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颻 -【狩獵狂獅】《全文完》

我是分身

第十章

　　當狂獅的身影出現時，他的沉冷將四周空氣凍結住了，俊美的他用雙眼緩緩掃看每一個人，丹尼等一行人中，好幾人都悄悄退了一步。

　　“我來了，放她走吧!”狂獅的眼最後定在曲葳葳身上，見她完好無缺的回望自己，提在半空中的心才放下。

　　“沒這麼容易。”丹尼原本想要親手殺了他的，畢竟派去殺他的手下都因為他而受傷或是下落不明！但現在親眼看見他，卻沒這勇氣。

　　他看向曲葳葳，遞給她一把手槍，“你不是跟我吵著要親手殺了他嗎？現在機會來了。”

　　“你、你真的讓我殺他？”曲葳葳倏地全身發冷。

　　她看向狂獅；聽見丹尼的話，他懷疑的眯起眼。

　　“你一定很感激我吧？”丹尼露出冷笑，同時看向李麟，“殺了他，否則你就眼睜睜看著你朋友死吧！”

　　“這……”她望著手槍，雙手冰冷微微顫抖著。要她殺了狂獅……不可以！

　　“大小姐，你一直都說很恨他的，現在機會終於來了，沒想到他對你這麼有心，只可惜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被你耍了。”李麟逮到機會，在一旁加油添醋，他望著指在自己腰後的槍，心中還在盤算想趁勢破壞曲葳葳和狂獅。

　　狂獅聽見李麟的話，冷冷挑眉，難道他又中了葳葳的計?

　　“你……你在說什麼啊！”發現狂獅真的生氣了，她才知道自己的主意有多愚蠢，“我沒有……”她囁嚅著想解釋。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的計謀，如果你要殺了我，我認了，只是我沒想到，你會找上這群廢物！”狂獅怒瞪著她，因為她的背叛而心碎。

　　他以為她前陣子的溫柔是真心的，但他錯的徹底，這一切居然只是她誘他上勾的詭計，而他竟然還像個傻子擔心她的性命安危。

　　太蠢了，難道他還看不清她嗎？她滿心只想著復仇，他的關懷對她而言什麼都不是，她要的是他的命。

　　“你以為他們會放過你嗎?別傻了，他們不會放過你的。”狂獅罵自己傻，居然在這時候，都還在擔心她會被這些俄國人傷害。

　　曲葳葳拼命搖頭，淚水克制不住的落下。

　　“你聽我說，我不是真的要殺你，我本來也不認識這些人，是他們綁架我們的，我跟他們說要殺你，也是想脫險哪！”她對他大吼，希望狂獅對她能多點信心。

　　現在惟一能支持她的，就是他的愛啊，

　　“夠了！我不會再聽你的謊話了，現在我人就在這裏，你想做什麼，別客氣。”狂獅雙開雙臂，望著她的眼帶著憤怒和埋怨。

　　他笑自己傻，居然被一個小女人耍的團團轉，把她的甜言蜜語當成真心，他忘了，她接近他，只因為要殺他啊！

　　他輸了，輸的徹底，連心都被刨走了。

　　“還不動手！不然我先殺了他，再殺你！”丹?嵐亞穀擲錚笊澈取?

　　“大小姐，我不想死啊!”李麟也在一旁裝腔作勢。

　　曲葳葳怒瞪他，“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她最信任的人，居然在這關頭將她推入深淵。

　　“這原本就是你的主意，反正他已經是囊中物，大小姐，你快開槍吧！不然我會死的。”李麟加深她和狂獅之間的誤會同時，也召喚著她的感情。

　　他相信為了他，大小姐會動手的。

　　殺他？

　　曲葳葳顫抖著舉著槍，瞄準狂獅，幾番掙扎，她痛哭失聲，“對不起，我……”她又放下槍，根本扣不下扳機。

　　“你等的不就是這一刻？不過殺了我又能如何？你的心裏就真的沒有恨了嗎？”他凝望她哭泣的臉，對她已經徹底失望。

　　她一再一再的傷害他，心裏只有恨，忘了她是可以愛人的。

　　他對她徹底失望了。

　　“你會恨我嗎？”曲葳葳知道他放棄了，她好害怕，她不要再回到一個人孤獨的生活，她需要他……

　　“當然，因為你不要我的心。”他怒瞪雙眼，“為什麼還不開槍？”

