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渺仙】妖怪茶話會(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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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四百一十八章 名字

但是......
很有趣不是嗎？
百幻蝶的心里升起了幾分興奮。
這樣的人類很難得碰到了。
既然是這麽難得的緣份，自然不能浪費。
......
“除了你之外，我還認識另一只百幻蝶。”
蕭驍輕聲道。
“想見見嗎？”
......
什麽？！
百幻蝶一下子飛到了蕭驍的眼前。
另一只......百幻蝶？
除了自己，它還沒有遇到過第二只百幻蝶。
果然。
跟著這個人類會發生有趣的事情。
只是它沒有想到，這麽快......有趣的事情就發生了。
另一只百幻蝶啊……
“我要見它。”
清冷的聲線沒有絲毫的猶豫。
......
“好。”
蕭驍微微頷首。
本就是他提出的建議，他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但是今天晚了，我明天帶你去見它。”
......
百幻蝶有些失望。
但很快，它就振奮了精神。
不過一個晚上而已。
它等得起。
......
蕭驍下車。
天色已經全黑了。
不遠處的路燈亮著氤氳的光。
......
蕭驍走進校園。
百幻蝶飛在他的身邊。
夜色中，散發著清冷光輝的百幻蝶如夢似幻。
......
很適合冬日夜晚的顏色。
看著百幻蝶周身揮灑的光屑消散在空氣中，蕭驍不由得想到。
都是冷色調的配色。
......
“我明天來找你。”
清冷的聲音在蕭驍的腦海里響起。
蕭驍拉開座椅的動作微微一頓。
“好。”
他微微頷首。
然後，他往邊上走了幾步。
拉開了陽台的玻璃門。
......
一道銀藍色的身影翩躚而出。
身後留下慢慢消散的猶如碎鉆似的光輝。
......
“嘶～”
諸葛雲打了一個哆嗦。
“老三，你幹什麽？”
“好了就趕緊把門關上。”
......
蕭驍笑笑。
然後拉上了陽台的玻璃門。
窗簾落下。
擋住了外面的夜色。
那道銀藍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黑暗中。
......
第二天。
蕭驍下床。
洗漱完後，他走到陽台邊。
他撩開窗簾一角。
一道即使在晨曦的微光中也很是耀眼的身影撞入他的視野。
他微微一楞。
然後笑了出來。
他把玻璃門拉開了一條縫。
“早上好。”
看來這只百幻蝶很期待見到自己的同類，這麽早就等在了陽台門口。
“等很久了嗎？”
“嗯。”
百幻蝶很是耿直的點頭。
“看了一場日出。”
......
呃......
“漂亮嗎？”
蕭驍眉眼微彎。
“漂亮。”
百幻蝶點頭。
“跟我之前看到的沒有太大的區別。”
無論日出還是日落，它都看過很多遍了。
還有細雨、晚霞、落雪……
都很漂亮。
......
“你起的比何猷早多了。”
百幻蝶似是想到什麽的說道。
“何猷不上學的話，能在床上躺一天。”
“還有不去武館的時候。”
......
蕭驍：......
這是誇讚嗎？
還是安慰？
話說，他需要被安慰什麽？
......
“走吧。”
蕭驍轉身向寢室門口走去。
除了他，其他三人都在睡覺。
......
很快，拉上陽台窗簾的房間重新恢覆了黯淡的光線。
......
蕭驍走出寢室樓。
清晨涼意的空氣讓人的大腦一個激靈，有些懵的意識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
蕭驍打車回了家里。
走在熟悉的青石板路上，心情愈發沈靜了幾分。
......
他伸手推開院門。
“啾啾～”
熟悉的聲音由遠及近。
蕭驍彎起了眉眼。
“早上好，鴖。”
“早上好，嬰勺。”
他的視線落在稍後的身影上。
......
百幻蝶睜大了眼睛。
好、好多妖怪？！
......
本來在這個人類的身上看到兩只妖怪，它已經很吃驚了。
結果到了地方發現一院子的妖怪，它話都不會說了。
這個人類......
百幻蝶轉頭看著蕭驍的目光很是有幾分怪異。
眉眼間隱約透出些許的忌憚。
果然很不簡單。
一般人......就算是能看見妖怪的人類......它也沒有見到過哪個人家里有一院子的妖怪的。
......
“你……”
百幻蝶停下了聲音。
也許是同類間的感應，也許是對方太顯眼了……
它看到了另一只百幻蝶。
趴伏在一朵盛放的白梅上。
說起來這株白梅……
百幻蝶的眼里掠過一絲亮光。
真漂亮。
......
今天是難得的好天氣。
灰藍的天空有著獨屬於冬季的沈寂的美感。
透亮的陽光灑下。
被一朵朵錯落分布在修長枝幹上的白梅掬在花心。
一縷縷陽光流淌至花瓣的每一絲脈絡。
氤氳出迷蒙的光暈。
……
這株白梅像是一個藝術品。
幹凈的不染塵埃。
偏居一隅。
暗香浮動。
……
百幻蝶艱難的把視線落在了自己來此的目標上。
另一只百幻蝶。
……
半晌無語。
百幻蝶抽了抽眼角。
它扭頭。
沒有看到應該在的人類。
它的神色一怔。
不待它作出什麽反應。
心有所感的它擡眼看去。
……
蕭驍端著點心與茶水回到了院子里。
注意到百幻蝶的視線，他微微笑了笑。
“要嘗嘗我家的茶水與點心嗎？”
“它們……”
他的視線輕輕掠過院子里的妖怪，“都還挺喜歡的。”
……
百幻蝶：……
它飛到這個人類的面前。
“它……”
它扭頭看向對它長時間堪稱“熱切”的目光毫無反應的同類。
蕭驍的眼底掠過一絲了然。
“你可以試著叫叫它。”
蕭驍笑瞇瞇的提出建議，“它跟你不一樣。”
“性子比較懶散。”
“很喜歡睡覺。”
……
很喜歡睡覺？
百幻蝶有些難以置信。
怎麽跟人類一樣？
睡覺有什麽好的？
在它看來，睡覺是一件很無趣的事情。
它喜歡新奇，喜歡新鮮。
喜歡變化。
睡覺……可以說是世界上最一成不變的事情了。
……
“唔，你有名字嗎？”
蕭驍眉眼微彎。
“不然你們兩個叫起來不好區分。”
……
名字？
百幻蝶一楞。
它歪了歪腦袋。
它……好像沒有名字。
因為沒有需要用到的情況。
……
“沒有嗎？”
蕭驍沒有過於追究。
他微微笑了笑，“那你希望我叫你什麽？”
“你可以給自己起一個名字。”
“或者當做代號之類的也可以。”
……
百幻蝶在空中轉了幾個圈。
浮動得氣息可以看出小妖怪心里的糾結。
“……不是你叫嗎？”
“你幫我取吧。”
百幻蝶越說眼睛越亮。
一副很是理直氣壯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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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四百一十九章 月白

百幻蝶不需要名字。
是這個人類為了方便才需要它有一個名字。
那麽，由這個人類來取名字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
蕭驍失笑。
“我對取名字也不是很擅長……”
他略微思索了一會。
“……月白……”
“叫月白怎麽樣？”
他的視線從百幻蝶的翅膀上掠過。
“月白是淡藍色的意思。”
“跟你的翅膀顏色有些像。”
當然。
只是有些像。
百幻蝶的翅膀顏色要更加的覆雜。
但是大體看過去，也可以說是淡藍色。
畢竟也沒有一個詞可以概括百幻蝶翅膀的顏色。
……
“月白……”
百幻蝶嘴里咀嚼著這個名字。
“月白、月白……”
“好。”
“我就叫月白了。”
百幻蝶、不，月白高興的瞇起眼睛。
它喜歡這個名字。
很好聽。
……
“你喜歡就好。”
