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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地獄,人類口中的罪罰之城,永遠都是哀鴻遍野、施行著各種不堪入目的殘酷刑罰,然而對於掌管地獄的權勢者,他們擁有另一個空間,那是一個屬於平靜和寬闊的空間。
地獄沒有白晝黑夜之分,卻有許多和人間同樣的行為——有長官與部屬之分、有身份高貴低賤之分,也有勾心鬥角和情感欲望。
地獄之王名為西奧菲勒,其下有瑟斯亞等身為死神的貴族,也有普通階級之人專司對靈魂的懲處,以及更低下的奴隸。
就算是在地獄,瑟斯亞也冷的讓人不敢親近。
一個標準只有靈體沒有魂魄的物體。
西奧菲勒望著走到自己面前的高大男子,冷冷揚起嘴角。
“就算你心情不好,也別擺臭臉給我看,我可是你的主人,只要我高興,降你做奴隸都行。”
瑟斯亞睨他一眼,懶懶坐下。“你的威脅已經沒有效用了。”
“如果……我想提前取走那個小女孩的性命呢?”地獄之王露出無邪的笑容,俊美的臉孔完全看不出他已有上萬年的歲數。
瑟斯亞眼神一沉,英俊完美的外表在一瞬間變得猙獰,綠眸變成暗紅色,薄唇下尖尖的牙齒若隱若現,最突兀的,還是他頭上蹦出兩隻黑色的角。
“噢,生氣啦?”西奧菲勒笑咪咪地看著他,“不想害死人,就說說你在打什麼主意。”
這孩子對那人類女孩有情感!這可不行。
“什麼都沒有。”粗嘎的聲音裏淨是惱怒。
“噢,可是你有沒有發現,只是一句話,就可以把你氣到變回原形……離上次你被心上人拋棄,你有多久沒這般的齜牙咧嘴了?幾百年少不了吧?”好像從那時候起,他才開始變成這副死樣的。
“別再提她!”瑟斯亞氣他提起奧菲娜,她雖是地獄第一美女,卻狠狠傷了他的心。
“你想要什麼?”這孩子除非有必要,否則根本懶得和人打交道,以現代人的說法,大概就是所謂的自閉症吧。
瑟斯亞琢磨許久,才說出他一直無法抹滅的渴望。“在她大限之前,我想留在她身邊。”
“為什麼?”西奧菲勒換手支著下巴,研究的看著他。
“她……很不一樣,和我們這世界的人不同,在人間,她也是特別的。”他情不自禁撫摸著臉頰,他還能感覺到她柔軟的唇瓣,和香甜的氣息。
哦噢!一提起那女孩,他居然就火氣全消了?
“不行、不行。”西奧菲勒猛搖頭。
“為什麼?”瑟斯亞用紅眼瞪他。
“到時你會捨不得下手,你知道這是違反戒條的。”萬一亂了規矩,人世間會亂成一團的。
“我不會,這些年來,我有哪一次放手過?千百年來沒有,以後也不會有。”他有這個自信,因為他是死神,從來沒有性命可以從他手中溜走。
“我、不、答、應。”西奧菲勒一個字一個字說的清清楚楚。
“那好。”瑟斯亞點了個頭,起身離開。
“你這樣就放棄了?”瑟斯亞這麼乾脆的反應,反倒讓他心裏直發毛。
瑟斯亞咧嘴一笑、兩隻尖銳的撩牙顯示他的嗜血。
“不過你善妒的妻子大概馬上就會帶皮鞭來抽你了……另外,大概會把你收在另一處的女人打死。”
“好了、好了,你愛去就去啦!”西奧菲勒氣黑了臉,“別說我沒警告你,如果出了任何一點差錯,我要你受罰!”
紅眼轉綠、長牙縮起、頭頂那兩隻邪惡的角也不見蹤影。
“很乖。”瑟斯亞點點頭,起身離開,順道送了兩個字給他。
“很……乖?”西奧菲勒死瞪著傲慢的臣子,一時怒火攻心,伴隨著怒吼聲,原形立現。
黑髮轉白、藍眼變金、頭頂兩隻角差點衝破屋頂,兩隻利牙把他嘴頂的合不起來,原本俊秀美少男被打回原形,登時成了萬年老妖。
“唔,活這麼久也真是累……”他無奈的抓著自己越來越長的撩牙哀嚎,頭頂似乎還冒著白煙,這麼一氣,大概要很久才能再扮成美少年了。
***
“唉……唷!瞿曉露!你是幹什麼吃的啊?我叫你幫我影印,都一個下午了,東西呢?”
