不明白,也有點不太想明白。

    她原本曾經期待過自己的未婚夫婿是很好的,但在見到他的第一天,他那傷人的話便讓她所有的期待就像個泡沫一樣,被無情地戳破了。

    第二次見他,他縱容的讓自己的朋友拿她當調笑,又說了那樣的話,她那時候只覺得這人真是沒救了,又覺得自己以前竟會對這樣素未謀面的人抱有期待,實在傻得好笑,再听見他一個月都不回來,卻打算流連在外頭的紅粉知己處時,更是覺得自己當初的想法太過天真。

    然而,才一個月後,當所有人都無法依靠、當自己孤立無援時,卻是這個人一個人站了出來,像是她曾經想過夫婿該有的模樣般,以有擔當、可以依靠的面貌站在她面前,她那一瞬間有些恍神,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後來她發現自己並沒有認錯,發現原來那個男人真的為她擋下了那些污辱時,她更是真有點迷迷茫茫的,若不是弟弟的痛呼喚回她的神智,或許她還會在那傻傻的發著愣。

    一個人怎能有這麼多面貌呢?阮齡娥第一次覺得疑惑了。

    在她陷入沉思的同時,孫紹鑫也正想著同樣的問題,只是他想得更多的是——

    就這樣一個瘦瘦小小的小姑娘,到底是怎麼以為她自己能夠站在所有人的面前、以為自己可以扛下所有的事情?

    就連剛剛明明已經痛得臉色發白了,卻除了一開始的痛呼聲外,後來連哼都不哼,甚至剛剛他那樣扛著她回來時,明明才一落地她都作勢欲嘔了,卻還是強忍著,忍到即使滿臉通紅也不開口求一聲饒、示一聲弱,這樣的小身板到底是如何支撐這過人的骨氣和傲氣的?

    是因為這樣的小姑娘和他曾經見過、听過的姑娘們都不一樣,才讓他對她除了無奈和懊惱外還有股淡淡的憐惜?

    這糾結的情緒讓他心緒煩亂不已,猛一抬頭,卻看見她也同樣看著他發愣,不由得呆了的兩人就這樣默默的看著對方,直到一陣敲門聲響起。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3
發表於 2019-9-2 00:08:54 |只看該作者
第5章(2)

    「嘿!小二哥,今兒個送菜的來了!」

    「還有送肉的!」

    一陣又一陣商人的吆喝聲打斷兩人凝滯的相望,隨即彼此臉色都不大對勁的別過臉去,看著一邊不敢打擾他們的店小二利落的開了門,然後招呼著伙計小田把東西一樣樣的搬了進來。

    看著那些肉啊菜的堆了滿地,孫紹鑫皺眉看著阮齡娥一路檢查食材,忍不住開口說道︰「你的腿傷成這樣,不好好歇個十天半個月的話,別說好全了,只怕還會落下病根,你竟然還想著要去擺攤?!」

    阮齡娥也明白這重要性,但還是咬了咬唇,但強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若不去擺攤,別說要振興飯館了,就我們這幾個人連吃飯都有問題。

    「再說,這東西都送來了,也不能就這樣擺著,更何況現在賣的餃子多,晚上還請了兩個大嬸來幫忙包餃子,這些都是要銀兩的,怎麼能因為我腿傷的關系,說不做就不做呢!」

    孫紹鑫再度見識了她的倔強,忍住發火的沖動,低聲說著,「就為了那點銀兩,有必要把自己的腿給折進去?我說別做了,看缺多少銀兩我補給你!」他就是見不得她這麼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

    聞言,阮齡娥猛地回頭,忍不住大聲的駁斥,「你補給我?!你是我的誰,要你補銀兩給我?更何況你能補幾天?你連個飯館都守不住,這東西可賣得好了,你能有多少銀兩補給我?!」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孫紹鑫臉上紅一陣自一陣,眼看就要發怒。

    話一出口,阮齡娥也覺得自己說得太過分了,卻又拉不下臉來道歉,而在看見他發怒的樣子,以為自己可能會被打,便瞪大了眼等著他下一步動作。

    孫紹鑫知道,不能說她說得不對,畢竟她不知道他也是有工作的,只是那工作他必須保密無法說出口,但是一個堂堂大男人,被一個女人這樣說得好像是只能吃軟飯的……實在讓他很不悅,但只能憋著心中的一股火,不能發出來。

    他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最後直接扛起放在一邊的一大條五花肉,直接往後頭走去,在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時,回頭說著,「這肉是要剁成肉泥的吧?那就把一些要出力的活兒都給我做!你說得對,我是沒銀子,但是我有力氣,這些活我包了,你坐著休息就好!」

    店小二、阮齡年、小田三人都沒想到他會突然說出這種話來,視線全都看向了阮齡娥。

    她也傻了,就這樣沉默的看著他一步步往後頭走去,心中像是有一塊小角落慢慢塌陷了下去。

    其實擺攤子的活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最多的就是一些前期的準備工作,例如剝餡料還有熬骨頭湯,而後者要不斷的守著爐火,尤為辛苦。

    這些活很多都是阮齡娥自己來的,不是她信不過其他人,而是店小二哥每天要做的活也不少,弟弟的腿不方便,早上收錢算賬就已經夠忙的了,這晚上怎能不讓他好好休息,所以這些活計通常都是她自己包攬了下來。

    也是直到最近小攤子的生意越來越好,她一個人真的忙不過來,才請了兩個大嬸幫忙包餃子、一個小田幫著出攤收攤。

    但就是這樣,她身上的工作也沒輕松到哪里去,尤其每一天要剩那些餡料加上要拌料,常常讓她躺上床時,差點連手都舉不起來……

    只是……阮齡娥看著現下正站在灶前拿著把大菜刀,不斷剝料的孫紹鑫,忽然覺得這樣的他看起來似乎很有男子氣概。

    一冒出這種想法,她忍不住垂下頭,企圖遮掩自己臉上紅得發燙的羞澀。

    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一個黃花閨女看著男人發起了花痴,要讓人知道了還不笑她不知羞!

    孫紹鑫不知道她的心思,只認真舉著兩把大菜刀,左右開弓的在站板上劃著肉,不過一下子,額上就已經冒出一些細汗來。

    可他剁著剁著,在看向一邊還沒有處理的東西時,忍不住也分神想著。

    這些日子以來,這麼多的東西就全靠她一個人舉著把沉甸甸的大菜刀忙著,而且還要忙著拌料和包餃子?!

    他回想起剛剛他攙著她的時候,踫到的那大概不比竹竿粗上多少的手臂,忍不住皺了皺眉。

    她如果不說,大概不會有人知道這些工作有多麼累人,更不用說外頭那兩個根本不會踏進廚房,頂多知道她在忙,卻不明白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在準備這些東西吧!

    一邊想著,他忽然發現自己似乎對這樣的她又出現了心疼的感覺,這讓他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人也有點傻住。

    心疼?他剛剛是在心疼後頭那個嘴巴倔強得要死的小姑娘?!

    他是怎麼了?難不成他還真的對她……動了什麼念頭?!

    這個想法讓他嚇了一大跳,握著刀的手差點一滑,把自己的手也順便制成肉醬,他趕緊凝了心神,急忙抓住刀子的把手才免去危險。

    他的異樣自然沒瞞過就坐在斜後方的阮齡娥,她從桌上倒了一杯茶水站起來,「累了?先喝杯茶再繼續吧。」

    他見她要起身,連忙丟下手中的東西,直接走到她身邊接過杯子,「哪能做這麼一點活就累了?不過是手里出了點汗,刀子差點滑了手罷了。」

    阮齡娥點了點頭。她常做這工作,自然明白這也是偶爾會有的情況,便從自己身上掏出一塊巾子遞給他,「不嫌髒的話先用我這巾子擦擦吧,要不先休息下比較好。」

    孫紹鑫看著她拿出來的巾子,上頭甚至沒有半點繡花,白白淨淨的就這樣拿在她手里,他只愣了下,很快的從她手里接了過來,「這巾子我等等用完再還給妳。」

    見阮齡娥又點了點頭,不作聲,他不知該說什麼,將巾子隨手放到自己身上收著,沒等她說話,就又站回灶台前,拿起刀子咚咚咚地剁起餡料。

    看著他沉默安靜的背影,在一片規律的聲音中,阮齡娥說出自己悶在心中許久的話。「其實你可以不用幫忙的,我們之間可是有賭約的,你今兒個幫了我,對你來說不是不利嗎?」

    他連頭也沒回,眼神只專注的看著站板上的東西,手依舊規律的抬起、揮下,「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我可不是那麼沒良心的人,你都瘦得像跟豆芽菜一樣又傷了腳,卻還硬要做這些活,這我可看不下去。」

    頓了頓,他又繼續說著,「再說了,你本來就是要來投靠我家的,現在卻用那賭約說要重振我家飯館,我就是幫點忙也不算什麼,那晚上我說的就是一堆混賬話,你不用放在心上。」

    阮齡娥沒想過他會說出這番話來,她以為他一心只想退婚、想甩脫這間早已跟倒閉沒差多少的飯館。

    她沒有響應,只是靜靜的看著沉默的工作的他。

    一邊熬煮的大骨頭湯正咕嚕嚕的隨著灶里的火不斷滾著,香氣逐漸蔓延,廚房里這兩個人的沉默似乎也隨著這香氣蔓延而不斷延伸。

    即使如此,兩個人一前一後卻都明白,有點東西不大一樣了。

    對他而言,她不再是個灰灰糊糊的影子,而是個看起來雖瘦瘦弱弱,卻帶著一雙堅毅眼神的姑娘。

    對她,他不再是那個只會吃喝玩樂、敗壞家產的敗家子,而是一個有著沉默背影,心地也不錯的男人。

    她悄悄握緊那個本來放著那塊玉佩的小袋子,咬唇,看著他高壯厚實的背影,她忍不住向自己提問,假如第一次見面時,她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他的話,那她會不會……

