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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育】九星毒奶(已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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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8 14:21:13 |只看該作者
九百 橘紅罩與1枝花
腹背受敵!

亡命大軍立刻停下了腳步。而江曉也感覺到,在他的身后,由賀云所率領的鬼臉僧侶大軍,同樣停下了腳步。

在這古香古色的寬敞街道上,雙方軍隊,佇立在雨幕之中,似乎都在等一個信號。

“找到這支亡命軍團的首領了么?”身后,傳來了一道清冷的聲線。

江曉嚇了一跳,卻是沒敢回頭,他依舊在盯著著前方的亡命大軍,目光一瞟,卻也看到了極遠處房頂上佇立的盲女。

卻是看到那默默佇立的白袍盲女,身體突然化作一灘烏黑的油墨,癱軟了下來。

漆黑的油墨浸染著房頂的磚瓦,在雨水的淋灑之下,透過屋檐,點點的低落在那凹凸不平的石塊路上。

很好!

思路很清晰!

江曉還真的害怕盲女托大,準備前后夾擊。

“找到首領了么?”盲女那清冷的聲線再次傳來。

有小江雪的聲線珠玉在前,江曉很難喜歡上其他女性這樣清冷的聲音,今天,恐怕是要破例了。

他太喜歡這聲音了,尤其是這道聲音就來自他的身后!

江曉:“首領?”

盲女:“打了這么久,你還未找到它們的首領。”

那語氣冷漠的可怕。

自從兩人在庭院中“走心”了之后,她的態度緩解了很多,也對江曉更加照顧了。

這也是自那以后,江曉第一次聽到盲女的斥責。

也許,在過去那漫長的組隊生涯中,江曉一次次的拔高了自己在隊友中的形象,這讓她對他的期待值特別的高。

江曉一臉的苦澀:“姐姐,我能活到你們趕過來,已經很不容易了,別要求更多了。”

“嗯......”一只冰涼的手掌輕輕的拍了拍江曉的背脊,似乎是在安慰,又似乎是在道歉。

緊接著,她那玉手拾著一朵漆黑的油墨花,放在了江曉的面前。

江曉:“嗯?”

這一朵漆黑的油墨花,在淅瀝瀝的小雨浸染下,還在向下流淌著漆黑的污漬。

與江曉之前所見的油墨花不同,這一朵,是帶著根莖的。

“找到首領,它是族群中下達命令的那一個,它很狡猾,不知會在哪里。”

盲女開口說著,污跡斑斑的手指拾著花朵,橫在了江曉的嘴邊:“它的段位很可能超越了鉆石段位,我的油墨花很難逮住它,你的速度更快,如果有機會,你把這花朵插在它的骨架上。”

超出鉆石段位一個等級?

星辰·亡命首領?

從盲女的話語中,江曉聽出來了,恐怕在剛才的時候,盲女和一只亡命族首領交過手?

“它不死,亡命一族永遠不會亂,亡命一族數量極多,還在源源不斷的從地底冒出來。

只要首領在,它們永遠都會組織起來有效的進攻,我們很難帶著僧侶們逃離。”

“我不知道你的花刃是否能傷害它,我的花朵可以。”盲女手拿著將漆黑的油墨花,根莖橫在江曉嘴邊,輕輕的碰了碰,“喏,叼著。”

江曉下意識的叼住了那油墨花漆黑的根莖,對于這樣的戰術套路,江曉倒是不陌生。

曾經在三人小隊繞道大蒙省、遭遇星冠一族偷襲的時候,盲女就曾和他打出過這樣的配合。

盲女退后一步,那被細雨淋濕的白袍之下,在那寬大的袖口中,一片漆黑的迷霧繚繞,朵朵油墨花飄了出來。

江曉身后的房頂上,獵隼·李浩歌的聲音飄了下來:“江團,確定思路,我們是在突圍。”

江曉依舊不敢回頭,目光緊盯著前方的亡命大軍。

已經到了突圍的地步了么?

后方左側的街道上,

一道身影佇立在那古老的建筑房頂,那是游隼·越雨辰。
他開口道:“首領不死,我們很難突圍,它們數量太多,亡命鬼太快了。”

“明白了!”江曉大聲吼道,“所有僧侶,星光裟!圣力之印!”

“聽我指揮。”盲女那清冷的聲響再次從江曉背后傳來。

江曉:“......”

亡命大軍腹背受敵,而在盲女那一聲輕喝之后,街道另一側,那搖搖晃晃的鬼臉僧侶們,手執各類武器,迅速殺向了亡命大軍。

一片鬼哭狼嚎的聲音響徹在鄴古塔中,那些陰森的哭喊聲,并非是來自鬼臉僧侶們的尸體,而是......來自它們體內飄出來的虛幻鬼臉。

顯然,這是尸靈!

來自中吉省代表性異次元空間,兵器庫中野人男巫的星技。

一旦被尸靈沾染上身體,那對生物將會造成沉重的打擊。

并非是身體上的,而是心靈上的。

只不過,江曉并不確定,那尸靈是否會對亡命一族有效果。

畢竟那亡命一族都是骷髏形態示人的,不過,它們既然有思想,有思維,所以應該會被影響到?

盲女再次開口:“亡命一族并非是真正的死亡,我無法從它們的骨架中召喚出尸靈,但我可以小幅度干擾亡命一族的行動,敵陣后方一亂,在我化星成武的時候,你便可以沖鋒了。”

江曉點了點頭。

盲女輕聲道:“記得尋找它們的首領。”

江曉大聲道:“金字七人,守護三尾!”

“銀遼、銀郃、銀慈,率軍列防御陣!敵軍必亂,給我守住!”

“銀布、銀云、銀超、銀策,與我五人成錐,狀態疊滿,聽我口令。”

江曉感受著體內蓬勃的星力,手中那血霧繚繞的花刃,色澤更加的深重了。

一層層的星光裟披在眾人身上,腳下淡綠色的光環層層疊起,一道道半虛幻的銀色印記,在所有人的胸膛上擴散開來。

江曉的身側,四名銀侶手持那沉重的方天畫戟,斗笠之下,銀色的巨大眼眸散發著熾熱的光芒。

如江曉所說,五人呈錐子型,錯落有致、蓄勢待發。

盲女一手中油墨花亮起,開口道:“江曉。”

江曉:“嗯?”

盲女輕聲道:“別死。”

說話間,盲女猛地單膝跪地,雙手按在了那沾染著雨水的石板路上。

下一刻,盲女的身上突然亮起了一面暗淡的星圖,一朵漆黑的花骨朵展現出來。

而那花骨朵并非是靜態的,隨著盲女催動星力,那漆黑的花骨朵徐徐綻放開來!

巨大的漆黑花瓣輕輕的飄蕩著,詭異極了,卻也美不勝收。

而在前方那屠宰鬼臉僧侶尸體的亡命大軍中,一朵巨大的漆黑花朵拔地而起,沖破了濕漉漉的石塊地面,破土而出,竟然直接盛開在了亡命大軍之中!

巨大的花朵仿佛永無止境一般的生長,直到高度上升到近10米,才漸漸減緩了生長的趨勢。

八片漆黑的花瓣宛若遮天蔽日的黑油傘,籠罩了大片街區。

而后,那黑色花朵的周圍,一條條漆黑的花藤席卷開來!

那漆黑花藤宛若一條條粗長的黑色巨蟒,大肆的抽打著周圍的一切生物,卷起一只只骷髏,上下的掄飛、敲打著。

畫面震撼至極!

周圍的房屋在花藤輪掃之下,被抽打成為了廢墟。

一只只亡命骷髏瘋狂的嘶喊著,極力用亡命大刀劈砍著花藤,但那花藤堅韌的可怕,根本無法被切斷。

亡命行者的星珠不要命似的揮灑著,在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這片街區,徹底被夷為平地!

但是花藤這樣的普通攻擊,怎么可能會砸碎亡命一族的身軀?

那花朵與花藤真正的進攻方式,卻是污染......

只見一只被巨大花藤纏繞著的亡命行者,那森森白骨之上,已經染上了漆黑的色澤,堅硬的骨架瞬間變得酥脆無比,隨著花藤輪砸,徹底破碎開來。

幾只亡命鬼被花藤席卷,直接送進了巨大漆黑花朵的花蕊之中,被那詭異而漆黑的花朵一“口”吞掉。

一張張半虛幻的黝黑鬼臉上下翻飛,在花瓣之下來回環繞著,凄厲的慘叫著,尋找著一切可以進攻的生物。

江曉嘴里叼著一朵漆黑的油墨花,長刀所向,邁步沖鋒,聲音稍顯含糊:“錐形陣!沖鋒!!!”

江曉一馬當先,左側銀云、銀超,右側銀布、銀策,殺向了前方那亂作一團的亡命一族。

“殺!”

“殺!”

“殺!”

嘶啞的咆哮聲自身側的銀侶口中傳來,五人組身上披著星光裟,腳下踏著眷戀光環和荊棘光環、身上擴散著圣力之印,廝殺向前!

一切如人們所料,亡命一族大亂陣腳,陣型也蕩然無存,但是各自為戰的它們,反而掙脫了束縛,開始了無差別的進攻。

留在后方的銀遼、銀郃、銀慈率隊列陣,數排鬼臉僧侶整齊列隊,前排巨刃僧侶團,后排一支支方天畫戟支了出來。

面對著那一片片刀光閃爍與亡命珠的狂轟濫炸。

叮!叮!叮!

一連串的清脆聲響不絕于耳,亡命鬼那劈砍在五人組身上的亡命大刀,直接被反彈開來,連帶著他們的身體,也被反彈了出去。

一片片的亡命珠灑來,在這一瞬間,沖鋒在前的五人組身上,突然擴散出了一個橘紅色的鐘罩。

說是擴散,因為那橘紅色的虛幻鐘罩是從眾人體內竄出來的。

而隨后,那虛幻的橘紅色鐘罩便將眾人籠罩其中,仿佛是一個天然的防御罩,抵擋著亡命珠的狂轟濫炸。

后排,賀云站在一只衣侶的肩膀上。

他仰頭看著陰霾的天空,一手探向天際,伸手向那層層雨幕,仿佛在向上天乞求著什么。

而在賀云的身前,一面橘紅色的虛幻鐘罩星圖,也亮起了刺眼的光芒。

兩位星空級別的星武者,終于展現出了自己的真正實力,這是什么級別的化星成武!?

江曉看著身上籠罩、擴散出來的橘紅色鐘罩,有點發懵,嘴里的花朵差點沒掉下來。

他見過盲女的化星成武,但是卻沒見過賀云的。

這...這特么是什么啊?

這是不是無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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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2
發表於 2019-12-8 14:21:40 |只看該作者
九百零一 不饒
江曉敏銳的法系,賀云前輩的橘紅鐘罩,似乎只罩在了己方這五人身上?

這個化星成武·橘紅鐘罩,到底是有保護人數的數量限制,還是區域限制呢?

“嘶......”

“吼!!!”

混亂嘈雜的戰場上,亡命大軍仿佛接到了什么命令,瘋狂的向前殺戮著,也竭盡全力逃出那黑色花朵的覆蓋范圍。

而那黑色花朵本盛開在亡命大軍的中部后方,所以,亡命大軍自然而然的在向前沖。

江曉的五人團隊猶如一支鋒利的箭矢,在層層的狀態之下,殺穿了敵陣!

衣侶的星光裟真是神技!那反震效果極強!

亡命大軍像是一條涌動的河流,自錐子陣型的兩側涌動開來,殺向鬼臉僧侶陣營。

本方陣營中,金侶七人組,守在盲女周圍,不斷的砸著金色棍棒,為前方五人組開路。

而前排的巨刃僧侶團和方天戟僧侶團,正在瘋狂的骷髏廝殺之下,傷亡急劇上漲。

“衣侶一族的星光裟不要停!填上陣型空缺!填上空缺!”銀郃大聲的呼喊著。

“你在這!”一道含糊的聲音響起。

卻是見到那錐形五人陣中,那一馬當先的江曉,身上罩著橘紅色的鐘罩,亡命之刃開啟,急速前沖。

渾身上下包裹著青芒的江曉,在星光裟與橘紅中招的層層保護之下,一路掀翻了一串亡命骷髏。

真·推土機!

而江曉的目光,卻是透過混亂的戰場,鎖定著那手無寸鐵的亡命行者。

它從未參與戰斗,手中從未有過亡命珠,而是在不斷的指揮亡命族沖殺向前,大聲的嘶喊著。

它的速度極快,明顯比其他骷髏快了一截,它輕易的閃躲著一道道粗大花藤的席卷與鞭打,巧妙的混在“白骨河流”之中,閃轉騰挪、大步前沖。

江曉手中緊握巨刃,任它帶領自己亡命天涯。

他的嘴里叼著漆黑的油墨花,那點點油墨浸染在江曉的臉蛋上,仿佛硫酸一般,灼燒、腐蝕著他的面容。

但此時的江曉,已經顧不得許多了。

那血紅色的身影,掀翻了一路上的骷髏與鬼僧尸體。

那條條粗大的漆黑花藤,也在為他披荊斬棘、掃除障礙。

如果這亡命首領是星辰段位,江曉真的無法確定,自己的花刃是否能夠完成一擊必殺。

既然如此!

江曉舔了舔漆黑花朵的根莖......

亡命族長!

吃我一花!

亡命行者顯然也感覺到了什么,眼看著前方被掀翻的一串骷髏,亡命行者骨爪一揮,在身旁灑下了一片亡命珠。

“轟隆隆!!!”

爆炸聲響不絕于耳,這種級別的爆炸與氣浪,但凡是有腦子的,就不會想要沖進去!

巧了!

我,江曉,沒腦子!

江曉一頭扎進了那濃煙之中,幾乎在同一時間,亡命首領從另外一側的濃煙中倒飛了出去。

星辰段位·亡命行者?

抬走抬走!

江曉披著星光裟、撐著圣力之印、踩著荊棘光環,罩著橘紅鐘罩,于萬軍從中,取敵方上將首......

呃?似乎沒取到?

在江曉的橫沖直撞之下,亡命首領被掀翻了出去,倒飛向了天際,但卻并沒有受到多少傷害。

后方,蹲伏在地的盲女,那按在地面石塊上的手掌,硬生生捏碎了一塊石磚。

卻是看到那亡命行者骷髏眼中插著的花朵,突然涌動開來。

明明那么小的一枝油墨花,卻仿佛能涌動出無窮無盡的油墨,短短幾秒鐘之間,一層層油墨已經將亡命行者的身軀浸染上了漆黑的色澤,

徹底將其禁錮。
也正是在這時,一道粗大的花藤甩了出來,將空中那被束縛身體的亡命行者卷住,直接送進了那遮天蔽日的漆黑花朵之中。

“嘶......”

“呀呀呀呀!!!”

