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渺仙】妖怪茶話會(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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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八百二十八章 上清童子

所以到了後面，若是知道有人會來看望他，老人都會提前告知上清童子一聲。
雖然老人也嘟囔過想要把上清童子介紹給他的孩子們。
卻沒有勉強它。
提過一次見它沒有搭話，老人便再也沒有提過同樣的話題。
……
這次真的是它第一次撞上老人其它的客人。
畢竟，在它的有意規避加上老人的提前告知下，以及老人本就沒有太多的客人來訪……
它跟老人的會面一直都是它跟老人之間的秘密。
……
只是沒有想到……
難得撞上一次陌生人……
還是看得到它……身邊還跟著妖怪的人類……
它一時間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了。
……
看得到它……也就不會誤會老人……
可是不僅看得到它、身邊還跟著妖怪…..這更意味著未知的危險……
……
上清盯著這個陌生的人類。
……
蕭驍微微笑道。
“你好。”
……
上清一楞。
隨即也微微點了點頭。
“你好。”
……
儒雅老者沒有發現什麽不對。
因為小友的到來，老人眉開眼笑。
每次跟小友的交談都讓他覺得酣暢淋漓。
他很是期待小友每一次的到來。
……
蕭驍打算道別了。
老人並不是獨自一人。
他的眼里漫起淺淺的笑意。
……
“下雨了。”
上清突然道。
……
啊？
儒雅老者一楞。
他擡頭。
不知何時，本來明媚的天色竟有了些暗色。
一滴沁涼落在他的臉上。
他的汗毛不由得豎起了幾分。
“真的下雨了……”
這雨也是說來就來。
而且……
“要下大了。”
聽著耳邊漸漸變大的嘩啦聲響，儒雅老者很輕易的便得出了這個結論。
他皺起眉頭。
……
“你們都趕緊進來吧。”
儒雅老者沒有猶豫太久。
他把客人拒之門外是為了不讓自己的病氣傳染給客人。
可要是讓客人冒雨離開，他覺得客人生病的可能性大概要比讓客人進屋被他傳染了病氣的可能性要大的多。
既然如此，他還有什麽理由繼續把客人拒之門外？
……
蕭驍與上清童子對視。
“請。”
蕭驍眉眼含笑，示意上清童子先行。
……
上清童子微微一楞。
面上不顯。
心里卻有幾分猶豫。
老人的家里有其他的客人。
還是一位很特別的客人。
它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要繼續留下來？
也許，它應該轉身離開……
……
“客氣什麽？”
儒雅老者催促，“門這麽大，你們可以一起進來。”
他又讓開了幾分位置。
蕭驍伸手拉了老人一下。
“歐陽爺爺，不要淋到雨了。”
儒雅老者本來站在屋檐下的，這麽一讓，肩膀便露在了檐外。
……
“啊？”
儒雅老者側臉看去。
“哦哦。”
儒雅老者不在意的收回視線。
“好了。”
“在雨下大前我們趕緊進屋。”
……
“歐陽爺爺，你先走。”
蕭驍微笑。
儒雅老者也不推讓。
他這里輩分最大，小一輩的自然要他先行。
……
“你們快點。”
留下這句話後，儒雅老者快步向屋子里走去。
他本來就感冒未愈。
這要是又淋了雨、加重了感冒就不好了。
到了他這年紀，一點小病都要謹慎對待。
不然，可沒有那麽容易的好利索。
……
蕭驍再次示意上清童子先行。
“歐陽爺爺在等你。”
……
明明也在等你。
上清童子心里嘀咕了一句。
卻也沒有多做猶豫。
它轉身跟上了前面的老人。
它怕什麽？
不。
它不是怕。
它是謹慎。
上清童子步履匆匆。
它不是很喜歡雨水沾濕自己的帽子還有帔。
它的衣服因為水火不侵倒是不用擔心。
……
蕭驍關上門後也向屋子的方向走去。
不急不緩。
現在的雨還不是很大。
他倒是有些喜歡雨中漫步的感覺。
當然。
只限小雨。
畢竟，小雨是詩情畫意的話，大雨就是災難了。
……
“擦擦。”
儒雅老者拿了兩塊毛巾遞給兩個年輕人。
“都是新的。”
儒雅老者已經過世的老伴生前很喜歡屯一些生活用品。
大概是住的偏僻的緣故，出於有備無患的考慮，老太太每次到超市里或者商場里，一看到打折的商品，老太太總是會買不少。
即使家里並不缺這些東西。
像是毛巾啊、牙刷啊、紙巾啊、肥皂啊等等。
各種各樣的生活用品。
導致這些年下來家里的這些東西越積越多。
即使老太太走了一年了，老爺子都沒有再買過這些生活用品。
家里的存貨還很充足。
老爺子有時候會想，也許到了他離開的那一天，這些東西也用不完吧。
不知道孩子們看到這些東西會作何想法？
他要提醒孩子們可不能在他走後把這些東西都丟了。
太浪費了。
但他也知道孩子們大概看不上他們買的這些東西……
他只能自己盡量多用用了。
畢竟是老婆子買來的。
要是知道被浪費了，老婆子肯定要心疼了。
……
“謝謝。”
蕭驍接過毛巾，在身上簡單擦了擦。
……
上清童子也道了聲謝後接過了毛巾。
它對儒雅老者很熟悉。
對儒雅老者的家也很熟悉。
在熟悉的環境里，上清童子之前因為蕭驍而心里生起的波動平覆了不少。
……
“你們等我一下。”
儒雅老者去了廚房。
很快，儒雅老者拎著熱水壺出來了。
“早上剛燒好的熱水。”
他看向蕭驍。
“你這孩子喜歡喝茶的吧？”
畢竟這孩子的家里是開茶館的。
耳濡目染下，喜歡喝茶也是理所當然的。
只是有些尷尬的是，他這人不喜歡喝茶。
就喜歡喝白開水。
之前去老同學茶館的時候，他都沒有喝茶。
老同學很貼心的給他倒了白開水。
他心里還有些過意不去。
在茶館里喝白開水……
怎麽看他的行為都有些不合適。
本來他是想著放杯茶在面前也沒有什麽。
隨即卻想到明知自己不會喝還任別人給自己準備茶，不是浪費了人家的一番心意？
也浪費了一杯好茶。
想到這里……
雖然心里有些忐忑。
儒雅老者還是說了實話。
他不喜歡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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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八百二十九章 花茶