正以為可以逃出魔掌下班去的瞿曉露揉揉眉心,苦笑著轉向噪音製造處。
“對不起,呂主任,總經理要我替他整理資料,我沒辦法……”
呂主任兩道眉用力一抬,“好哇!只是個新人,就會拿上頭來壓我啦?那以?蠡溝昧耍俊?
“不是的,我是真的……”噢,她的聲音會害她心臟病發作。
她的辯解立刻被呂主任打斷。
“我不管,我今天就要用這些東西,你馬上給我印好。”
“今天不行啦!我和我男朋友約好了。”今天是明輝的生日,她不能遲到,他向來很重視時間的。
“唷!你可真忙啊!”瞿曉露的話深深打擊到過了四十還小姑獨處的呂主任,這下她更不會放過她了。
“不行啦……”她遲到過好幾次,每次明輝都起碼一個月不接她的電話,還說下次她若再犯錯,就要考慮分手。
她知道是自己不該,所以沒有絲毫怨言。
“那好,你明天不用來了。”
“呂主任!”
“你還敢回嘴?我……噢!林先生,你怎麼來啦?”歇斯底里的叫駡聲硬生生轉成諂媚的嬌嗲,引起在場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一陣冷顫。
“是啊!我和曉露有約,你可以高抬貴手,放她一馬嗎?”林仲清笑著把堆在瞿曉露面前的資料塞給她,“這要麻煩你自己了。”
一見曉露脫離魔掌,準備下班的所有人立刻一哄而散,打完卡後全都消失無蹤。
開玩笑,他們可不想當曉露的替死鬼!
呂主任一陣尖叫。“什麼?原來你們……你和他……”她瞪著瞿曉露,那雙憤恨的眼神像是要殺了她般。“我……不是礙…”瞿曉露一陣錯愕,指著林仲清要他解釋清楚。
“我們走。”林仲清對她眨眨眼,接著低聲對她說:“你要跟我走或是留下來?”
“噢,走吧!”瞿曉露意會,馬上抓起皮包,拖著他走向電梯。
“我救你一次,你要怎麼報答我?”林仲清在電梯裏,依舊不放棄對她的企圖。
瞿曉露笑著翻他一記白眼,“叔叔,你不覺得你的年紀對我而言,有點太大了?”接著她眉一皺,“你怎麼會出現?”
“原本是來找你家總經理的,見你被苦毒,忍不住出手相救!”這個女孩很有趣,在柔弱的外表下有著一點點狡猾,連他都差點被唬了。
“果然是我命不該絕。”她點點頭。
“所以你也欠我一次約會。”他打蛇隨棍上。
瞿曉露的笑容繼續維持著。“叔叔,我有男朋友了,而且他潔癖極重,你不要害我被拋棄啊!”
林仲清常年穿梭在花叢間,接她的話遊刃有餘,“那好哇!你正好可以投入我的懷抱。”
“我說了,叔叔……”
“你再叫我一次叔叔,我保證你會後悔。”他可不是在開玩笑。
“喂……”她瞄到時間已經快到了,而驚呼一聲,“來不及了,下次再和你聊天,拜拜!”電梯門一開,她一溜煙的跑了。
“聊天?”林仲清目瞪口呆,久久無法言語。他居然就這樣被甩了。
好哇!這下他更不會放棄這個女孩子了,很久沒這種挑戰了,越難到手的,樂趣就越多。
他沾沾自喜地想著,明天開始就要對瞿曉露採取攻勢。
他不知道在另一個空間裏,有一雙綠色眼眸正盯著他,當洞悉了他的思緒之後,綠眸倏地變紅……
***
糟了,還是遲到了。
下了公車,瞿曉露急忙奔向大約有五十公尺遠的餐廳。
她的男朋友很制式化,永遠約在同一家餐廳,每個星期也永遠選在同一天,今天的時間是她硬要來的,所以她更不能失約。
一陣狂奔讓她的心臟不勝負荷,但她堅持的用手掌壓在胸口,繼續往目的地奔去。
總算到了,她喘息著四下尋找她的男友,當看到目標,她立刻朝他走去。
“嗨,對不起,我又遲到了。”她笑著坐下。
“你知道嗎?要不是我今晚把事情都排開了,我現在不會還在這裏。”黑著臉的男人冷冷瞪著她。
“對不起,可是路上有車禍,車子沒辦法動……”她強忍著心悸努力地解釋。
周明輝撇撇嘴角,還算斯文的臉上卻有著富家公子時常可見的驕氣。