戰場之上,亡命一族與鬼臉一族的數量,時時刻刻都在減少著,死亡隨處可見,但唯獨這一只亡命行者的死亡,卻是讓在場所有的亡命一族嘶喊出聲。

盲女微微歪頭,似乎是在感受著什么,開口命令道:“鷹隼隊,沖散敵陣!”

敵方再無指揮,亡命一族必然陷入各自為戰的局面,是進是退、是戰是逃,全憑自己做主。

嚴格意義上來講,當它們的首領消亡了之后,它們便不會再和這群鬼臉僧侶們較勁,畢竟亡命一族的目標是那三座古塔,是古塔中的能量柱。

亡命一族之所以與鬼臉僧侶們交戰,無非就是在大軍前行的過程中,遭遇了鬼臉僧侶而已。

身后,越雨辰一躍而起,踩著一只金侶的肩膀,身上星圖大亮!

他的星圖,與他手中的武器一模一樣。

這是一柄雙頭刀,就像是兩把圓月彎刀的刀柄部位融合在一起,構成了一個詭異的“S”形狀。

隨著越雨辰身前星圖大亮,他手中那S形雙頭刀的刀身之上,也浮現出了一層濃郁的星力。

越雨辰雙腳踩在金侶的斗笠之上,猛地一個轉身,S刀直接被他甩了出去。

而在那特殊雙頭刀極速旋轉、前飛的過程中,那刀身瞬間擴大。

越雨辰腳下一崩,踹的金侶頭暈眼花,他的身子宛若一支離弦的利箭,同樣竄了出去。

這那里是游隼·越雨辰?

這明明就是急先鋒·越雨辰!

鷹隼真兄弟!

那橫著旋轉、前飛的S雙頭刀的上方,是穩穩站立在刀柄處的越雨辰,而在那雙頭刀的下方,卻是那急速前沖的李浩歌。

李浩歌的身體幾乎與地面平行,雙腳也不點地,每當速度稍緩、力道稍減之時,便雙手支地,借上一把力,繼續平行前飛,那畫面......

越雨辰似乎是在支撐著自己的化星成武,而李浩歌怒聲嘶喊,自他的口中,一道道肉眼可見的虛幻光圈沖了出來,像是一種音波類的星技,轟退著左右兩側的亡命大軍。

兩人與前方沖殺敵陣的銀侶四人組匯合,越雨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腳下那巨大的星力雙頭刀破碎開來,他也一把抓住了屬于自己的實體S雙頭刀。

鷹隼隊走過的路徑上,盡管亡命大軍的尸體不多,但是卻被鷹隼兄弟沖的七零八落。

“沖!!!”

銀遼長戟指向前方,遵循著鷹隼兄弟為眾人開拓的道路,帶著身后鬼臉僧侶團,大步大步的奔跑了起來。

沒有了亡命首領的呼喊與指揮,那些被推散出去的亡命大軍,并未在第一時間返回街道。

如果江曉和盲女沒有解決亡命首領的話,沒有人敢這么沖,因為在亡命首領的一聲呼喊之下,鬼僧種群會被徹底包圍......

江曉此時已經歸隊,奮勇廝殺,劈砍著前方的亡命骷髏,為后方的團隊開路,卻是發現在鷹隼兩兄弟入隊之后,兩個橘紅鐘罩落在了兄弟倆的身上,而有兩只銀侶,身上再無鐘罩。

所以...賀老的化星成武是有庇護數量的限制的?

“銀布、銀云,后退!與后方匯合!”江曉大聲命令著,錐形陣絲毫不亂,左右兩側是銀超、銀策,在外面一點李浩歌與越雨辰,五人身上籠罩著那橘紅色的鐘罩,瘋狂前沖。

后方,數百鬼臉僧侶團大肆前沖,細密的腳步聲、伴隨著陰森的鬼叫聲不絕于耳。

那些被沖散開來的亡命大軍,并未對眾人形成合圍之勢,甚至有相當一部分亡命骷髏,已經離去,迅速前往古塔、去尋找能量柱了......

十分鐘后,鄴古塔巨大的城門前。

江曉等人望著那濃煙四起的城池,聽著那陣陣沖天嘶喊聲,也聽著那一陣陣的劇烈爆炸聲音,心中頗為無奈。

眾人后方,是一群沉默的鬼臉僧侶,看著眼前那濃煙滾滾、破碎不堪的城池,智商不低的鬼臉僧侶們已經意識到,它們的家園被侵占了。

不僅僅是侵占,而且還會被摧毀。

但是種族與天賦的差距,讓鬼臉僧侶們沒有能力奪回自己的家園。

這支人類星武者小隊,能把鬼僧一族帶出來,已經是傾盡所有、竭盡全力了。

盲女、賀云的化星成武的確很強,但使用起來也并非毫無限制,起碼在此時此刻,兩人都特別需要休息,恢復精力。

曾經,不自量力的江曉,將花刃拿在手中還不滿足,還企圖化星成武,召喚那從天而降的巨大花刃,這一召喚,江曉便睡了足足兩天。

再比如后明明,一支凋零大箭之后,當場昏厥,睡的猶如死豬一般。

化星成武顯然也是有多種使用方式的,江曉可以拿著花刃四處劈砍,后明明也可以隨意的射出一支支普通的凋零小箭。

但是當他們全力催動化星成武、開啟所謂的“大招”之時,是尤為耗費心神的。

此時,無論是賀云還是盲女,甚至包括越雨辰,都迫切的需要休息。

而盲女還在堅持,在眾人不知道的地方,她還在努力著......

一只只胸前綻放著油墨花的鬼臉僧侶尸體,懷里捧著一堆堆星珠,搖搖晃晃的走出了城門,來到眾人的面前,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當人們看到如此多的星珠之時,本該是激動不已的,但在此時,沒人能笑得出來。

“歇歇吧。”江曉一手按在盲女的肩膀上,道,“待亡命骷髏闖入古塔,圍上能量柱,我再進去搜索一番......”

江曉的話音未落,視線中,遠處高聳入云的古塔,緩緩的倒下。

沖天的光柱再也隱藏不住,在這陰霾的天空之下,顯得尤為耀眼。

那被護在軍中的大錘開口道:“這里是燕趙與中原的交界地帶,中原生物被光柱吸引來還好說,就怕那燕趙生物被吸引過來,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江曉下意識的看了光頭大錘一眼,大錘的反應,出乎了江曉的意料。

這鄴古塔城,是大錘親自督建的,他在這里生活了數年,是與這座城池情感最為深厚的那個人,但此時,大錘竟然如此灑脫。

江曉:“金退、金暗、金異,去把星珠收好。”

“師父。”

“嗯?”江曉轉頭,看到了金慧。

“金侶45個,銀侶98個,衣侶42個,草侶......”說到這里,金慧的話語停了停。

上百的鬼臉僧侶群,鴉雀無聲,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江曉:“說。”

金慧:“草侶還剩18個。”

曾經輝煌的鄴古塔,鬼臉僧侶一族數量上千!

而此時,突圍出來的,僅剩下了被人類星武者庇護之下的鬼僧,數量僅有兩百出頭了。

這是一場不公平的戰斗,這甚至可以被稱之為一場“屠殺”。

身后,金滿默默的看著那正在被摧毀的家園,嘶啞的聲音似乎有些迷茫:“現在,我們該去哪......”

江曉看了看身旁的星武者,道:“南,向南,離開這是非之地。走到哪,算哪。”

一旁,盲女的身子一軟,江曉急忙伸手扶住。

能讓一個星空級別的星武者累成這樣,足以想象她到底付出了多少。

“金慧,抱著她。”江曉開口道,“金滿,扶著賀云前輩。”

巨大的金慧輕易的抱起了盲女,用那寬大的蓑衣裹住了盲女的身子。

一旁,金滿也一手攬起了賀云。

江曉轉頭,看向了鷹隼兩兄弟,道:“向南吧。”

李浩歌和越雨辰默默的點了點頭。

江曉命令道:“銀侶七人組,整理團隊,向南行進!”

死一般沉寂的鬼僧一族,掉頭向南行進。

江曉、李浩歌、越雨辰殿后。

雨幕之下,伴隨著城中那陣陣的嘶吟聲,以及那房屋和古塔緩緩倒塌的聲音,人們低垂著頭顱,默默的離開了曾經的家園。

同一時間,在禍影世界中。

花匠皮帶著漁夫帽,雙手叉腰,佇立在一座巨大的古城門前,仰頭望著上方那三個大字:鄴古塔。

“唔?”黑白燭火努力仰著臉蛋,好奇的看著花匠皮,似乎是感覺自己受到了冷落,它有些不開心,便用那Q彈軟滑的臉蛋蹭了蹭花匠皮的褲腿。

花匠皮俯下身,將小燭火抱在懷里,看著眼前這巨大的城池,輕輕的嘆了口氣。

“唔?”小燭火好奇的眨了眨燭眸。

在花匠皮的眼中,這座宏偉而安靜的城池,卻仿佛冒著滾滾濃煙,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這便是家園破碎的滋味么?

花匠皮懷抱著小燭火,舉到臉前,他閉上了雙眼,用臉蛋輕輕的蹭了蹭小燭火的臉蛋。

我自認刻苦努力、一路奮斗到今天,

我盡量去幫助身旁的每一個人,給他們帶去溫暖。

一路前行,一路善舉。

為何上蒼不饒,為什么要讓我經歷這些......

異球中,

江曉抬起手掌,抹了一把臉上那冰涼的雨水,

他最后一次轉頭,看向了那破碎城門之上的三個大字:鄴古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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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零二 雙夜鴛鴦
7月13日,下午時分。

日漸西沉,白林市奧林匹克體育中心中,一片人聲鼎沸,歡呼聲與掌聲不斷。

綠茵場上,江曉左手執方天畫戟、負在身后,右手高高舉起,想著四面八方的觀眾們示意。

而在敵方半場,一隊醫療工作人員正在搶救著一名參賽選手。

主持人李鯉興奮的呼喊道:“16強!時隔兩年,皮神依舊強勢,不負眾望,再次殺進16強!”

葉尋央頗為感慨的說道:“截至目前,華夏國家隊個人賽比賽已經全部結束,共計4名選手殺進16強,目前來看,這一屆華夏國家隊所交出的成績單,要比上一屆好很多。”

李鯉急忙看向了桌前的電腦,開口道:“進入16強名單的選手,分別是來自湘南軍校的女兵王·鄭禧幼!來自彩南星武大學,尼伙族的驕傲·縹緲!來自中原星武大學,號稱毒奶門徒的易輕塵!以及來自帝都星武大學的江小皮!”

葉尋央一臉的滿足,她們作為主持人,跟隨國家隊出征,在這過程中,通過一場又一場比賽的解說,早就已經和國家隊選手結下了特殊的情感。

葉尋央感嘆道:“四名進入世界杯16強的華夏隊選手,竟然有三名是醫療輔助身份,還真是......”

“哈哈,鏡頭給到了另外一支華夏團隊!”李鯉突然笑著說道,“帝都星武大學團隊,也正是江小皮選手的團隊賽隊友,在隔壁的國家隊團隊賽中,他們已經闖入了14強!”

帝都星武的三人組坐在觀眾席東側第一排。

此時,夏妍正對著江曉揮手,她有著一張英氣逼人的面龐,卻是歡呼雀躍的像個小女孩,這樣的一幕透過電視屏幕,傳遞到了千家萬戶,讓人不禁暗暗好笑。

江曉的身影也進入了鏡頭之中,他努力抬起手,與顧十安、韓江雪一一撞拳,在與夏妍撞拳的時候,卻是被夏妍猛地一拽。

后方的跑道上,記者鶴歡笑看著這一幕,耐心的等待著江曉與隊友們慶祝。

只見那夏妍彎下腰,雙手抱著江曉的小圓寸腦袋,嘴唇在他那濕漉漉的腦袋上重重一印:“太棒了!皮皮!獎勵你一個!mua~”

江曉急忙掙扎,連連后退,但是在力量屬性上,與夏妍根本沒法比較。

還是在一旁韓江雪的阻止之下,江曉這才脫離了“魔掌”。

“恭喜你,江小皮!作為最后一名確定16強席位的選手,你有什么想要說的嗎?”鶴歡急忙上前,笑著詢問道。

江曉一副頗為嫌棄的模樣,抹著自己的腦袋,甩了甩水珠,道:“沒什么好說的,我只是希望下一輪比賽,別碰到華夏對手。”

那水珠當然不是夏妍的口水,而是之前江曉戰斗的時候,召喚的淚雨星技淋在身上的水,不過,江曉這個動作,卻是把夏妍“黑”的不輕。

“呃......”鶴歡明顯愣了一下,跟上了江曉的思路,道,“你所擔心的,應該也是我們華夏人都擔心的事情。在16強席位中,我們華夏隊員占據4席,抽到一起的概率可不低。”

江曉咧了咧嘴,道:“這讓我想起了上一屆的謝焱,要是沒有內戰的話,他的成績還能往上提高不少。”

鶴歡點了點頭,拽回了話題,道:“明天是團隊賽敗者組的排位賽,你將獲得非常難得的休息時間。

自從世界杯開賽以來,每三天,你都要進行兩場比賽,你累不累?是什么支撐你走到現在的?”

是什么支撐我走到現在的?

江曉笑了笑,微微側身,用手指向了后方那一片火紅顏色的觀眾席。

攝像師順著江曉的指引,將那沸騰的觀眾席統統收錄到了鏡頭之中。

鏡頭之外,江曉對著鶴歡擺了擺手,轉身離去。

“呵......”鶴歡一聲感嘆,也并未再追,他看著江曉離去的背影,不由得拿起話筒,開口道,“這是在我采訪的生涯中,得到的最精彩的回答。”

更衣室中,推門而入的江曉,看到了耐心等待的易輕塵。

毒奶門徒憑借著超高的人氣和話題性,被指定在奧林匹克體育場內比賽,在上午的第二場比賽中,她已經獲得了勝利,但卻一直沒有離開。

事實上,她在這體育館內,也是通過更衣室的電視來觀看比賽,和在酒店中觀看比賽沒有什么兩樣,但是這個小圓寸,卻是固執的守在這里。

易輕塵學著之前鏡頭中顧十安的動作,坐在長凳上,抬手伸出了右拳。

江曉同樣握緊了右拳,與她的拳頭輕輕撞了撞,道:“你不用等我的。”

易輕塵癟著嘴,低下了頭,道:“你還沒答應收我為徒。”

江曉隨手將方天畫戟靠在衣柜上,道:“我答應了。”

易輕塵低著頭,繼續道:“我知道,你的時間很緊張,你也許......啊?”

說著說著,易輕塵感覺不對勁兒,她猛地抬起頭,美麗的大眼睛里盡是迷茫之色,看向了坐在長凳上的江曉,道:“你答應了?”