老同學很幹脆的給他準備了白開水。
還有點心。
大概是被他不喜歡喝茶的這點“嚇”到了，老同學問了他不喜歡什麽點心。
儒雅老者不好意思的笑笑。
對於點心他沒有要求。
都可以。
不要是茶味的就可以了。
……
老同學家的點心很好吃。
他讚不絕口。
所以這次老同學才讓他的孫子拿了一大盒的點心、沒有茶葉過來吧。
真是有心了。
……
“嗯。”
蕭驍微微頷首。
他喜歡喝茶沒錯。
但是……
沒有好茶，白開水也是可以的。
“我也喜歡喝白開水。”
蕭驍微笑。
見老人有些為難的神色，他大概有些猜到了什麽。
……
儒雅老者眨了眨眼睛。
這是……猜到了？
聰明的孩子。
儒雅老者笑的有些感慨。
“我這里也不是什麽茶都沒有。”
他是不喜歡喝茶……
“花茶可以嗎？”
可是儒雅老者老伴喜歡喝花茶。
為此，家里喝花茶的玻璃杯也是不少。
各式各樣的。
……
“上清喜歡花茶的。”
儒雅老者對小友笑笑。
小友的沈默沒有讓他覺得奇怪。
他本來以為小友是一個寡言的孩子。
後來才發現，小友的確是一個平時話不多的孩子。
但在談起自己感興趣的事情的時候，小友頓時變得滔滔不絕、口若懸河，更是口齒伶俐、妙語連珠。
他知道。
這孩子是真的喜歡歷史。
每每看到這孩子談起歷史時眼里的光彩，儒雅老者的心里都頗受觸動。
對這孩子的喜愛也就更加加深了幾分。
……
這孩子喜歡歷史，喜歡喝花茶。
儒雅老者想，這孩子果然跟他們夫妻倆有緣。
可惜老伴走的早，沒有看到這孩子。
儒雅老者有些遺憾。
不然，他想，老伴也肯定會喜歡這孩子的。
至少，老伴每次泡了花茶、不用勉強他喝-
他是真的不喜歡水里有其它的東西。
喝一口水，結果滿嘴的花瓣。
多不方便。
……
小友可以跟老伴一起喝花茶。
有同樣喜歡花茶的人一起喝花茶，老伴也會更高興些吧。
還能一起聊花茶。
……
老實說，對於上清童子喜歡花茶，蕭驍沒有太多的意外。
雖然按照上清童子的外在，也許茶更符合人們對它的印象。
但想到妖怪對甜食的偏好，蕭驍反倒覺得要是對方喜歡喝茶才會讓他更驚訝些。
……
“你喜歡喝花茶嗎？”
儒雅老者詢問。
在他看來，花茶的話，女孩子會更喜歡一些。
畢竟是沾了花字的飲品。
而男孩子……
大概率應該是不喜歡的。
但上清童子對花茶的喜愛讓他對自己的認知產生了些許的懷疑。
也許現在的男孩子對花茶的接受度不比女孩子低了？
他不能一直用老眼光來看待事情。
他也需要與時俱進。
……
花茶……
蕭驍能喝。
只是從來不是他在茶館的第一選擇而已。
蕭驍笑了笑。
“可以。”
“我也喝花茶好了。”
……
儒雅老者有些高興。
又有些懷疑。
“沒有關系。”
“不喜歡喝花茶直說好了。”
“就是我這里除了花茶只有白開水了。”
至少花茶還能有些味道。
他想到了自己孫子的話。
孫子也不是很喜歡花茶。
但比起什麽味道都沒有的白開水，孫子還是更願意喝花茶。
……
果然是小孩子。
對此，儒雅老者只有這個想法。
……
“我不討厭花茶。”
蕭驍微笑。
“歐陽爺爺，我來倒茶吧。”
他伸手去拿儒雅老者之前放在桌子上的熱水瓶。
……
花茶就在桌子上。
很大的一個玻璃罐子里裝著。
漂亮的花形映在透明的玻璃上，格外的雅致。
……
“啊？”
儒雅老者下意識想要拒絕。
哪有讓客人自己動手的道理？
可是見蕭驍熟稔的動作，他又咽回了已經到了喉嚨口的拒絕。
面上浮現了幾分讚嘆。
不愧是家里開茶館的。
這倒茶的動作其實也沒有什麽特別的。
但這孩子做出來，就是有幾分的行雲流水。
顯得特別的好看。
……
蕭驍翻過玻璃杯。
玻璃杯也是在桌上放著著。
……
“咕嚕嚕～”
熱水倒進玻璃杯里。
花茶翻滾。
很快，愈發馥郁的花香隨著裊裊的白氣升騰而起。
……
“歐陽爺爺。”
蕭驍遞了一杯白開水給儒雅老者。
……
“啊。”
儒雅老者下意識接過。
“謝謝。”
……
“請。”
蕭驍把一杯花茶推到了上清童子的面前。
……
上清童子看了一眼蕭驍。
剛才對方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里。
自然知道這杯花茶就是一杯花茶而已。
它垂眼。
玻璃杯里舒展的花瓣鋪滿了水面。
本來幹癟的顏色也似是透出了幾分靈動。
它抽了抽鼻子。
是它熟悉的香味。
雖然是經由一個陌生的人類之手泡出來的茶。
……
上清童子跪坐在椅子上。
它端起玻璃杯。
習慣性的輕輕嗅了一下。
花香撲鼻。
上清童子的眼里不由得露出了滿意的笑意。
然後，它輕輕啜了一口。
帶著花香的溫熱水流滑進它的咽喉。
讓它的全身都有一種得到了熨帖的感覺。
…...
對於上清童子的坐姿，儒雅老者沒有一點的介意與意外。
因為從他認識小友以來，小友一直就是這麽坐的。
小友說它習慣了這麽坐。
覺得這樣坐最舒服。
既然如此，他就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但他還是忍不住提醒對方一句……
就算覺得舒服，在外面還是要看看場合是不是能夠讓它這麽坐……
它這麽坐會不會很失禮……
要是條件不允許的話，還是盡量忍耐一下的好。
當然，在他這里，小友不需要忍耐。
只要小友覺得舒服，怎麽樣都可以。
就算是躺著他也無所謂。
……
蕭驍有些意外的微挑眉梢。
在椅子上跪坐？
真是神奇的……習慣……
……
見上清童子啜了一口茶水後面上滿意的表情，蕭驍翹了翹嘴角。
他低頭拿起自己的花茶。
……
唔。
好香。
蕭驍彎了彎眉眼。
……
一口茶水剛下肚，就聽到了耳邊傳來儒雅老者的聲音。
“來。”
“吃些點心。”
儒雅老者把剛才蕭驍遞給他的點心盒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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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八百三十章 習慣

看著放到自己面前的小碟子，蕭驍也沒有跟儒雅老者太過客氣。
他伸手隨手拿起一塊點心。
他家的點心，無論哪一種，他都是愛吃的。
…..