蕭驍彎了彎眉眼。
……
“蕭驍大人。”
梅女現出身形。
頓時，空氣中的梅香又馥郁了幾分。
……
“梅女。”
蕭驍的嘴角翹起。
“麻煩你了。”
他的視線落在枝頭酣睡的百幻蝶身上。
……
梅女了然的頷首。
“我知道了。”
……
枝頭百幻蝶身下的花倏忽不見了。
趴在上面的百幻蝶毫無防備的掉了下來。
……
眼看就要落進下方的池子。
百幻蝶的身子一頓，隨即向上、劃出了一道優美的曲線。
……
百幻蝶懶懶的落在白梅的枝幹上。
睡眼朦朧。
“蕭驍大人，你回來了。”
“找我有事？”
沒事的話梅女也不會這般叫醒它了。
“梅女，你下次叫醒我就不能溫柔一些？”
百幻蝶似真似假的抱怨。
“這樣也太刺激了。”
“對我的心臟不好。”
……
“蕭驍大人有事找你。”
梅女淡淡解釋了一句。
再次對蕭驍大人斂衽行禮後，梅女的身影緩緩消失在了白梅樹里。
……
它知道蕭驍大人有事找它啊。
百幻蝶對於梅女的回答頗感無奈。
重點不是梅女為什麽叫醒它，而是梅女叫醒它的方式。
可惜，梅女似乎總是抓不住這個重點。
或者說，是沒有想要抓住的意思。
……
像是人類伸懶腰一樣，百幻蝶舒展了一下雙翼。
待眼里的視野恢覆後，它看到了……另一只百幻蝶。
……
“蕭驍大人，這就是你回來的理由？”
百幻蝶明了的道。
竟然又遇見了一只百幻蝶……
這倒是難得。
“蕭驍大人，該說你的運氣不錯嗎？”
畢竟，百幻蝶不是那麽容易遇到的妖怪。
……
“我覺得是的。”
蕭驍在石椅上坐下。
“你們聊。”
“要來些點心嗎？”
他的聲音不響。
雖然長恩一旦作畫便兩耳不聞窗外事，但還是要注意不要太過的影響到對方。
……
百幻蝶落到了裝著點心的碟子旁。
既然醒了，它也不介意吃些點心。
……
見狀，月白也跟著落到了石桌上。
目光中閃爍著幾分好奇與有趣。
……
“有事？”
百幻蝶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道。
這是蕭師傅帶它見的第二只百幻蝶了。
見到同類的唯一的些許波動也在上次耗盡了。
它很平靜。
反倒是蕭師傅接二連三的遇到百幻蝶這點讓它比較驚訝。
……
“沒事。”
月白一如既往的坦白。
“就是有些好奇。”
“想來看看而已。”
……
兩只妖怪陷入了沈默。
蕭驍略微有些好笑的搖搖頭。
真是冷淡的見面。
人類有句話，叫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唔，好像有些不對？
它們的情況算是老鄉見老鄉嗎？
大概？
……
蕭驍舉起茶杯。
茶香撲鼻。
還未喝，已覺精神一振。
他的面色愈發柔和了些許。
茶香是從小伴他長大的香氣。
一聞到茶香，他便覺得放松。
像是在家里的感覺一樣。
……
喝完一杯茶後，蕭驍起身。
“你們自便。”
“我要回學校了。”
……
跟院子里的妖怪們道別後，蕭驍走出了院子。
踏出門檻，他的腳步一頓。
“你跟著我幹什麽？”
真是熟悉的一句話。
他側臉看向月白。
……
“我留下來幹什麽？”
明明是疑惑的句式，虧這只妖怪說的這麽理直氣壯。
蕭驍的眉眼間掠過一絲笑意。
“你可以不留下。”
“這是你的自由。”
“我問的是，你跟著我幹什麽？”
……
“你怎麽知道我跟著你？”
月白上下翩躚。
灑下點點的碎光。
“也許我們只是暫時的同路。”
“哦。”
蕭驍點頭，“原來我們是暫時的同路。”
他邁開腳步。
……
“……我是跟著你。”
在就要走出巷子的時候，月白的聲音在蕭驍的腦海里響起。
……
蕭驍看過去。
月白的身子左搖搖、右晃晃。
視線卻並不遊移。
“我覺得跟著你能遇到有趣的事。”
月白的雙眼閃過期待的光。
......
“這我可不敢保證。”
蕭驍失笑。
“我的生活還是很平穩的。”
“沒有太多的意外。”
......
“如果沒有發現有趣的事我會離開的。”
月白特別直白的說道。
它是為了發現有趣的事而跟著這個人類。
若是跟在這個人類的身邊一直沒有遇到有趣的事，它還留下作什麽？
......
蕭驍眼里的笑意加深了幾分。
“好。”
月白真的是一只很遵從自己喜好的妖怪。
當然。
大部分的妖怪都是這樣的。
只是月白表現的尤其明顯而已。
......
蕭驍回到學校。
離開的時候，他的身邊跟著一只百幻蝶。
回來的時候，他沒有想到，他的身邊仍舊跟著一只百幻蝶。
......
即使是在白天。
在蕭驍的眼里，百幻蝶仍舊像是全身發著光一樣。
不同於陽光的透亮。
百幻蝶周身的微光朦朧不清。
像是把百幻蝶與周圍隔開了兩個世界。
有著微妙得失真感。
......
就像是異世界來的生物一樣。
蕭驍微微搖了搖頭。
妖怪都像是異世界來的生物一樣。
因為不同於人們認知中一般生物的模樣。
......
月白沒有始終不離蕭驍的身邊。
它總是時不時就會因為看到什麽而飛了過去。
有時候回來會問蕭驍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為此，蕭驍特意挑人少的路走。
方便他回答月白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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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四百二十章 月白.續

蕭驍也沒有拘著月白。
也許......
哪一次月白飛出去了，就再也不回來了。
唔。
這麽一想好像挺傷感的？
蕭驍微微搖了搖頭。
......
“月白，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外面的落雪讓蕭驍想起了什麽。
“我想，你會喜歡的。”
……
蕭驍帶月白到了玻璃花房。
蘇幽槿打開了門。
“小槿，麻煩你了。”
蕭驍來之前給蘇幽槿打了電話。
畢竟沒有蘇幽槿的鑰匙，他也進不去花房。
……
“蕭師傅，你客氣了。”
蘇幽槿囅然一笑。
“很高興你給我打這個電話。”
雖然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她的的確確是略微幫了蕭師傅的一點點小忙。
從來都是她麻煩蕭師傅，如今角色倒轉-
正如她剛才說的，她很高興。
……
“咡”
耳鼠輕巧的竄上蘇幽槿的肩膀，看向蕭驍。
“銀子。”
蕭驍笑著打了招呼。
……
月白的眼睛有一瞬的睜大。
又是一個身邊跟著妖怪的人類。
它也不是說剛剛從山里出來，沒有見過世面……
但是……
什麽時候身邊跟著妖怪的人類這麽多了？
過去那麽長的時間里它都沒有遇到過幾個。
這幾天短短的時間里，它就遇到兩個了。
……
銀子不鹹不淡的掃了月白一眼。
便收回了視線。
月白：……
雖然跟在人類的身邊，性子倒是跟它印象中妖怪的普遍性子沒有什麽差別。
只是……
……
“銀子。”
蘇幽槿側臉微微蹭了蹭耳鼠。
耳鼠也回蹭了女孩的臉頰。
……
月白：……
太明顯了。
這只妖怪對它跟對這個人類的態度分明的就像天與地一樣。
就掃了它一眼。
對這個人類倒是笑得開心。
……
蘇幽槿讓開門邊的位置。
蕭驍走進玻璃花房。
頓時，就有了一種春暖花開的奇妙感覺。
寒意逼人的風雪隨著關上的門被隔絕在了玻璃花房外。
……
馥郁的花香在空中浮動。
目中所及都是盛放的花朵。
顏色綺麗。
艷極，又清極。
……
蘇幽槿真的把這個花房打理的很好。
每次來，蕭驍都會不由得有這個感慨。
……
他看向月白。
“喜歡嗎？這里？”
……
從進入花房後，月白的眼睛就亮起了璀璨的光芒。
它喜歡花。
花的形狀、顏色、香氣，它都喜歡。
之前蕭驍大人-
它聽另一只百幻蝶這麽稱呼那個人類，便也有樣學樣。
蕭驍大人家的院子里那株白梅真的很漂亮。
單獨拎出來，比這里所有的花都漂亮。
但這里攢攢簇簇的鮮花有著跟白梅不同的美感。
這般鋪滿它的視野，同樣美的讓它欣喜。
......