“啊,答應了。”江曉雙手抹著濕漉漉的頭發,道,“徒兒啊,還不快去給為師拿條干毛巾?就你這點眼力見兒,怎么當好徒弟啊?”

“哦,哦!”易輕塵急忙站起身子,快步走向了衛浴間,剛走了兩步,身子一閃,直接沒了。

下一刻,易輕塵的身體閃爍,出現在了江曉的身前。

等待了兩秒鐘,易輕塵發現江曉沒有接毛巾的意思,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毛巾搭在了江曉的腦袋上,半跪下來,輕輕的給江曉擦拭著。

江曉的聲音從毛巾下方傳來:“在你們中原大地上,有人用瑞獸當坐騎么?”

“嗯?”易輕塵稍稍有些錯愕,道,“夜城異次元空間中的瑞獸?它們......倒是能騎,但是它們的智商不高,性情也有些暴躁。而且它們的四肢太短,坐上去的話,那高度不怎么適合交戰。

易輕塵抿了抿嘴,腦袋里似乎想到了瑞獸那萌萌的形象,臉上也露出了溫柔的笑容:“更何況,瑞獸的腦袋太大了,非常阻礙視線,并不是很好的坐騎選擇。”

“嗯。”江曉的低聲細語繼續傳來,“那雙夜鴛鴦呢?”

易輕塵搖了搖頭:“雙夜鴛和雙夜鴦?它們同樣性情暴躁,智商低下,更是毫無忠誠可言。

而且,它們的體型太小了,不適合當坐騎的。

表面上看起來,它們也許很大,但那是它們舒展開翅膀之后,其實它們的身體很...嗯,很細。”

很細?

江曉的心中深深的嘆了口氣。

與此同時,異球之中。

在一片怪石林立的荒野之中,江曉等人站住了腳跟。

隨著銀侶七人組高高舉起拳頭,數量兩百的鬼僧團隊,紛紛停下了腳步。

漆黑的夜色下,一只只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的鬼臉僧侶,無聲無息的佇立在原地,一股股陰森的氣息彌漫開來。

“唳~~~”

“唳~~~”

兩道尤為悅耳的鳥鳴聲響起,撕破夜空。

眾人的視線從眼前的廢墟中移開,他們紛紛抬起頭,看向了天空中,那兩只巨大的七彩鴛鴦。

人類將其命名為“雙夜鴛”、“雙夜鴦”,但實際上,它們那巨大的體型,修長的尾羽,卻更像是華夏神話中的鳳凰形象。

只是它們的頭顱,非常貼近鴛鴦的形象罷了。

那一層層漸變顏色的七彩羽毛,正可謂是流光溢彩,仿佛只應該在夢境中出現。

一對兒纏纏綿綿、環繞飛舞的雙夜鴛鴦,自眾人的團隊上方盤旋飛舞了一陣,并沒有展開進攻,又飛向了一片宛若廢墟的怪石荒野之中。

江曉緩緩的伸出手,夜空中,一支散發著淡淡熒光的七色羽毛,緩緩飄落,落在了江曉的掌心之上。

這片巨石林立的區域,之所以被人類命名為夜城,是因為那些古怪的石頭,偶爾會拼湊出人類建筑的樣子,有些像是石屋,有些像是石橋,有些像是石門。

但無論像什么,那都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并沒有任何生物參與建造。而且在地球上,這個異次元空間中日是黑夜,便有了“夜城”這一說。

江曉接住了七彩羽毛,輕輕的捻了捻那柔軟的羽毛。

身旁,越雨辰開口道:“瑞獸和雙夜鴛鴦的性情溫順,智商很高,一般情況下,不會選擇與其他物種交戰。”

這話來自越雨辰,江曉當然不會懷疑。

只是,這夜城中的生物,經過層層投影,到達地球的異次元空間之中,已經變成了暴躁而無腦的生物了。

江曉開口詢問道:“那瑞獸是否可以被當成坐騎?供鬼臉僧侶一族騎行。”

李浩歌想了想,道:“完全可以,以我們人類的體型,不適合騎乘瑞獸,但是鬼僧一族的體型應該很適合,只不過......”

江曉:“嗯?”

李浩歌道:“鬼僧一族都是步兵,它們更相信自己的雙腿,不愿意擁有坐騎。”

江曉轉頭看向了鬼臉僧侶一族,目光自銀侶七人組的身上一一掃過,開口道:“它們怎么想,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方天畫戟,就該是馬上武器。”

聞言,銀侶七人組,包括那些手執方天畫戟的鬼僧,紛紛壓低了帽檐,動作如出一轍。

顯然,這些鬼僧對江曉的決定有些抗拒。

越雨辰開口道:“既然江團這樣決定,那我提一個建議,瑞獸一族性情溫順,智商頗高,我們不需要與其交戰、馴服,只需要用食物和它們交涉即可。”

江曉好奇的詢問道:“你很了解瑞獸的特性?”

“嗯。”越雨辰點了點頭,“鄴古塔曾經圈養過瑞獸,但是......”

江曉:“嗯?”

越雨辰搖頭輕嘆:“瑞獸是我們的食物來源之一,我養著養著,便養出了感情,不愿再下殺手了,但鄴古塔又需要食物,所以,我便不再養了。”

江曉默默的點了點頭,道:“走吧,我們去給它們找些食物。”

李浩歌:“這中原大地,除了古塔與夜城,就只剩下影子生物與星窟生物了,都可以當做食物。”

賀云那蒼老的聲音突然傳來,道:“趕了兩天的路,大家都很疲憊,既然這夜城的生物溫順,我們在這里歇一夜吧。”

“嗯...也好。”江曉開口道,“整理團隊,在巨石陣中休息,不允許戰斗!”

看待問題總要用辯證的眼光來看。

本該是好斗成性的鬼僧一族,在經歷了一場家園被摧毀的戰斗之后,這存活下來的二百余名鬼臉僧侶,倒是都非常聽令,都在極力的壓抑著自己的天性。

沉默的鬼僧軍團入駐夜城邊緣,在人類星武者與金侶7人、銀侶7人的看守之下,沒有鬼僧自找麻煩。

江曉找了一塊巨石,一手撐著石頭,緩緩的坐了下來,深深的嘆了口氣。

他仰起頭,在那凄美的夜空中,時不時還有散發著淡淡瑩芒的雙夜鴛鴦飛過。

與此同時,地球上,體育館更衣室中。

江曉低聲說道:“它們的身體可不細......”

“江曉!”更衣室大門猛地被推開,夏妍一臉喜色的跑了進來,面容卻是微微一僵。

眼前,江曉正雙肘拄著膝蓋,坐在長凳上。而在他的面前,號稱毒奶門徒的易輕塵,正半跪著,給江曉擦拭著頭發。

江曉也沒抬頭,只是揮了揮手:“認識一下,這是我徒弟,易輕塵。”

說著,江曉一手抓住了頭上的毛巾,道:“長頭發那個,我姐,韓江雪,你去拜拜碼頭吧。”

易輕塵站起身子,邁開長腿向韓江雪走去,友好的伸出了右手:“你好。”

夏妍憋著嘴,當然也知道江曉奉旨收徒的事情,她近距離、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易輕塵,看著小圓寸的身體線條,暗地里比較了一番。

幾秒鐘之后,夏妍不開心的撇了撇嘴,似乎沒有分出個高低......

卻是見到夏妍身子一歪,手肘拄在易輕塵的肩膀上,調侃道:“我可是江曉的師父哦,你該叫我什么?”

“呃......”易輕塵撓了撓自己的小圓寸,那姿態竟然有江曉的三分模樣,面色有些為難,“這......”

江曉:“別理她,咱們各論各的,你叫她臭妹妹就行。”

夏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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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8 14:22:25 |只看該作者
九百零三 多事之秋
翌日,清晨。

異球中、中原大地。

睡夢中,江曉微微皺起了眉頭,似乎發覺了有些不對勁兒,他猛地睜開雙眼,看向左側,在一片巨石堆中,江曉看到了一根又粗又長、且彎轉曲折的犄角。

而后,江曉看到了半張獅子臉。

說是獅子,但并非是地球上的動物獅子。

而更像是華夏舞獅活動中,用的那種道具獅子頭。

瑞獸?玉麒麟?

那翡翠色的瑞獸露出了半張臉,一只巨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腦袋上布滿了長絨毛發,看起來甚是威武。

但是,那萌萌的模樣卻是與它那威嚴長相極為不符。

“你好。”江曉對著巨石堆處擺了擺手。

嚇~

翡翠色的瑞獸急忙躲了起來。

江曉:“......”

大哥,你特么好歹也是個鉑金段位的星獸,你這么萌......真的沒問題嗎?

幾秒鐘之后,瑞獸那碩大的腦袋又探了出來,眨著大眼睛,好奇的看著江曉。

江曉對著瑞獸招了招手:“你好呀~”

家園被毀,再加上多日苦悶的趕路,江曉等人的心情不可能好,但是看到這只萌萌怪,江曉的心情明亮了不少。

再加上今天中原大地的天氣晴朗,太陽也從遠處的山頭露了出來,夜雨之后,空氣清新,讓人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瑞獸猶豫了一下,邁著小短腿走了出來。

短腿?

所謂的短腿,是按照它的身材比例而言的,它的腿可不短!

當瑞獸走出來之后,江曉嚇了一跳。

想當初,金侶七人組拜師的時候,也給江曉奉上了一顆瑞獸頭顱,但現在看來,那只瑞獸應該是體型較小的,而且那頭還是橘紅色的。

這一只可不得了,竟然是偏向墨綠的翡翠色澤?

眼前的這只瑞獸,肩高怕是有三米開外,而它那巨大的腦袋,占據了體長的三分之一,它的頭與身的比例特別不協調,也正因為如此,差點把江曉給萌出鼻血來......

你是大頭娃娃嗎?

“嚕......”瑞獸打了個響鼻,巨大腦袋周圍的絨毛一陣晃動,它努力低頭,似乎在嗅著什么,緩緩的邁步接近江曉。

一般的生物,都是努力“仰頭”,而瑞獸這種生物,其身體構造太過詭異,正常情況下,就是45度角仰臉看天的,想要低頭的話,還是需要特別努力的。

翡翠色的巨大瑞獸,邁著小短腿走了過來,那猶如舞獅道具頭一般的可愛面容上,沾染著點點露水,它探下腦袋,在江曉的手心處聞了聞,甚至伸出舌頭舔了舔。

那巨大的舌頭差點把江曉的手臂都給卷走......

江曉急忙抽出了濕漉漉的手臂,拍了拍它那碩大的鼻子:“誒,你這家伙......”

嚇~

瑞獸突然向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向左側,緊接著,瑞獸急忙轉身,長長的尾巴掃過江曉的頭頂,迅速跑開了。

“嗯?”江曉轉頭望去,卻是看到了一襲白衣的盲女。

經歷了那般慘烈的戰斗,她的衣物本該是污跡斑斑,但是盲女有著特殊的洗衣方式。

江曉曾親眼見過,她用漆黑的油墨鋪滿了全身衣物,又將油墨凝固,然后將其拍散落下來,隨后,她那一襲白袍便如同剛剛清洗過的一樣了......

盲女走到了江曉的身旁,站住了腳跟,道:“你被拖住了腳步。”

江曉抿了抿嘴,道:“經過了這樣一場大戰,存活下來的鬼臉僧侶,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你再也找不到如此聽話、如此隱忍的鬼臉僧侶了。


盲女淡淡的開口道:“它們都是拖住你腳步的包袱,是累贅。”

江曉:“......”

盲女:“你要留下來,帶領它們么?”

雖然盲女是詢問語句,但是那語氣,卻是陳述語氣。

江曉搖了搖頭,道:“不,但起碼我們要給它們尋一個住處,不能就這么丟棄它們,這算是一股力量,在未來,我們也許會用得上。”

“嗯。”盲女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道,“尋一處古塔,讓大錘建一座城池,你就算仁至義盡了。”

江曉:“大錘他......”

盲女:“我和他們交流過了,大錘和李浩歌會駐守新的城池,越雨辰會加入我們的小隊,陪我們北上。”

江曉愣了一下:“啊?鷹隼兄弟要分開?”

盲女:“人各有志,曾經的游隼越雨辰,沒得選擇。”

“呃......”江曉仔細想了想,道,“那我們多往南走一走,遠離這燕趙-中原的邊界,鬼僧一族在中原大地還是很強的種族,我們給它們找一座古塔,找一個相對安全點的區域,讓他們重建家園。”

盲女點了點頭,道:“你的那些親傳弟子呢?”

江曉道:“我當然是要帶走的,我們小隊的人數多一些,賀老才能更大的發揮實力。”

“嗯。”盲女輕聲道,“越雨辰擁有鬼僧一族的星技,現在,他也有亡命一族的四星技了。”

江曉也跟上了盲女的思路,道:“我還是挑三只衣侶,三只草侶跟我們走吧。”

盲女沉思半晌,道:“四人小隊,二十只鬼僧,數量可以接受。”

“那......”江曉看向了遠處的巨石堆,也看到了那偷偷觀察這邊的瑞獸,道,“等我們回來,再給團隊配上坐騎吧。”

“嗯。”盲女淡淡的回應著,轉身既走。

江曉急忙伸手,拽住了她寬敞的衣袖。

盲女:“怎么?”

江曉道:“你吸收亡命一族的星珠了么?不要考慮別人,那亡命一族首領的高階星珠,你可以吸收。”

盲女:“我很挑剔。”

“嗯,我看出來你很挑剔了。”江曉道,“你亮星圖的時候,我只看到了18個星槽亮起,你已經是星空級別的星武者了,你那全部29顆星槽,都是可以使用的。”

盲女沉默半晌,緩緩的開口道:“有人曾經告訴我,不要被各種各樣的能力迷惑,要珍惜自己的每一顆星槽。”

江曉微微挑眉,道:“我也有一個特別挑剔的朋友,此時,她已經是星海巔峰了,但卻只用了23顆星槽,直至現在,她依舊留著一顆空余的星槽。”

三尾揮了揮衣袖,轉身離去。

遠遠的,傳來了那淡淡的聲線:“我們說的,也許是同一個人。”

是啊,我們說的,應該都是二尾。

江曉看著她的背影,道:“鉆石之上,我稱呼其為星辰。那兩顆星辰亡命行者的星珠,你吸收了吧,我批準了,希望你能吸收到亡命之軀。”

盲女的腳步一停,微微轉頭,即便她眼上蒙著布條,但是那動作,仿佛是在用余光看著江曉。

幾秒鐘之后,她輕輕的點了點頭:“謝謝。”

說著,她便邁步離去了。

此時,在江曉的團隊里,有兩顆星辰品質的亡命行者星珠,其中一顆是盲女配合著大錘打的,另外一顆,便是眾人突圍的時候殺出來的。

這兩天趕路的時候,江曉詳細的了解了一下戰斗過程,當他聽到是大錘配合著盲女殺了第一只亡命首領之時,是真的嚇了一跳。

這個光頭大錘,的確是有兩把刷子。

江曉歇息了一陣,看著瑞獸離開,他也站起了身子,拍了拍衣物上的灰塵。

眾人已經是饑腸轆轆了,但是既然選擇了以后來這里挑選坐騎,江曉也不打算在這里大開殺戒。

這支團隊雖然去不了燕趙,但是在中原大地,還是能夠橫沖直撞的。

大軍開拔,繼續南下。

最先碰到什么,那便當做是“受害者”,祭大家的五臟廟吧。

異球上的江曉,正在率軍求生,經歷著一個個或好或壞的故事。

而在地球上的江曉,也在做著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第一次無需搭乘飛機敢去慕黑市的江曉,一直留在了白林市,經過了一天的休整,他見證了魔都軍團勇奪第16名的好成績,也見證了劉揚在32-17的個人排位賽中,勇奪32名......