“上清也嘗嘗。”
儒雅老者笑著招呼小友。
“這是我老同學家茶館的點心。”
“味道可好了。”
……
上清看了看點心。
精致的外形讓它有了些興趣。
它擡眼看向儒雅老者。
儒雅老者笑著點了點頭。
“嘗嘗。”
“真的很好吃。”
……
上清慢慢的伸手取了一塊點心。
……
“怎麽樣？”
見上清咬下了一口點心，儒雅老者迫不及待的問道。
“好吃嗎？”
……
上清點了點頭。
“好吃。”
入口即化，甜而不膩。
的確是上等的手藝。
上清很快吃完了一塊點心。
一口花茶下肚，它微微瞇起眼睛。
這點心跟花茶很配。
……
“哈哈。”
儒雅老者笑了。
“喜歡就好。”
“那你多吃些。”
“點心放不久。”
“蕭驍這孩子拿了這麽多過來，我還擔心要是壞了怎麽辦。”
“現在好了。”
“你們都幫我吃掉些。”
……
上清童子微微頷首。
它又拿了一塊點心。
……
蕭驍的眼里掠過一絲笑意。
要是知道歐陽爺爺這里還有這樣一位特殊的客人，點心他還能再多拿些來。
……
雨聲愈發的大了。
從外面傳來。
天地間一片喧囂。
……
“今天竟然有這麽大的雨……”
儒雅老者有幾分感慨。
早知如此，他剛才就有了很好的拒絕好友讓他孫子過來的理由了。
多大的事？
根本沒有必下雨天還讓孩子跑這麽遠過來。
儒雅老者有些遺憾自己今天早上沒有看天氣預報。
現在除非他第二天要洗衣服或者外出，不然，他根本不怎麽關心天氣是什麽。
畢竟不管是什麽天氣，跟待在家里的他的關系都不是很大。
……
“歐陽爺爺，您也吃。”
見儒雅老者只是看著他們吃，蕭驍笑著把其中一盤點心推向儒雅老者。
“這些點心都是爺爺特意為您做的。”
……
儒雅老者一楞。
“這些點心都是老蕭做的？”
儒雅老者一臉的吃驚。
因為上次去蕭氏茶館的時候，上來的點心都是老同學的兒子做的。
他當時還誇讚老同學兒子的手藝很好。
老同學雖然擺手說自己兒子的手藝跟他還有些差距，但臉上的驕傲與高興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儒雅老者以為這次的點心也是老同學的兒子做的。
沒有想到……
……
儒雅老者心里頗為感動。
“你爺爺真是有心了。”
“回去後替我好好謝謝你爺爺。”
……
“嗯。”
蕭驍微笑，“比起道謝，我想爺爺更想聽到您對他手藝的看法。”
……
“哈哈。”
微微一怔後，儒雅老者朗聲笑了。
“當然。”
“我嘗嘗。”
“你爺爺的手藝肯定不會差的。”
“我可要認真想想怎麽誇你爺爺……”
……
蕭驍翹起嘴角。
“我會一字不差的覆述給爺爺的。”
……
“好，好。”
儒雅老者眉眼舒展。
他仔細看了看桌子上一碟碟的點心。
老同學真是給他做了不少的點心，。
“這些都是你爺爺做的？”
儒雅老者有感而發。
“太厲害了。”
……
“謝謝。”
蕭驍彎起眉眼。
“爺爺做的點心很好吃。”
……
“嗯。”
儒雅老者咽下嘴里的點心後，很是認同的點點頭。
“你爺爺的手藝都能稱為大師了。”
……
“聽到您這麽高的評價，爺爺會很開心的。”
蕭驍的眼里是明朗的笑意。
……
“高興什麽？”
儒雅老者帶著幾分揶揄的道，“你爺爺類似的話肯定聽多了。”
……
蕭驍嘴角含笑，一臉的認真。
“爺爺珍惜每一聲誇獎。”
每一個吃了爺爺的點心的人都是不同的。
每一聲誇獎也都是獨一無二的。
……
儒雅老者撫掌而笑。
“的確。”
“你爺爺就是這麽一個性子。”
“在自己的專業上‘斤斤計較’的很。”
“這也是我最佩服你爺爺的地方。”
……
儒雅老者吃著點心、與蕭驍聊了不少他與蕭驍爺爺高中時的故事。
那些青蔥往事如今由已經年過半百的自己說出來，格外的讓人心生觸動。
青春……學校……
真的是一段讓人無法不懷念的歲月。
太過的美好了。
像是一張塗滿彩色顏料的畫紙。
上面還灑了不少閃閃發光的金粉。
在時間長河里熠熠生輝。
……
“啊。”
儒雅老者突然反應過來。
“上清，對不起……”
他一直在跟蕭驍講話，雖非故意，但就事實而言，他的確是冷落了小友。
儒雅老者很是抱歉。
……
上清童子不在意的搖了搖頭。
它聽到了很多之前不曾聽老人講過的新鮮的故事。
這對它而言，已經足夠讓它忽略老人把它冷落的無禮了。
“你的故事很有趣。”
……
“是嗎？”
儒雅老者瞬間明白了小友的意思。
他笑了。
“若是你願意聽的話，我以後也可以多給你講講我過去的一些故事。”
……
“好。”
上清點頭。
它喜歡談古論今。
無論是歷史中已經陳舊泛黃的文字，還是正在身邊發生的事情，它都有興趣。
它貪婪的獲取一切。
……
儒雅老者一副想到了什麽的模樣。
“上清，你等我一下。”
儒雅老者起身去了書房。
……
很快，儒雅老者拿著一本書回來了。
“這是我偶然從收垃圾的人那里發現的一本舊書。”
“是我沒有看到過的版本……”
……
儒雅老者與上清童子就這本舊書展開了熱切的討論。
此時，被冷落的變成了蕭驍。
蕭驍安靜的聆聽。
一人一妖淵博的知識讓他讚嘆。
只是旁聽，他也覺得自己受益匪淺。
……
看著儒雅老者面上的神采飛揚，耳邊是老人中氣十足的聲音，蕭驍的眉眼微微彎起。
爺爺告訴他，歐陽爺爺的老伴一年前去世了。
歐陽爺爺拒絕了兒女讓他搬去市里的建議，而選擇了一個人住在郊區。
歐陽爺爺說他習慣了這間屋子。
也習慣了郊區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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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八百三十一章 很高興

蕭老爺子說，幸好他這老同學從小就是一個對歷史癡迷的人。
後來大學畢業後更是做了歷史老師。
有了書籍的陪伴，他這老同學應該不會太過的孤單。
但人年紀大了，偶然還是會怕寂寞的。
蕭老爺子說蕭驍既然去都去了，就多跟老人家聊聊。
不要太急著走。
……
蕭驍想，回去後，他可以告訴爺爺，歐陽爺爺有一位志趣相同的忘年交。
會時不時的來看望歐陽爺爺。
歐陽爺爺跟它聊的很開心。
爺爺不用太擔心歐陽爺爺一個人的生活會寂寞或者孤單。
歐陽爺爺過的很好。
……
雨聲漸漸弱了下去。
屋內的討論還在繼續。
並且仍舊熱烈。
……
蕭驍為一人一妖添了水。
這個動作“驚醒”了專注於討論的一人一妖。
他們倏然看向蕭驍。
……
蕭驍翹了翹嘴角。
“我打擾到你們了？”
……
“不……”
儒雅老者有些赧然。
“哎呀，看我。”
“真是不好意思。”
“蕭驍，難為你這麽遠跑過來……”
“我……”
……
“歐陽爺爺。”
蕭驍微笑著打斷老人的自責。
“您言重了。”
“我很開心聽到你們的討論。”
“我學到了很多。”
“而且……”
蕭驍沖老人眨了眨眼睛，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您也知道，第一次到別人的家里，心里總是不自在的。”