    思緒慢慢飄散,隨著爐火不斷升溫,廚房里的溫度也逐漸上升,她的臉因此慢慢紅了起來,甚至漫成一片嫣紅蔓延至耳根處。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4
發表於 2019-9-2 00:09:07 |只看該作者
第6章(1)

    晚上,當所有人都已經回房間歇息時,阮齡娥終于能夠松口氣,決定梳洗一番後也躺到床上好好歇息,正打算一拐一拐的去房門外拿留給她梳洗的水,才踏出了一步卻愕然發現孫紹鑫也同樣走出房門打算拿水盆。

    由于他們兩個是最晚梳洗的,所以剛剛最後一桶熱水是分了兩盆子放在兩人房門外頭,而這夜雖然還不至于到達寒冷的地步,但是入了秋還是帶著一點沁涼的寒意,那一桶熱水在兩人忙著收拾最後的東西時早已放涼了不少。

    她本來也打算就著那涼水隨便擦擦身子就好,只不過她都還沒說什麼,孫紹鑫就從對門那里沖了過來,把她那盆水拿了起來,隨後皺了皺眉,「這水都涼了,你等等,我去重燒一些水給你,畢竟你這腳都已經傷了,若不是用熱水,會讓涼氣竄進骨頭里,那老了可受罪。」

    說完,他完全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拔腿就跑,等到水燒好了,他也是直接迅速地將水盆送進房後就離開,讓她只能哭笑不得的收下,而當那熱騰騰的水隨著巾子抹在身上,似乎連心都熨燙了。

    接下來的幾日,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總是默默在她身邊幫忙,平日那張揚的個性似乎收斂了許多,只是常用那若有似無的眼神看著她,直到她忍不住回瞪,才會呵呵笑著轉頭或者是瞥開視線。

    而讓她覺得羞窘的是,就在他幫了不過七八天後,晚上來包餃子的兩個大嬸的其中一個竟偷偷摸摸的拉著她到一邊問著——

    「給郭大嬸子說說,你和這孫家少爺是不是……有什麼啊!」

    冰大嬸子是住附近的熱心人,家境算是普通,但是手腳利落,平常也不愛說人長短,所以她問店小二哥找人幫忙的時候,他第一個就推薦了郭大嬸子。

    一听這話,阮齡娥粉臉生暈,偷偷覷了周遭,確定沒人正在看著她們,才害羞的低聲說︰「我和他沒什麼的,只不過是因為這腳受傷了,所以他來幫忙。」

    冰大嬸子看著她一臉局促,忍住不把話說得太白,但還是偷偷暗示地說著,「男人啊,是不會做那些無利可圖的事兒,雖然你說沒什麼,我看可不一定,別說這幾天我看見他對你那殷勤樣,就你沒看見的時候,我還看過幾次他偷偷瞧著你發愣呢!」

    這年輕人還以為自己做得隱密,殊不知她這雙眼一掃,就知道他們在搞些什麼曖昧!

    只是如果是個長進的少年郎,她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卻偏偏是那有名的孫家敗家子,就是看在這個勤奮的小姑娘面子上,她也得多嘴的提醒幾句!

    阮齡娥只覺得又羞又窘,第一次被人說起這樣的話題,她紅著臉,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郭大嬸子,我……」

    他真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

    冰大嬸子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說道︰「不能只因他做了些好事、說點好話來哄哄你就信了,嬸子也不想去做那壞人姻緣的惡人,只是有些話我還是要先說,孫家這位少爺可不是什麼有好名聲的人,這整個都城沒半個閨女想嫁,前些日子我還听你們家店小二說孫家少爺像是有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呢!你可別輕易就胡涂了去!」

    阮齡娥點了點頭,對郭大嬸子的提醒很是感謝,只是她實在說不出那個未婚妻其實就是她。

    而且在談話後的隔天他把原本她退回給他的玉佩給了她,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她猜想他似乎是想用這方式來說明兩個人的婚約還在。

    冰大嬸子看著阮齡娥又偷偷回望孫紹鑫,顯見昨晚的話她大概只記得一半,在心中輕嘆了口氣。

    罷了,這年輕人的事情還是得由他們自己去想,她既盡了心意去提醒也就夠了。

    十天半個月,說久不久,說短也不短,但對于阮齡娥和孫紹鑫兩人來說,這一段時間卻足以讓兩個人對彼此的想法有了大轉變。

    精明的店小二和阮齡年都看出了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些不對勁。

    兩個人一旦出現在同個地方,視線總是會無端躲避對方,出去擺攤的時候,孫紹鑫會站在阮齡娥原本的位置上,听她的指派,下面、撈面、淋上澆頭等,而她則坐在一邊的小稿凳上做點看火的工作,不時還遞個巾子、倒杯茶水給他。

    兩個人雖然什麼話都沒說,只是那骨子里透出的曖昧勁,大概只要有眼楮的人都能看出來,只是,當阮齡娥的腳終于可以真正下地行走的那個晚上,事情有了變化。

    趁一群人圍在桌子前準備吃飯時,孫紹鑫開口說道︰「好了,既然你的腳好了,那我之後也就可以不用過來了。」

    「不過來了?那你要去哪?」阮齡娥下意識的反問,隨即發現自己活像個抓著相公問去處的小媳婦,一時間白了臉,而在明白想收回自己的話已經不可能時,頓覺氣氛有些尷尬。

    孫紹鑫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回答道︰「我有點事情要去辦,這幾天都不會回來。」

    阮齡娥這次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接著就安靜的扒著碗里的飯,一直到吃飯時間結束再沒說過一句話。

    這頓飯大概是這段日子以來吃得最安靜的一次,因為不明白那兩個人到底鬧了什麼瞥扭,其他人也就安安靜靜的快速吃完,各自回了房。

    收了碗筷到後頭的水盆里,阮齡娥沉默的蹲下身子,拿起干絲瓜專心地開始刷碗,連他走到了她身後也沒有反應。

    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現在甚至不知道那個婚約是否還算數,不知道她對他,甚至他對她到底是什麼態度,太多的不明白讓她只能沉默,而且她沒有那個權力去過問他要做什麼,甚至連一個操心的資格也沒有,因為她還沒忘了自己曾經說過橋歸橋、路歸路。

    走到她身後的孫紹鑫也抱持著同樣的糾結心情。

    最近他突然接到一個任務,這次的目標不是一般的貪官污吏,而是一個在多個郡縣犯下強盜殺人案的小團體,具體有幾個人也不清楚,只知道這次的對手是群凶狠無良的人,凡犯案之處皆沒有留下半個活口,官兵幾次明著去追討卻沒得了好處,甚至還有幾次差點被人全滅。

    本來這樣的案子是不會輪到他們頭上的,這群人移動快速,目標似乎是都城,就是為了保持都城的安全和維持民心安定,這個差使輪到了他們頭上,甚至還讓風俊祈那小子跟他一起行動。

    雖然理由冠冕堂皇,但是這些事情他不能透露半個字,畢竟他成為那個組織的殺手本就抱持著一輩子都見不得光的打算,雖說也不是不可以離開,但直到真的進去了才知道,其實離開是件難事。

    走上這條路他不曾後悔過,只是事到如今,看著她沉默,看著她即使明白自己已走近,依舊不願回頭看他一眼的冷淡,他第一次有種後悔的感覺。

    後悔太早讓他手上沾滿了血腥,即使那些人該死!

    後悔沒能更早和她相遇,那麼他不會像現在這樣,想靠近卻不知該怎麼解釋、該怎麼繼續走近。

    他的後悔無法言喻,只能隨著淒淒冷冷的夜風淡淡散去,留下一聲淡淡的嘆息,轉身,離去。

    他沒見到的是,水盆中的月被一滴又一滴的水滴打散,那是她說不出口的理怨和傷心。

    安陽城外十里處,一間看起來還算明亮的房子邊,毫無聲響地悄悄埋伏了兩批人,一批在屋子附近的草叢里,一批則遠遠的在田壟邊的小廟中。

    其中一批人共三個人,里頭有一個禿頭老翁、一個看起來瘦得詭異的男子,還有一個面黃干瘦的婦人,他們身上都背了一個包袱,如果不是他們躲的地方看起來太不對勁,或許走在路上只會被認為,這是看起來過得不怎麼好的一家人。

    另外一批人則是官兵,他們從上一戶出事地點一路追了過來,發現按照推論,這戶人家最可能是他們正在追的那團殺人奪財的人下一個目標,便早早的就來這里等著。

    可惜的是,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見過那些人走了之後有留下什麼活口,沒辦法知道那團的成員到底有幾人,甚至是男是女、高矮胖瘦等特征也都無從得知,只能早早埋伏在這里,等著可疑人士出現再進行圍捕。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5
發表於 2019-9-2 00:09:19 |只看該作者
第6章(2)

    一片烏雲慢慢蓋住天上的一輪明月,遠遠的有對夫妻攙著一個老翁慢悠悠的從路的另一端走了過來,那群官兵個個都頓時繃緊了神經,仔細的看著來人。

    只見那婦人走得似乎有些不穩,上前去敲了門,沒過一會兒門就開了,然後她和里頭的人似乎交談了幾句,隨後門又關上,婦人則站在門前等著。

    窩在一邊草叢的官兵里,有人似乎無法承受剛剛那緊張壓抑的氣氛,稍微喘不過氣來,不免深呼吸了幾口後,小聲的說著,「頭兒,這看起來只是一家人過路來借碗水的,應該不是吧!」

    那領頭沒有好聲氣的瞪了那個說話的小鍋一眼,「你懂什麼!難不成那江洋大盜還會在自己臉上寫著『我是江洋大盜』幾個字嗎?還是他們一出門就得包得像殺人犯?要那樣的話,我們還會追了那麼久都還沒追到人嗎?蠢貨!」

    罵是罵完了,可他心中其實也有點忐忑不安,雖說他們推測那群人最有可能對這戶人家下手,但那是猜的,結果到底是不是如此實在不敢肯定,希望不要是他們在這里埋伏,結果別戶人家遭殃,那時他們難以向郡尉交代。

    不過上頭不是說要派人來幫忙逮這群人嗎?。怎麼到現在還沒見到蹤影?該不會在他們不知道時,那人已經把目標給逮了?!