“你有事嗎?為什麼一定要選在今天見面?”面對她的難過,他只是把自己手邊的水推過去給她。
“我……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們應該要慶祝一下。”她的包包裏還有要送他的禮物。
“我跟朋友還有約。”他跟她根本玩不起來。
瞿曉露愣了三秒,才大叫,“周明輝,你到底當不當我是你的女朋友?”她受夠他的冷漠了,當初說要追她的是他,現在老擺張臭臉的也是他。
“你說呢?”周明輝無情的挑挑眉。
她凝望著他不耐煩的臉,交往一年,現在她總算認清事實了。
“你從來沒喜歡過我,對不對?”她竟然到現在才發現他的虛應,從前她的一頭熱似乎突然冰凍,讓她看清現實。
這個男人不喜歡她。
“你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他看看時間,打算要走了。
“為什麼?”她的手掌握緊,微微抽搐。
“因為我爸爸叫我這麼做。”
圓亮大眼怔住了。“什麼?”她沒想到他是聽父令的人。
“我們的父親間有點生意往來,你爸爸又很疼你,只要我對你好,我那偏心的老爸就會愛死我,連帶我家的生意也很有利。”
如果剛才她知道自己一年來只是單戀,已經悲慘得肝腸寸斷,那現在她成了被利用的目標,是否該一死謝罪?
他讓她感覺好低賤!
“現在不需要了?”
“反正該談的事情都談成了,約也簽了,而且我想你應該不會讓你爸爸操心吧?”這個小女孩,天真單純,看她傻呼呼的模樣倒是挺有趣的,不過同一出戲看久了,總會膩的,她該下檔了。
“你……好卑鄙!”她語塞了,無法從驚訝中回神。
周明輝起身,丟下一張仟元大鈔,“今天把事情解決了也好,以後我們就不用再辛苦的去應付對方了,不是嗎?”
“周明輝!”清亮的聲回蕩在整間餐廳裏,立即引起所有人側目。“你這個性無能的男人,別急著跑啊!”
回過神後,瞿曉露決定要反擊,她不會任人欺負。
“什麼?”周明輝不可思議的轉身看她。
“你老愛偷窺別人洗澡,難怪一天到晚在長針眼。”他眼角的紅腫給了她靈感。
“你……”
“這樣也好啦!反正你那個那麼小,人家大概也沒感覺吧?為免人家不滿意,不用也罷。”她吐吐舌,說的可暢快了。
“你給我閉嘴!”周明輝氣急敗壞的走回她身邊。
餐廳裏許多人同時用同情加曖昧的視線直盯著他的胯間。
“對了,你爸爸的興趣是變裝嘛,聽說他下個月要到泰國做變性手術,我祝福他手術成功。”她越說越高興,就連他那個居心叵測的父親都一起罵了進去。
他氣的說不出話。
“你放心,我不會讓別人知道,在你的衣冠楚楚之下,穿的其實是女性內衣。”她故意曖昧的擠擠眼,“而且還是有很多蕾絲的唷!”
瞿曉露這麼一說,在一旁看好戲的人都驚呼起來。
從小到大沒被人這樣損過,周明輝急的面紅耳赤。
“喂!你再說!”他舉起手,想打掉她臉上的洋洋得意。
瞿曉露還以為自己要慘遭毒手,可是手掌遲遲未見落下。
“對小姐要有禮貌。”冷靜而平穩的聲音登時讓熱鬧的餐廳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瞪著介入這場鬧劇的男人,接著響起的是每個人所發出的歎息聲。
好英俊的男人。
瞿曉露一看見那雙幽綠色的眼,馬上倒抽口氣。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周明輝自認在健身房練了幾年,肌肉應該十分強壯,可是這回他死拉硬拉,就是掙脫不開這個男人的手。
現在您看的是第4頁“你……你是誰?”
瑟斯亞微微扯動嘴唇,“一個你惹不起的人。”他轉向瞿曉露,“你要我怎麼對付他?”