“你們這樣反倒讓我覺得很輕松。”
……
儒雅老者也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然後，笑意爬上了老人的臉龐。
“你這孩子……”
“真是會說話。”
……
“歐陽爺爺，時間不早了……”
蕭驍提出告辭。
……
儒雅老者擡頭看了看屋子里的鐘。
“啊，已經這麽遲了？”
他有些驚訝。
卻也沒有那麽的驚訝。
他知道，他每次跟小友聊的興起都會忘了時間。
他也習慣了每次跟小友聊的暫告一個段落後發現時間的飛逝。
……
“蕭驍，吃了中飯再走吧。”
儒雅老人起身。
“這麽遲了，肯定肚子餓了吧？”
蕭驍要是現在走，吃飯的時間可就要往後延後至少兩個小時了。
這怎麽行？
……
蕭驍想說他剛才吃了不少的點心，其實沒有那麽的餓。
但見儒雅老者興致勃勃、一副要大顯身手的樣子……
蕭驍咽下了自己的解釋。
……
“我現在就去做飯。”
儒雅老者已經在挽袖子了。
“很快的。”
“你不要動。”
儒雅老者看著蕭驍、頗有幾分認真的道。
“我平時都是自己在家做飯的。”
“不需要幫忙。”
“你坐著就好。”
“你們年輕人可以多聊聊。”
……
蕭驍微微提起幾分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好。”
他微笑。
……
儒雅老者很快轉身去了食堂。
腳步輕快。
剛剛跟上清酣暢淋漓的暢聊了一番。
前面幾天堆積在心里的、想要跟上清討論的話題都說了。
儒雅老者有種全身輕松敞亮的感覺。
嘴角無意識的翹起。
幸好因為不知道上清什麽時候會來，他平時都會在家里備著一些菜。
只是有些不好保存的菜就要看運氣了。
要是剛好在買的那天遇到上門的客人，那就很好了。
可惜今天不是。
儒雅老者的心里略微有些遺憾。
……
客廳里只剩下了蕭驍與上清童子。
當然。
還有蕭驍身邊的幾只小妖怪。
……
原先討論的熱火朝天的客廳突然靜默了下來。
似乎連空氣都有了幾分凝結。
……
上清童子低頭看著面前的書籍。
一時間，安靜的空間里只有紙張翻動的聲音。
……
蕭驍端起玻璃杯。
花茶在水里舒展身姿。
些許的顏色融化在水里。
透明的水也有了幾分的顏色。
……
他喝了一口茶水。
頓時，花香撲鼻。
不止鼻腔，連咽喉里都是馥郁的花香。
……
蕭驍彎了彎眉眼。
“有事？”
發現對面的上清童子擡眼看他，他微笑詢問。
……
上清童子下意識的低頭後，隨即發現自己的退縮與忌憚，它的臉色瞬間有些黑了。
它怕什麽？
啊，不是。
它在謹慎什麽？
謹慎沒錯。
但謹慎到一定程度，就有些沒必要了。
……
上清童子為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設。
難看的臉色很快恢覆了正常。
它重新看向對面的人類。
對這個人類，它其實是有許多好奇的。
又擔心自己太過好奇。
它知道人類有一句話。
好奇心害死貓。
它一點都不想成為那只貓。
……
但若是適當的好奇……
可是……
什麽是適當的好奇？
這個度很難把握。
……
“你……”
上清童子想了想。
“你看到我似乎一點都不驚奇？”
這個人類簡直自然的好像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面。
……
蕭驍彎了彎嘴角。
“不。”
“我很驚奇。”
“沒有想到歐陽爺爺有你這位朋友。”
“也很高興。”
……
很高興？
出乎意料的話讓上清童子頓時忘了自己本來要說的話。
什麽？
為什麽？
它微微歪了歪腦袋。
這個人類很高興什麽？
……
蕭驍的神色愈發溫和了幾分。
眼里漫出淺淺的笑意。
“我很高興。”
“歐陽爺爺的身邊有你這位朋友。”
“也很高興。”
“你願意跟歐陽爺爺成為朋友。”
朋友從來都是雙向的。
“歐陽爺爺跟你在一起聊天的時候很高興。”
……
上清童子抿了抿嘴唇。
原來是這麽回事……
“他看得到我。”
“我不討厭他。”
這是它願意跟老人接觸的前提。
“他是聰明的人類。”
上清童子的面上浮現了淡淡的笑意。
倒顯得這只妖怪愈發的仙風道骨了幾分。
“我喜歡跟聰明人講話。”
老人知識淵博，雖然遠不及它。
上清童子理所當然的想著。
但它是特例。
老人這樣的已經很難得了。
……
老人看到它也很淡定。
沒有防備、疑惑等等各種讓它不喜的神色。
它跟老人就這麽自然而然的熟悉了起來，也漸漸的有了一些心照不宣的默契。
老人每次看到它都很高興。
它見到老人，心情也是愉悅輕快了幾分。
老人喜歡跟它談古論今。
它亦是。
他們總有很多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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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八百三十二章 雨天的相遇

很久了……
上清童子也記不清有多久了……
畢竟，這種事沒有重要到需要上清童子刻意記下的程度。
上次它跟人類這般毫無顧忌、暢快淋漓的交換彼此的想法……是多久前的事情了呢？
……
人類的歷史還有很多看法都很有趣。
要是有一個人類可以跟它時不時的交流一下彼此的見解，它自是歡迎的。
……
儒雅老者是一個很好的交流對象。
他們只是交流著同樣的興趣。
而不會過問彼此更多跟他們討論無關的問題。
它喜歡這樣。
它不喜歡很多人類的一點就是他們不合時宜的、過於旺盛的好奇心。
儒雅老者很好。
他的好奇心一直都體現在合適的地方。
這點讓它很讚賞。
它也就願意一直上門拜訪儒雅老者，與儒雅老者保持一定的聯系。
……
“嗯。”
蕭驍微笑。
上清童子說的似有些許的混不在意。
但他知道，上清童子對於老人亦是在意的。
至於其中有幾分……
這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
它跟老人相處的時候……
老人很愉快。
它也很愉快。
這就夠了。
……
真是奇妙的緣分。
蕭驍想。
也許因為妖怪是特別的……
畢竟……能看到妖怪的人類是少數的。
所以人與妖怪的緣分總是讓人心生感慨。
尤其……是這般美好的相識相知。
真的是非常有童話的感覺了。
……
“飯做好了。”
老人一邊招呼著一邊走了過來。
見兩個年輕人之間的氛圍似乎挺融洽的模樣-
因為蕭驍面有笑意。
至於上清……
上清總是面色平淡。
這似乎是聰慧老成的孩子的“通病”了？
他是老師。
雖然教的是大學生。
但也曾見過不少的少年天才。
相較而言，天資聰穎的孩子總是會更沈穩些。
近一年的相處下來，他已經習慣了上清的面無表情。
一開始他還會跟上清說些讓它多笑笑的話。
後面他就不說了。
上清自己覺得舒適就好。
再說，所謂的笑……在想笑的時候自然就會笑出來。