    就在那領頭的還在胡思亂想時,那婦人已經從又開了門走出的人手里接過一大碗水,捧回去那男子還有老翁所在處,幾個人分著水喝。

    這一切似乎沒有半點可疑之處,但就在幾個官兵打算繼續守株待兔,等下一個可能的目標出現時,那棟大宅里卻突然傳出一陣兵刃相交的打斗聲,所有人頓時都打起精神沖出草叢,就要往宅子里沖去。

    而原本站在外頭喝水的那一家子很快就被這些官兵拋到腦後,直到他們一沖了進去,發現里頭有股淡淡的血腥味,而原本听見的兵刃相交聲不過是由里頭一個穿著藍色布衣的男人拿著雙刀慢慢揮舞而產生。

    那領頭官兵臉色一沉,「事頭不對!撤!」

    在後面的幾個人正要撤退,卻發現大門再度關上,他們就這麼被困在這棟宅子的前庭里,而那個藍衣男子像是沒注意到他們,徑自玩著那兩把彎刀,直到一邊牆上各站上了一個人,兩個是剛才在外頭討水喝的三個人之二,一個禿頭老翁,一個是瘦得詭異,穿著一身文人袍子的男人後,才有了反應。

    「老二、老三,確定就只有這群老鼠跟在後頭?」藍衣男人頭也不抬的問著,聲音沙啞得如同夜半的夜梟啼叫,讓人听了忍不住鉤上一凜。

    「嘻嘻,都看過了,大哥,就這一批人而已,其他的不是沒追上來就是已經被結果了!」

    那禿著頭的老翁才開口,尖細的聲音就笑得人發慌,他一邊說著一邊用那細長的眼上下的看著全都神色緊張的官兵們。

    真是一群傻子,還以為他們會挑差不多的人家做案?守著就能捉到他們?無異是痴人說夢,早在他們跟了過來時,他們就打算好好給這些老在跟蹤的官兵一點教訓,免得老是在那躲躲藏藏的,讓人看了好不討厭!

    一邊,穿著文人袍的男人,陰沉沉的,一張臉像是毫無血色般,突然開了口,「不對!這群人似乎比昨兒少了兩個。」

    藍衣人一听,終于抬起頭來,官兵們這才第一次看見這歹徒的真實面貌。

    那藍衣人面孔平凡無奇,屬于扔進人群里馬上就沒了存在感的人,但特別的是,他臉從右側下方到衣服下有清晰可見的一條長傷疤,讓他多了幾分厲色,一雙原本看起來平凡無奇的眼,在听了那書生樣的男人說的話後,頓時閃現殺意,增添了迫人的氣勢。

    藍衣人也不多嘴,直接就看向那個領頭官兵,淡淡的問著,「人呢?」

    衛大功能帶領這一隊士兵,自然不是什麼普通角色,他勉力平穩心緒看著這不利己方的情況,嘴硬道︰「不知道,我這里就只有這些人,昨兒個是,今兒個也是。」

    藍衣人定定的看著他,確認他的確沒有說謊,又抬眼看了看那書生。

    那書生又說︰「昨兒個那兩個倒不是跟他們一起走的,只是穿了差不多的衣服一直跟在他們附近。」

    一听這話,不管藍衣人心中怎麼想,衛大功心里頓時涌出驚詫和不安,因為按他所說,這群人自昨兒個就已經盯上他們,甚至還有兩個不知是什麼來路的也早已跟在他們附近,而他居然一無所察?!

    這代表不管他和那兩個人或是眼前這幾個人的功夫都相差甚遠,才會根本就沒注意到。

    如果不是這群人主動引他們進來困住,他就是領著這群人在外頭喂了一整晚的蚊子,也不知道人已經到他們眼皮子底下了,竟還兀自打算放松警惕?他真是沒用!

    「喔?看來那兩個跟這群人不是同一路的,只是這時候怎會不見蹤影,該不會跑了?」禿頭老翁猜測著。

    「不管那兩個人了,先把這一戶給解決了,還有這里的也全都照老法子處理。」藍衣人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替這整棟屋子的人判了刑。

    衛大功和身後幾個士兵一听這話,頓時都慘白了臉。

    追了這群人許久,他們自然知道他們的老法子是——不留活口,所以這時候他們已不想去想那即將沒命的屋主一家還是他們哪邊更加可憐了,總之除非有奇跡出現,否則等等大家都要去地府報到,只差在前後腳的順序而已。

    只听藍衣人一聲令下,禿頭老翁率先從牆上跳下,提著一把類似流星錘的詭異兵器直接跳往宅子後頭,而那書生拿著一把折扇,也從牆邊跳下跟隨其後,不過一會兒,女子和男人的尖叫聲響起,衛大功和一群士兵都閉上了眼,知道這是里頭的人家遭到屠戮,只是那尖叫不過幾聲,很快的里頭就悄無聲息了。

    衛大功幾個人是事先調查過這戶人家的,這上上下下的加上幾個來幫佣的少說也有十來個,就是之前已經听到了前面的動靜逃跑的,似乎也不應該只有這個數。

    而藍衣人顯然也清楚這件事情,改坐為站,冷然卻又帶著濃厚的血腥氣息,毫不忌諱的將背朝向衛大功,轉頭看向剛才那老翁和書生進去的地方。

    只見里頭走出了兩個人,都戴著半只蒙面的銀制面具,從露出的另外半臉可看得出是俊俏長相,慢悠悠的走了出來,一人手上提著長劍,一個則是向那書生一樣拿著一把折扇,只是那劍和折扇上頭都可以見到點點紅痕,內行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取了人命之後的痕跡。

    藍衣人沉下了臉,沉沉地問著,「來者何人?為何無故取我兄弟性命?」

    那穿著一身石青色的男人沉穩內斂地抿著唇,不發一語,只是眼里露出的不屑像是在嘲笑這樣在刀口上舔血的人竟會問這蠢問題。

    相較于身旁男人的隱晦不屑,穿著一身黑的孫紹鑫直白多了,不改張揚刻薄咕性,直接出口嘲諷,「這位兄弟,你說你和你那些兄弟都已經殺了那麼多戶人家,竟還問這種問題,不覺可笑?難道你沒听過殺人者,人恆殺之嗎?」

    一邊的風俊祈眼角忍不住抽搐,心想著最好是古人曾說過這樣的話,這話一听就知道說話的人水平如何了!

    藍衣人定力夠,就算被這樣嘲諷也沒有動怒,只是淡淡說著,「看來今日是不能輕易善了。」

    當然,早在剛剛他們兩人劫殺了那老翁和書生後,就沒打算讓眼前這個同黨逃走。

    只不過眼前這個看起來才是真的有硬功夫的,剛剛那兩個真要說厲害,也只是善于劍走偏鋒那種偷襲的方式,這對付普通老巨姓還行,真的要有點功夫的只要將他們困住就能輕易劫殺,但是眼前這個卻不像是里頭那兩個,難怪能佔著首位。

    風俊祈和孫紹鑫同時正了正臉色,認真的準備應敵,幾個呼吸間,前庭陷入一種詭異的靜寂,然後三人同時一躍而上,彼此的兵器在空中相交,衛大功等人便趁這個機會急急忙忙退後,避免被這三人波及到。

    月色當空,烏雲慢慢散去,只是空氣中那濃濃的血腥味道似乎讓這月夜染上了一抹紅雲。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6
發表於 2019-9-2 00:09:31 |只看該作者
第7章(1)

    在孫紹鑫離開後的第十天,過了晌午,阮齡娥一群人依舊是生意好到得提早收攤,更在街上不少人的眼紅下,大搖大擺的推著車子慢慢走回飯館。

    一進飯館,對味道特別敏感的阮齡娥忍不住退了幾步,忽地眉頭一皺,快速往後院跑去,見水井邊濕漉漉的,一邊打水的桶子還可見一點血跡,心下一凜,急忙加快腳步往孫紹鑫房中而去。

    店小二和阮齡年不明所以,匆匆把東西給放了、門給關了,跟在阮齡娥身後一路跑著,直到跟到她跑到孫紹鑫房前,見她連猶豫都沒有,直接推門而入,兩人不禁困惑起來。

    「少爺好像還沒回來吧,怎麼阮姑娘今兒個一回來就往里頭沖?」

    阮齡年也是一臉茫然,但他對姊姊有堅定不移的信任感,所以也沒多說什麼。

    一進房里,阮齡娥就知道濃厚的血腥味是怎麼來的,那個已經離家十日的孫紹鑫正一臉蒼白的躺在床上,上半身的衣衫濕了,有些地方還滴著水,只是那些水漬都是帶著血色的淡紅。

    就算他穿著一身黑衣,她也看得出來,他腳上有個深長的口子,背上也有一道,這是兩個比較大的傷口,身上其他地方則有一些較不明顯的小傷,只是那衣服被割得破爛,想要確認到底哪里有傷沒傷有很大難度。

    只是這些阮齡娥現下都顧不得了,她只覺得雙腿都快軟得無法走動,臉色蒼白,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似乎怎麼都無法順利喘氣,最後還是晚了幾步進來,同樣嚇到的店小二和阮齡年一陣驚呼,才把她從那怔愣的狀態給喊了回來。