　　“我……”

　　她正要辯解時，一聲轟然巨響，建築物嚴重晃動，同時許多持槍的人闖進來，槍口全指向丹尼和他的手下。

　　“卑鄙！你居然帶人來！”丹尼全身冒冷汗，包圍他們的若不是英國警探，恐怕就是同道的人。狂獅冷笑，“你這小鬼還不夠格跟我鬥。”

　　尼克一把揪住曲葳葳，搶過她手中的槍，槍口往上抵在她下顎，“不許動，不然我殺了她！”

　　“請問你以為我會在意一個要殺我的女人嗎？你要殺她，請便。”狂獅優雅的揮揮手，歡迎他動手。

　　他掩藏著心頭的震顫，他只是想要丹尼放開她才這麼說的，他根本無法忍受她受到一丁點傷害。

　　他的話狠狠刺痛了曲葳葳的心，他相信他們說的話，卻不肯聽她的，她卻無法怪他，誰叫她要開頭做這一切？

　　這一切都是她自食惡果。

　　“是啊！你玩完了，狂獅說了，我的死活與他無關。”失去他的關懷之後，她的心急速死去，她無所謂的抬眼笑睨丹尼，“動手啊！讓事情變得簡單點。”

　　“閉嘴！閉嘴！”丹尼眼神狂亂，知道自己這次脫不了身了。

　　他的手下全被人制住，狂獅甚至不在乎他懷裏的女人，他什麼都沒有了。

　　“我原本就打算要結束自己的生命，現在事情雖然不完美，不過好像活著也沒什麼意義了。”她輕歎一聲，閉上蓄滿淚水的眼，不想看狂獅憎恨她的眼神，那樣的恨意太沉重了，她不要帶著他的恨離開人世。

　　狂獅怔忡地望著她，害怕她絕望的模樣。

　　“不……”他痛苦的低吟。

　　就算她真的算計他，那又如何？他原本就知道她想殺他，不是嗎？

　　他氣她又能如何？她的固執要的不是他的憤怒，她需要他的呵護啊，

　　“放開她！”他指著丹尼，同時跨步走上前去。

　　“你別過來，不然我現在就殺了她……”丹尼顫抖的手握不穩槍，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心一橫，就算死，他也要拖個人下水！

　　他舉起槍，指向狂獅，“去死吧！”

　　曲葳葳發現槍口離開了自己，警覺的睜開眼，發現槍口改而指向狂獅，她驚呼著推開丹尼的手。

　　槍聲響起同時，尼克的身體被狂獅撞飛出去，他從地上爬起來，又一陣亂拳打的他招架不住。

　　狂獅每一拳都狠狠的打在丹尼的臉上、身上，他冷冷撇著的嘴角毫無憐憫之意，想著剛才那一槍很可能會殺了葳葳，他便想殺了這個男人！

　　“不要……”所有人冷眼看著俄國人口中的兇惡男人跪地求饒，看向狂獅的眼神又多了分畏懼。

　　和狂獅作對的人，是自找死路。

　　“你沒事吧？”曲葳葳站在一旁，渾身顫抖。

　　他轉身，用余怒尚存的眼睨著她，然後跨步離開。

　　“狂獅！”她喚住他，“我真的沒有和他們合謀要殺你，在很久之前，我就放棄殺你了。”

　　“我並不在乎。”他壓抑著聲音，他現在情緒不穩，很可能當場殺了她。

　　“這四年來我一直恨你，只是不想忘了你，當我因為車禍幾乎死掉的時候，還有之後四年的每一次痛苦手術，就是因為想著你，我才撐過來的，失去你，我活不下去的。”她在眾人面前，對他吐露心聲，要的只是他的諒解。

　　他凝望她許久，沉默轉身離去是留給她的答案。

　　曲葳葳見他如此無情，嗚咽的啜泣從口中逸出。

　　“你……不要我了嗎？”