轉過天來,在酒店的小禮堂中,江曉和國家隊員一起,觀看抽簽儀式。

頭一次,江曉沒在飛機上觀看抽簽儀式,希望能給自己帶來些好運吧。

世界杯個人賽事,打了16進8的比賽之后,才會有單獨列出來的敗者組排位賽,也就是說,再打一場,江曉的個人賽比賽流程,也會變成5天一戰。

“別吧!別吧!別吧!!!”江曉坐在小禮堂中,雙手合十,緊閉著雙眼,嘴里細細碎碎的祈禱著。

自從一號位出現了他的人物圖之后,江曉已經嚇得不敢睜眼了。

16個人,4名華夏隊員,內戰的概率可是不低!

“呦呼!”

“擦,嚇死我了......”

“完美!”一陣陣歡呼聲響起,眾人大大的松了口氣。

江曉這才敢睜開雙眼,卻是看到二號位上,出現了一個身穿紅黑配色國家隊服的外國青年。

“呼......”江曉同樣大松了一口氣,身體癱軟在座位上,一手捂著心臟,嘟嘟囔囔的說著,“太刺激了,真是太刺激了......”

古埃法老王!

本該是非常強勁的對手,但是在此時這特殊的情況下,眾人反倒是都很開心。

看著江曉的模樣,眾人也忍不住暗暗發笑。

一旁,鄭禧幼同樣癱軟在了椅子上,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沒有半點兵王的風范。

用易輕塵的話來說:“我最后能排第幾,完全取決于什么時候碰到皮皮。”

這是易輕塵在前天比賽過后,接受賽后采訪時候說的話,那個時候,易輕塵還沒確定江曉會收她為徒,否則的話,應該不會用“皮皮”這樣的稱呼。

而她的這句話播報出來之后,也是引起了軒然大波。

一方面,世人認為易輕塵瞧不起全世界的對手。

另一方面,華夏觀眾們覺得易輕塵有未戰先怯之嫌。

不過國內的觀眾們,倒也沒把易輕塵噴的太慘,畢竟江曉的成績擺在那里。

但是易輕塵的母校卻是有點不開心了,你可以在心中這樣想,但是為什么要說出來?

中原星武大學在私下里和易輕塵溝通了一番,但是好像沒有溝通好。

在昨天的時候,易輕塵竟然發了一條微博,重復了一遍自己的話語,像是一個叛逆的孩子,又像是一個敢說真話、堂堂正正的星武者。

因此,江曉和易輕塵的微博都爆炸了。

讓這一切變得特別有趣的是,鄭禧幼還給易輕塵的微博點贊了......

末日世界杯,簡直就是一場大戲,吃瓜群眾們看得極為過癮。

“臥槽!!!”

“不是吧!”

“嘶......”禮堂中傳來了陣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畫面中,1號位置,是那軍姿標準、裝的像模像樣的鄭禧幼。

而在2號位置,卻是一個有著棕色波浪長發的歪果女郎,純藍配色的國家隊服也掩蓋不了她那火辣的身材,她的目光熾熱而大膽,笑容尤為爽朗。

亞平寧半島國-瑪爾達·梅里達。

刀尖上的殘忍舞者!

她的笑容有多么陽光、多么爽朗,她的戰斗風格就有多么殘暴、手段就有多么殘忍。

毫不夸張的說,在十六強名單中,能讓人看上一眼,便內心發寒的人有兩個,一個是來自雅各國的幽魂刺戰,另外一個,便是這熱情開朗、笑容陽光的瑪爾達了。

易輕塵忍不住擔憂的看了一眼鄭禧幼。

在過去的所有比賽中,瑪爾達的對手,下場都不好。

在瑪爾達那無比美麗的外殼之下,包裹的是一顆惡毒的心,她沒有半點星武者應有的風范。

這是一個以折磨、虐待對手為樂的骯臟星武者,而她的人生也是劣跡斑斑,在16歲覺醒了星圖之后,她在校園生涯中,將“校園霸凌”提高到了一個新的層面上。

轉了無數次學的她,憑借著無與倫比的天賦與超強的實力,在人們驚恐、畏懼的目光中,到底還是加入了亞平寧國家隊。

如果有一天,這個世界真的陷入了末日,那么瑪爾達這樣的星武者,必然會成為最可怕的那一類人。

在本屆世界杯個人賽中,截至目前,共出現了三次死亡,其中有一次,便是這亞平寧舞者奉上的。

“介尼瑪!我們被針對了!”劉揚憤憤不平的開口喊著,一手按著身旁武浩陽的肩膀,瘋狂的搖晃著,發泄著自己的不滿。

武浩陽同樣非常不滿。

他在64-33的個人排位賽中,一路勢如破竹,瘋狂連勝,最終取得了33名的好成績。

而劉揚在32-17的個人排位賽中,一路輸的那叫一個凄慘,內褲都快輸光了,最終取得了32名的壞成績......

賊尷尬~

劉揚如此不滿,是因為前方的大屏幕上,一號位置,是那手執長劍、劍尖處飛舞著蝴蝶的華夏星武者-縹緲。

而在二號位,是一個手扶巨刃,目光銳利的小圓寸-易輕塵!

紅色的旗幟在二者的人物圖上高高飄揚著......

華夏,到底還是迎來了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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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9 08:52:35 |只看該作者
九百零四 夜郎自大
小禮堂中一片嘆息聲四起,而在小禮堂的最后一排,有三位學員自稱小隊,默默的看著抽簽儀式。

這三人便是韓江雪、夏妍和顧十安了。

作為國家隊團隊賽的隊員,在觀看了江曉的第一場比賽之后,他們并沒有選擇返回慕黑市,而是繼續留在這里,準備觀看江曉的第二場比賽,繼續在現場給江曉加油鼓勁。

而在個人賽抽簽儀式過后,重頭戲也來了。

明天是個人賽,后天,便是團隊賽勝者組的晉級賽了。

14進7。

個人賽的眾人已經習慣了在抽簽儀式之后,繼續觀看另外一項賽事的抽簽,畢竟那里也有江曉,這種層面上的支持,國家隊個人賽的眾人還是做得很好的。

而劉揚的說法似乎成為了現實。

“你這個烏鴉嘴!”武浩陽坐在中間,右側就是劉揚,再右邊、靠著過道的便是江曉。

武浩陽一邊說著,一巴掌推在劉揚的胳膊上,直接將劉揚推進了江曉的懷里。

而江曉又頗為嫌棄的又把劉揚推了回去......

劉揚:“......”

寶寶心里苦,但是寶寶不說。

被夾在兩個猛漢中間,劉揚癟著嘴,雙手捂住了臉,額頭抵在了桌子上。

他的確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了,也許,華夏真的被針對了。

又或者說......泱泱華夏,又在什么時候沒被針對呢?

整個近現代、華夏的崛起史,便是在夾縫中生存、硬生生抗爭出一條道路的不屈之史。

華夏團隊中獎了!

2號位置圖片上,顧十安雙手插兜,歪著腦袋,笑容肆意,他身后左右兩側,江曉與夏妍的笑容燦爛,后上方的魔王位置上,韓江雪負手而立,小小的紅色旗幟就在她額頭一側飄揚著,這便是華夏一號種子團隊。

而在1號位上,四個白的可怕,甚至能看到皮膚之下那血管的男男女女,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看著所有人。

北路王國!

歐洲向來都是法神窩子,這是世界公認的。

而在這法神窩子中,最恐怖的那類星武者,必然是來自北路王國的雷電星武者。

一屆又一屆的世界杯歷史,告訴示人要改變對北路王國人民的刻板印象。

起碼對于北路王國的雷電法神們來說,他們很燥!很炸!非常有性格!上一屆世界杯中,有一名北路選手,可是當場自爆......來了個玉石俱焚。

武浩陽忍不住感嘆道:“這才是真正的總決賽,這兩支隊伍,應該在總決賽碰頭的。”

江曉手肘搭在桌子上,一手拄著下巴,仰頭望著前方的大屏幕,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過道另一側,一條長長的手臂探了過來,輕輕的拍了拍江曉的手臂。

似是安慰,又似是鼓勵。

江曉轉頭望去,也看到了稍顯擔憂的易輕塵。

她輕聲道:“一定要小心啊。”

北路王國的雷電,一旦沾上,便可能逃不開了。

別說是專攻雷電的北路選手了,就是韓江雪的雷電星技,一旦剮蹭到江曉的話,渾身酥麻的江曉可能也很難再逃開。

江曉面無表情的看著易輕塵,道:“你擔心我,是因為你不了解我。”

易輕塵有些尷尬,急忙說道:“不,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相信你的實力,我......”

江曉卻是繼續道:“如果你了解我,你現在已經死心了。”

易輕塵:???

“嘿嘿。”江曉面色一變,笑出聲來,高舉右拳,豪氣沖天,“踏平這座最高的山,也該讓世人的目光,

向東邊看看了。”
后方,韓江雪與夏妍聽到了江曉的話語,忍不住相視一笑。

顧十安一腳踩在桌子上,身子后仰,只有兩個凳子腿著地,優哉游哉的晃悠著,他用雙指含在口中,吹了一道尖利的口哨聲。

感覺到了這支團隊的超強自信,小禮堂中,那一片壓抑的氣氛頓時活躍了起來。

當事人都沒有半點擔心,我們這群觀眾又擔心害怕什么?

劉揚一臉懵逼的看著江曉,又轉過頭,看向了后方那三個狀態頗為輕松的三人組,忍不住暗暗咋舌。

“小皮。”

江曉:“啊?”

劉揚:“這可是四個北路雷神啊,輸出爆炸,防御爆表,你可千萬別輕敵,這團隊和其他團隊根本不在一個段位上,這可是正兒八經的神級團隊。哪怕韓江雪是星海......”

江曉拍了拍劉揚的肩膀,道:“謝了,我回去準備了。”

說著,江曉看了看四周,找到了鄭禧幼,道:“別緊張,保持好狀態,加油。”

“嗯。”鄭禧幼撇了撇嘴,發出了一道鼻音。

能讓江曉點名的,當然也是所有人最擔心的,只不過,在團隊賽對手確定了之后,人們的注意力轉移了而已。

事實上,鄭禧幼的這場戰斗,才是最危險的。

鄭禧幼作為輔助,但走的輸出模式,大抵是法系的路線,輔之以一定的戰斗技巧。

如果抽到亞平寧半島-瑪爾達的是易輕塵的話,毒奶門徒這爆炸級別的身體素質,江曉還能放心點,但是鄭禧幼......

......

7月16日,白林市奧林匹克體育場。

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足以容納七萬五千名觀眾的體育場,已經被火紅的顏色所占領了。

今天,華夏團隊的四名個人賽參賽選手,都在這個場地中比賽,華夏的觀眾們直接將這意志國的體育場變成了華夏的主場。

自己的崽兒,關鍵時刻,必須給力!

更衣室中,鄭禧幼、易輕塵、縹緲三人坐在長凳上,看著墻壁上的電視。

正常情況下,易輕塵和縹緲是應該分開的,但是兩人在非戰斗的時候,性格都很不錯,便也就坐在了同一個更衣室中。

電視畫面中,江曉和古埃沙王正在熱身。

“央媽電視臺!央媽電視臺!觀眾朋友們大家好!今天是2019年7月16日,這里是意志國-白林市奧林匹克體育場。

今天,我們將在這里為您奉上星武世界杯-個人賽第六輪的比賽!我是主持人李鯉!”

一道女聲適時的響起:“我是主持人葉尋央。”

李鯉興奮的解說道:“今天,在這座體育場中,將會有四名華夏隊員登場!進行三場比賽,其中一場是華夏內戰!”

葉尋央:“率先登場的,正在熱身的學員,是我國選手江小皮,他的對手是來自古埃共和國的沙王布道·吉。”

李鯉看著資料,繼續介紹道:“上午的第二場比賽登場的,是湘南軍校的醫療輔助系星武者·鄭禧幼,而她的對手,是來自亞平寧半島國,號稱‘刀尖上的殘忍舞者’,敏戰系星武者,瑪爾達·梅里達選手。”

葉尋央接話道:“下午的第一場比賽,將會是我們華夏內戰,縹緲對陣易輕塵,毫無疑問,今天的比賽日,對于華夏人民來說,將會是一場饕餮盛宴。”

李鯉感嘆道:“是啊,不知此輪過后,華夏團隊會有幾人晉級,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我們已經鎖定了一個八強席位了。易輕塵與縹緲之間的勝者,會代表華夏,參加世界八強之戰。”

葉尋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開口詢問道:“對了,李鯉,你看昨天晚上小皮發的微博了么?”

李鯉當即點了點頭,密切關注每一位華夏參賽選手,這是他必做的功課,更何況他還是一名資深毒奶粉。

李鯉開口道:“皆是紅塵薄命人,夜郎自大妄稱神。”

“呵呵。”葉尋央掩嘴輕笑,道,“不知道小皮寫這兩句話,到底是在說誰呢?”

李鯉想了想,道:“我倒不認為皮神是在說今天的對手,我認為,皮神應該是在說他們明天的團戰對手,北路王國團隊。

你知道,自從昨天團隊戰對手確定了之后,國內國外,出現了一大批鼓吹北路王國團隊的人,簡直就是一場狂歡!