刻意的露出笑容就失去了笑的意義了。
不想笑為什麽要笑？
他只希望上清在想笑的時候笑得更恣意些就好了。
……
目前為止，儒雅老者還沒有見過上清露出符合他這個年紀的張揚的笑臉。
也是。
跟他這麽一個老頭子相處……本就沈穩的孩子只會表現的更沈穩吧？
不過，上清在與他爭論的時候表情會略微的豐富一些。
時間久了，他也能通過上清的一些細微的神色變化感知到上清的情緒了。
比如現在，他看得出來，上清眉眼間的舒緩。
一如他之前的猜測。
這兩個孩子應該能成為朋友。
儒雅老者的眼里浮現帶著幾分欣悅的笑意。
……
儒雅老者從來沒有追問過上清的個人情況。
即使過了近一年，他仍舊清楚的記得他與上清的第一次見面……
他從外面回來。
天下著雨。
他腳步匆匆。
天氣預報明明說下午才下雨。
不料上午就飄起了雨絲。
幸好只是小雨。
倒也沒有大礙。
……
遠遠的，他就看到了自家門口的一道身影。
因為……
太顯眼了。
無論是上清的穿著，還是上清通身的氣質。
都太過的顯眼。
儒雅老者楞住了。
很快，他就意識到，這是一個躲雨的孩子。
隨著距離的拉近，他看清楚了那是一個少年模樣的身影。
只是這穿的……
真的太有特色了。
不過……
很適合這個孩子就是了。
儒雅老者沒有在少年的衣著上糾結太久了。
他知道現在的孩子講究個性。
穿著也是五花八門的。
即使如此，這孩子這般的穿著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配上對方的氣質……
活脫脫像是天上的小神仙穿過朦朦的煙雨來到了地上的人間似的。
……
儒雅老者擡頭看了看天。
這雨看樣子還要下上一會。
而且……
這雨好像變大了。
……
儒雅老者猶豫了一會。
他走上前。
手握在門把手上。
他知道這孩子在他家門口躲雨。
只是斜飄的雨絲還是沾濕了幾分孩子露出帽子的發絲。
他打開門。
一只腳踏進了門檻。
他側臉。
這孩子像是沒有看到他一樣。
無論是他的走近，還是他接下來的一系列動作，這孩子的視線沒有落在他身上一秒。
只是擡頭看著陰翳的天色。
平淡的面容讓人看不出少年此時的心情。
不過想來被突如其來的雨水困在這里，少年的心情應該不會太好。
……
儒雅老者的眉頭糾結在一起。
他本以為這個少年看到他會主動搭話。
至少也該看他一眼。
畢竟，這孩子現在在的位置是他家門口。
那樣他也好順勢說些什麽。
沒有想到這孩子卻是什麽反應都沒有。
他都要懷疑這孩子到底知不知道有個人在他的身邊？
……
一陣風刮來，冰涼的雨點砸在臉上。
儒雅老者瞇起眼睛。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
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要是大人他還真不管了……
畢竟他一個人住在郊區，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
要是遇到心懷不軌的人，他可是半點反抗能力都沒有的。
不是他冷漠。
只是淋點雨終究也不是什麽大事。
可是……
對方還是一個孩子。
身為退休的老師，雖然他是大學老師-
這孩子看著是初中生或者高中生吧？
他還是有些不忍讓一個孩子在自家的屋檐下躲雨。
畢竟，屋檐擋的雨水有限。
風一刮，雨水便都砸孩子的臉上、身上了。
……
“你……”
儒雅老者轉身。
他看向少年。
“要不要來我家躲會雨？”
糾結了半天，儒雅老者還是無法對少年視而不見。
少年躲雨躲到了他家門口。
也算是緣分。
那就讓他為這個緣分留下一些美好的記憶吧。
……
“……”
……
儒雅老者一怔。
少年仍舊擡頭看天。
沒有對他的話有任何的反應。
這是……
是他剛才的聲音太輕了？
不會啊……
因為漸大的雨聲的緣故，他覺得自己的聲音還放大了幾分。
何況他們兩人還離的這麽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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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八百三十三章 忘年交

那為什麽少年一副沒有聽到他剛才的話的模樣？
儒雅老者皺了皺眉頭。
……
“孩子……”
他又提高了幾分音量。
“你這孩子……”
他不由得伸手拉住少年的衣袖。
這孩子不會年紀輕輕的聽力就這麽差了吧？
要不是他自認與這個少年在此之前素味蒙面，也就不可能有什麽糾葛，他都要懷疑這個少年是不是故意不理自己了……
……
少年總算有了反應。
他的袖口倏然一動。
儒雅老者手中的袖口便脫手而出。
……
直到手中握了個空，儒雅老者才反應過來。
哎？
剛才發生了什麽？
他都沒有什麽感覺……
手中的袖口便不見了。
……
不過儒雅老者的注意力很快就就被少年看過來的視線吸引了。
他看著少年。
一時間有些語塞。
“……孩子。”
儒雅老者總算理順了腦中的思路，“這雨變大了，你要不要進屋子來躲躲雨？”
……
少年似乎有些吃驚。
看著他的目光讓儒雅老者的心里莫名生出了幾分的古怪。
“……怎麽了？”
老人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
他的樣子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
“嘩啦啦~”
雨聲驟然大了起來。
儒雅老者嚇了一跳。
神色頓時有幾分著急起來。
“哎呀，雨大了。”
“快點。”
儒雅老者直接一手拉住少年的胳膊，一手擋在額前。
由大門到屋子還是有些距離的。
……
少年看了看老人抓住自己的手。
神色莫名。
倒也沒有掙脫。
而是任由老人把它拉進了屋子了。
……
儒雅老者本只是做一件好事。
不忍看孩子被雨淋濕。
沒有想到……
卻意外的發現這孩子與自己志趣相投。
他們成為了忘年交。
……
這真是一個意外之喜。
……
儒雅老者每每想起他與上清的相識，都難免有幾分感慨。
這大概就是緣分天注定。
若不是那場雨，他就不會結交到上清這位小友了。
有時候，人與人的相識就是這麽的神奇。
……
儒雅老者與上清在一起總有討論不完的話題。
因此，他反倒沒有什麽機會問小友自身的情況。
小友每次來找他的時間不定。
很是隨性。
只是按理說，小友這般的年紀不是應該在念書嗎？
為什麽……
他曾經問過小友這個問題。
但是小友沒有給他回答。
顯然，小友不願意多言關於自己的情況。
……
上清什麽都不說。
儒雅老者也只能作罷。
而且，他相信小友。
這麽出色的孩子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他也隱約察覺出了這孩子的些許神秘。