　　如果為了這件事不要她，就太不公平了。

　　“這輩子我不想再見到你。”再深深看了她一眼，狂獅說出殘忍的答案，之後快速邁步離開。

　　現在他需要冷靜，否則他會做出蠢事。至於和她，或許過兩天，他會去找她，到時他會要她承諾一切。

　　他會要她承諾愛他、永遠不離開他。

　　***

　　李麟帶著失神落魄的曲葳葳回到飯店，好擔心她不言不語的木然模樣。

　　“你先休息一會吧！”他知道他的關懷不會得到任何回應。

　　那個該死的男人永遠知道怎麼傷害她。

　　他垂眼看著床上虛弱的曲葳葳，眼底閃過一絲愧疚，是他的嫉妒傷害了她。

　　如果他能早點看透，或許事情會大大不同。

　　可是傷害已經如此之深，他還有能力再一次修補她的心嗎？

　　第一回她有恨意支撐著，但現在呢？

　　沉默許?煤螅讞諭蝗豢塚骸襖銦耄頤敲魈旎靨ㄍ搴貌緩茫俊?

　　“好。”他松了口氣。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高興還是悲哀，最後大小姐還是要他陪伴，但他知道，他失去他心愛的女人了。

　　***

　　一個月後義大利羅馬

　　英俊的年輕司機在開車上山時，還不忘用後視鏡偷瞄後座美豔的東方女子。

　　他從機場載了這個女人，她遞給他一張位址，還有讓他一個星期都可以不用工作的鈔票，他便載她來了。

　　位址是在郊區，住的都是些有錢人，她大概是哪個人的朋友或情人吧!

　　“到了，小姐。”他把車子停在一棟古堡前，轉頭咧嘴一笑。

　　她輕聲道謝後，步下計程車，抬頭望著高聳的古堡，被墨鏡遮住大半張臉的她，深深吸口氣，平撫她的不安。

　　曲葳葳摘掉墨鏡，眉頭深深皺著。

　　她很莽撞的來了，卻不知道他在不在義大利，就算他在，也不知道肯不肯見她。

　　這輩子我不想再見到你。

　　他說過這句話的，她也曾經為了這句話痛不欲生，回臺灣後腦中迴響的是他這一句話，閉上雙眼就會看見他怒怨的眼神。

　　她真的沒有活下去的勇氣。試過好多次自殺：割腕、吞藥，甚至是要跳樓，卻被一直守著她的李麟給制止了。

　　她沉溺在絕望之中，直到有一天她又想自殺，被李麟制止，他一個冷靜的男人，居然抓著她大吼……

　　“如果知道你現在會變成這樣，我當初寧可把你交給他！”他恨自己得不到她的心，卻更恨自己的殘忍。

　　明明是愛她的，卻因為自己的私心重重傷害了她。

　　“我應該要恨你，可是我怎麼也沒辦法……誰叫你對我這麼好。”望著手腕上還在流血的傷口，她笑的好苦。

　　李麟抬眼看她，“大小姐，去找他吧！”

　　“沒有用的，他說了，不要再見到我。”剛才下刀時她明明割的很用力啊!怎麼一點都不疼?

　　“所以你就乖乖聽話了？我認識的曲葳葳不是這樣的女人。”李麟拉著她坐下，替她包紮傷口。“人總是會變的。”她憂鬱一歎。

　　“那就應該變得更好，而不是像你現在這樣，比死還慘。”

　　“如果你別攔著我，我早就死了。”她拉出一抹苦笑。

　　李麟盯著她一會，“你甘心嗎？”見她不懂搖頭，他繼續說，“你甘心被他誤會一輩子，說你是個沒良心的女人？”

　　“我本來就是。”所以配不上他。

　　“那你也可以忍受他跟其他女人相好，甚至是愛上別的女人？以他的條件，我相信很多女人急著貼上他，一見她開始思考，他放心的微笑，“起碼要去賞他兩巴掌，讓他知道他誤會你了，就算是說我陷害你的也行。”

　　曲葳葳哭了起來，“你這麼好的男人，一定也可以找到很棒的女人。”

　　“想想，我為你花了好幾年的時間，結果你還是被那個不懂得珍惜你的壞男人給搶走了。”

　　“萬一他身邊已經有別的女人了，那怎麼辦?”不是她沒自信，實在是那時狂獅的模樣讓她害怕。

　　“你說呢？”