    她扭頭看著他們兩個亦是一臉驚恐,她馬上穩住心神,咽了咽口水,即使仍有些抖,還是穩穩當當的開始指派起工作。

    「小二哥,請你去燒點熱水送來這里,順便收拾一套他的衣裳,最後再去拿一套新的被褥來,這床上的已經打濕,不能再躺人了。

    「齡年,去我們房里拿些金創藥和干淨的布條來,順便去找大夫開點藥,說是受了傷後又發起燒來。」

    她才剛說完,躺在床上的孫紹鑫突然睜開眼,斷斷續續的說著,「別去找大夫……會……找上門……」說完,他隨即又因為失血過多,整個人暈了過去。

    阮齡娥便朝阮齡年使了個眼色,讓阮齡年還是照樣去請大夫開藥,只不過那借口得換個好的,藥也要分開抓。

    見兩個人各自去辦事後,阮齡娥也顧不得什麼男女大防,先是去拿了把剪子站在他床前,牙一咬,一刀一刀的慢慢把他的衣物給剪開,不少傷口因為沾了血,皮肉和衣物粘在一起,以至于當店小二都把熱水給燒好端來時,她也不過才把他身上的衣物給處理了部分。

    不過這樣也勉強夠了,她拿著巾子沾了些溫熱的水輕輕擦過他的身體,偶爾在踫到他的傷口時,引起他一聲聲的悶哼和肌肉疼痛的緊繃狀態,但即使如此,他沒再睜開眼,她也只能繼續咬牙處理下去。

    好不容易將他身上的傷口都暫時處理過,又把那已經打濕的被褥都換上新的,她再和店小二兩人把房里的水漬和剛剛剪開的衣物都收拾好,這才終于放下心來。

    只是,從頭到尾他們都用復雜的眼神看著他,不明白他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被砍成重傷回來,甚至還攔著不讓他們去請大夫,而一切都只能等他清醒後才知道,他們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也只有等待。

    孫紹鑫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早上,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紙柔柔灑落房里,房里沒有他昏迷前的血腥味和滿地水漬,只有淡淡的藥味還有清洗過後的皂香味,身上的衣服應該是被換過了,甚至幾個傷口也有包扎過的感覺。

    想到昨兒個昏迷前最後的印象,他就忍不住嘆氣。

    他們應該都看見了他昨日那狼狽模樣,她應該有許多事想問吧?只是他該怎麼說?

    如果能說他也想坦承,難就難在不能說,而若真的說了她能夠接受嗎?

    就在他躺在床上胡思亂想時,房門被輕輕推了開來,一股淡淡的香味隨之撲鼻而來。

    他側頭看去,就見阮齡娥端著一小鍋東西慢慢走了進來,走的時候還刻意放輕了腳步,似乎怕吵醒他。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熟練的在房里架起一個小火爐,把那小鍋放在上頭悶著,然後輕輕地、腳步慢慢的走向床邊,下一刻她帶著擔憂的眼就這樣直直撞進他的眼里,讓他的心無處躲藏,直接感受到她眼底帶著莫名情感的擔憂。

    見他已經睜開眼,她愣了下,馬上反應過來,小手探了探他的額際,確定沒有發燒,才略微放心的問︰「餓了吧?要不要先吃點東西?我準備了一點粥……」

    她像是把他當得了一般風寒一樣對待,讓他看著她要去盛粥的背影時,忍不住輕問了句,「你怎麼不問?」

    背對著他的她頓了頓腳步,嘴角強揚起的弧度僵住,在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後,她才讓自己轉過身去。

    「要問什麼?」

    孫紹鑫毫不介意的拉開了覆在身上的被子,讓她看著即使在單衣下仍清晰可見的包扎痕跡,和一點一點透出來的血跡。

    「問這些傷哪來的。」

    見他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不知怎地,她覺得自己忐忑了一晚的心似乎有點可笑,忍不住有些氣惱,疾速踏了幾步到床邊將他身上的被子拉好,她僵硬著回道︰「你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就別說,反正我們不熟!」

    「不熟還願意這樣照顧我?」

    孫紹鑫不滿了,覺得她又像第一次見到那樣,身上帶著滿滿的小刺,似乎只要一句話不合她的意,就用那些刺來扎他。

    「就是看在你曾幫我剁了十天半個月的餃子餡上,我才照料你。」

    說完,她賭氣,不再和他說話,轉身走到那小鍋邊,拿起勻子輕舀了一碗,再拿了湯匙走到他床邊。

    「就因為我幫你剁了餃子餡?沒有其他的原因嗎?」

    她冷冷的看著他,把粥往他面前遞,「還能有什麼其他的?孫公子,當初既然大家退了親,不管那是不是混賬話,我都認了,至于其他的,我已經都不記得了,你也忘了吧!」

    她能忘就代表他也能忘嗎?他在心中反問,想反駁卻不敢開口,因為她冷冰冰的眼神讓他想到那天他離開時,她一開始的震驚和後來的沉默,就算他還想再辯解些什麼,看著她擺明不打算深談的氛圍下,他也只能先住口。

    反正他知道她就是嘴硬心軟,也知道她一定會听他的解釋,也就不堅持非得現在去撩撥她,便乖乖的捧過粥碗吃了起來。

    才吃了第一口,他就明白她是用了心在這粥上的,里頭的白米每顆都煮開了花,濃濃的粥底吃得出放了不少補血的東西,讓他每吃一口都覺得自己不只吃的是美味更吃進她的用心。

    然而,吃完了粥,該談的還是得談,這一身的傷若沒給個交代,怕他們沒防備,若真被那幾個余黨找上門來,這些弱的弱、小的小,可能全都得栽在這里。

    同時間,阮齡娥一邊收著碗和那小爐,一邊分神想著他可能要說的話。

    他瞞著眾人的事是什麼?會和他那身的傷有關?那他是為了什麼才會有那一身的傷?

    饒是她覺得自己見識過不少事情,這時候仍猜不出個所以然,只知道他隱瞞的事絕對不小,或許遠遠超出她能夠想象的範圍。

    想起在她腳受傷的那段日子,兩個人雖然沒有再正面提過那個婚約,甚至沒有多說幾句話,但隱隱約約,她也感覺到有點曖昧在兩人之間浮動。

    他切菜的時候她會坐在一邊看他,她忙著桿面、拉面、包餃子、調餡料的時候,也總會留意他那像是不經意停留的目光正在看著她,甚至是偶然說出的那些曖昧言語,都讓不曾經歷過這些的她常心跳加速,夜半輾轉難眠。

    而在這樣似有感情卻又沒點明的狀態下,她原以為能等到他的一個解釋、一個舉動來說明兩人之間的關系,誰知道他什麼都沒說,卻拋下要離開的話,然後轉身就走。

    他這樣的態度讓她很受傷,讓她以為在那段時間內,兩個人的關系有改善的事只是她一個人的妄想,以為他對她的好不過只是一種錯覺。

    他離開的那天晚上,她不斷告訴自己要斷了任何對他抱持著的念頭,不管好的、壞的都不該有,她應該記住的只有兩人之間的賭注,將心思放在重振這家孫家飯館上。

    誰知道,就在她以為已經快可以成功說服自己時,他卻把自己弄得一身傷回來了,當看見他一臉蒼白的躺在那里、感受著他微弱到幾乎快消失的呼吸、聞著那濃重的血腥味,她幾乎以為自己要停止了呼吸。

    而也是在那瞬間,她才發覺,原來他在她心里佔的分量,比她以為的還要多。

    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她猛然回過神來,忍不住該惱自己想得太多,偷偷回望向床上的孫紹鑫,發覺他並沒有注意到她剛剛的恍神狀態,才又匆忙把東西全都捧了起來,急急往外走。

    等她一離開房間,他忍著痛再次坐起身,看著她不再回頭的背影,心頭隱隱約約有些悶痛。

    只希望他這遲來的解釋和道歉能來得及……

    想要坦誠以對,但是能夠說多少,他還是在心中估量了許久才約莫捉了個底線,趁著于次她又進來送藥時,將她攔了下來。

    只是話到臨頭,他還是猶猶豫豫了半天,最後才用一種破釜沉舟的決心開口說道︰「我也不是想瞞你,因為這件事情就連我爹也不知道。其實我在外也有個營生,只不過是提著命做的生意,還跟上頭有些關聯。」他比了比皇城的方向,這是他能夠暗示的極限了。

    阮齡娥曾經想過他會說些什麼,想過他欠了賭債、想他是因為外頭的紅粉知己引來仇恨、想他是欠了錢莊的銀子才不時躲躲藏藏,不敢回自己家,但她萬萬沒想到,他會說他是在做那用命去拚的營生,不禁錯愕的看著他,沒法听見他繼續又說了些什麼,只是茫然的看著他的嘴一張一闔。

    「放心,我並不殺無辜之人,而且大部分時候都是根據上頭的意思才做,有時候也會和官府那里打交道,並不是隨便拿著刀做那亡命天涯的無本生意。」他以為她是害怕了,盡量把他接的任務說得輕松又簡單,只差沒保證根本一點危險也無。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7
發表於 2019-9-2 00:09:42 |只看該作者
第7章(2)

    見她還是傻愣愣的沒說話,孫紹鑫著急了,一把抓著她的手,急促的繼續說著,「我說的是真的,當初我對接我爹的飯館沒有興趣,只想著靠一身武藝去闖天下,誰知道就這樣胡里胡涂入了上頭的眼,干起了這營生,但這些年來我還是平平安安的過來了,這真的沒什麼的。還是你覺得我做這個沾滿了血腥、罪孽深重?說話,別這樣傻愣愣的看著我,你不說話我怎麼明白你在想些什麼?」