月白轉眼。
玻璃墻外，雪花紛飛。
它收回視線。
玻璃墻內，姹紫嫣紅。
巨大的反差更加讓它覺得眼前的景色愈發妍麗了幾分。
……
“喜歡。”
月白向來坦率，有一說一。
“這里很漂亮。”
月白飛向了盛放的花朵。
……
蕭驍莫名的問題讓蘇幽槿微微一楞。
但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
之前蕭師傅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就說，他想帶一位特別的朋友來玻璃花房。
特殊的朋友……
既然是蕭師傅嘴里的特殊的朋友……
那對方的身份還用說嗎？
一開始開門見到只有蕭師傅一人後，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不過即使知道了這點，在看到蕭師傅像是自言自語一樣的表現，她還是難免有了些楞怔。
……
蘇幽槿微微搖了搖頭。
她還是不夠淡定。
……
見月白在花叢間撒歡，蕭驍走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蘇幽槿走過來。
她拎起茶壺，為蕭師傅倒了一杯紅茶。
裊裊的白霧升起。
玻璃花房內的空氣似乎因此也更加溫軟了幾分。
“蕭師傅。”
“請喝茶。”
……
“謝謝。”
蕭驍舉起茶杯。
饕餮已經撲向了點心架。
……
知道蕭師傅要來，更知道蕭師傅身邊幾只妖怪的胃口，蘇幽槿這次準備了很多的點心。
讓客人盡興而歸才是正確的待客之道。
她的客人，除了蕭師傅，還有蕭師傅身邊的妖怪。
……
月白停在玻璃墻前。
它覺得很稀奇。
它可以在冬天的時候去到溫暖如春的地方看花。
但是，它還沒有像現在這樣……不過是一墻之隔，就是春天與冬天。
它同時擁有了春天與冬天。
這樣的感覺很奇妙。
人類......
真是很奇特的生物。
它一開始以為他們很弱小。
大部分的人類看不到它。
他們的壽命又很短。
但漸漸的，它發現，要是換一個角度來看，他們......又很強大。
他們在短暫的生命里制造了很多奇跡。
親眼見證著這一切的它只覺得百感交集。
也許沒有這麽誇張。
但它對人類產生了興趣。
它離開了自己的居所。
來到了人類的社會。
眼前的一切......一部分熟悉又陌生，一部分卻是全然的陌生。
它覺得很激動。
目不暇接的新鮮事物讓它的身心都躁動起來。
等它意識到的時候，對於人類，它的認知有了微妙的變化。
它不再一味的排斥人類。
它甚至喜歡上了跟人類惡作劇。
看著他們因為它的惡作劇而一臉又是不明所以又是恐懼驚嚇的神色，它覺得很有趣。
......
又是一個沒有看到過的東西。
月白昂頭向上。
身子彎出誇張的弧度。
幾乎貼著玻璃花房的屋頂飛過。
這個屋子真漂亮。
月白想，以後自己的屋子也要做一個這樣的。
透明的，明艷的，溫暖的。
還有......
香香的。
......
月白的眼里映出玻璃屋頂外的飛雪。
雪花像是要落進它的眼里一樣。
它下意識的瞇了瞇眼睛。
......
月白飛回了蕭驍的身邊。
蕭驍舉起手里的小蛋糕。
上面點綴著一顆大大的草莓。
“月白，草莓吃嗎？”
......
月白盯著色澤鮮紅、個大飽滿得草莓看了一會。
邊上的動靜讓它看了過去。
隨即它微微抽了抽嘴角。
那只原先趴在蕭驍大人頭頂的妖怪一手一個點心，一口一個。
動作連貫至極。
它甚至懷疑這只妖怪是不是不需要吞咽就能進食？
......
月白收回視線。
一只貪食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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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四百二十一章 吵架

但不得不說，見那只妖怪吃的這般大快朵頤的模樣，月白對這里的點心也有了些想吃的欲望。
它咬下了蛋糕上的草莓。
唔。
好甜。
月白開心的瞇起眼睛。
......
下一秒，月白捧著原先在蕭驍手里的蛋糕飛高了幾分。
......
蕭驍失笑。
“喜歡吃的話隨意。”
“這里的點心是小槿特意準備招待我們的。”
......
蘇幽槿順著蕭師傅的視線看過去。
她的面上眉眼微微彎起。
“嗯。”
“這是我特意為你們準備的。”
“隨便拿喜歡吃的就好。”
“不要客氣。”
......
饕餮臉色一黑。
又來一個分它食物的討厭鬼。
它不由得加快了進食的速度。
......
注意到這一點的蕭驍微微搖頭，面上帶笑。
......
蕭驍提出告辭的時候，月白還有些戀戀不舍。
這里真的很漂亮。
......
“你喜歡可以在這里多留一會。”
蕭驍提出了體貼的建議。
蝴蝶喜歡花，真是再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他能理解月白不舍的心情。
......
蕭驍告別了蘇幽槿。
雪花變小了很多。
他撐著傘向宿舍樓走去。
懷里抱著小白狐。
腓腓趴在他的肩膀上。
饕餮面上帶著幾分饜足的闔眼假寐。
白蛇的身子縮緊了幾分。
蕭驍把袖子往上提了提。
他知道。
阿白自然不畏寒。
只是附身在普通蛇里的阿白、對於寒冬，有著生理上的不喜。
......
大家都在。
唯獨少了一只“熒光蝶”。
蕭驍微微笑了笑。
月白決定再在玻璃花房里多待些日子。
他自然尊重月白的決定。
......
他告訴了蘇幽槿，他的朋友會在玻璃花房里叨擾一段時間。
若是蘇幽槿發現什麽奇怪的事情，不用太過驚奇。
蘇幽槿頷首。
明亮的眼底閃過一絲新奇。
月白......
那只妖怪的名字很好聽。
還是蕭師傅給取的。
她覺得很好。
她對蕭師傅作出保證，她會注意玻璃花房的情況。
有什麽異常會立即告訴蕭師傅。
......
蕭驍：......
其實倒也不用這麽認真......
不過......
他的嘴角微微翹起。
“謝謝。”
他接受了蘇幽槿的好意。
因為他看到女生眼睛閃閃發光、似乎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要說“表里不一”......
其實小槿也有些。
這個想法從蕭驍的腦海里一掠而過。
希望小槿與月白能相處融洽。
他事先提醒月白了，留在玻璃花房的這幾天不要對小槿作什麽惡作劇。
不然，過分的客人可是會被主人家趕出去的。
......