“啊?不用了啦!看在他畢生都“不舉”的份上,就可憐他,讓他走吧!”瞿曉露的注意力現在全在這男人身上。
好幾天過去,她幾乎要忘記他了,但他一出現,那股驚歎再度浮現。
瑟斯亞依言鬆開周明輝的手。
“哼!走著瞧!”周明輝灰頭土臉的跑走了。
“走著瞧?這句太老套了啦!”她對著落荒而逃的背影做了個鬼臉。
“用話詆損人,你受的傷就會好嗎?”瑟斯亞用不贊同的眼神瞪她,這麼短的時間,她竟可以給自己多添好幾條罪名。
“我很感激你的仗義相助,但這並不表示,我必須接受你的訓示。”她眼一轉,發現剛才一時衝動,讓自己成了眾人注目的焦點,她低吼一聲,拿起包包逃出餐廳。
她不會難過,只是很生氣,氣那個笨男人不懂得珍惜她。
可是淚水怎麼又落下來了?她明明答應過自己,在為母親哭過之後,她就不再落淚的啊!
她抹著臉上的淚水,低頭走在馬路上。
“自己愚蠢,又能怪誰。”
輕柔而冰冷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她嚇了一跳,發現那個綠眼男人不知何時,已經跟在自己身邊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嘛!”她白他一眼。
“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瑟斯亞認真的提出請求。
“什麼?”
“你可不可以再親我一下?”他想再次感覺那種溫暖,像是他的心也會跟著暖和起來。
除了上次有人在路上纏著她,跟她求婚之外,這是第二個讓她嘴巴合不起的男人。
這個爛男人!
“我沒那麼廉價!”
她轉頭就走,可惜她的帥氣維持不到兩秒鐘,一個不小心,凹凸不平的地面絆住她的腳,讓她準備與地面做親密接觸。
瑟斯亞雙手一伸,把她抓回懷裏。
“這可以討個獎賞嗎?”這是他在電梯裏向那男人學來的。
“我寧可摔掉我的門牙,也不願意親你。”她正需要一個擁抱,就讓他占一次便宜了。
瑟斯亞不願意承認他的心受了傷,“真的?”
他的茫然和認真的神情逗笑了她。“假的啦!你怎麼這麼好騙?摔掉門牙能看嗎?而且很痛耶!”
“那你的意思是可以親我了?”他可以用念力催眠她,可他要的不是這種感覺。
“你只想要我的吻?”這個男人好奇怪,男人不是都想要更多嗎?
“嗯。”他目前想要的就是這樣。“那我們可以開始了吧?”
噢!這個猴急的男人。“等等,你急什麼,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耶!”
“瑟斯亞。”
“好奇怪的名字,你是哪國人?”他的長相看不出是亞洲人還是歐洲人,總之一句話:就是完美極了。
“你不知道的地方。”如果讓她知道他是死神,她一定會當場心臟病發,雖然她的死期未到,卻有可能會被嚇的魂魄出竅,那樣子可不好看。
“噢……”他不想說,她也逼問不出來的。
一陣沉默之後,瑟斯亞又問了:“我可以親你了嗎?”
“天哪!你想到的就只有這個嗎?”吼完之後,她的心臟又不勝負荷,倒在他懷裏休息。
瑟斯亞濃眉收緊。“不然你想要我做什麼?”難道他們人類親嘴還有手續的?他從前都沒注意到!
她要不是沒力氣,准會用剛才對付周明輝那招來對付他。“難道我真的遇不到一個好男人嗎?”
如果她今天被氣死,她的墓碑可以寫——這個女人心地不錯,心臟卻不夠強壯,不至死有餘辜,卻也自作孽不可活。
誰叫她傻裏傻氣的胡亂認男友,又,誰叫她被這個綠眼妖怪纏上!
“是你自己不認真去找的。”瑟斯亞不喜歡她的說法,糾正她。
“我有哇!”她直覺的辯解。
“剛才那個男的呢?”瑟斯亞殘酷的提醒她。
“他是……”說起她剛結束的初戀,她的下唇微微顫抖,眼眶也紅了。
說她不受傷,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沒頭沒腦的交往,可她也用了心啊!花了整整一年,卻只用幾句話就結束一切,?降姿閌裁矗?
“人家說交往,你就點頭對不對?”他眯起眼,薄唇吐出殘酷的話語。
“那是因為……”她怒吼著推開他,“你管我!”