很多人都愿意看到這場總冠軍之戰提前到來,似乎在他們的心中,也只有北路王國能戰勝華夏一號種子團隊了。

而那北路王國的敏戰接受采訪時,所說出的那番狂妄之語,也給了很多人上躥下跳的理由。”

如果止步14強,那么擁有星海法神韓江雪的華夏團隊,的確會被釘在恥辱柱上。

“哎......”葉尋央頗為感慨的嘆了口氣,她當然也關注了這一情況,她可以理解歪果仁狂歡,畢竟華夏團隊幾乎也成為了全民公敵。

她也可以理解北路選手的挑釁,這可能是一種賽前戰術。

但讓葉尋央不能理解的是,有相當一部分鼓吹對手、抹黑團隊、等著看笑話的人,是華夏自己人。

葉尋央輕聲的喃喃著:“皆是紅塵薄命人,夜郎自大妄稱神。也不知道這年紀輕輕的小皮,為什么會發出這樣的感慨。

這后半句,我能看到他這個年齡應有的朝氣與心氣,但是這前半句......”

“嗯......”李鯉沉吟了一下,道,“我們看到更多的,是他們受萬人追捧的狀態,是他們那神奇的星技、強大的武藝,是獲得勝利后的笑容與揮手致意,但實際上,每場比賽,他們都是在死亡線上徘徊。

本屆世界杯進行到目前,個人賽中,已經有三名星武者命喪身殞。

再讓我們將目光從世界杯上轉移開,江小皮選手作為一名星武者,又作為一名開荒軍人,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也許經歷了太多的苦難,甚至是生死考驗。

也許他的年紀很小,但是...他應該比我們這樣的普通人,經歷的多得多吧。”

葉尋央沒再說話,她的心中已經做出了決定,打算在今天比賽結束之后,微博私信一下江曉,建議他改改微博文字。

無論那文字是否發自真心,但是這略顯凄涼的東西,并不適合現在的大環境。

李鯉將話題轉移回了比賽,稍顯擔憂的說道:“這場比賽,古埃沙王的戰斗特點、星技配備比較克制江小皮。”

“嗯......的確如此。”葉尋央同樣稍顯擔憂的點了點頭,道,“無論是祝福還是淚雨一系,小皮的星技統統都會被這漫天黃沙拒之門外。”

李鯉:“嗯,這也是江小皮選手在世界杯的賽場上,第一次碰到古埃共和國的選手,希望他能有所準備吧。”

葉尋央看著資料上江曉的對手布道·吉,又看了看鄭禧幼的對手瑪爾達,再看看第三場的華夏內戰......

葉尋央的心中重重的嘆了口氣,

要不是我熱愛這份工作,我他媽早罵街了!!!

誒呀!好氣哦,還要裝作優雅微笑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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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零五 干了這碗黃河水
葉尋央平復了一下復雜的情緒,開口道:“希望江小皮選手能夠巧用沉默之聲,給自己創造一些機會吧。”

李鯉看著資料,開口道:“根據資料顯示,沙王布道·吉選手的星技之中,凈化、控制類星技一應俱全。

這是一名非常難得的、自成體系極為完美的參賽學員,這將會是江小皮選手截至目前,所遭遇的最大的挑戰。”

說一千道一萬,星技類型上的克制,可真的是太惡心了。

“雙方學員熱身完畢,上場了,讓我們聽聽兩人在賽前有沒有什么交流?”葉尋央打斷了李鯉的話語,開口說道。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江曉拎著兩柄巨刃,走上了綠茵場東側半場。

雙刀流·江小皮!又回來了!

葉尋央眼眸一動,急忙道:“在兵器堆中,小皮選擇了巨刃,而且還是雙巨刃,這是他對本場比賽做出的調整么?我們即將看......”

說道一半,葉尋央突然住口,因為場上的兩名參賽選手說話了。

布道·吉有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皮膚出人意料的白,相貌很英俊,妥妥的一副小鮮肉模樣,說著一口腔調怪異的英文:“你好,衛冕冠軍。”

江曉轉了轉手中的巨刃,點了點頭,似乎沒有什么交流的欲望。

布道·吉繼續道:“你知道,我的星技很克制你。”

江曉咧了咧嘴,道:“我這人有個外號。”

布道挑起了那一雙濃眉:“嗯?”

江曉聳了聳肩膀,道:“逆屬性大師。”

布道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露出了一口白牙,道:“你曾經獲得了至高榮譽,我很尊敬你,但是,你的神話傳說,只能到此為止了。”

江曉看著對面半場的帥小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布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這是星技表現形式上的絕對克制,請允許我對你表達憐憫之情。”

“呵呵。”一句話,把江曉給說樂了,“我?用得著你憐憫?小伙子,很會說話啊?你繼續,我都聽著。”

布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我真的輸了,那就是我無能,我愿意接受所有的批評和謾罵,在星技絕對克制的前提之下,我輸了,那么一切狂風暴雨都是我應得的。”

布道這一番話,說的江曉稍稍錯愕,這小子......

布道:“在過去的兩年中,所有人世界杯參賽學員,都把你當成了假想敵,都要翻過你這座大山。

但是在這個世界上,恐怕只有尼羅河北部流域那幾個國家的星武者,才是真正能夠打敗你的人。

尼羅河流域的土地上,其所孕育的星技,仿佛是專門為了克制你而打造的,這對你來說很不公平。”

布道想了想,繼續道:“你是一名非常優秀的星武者,你也必然將我所擁有的星技分析的極為透徹,你很清楚,你處于絕對的劣勢,在這樣的前提之下,我的心中,只有一個疑問。”

江曉:“嗯?”

布道:“為什么你依舊信心滿滿,是因為你...還沉浸在過去取得的輝煌中么?”

江曉是真的有點懵,這個賤人說話方式太詭異了!

他一邊夸著江曉,一邊損著江曉,往往是前半句夸獎、后半句諷刺......

江曉今天算是碰到對手了!

你怕不是個老陰陽家了吧?

“贏了我,我再告訴你。”江曉目光掃了一眼看表的裁判,隨即,江曉的眼眶微微泛紅,晴朗的天空中,一片片烏云匯聚。

“呵呵,沒用的。”布道不屑的笑了笑,大地輕輕的顫動了起來,布滿嫩草皮的綠茵場上,一顆顆細小的沙粒慢慢的浮現了出來。

裁判微微皺眉,看著腳下浮現出來的黃沙,又仰頭看了看天空中匯聚的烏云......

裁判想了又想,還是沒說什么,繼續低頭看著腕上的手表,精準到秒,裁判左右看向參賽者,一一確認:“參賽選手是否準備就緒!?”

隨著二人微微點頭,裁判手中的小旗猛地揮下:“嘟!嘟!比賽開始!”

唰!

江曉猛地一揮手,一發沉默甩了出去,幾乎在同一時間,身影一閃即逝。

呯!

江曉一刀劈砍在了布道的身上,瞬間將布道劈砍成為了兩半!

“啊?”

“我的天......”

“結束了?”一陣陣驚愕的聲音傳來,觀眾們紛紛驚訝的站起了身子。

而在賽場上,江曉卻是微微皺眉,急忙向一旁躲開。

他能感覺到,那不是刀鋒入肉的感覺,而是巨刃劈砍在沙子上的觸感,甚至還帶著鋼鐵與黃沙的摩擦聲音。

果不其然,那被劈砍成兩半的布道,突然化作一堆黃沙,散落在嫩綠的草皮地面上。

布道在哪?

淅瀝瀝的小雨淋了下來,但很快便被一層黃沙攔截住了。

綠茵場的四個角球處,各有一根黃沙構成的立柱,盤旋而上,卷了起來,而在那高空中,一層細密的黃沙鋪蕩開來,形成了一個天然的沙罩,阻擋著淚雨淋下。

江曉迅速離開了自己的沉默領域,卻是在中圈的位置,發現從地底冒出來的人。

確切的說,是一個由沙球包裹著的人。

那沙球的造型頗為奇特,并非是一個完整的球體,更像是一個破碎的雞蛋殼,在蛋殼的正面并無細沙彌漫,露出了布道的上半身。

“哼。”江曉一聲冷哼,身體閃爍,巨刃上青芒流轉,下一刻,直接出現在了布道的面前,一刀狠狠劈下。

明明是一個破碎細沙殼,單在江曉巨刃砍向布道頭顱的一瞬間,在那布道的面前,卻是出現了點點黃沙,任那巨刃劈砍在了憑空浮現的細沙之上。

呯!

連人帶沙殼,統統被江曉劈飛了出去!

地上迅速涌出了一只巨大的沙手,穩穩的拖住了向后崩飛的沙殼,一個巧妙的扭轉,帶著其中的布道,在空中畫了一個完美的半圓弧,直接滑到了江曉的身后。

呼......

綠茵場上的中圈位置,突兀的涌出大量的黃沙,竟然像是噴泉一般,瞬間將江曉的身體淹沒其中。

而江曉的反應讓人驚嘆不已,他再次閃爍,竟然出現在了巨大沙手的背后,一刀捅了出去,連著手、帶著殼、裹著人,將其統統捅進了那中圈處噴涌的細沙噴泉之中。

布道的身影消失不見,江曉微微皺眉,直接開啟了眷戀光環。

卻是沒能在“黃沙噴泉”中找到眷戀光環的形狀。

“嗯?”江曉向后退開一步,腳下的眷戀光環時隱時現,江曉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星力正在被干擾。

那需要持續使用星力去維持的眷戀光環,失去了主人的支持,一閃一閃的,隨時都有可能會熄滅。

與此同時,在這偌大的體育場上,也飄起了沙塵暴。

非常濃郁的沙塵暴,甚至讓人的眼睛都無法睜開!

粒粒細沙席卷著江曉的身軀,宛若小刀一般,撕碎著江曉的衣衫,擦在他的臉蛋上。

江曉的身子一閃一閃,極力運作之下,終于閃爍開來,站在了高空中那一層黃沙之上。

同樣斷斷續續的凈淚雨水,一層一層的灑落,終于淋在了江曉的身上,凈化了一切負面狀態。

而后,那凈淚雨水也不再斷斷續續,而是持續降落。

布道說的都是真話,他所有的星技,都是為了克制江曉而來的。

布道也的確是真心實意的發問,江曉到底是憑借著什么,依舊能如此的自信滿滿。

事實上,江曉的破局之法有很多,比如說他不曾上報、不曾展現給世人的“怨念”星技,在這樣持續被進攻的情況之下,但凡江曉開啟了怨念,那對施法者將會是一場噩夢......

這倒不是藏著掖著的問題,江曉只是在捫心自問,打一個所謂的“古埃沙王”,真的要向世人展現怨念么?

這種星技,不應該是留給化星組織么?

就如同化星成員對江曉的前兩次追殺,如果他們對江曉知根知底的話,那可能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賽場邊緣,一個個扛著攝像機的工作人員騰空而起,飛到了高空之上,以平行的角度拍攝著比賽畫面。

人們也因此,看到了令他們吃驚的一幕。

在那一層黃沙之上,在那雨幕之中,

一條條黃沙構成的小蛇,不斷的從黃沙中躍出,撕咬向江曉的身軀。

而江曉雙手中的巨刃劈砍、橫掃,四面八方涌來的一條條沙蛇,悉數被斬斷了頭顱,無論它們數量多么密集,進攻的角度如何刁鉆,甚至都無法剮蹭到江曉的衣角。

一個細小的撤步、一個簡單的側身、一雙貼身如匕首的詭異巨刃,制造出了一個無法被觸碰到的星武者。

“呵......”更衣室中,易輕塵深深的嘆了口氣,忍不住邁步上前,雙手捏著電視的左右兩側,一雙美目,灼灼的盯著那雨幕黃沙上的武者。

后方,鄭禧幼和縹緲面面相覷,他們倒不認為易輕塵是“護食”,不讓眾人觀看,他們知道易輕塵這是情不自禁。

尤其是對于使用相同兵器的她,也許能看出更深一層次的東西。

然而,這可是鉆石級別的巨刃技藝,易輕塵要是真的能徹底看明白,那估計離出師也就不遠了。

如果知道兩人心中的想法,易輕塵的回答可能是這樣的:這種東西,你們外行人可能根本看不懂,其實我們內行人也是一臉懵逼......

凈淚域淚混雜之中,江曉早就發現了那黃沙之下冒出的頭顱,但卻裝作沒有察覺的模樣。

而布道,卻仿佛也在享受這一刻,享受著觀察獵物,而獵物又渾然不知的狀態。

終于,那只在黃沙層從露出一顆腦袋的布道,緩緩的開口道:“沒用的,也許我無法干擾你發動青芒這種簡單的星技,也許我無法困住你,但你現在只是在浪費氣力、浪費星技,你正在一步步的走向失敗。”

江曉右手反握巨刃、抬起左腳,一刀劈散了腳踝上纏繞的沙蛇,同一時間,左手執刃、在背后甩了個刀花,斬斷了兩條偷襲的沙蛇,卻是開口笑道:“我怎么感覺你比我浪費的星力還多?”

布道的嘴角微微揚起:“你依舊有著不知從何而來的自信,你太自負了,也太自大了。也許你真的還沉浸在過去的輝煌之中。”

江曉:“為什么不制造第二戰場呢?為什么不在上方再鋪一層黃沙、阻擋雨水呢?是因為......超出你的施法范圍了么?你只是一個沙身,對么?”

布道的眼眸微微一凝:“那沒有意義,你還會站在更高一層的黃沙上。”

“呵呵。”江曉不屑的一笑,“所以?僵局?”

“哦,不...我不這么認為。”布道說話間,江曉的腳下突然一空,迅速掉落下去。

而江曉反應極快,再次出現在了另外一側的黃沙層之上,一刀刺向了下方布道的沙身。

下一刻,天空中下起了黃沙......

那一層涌動的黃沙,統統散落下來。

江曉緊閉著雙眼,雨水混合著沙塵暴,一身污跡斑斑的他,在空中自然墜落,跌入了人們看不見的濃厚沙塵暴之中。

而那暴雨級別的域淚雨水,終于落了下來,落入了下方那翻騰的土地之中。

呯!

一聲巨響,一堆濃厚的黃沙,拍打在了南側的透明防御罩上,嚇了觀眾們一跳。

而在沙塵暴之中,江曉手執巨刃,一刀將腳下那翻騰的黃沙地面劈開!

上一屆,江曉曾碎山斷海。

這一屆,江曉執刀斬沙河。

江曉雙手執刃,兩把刀瘋狂劈砍,徹底化身為一臺挖掘機,向斜下方沖去。

每一刀,都會劈開數米之長的路徑。

而被那翻騰黃沙卷入地底的域淚,每一滴雨水,都在告知著江曉敵人的方位。

布道感覺事情不對,當機立斷,立刻從地底竄了出來!

江曉在地底瘋狂前沖的身影,猛地一個閃爍,瞬間出現在了沙殼之下,一刀猛地撩起。

呯!

“不可能!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被劈飛上去的布道怒聲嘶喊道。

這樣的一幕很是神奇,當你遭受進攻的時候,竟然不想著如何反抗,而是在詢問對手如何找到自己的?

這樣來看,布道那一顆極其自負的心,被徹底打擊到了!