    她被他一聲大吼喊回了神,迷茫的眼終于找回焦距,看著眼前有點發慌的他,她突然站起身,撂下句話就要往房門外走。

    「讓我好好想想,我……」

    想想,真要讓她這個容易胡思亂想又鑽牛角尖的人回去想想,只怕到最後只會听見他不想听見的答案,于是他霸道的扯住她的手,用不容置喙的口吻說著,「要想在這里想,有什麼想問的就說出來,我可以馬上告訴你,免得你回去胡思亂想後,得不出我想要的結果。」

    他那張揚的態度讓她覺得頭疼,她甩了甩手,發現用不掉他的桎梏後,輕蹙著眉看他,低聲說道︰「你就不能讓我一個人好好的想想嗎?」

    「不能!」他固執的回望著她,緊抿的唇說明他的緊張和在意。

    本來就有一點郁悶的阮齡娥見他突如其來的堅持,整個人都煩躁了起來,語氣頓時沉了不少,「我真的需要好好想想,我不知道……我原本以為你是因為賭甚至是欠債……我沒想到你是過著刀上舔血的生活,真的完全沒有想過。」說著,她又愣愣的抬頭望著他,不知道事情怎會突然就如此夸大的超出她所能想象的範圍。

    在今天之前,其實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小老百姓,說到殺人,頂多就想到官府判案,久久才可以見到一次,可就算是那樣,她也從未親眼看過,至于其他什麼誰殺了人、不殺人的,她一直也只以為那是官府的事,在她活了十來年的日子中,她都把這些當話本故事在听的。

    孫紹鑫臉上露出無奈的苦笑,卻仍抓著她的手不敢放,「齡娥,這世界上有黑、有灰、有白,我不像官府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去做,但也不像那些江洋大盜完全只憑心意去做,那些人幾乎都是罪有應得,即使不是如此,但只要上頭下了命令,我們就得去做。」

    她眼神復雜的看著他,腦袋還是有些混亂,但她多多少少已經明白他的意思,頓了頓,她看著他輕聲問著,「是不是……是不是沒有這次受了傷回來,讓我們給看見了,你就永遠不打算告訴我?」

    除了他隱藏的這件事太過嚇人外,或許一開始她最在意的就是這件事情,他的不信任和隱瞞,讓她覺得他像抓不住的風,似乎總在她以為可以抓住他一點時,就又什麼都不說、不留的離開。

    他一愣,沒想到她會突然問起這個來,隨後,他點了點頭,然後又急急解釋著,「不是我想隱瞞,只是這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打斷了他,輕皺著眉質問︰「那現在為什麼又要說了?難不成是因為再也找不到理由來隱瞞了嗎?」

    這話說得嚴重,那濃濃的怨氣讓人想裝听不出來都難。

    他坦然的說著,「不是,是這次出了點岔子,我想有必要多少讓你們知道一點。」

    看她一臉不解,他便把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簡單交代了下,反正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畢竟那群人在其他幾個郡縣做案的事情不是什麼大秘密,只是安陽城這里因為離得太遠,所以只收到一點風聲而已。

    那天晚上,他和風俊祈斬殺了那個老翁和書生後,二對一對上那個藍衣人,才一過招,他們就明白這團人必是以他為中心主力,難怪這人不親自入內掃蕩,而是鎮守在外頭,甚至自負的誘那些官兵入宅,打算來個一舉撲殺。

    只是即使他們明白很強,卻猜不到他不只一雙彎刀使得出神入化,甚至還有一手隱匿氣息和身影的功夫,讓他們因此吃了不少虧,身上幾處大大小小的傷口就是為此受的,只不過畢竟是二對一,那藍衣人也同樣受了重傷奔逃。

    沒能斬草除根本就留有隱患,更何況後來他們在問了那些劫後余生的官兵後,于附近搜了下怎麼也沒發現那個據說是和老翁、書生一起出現的婦人。

    最後因為他和風俊祈身上的傷都不輕,兩個人只能快速回到都城,將這次的事情報了上頭後,體力不支的回了家里。

    這一番的折騰,即便他自豪身體不錯,也只能撐著打水把一路進門來的血跡給大概的沖洗下,一入了房卻忍不住昏倒在床上。

    想著,他眼底有無法遮掩的擔心,「我一個人倒是不怕,就怕那兩個亡命之徒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再說,這些日子等傷好一些,我還是要出去追查的,你們本就是手無寸鐵的婦孺,就是店小二真遇到大事情也只有干看的分,若讓你們在什麼都不知情的情況下遇到那兩個人,反而更讓我擔心,還不如我提前先說了出來,讓你們有個提防。」

    她听完,第一個想到的不是他們是否真會遇到那兩個人的問題,而是一臉擔憂的反抓著他的手,急切的追問︰「你都傷成這樣了,怎麼還要出去追捕那兩人?!這太危險了!」

    他這次負傷回來就足以說明這些人有多危險,更不用說他雖然輕描淡寫的帶過那些案子,但她是在市場里擺攤的,經過的行商多多少少也會帶些外頭的消息來,她對這幾個大案子自然也是有點印象的。

    就那傳聞說來,那群人凡走過必不留活口,有時候更心狠手辣些,甚至一整個宅子里都見不到一具完好的尸體,而且不少官兵也都敗在他們手上,讓附近的郡縣早已人心惶惶,不過是因為在都城里,大家想著這是夫子腳下,就是犯案也必不會尋到這來,才放松了警惕,對那些傳聞不過當成故事听罷了。

    但就那一點枝微末節的傳聞,也足以讓她明白他對上的那些人有多麼厲害,加上這一次他受了這麼重的傷,怎不讓她擔心?

    听著她關切的話語,他的心頓時升起一股暖意,「沒事的,那個人已是強弩之末,再說了再不趕緊讓這些人伏法,又不知道該有多少百姓受害。」

    雖然他們身在這個組織里也經常殺人,但是不傷無辜百姓,更何況下手的那些人哪個身上沒有背負幾條人命在?如此一想,即使認為這不過是貓哭耗子,但心里也會好過些。

    而這些人不只是以取財為目標,那刀刀無情落下甚至帶著一種取樂性質,上至老人下至幼兒都不放過,相比之下,他自認比不上那些人凶殘。

    阮齡娥沉默的扯著他的衣角,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些什麼,她知道他是對的,只是仍舊擔心。

    孫紹鑫見她愁眉苦臉的沉默著,想到剛剛兩人的話題重心似乎默默扯遠了,他只能重新聞口把話題扳回來。

    「還有你想得如何了?剛剛你說要想想,想出答案了沒?」他忐忑的望著她,等她給他一個答案。

    阮齡娥嘆了口氣,雖然心里還是亂糟糟的,但仍平靜開口的回答他的問題,「我明白你在做些什麼,我也明白有些事我攔不了你。這就是你想听的?」

    「不!我想知道的是,你在听完這些事情後,你對我是怎麼想的?」

    「還能怎麼想?就我爹故人的兒子……」

    他低咒了聲,「我不要只當什麼狗屁的故人兒子!我要知道的是,你心里還認我們那個婚約嗎?我想我……」

    兜了大半圈,他終于把心里話老實的說了出來,但是看著她臉上依舊不冷不熱,像是被一桶冷水當頭澆下一般,只覺得心里冰冰涼涼的。

    阮齡娥听到他又提婚約的事情,心里其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是一個姑娘家該有的矜持似乎也不能讓她這麼回答——我答應了,你可以讓媒人直接上門來把該定下的都定下了吧!

    而且剛听完他的那些驚人的「秘密」,她現在也沒那個心思去想那些了,以至于臉上沒太多表情地打斷他的話。「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現在你還有想去做的事情,而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這陣子攤子的名氣也累積得差不多了,再者接下來甚至還接了一府小姐的賞花宴點心單子要做,這是重振孫家飯館要進行的下一步。」

    聞言,孫紹鑫只覺得剛剛冷下去的心又慢慢提升了一點溫度,試探的問著,「那你是說,等這些事情忙完之後,再來說我們的事情?」

    他臉上的急切神情讓她冷不防噗哧笑了出聲,她掩嘴笑看著他。

    這卻讓他更加心煩意亂,臉上的急促神情更甚,一雙濃眉皺得緊緊的,黑亮亮的大眼帶著渴求,「說啊!是不是如此?!」

    被他這麼直白逼問著,就是她再大方也忍不住尷尬羞澀,輕點了點頭後,就再也撐不住的掙脫他的手跑出去。

    但她最後還丟下了一句,「我是說到時再商量!」

    他才不管什麼時候商量呢!光那一句他就認為自己得了個承諾,也不再去攔她,而是一個人站在原地傻愣愣的笑著。

    她點頭的意思就是答應了吧?那這是不是代表他們倆離成親的日子不遠了?思想快速跳躍的孫紹鑫直接聯想到兩個人成親的畫面,忍不住又笑得更傻了。

    這時候管不了那麼多了,他現在滿腦子就只有那麼一個想法——誰說他娶不到媳婦兒?很快的,他也要有媳婦了!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8
發表於 2019-9-2 00:09:54 |只看該作者
第8章(1)

    脫去了夏日的炎熱,走向秋日的沁涼和感受到一點蕭瑟意味,孫家飯館的名號逐漸傳了開來,只不過現在還是用擺攤子的方式,每日早起出門擺攤,到了中午就收攤回來,即使只做這半天的生意,還是讓阮齡娥等一干人天天都忙得不可開交。

    難得休息的他們在今兒個全員都沒出去擺攤,而是將自己收拾干淨,拿著必要的東西,準備往風俊祈的府上去。

    說來也是巧合,之前風俊祈本是想和孫紹鑫炫耀一下自己率先知道他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才讓人去買了阮齡娥攤子上的那些餃子面條,後來一試成為主顧,在阮齡娥餃子又換了幾種口味時,他都異常忠實的去買回府里嘗鮮。

    要說風俊祈其實也是一個挑嘴的,畢竟從小吃遍山珍海味,只差龍肝鳳膽沒吃過,要不然什麼鮑魚燕窩可都是吃得膩了的人,本只是為了照顧下兄弟的媳婦兒弄的生意,卻沒想到一吃就上癮,幾天沒去買個幾屜來嘗嘗就覺得好像少了什麼。

    風俊祈讓自己的小廝天天去同一家攤子買東西的事很快就讓府里的人知道,幾個主子上至風府老爺子,下至風俊祈父親的侍妾也紛紛讓人去買來嘗嘗,誰知道只這麼一試,讓他們驚諾不已不說,也像風俊祈一樣,不時就讓自己身邊的丫鬟或小廝去買來,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不少有身分的人也都知道了這家打著孫家飯館招牌的小攤子。

    連風府的主子們都經常打發人去買來嘗嘗了,那味道還能差嗎?!