“你欠我一個吻。”他執意的想得到這個吻,仿佛這樣他就可以解決一切。
“我什麼都不欠你!”她在大街上大吼,“我今天失戀耶!”
她的劇烈反應卻得不到任何效果。
瑟斯亞想了想,才硬擠出一句他認為得體的話:“你還有機會。”
事實上,機會並不大,因為她剩餘的短暫生命不允許。他的綠眸有一瞬間變得黯沉。
“我不要了。”她任性的說。
“噢。”她又哭了。瑟斯亞睨著她,不喜歡她慘哭的模樣。
瞿曉露站在路上痛哭,而他不發一語看著她哭。
路人看著他們,猜想是情侶吵架,都對他投以同情加鼓勵的眼神。
女孩子鬧脾氣的時候,最麻煩了。
瞿曉露才不管她在哪里,想哭就哭,誰都管不著。
反正現在已經沒有人愛她了。
媽媽死了,爸爸又寄情于工作,完全把她給忘了。
她想找個疼惜她的人,原本她以為周明輝就是她要的,可是他卻是這麼殘忍的傷害她,他怎麼可以?
她哭的忘我,把瑟斯亞忘的一乾二淨,直到一雙手臂圈圍住她抽噎的身子,她才緩緩地抬起臉來。
“你……怎麼還在啊?”她以為他早間人了。
“我怕你哭著哭著就昏過去,那怎麼得了?”他抬手拭去她的淚水。“別哭了,我不喜歡你的眼淚。”
她的淚水會讓他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哀傷的模樣,這樣他的心會變得柔軟,他不喜歡那種感覺。
“你這個男人,我又不認識你,幹嘛安慰我?!”她吸著鼻子,發洩之後,壞心情已經飄遠了。
也或許,是因為他一直都在身邊的關係吧!
“以前不認識,我們可以從現在開始。”起碼還有半年的時間,他想要待在她身邊。
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衝動,反正他就是這麼決定了。
“我現在想回家了。”弄不懂這個男人,反正她就是覺得他怪怪的。
“我陪你。”見她挑眉,他認真的想了想,“我怕你會昏倒在車上。”
他認真的表情讓她破涕為笑。
“瑟斯亞,無論面對什麼事,你都是這麼認真嗎?”
“不應該嗎?”他歪頭看她,卻不知自己此刻的表情迷人極了。
“應該,應該。”她伸手招了計程車,兩人揚長而去,失戀陰影仍在,但有人相伴似乎比自己獨吞苦果好多了。
瑟斯亞有點不懂,她嘴裏說“應該”,可是她的笑容卻不是這麼說的。
他到現在還是弄不懂人類怪異的行為模式。
到了瞿家,瞿父已經回家了。
“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今天不是明輝的生日嗎?”他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連抬頭看女兒一眼都沒有,自然沒發現她身後的瑟斯亞。
“我們分、手、了!”
“噢……反正我也不覺得你們相配。”這是身為父親的安慰方式。
早說嘛,瞿曉露翻個白眼。
“對了,爸爸,你要小心他們父子倆,他們有點陰險。”只要欺負過她的,一律被她打入“壞人”之列。
“如果我沒看出來,我的公司早就倒了。”抬起頭的瞿父終於發現有客人了,“呃……他是?”
“你好,我叫瑟斯亞,我將會在貴府打擾幾日。”他眨眨綠眸,同時彈了手指,玩了個催眠的小把戲。
瞿曉露嗤之以鼻,“你別做夢了,我爸才不會答應咧!”
“好哇!”瞿父當場打破她的自信滿滿。
“爸——”她的世界到底是哪里不對勁了?這個男人帶煞不成?她瞪著瑟斯亞,極想把他攆出門去。
“你帶你的朋友去客房吧!”瞿父笑笑,像沒事似的,又把報紙舉到面前。
“請吧!”
望著她氣呼呼的模樣,瑟斯亞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他自己沒發覺,但那確實是個短暫的笑容。
“來吧!”反正從今天起,她的世界成了一場惡夢。
帶他進了客房,她轉身要走前,丟下了一句話:“你好自為之吧!”
怪人,什麼都沒帶,居然想賴在她家。
“等等!”瑟斯亞拉住她。
“怎麼了?”他憂慮的眼神讓她也跟著認真起來。
“你還欠我一個吻。”
伴隨著怒吼和尖叫聲,她撲了上去,“賞你一拳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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