只有特別沉重的打擊,才會讓布道在此時此刻問出這樣的話語,會有這樣的反應。

為什么?

江曉身子再閃,一刀再次將包裹著布道的蛋殼撩向天際:“因為我不信邪!”

我告訴你真正的原因,

因為我只報了凈淚和傷淚,沒報域淚!

因為我茍!

兩屆世界杯了,我依舊這么茍!

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理嗎?

贏了,你就是真理!

呯!

鬼影閃爍,刀刃揮過,青芒流轉,沉默入魂!

江曉佇立在空中,仰頭望著那在沉默中、沙殼破碎的布道。

一發祝福走起,

光柱瞬間落下!

布道:“呃啊啊啊......”

江曉的吼聲同樣響徹天際:“聽說你們尼羅河流域克制我?”

域淚、凈淚,統統取消,

暴雨級別的傷淚,轟然落下!

他的身體躺在高空中,墜落而下,那一雙眼眸,遙望著祝福光柱中的布道......

江曉伸手抹了抹臉蛋上那濕濘的黃沙:“干了這碗黃河水!你再跟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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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12 08:32:01 |只看該作者
九百零六 不畏鬼神
“嘟嘟!嘟嘟!”裁判早已經被工作人員拽到了防御墻外,以避免誤傷。

只聽到裁判吹響了哨聲,手中小旗連連揮舞:“停止進攻!華夏團隊,勝利!”

“嗯?”江曉微微挑眉,轉頭望去,卻是看到了古埃的教練團正站在裁判身后,顯然已經交涉完畢了。

江曉的心中稍稍錯愕,這古埃共和國......有點東西的,竟然立刻認輸了。

這么果斷的么?

世人自認早就已經將毒奶大王研究的透徹,而看到此時的畫面,所有人都知道,布道贏不了,甚至可能都活不下來了,再這樣下去,必然會有生命危險。

在這特殊的世界背景之下,也許古埃共和國非常珍惜布道的生命吧,教練團一致表示認輸。

天空依舊陰霾,暴雨卻是漸漸減緩,江曉一發鐘鈴按在了自己的胸前,穩穩落地。

“噗通!”

一聲悶響,泥沙四濺,布道一頭栽倒在那融合著傷淚與黃沙的地面上。

祝福的光芒已經消散,而那已經從祝福的副作用中掙脫出來的布道,卻是掙脫不了被傷淚暴雨淋濕的副作用。

顯然,此時的布道已經失控了,他給出了被傷淚淋過之后的最普遍反映,不是奮起反抗,而是瑟瑟發抖、痛哭出聲。

他的身體蜷縮在地上,不斷的顫抖著,一雙眼中充滿了絕望與痛苦,一隊醫療系人員急忙上前,治愈他的身體,安撫他的心神。

這碗黃河水,怕是要比尼羅河水的度數更高?

江曉掃了一眼遠處的布道,便收回了目光,他雙手反握著巨刃,向四面八方揮手致意。

這一次,他倒是不用率先看向東方了,因為,這體育場中,盡是一片沸騰的火紅色。

李鯉高聲呼喊道,一改之前的陰霾:“勝利了!勝利了!古埃共和國教練團選擇了認輸!他們代替選手認輸了!非常迅速,非常果斷!”

葉尋央的臉上同樣綻放出了笑容,相比于之前那職業性的優雅微笑,她此時的笑容更加的真誠。

賽前,又有誰不擔心那被完美克制的小毒奶呢?

葉尋央開口道:“華夏選手占據了第一個八強席位!江小皮用實際行動,再次讓華夏人民安心!

正如他上一屆所說過的那句話,如果一切都是紙面實力對比的話,那么星武競技、包括所有體育競技,都不再有真槍實戰的必要了!”

“江小皮選手身為華夏隊長,給華夏隊員們開了個好頭!”李鯉感嘆道,“他在剛才的賽前交流環節也自稱為‘逆屬性大師’?事實證明,他所言不虛,這雨水,到底還是擊潰了黃沙!”

“小皮!小皮!這里!”鶴歡站在場邊,踩著濕漉漉的泥沙,對著江曉連連擺手。

場外的環境,當然也被江曉和布道的星技波及了些許,但此時江曉已經關閉了淚雨一系,否則的話,鶴歡踩在那濕漉漉的地面上,估計也開心不起來。

鶴歡直接將話筒懟向江曉,而江曉也已經熟悉的了他的風格了。

只見江曉腦袋微微后仰,一切都是如此的順理成章。

甚至沒人發現有任何不對勁兒!

高手過招...都在無形之間......

鶴歡一臉的興奮:“時隔兩年!再進八強!你有什么要和人們說的嗎?”

江曉卻是笑了,道:“這問題我先不回答,我給你留著,等到總冠軍賽后采訪的時候回答你。”

鶴歡的嘴巴張成了“O”型,江曉是適應鶴歡的采訪風格了,但是鶴歡始終不適應江曉的回答風格......

江曉伸出手,不留痕跡的推了推臉前的麥克風,身子也終于站直了。

鶴歡整理了一下思緒,繼續詢問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是你在本屆世界杯個人賽中,第一次使用淚雨一系中的傷淚星技?”

江曉點了點頭。

鶴歡更加興奮了,眼眸熾熱,像是淘到了大新聞的模樣:“為什么會使用傷淚呢?前幾輪你只憑借著強大的技藝、輔之以控制星技獲勝的。

這一場比賽,為什么要出殺招呢?是因為被對方的星技克制的緣故,所以必須用盡全力嗎?”

江曉的面色稍顯古怪,道:“你聽到我們倆在賽前交流環節的對話了吧?”

鶴歡連連點頭,他的耳麥是連著現場收音的:“當然,我都聽到了,布道選手再三追問你為什么如此自信。”

江曉搖了搖頭,道:“不是這個,我是說,他跟我說尼羅河水的事兒。”

“呃......”鶴歡想了想,點頭道,“是的,布道選手表明,尼羅河流域北部區域,其星珠星技簡直就是為了克制你而存在的。”

“呵。”江曉咧了咧嘴,道,“所以我讓他先干了這碗黃河水,再來跟我B...B...碧海青天夜夜心,冷靜冷靜,好好說話。”

鶴歡:“......”

江曉雙手反握巨刃,雙手叉腰,有點尷尬,道:“目前看來,黃河水應該是比尼羅河水的勁頭更大,度數更高吧?”

鶴歡那拾著麥克風的手掌有些顫抖,他很想笑,但他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嗯,除非實在是忍不住......

鶴歡:“嘿嘿......”

江曉:“......”

你嘿嘿你妹呢,工作不要啦?

要不是為了你,我說話能這么難受么?

江曉開口道:“最后一個問題。”

鶴歡詢問道:“華夏即將迎來第二場戰斗,還有第三戰,對此,你有什么期望?對什么要叮囑幾位參賽學員的么?”

江曉點了點頭,沉吟半晌,道:“我馬上就要去慕黑市了,去備戰明天的團隊賽。你知道,小江雪一個黑空瞬守,我們就能瞬移到慕黑市,但這是意志國,沒辦法,咱得遵守人家規定,必須得坐飛機去......”

雖然嘴上這么說著,但是江曉心中卻是不以為然,他們已經破過幾次戒了。

不過那都是在同城傳送,倒是和異城傳送不同,畢竟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于此,江曉的四人團隊還是得守規矩的。

要是因為不守規矩,而被抓進去接受調查、或者接受懲罰,耽誤了明天的比賽,那才叫因小失大。

鶴歡發現江曉吐槽起來沒完,急忙給江曉打了個眼色。

“啊。”江曉撓了撓頭,“我不能在現場支持我的隊友了,希望鄭禧幼穩扎穩打,打出自己的戰術,同時,也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也希望縹緲和易輕塵打出自己的風格,星武生涯,也不僅僅只是比賽,世界杯落幕之后,還有漫長的人生在等著我們。

回家之后,也還有更多的責任需要我們去承擔。”

鶴歡聽出了江曉那話里有話,很多人也都聽明白了江曉的意思。

畢竟江曉的前半句話是說給易輕塵和縹緲聽的,人們聽不聽得懂都無所謂。

而那后半句話,華夏觀眾們聽得都很舒服。

江曉所謂的“回家后,還有更多的責任需要我們去承擔”,那意思很明顯,歸根結底,這些星武者是要立足華夏大地、回饋社會與人民,撐起一片天空的。

像江曉這類國字號的星武者,要是真有人在這種時刻,選擇留在海外,那可就真出亂子了。

江曉告別了鶴歡,在觀眾的掌聲中退場。

他走回了自己的更衣室,和三名隊友一一撞拳之后,便進衛浴間里洗了個澡,換了身干爽的衣服,背著書包,在總領隊恭舉仁的帶領下,迅速走出了體育場。

畢竟團隊賽的隊友們還在車里等他。

只是,在江曉和教練組走出體育場的時候,江曉悄聲對恭舉仁說道:“古埃的做法很明智,教練組選擇了投降。”

恭舉仁若有所思的看著江曉,他太明白江曉的意思了,嚴格來說,教練團遠比江曉更清楚鄭禧幼與瑪爾達的實力對比。

江曉不能明著勸己方投降,這是對一名星武者的侮辱。

而恭舉仁當然也不會明說,他拍了拍江曉的肩膀,道:“安心備戰明天的團隊賽,你們每一名代表國家參賽的星武者,都是寶貴的財富。”

江曉這才放心的點頭離去,在機場候機的時候,江曉的手機連著WiFi,關注著鄭禧幼的熱身情況。

手機上方卻彈出了一條通知,應該是微博中特別關注的人。

江曉打開了手機,卻是微微一愣,葉尋央?

啥情況?

葉尋央不是正在主持比賽么?還有時間玩手機?

這特么央媽記者,一個比一個厲害昂!一個個的都不想要工作啦?

葉尋央表示......我身邊的搭檔已經換了一批又一批了,冥冥之中,自有神明守護著我,咱不怕!

“誒?你的特別關注里有這么多人哦?我還以為只有我和小江雪呢。”夏妍的腦袋湊了過來,好奇的看著江曉的手機屏幕,繼續道,

“我給你換個新手機呀?你這手機還是兩年前世界杯的時候,我給你買的吧。”

“啊,是唄,能用就行唄。”江曉隨口說著,也看到了葉尋央的私信,不由得沉默了下來。

私信中,葉尋央給江曉提了一個建議,作為擁有數千萬粉絲的江曉,尤其是還在世界杯賽事進行中,此時的江曉影響力很大。

而他的上一條微博,“皆是紅塵薄命人,夜郎自大妄稱神”似乎有些凄涼的意味,影響并不是很好。

江曉想了又想,覺得很有道理。

雖然他是有感而發,但是江曉選擇來到這里,就是為了給人們信心的,上一條微博與他的參賽目的就有很大的沖突了。

夏妍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翻看著網頁,道:“大米怎么樣?”

江曉一邊編輯著文字,隨口道:“什么大米?大米手機?”

夏妍:“啊,對呀,這品牌名多接地氣。”

江曉卻是笑了,編輯好文字,選擇了發送,開口道:“一頓飯你能吃兩臺?”

夏妍剛要反駁,她的手機上方也彈出了信息,同樣來自微博特別關注。

夏妍點開一看,卻是看到了江曉剛剛發布的微薄:

“江小皮皮不皮

剛剛來自華威P10Plus

橫戈躍馬少年臣,不畏鬼神不愧人。

PS:團戰第五輪,明天見。另外,給你們個任務,幫我算算,我喜歡小江雪多少天了......”

下方一條條留言迅速涌入,自從江曉的比賽結束之后,很多人都在電腦前、手機上蹲守著江曉的微博。

江曉翻著翻著留言,面色就更加古怪了起來。

“別BB了!先干了這碗黃河水!你再跟我說話!”

“痛快!當浮一大......黃!”

紅炎:“我覺得大米挺好的呀,你要不要啊?”

江曉轉頭看向了夏妍,道:“你直接跟我說話不行么?”

夏妍撇了撇嘴,道:“我跟你說話,你都當耳旁風了,我給你留言,你還有特殊關注的提醒。”

江曉面色一苦,小圓寸腦袋配合著這樣的表情,讓他看起來像個小包子:“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星海·戰神·妍一仰頭,發出了一道鼻音:“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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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12 08:32:18 |只看該作者
九百零七 鬼影重重
與此同時,在白林市奧林匹克體育場中。

鄭禧幼正在熱身,那一頭漆黑的短發稍顯凌亂,在充分的熱身之下,她那俏麗的臉蛋上也染上了一層暈紅。

對面半場,一個身材高挑、身體線條極其火辣的女孩,負手而立,遠遠的望著那不斷高抬腿的鄭禧幼。

瑪爾達那棕色的眼眸中,帶著滿滿的笑意,她一動不動,似乎根本沒有熱身的意思,就這樣站在那里,笑看著鄭禧幼,上下打量著對方。

那姿態......仿佛是在打量自己的獵物一般。

如果是初次見識瑪爾達的觀眾,真的會被她那爽朗的笑容所感染,認為這是一個性格開朗、陽光的星武者。

但是瑪爾達在過去幾輪比賽中的所作所為,已經通過電視屏幕、傳遞給了世人,所以,當人們看到瑪爾達的笑容時,總會覺得不寒而栗。

這刀尖上的殘忍舞者...又要來收人了么?

鄭禧幼早就感覺到了對面半場的邊線處、那女人的目光籠罩著自己。

熱身十余分鐘之后,鄭禧幼再也忍不住,轉頭望了過去。

瑪爾達美眸微微一亮,打量著鄭禧幼那嬌俏的面龐,她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對著鄭禧幼擺了擺手,打了個招呼。

鄭禧幼只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特別討厭這種被當成獵物的感覺,惡狠狠的瞪了瑪爾達一眼,轉過身去,繼續熱身。

“什么東西哦!”鄭禧幼小聲嘟囔著,“那個破國家不是號稱浪漫到了極致么?

就知道喝酒唱歌搞藝術,天天跟在別人屁股后面打敗仗,想著怎么吃,想著怎么投降,想著怎么拖盟友后腿......