    不說別的,那風府上一代的風家家主可是都城的郡守,掌管國都的大小事,就是目前的家主,也就是風俊祈的父親,雖然只是郡丞手下的一個事務官,管著行政事務中的考學之物,但名義上的門生無數,不知多少郡縣的大小官員進了都城、上了風府,都要喊風老爺一聲恩師。

    且風家所娶的女子皆沒有平頭百姓出生,不是世家大族之女,就是皇親國戚千金,如此傳延了幾代,只要懂一點這風家家底的人,無人不知這是一個有權又有背景的世家。

    又恰巧這陣子正是各府舉辦賞花宴或是詩會的時候,腦子動得快的公子小姐們就送上了帖子,請他們來府上做點心席面,也間接讓孫家飯館打出了更響亮的名號。

    這一日,他們接了風家的帖子,要上門要替風俊祈的妹子召開的詩會準備一桌的點心席面,餃子什麼的自是不能少,只是還有多加了其幾樣點心和小菜,也算是為過不久就即將重新開張的孫家飯館打打名氣。

    一進了府,由一個看起來干干瘦瘦的婦人領著他們,那婦人看起來像是做慣粗活的婆子,一路上安安靜靜的,不太說話,就在前頭領路,只是偶爾眼神會掃過同樣走在後頭的孫紹鑫。

    不過一群人並不以為意,只想著孫紹鑫以前大概都是跟著風俊祈走前頭去的,這婦人可能疑惑他怎麼不走前頭,反而走這直接往廚房去的後斗小路,也就沒有多間,因而忽略了那婦人垂下眼後的一抹深思和算計。

    阮齡娥一行人被領到了小廚房里,里頭雞鴨魚肉、各種調味料幾乎都有。

    那婦人將人帶到後,就細聲細氣的說著,「這是府上給各位安排的小廚房,里頭各種食材大概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如果還有缺什麼的,可以直接過去一旁的大廚房里要。」

    阮齡娥謝過了那婦人,也沒留在外頭打算幫忙又或者是偷師的廚娘或廚工,而讓店小二、阮齡年還有孫紹鑫幾個人論起袖子幫忙挑菜,或者是拿些要用的盤子碗筷出來擺好。

    這次接的席面既然是點心宴,她便去開了這次來的人的一些吃食習慣,才定下這一共八道小盤、八道大盤的菜式。

    八小盤有雞蛋卷、杏仁豆腐、夾心糖酥、酒釀圓子、桂花紅葉凍、馬蹄卷和兩種樣式的花色糯米餅子。

    八大盤則有餃子、貝心春卷、清炖黃金蹄、蟹肉圓湯、清燒獅子頭、老鴨炖芋頭、乳鴿松和英蓉魚片。

    當初這洋洋灑灑的單子一開出來,風俊祈本有幾分擔憂,怕這小姑娘菜單開得太滿,到時做不出來或是那菜色燒得不好,不只折了他的面子,就是她也會損了名聲,誰知道阮齡娥一見他的臉色,就進廚房隨手燒了幾道簡單的讓他嘗嘗,當下他便沒做任何刪減,說是就照這個單子下去做。

    有了定好的食單,阮齡娥才能早早安排好今日做事的順序,于是開席的時候過了午時,所以她早把要先凍好的、要先下鍋炖的全都弄灶火上煮了,而後才又拌了餃子餡讓幾個人下去包,自己則是接著處理其他的事。

    等到時間差不多,她才拿了蛋、面粉還有芝麻在鍋里打勻,起鍋,拿了支像大羊毫的筆,沾了點油腥在鍋里輕畫了一圈,隨後,一手筷子一手勺子,將勺子里的糊在鍋里一轉,一個金黃色的圓片就出現了,然後筷子輕輕一夾一轉,一塊黃澄澄的雞蛋卷就這樣一塊塊的鋪在白色盤子里,芝麻和雞蛋的香氣一下子讓所有人都忍不住圍到鍋子邊,尤其是阮齡年和店小二,兩個人都是愛吃這小零食的,更是眼楮發亮的看著。

    阮齡娥弄完了要端出去的分,又弄了雞蛋和粉打勻,再度刷了油,煎了起來,另外拿了塊盤子將那雞蛋餅放在上頭,笑著對他們說︰「要真餓了,就先吃點這雞蛋餅止止饑吧。」

    店小二和阮齡年歡呼一聲,端著已經放了好幾片的雞蛋卷就跑,留下阮齡娥和孫紹鑫兩個人站在鍋子前。

    孫紹鑫嫉妒的看著他們端著喜歡吃的東西跑走,腆著臉看她,「娘子——」

    阮齡娥紅了臉,轉頭啐他一聲,「孫公子,我倆還沒成親呢,你可別亂叫,白白壞了我的名聲。」

    他痞痞的笑著,一點都不以為意,「反正我們指腹為婚這件事可是真得不能再真了,雖沒說定下什麼時候成親,但是這信物都換了,難道你還能跑了不成?提早叫聲娘子不覺得親近些?」

    「走開走開,誰要和你親近了!」阮齡娥實在有些受不了他這個人偶爾露出的厚臉皮樣,忍不住揮手趕人。

    而且這婚約的事到現在她也不過說會考慮而己,他到底是哪里來的自信,認為她一定就非嫁他不可?!

    然而,孫紹鑫要是這麼容易就被趕走的話,他也就不是孫紹鑫了。

    他緊緊粘在她身邊,一臉期待的看著她,「不喊娘子那喊名字?也行!齡娥,這許多菜色你在家里也沒做過,我是想家里若能簡單點弄些,偶爾有幾樣菜我就滿足了。」

    他一直知道她的手藝好,卻沒想到她的手藝好得可以一個人置辦出上等的席面來,從剛剛開始,那食物的香味就不斷勾引著他肚里的饞蟲,恨不得把那些東西全都扣留下來,留著自己吃才好。

    「知道了、知道了!」她脫了他那貪吃的模樣,沒好氣的說著。

    真是的!這男人到底是像誰呢?據爹說,孫伯伯是一個以嚴正聞名的好人,怎就生出這樣一個兒子來?

    有時候說話混賬得讓人想槌他,有時候死皮賴臉的讓人受不了,加上這愛吃又霸道的個性唉,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他得了承諾,笑咪咪的圍在她身邊,不是偷空摸她的小手,就是細心的幫挑著頭發往後撥,不然就是拿著汗巾細細的幫她擦汗。

    頓時,這小廚房里的兩個人眼神又曖昧了起來,她雙頰慢慢泛紅,眼楮都羞得不敢看他,他則是一臉坦然的微笑著,動作也更不知收斂。

    而已經被遺忘的店小二和阮齡年兩個人捧著空盤子站在外頭,看著里頭甜蜜蜜的畫面,紛紛尷尬的轉過頭去,並面面相覷了一眼,決定這時候還是誰都別進去的好。

    那尷尬的氣氛實在讓人無法開口打破啊!

    熬人輕手輕腳的回到自己休息的院子里,一走進房門,一股濃重的藥味沖鼻而來,婦人卻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直直往床邊走去。

    「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床上躺了一個男人,他在見到婦人走進來後才放松緊繃的身體,以沙啞如夜梟般的聲音問道。

    「大哥,我見到那個人了。」婦人依舊是細聲細氣的說話,但那話里的陰冷卻足以讓人發寒。

    秦中,也就是那日被孫紹鑫和風俊祈兩個人擊傷的那個藍衣人,忍痛低嘎的輕笑。

    「想不到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那日我們大約尋著方向過來卻只找到一人,正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呢,現在又讓我們遇到了另外一個,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

    笑完,他頓了頓,「不過那人你是在哪里兒到的?有沒有泄了行蹤引人懷疑?」

    那婦人搖了搖頭,一臉自信。

    「剛剛在外頭時我頭發披散,遮掩了大半容貌,又加上我那時沒和他們任何一人正面對上,就是那些士兵也只是遠遠的見過,應該是不會有人認出我來的,大哥放心。」

    秦中又咳了幾聲,眼神露出一點陰狠。

    「那就好,可別像二弟、三弟那樣,因為一時的不注意,落入那些小人的陷阱中。」語氣中有著恨意。

    熬人點了點頭,雙手緊緊的握拳,「我明白的,這仇我絕對要替二哥和三哥報。」

    若那兩個人殺了她也就罷了,可他們竟然殺了她最愛的三郎,要她怎麼不恨?!