　　“一腳把她踢走，再把那花心的男人揍一頓，最好直接把他拖進教堂結婚。”李麟說的對，狂獅憑什麼不相信她的話？更何況他也知道她原本就要殺他的嘛！

　　現在想想，她真應該在那時候開槍，當然不是要打死他了，就算只是嚇嚇他也好，可誰知道後來他會對她這麼壞。

　　難道他不怕她會因為失去他而尋死嗎？他一點都不擔心嗎？那他嘴裏說多在乎她，根本就只是花言巧語。

　　她要去問個清楚，如果他敢變心，這次她就買八個十個殺手，看他這頭獅子逃不逃得過獵殺！

　　李麟滿意的點頭，“越來越有鬥志了。”

　　於是她人在這裏了。

　　她是不是中了李麟的計了？

　　她真的該來嗎？！她實在沒有自信可以讓狂獅重新接受她。

　　她走進沒關門的古堡，經過幾道照樣沒關的門，她站在有些陰森森的大廳幾分鐘，沒有一個人經過。

　　“請問有人在嗎？”她只得扯開喉嚨大叫。

　　又等了幾分鐘，終於有個人影出現在二樓。

　　“你是狂獅的客人吧？三樓請。”簡單說完，嬌小的白衣身影又消失了。

　　“喂——”她沖上二樓，沒氣質的踢開她最看不順眼的一扇門。

　　“我話還沒說完！”她愣了一下，瞪著床上赤裸的男人。

　　“野火？”

　　噢！他沒死啊！那狂獅應該不會太氣她。

　　“咦？你……怎麼來了？”野火撥著一頭亂髮，趴在床上，剛才出現過的女人也瞪著她。

　　白衣女人也是中國人，一雙單眼皮的眼有股難以言喻的味道，她的手上沾著油墨，站在畫布前，畫布裏的主角是野火。

　　“他人呢？”曲葳葳單刀直入的問。

　　“在後面……後頭的花園裏……請便。”他扯著嗓門對她的背影吼。

　　“她是誰？”白衣女子不解的眨眨眼，皺了眉頭。

　　“就是我跟你說過，那個要殺我大哥，又買了殺手要殺我和惡魔的女人。”他撐著下巴一臉詼諧，“現在才來，狂獅快發瘋了。”

　　“就是她？”白衣女子眯起眼，輕咬住紅唇，眼底閃過一抹深思。

　　“你還要畫多久？”他有點待不住了，他是個好動分子。

　　“你煩了？”白衣女子眼底有絲黯然。

　　“我想抱抱你。”他咧嘴一笑，帶來滿室陽光。

　　銳利視線掃來。“給我乖乖躺著！”

　　她埋首回畫布上，嘴角在他看不見時，偷偷揚起……

　　***

　　在、後、面。

　　唉，她都快累死了。

　　野火說的“後面”實在太寬闊了，害她走的腿快斷了，細跟的高跟鞋被她拎在手上，長裙也撩得高高的，她的優雅全都被廣大的後院給打敗了。

　　南歐的陽光灑在她白皙的臉上，烙了粉紅色的痕跡。

　　終於，她循著聲音來到一處綠蔭築成的隧道下，找到了他。

　　她瞪著他正在用他的雙腳蹂躪原本十分嬌豔，現在卻成了一堆殘骸的花朵，他嘴裏的喃喃詛咒中，似乎還有她的名字。

　　他……到底在做什麼？

　　她心裏發噱，怕更激怒他，笑容只噙在嘴邊，沒想到他這樣有個性的大男人會欺負脆弱不堪的花朵。

　　狂獅看見她，停下腳邊的動作，不自在的怔住，黝黑的皮膚出現一抹難堪的暗紅色。

　　“你、你怎麼來了？”他深褐色的眸子瞅著她，許久的懷疑之後，才敢確定站在他眼前的女人，不是夢幻。

　　她有些狼狽，卻一點都未折損她的美麗。

　　他想了她好久，還以為自己永遠的失去她了，可是她現在就在他眼前

　　“我不能來嗎？你真的這輩子都不想見到我？”她緩步走向他，希望自己除了沒穿鞋、一身汗之外，看來還算美麗。

　　“你為什麼而來？”他稍稍冷靜，固執的重複剛才的問題。

　　她走近他，仰首看他，“報仇！”