怎么培養出來這么一個變態。”

遠處,瑪爾達理了理濃密的長卷發,隨手抽出了腰側的短刃,在手掌中把玩著,任由短刃在她那纖細的指縫中上下飛舞。

“江曉!走了。”一只手輕輕的拍在了江曉的肩膀上,將沉浸在直播中的江曉拽了出來。

“啊?”江曉摘下耳機,仰頭看去,卻是看到韓江雪指了指登機口,“走吧。”

江曉的比賽是第一場,在八點,結束的又早,鄭禧幼在8點30分熱身,比賽是九點開始,此時,眾人已經要登機了。

江曉只能拿著手機,邊走邊看,低頭跟著眾人前行,仔細傾聽著兩人的賽前交流環節。

早知道辦個國際網絡就好了呀。

待坐上飛機之后,江曉迫不及待的連上WiFi,再次打開直播,卻是讓他看到了頗為難過的一幕。

耳機中,歪果主持人大呼小叫著,似乎是被江曉之前的比賽憋得不輕,終于找到了發泄的渠道。

而在那賽場上,鄭禧幼身旁立著一塊墓碑,眼眶通紅,維持著傷淚大雨,她手拿著匕首,卻是疲于應對那圍繞著身體進攻的鬼影。

那道身影的確可以稱之為鬼影,瑪爾達的身體幾乎是虛幻的,但是她身上纏繞著數顆璀璨的星辰,卻告知了眾人她的方位。

一聲聲尖利刺耳的叫聲,自瑪爾達的口中喊出,像是厲鬼嘶吟,讓這鬼影更加懾人了。

研究過瑪爾達的星技,人們都知道,她能夠在傷淚大雨中,依舊靈活自如,充滿了戰斗的欲望,就是因為她的那一聲聲尖銳叫聲。

呲......

鄭禧幼的左側小腿肚被鋒利的短刃撕裂開來,血液頓時迸濺了出來。

瑪爾達那重重鬼影般的身軀,速度快的令人發指,不斷的圍繞著鄭禧幼,但是那進攻卻并不瘋狂,反而更像是貓科動物在玩弄已經抓捕到手的獵物,她只有戲謔、玩弄的心思,并不想要第一時間獲得戰斗勝利。

呲......

鄭禧幼死死咬著嘴唇,一絲絲鮮血涌出,她膝蓋一軟,鋒利的刀口出現在她的小腿彎處,她身體自然的反應之下,直接半跪下身來。

鄭禧幼順勢一手按在地上,金色的霧氣擴散開來,迅速的治愈著她的身體。

但在下一刻,她被那道鬼影拽著頭發,直接拖拽出了金色霧氣的范圍。

呲......

背脊處,又深又長的傷口出現,血液迸濺開來。

呲......

右胳膊衣物撕裂,又是一道傷口出現。

一道星辰繚繞的鬼影,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竟然一分為三,一道又一道深且長的傷口,自鄭禧幼的身上浮現,那畫面驚悚而殘忍。

除了電視直播間中歪果主持人的驚呼聲與吶喊聲,那偌大的奧林匹克體育場內,可謂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鄭禧幼擁有自己的戰斗風格,她憑借著不錯的近戰手段,和那足以讓人內心崩潰的傷淚大雨,以及那威懾人心魂的墓碑,戰勝過一個又一個對手。

但今天,對方愿意去承擔傷淚大雨所帶來的傷害,卻是用吼叫聲抵擋著傷淚大雨所帶來的心情低落,抗拒著墓碑所帶來的心神威懾。

更為嚴重的是,鄭禧幼的進展手段,在這名鬼一般的敏戰面前,根本不夠看。

鄭禧幼再也忍受不住,被一道鬼影拽著頭發、在地上拖行的她,一發沉默扔到了腳下。

這一發沉默,也代表了她無法再維持傷淚大雨。

她就是靠著強大的意志與個人自愈的星技,打敗了一個又一個對手,而此時此刻,她無法再將傷淚堅持下去了。

她只能以沉默表態,消除那鬼影身上的所有輔助類星技,希望能通過回歸本質的戰斗,給這場比賽帶來一些轉機。

但是鄭禧幼依舊失敗了,那被砸出來的鬼影,嘴角流淌著絲絲血跡,一身的輔助星技被強硬打斷,這給瑪爾達帶來了不小的傷害,卻也更加增添了她的殺戮欲望,那一雙棕色的眼眸中,充滿了殘忍的光芒。

沉默領域中,那被近身的輔助,被一名敏戰教育的明明白白。

瑪爾達手中一只短刃上下翻飛,一片片血液飄灑,陰霾的天空之下,仿佛在上演一個恐怖電影。

“嘟嘟!嘟嘟!”裁判的哨聲連連響起,“停止進攻!停止進攻!”

耳機中,傳來了裁判的哨聲,江曉的眼神,怔怔的看著那坐騎在鄭禧幼身上的瑪爾達。

“呵......”瑪爾達聽令的停下了進攻,并沒有任何違規的意思,那長長的手指,抹過自己迸濺著點點鮮血的臉蛋,深深的嘆了口氣。

下一刻,瑪爾達的身體直接被掀翻,鄭禧幼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她一身的衣衫破碎、遍體鱗傷、慘不忍睹。

那沉默領域早已經消失不見,她卻沒有治愈自己,而是看向了己方場邊的教練團隊。

她衣領上佩戴的微型麥克風早就在戰斗中被摧毀了,江曉聽不到現場收音,但從那特寫鏡頭上,卻能讀懂她的嘴型:我還沒輸。

而醫療團隊的治愈類星技已經落在了鄭禧幼的身上,國家隊一名教練直接傳送入場,用寬大的國家隊服包裹住了鄭禧幼的身體,帶著她閃爍離開了。

充滿了火紅顏色的奧林匹克體育場內,依舊是死一片的寂靜,與一個小時之前的體育場比較起來,簡直就像是兩個世界。

“到底是輔助,而且是走法系傷害道路的,如果換成是你,或者換成易輕塵,那情況就會好很多了。”韓江雪坐在江曉身旁,輕聲開口道。

真正經歷過生與死的星武者,并不會被鄭禧幼凄慘的模樣所震懾,尤其是像韓江雪這樣的人,而她也經歷過遠比這更危險、更凄慘的情況。

“嗯。”江曉點了點頭,早已經預料過結果的他,并不對這比賽結果感到意外,否則,他也不會在臨走之前,和恭舉仁說出那翻話語。

比賽就是如此,就像上一屆的趙文龍那樣,只能說鄭禧幼碰到了錯的人。

江曉認為教練團隊的選擇很明智,和剛剛古埃教練團的選擇一樣明智。

讓一名心高氣傲的星武者去打假賽,或者是讓她裝裝樣子就下場,那是對鄭禧幼的侮辱,更是對華夏人民的不負責任。在這種情況下,如何把握好分寸,便是考驗教練團的時候了。

鄭禧幼那一發沉默過后,場上的局勢已經明朗,無需再戰了。

江曉轉頭看向了韓江雪,道:“我不是圣母,也不立牌坊,我認為,可以殺,但不要虐殺,你認可我的觀點么?”

韓江雪輕輕的點了點頭。

后排,夏妍站著身子,一手扒著江曉的座椅靠背,低頭看著小桌板上的手機畫面,她的面色極為難看,咒罵道:“這個女變態。”

夏妍的確罵到了點子上。

不瘋魔,不成活。

普通的人、普通的性格,也走不到世界頂端。

這世界杯決賽圈里,有幾個性情溫順、熱情開朗的人?

星武者職業與普通的體育競技不同,真正站在巔峰之上的星武者,并不是靠切磋、訓練就能達到頂峰的。

歸根結底,星武者的一身實力,都是從血海尸山里殺出來的。

易輕塵在場下溫溫柔柔的,上了場,也是一臺時而會露出陰森詭異笑容的鬼臉殺戮機器。

江曉能影響自己這支團隊,讓夏妍一直瘋瘋癲癲下去,應該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當然,這也有夏妍原本的性格使然。

看看那韓江雪,自始至終,她觀看比賽都是面無表情的,你能說韓江雪的性格正常么?

唯有當江曉場上征戰的時候,韓江雪才會表露出關心與擔憂。

“我怎么沒參加個人賽!”夏妍氣沖沖的喃喃自語著,“應該讓我去懟她!”

“不是還有我呢么?消消氣。”江曉開口安慰道,“只要我和她一直贏下去,總會碰到的。”

夏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使勁兒跺了跺腳:“氣死我了,這變態就不是為了贏而來的,她明顯是在享受折磨他人的過程,怎么會有這種變態,亞平寧半島怎么培養的星武者?都不注重個人素質教育的嗎?”

“應該只是個例,向那喬治星一樣,心理都有些問題。”韓江雪輕聲說著,轉頭看向江曉,“可以殺,但不要虐殺。”

江曉:“嗯?”

韓江雪的身子微微傾斜,將腦袋枕在了江曉的肩膀上,輕聲道:“我了解你,在碰到她之前,暫時先忘了這句話吧。”

“嗯......”江曉輕輕應著,用臉蛋蹭了蹭她那漆黑的頭發。

只是希望這瑪爾達,別被那雅各鬼刺,以及那個米國27號傲星·布萊克截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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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12 08:32:36 |只看該作者
九百零八 妍神

7月17日,慕黑市,安聯體育場一片人聲鼎沸,但是這一次,華夏觀眾只占據了一個小半場。

由于其他歐洲團隊的比賽,再加上北路王國今日與華夏1號團隊之爭,導致了很多歐洲人民提前搶票,要來看著一場“冠軍之戰”。

早在對陣列表出來出來的第一時間,媒體們已經將這場比賽定性為“冠軍之戰”。

于菲比的嗓音透過屏幕,傳遞給了千家萬戶:“上場了!萬眾期待的華夏軍團終于上場了!

賽前,很多專家都給出了推測,華夏邁過了北路這塊石頭,那就是絕對的冠軍團隊!而北路打敗了華夏1號種子團隊,那也必然是最終的冠軍獲得者!”

井欣悅那溫柔的嗓音也飄了出來:“昨天,江小皮選手在16進8的比賽中,輕取對手,打碎了世人口中的‘星技克制’,今天,他是否會帶領華夏軍團,戰勝強大的北路王國團隊呢?”

于菲比:“隔壁的世界杯單人賽,華夏團隊的確取得了非常不錯的成績,共有江小皮、易輕塵兩名選手挺進八強。

但我們團隊賽這邊也是不遑多讓,帝都星武依舊在高歌猛進,湘南軍團同樣步步為營!

我們衷心的希望,今天的比賽日過后,能夠接到兩只華夏軍團,攜手挺近世界杯團隊賽7強的消息。”

井欣悅:“誒?賽前雙方都異常的沉默,似乎沒有人有交流的欲望?”

于菲比看著電視屏幕,稍顯擔憂的說道:“妍神的臉色不是很好啊,她的狀態有些起伏么?是不是生病了?”

井欣悅沒好氣的白了于菲比一眼,那夏妍旁邊站著的可是小毒奶!

那可是世界級的大奶,你跟我說夏妍生病了?

于菲比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不由得尷尬一笑,畢竟關心則亂嘛。

于菲比猜測道:“夏妍選手當然是不可能生病的,如此看來,她的表情難堪......那就只可能是情緒上的問題了,賽前有誰惹到她么?”

“嗯......”井欣悅微微皺眉,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場世紀之戰的確是牽動了億萬人心,網上的確也出現了一些不堪入目的話語,希望妍神不要被影響到啊。”

綠茵場上,韓江雪佇立在點球位置,前方便是那高大的顧十安,單單是那體型,便能給人以安全感。

而江曉和夏妍佇立在中圈兩側,位置算是很靠前了,這樣的站位,也引起了各國解說的議論,紛紛猜測著華夏1號種子團隊即將使用什么戰術。

而在綠茵場上,江曉的眼眶泛紅,天空中是他召喚來的烏云,他轉頭,看向了右側的夏妍,心中稍顯擔憂。

夏妍的脾氣火爆、性子又直,

但不可否認的是,她是一個好人。

夏妍的情感遠比韓江雪的豐富,昨天,在親眼看到瑪爾達如何蹂躪鄭禧幼之后,夏妍心中的那股怒火就蹭蹭的往上竄。

夏妍倒是和鄭禧幼沒有任何交集,連朋友都算不上,最多就是打個照面,但是同為華夏隊員,夏妍是真的受不了鄭禧幼在世人面前,慘遭如此蹂躪。

這是一種一損俱損的心態。

夏妍也不是輸不起的人,這些按照正常渠道考試、升學、被培養出來的星武者學生們,甚至整個學生生涯都在與“輸贏”打交道。

而夏妍認為,你贏,可以。

但是以這種方式贏,太過分了!

尤其是此時的夏妍,已經是星海期了。

心氣、脾氣、包括性格,真的有可能被實力所影響,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江曉知道,此時的夏妍,只想痛痛快快的打一場,無關乎任何,只是單純的想要發泄。

她不是江曉,沒必要茍下去。

江曉也愿意讓她站在世界正中央的舞臺上,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一邊想著,江曉轉頭看了后方罰球點一眼,卻也看到了韓江雪微微點頭的模樣。

韓江雪將江曉排在隊伍最前方,站在夏妍的身旁,這已經是一種表態了。

“雙方隊員是否準備就緒?”裁判對著兩側一一開口確認道。

同樣都是2-1-1的陣型,站在江曉和夏妍面前的,是兩個敏戰-斗戰。

北路王國的四名選手,沒有盾戰職業,兩敏一法一輔,他們擁有著強大的雷電防御星技,并不需要盾戰拖延他們進攻的腳步。

“雙方注意!嘟嘟!”裁判的小旗猛地揮下,“比賽開始!”

一瞬間,淅瀝瀝的小雨,混合著幾乎覆蓋了全場的電流,彌漫開來。

也幾乎在這一瞬間,夏妍一劍砍飛了前方一名北路敏戰!

不是亡命之刃星技!沒有路線!甚至沒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

這是......瞬移!?

僅開場的一瞬間,全場嘩然。

于菲比的眼眸瞪大,驚愕的看著電視屏幕,他不是星武者,跟不上如此快的節奏,而且現在也沒有回放,但是他能看明白“有路徑”和“沒路徑”的區別。

解說了這么多場比賽,于菲比太了解夏妍了。

無論那亡命之刃是否接近瞬移的速度,但是在她行進的軌跡上,起碼會有一片白色的劍芒,幫助人們在之后看清楚她的行進路線!

這一次,沒有劍芒!

夏妍是憑空出現在北路敏戰的面前的!

“這是什么星技?妍神沒有這項星技!我打包票,妍神沒...哇!!!”于菲比猛地抬起頭,目光從屏幕上移開,眼神看向了綠茵場!

卻是看到夏妍的身前,亮起了一面大劍星圖,那足足28枚星槽的傲人星圖,此時正散發著刺眼的光芒。

一柄巨大的雙手大劍,從天而降!

安聯足球場的規格很標準,那寬度約為68米,而那從天而降的冰冷大劍,其寬度幾乎與足球場的寬度持平!

高聳入云的大劍,用“巨大”這樣的字眼似乎已經不足夠了,它只能用“雄偉”來形容......

“這是什么啊?”于菲比雙手抱著腦袋,極力仰著頭,不可思議的看著從天而降的“劍型建筑”。

井欣悅面色愕然:“化...化星成武?”

“轟!轟!轟!”