    就是上天下地她也要殺了那兩人來血祭她的三郎。

    秦中看著她的動作和神情,眉頭忍不住一皺,暗忖著,她若不能冷靜下來,只怕到時候連自己都得賠了進去,不禁面露憂色。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9
發表於 2019-9-2 00:10:04 |只看該作者
第8章(2)

    詩會是早就開始的,只是快到用膳時分,那菜色才一盤盤送了出去,直到最後一盤都端出去後,阮齡娥才終于有松了口氣的感覺,便拉著椅子坐在外頭,感受外頭沁涼的秋風拂去一身燥熱的美好。

    其他人也趁了這個機會休息一下,畢竟等宴席散了之後,他們還得要收拾才能回去。

    只是才休息沒多久,剛剛那領著他們過來的婦人又出現在他們面前。

    「幾位請跟我來,小姐說了,請幾位于一邊的廂房休息一會,等等還有話要和阮姑娘說。」

    阮齡娥也不大清楚這大戶人家的規矩,只知道盡量不要違逆或冒犯即可,更何況只是換個地方休息,也沒什麼不對。

    孫紹鑫本坐在一旁,見狀便起身,也想要跟著去,卻見那婦人轉頭又說︰「孫公子,我家少爺請您到前頭去呢。」

    風俊祈之前也受了重傷,後來他們兩個各自養傷,很少踫面。

    也因最近都沒得到什麼消息而少了聯絡,本想借著這次機會問問看,而既然現在他先派人來找,或許是他那里有了什麼進展也說不定,于是他也沒懷疑,就這麼跟著去了。

    那婦人見孫紹鑫離開後,便帶著阮齡娥、阮齡年和店小二往旁邊的廂房走去,她先安排了一個靠外頭的廂房安置兩個男孩子,才又帶著阮齡娥一路往里頭一處比較僻靜的廂房走。

    被帶到旁邊栽著一片紫竹和有一小潭未干的水潭旁的廂房時,阮齡娥見她打開門,不疑有他地踏了進去,但就在她轉身的瞬間,只覺得脖子一疼,眼前一黑,頓時就沒了意識。

    那婦人隨手將她扔了進房。這並不是什麼廂房,不過是一間沒清掃過的屋子,里頭滿是灰塵,家具擺設也幾乎都沒有,四周都是破破爛爛的。

    熬人一臉陰惻惻的。

    「本來是打算直接取你的小命,但若讓你死得太無聲無息,無法消我心頭之恨,就讓你多活一會吧!。」

    說罷,她關上了門,轉頭就往外走去,因為她可沒忘了要報仇的正主在外頭呢!

    只是才剛要往外走,就看到遠遠的有兩個人正以飛快的速度往這方向而來,她頓時臉色一變,同樣快速回頭,只是畢竟她擅長的不是輕功,很快的,三人的距離很快就被拉近,她的身影清楚的暴露在兩人的眼前。

    她咬了咬牙,忖道,本不想鬧得太大引來注意,但這是你們逼我的!

    于是,她從懷中摸出點火石,又抓了一把干葉子,直接點燃後隨手一扔,那火星頓時如天女散花一般落在四處,很快的那星星之火變成了足以燎原之勢。

    直到那火宛如一片火牆將所有的人都擋在外頭,她才停了下來,隔著蔓延的火勢听著外面那紛擾的人聲和模糊的人影,大笑開來,「哈哈哈……」

    稍早,在往前院走的路上,孫紹鑫迎面就見到那個說要找他的風俊祈,痞賴的笑著,「莫非是等我等久了?」

    風俊祈在前頭宴上吃了一半,突然得到一個消息,匆匆丟下筷子打算往後頭走去,就見孫紹鑫走來,本來他還想先打個招呼,誰知道孫紹鑫卻迎頭說了一句讓他摸不著頭腦的話。

    「什麼等久了?難道你不是特地來尋我的?」風俊祈疑惑的問著。

    孫紹鑫笑容突然一僵,瞪大了眼看著他,「難道不是你讓一個婦人找我來的嗎?」

    「有這回事?」風俊祈搖了搖頭,臉色難看的回道︰「不會的,我如果要讓人進內院傳話,才會找丫頭或婦人,如果是在後頭或外院,我都是直接讓身邊的小廝去的,看來你被騙了!」想著,風俊祈臉色陡然沉了下去。「等等,你說是一個婦人?」

    「騙我有什麼好處?難道……」

    他心神一凜,和同樣想到一個方向去的風俊祈互望,兩個人同時施展起輕功,往後頭小廚房的方向去。

    一路上,風俊祈快速的告知他剛剛得來的消息,說是在城外搜到了一對男女尸體,而那女的尸體正是他府上一個婦人的。

    這麼明顯的關系如果他們再猜不透,就該拿塊豆腐自己一頭撞上去!

    看來當天那個婦人必是善于易容之術,用了那個法子替自己和那個男人找了個替身混進城里來,甚至可以說那婦人早已經混進這風府里。

    一到小廚房,人早已不見蹤影,畢竟在孫紹鑫離開時,那婦人也帶著他們離開了。

    孫紹鑫只覺得心越來越冷,又提氣往剛剛那婦人離去的方向找,還未到廂房,就看見那婦人從里頭正走出來,在看見他們後,飛快的轉身離去。

    兩人又對望了一眼,馬上提氣追去,誰知那婦人卻在反身而去時,竟然從懷里拿出打火石,並抓了一把干燥枯葉,不顧于會被燒傷的危險,把枯葉點燃後撒往四處。

    風俊祈見狀,連忙停下腳步,準備喚人來滅火,只是在他喚人之際,那火已隨著秋風快速燃起一道火牆,蔓延至附近所有的廂房。

    那婦人停下腳步站在烈焰大火後,大笑幾聲,並用陰惻惻的尖細聲音大聲喊著,「哈哈!誰教你們殺了我的三郎,我今兒個總算報了一半的仇,就算殺不死你們,我也要帶幾條人命走!

    「尤其是你,孫紹鑫,你那嬌弱的未婚妻就躺在這火的後頭,我等等就再去里頭多放幾把火,只怕等你倆團圓的時候,就只能看見一具焦黑的尸體了,你該感謝我的,起碼我還給她留了個全尸,哈哈哈」

    一听這話,孫紹鑫哪里還能夠忍得住,不管後頭風俊祈的高喊,縱身一跳,踩著還有一點火星的瓦面,朝那瘋女人的方向而去,臉色陰沉得幾乎能滴出墨來了,手里握著把畫著一枝紅梅的折扇,站在那笑聲嘎然而止的婦人面前。

    熬人臉色一變,在他舉著折扇對著她而來的瞬間,縱身往後一躍,閃過了攻擊,但她心中很明白,自己絕對不是這人的對手,逃也逃不了,所以既然不能求生,那麼她也一定要抓個墊背的死在他面前。

    她剛剛放火形成一道火牆,不過是為了攔住外頭的人,沒想到孫紹鑫竟不怕死的就是踩著火也要跳進來,她現在只能想辦法多拖一點時間,讓這火蔓延得更快更廣,那麼她就算是贏了。

    孫紹鑫一路進攻,不斷的厲聲逼問她,「說!她人呢?!」

    「人?等我死了你再到地府去問我吧!」她冷笑著,從腰間抽出了一把軟劍,一邊攻守一邊說。

    就在兩人對決之際,外頭的風俊祈喚了人來滅火,那婦人心有不甘的以為自己這草率的計劃即將失敗時,後頭的廂房竟同時冒出火來,跟剛剛她那隨手點燃的火星大不相同。

    她一個念頭閃過,明白這是大哥在助她,風俊祈和孫紹鑫臉色更差了,因為他們也想到同件事了。

    因為這突生的大火,情勢頓時逆轉,孫紹鑫急著想結束這場爭斗,趕緊到廂房去尋找阮齡娥的下落,那婦人卻不畏死的糾纏著他,不時使劍游走在他四周,阻攔他前進。

    孫紹鑫見火勢越來越大,不少廂房都已陷入火海,再也無法抑制狂暴的脾氣,不顧自己尚未好全的傷勢,拚著傷口裂開,也再不留手,一個縱身飛躍,讓婦人刺過來的軟劍只差一指的距離旋過胸口,他手上的折扇則直指她的咽喉,並使折扇前端透出一排鐵刃,在一瞬間收割了那婦人的性命,而後收回折扇,任那婦人的鮮血噴灑自己一身。

    他轉身,飛快的用眼神掃過一間又一間的廂房,這時候他無法思考,甚至沒辦法去想,如果他找到人時只剩下一具焦黑的尸體該怎麼辦,他只知道,他絕對不會讓那該死的話成真。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0
發表於 2019-9-2 00:10:18 |只看該作者
第9章(1)

    風府後邊的廂房本就是給一些來幫佣或是來訪客人所帶來的下人奴僕歇息的場所,所以每一間廂房不大,但是數量多,一個口字型的院子又分了前院和後院,中間一排隔闊的也是廂房,之前那一把火不過是在前院燒,而後來那把火則很快蔓延了整個後院。

    孫紹鑫一路追來,大概也知道那婦人把人藏在這後院里,但是說光是後院,這左左右右就有十來間廂房,他一路找過去,花了不少時間。

    而就在這段時間里,整個後院已陷入火海中,濃煙密布,幾乎快到達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斑溫又帶著嗆鼻味道的煙霧幾乎讓他快睜不開眼,但他還是強撐著,一間間的找,一次次的喊著她的名字,就是希望她听到他的聲音後能夠出聲響應。

    到最後一間的時候,他整個人非常狼狽,身上有些地方已經被火燒得紅腫,雙眼更是紅腫不堪,再也不復一早那精神干淨的俊俏模樣。

    當他一進門,一抬腿發現腳下有類似人的物體時,他驚喜的連忙蹲下身,在一片迷蒙中發現正是阮齡娥,他連忙拍著她的臉,急促的喊著,「齡娥、齡娥!快醒醒!」

    阮齡娥被拍醒,眼神還帶著茫然,只覺得肩頸一片酸疼,才剛想開口就不小心嗆了一口濃煙,劇烈的咳了起來。

    「別說話!現在火勢太大了!」

    見她終于醒來,孫紹鑫又驚又喜,只是這個時候實在沒有太多時間讓他表達他的感動之情,他一把抄起她摟在懷里,施展輕功,按著他剛剛走來的記憶,在一片迷蒙中,飛快的往外奔去。