“哎呦~”
女生的痛呼聲傳來。
蕭驍轉頭看去。
一女生被同伴扶住。
面前的一個男生在道歉。
“對不起，我-”
“哎，你怎麽罵人啊？”
女生生氣的叫道。
“是你撞我在先……”
道歉的男生一臉的懵。
他邊上的男生奇怪的道，“他沒有罵人啊。”
女生的同伴也拉了拉女生的手。
“他不是在道歉嗎？”
“你聽到他罵人了？”
“是啊。”
女生臉上惱怒的神色未散。
語氣有些激動。
“他-”
“我沒有罵人。”
撞人的男生反應過來，臉上也有了些惱怒，“我撞了你，是我沒注意，我也道歉了。”
“你怎麽可以亂冤枉人？”
“你還想訛人不成？”
……
最後在男生、女生同伴的勸阻下，兩人都有些表情不是很愉快的作罷了此事。
“他明明罵我了……”
空氣中隱約傳來漸漸走遠的女生的抱怨。
與另一個方向的男生的抱怨撞在一起。
“什麽人啊？”
“我又不是不認，我都道歉了，她還想怎麽樣……”
……
蕭驍若有所覺的擡眼望向附近的大樹。
樹梢上有未融的積雪。
點點沈郁的綠意若隱若現。
似乎有一抹紅色一閃而逝。
待他定睛看去。
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
幾秒後，蕭驍收回了視線。
他邁開腳步。
……
幾分鐘後，一陣風過，枝葉發出窸窣的聲響。
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透過葉片間隙望向下方。
又一陣風過。
葉片晃動。
分開的葉片間沒有任何的身影。
……
寒意愈深。
新年的氛圍“初見端倪”。
但對於學生來說，過年之前，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就是期末考。
……
學校的學習氛圍達到峰值。
圖書館與自習室天天人滿為患。
比起在寢室學習，圖書館與自習室顯然更受學生們的歡迎。
……
蕭驍邁上台階的腳步一頓。
嗯？
他側臉。
剛才……他似乎聽見了……海螺的聲音？
……
“老三？”
張博回頭。
“怎麽了？”
“見到熟人了？”
諸葛雲、趙律正四處看了看。
即使他們來得頗早。
圖書館的門口卻並不冷清。
三三兩兩的學生從他們的身邊經過。
為了期末考，大家都在進行最後的沖刺。
……
“不是。”
蕭驍笑著搖了搖頭。
然後他踏上了台階。
幾步走到了領先的幾人身邊，“走吧。”
“人越來越多了。”
……
“是啊。”
張博感慨，“雖然每次期末都這個情況，但是……大家起的都很早啊。”
尤其現在是冬天。
此時天都還沒亮透。
……
“老三、老幺，我們快走。”
諸葛雲招呼兩人，“留老大一個人在這里抒發觀圖書館有感。”
“噗~”
趙律正忍不住笑了。
蕭驍的眼里也泛起了笑意。
張博：……
他就說了一句話。
……
一走出圖書館，張博迫不及待的開口。
“哎，我跟你們說……”
“之前我去樓上找書的時候，碰見有人吵架。”
“在圖書館里吵架？”
諸葛雲揚眉。
“被趕出去了沒？”
“被老師請去辦公室了。”
張博爽快的說出了最後的結果。
......
“圖書館里吵架？”
趙律正跟諸葛雲說了類似的話。
他的面上露出不讚同的神色，眉眼間又有些疑惑，“怎麽吵起來的？”
“不會是搶書吧？”
“還是搶位置？”
……
“真是無聊-”
見趙律正不善的目光投過來，趙律正立即改口，“又有很大可能的猜測。”
“那除了這兩個可能，還有什麽別的原因？”
趙律正腦中靈光一閃，“撞到了？”
諸葛雲咂嘴，“嘖嘖，老幺，能不能有一點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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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四百二十二章 海螺的聲音

趙律正：……
創意？
這要什麽創意？
......
諸葛雲搖了搖手指，“說不定是人家男女朋友分手，然後心有不甘的男生找到女生，女生不願意給男生機會，男生糾纏不休……”
“兩人就吵起來了。”
趙律正抽了抽嘴角。
這麽狗血的嗎？
......
雖然很狗血……
但不得不說……的確有這個可能。
趙律正看向張博。
……
諸葛雲見張博要開口，急忙搶先道，“等等，你先告訴我，吵架的是不是一男一女？”
“我其實還有別的猜測……”
“是。”
張博的面色有些古怪。
他點了點頭。
“吵架的的確是一男一女。”
……
“怎麽樣？”
諸葛雲張開雙手，一臉得意。
聲音都高了幾度。
“穩了。”
“我猜的絕對八九不離十。”
……
趙律正看向張博，“老大，二哥說的對嗎？”
然後他發現張博的神色更加古怪了。
他心里一動。
不會……吧？
……
張博慢慢的點了點頭。
“老二差不多都說對了。”
他有些被驚到的感覺。
這也太準了。
“你不會當時也在吧？”
“還是你在哪里聽到別人說了？”
……
趙律正睜大眼睛。
真的假的？
真的是這麽狗血的劇情？
……
“真的？”
諸葛雲也有些被驚到了。
他亂說的。
純屬瞎猜。
這......就是所謂的瞎貓碰到死耗子嗎？
……
“你不是說的很確定嗎？”
趙律正吐槽。
現在這樣子不就明說了自己之前的那些話都是“信口雌黃”嗎？
……
“對啊。”
諸葛雲收斂神色，一臉的認真，“我很確定啊。”
“我相信自己的判斷。”
……
還自己的判斷？
趙律正表示鄙視。
不就是現場編的？
……
張博翻了一個白眼。
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老二說的沒錯。”
“的確是一對分手的情侶吵架了。”
……
“哇~”
諸葛雲小聲感慨了一聲。
他真的太厲害了。
這都能猜出來。
他今天是不是運氣很好啊？
要不要試試看買張彩票？
……
“至於吵架的原因……”
張博又看了諸葛雲一眼。
眼里有幾分驚嘆。
“跟老二說的差不多。”
“女生跟男生分手。”
“男生想要挽回這份感情。”
“但女生沒有這個意思。”
“而且顯然，對於男生的糾纏女生很是不耐。”
“很容易的……”
“他們就吵起來了。”
“哦哦~”
諸葛雲點頭應和，“他們-”
“等等。”
張博示意諸葛雲先不要開口。
“最精彩的來了。”
“也不是說精彩……”
張博有些糾結於措辭。
諸葛雲翻了一個白眼。
“行了，別管是精彩還是什麽的，趕緊說了。”
……
張博松開眉眼。
“其實是有些好笑。”
“你們知道嗎？”
“女生說男生因為她拒絕覆合而罵她。”
“但男生說他沒有罵女生。”
“反倒是女生罵他。”
“男生說他姿態都放的這麽低了，女生不接受他的示弱不說，還罵他，踐踏他的心意……”
“但女生說男生是在胡說八道，她根本就沒有罵過男生。”
“她只是對男生說他們不可能覆合了。”
“沒感情就是沒感情。”
“強扭的瓜不甜。”
“感情是勉強不來的。”
……
“這倒是不錯。”
諸葛雲點點頭。
“所以，他們各執一詞，互相黑對方？”
“就他們這樣還想覆合？”
諸葛雲咧了咧嘴角。
張博說的沒錯。
“這可真的是有些好笑了。”
……
“是男方想覆合。”
趙律正糾正諸葛雲的說法。
“哦哦。”
諸葛雲點頭，一臉的理解，“難怪女生要跟這個男生分手了。”
“這個男生也是拎不清的。”
“一方面說自己放低姿態，想要女生回心轉意。”
“一方面卻一點虧都不肯吃。”
“跟女生針鋒相對。”
“他這樣也算放低姿態？”
……
“可不是？”
張博點頭。
“大多數人還是站在女生這邊的。”
“都覺得男生的話前後矛盾。”
“有些過於站在受害者的立場了。”
“不過我也就路過看個熱鬧。”
張博聳了聳肩膀，“也不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只是就我看到的而言，我覺得那個男生一點都不大氣。”
……
“他是既想覆合，又拉不下面子說軟話吧？”
趙律正提出了一個可能。
“誰知道？”
諸葛雲攤手，“真是這樣，就看最後他是覺得自己的面子重要，還是女朋友重要了。”
“哦，是前女朋友了。”
“猶豫不定只會讓局面越來越糟糕。”
“這就是典型的反面教材。”
“明白嗎，老幺？”
諸葛雲拍拍趙律正的肩膀。
……
趙律正：……
“跟我說幹什麽？”
……
“這是哥哥對弟弟的忠告。”
諸葛雲語重心長。
“……你就比我大幾個月。”
趙律正深吸一口氣。
“那也是哥哥。”
諸葛雲得意洋洋。
“所以，要聽哥哥的話，知道嗎？”
“不聽哥哥言，吃虧在眼前啊。”
……
“他又沒女朋友。”
張博撇嘴。
說了一個顯而易見、但此時似乎被遺忘的事實。
......
趙律正：......
“你們不也都沒有？”
所以，他們也別誰傷害誰。
......
“大家對於晚飯有什麽提議？”
諸葛雲自然的轉移話題。
比起說些跟他們不著邊的事，還是想想等下吃什麽比較好。
.....
蕭驍落在眾人身後。
身後的圖書館就要消失的前一秒......
他又聽到了海螺的聲音。
“嗚～”
......