這孩子……也沒有怎麽費心掩藏。
而是大大方方的彰顯著自己的特別。
反倒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大驚小怪了？
……
儒雅老者沒有再次試圖了解些什麽。
莫名的，他有預感，要是自己執著的想要一個答案，也許小友就不會再出現了。
他不願意失去小友。
人年紀大了。
看慣了別離。
卻也最受不得別離。
……
小友不說。
他便什麽都不問。
他所有的對小友的疑問與擔憂都被他放在了心底。
……
小友來找他的頻率並不頻繁。
這反倒讓他覺得放心。
小友這般的年紀哪里有那麽多的時間來找一個郊區的老頭子聊天？
……
小友總是一個人來。
一個人離開。
小友像是畫卷中的人。
在小友的身上他好像看不到現代社會的痕跡。
也看不到小友跟其他人的聯系。
現在看到小友跟老同學的孫子似乎相處不錯的樣子，他的心里頗有幾分的欣慰。
孩子還是要有年齡相近些的朋友的。
孩子沈穩懂事是不錯。
但偶然有些孩子的天真爛漫也很好。
踏入社會的成人想要天真爛漫都很難了。
……
“走吧。”
儒雅老者招呼兩人。
“有什麽話到餐桌上再說。”
“我們邊吃邊說。”
雖說食不言、寢不語。
但管它呢。
他是這間屋子的主人。
他說了算。
……
“都坐下。”
儒雅老者彎起了嘴角。
“都是些家常菜。”
又是有幾分匆匆之意做成的。
不知道會得到什麽樣的評價？
他自己一個吃沒有什麽要求。
吃飯於他更像是一個例行任務。
能填飽肚子就行。
但是請客人吃的飯不能這麽馬虎。
他是下了功夫準備的。
他竭盡所能的使用了廚房里的材料。
希望做出一桌兩個孩子都喜歡吃的食物。
難得餐桌上坐滿了大半。
儒雅老人笑瞇了眼睛。
……
“都嘗嘗。”
儒雅老者見兩人拿起筷子，不由得道。
“上清吃過我的手藝好幾回了。”
雖然每次都“淺嘗輒止”。
為此，他還在努力找出上清喜歡的菜色。
但就在剛才，他發現了上清喜歡的食物——點心。
他不由得在心里拍了自己的腦袋一下。
他也是個反應遲鈍的。
孩子嘛。
就算上清表現的再老成穩重。
他也是一個孩子。
既然是孩子，就幾乎沒有哪個孩子是不喜歡吃點心的。
他怎麽就沒有想到為上清準備些糖果點心什麽的？
他這待客之道不行啊。
……
“雖然都是些家常菜，但我自認我的手藝還行。”
老伴身體不行的那幾年，都是他做的飯菜。
老伴教了他很多。
後來老伴走了，他繼續努力的想要做出老伴給他做的菜色的味道。
畢竟吃了一輩子了。
他的味蕾已經習慣那個味道了。
熟能生巧。
即使在廚藝上他不算有天賦，隨著一天天的實踐，他的廚藝也慢慢的上來了。
偶然吃到與記憶中有幾分相似的味道，他會有些恍惚。
也有些高興。
扯遠了。
儒雅老者讓自己的注意力回到了當下。
“當然。”
儒雅老者笑了起來。
“跟你爺爺做點心的手藝是完全不能比的。”
老同學做的點心是大師級的專業水平。
他做菜……
也就是一般人的水準而已。
……
蕭驍夾了一塊春筍進嘴里。
“很好吃。”
蕭驍彎起眉眼。
“歐陽爺爺的手藝很好。”
……
“是嗎？”
儒雅老者當然明白這孩子肯定是有幾分誇張成分在的。
但他仔細看了看這孩子的表情。
沒有任何的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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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八百三十四章 襲擊

唔。
看來就算沒有很好吃，也不會不入嘴。
這樣他就放心了。
“喜歡吃就多吃些。”
儒雅老者瞇起雙眼。
“上清，你應該不用我招呼。”
“跟之前一樣隨意就好。”
……
這點不用儒雅老者說，上清童子一直貫徹的很好。
從第一次開始，它就沒有跟老人客氣過。
唔。
或者說，上清童子根本不知道何謂客氣。
老人讓它做什麽，它若有興趣，它便做。
不需要老人多言。
若它沒有興趣。
那麽，老人說再多，它也不會做。
......
“歐陽爺爺，我幫你。”
飯後，蕭驍幫著老人收拾好了桌子，就在他要去洗碗的時候，老人拉住了他。
“行了。”
“剩下的我自己來就好了。”
儒雅老者笑著道。
態度卻很堅決。
蕭驍是客人。
是老同學的孫子。
這孩子本就是替自己爺爺來看望他的。
要是他自己的孫子他還讓對方幹幹活。
但蕭驍就是客人。
哪有叫客人幹活的道理？
他是請人做客的……還是找人來幹活的？
……
“你們去客廳里坐會吧。”
儒雅老者看了看時間。
“還有些時間。”
“蕭驍再待會吧。”
老人也不多留蕭驍。
從老同學那里，他知道這孩子還在上大學。
還是鼎鼎有名的燕京大學。
從他這里到市里的大學，距離可遠著呢。
現在天黑的雖然沒有冬天的時候那麽的早了。
卻也不遲。
他不希望這孩子回到學校天都黑了。
……
“好。”
蕭驍頷首。
他下午沒事。
既然老人希望他再留會，他便再留會。
……
客廳里又只剩下了蕭驍與上清童子。
不遠處廚房里傳來嘩嘩的水聲，還有輕微的盤碟碰撞之聲。
因為客廳里安靜的氛圍，所以廚房里的聲響像是背景音般的清楚。
……
蕭驍替小白狐順著頭上柔軟的毛發。
小白狐瞇起眼睛。
雖然第一次的時候不太適應。
但現在它有些喜歡上被順毛的感覺了。
很舒服。
……
蕭驍也很喜歡小白狐毛發柔軟光滑猶如上好的錦緞般的手感。
輕輕順過去，簡直像是水流過手心一樣。
微涼。
又舒適。
……
上清童子的注意力不由得隨著蕭驍的動作落在了小白狐的身上。
很漂亮的狐貍。
還是少見的白狐貍。
……
唔。
好大的尾巴。
上清童子的視線定在了小白狐貍幾乎與它體型相當的大尾巴上。
肉眼可見的蓬松的弧度不難想象觸手的柔軟。
上清童子抿了抿嘴唇。
心里有些意動。
……
上清童子慢慢的伸出手。
蕭驍眉梢輕揚。
他覺得，他該提醒對方一句。
“阿九不喜歡-”
“咻~”
尖銳的破空聲劃破安靜的室內。
上清童子倏然收回了手。
卻還是慢了一步。
猶如刀刃般的風卷刮到了上清童子的手背。
留下了尖銳的痛感。
……
上清童子查看自己的手背。
只是有一些淡淡的紅印子。
與它所感受到的痛感不是很相符。
它擡眼看向仍舊闔著雙眼、似乎剛才“痛下殺手”的舉動不是它做的一樣的小白狐。
……
蕭驍輕輕拍了拍小白狐的腦袋。
他看向上清童子。
“抱歉。”
“阿九不是很喜歡-”
蕭驍頓了頓，“被陌生的妖怪碰。”
……
上清童子不是很在意的放下手。
下一秒，它微微一楞。
哎……
這只小白狐貍看得到它？
很快，上清童子平覆了情緒。
它以前又不是沒有遇到過能夠看得到它的動物。
比如這里，就不止一只能看得到它的動物了。
除了眼前的這只小白狐，還有儒雅老者養的那只大狗。
每次見到它都要叫。
第一次聽到的時候，它有些意外。
還以為只是巧合。
但後來它的每次到來，它都能聽到狗吠。