    阮齡娥被他抱在懷里,只覺得空氣又熱又稀埂,讓人幾乎快喘不過氣來,而且周遭的溫度似乎正不斷攀升,不時還可以听見屋瓦崩垮的聲響,讓她只能拚命的往他懷里靠去,似乎只有這里才是她最安全的歸宿。

    他察覺到她的小動作,只覺得心疼不已,也不管自己也正忍耐著高溫,甚至呼吸急促,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仍以最大限度的將她給摟在懷中,盡力不讓她受濃煙嗆鼻、高溫燒膚的苦難。

    一邊,他還不斷地安撫著她,「再忍忍!很快我們就能沖出去了!」

    「嗯,我相信你。」

    她靠著他的胸膛,感受到他的心一陣一陣急促的跳動,忍著想流淚的沖動,柔聲回應。

    她這時候只是他的包袱,如果不是她,他早就逃了出去,但他在這種時候選盡力護她周全,她只想相信他了。

    越往前頭去,那火勢越大,尤其是中間阻斷的那排廂房,幾乎已經成了一長條火龍了,不只無處可下腳,甚至連穿越過去都要提防著那已經幾乎快要燒垮的屋子會塌陷。

    孫紹鑫咬著牙,看著眼前幾乎可以說是絕境的火龍,想著那廂房之後,風俊祈應己領著人拚命救火,他咬了咬牙,看著一邊只剩下一點水的半枯水潭,他下了個決心。

    他抱著阮齡娥走到那半枯的水潭邊,低頭,沉聲問著雙頰因高溫而嫣紅,眼神格外明亮的她。

    「願意相信我嗎?就信我這麼一次!不這麼做的話或許我們兩個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阮齡娥看著他,眼神堅定的回答著,「不管你要怎麼做,我都信你!」

    他都不怕了,她有什麼好怕的,頂多就是兩個人一起被火烤,來個生不同寢死同穴的情況而已。

    即使她手腳都已感受到那火星斷斷續續飛擺到她身上的痛楚,但看著他也受同樣的痛,卻還是將她緊緊抱在懷里,她就再也說不出其他話來。

    他感覺到她堅定的信任感,和那眼中滿溢的柔情,感動漲得心滿滿的,對于逃離這困境似乎又多了幾分的把握。

    咬著牙,他一松手,將她放入水潭,她身上的衣物頓時都濕透了,甚至還沾了不少污泥。

    他也隨之跳入,讓自己身上的衣物也跟著浸濕,沾滿斑斑點點的污泥,接著,他抱她跳上了岸,脫下她已經濕濃濃的外衣包在自己頭上,然後用全身裹著她,盡量不讓她有沾到火星的機會。

    當一切全都準備就緒,他深深的吸了口氣,低頭看了懷中的她一眼,抑制不住沖動,不管她臉上也沾了一些污泥,匆促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見她嗔怒的眼神忍不住咧嘴,開懷的笑了開來。

    假如死了還能有她相伴,那麼死了也值得!

    只是現在,他還是想和她一起活下去,所以他提氣,身子往前一躍,整個人往那已快燒垮的廂房沖去。

    為了活下去,他拚了!

    一開始孫紹鑫沖了進去時,風俊祈差了那一步沒跟上,接下來他想進去時就已經無法跨越那熊熊火海,只能氣急敗壞的在外頭指揮全府的人,提水的提水、傳水的傳水。

    只是這前頭的火都還沒滅,後面的火就又生了起來,想來這是那婦人的同伙做的,這讓風俊祈差點捏碎了身上的玉佩。

    可他知道自己得冷靜,現在就是再想出去把人給捉回來千刀萬剮,也得等里頭的人能夠平安出來才行。

    隨著時間慢慢過去,前院廂房的火雖被撲喊得差不多,但也燒毀了大半的屋子,而中間那排廂房的火卻越燒越旺,即使人已經拚命的往上頭潑水,卻還是止不住那延燒的速度,從中排廂房往後,幾乎都成了圈圈火球。

    見狀,風俊祈臉色黑得嚇人,就連一邊在察覺失火就逃了出來,正為姊姊受困哭得慘兮兮的阮齡年,還有哭叫著少爺的店小二都不能讓他分神看一眼,他抿著唇,直直的看向那片火海,依舊抱持著希望,期待孫紹鑫能找到阮齡娥,然後順利脫身而出。

    就在中間那排廂房都有被燒垮的趨勢,他們都已經快斷了最後一線希望時,突然有人大聲的嚷嚷——

    「快看!有人從火里頭沖出來了!」

    「還真的有人沖出來了!弗喲!趕緊叫大夫,這整個人都給火燒了,不死也得半殘啊!」

    風俊祈本來還抱著一絲期望,一听這話,連平常貴公子的模樣都懶得維持了,學著孫紹鑫那粗魯的樣子,回頭就是一吼,「還不趕快去請大夫!都死了不成啊!」

    說著,那從熊熊大火中沖出來的人已經跑到眾人眼前,所有人全都圍了上去,手上有水桶的、有水盆的,全都一古腦的往那人的身上潑,直到那人身上再也沒有一點火苗才停止。

    掀開了蓋在頭上的衣服,風俊祈一見掀開衣物後,孫紹鑫一臉烏漆抹黑,忍不住激動的說著,「你總算是出來了!」

    孫紹鑫沒說話,松開手,抱在懷里的阮齡娥慢慢的落了下來,隨即他突然一脫力,整個人跪了下去,她差點隨著這力道翻滾在地。

    兩個人狼狽的樣子讓一邊的店小二和阮齡年又哭又笑地撲了上來,還是風俊祈看兩人身上有不少燙傷痕跡,而且兩個人似乎都有點被濃煙嗆到的跡象,便阻止了他們,也沒讓人隨便靠近,而是喊了有力氣的兩男兩女,幫忙把這兩個人給抬進最近的院子里。

    至于前頭的詩會早就因為這一場大火停下,一干下人幾乎都在這里,所以人手充足,很快的,大夫也請來了,他們一身的狼狽也讓人打理干淨。

    等收拾干淨後,眾人才發現看起來兩個人雖然都一樣狼狽,但是那小姑娘只有手腳、頭發有幾處被燒到的痕跡,還有幾個小水泡,其他地方都不嚴重,但孫紹鑫就不同,不止之前的傷口又有些裂開,不住流血,背上也有不少大水泡,臉上甚至還因為沖出火場時被一根垮下來的梁木劃了一痕,留下了疤痕,連大夫看了都說這就算好了,也會留下一個不算淺的痕印。

    而除了這幾處大傷外,兩個人多少都有吸入濃煙,以至于他們目前都還昏迷著,各躺在房里還沒醒來。

    風俊祈听了大夫的報告,確定兩人沒什麼大礙後,也就把注意力放到那個還沒落網的藍衣人身上。

    他冷著臉听管家報告著後頭的火終于撲滅大半,不過有具女子的尸體,不知要如何處理。

    連猶豫也沒有,他淡淡的看了管家一眼,「扔了,要不丟到衙門去,就說這是城外那對男女尸體的凶手!」

    死了算她好運,那現在他的目標就剩另外一個了。

    哼!桂以為傷了本少爺和本少爺的朋友還能活得逍遙自在,到時候他會讓他明白,有時死了還比較舒服一點。

    他就不信那個男人受著重傷能跑多遠,再加上現下又沒有那個婦人護著,就這麼一個城,他還能躲到哪里去?

    他冷冷一笑,徑自出了府。

    幾天後,一具臉上帶著一道疤的男尸死狀奇慘的被扔在城外的亂葬崗,而此後,那群據說敵人如魔的團體再也沒有出現過。

    阮齡娥慢慢的睜開雙眼後,看到的就是一片翠綠的薄縵紗,一時之間還有些迷茫,不明白自己怎會突然睡在這顯然不是她原本房間的地方。

    直到半晌後,之前的記憶慢慢回籠,她一時忍不住就想要跳下床,卻因為腳軟而摔到床下。

    「哎呀!阮姑娘,你的傷還沒有好呢,大夫說了你先不要急著下床,還要多敷幾次藥才行呢!」

    一個穿著粉色袍子的小丫頭端著一碗湯藥走了進來,一看到阮齡娥摔到床下,連忙心驚的把藥碗放到桌上,手忙腳亂的把她從地上給攙了起來,扶到床上坐好。

    阮齡娥這時候感覺到自腳和手都傳來一陣陣鑽心的痛,但她沒有心情去想那起了只想知道那個護著她沖出火海的孫紹鑫到底如何了。

    那時在沖過熊熊烈火的時候,她幾乎閉起眼楮不敢多看,手緊緊抓著他,逼自己忽略從發梢傳來的那股淡淡燒焦味。

    然而,就在他們剛穿進去廂房後沒多久,一根梁柱就這樣應聲垮了下來,她眼睜睜的看著那根帶火的梁柱就這樣砸到他的背後滾落,期間有不少的小碎片散裂,似乎還劃過了他的臉,她想掙開他,看看他到底傷得如何時,但除了他咬牙的悶哼和他死命包裹著她手臂的力道,她無法動彈,只能讓他抱著沖出那如火焰般的地獄。

    那一刻她只能抱著他哭,在他懷里感受著連眼淚都變得燙人的熱度,她根本無法想象他到底受了多大的罪。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3-4 01:53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