若隱若現。
等他仔細去尋的時候又什麽都沒有發現了。
“阿九、阿白。”
蕭驍垂眼。
“你們剛才聽到什麽了嗎？”
......
小白狐掀開眼皮。
“什麽？”
它沒有太過在意外界的情況。
“嘶嘶～”
白蛇動了動身子。
莫名讓人覺得這個動作像是人類的伸懶腰。
“好像有。”
“但很快就消失了。”
......
“是嗎？”
阿白似乎說的不是很肯定。
蕭驍搖了搖頭。
......
“三哥？”
趙律正回頭。
“你在找什麽嗎？”
......
諸葛雲揚眉。
“怎麽老是一個人跑到後面去了？”
“我們一轉頭就發現少了一個人。”
......
“是丟了什麽嗎？”
張博是跟趙律正一樣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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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四百二十三章 沖突

“沒什麽。”
蕭驍微笑。
“走吧。”
他快走幾步到了張博幾人的身邊。
“決定晚飯吃什麽了嗎？”
......
幾人去了學校的食堂。
這個點已經過了大多數人的飯店。
所以人不是很多。
……
“小心。”
蕭驍拉了諸葛雲一把。
一個男生直直的從邊上疾步走過。
大概是沒有發現本來半擋在身前的人已經讓開了，他揮手向邊上推去。
......
諸葛雲還是被打到了。
也不能說是打。
對方的本意是推。
但過大的力道下這個推的動作讓他的感覺就是……他被人重重的、還很嫌棄的打了一下。
諸葛雲的心情瞬間有些不是很美好了。
“喂。”
他不太高興的叫道，“我都讓開了，你還推什麽？”
“這里地方這麽大，你不能往邊上走點？”
……
男生擡起低垂的頭。
臉上的表情比諸葛雲的還要糟糕。
眼看兩人間的氣氛有些一觸即發。
“啊！”
一道熟悉的聲音插入了兩人的中間。
……
諸葛雲一楞。
“李焱？”
蕭驍幾人也是有些意外。
因為剛才差點撞到諸葛雲的男生是一個陌生的面孔。
是李焱認識的人？
……
“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李焱咧開嘴角。
心里松了一口氣。
“怎麽了？”
“發生什麽事了？”
剛才他遠遠的看到這邊，這兩人像是要打起來一樣。
嚇得他立即一路狂奔了過來。
一個是自己的同班同學，一個是自己的初中同學，他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產生矛盾。
……
“你朋友？”
被李焱這麽一打岔，諸葛雲心里的怒氣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本來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自然沒有小氣到真的為這種事不依不饒。
……
“我初中同學。”
諸葛雲的態度讓李焱心里最後的一點擔憂散去了。
看來沒鬧什麽大矛盾。
那就好。
“中考後就沒有什麽聯系了。”
為了緩解此時仍舊讓他覺得有些緊張的氣氛，他沒有讓自己的聲音停下來，“我大二才偶然發現他跟我在一個學校。”
當時他特別的意外。
是對方先叫的他。
他很驚訝對方怎麽認出他的？
因為要不是對方先出聲，說明了自己的身份，他絕對不會認出對方的。
……
“意外驚喜啊。”
張博笑道。
……
“是啊。”
李焱點頭，“我之前真沒想到能跟自己的初中同學在大學里重逢。”
……
李焱帶些誇張的神態語氣讓眾人的面上都不由得露出了或多或少的笑意。
見此，李焱的神色更加輕松了。
“阿程，他們是我的同班同學。”
李焱為自己曾經的初中同學介紹自己現在的大學同班同學。
“你們剛才是怎麽回事？”
“像是要打起來一樣。”
李焱玩笑道。
“嚇得我立馬緊趕慢趕跑了過來。”
“我感覺自己長跑考試的時候都沒有跑得這麽快過。”
……
“沒事。”
本來就是小事，又是李焱的朋友，諸葛雲擺擺手，“就是我們剛才差點撞上而已。”
……
差點撞上？
李焱一楞。
還真是一件小事啊。
“那你們搞得劍拔弩張的……”
李焱抽了抽嘴角。
他還以為發生什麽沖突了呢……
隨即他注意到阿程的表情。
他有些明白自己為什麽剛才會誤會了。
“阿程，遇到什麽煩心事了嗎？”
擺出這樣一張好像要隨時跟人吵架的臉……
……
錢程搖頭。
“沒事。”
……
只是無論是低沈的聲音還是臉上連笑容都沒有的表情，都讓他的這句話極沒有說服力。
李焱：……
這小子的這幅樣子連小孩子都騙不過好吧……
……
“李焱，我們先走了。”
諸葛雲笑著道。
顯然李焱的這個朋友有什麽難言之隱，他們留在這里不太合適。
他們還是知趣些、趕緊離開吧。
……
“啊，哦。”
李焱對諸葛雲感激的笑笑。
他也看出阿程是真的遇到什麽事了。
他有些擔心。
雖然初中的時候他們不是玩得最好的朋友。
但時隔多年，他們有緣在大學里再遇，這兩年下來，他感覺他們的關系比初中的時候更好了。
……
“再見。”
李焱對幾人揮手。
“蕭師傅再見。”
……
“他倒還記得對你特殊待遇。”
諸葛雲撇嘴。
張博翻了一個白眼。
“你要不改名叫諸葛師傅，這樣下次人家也對你特殊對待。”
……
“諸葛師傅？”
諸葛雲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好像還不錯？”
……
“不錯什麽？”
張博的眼白更大了，“江湖騙子。”
“你別到時候被人找到學校，給我們學校丟臉。”
……
“哎哎。”
諸葛雲不滿了，“怎麽說話的？”
“我是這樣的人嗎？”
“再說，高人是隨便出手的？”
……
張博明白了。
“你就裝模作樣吧。”
諸葛雲聳了聳肩膀，“這也是能力。”
“再不濟還有老三呢。”
“是不是？”
……
“二哥，你還真打算……”
趙律正皺起眉頭。
“怎麽可能？”
諸葛雲頗有幾分不可思議的盯著趙律正，“這孩子也太實誠了。”
“我開玩笑呢。”
“聽不出來嗎？”
“不會吧？”
“真的沒有聽出來？”
……
“不是他實誠。”
張博一臉耿直得道，“是你素行不良。”
“所以才讓人這麽輕易的就相信了你會做出這麽沒腦子的事。”
諸葛雲：……
“老幺呀，你太讓哥哥傷心了，你-”
“我們去排隊吧。”
趙律正打斷諸葛雲的長籲短嘆。
他一臉專注的盯著菜單。
考慮著晚飯的內容。
……
“嘖嘖。”
諸葛雲搖頭。
“走吧。”
蕭驍邁開腳步。
張博隨後跟上。
諸葛雲攤手。
真是的。
大家怎麽都這麽沒有幽默細胞？
……
第二天課間。
李焱轉過頭。
“諸葛，昨天對不起了。”
“是阿程沒有看路，差點撞到你了。”
……
“啊。”
諸葛雲笑笑，“多大的事。”
“沒事。”
“要不是他當時態度差了點，我根本都不會停下跟他說話。”
走在路上有時候難免撞到人或者被人撞。
他又不是瓷娃娃，撞一下更不會掉塊肉，有什麽好斤斤計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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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四百二十四章 心意

諸葛雲當時就是有些被對方的態度氣到了。
所以不由得跟對方針鋒相對起來。
後來想想，自己也是有些沖動了。
……
“哎。”
李焱嘆了一口氣。
“阿程……他也是心里不痛快。”
“態度就有些沖。”
“他其實不是那麽壞脾氣的人。”
……
“幹什麽幹什麽？”
諸葛雲語氣搞怪，“我是那麽小氣的人嗎？”
“說了沒關系就是真的沒關系了。”
“你不會是擔心我在心里給他記上一筆吧？”
諸葛雲一臉“威脅”的看著李焱。
……
李焱急忙擺手。
“怎麽可能？”
“我其實就是想找人說說事……”
……
“怎麽，你朋友的事？”
諸葛雲反應很快。
……
“嗯。”
李焱點頭。
“阿程那事當時是班里皆知的事。”
“跟你們說說倒也沒有什麽。”
……
“什麽什麽？”
諸葛雲頓時沒了顧忌，表現出了對於接下來的故事的興趣。
……
“叮鈴鈴~”
上課鈴聲響起。
諸葛雲的表情一頓。
他重重的砸了砸嘴巴。
“嘖。”
“這鈴聲響的可真是時候。”
語氣里的遺憾滿溢而出。
張博抽了抽嘴角。
這家夥是多想聽八卦啊。
……
“我們中午說吧。”
李焱也有些難受。
心里憋著難受。
他有滿腹的話想要跟人說。
正要說的時候-
第一個字都在喉嚨口了，結果……
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太不得勁了。
......