它就明白了，這只大狗是真的能看到它。
並且每次都對它的到來表示了“歡迎”。
應該是歡迎。
上清童子就這麽認為了。
儒雅老者告訴過它，這只大狗只有在它來的時候才會叫。
對於這點，它也覺得有些好奇。
可惜它聽不懂大狗的話。
這個問題也就只能成為未解之謎了。
……
它也習慣了每次過來的時候首先聽到的狗吠。
……
等等……
上清童子又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就算能看到它的動物不奇怪……
但是能傷到它的動物……就有些不尋常了。
……
上清童子擡起自己的手。
紅紅的印子幾乎要看不見了。
可是，之前的那份疼痛是真實的。
剛才小白狐的動作太快了……
它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一般的動物有這麽快的速度的嗎？
上清童子越想越覺出幾分不對。
它的面上浮現了幾分凝肅。
這只小白狐……
……
“……怎麽了？”
走過來的儒雅老者發現了兩人間氣氛的些許異常。
他看了看蕭驍。
又看了看上清。
蕭驍好像沒有什麽異常。
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上清……
儒雅老者微微皺起眉頭。
上清的臉色變了。
少了幾分之前的輕松隨意。
眉眼間反倒透出了幾分凝肅。
發生什麽了……
儒雅老者不解。
最奇怪的是……怎麽只有上清變了臉色？
蕭驍這孩子看著跟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
“上清？”
儒雅老者喚道小友。
“怎麽了？”
“發生什麽了嗎？”
“你的臉色好像不是很好……”
儒雅老者的話里透出幾分關心。
他好像還是第一次看到小友這麽嚴肅的表情。
小友少年老成。
又天資聰穎。
跟他這個活了大半輩子的人在興趣上都能聊的有來有往。
小友在他的印象中總是……
遊刃有余的。
雖然他曾想過這個詞匯是否不是很恰當？
但在他回憶了一番小友之前的表現後，他發現，這個詞匯恰如其分的形容了小友。
……
此時的小友真是展現了他之前從未見過的一面。
……
上清童子眨了眨眼睛。
面上的凝肅淡去了很多。
它沒有吭聲。
因為它不知道如何說明剛才的情況還有自己的懷疑。
……
儒雅老者笑了笑。
他也是差不多習慣了小友一遇到不想說或者不好說的事情就避而不談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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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八百三十五章 老人與上清

“是我不好。”
蕭驍適時開口。
……
啊？
儒雅老者有些吃驚。
隨即又有幾分理所當然。
這里就蕭驍跟上清兩個人。
蕭驍表情正常。
上清面色凝肅……
就算上清神色的變化不是因為蕭驍，蕭驍這孩子肯定也知道些什麽。
儒雅老者看向蕭驍。
“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麽嗎？”
總不會這兩個孩子吵架了吧？
儒雅老者在心里搖了搖頭。
很快否認了自己的這個猜測。
這兩個孩子都不是不講理的性子或者暴躁的脾氣。
雖然跟蕭驍這孩子是第一次見，相處的時間不長，他也大概清楚了這孩子的性子。
跟上清有些像。
都是不緊不慢、做事遊刃有余的類型。
性格看著比上清還要更好相處些。
這兩個孩子會吵起來？
他是不相信的。
那是有了分歧？
他跟上清之間的討論自然也會有有爭執的時候。
不如說，一場“勢均力敵”的討論沒有分歧反倒是不太可能的。
但……
儒雅老者努力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
他記得……
就算他們有分歧，上清連語速都沒有半絲的變化。
雖然這點往往會讓他更加的情緒上頭。
上清跟他在一起討論的時候，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明顯的表情變化。
想到這里……
儒雅老者對剛才他在廚房里的時候這里發生了什麽就更加的好奇了。
……
蕭驍彎了彎眉眼。
“歐陽爺爺，這是阿九。”
蕭驍微微舉起懷里的小白狐。
……
“啊？”
儒雅老者都做好準備聽緣由了。
他下意識的偏向於或者說他希望蕭驍能告訴他真相。
也就下意識的忽略了蕭驍拒絕回答的可能。
只是現在的儒雅老者很懵。
話題轉變的讓他猝不及防。
他下意識的看向蕭驍懷里的小白狐。
這只小白狐他在看到蕭驍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小貓、小狗之類的寵物。
雖然他不是沒有見到過養寵物的男生。
但是，抱著寵物的男生他好像是第一次見到。
不過，的確是一只很可愛的小家夥。
他不由得看了一眼自家的大福。
呃……
簡直是糙漢與小公主的差別。
……
後來他偶然瞥見小家夥的耳朵，他才恍然。
哦。
原來這是一只小狐貍。
他有些驚奇。
養貓養狗的人不少。
但養狐貍……還真挺少見的。
狐貍不是味道挺重的嗎？
他刻意聞了聞。
是離得遠的緣故嗎？
也不會啊……
可是他真的沒有聞到一點異味。
看著渾身雪白的小白狐，儒雅老者突然覺得，這樣漂亮的纖塵不染的狐貍怎麽會有異味？
簡直跟傳說中的神獸似的。
就是個子嬌小了些。
要是再多幾條尾巴，不就是野史雜志上所描繪的九尾狐了？
等等。
“阿九……”
是不是這孩子也跟他想的一樣，覺得這只小狐貍像傳說中的九尾狐？
所以才取了這個名字？
……
“阿九真漂亮。”
儒雅老者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
這只小白狐當得起任何的誇讚。
太漂亮了。
漂亮的簡直不像是凡塵俗世中的生物。
難怪這孩子到哪里都抱著它。
換作他有這麽一個寵物，他大概也會走哪帶到哪了。
……
“嘶嘶～”
白蛇嘴角咧開。
發出了輕微的嘶鳴。
它就是見不慣人類一個個跟沒見過世面似的對臭狐貍大讚特讚。
臭狐貍有什麽好的？
人類都是-
咳～
大部分的人類都是沒有眼光的生物。
白蛇忿忿的用尾巴打了一個蝴蝶結。
哼！
……
“謝謝。”
蕭驍微笑。
“上清也是這麽覺得吧？”
……
上清童子：……
它只是對那條大尾巴有些興趣。
……
儒雅老者眨了眨眼睛。
啊？
……
蕭驍翹起嘴角。
“剛才上清想要摸摸阿九。”
“是我提醒慢了。”
“阿九不喜歡陌生人碰它。”
“……上清被阿九攻擊了。”
……
“啊？！”
儒雅老者嘴巴微張。
“被阿九襲擊了？”
“上清嗎？”
老人頓時有些緊張。
“上清，你沒有受傷吧？”
“你還好嗎？”
…...