　　狂獅眯眼，沉默不語。

　　“第一，你欠我一個道歉。你誤會我，我根本沒有和那些俄國人設計你。”她堅決的雙眸瞪著他，展現她的勇氣。

　　“我事後想想，的確誤會你了。”

　　“那好。”她抬手，甩他一巴掌。

　　狂獅被打側了臉，他揉揉臉，點點頭。

　　“請繼續。”他很冷靜，心裏卻暗暗竊喜著。

　　“再來，你不是說了，你不能失去我嗎？結果呢？你棄我不顧！”她再度抬手推他，“你怎麼可以！”狂獅眼明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腕，“你的手怎麼了？”

　　“不用你管！”她想抽回手，卻被他握緊。

　　“你做了什麼？”他拆掉她手上的繃帶，看見上頭幾道未癒合的傷痕，“你又自殺了？”他的眼裏浮出怒意。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你都不要我了，我還活著做什麼！”她甩開他的手，“我不只割腕，我還吃藥、甚至想跳樓，我沒死，是想要當面賞你一巴掌！”

　　狂獅聽她又想尋死，氣得低吼，“不許你再做蠢事！聽見沒？”

　　“你是我活著的惟一理由，如果見不到你，我的生命就可以結束了……”她唇一癟，淚珠一滴滴的滑落。

　　狂獅怒吼，“別再說了!你還不懂我嗎?我根本……”他猛力摟緊她，“我找不到你，我的心好慌啊！”

　　曲葳葳愣住了，她抹掉淚水，睜大眼看他的表情。

　　“你……有找過我？”她的心開始用不同的節奏在跳動。

　　“當然了！我怎麼可能不要你？那天離開之後，我想隔天再找你，因為當時我的情緒太不穩了，而你又是從我身邊逃走，然後把自己陷在危險裏，我很生氣！”狂獅抹去她的淚水，顫抖的親吻她的唇。

　　“你……真的是這樣想？”她揪著他的衣服，心已經被萌芽的喜悅佔據，她想，她還是擁有他的。“我害怕你會被丹尼傷到，我嚇壞了，你知道嗎？可是隔天你就不見了，我派人到臺灣找，到處都找不到你，我這一個月都好擔心……”他一直很擔心她會出事，怕她會因為他無心的傷害而絕望，結果她真的做了！

　　她真的不能沒人照顧，而他已經把這件事當作他此生最重要的任務了。

　　“誰叫你說什麼‘這輩子都不要見到我’，你是眾人懼怕的狂獅耶！你的話誰敢不聽啊！”她捶打他的胸，心疼的發現他明顯消瘦許多。

　　是因為思念她嗎？

　　“你就沒聽，不是嗎？幸好你現在回到我懷裏了。”他鎖緊雙臂，決定這次再也不放開她了。

　　“如果你出了事，我也將失去所有，你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嗎？”想起她曾經尋死，他的心好疼。“狂獅，我真可以把心中的仇恨拋棄嗎？我花了這麼長的時間恨你……”她心裏還是好不安，她怕自己的心已經變得醜陋，承受不起他給的愛。

　　“可在同時你不也愛著我?”他的笑容點亮憂鬱的臉。

　　“也對……”她笑著反手擁緊他，笑容好燦爛。

　　“以後你不會再想謀財害命了吧？”他開玩笑。

　　“嗯……如果你一直愛我的話，我暫不考慮。”她笑眯了雙眼，又故意擺出一副惡毒的嘴臉。

　　狂獅又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葳葳，你找到你雇的殺手了嗎？”

　　她傻住了。“呃……我忘了問耶！”

　　他眯起眼，獅吼又問地響起——

　　“曲葳葳!”

　　“我天天忙著為你哭的肝腸寸斷，還差點害死自己，你、你、你……不能怪我啦！”她偷偷摸摸的退後，可是狂獅伸臂就撈她了。

　　“你還敢說！你再敢說這種話，我就揍你一頓！”

　　“啥？你要揍我？好，我現在就打電話回臺灣，叫李麟幫我再找個殺手來!”她對他大吼，紅唇卻被他霸道的封住。

　　陽光從綠葉的縫隙灑落在他們身上，那一點點閃亮仿佛在悄悄擴散，幸福也正在他們的擁抱中蔓延……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