“叮鈴鈴～”
熟悉的鈴聲回蕩在校園里。
李焱露出了笑容。
終於下課了。
......
他轉頭-
“等下。”
諸葛雲止住了李焱就要出口的話。
“我們邊吃飯邊說。”
不然他有預感，等李焱把故事說完，他也餓慘了。
......
李焱有些被噎住的感覺。
“......行。”
他起身。
他們這說話的功夫，教室里已經空了。
大家對於下課的積極每次都不會讓人失望。
......
“去哪里吃？”
諸葛雲發問，眼神瞟向李焱。
......
“附件有一家新開的小餐館你們知道嗎？”
李焱很上道。
“價格不貴。”
“但味道很好。”
“量還足。”
“重點是因為位置比較偏，所以飯點也不會很擠。”
“我們去那里吧。”
“我請客。”
......
“哎呀，這多不好意思。”
諸葛雲笑瞇瞇。
“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張博：......
趙律正：......
......
“你只是順帶的。”
李焱咧開嘴角。
“我主要是請蕭師傅。”
“還有張博與趙律正。”
......
“隨便。”
諸葛雲聳了聳肩膀，“反正我們一桌吃飯。”
他看向張博與趙律正，“其實你們跟我一樣，也是順帶的。”
“哎，人心不古啊、世風日下啊……”
......
“好了好了。”
李焱抽了抽嘴角。
“我是請你們吃飯。”
他著重在“們”字上加了重音。
“請問各位是否賞光、與小弟共進午餐？”
李焱誇張的行了一個禮。
......
“行吧。”
諸葛雲一臉勉強答應的模樣。
“誰讓我們好心呢？”
李焱：......
真是謝謝你了。
......
眾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這家餐館的確如李焱所說。
位置偏僻。
空間也不大。
但內部收拾的很幹凈。
濃郁的菜香飄蕩在空氣中。
......
“好香。”
諸葛雲對這里的食物升起了期待。
......
“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李焱頗有幾分老板的架勢。
......
諸葛雲喝了一口茶水後，雙眼灼灼的盯著李焱。
“開始吧。”
......
“啊？”
李焱一楞。
開始什麽？
然後，他收獲了一顆超大的白眼。
諸葛雲深吸一口氣。
“最近是不是覆習太辛苦了？”
“所以導致腦子不太好使了？”
“前一刻自己說的話現在就忘了？”
......
“啊-”
“啊！”
李焱一臉的恍然。
隨即，他滿臉的訕訕。
“對不起，我忘了。”
他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這記性......
還真是覆習傻了。
......
“咳咳～”
見對面幾人無語的模樣，李焱清了清嗓子，“那我們現在開始吧。”
想到阿程的故事，他的神色立即收斂了幾分。
“......其實是一個很老套的故事。”
“阿成在初中時有了喜歡的女生。”
“是一個很優秀的女生。”
“長相可愛。”
“性格開朗。”
“那小子成天對人家獻殷勤。”
......
“初中？”
諸葛雲小聲感慨。
想他大學生，都還沒有喜歡的的對象。
人家初中生都有酸酸甜甜的戀愛了。
哎。
這人與人之間，真是不同。
......
“噓。”
張博示意諸葛雲保持安靜。
故事才起了一個頭......
......
“可是那女生不喜歡阿程。”
李焱沒有故意吊人胃口的意思。
他直接說了後續。
......
“阿程......”
李焱頓了頓，“那時候我們都是初中生，還沒有長開。”
“阿程初一的時候才只有一米六多。”
“又帶著一副黑框眼鏡。”
“看上去就是一個書呆子的樣子。”
“不過，他其實也是一個書呆子。”
“那時候，那時候。”
李焱強調，“現在不是了。”
......
“所以他有喜歡的對象我們全班都很吃驚。”
“阿程完全不像是會早戀的樣子。”
“偏偏他還陷的很深。”
“他一開始只是暗戀。”
“那個笨蛋......”
李焱嘆氣。
“其實我們全班都看出來了。”
“那個女生也看出來了。”
“......但我們都沒有說。”
“那個女生也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
“初二的時候阿程長個了。”
李焱笑了笑，“班里很多男生都長個了。”
“阿程似乎因此多了不少的信心。”
“會試著主動接近女生了。”
“但直到初三，阿程才終於對女生表達了自己的心意。”
......
“就像我一開始說的......”
李焱聳了聳肩膀，“阿程被拒絕了。”
“但阿程沒有放棄。”
......
“女生似乎是嫌阿程煩了。”
“後來總是會出一些難題為難阿程。”
“阿程也為此吃了不少不大不小的苦頭。”
“阿程癡情的模樣讓我們班上不少人，包括我，都為阿程覺得不值。”
“也不能說不值......”
李焱皺眉，“畢竟感情的事，外人是最沒有發言權的。”
“現在想想，那個女生也沒有做什麽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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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四百二十五章 沈重的愛

“站在阿程的立場，我們覺得阿程很可憐，同情阿程的一片心意被辜負。”
“但是，站在女生的角度，她也是真的為阿程的糾纏不休苦惱吧。”
李焱嘆氣。
“人都會偏向弱勢的一方。”
“因為阿程表現出來的……對於女生的小心翼翼……”
李焱抿了抿嘴唇。
“我們都勸阿程放棄，天涯何處無芳草……”
“甚至有人找過那個女生……是否能給阿程一個機會……”
“現在想想，這樣的做法對那個女生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我當時跟阿程的關系一般。”
“關於他跟那個女生的事情大多數都是聽人說的。”
“很多時候也只是湊個熱鬧，跟在大家後面而已。”
“後來各自考上了不同的高中，我跟阿程就沒有聯系了。”
“在我看來，他的那段感情隨著畢業、大家各奔東西也就無疾而終了。”
“沒想到……”
李焱搖了搖頭，“阿程竟然還沒有放棄那個女生。”
……
“什麽？”
諸葛雲驚訝。
“這麽長情專一的嗎？”
張博與諸葛雲幾乎異口同聲。
……
諸葛雲有些好笑。
“我們這算是有默契還是沒默契？”
不同的詞匯卻是近乎相同的意思。
……
張博翻了一個白眼。
現在的重點是這個嗎？
“他還喜歡那個女生？”
張博看向李焱，“他們高中有聯系？”
……
“嗯。”
李焱點頭，“是阿程費了一番功夫從別人那里要來了女生的聯系方式。”
“女生不願意把自己的聯系方式給阿程。”
……
“也是。”
諸葛雲點頭。
“老實說，有時候堅持也要看情況的。”
因為故事的主人公是李焱的朋友，他不好說的太直白。
“學會放棄是很重要的。”
喜歡一個人沒錯。
但仗著自己的喜歡對她人造成了困擾的話，他覺得……是不是有些不太好了？
說的極端點，跟蹤狂的解釋也是自己很喜歡跟蹤的對象、所以才忍不住跟蹤對方……
……
“是啊。”
李焱讚同的點頭。
“我也是這麽跟他說的。”
“這麽多年了，人家女生能喜歡你早就喜歡了。”
“不要說什麽金石為開……”
“都被拉黑了還不放棄，結果人家女生為了避開他，甚至換了手機號碼。”
“我都覺得他要是再不放棄，說不定哪一天警察就找上門了。”
……
呃……
張博幾人面面相覷。
“老實說，你朋友那樣……有些可怕了。”
張博咋舌。
都這樣了還不放棄？
是真的打算跟那個女生耗到底了？
……
“我有些同情那個女生了。”
諸葛雲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被這樣的人喜歡上……兩情相悅還好。
若是單箭頭的……
“真是沈重的愛……”
諸葛雲咧了咧嘴角。
太沈重了。
都不許人拒絕的嗎？
……
李焱苦笑。
“阿程是為了那個女生考上燕大的。”