一片暴躁的雷電劈砍而下,砸在顧十安手上撐起的大盾之上,在草坪上四處彌漫著電流,猶如一條又一條小蛇游走。

而在那漆黑的大盾之下,韓江雪撐著焰火之盾,并未進攻,而是在進行控制。

道道荒風席卷、干擾著敵方法系與輔助的動作。

而江曉此時也是一身電流彌漫,沉默連甩,抵抗著前方敏戰的雷電大錘。

這里有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

江曉的凈淚,是以水的形態施展星技效果的,而水又是導電的。

此時的江曉,在被雨水凈化酥麻的身體之時,也在被電流纏繞,刺激得很......

然而這場比賽的主角并不是江曉,所以他只是甩出了兩道沉默,便已經足夠了。

后方半場上,那宏偉的大劍轟然砸下,速度快的令人發指,深深的刺進了綠茵場中,又一米又一米的向下深刺著!

濃郁的星力鋪蕩開來,這是一場人為制造的“天災”,在這天災之下,哪怕是星武者有著一身翻江倒海的本領,也只能偃旗息鼓,避其鋒芒。

只見那被掀翻出去的敏戰,被濃郁的星力拍在了防御墻上,勉強算是死里逃生。

但是后方那被雄偉大劍刺進地底的輔助與法系,此時已經沒有了蹤影......

夏家刀法第十四式·一紙休書?

不,這應該是“化星成武·一紙休書!”

這封書信,遠比江曉的休書要大。

這柄從天而降的宏偉大劍,幾乎是夏妍那化星成武的完全體。

“妍神刺穿了北路王國的敏戰!拎著對手的腦袋,撞在了防御墻上!”于菲比激動的呼喊著,耳邊盡是那大劍層層下刺的轟隆聲,以及防御墻那劇烈顫動的聲音。

“十九顆閃閃發光的星槽!這不是星河妍,這是星海妍!”井欣悅同樣激動的握緊了小拳頭,對于華夏的女性星武者,井欣悅總是報以更多的好感與期待感。

同為女性,她不希望男性才是強者的代名詞,畢竟,歷年歷屆的世界杯翻看過去,大都是男性登頂。

“熟悉星武者職業的選手都清楚,突破星河期會給星武者帶來身體素質飛躍的福利,而星海期會給星武者化星成武的能力!”于菲比語速奇快,噼里啪啦的宛若機關槍一般。

他繼續道:“進階到星海期的星武者,也許身體素質不會再飛躍,但是卻能更深一層次的發揮出體內的能量,對身體的開發程度更高!

別看北路敏戰身材雄偉,但他根本掙脫不開夏妍的手掌!兩人的力量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哪怕是那威武雄壯的盾戰-力戰顧十安,碰到此時的夏妍,也只能被按在墻上蹂躪,更別提什么星河期的敏戰和斗戰了!”

如果華夏主持人的話語是在競技場內響起的話,估計此時的顧十安會是一臉懵逼......

老子兢兢業業守在韓江雪身旁,給指揮遮風擋雨,怎么躺著也能中槍?

沒辦法,誰讓這賽場上,只有顧十安一名盾戰職業呢,主持人想要舉例子,也只有他這一個力戰。

而井欣悅還在糾結夏妍的星力境界問題:“夏妍竟然在世界杯期間進階星海期了?而且還吸收到了三個星技?她才多大?她......”

井欣悅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事情。

華夏一號種子團隊,此時,是雙星海!

外加一個世界杯個人賽冠軍!

這......

“火力全開!真真正正的火力全開!北路王國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被荒風與沉默統統攪亂了節奏!”

“攤牌了!我不裝了!”于菲比大力敲打的桌面,激動的站起身子,“我,星海,戰神妍!”

井欣悅激動的攥著小拳頭:“認輸了!北路王國的教練團隊向裁判揮手致意了!裁判吹哨了!比賽結束了!北路王國團隊認輸了!我們贏了!”

綠茵場上,江曉和一名目瞪口呆的北路敏戰并肩而立,望著遠處。

而夏妍一手死死的按著一名北路敏戰的側臉,壓在那透明的防御墻上,她的身體上電流環繞,微微酥麻,一雙美眸凌厲的可怕。

而敵方半場,北路輔助和北路法系,根本不見蹤影,那宏偉的大劍不知道向地底刺了多深。

但即便如此,那高聳入云的劍身,那最上方的劍柄部位,依舊距離人們好遠好遠,仿佛飄在烏云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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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零九 不,你想
“夏妍。”江曉身子閃爍,來到了夏妍的身旁,卻是看到她的手掌,依舊死死的壓著北路敏戰的面龐。

江曉伸出手,輕輕的搭在了她的手掌上,微微用力,扒著她那纖長的手指。

無論主持人之前說了多少話,其中有一條是絕對正確的。

在力量屬性上,江曉是完全無法與夏妍抗衡的,她不松手,江曉哪怕是竭盡全力,都無法拽開她的手掌,只能...嗯,只能用祝福。

“松開,乖,夏妍。”江曉輕聲說著,輕輕扒著她的手掌。

“嗯......”夏妍長長的舒了口氣,手中力道一松。

但卻并非只是手掌,她整個人的身子也癱軟了下來,被江曉攬在了懷中。

北路敏戰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忍不住活動了一下嘴,揉了揉下顎,他總覺得自己的臉被碾的有些變形。

與此同時,高聳入云的宏偉大劍轟然破碎,化作濃郁的星力,像是點點螢火星芒,在空中胡亂飛舞著,依舊存留著大劍的輪廓。

醫療團隊迅速趕來,看著下方那宛若地震裂縫一般、深不見底的劍坑,忍不住暗暗咋舌。

一眾人紛紛躍下,去尋找那消失不見的兩名北路選手了。

于菲比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喃喃的感嘆道:“這就是所有人都期待的世紀之戰,人們預想中的激烈畫面并沒有出現......

干凈利落,前后不到半分鐘,便結束了。

顧十安的盾牌守護,韓江雪的幾道荒風控制,江小皮的幾次沉默,支撐起了一個大殺四方的夏妍。

誰又能想到,所謂的冠軍之戰,華夏團隊用幾近秒殺的方式,給世人交出了一份答卷。

那些詆毀的人,那些冷嘲熱諷、看笑話的人,你們對這份答卷滿意嗎?

我不得不承認,擁有兩個星海王者的帝都星武團隊,當得起全民公敵這一稱號!”

井欣悅:“這場戰斗,對于我們華夏人民來說,可真的是太精彩了!也太驚喜了!

如此看來,早已經是星海期的韓江雪,對之前的團隊真的是足夠手下留情了。她是可以碾壓所有團隊的。”

“呃......”于菲比遲疑了一下,開口道,“也不能這樣說,每一名星武者的星圖不同,作用也不同,有些星圖就是攻堅利器,而有些星圖的功能性更強一些,輸出傷害并不突出。

我們尚不知曉韓江雪的化星成武的具體效果。

但這夏妍的星圖化星成武,真的是太霸道了。”

井欣悅卻始終保持這樂觀的狀態:“看看韓江雪的爆炸輸出,說不定,她的化星成武威力更加巨大啊!”

“哎......”于菲比突然一聲感嘆,“橫戈躍馬少年臣,不畏鬼神不愧人。這是昨天江小皮選手發的微博,我終于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井欣悅:“嗯?怎么講?”

于菲比道:“一隊雙星海!自己隊里就有兩尊神,還畏懼什么世界杯上的各路鬼神啊?要畏懼,也是別人畏懼我們啊!”

井欣悅掩嘴輕笑,責怪道:“別毀人家的詩詞,‘少年臣’與‘不愧人’才是重點,讓你這么一解讀,意思全變了......”

......

綠茵場上,江曉仔細的觀察著懷中的夏妍。

相比于后明明一發凋零大箭之后就睡成死豬,此時的夏妍,在宏偉大劍砸下的過程中,還能有繼續作戰的能力,倒是出乎江曉的意料。

在這個層面上比較來看,后明明的凋零大箭,是否效果比夏妍的更強?

又或者是那宏偉大劍依舊不是完全體?

夏妍依舊是收著打的?

夏妍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進入了夢想,是否是在夢中囈語,她嘴里含含糊糊的喃喃著:“就不該...聽教練的...早該這么打......”

江曉也想看看她是否還有意識,開口道:“這北路王國倒是冤,被你用來瀉火。”

“死不了。”夏妍輕聲呢喃著,“我已經收著打了,那大劍只是單純的下刺,沒加震碎效果。”

震碎效果?

江曉的面色稍顯詫異,倒是第一次從夏妍口中聽到這樣的效果。

自從她可以化星成武之后,一切都是她自己研究的,想來,自進階星海之后,多日以來,她對自己的化星成武理解更深了。

后明明的凋零弓是凋零效果。

韓江雪的白色焰火是那種“焚盡萬物、不死不休”的效果。

看來,每一幅星圖還有特殊的功效?

那么現在問題來了,以同樣形式為星圖的花刃,是什么效果呢?

似乎是鋒利和撕裂效果?

江曉用花刃太久了,砍瓜切菜的感覺已經覺得是稀松平常了。

江曉自始至終,只召喚了一次真正的巨大花刃,而且還只是召喚出來了一個半成品,不僅是毫無殺傷力的虛幻花刃影子,更是讓江曉睡了兩天......

是時候研究研究真正的花刃了,現在江曉不缺星力,體內還有充電寶,應該足夠他召喚巨大花刃了吧?

那么現在問題又來了,找誰試驗一下呢?

人家夏妍上了星海期,大劍星圖把一切化星成武的相關技藝自動補全了。

江曉不同,他是自行領悟的,只能自己去試驗。

龍窟!

對!龍族生物應該是很好的陪練,下次進龍窟之后,召喚一個巨大花刃試試,那后明明一箭能秒龍,咱這一刀,斬一條龍不過分吧?

不過在實驗之前,必須得做好完善的計劃,大量的星力消耗倒是有體內的星獸幫忙,但是精力方面是沒人幫忙的。

江曉試驗一次之后,估計也得累的半死,可能也會睡成死豬......

江曉一邊想著,韓江雪與顧十安已經走來。

江曉微微蹲下身子,一手本就攬著夏妍的背脊,一手穿過她的腿彎,用公主抱的方式,將她抱了起來。

夏妍并未完全失去意識,但她也沒有掙扎,反而是將腦袋窩進了江曉的胸膛。

她甚至還挪了挪腦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這種情況之下,江曉也就沒有接受賽后采訪,韓江雪和顧十安留了下來。

還沒有兩分鐘,江曉抱著夏妍的圖片就已經在網絡上瘋傳了。

而江曉昨天剛剛發布的微博下面,陰陽家和檸檬精的身影層出不窮,不過倒也有很多正常評論:

“嚶嚶嚶~皮皮好溫柔,好想被公主抱呀~(*/ω\*)”

“這還是威風凜凜、大殺四方的戰神妍么?蜷縮起來像小貓咪似的,反差萌啊,我的乖乖,鼻血流出來了......”

“我們生活在一個次元嗎?你們都在討論什么臥槽!?星海王者啊!夏妍!大三!21歲!星海期!!!你們都他媽沒發現?”

“皮神什么時候上星海呀?一直沒見他亮星圖,只能看他初中覺醒時候的視頻資料,好想再看一眼他的勺子星圖呀。”

“他?上星海?你可別逗了,他沒被卡死在星云期就不錯了,就那可憐的九星槽資質,廢物一個,呵呵......”

“樓上你是不是傻B?皮神都拿了一屆世界冠軍了,在你嘴里還是個廢物?”

檸檬精:“怎么?事實還不讓說了?”

陰陽家:“哎,廢物這一屆又要拿冠軍了呢,而且還是雙冠軍哦,好氣呢~(叉腰)”

檸檬精:“我特么¥#%…*&!!!”

與此同時,北江省,芬城軍事基地中。

二尾的訓練空間內。

江曉手中的方天畫戟一停,面前,一雙巨刃也是猛地一停。

一柄巨刃的刃尖貼著江曉的頭皮,一柄巨刃的刃身貼著江曉的腰際。

這也就是二尾,能收的住手,換做另外一個人,此時的江曉怕是已經被劈成數段了。

二尾眼眸一凝,面色極其慍怒:“你在干什么。”

江曉有些尷尬,連連道歉:“抱歉,抱歉。”

二尾眉頭緊鎖,道:“發生了什么。”

“呃......”江曉后退幾步,道,“倒是沒什么,對了,關于你的化星成武,我有個疑問。”

二尾似乎是在極力壓抑著怒火,好一會兒,才發出了一道鼻音:“嗯。”

江曉道:“你的化星成武,看起來并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強勢,愿意跟我說說具體的效果么?”

二尾想了想,既然身處于自己的禍影之墟中,便也不怕外人聽到,她緩緩的開口道:“感官增強、身體素質提升,使用本體星技的威力更大一些。”

江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所以,你的化星成武效果,走的不是戰斗流派,更像是偵查流派的。”

二尾道:“可以用犧牲速度、敏捷等屬性的方式,增大自己的變身體型,增強自己的力量和嘴部的咬合力,但星技部分不會增加更多傷害。”

江曉眼前一亮:“哦?”

二尾:“同時,我的身體會變得笨拙,并不適合作戰,即便是我現在可以用時空之隙彌補速度上的缺陷,但是巨大猞猁的動作速率,會變得很慢。

幻化猞猁身長在五米左右,是比較理想的形態,身體各種屬性達到平衡,之前在龍窟中,我將體型調整到七米左右,也是為了配合恩劫的三尾狐。”

江曉疑惑道:“哪怕是你擁有迅敏星技?”

二尾:“嗯。”

江曉道:“這樣看來,我要是有個增加速度、敏捷的光環,那就完美很多了。”

二尾“哼”了一聲,道:“體型夠用就好,體型過大,目標也就大了,我不是盾戰,不需要在戰場上被集火。”

“你呀,哎......”江曉搖了搖頭,感嘆道,“你不懂越大越好的道理。”

二尾:???

江曉也感覺有點不對勁兒,急忙說道:“你那一巴掌拍下去,跟嗡嗡鯨一肚皮拍下去,那威力能一樣么?”

二尾面無表情的看著江曉:“發生了什么。”

江曉雙手從頭頂畫過,攤開雙臂:“剛才在比賽中,夏妍召喚出來了一把超超超...超級大的大寶劍!

威力十足,特別震撼!

而且她還說擁有震碎效果,所以我就想著,問問你的星圖有什么特殊效果。

你把自己星圖藏著掖著跟寶貝一樣,咱倆在一起都多少年了,我才勉勉強強知道你每個星槽上的星技是什么。

不推你一下,你都不往前走一步。一天天還頂著一張臭臉,我好幾次鼓足勇氣,最后都不敢問......”

二尾:“你想死么,現在。”

江曉:“我不......不想。”

二尾邁步上前,猛地一刀砍了過來:“不,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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