“因為他聽說女生的志願是燕大。”
“結果女生去了傳媒大學。”
……
“喝”
諸葛雲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
“那個女生不錯。”
之前他聽李焱說女生故意為難錢程，他雖理解卻不讚同。
但志願這事，他不得不說女生很厚道。
既讓自己避開了錢程，也讓錢程有了好的前程。
……
“是啊。”
李焱點頭。
錢程向來是尖子生。
也是一個優秀的人。
除了在女生的問題上真的讓他覺得有些失了理智。
該說那個女生就是錢程的劫嗎？
……
“是一個好姑娘。”
張博摸摸自己的下巴。
被糾纏了這麽多年，還沒有對“始作俑者”作出什麽太過過分的事。
換做一個不那麽冷靜的或者心眼“壞”些的，直接可以讓錢程的人生發生巨大的改變。
……
“這麽好的姑娘……”
趙律正皺起眉頭，“你讓你朋友放過她吧。”
“也放過他自己。”
他不累嗎？
一直追尋一段沒有回應的感情？
……
“我一直就是這麽做的。”
李焱攤手。
“從我跟他再見，從我聽說了他還沒有放棄這段感情……”
“他跟我說了很多。”
“但他只是想找個人傾訴而已吧？”
“因為我也跟他說了很多，他楞是什麽都沒有聽進去。”
李焱皺眉。
“我也見到了那個女生。”
“畢竟阿程總是偷偷去見她。”
“我覺得……”
李焱頓了頓，“阿程簡直要成為女生心里的陰影了。”
女生一如他記憶中的開朗樂觀。
總是笑容滿面。
跟她相處是一件很開心的事。
但是，只要說到錢程，女生臉上的笑容就會消失。
女生當時那麽慎重甚至沈重的拜托他，希望他能讓阿程放棄這段感情。
女生玩笑的道，她都想逃到國外了。
但又擔心她真的去了國外，錢程又跟了過去。
女生說自己心里始終有揮之不去的壓抑。
一開始很淡。
但是，這份壓抑在慢慢的加重。
因為錢程。
再這樣下去，她擔心自己不在“沈默中爆發，就要在沈默中變態了”。
女生說的幽默。
但他知道，女生是認真的。
她真的因為錢程很困擾。
非常的困擾。
看著女生眉眼間的陰翳，他的心情也不太輕松。
……
“哎”
諸葛雲搖頭，“何必呢？”
“感情還是要兩情相悅的好。”
“任何一方有勉強都不美了。”
“你勸勸你朋友。”
“就算他暫時放不下，也別去影響人家女生的生活啊。”
……
“我知道。”
李焱點頭。
“我勸了很多。”
“但他聽不進去，我有什麽辦法？”
“老實說，要不是我跟阿程相處起來還算融洽，我都不想管這件事了。”
“太煩了。”
“在這件事上，阿程固執的簡直讓我想打人。”
“要是可以得話，我真想撬開他的腦袋看看。”
“看看他那個自詡聰明的腦子里是不是有一塊被漿糊糊住了。”
……
諸葛雲理解的點點頭。
“我明白。”
那種不管自己苦口婆心也好，疾言厲色也好，甚至是破口大罵也好，都無法把自己的想法傳遞給對方、讓對方明白、讓對方接受……
那種憋屈、無奈還有心累真的是非常的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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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四百二十六章 “壞心”

“……你們昨天遇到他的時候，他跟宋初夏，就是他喜歡的那個女生吵架了。”
咪咪閱讀
李焱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出現在視野里的湯碗讓他一楞。
他擡頭。
蕭驍微笑。
“喝點湯吧。”
“也吃些菜。”
“菜已經上齊了。”
“邊吃邊聊。”
……
“對對。”
諸葛雲積極響應，“我們邊吃邊聊。”
不然他特意提議到餐館再聊天的意義就沒有了。
……
吃了幾口菜後，諸葛雲突然意識到了李焱之前話里讓他覺得不對勁的地方。
“吵架？”
他疑惑。
“不對啊。”
“你朋友不是連人都沒有追到，怎麽還舍得跟人家吵架？”
還想不想追到人了？
“他們之前吵過？”
……
“我不是很清楚。”
李焱搖搖頭。
畢竟他們中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有見面。
“但我覺得，應該沒有。”
“阿程的脾氣說不上特別的軟。”
“但是對宋初夏真的是非常的……”
李焱擰緊眉頭，總算想出了一個還算合適的詞，“遷就。”
“他的原則標準就是宋初夏。”
“他跟宋初夏吵起來？”
李焱一臉的不相信。
......
“至於宋初夏......”
“一開始她也會跟阿程發脾氣。”
就像他之前也說了，女生會故意提一些難做的條件給錢程、會故意找茬、會跟阿程大聲......
“但阿程就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不管宋初夏怎麽對他，他都沒有發火。”
“宋初夏本身也不是一個壞脾氣的人。”
“見阿程這樣無賴，她的脾氣也發不下去了。”
......
“吵架是雙方面的。”
“要說阿程跟宋初夏吵起來……”
“我真的挺難想象的。”
“所以這次阿程告訴我，他跟宋初夏吵架了，我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李焱搖頭。
臉上的表情仍舊有些半信半疑。
“這兩人竟然會吵起來……不，是阿程竟然會跟宋初夏吵起來……”
“但阿程的情緒很糟糕。”
“你們也看到了。”
“不然平時的他絕不會平白跟人起矛盾。”
……
“其實……”
李焱頓了頓，“知道他們吵架了，我很高興。”
“我覺得......他們吵起來才好。”
……
“啊？”
張博與趙律正一楞。
蕭驍的面上卻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諸葛雲也很快明白了。
“你希望以此為契機，你朋友能慢慢放下對那個女生的愛？”
……
李焱有些驚訝。
“是的。”
“聰明。”
李焱不由得笑著誇道。
“我還以為我要多解釋幾句。”
免得被他們誤會自己懷有壞心就不好了。
……
“宋初夏很好。”
李焱神色微斂。
“但是，宋初夏不喜歡錢程。”
“這就是錢程必須放棄這段感情的理由。”
“當斷不斷，反被其亂。”
“阿程已經被這段感情困住太久了。”
“他們現在，其實在我看來，有種陷入了僵局的感覺。”
“宋初夏理智。”
“阿程也聰明的從來不踩宋初夏的底線。”
“他們誰也沒有做過分的事情。”
“他們之間的關系也就一直維持著一種追逐與躲避的狀態。”
“沒有辦法得到徹底的改變。”
“但是”
李焱眼睛亮起了熹微的光，“吵架是一個突破口。”
“吵架這種事，有一就有二。”
“頻繁的吵架會消磨他們之間的感情。”
“哦。”
“我說錯了。”
李焱迅速糾正自己的說法，“是消磨阿程對宋初夏的感情。”
畢竟，宋初夏對阿程可沒有什麽感情。
至少，沒有阿程希望的那種感情。
“要是真能這樣……”
“我巴不得他們每次見面都吵架。”
“往大了的吵。”
“吵到兩人兩看相厭最好。”
“然後趕緊把這事結束了。”
“他們不嫌這事煩。”
“我這個外人看著都為他們覺得心累。”
......
“戀愛是開心的事。”
“搞得這麽累幹什麽？”
李焱真心覺得不理解。
“哦，我又說錯了。”
李焱迅速反應過來。
他歪了歪嘴角。
“是阿程那小子搞得這麽累幹什麽？”
“宋初夏真的挺無辜的。”
“雖然這麽說有些對不起阿程......”
李焱訕笑，“但我真的覺得人家女生挺倒黴的。”
“碰上了這麽一個不知道放棄的追求者。”
“我真擔心......”
“現在宋初夏是沒有男朋友......”
“要是有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刺激到阿程那小子？”
更不知道阿程那小子會做出什麽事來？
李焱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但我又覺得應該不至於。”
“說不定宋初夏有了男朋友，阿程就會放棄了？”
李焱很希望是這個結果。
......
“不過有沒有男朋友也不是我說了算的。”
李焱聳聳肩膀。
“要看宋初夏。”
......
“找個人扮作男朋友？”
諸葛雲建議。
“這樣不好吧？”
趙律正不讚同，“要是後面被錢程發現了，恐怕更加麻煩了。”
......
“也是。”
諸葛雲認同的點點頭，“我也只是說說。”
“不喜歡歸不喜歡。”
“這樣騙人就有些過分了。”
......
“你還是希望他們能多多吵起來吧。”
聽了半天，張博還是覺得這個方法最靠譜了。
雖然不定因素太多了。
......
“是啊。”
李焱嘆了一口氣。
“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也不知道他們那次怎麽吵起來的？”
“我問阿程。”
“阿程卻不願意說更多了。”
“我也只能放棄。”
......
“怎麽？知道人家怎麽吵架，還想推波助瀾一把？”
諸葛雲玩笑道。
“可不是？”
李焱“壞笑”。
隨即李焱嘴角拉平，“我也就是說說而已。”
“就算真知道他們怎麽吵架的，我能做什麽？”
“什麽都不能做。”
李焱聳了聳肩膀。
“頂多心里祈禱一下讓吵架來的更猛烈些吧。”
......
“哈哈”
諸葛雲幾人忍不住笑了。
“你這樣很像壞人啊。”
“要是被不知情的人斷章取義了，還以為你暗戀人家女生、所以想要暗中使壞、解決掉競爭對手呢。”
......
“有嗎？”
話沒落下，李焱也忍不住笑了。
“還真有些像。”
“所以你們可不要把我今天跟你們說的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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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四百二十七章 奇怪的問題

“我就跟你們說說。”
李焱提醒幾人。
他也是被阿程這事郁悶到了，不吐不快。
諸葛雲上次差點跟阿程起了沖突。
他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跟他們說這件事。
也算是對上次那件事有個交代。
“了解。”
張博點頭。
“放心。”
諸葛雲邊吃菜邊道，“我們有分寸。”
“蕭師傅。”
離開餐館的時候，李焱走到蕭驍的身邊。
“你說”
“有類似忘情水這種東西嗎？”
蕭驍側臉。
眉梢微挑。
“你認真的？”
李焱訕笑。
“我開玩笑的。”
他也是突然想到了這個，就問了出來。
待聲音落下後，他後悔了。
他剛才是腦子抽筋了嗎？
怎麽問出了一個這麽白癡的問題？
“咳咳～”
李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蕭師傅，我隨便問問。”
“你別當真。”
頓了一秒，李焱滿臉堆笑的看向蕭驍。
“蕭師傅，真的沒有？”
眼底有幾分不自知的期待。
反正問都問了，臉也丟了，那還不如問個清楚明白。
“哎，老三，李焱，你們兩人說什麽悄悄話呢？”
諸葛雲轉頭。
“知道他們說悄悄話你還問他們？”
張博斜眼睨了諸葛雲一眼。
“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諸葛雲
主要他不知道那兩人能有什麽悄悄話講？
疑問就脫口而出了。
哪里還想得到那麽多？
“行。”
諸葛雲承認。
“是我沒眼力見了。”
“我不好。”
蕭驍微笑。
“沒有那麽誇張。”
“也不是什麽悄悄話。”
見幾人又回了頭走在前面。
蕭驍輕聲道。
“不知道。”
“啊？”
李焱沒反應過來。
不知道？
什麽不知道？
他也不知-
啊！
他腦中靈光一閃。
他知道了！
蕭師傅是在回答他剛才的那個問題。
什麽問題來著……
哦！
有沒有忘情水！
“沒-”
李焱頓住了。
等等
蕭師傅說的不是沒有是不知道！
也就是說“有可能有嗎？”
李焱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世界上真的有忘情水？！
“不知道。”
蕭驍給出了同樣的三個字。
李焱一怔。
他總算反應過來了。
他臉上的激動淡去。
“哦哦，蕭師傅不知道啊？”
“怎麽了，這麽激動？”
諸葛雲嘟囔著回頭看了一眼。
卻沒有真的出聲詢問。
他可不會一而再的沒眼力見。
“嗯。”
蕭驍點頭。
“我不知道。”
“也許有，也許沒有。”
“如果有的話，要是沒有遇到也等於是沒有了。”
呃
有道理。
李焱點點頭。
就算世上真的有忘情水，他遇不到不就等於沒有。
所以，這個問題的答案對他沒有什麽意義。
難不成有人告訴他世界上有忘情水，他還有能力找到不成？
李焱甩了甩頭。
“哈哈，果然是我異想天開了。”
“蕭師傅，這也不怪我。”
李焱咧開嘴角，“只要我一看到你，就覺得嗯，高人。”
“什麽是高人，就是很厲害的人。”
“就是什麽事都辦得到的人。”
“我完全是沒過腦子就提出了一些奇怪的問題。”
“你太看得起我了。”
蕭驍失笑。
“我不是高人。”
他也就看得到妖怪而已。
算是什麽高人？
“不不。”
這句話李焱不讚同了。
“蕭師傅，你怎麽不是高人了？”
“除了你，我沒有遇到過比你更適合這個詞的人了。”
“你就是高人。”
蕭師傅簡直讓他對世界的認識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有一段時間，他真的有種自己活在里的恍惚感。
只有里的世界，才不會那麽的現實、沒有一點的幻想。
後來時間久了，他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就覺得多大的事啊？
咳咳。
還真是很大的事。
可惜，跟他沒什麽關系而已。
畢竟，他什麽都看不到。
“李焱啊，你這話說的可真好聽啊。”
諸葛雲搖頭。
見李焱與蕭驍向他看來，諸葛雲一臉的無辜，“是李焱的聲音太響了。”
“我沒有偷聽。”
聲音它自己傳進他的耳朵里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
李焱做發誓狀。
“蕭師傅，你就是我偶像！”
“嘖嘖。”
諸葛雲眨了眨眼睛。
“行啊，老三，你粉絲都有了。”
蕭驍笑笑。
“就你話多。”
李焱明顯是開玩笑的話，何必當真？
“你們等我一下。”
眼角看到了什麽，蕭驍轉身向左邊走去。
“嗯？”
眾人一楞。
“哦，糖炒栗子。”
趙律正眼尖的發現了三哥的目標。
“糖炒栗子啊。”
諸葛雲邁開腳步，“我也想吃了。”
最後，所有人都排在了隊伍里。
“老三，你要買多少？”
諸葛雲突然想到了什麽，面上有些警惕的問道。
蕭驍微笑。
“很多。”
“你要幫我拿嗎？”
諸葛雲抽了抽嘴角。
即使諸葛雲一臉的嫌棄，最後，每個人都拿著滿手的糖炒栗子離開了。
在他人“熱烈”目光的注視下。
“我第一次在這種情況下萬眾矚目。”
諸葛雲恨不得拿糖炒栗子擋住自己的臉。
“你們看他們那一個個的眼神。”
就跟看什麽似的。
“怎麽了？”
張博沒怎麽在意。
他的身形向來頗受注視。
所以，他已經習慣別人的目光了。
“我覺得”
趙律正小心的抱住懷里的糖炒栗子，“他們只是見我們把糖炒栗子都買光了、他們需要等更長的時間所以比較怨念而已。”
“哈哈～”
李焱樂了，“有可能。”
“要是換做我是他們中的一員，我覺得我都要恨死你們了。”
“排了那麽長時間的隊，眼看就要到了。”
“天還這麽冷”
“結果又回到了開頭。”
“哈哈～”
大家都被李焱的話逗笑了。
“老三，我覺得你大概上了很多人的小本本了。”
諸葛雲咧開嘴角。
蕭驍微微聳了聳肩膀。
“但我覺得，很多老板應該很喜歡我。”
“的確。”
幾人一楞，隨即紛紛大笑著點頭。
“人傻錢多，哪個老板不喜歡？”
諸葛雲撇撇嘴。
眼里都是笑意。
“每次都把他們家的存活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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