上清搖頭。
“我沒事。”
“……只是一時大意。”
想了想，上清補上了這句話。
雖然它不喜歡解釋。
但今天的事情它真的覺得有冤到。
它只是想要碰碰那只小白狐的尾巴。
看上去軟軟的、蓬蓬松松的的尾巴。
結果換來了手背上的一條紅印子。
……
“哦哦。”
儒雅老者仔細打量了上清一番後，放心的點了點頭。
“沒事就好。”
……
隨即老人想到剛才看到的沈滯氛圍，他在心里吐出一口氣。
“上清不是故意的。”
他對蕭驍歉意的笑笑。
同時在心里感慨。
果然，孩子跟孩子在一起比較容易解放天性。
今天的上清格外的像一個符合他外表的孩子。
喜歡吃點心。
喜歡可愛的動物……
……
“沒關系。”
蕭驍的嘴角噙著一抹笑意。
“是我沒有及時阻止。”
“阿九的反應也大了些。”
……
“小家夥是被嚇到了。”
儒雅老者對趴在蕭驍懷里的小白狐溫和的笑了笑。
小動物被嚇到就會下意識的做出攻擊。
這是它們的自我保護。
……
他看向上清。
“上清，你喜歡阿九就不要嚇到它。”
“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不是突然去摸它的？”
……
上清童子一楞。
好奇怪的問題。
它想要摸摸那只狐貍，便伸手去摸了。
難不成還要什麽步驟不成嗎？
……
儒雅老者毫不意外上清的反應。
近一年的相處，他不敢說對上清很了解。
畢竟真要他說出上清的情況，他還真是什麽都不知道。
但對於上清的一些想法還有習慣，他還是有些了解的。
上清看著仙風道骨，其實本人還真有幾分不知人間疾苦、遊移於塵世外的感覺。
對於上清而言，只有他想不想做、而沒有他應不應該做的這個概念。
他覺得小狐貍可愛、想要摸小狐貍，他就伸手了。
根本沒有意識到小狐貍的主人就在這里。
他若是想要摸摸小狐貍，理應問一下人家小狐貍主人的看法。
只要他多嘴問一句。
也不會有後面他被小狐貍攻擊了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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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八百三十六章 老人與上清.續

儒雅老者笑了笑。
“上清，下次要摸小動物前慢慢來。”
“不要嚇到它們。”
“不然，它們會攻擊你的。”
……
儒雅老者頗有幾分的語重心長。
“你看，你剛才就被攻擊了是不是？”
“幸好沒有受傷。”
……
“它傷不到我。”
上清淡淡道。
被一只狐貍襲擊已是意外。
若是讓一只狐貍傷了自己，它也真的是太丟臉了。
……
儒雅老者微微一楞。
隨即心里苦笑。
這孩子……
在這種地方較什麽勁？
……
果然還是一個孩子。
今天的上清總算讓儒雅老者看到了幾分符合上清年齡的表現。
他的眼里掠過一絲笑意。
是不想承認自己差點被一只狐貍傷到了嗎？
他從來都知道。
上清是一個驕傲的孩子。
他欣賞也喜歡上清的那份驕傲。
驕傲不是自負。
驕傲是對於自身有清楚的認識並且對自己的能力有充足的自信。
上清此時表現出來的驕傲讓他覺得很可愛。
……
“嗯。”
儒雅老者順著上清的話說道。
“它傷不到你。”
老人的眼里盡是笑意。
“但你不是喜歡它、想跟它親近嗎？”
“這跟它傷不傷得到你的關系不大吧。”
“畢竟你不是去跟它打架的。”
……
上清童子：……
“我不會跟它打架。”
它怎麽會跟一只狐貍打架？
……
儒雅老者眼里的笑意加深了幾分。
此時的上清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個鬧別扭的孩子。
“嗯。”
“我當然知道上清不會跟小狐貍打架。”
“上清喜歡小狐貍的是不是？”
……
喜歡？
“……也沒有。”
上清童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背。
紅印子已經完全消失了。
它就是對這只小狐貍有些興趣而已。
倒也談不上喜歡不喜歡。
……
儒雅老者笑了笑。
他看向蕭驍。
“阿九不喜歡陌生人碰它？”
他記得這孩子之前好像說過……
人年紀大了，記性真的不太行了。
加上他之前大半的注意力其實都在上清的身上……
……
“嗯。”
蕭驍微微頷首。
“阿九不喜歡陌生人碰它。”
……
儒雅老者有些遺憾。
上清喜歡這只小狐貍，要是可以，他希望上清能如他所願碰碰這只小狐貍。
但也不是沒有希望。
只是需要時間而已。
“上清。”
儒雅老者對上清彎了彎嘴角。
“你以後可以跟蕭驍多聯系聯系。”
“常去看看阿九。”
“時間久了，阿九熟悉你了，就不會拒絕你的觸碰了。”
……
上清童子：……
“沒必要。”
上清童子斷然拒絕。
它為什麽要為了一只狐貍這麽費勁？
被老人一打岔，上清童子已經差不多忘記自己對小狐貍異常表現的懷疑了。
……
儒雅老者沒有理會上清的這句話。
他重新看向蕭驍。
“蕭驍，上清是個好孩子。”
“我也不是說什麽……”
“就是你們都願意的話……”
“你們可以多接觸接觸。”
儒雅老者希望上清能有更接近他的年齡的朋友。
雖然……
他不清楚上清的情況。
他也不知道自己眼中上清總是一個人是不是他的誤會？
其實事實並不是這樣的。
但是，多一個朋友總是好的。
上清是個好孩子。
更是一個優秀的孩子。
蕭驍也是一個優秀的好孩子。
他覺得，他們成為朋友會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當然。
這些都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
他沒有逼迫兩人的意思。
到底要不要做朋友……最後還是要看他們自己的意願。
……
“好。”
蕭驍點頭。
他看向上清童子。
“歡迎你來蕭氏茶館。”
他眉眼彎彎。
“剛才的點心就是茶館里有的。”
……
點心？
本來不甚在意的上清童子的眼睛倏然亮了。
茶館里有剛才它吃的點心？
……
上清童子表情變化的過於明顯。
至少在儒雅老者的眼中是這樣。
老人有些忍俊不禁。
這孩子……真的很喜歡老同學家的點心呢。
下次……
他也在家里備些點心吧。
儒雅老者不由得想到。
就是老同學家的茶館離他家太遠。
點心又不能放太久……
他還是去市場里看看放置時間比較長的點心。
就是不知道上清會不會喜歡？
……
“好了。”
又聊了一會後，儒雅老者注意到了墻上時針與分針的位置。
他微微一楞。
果然聊天的時候時間過得最快。
他對蕭驍笑笑。
“蕭驍，時間不早了。”
“你回去吧。”
要不是考慮到距離的問題，他是真的很想讓蕭驍這孩子留下來吃晚飯的。
可惜了。
儒雅老者在心里搖了搖頭。
他現在發現了一個問題。
對他而言，住在郊區什麽都好。
就是交通不太方便。
他對交通的需求比較低。
這點無關緊要。
但對來看望他的一些朋友而言就是必須要考慮到的問題了。
……
“好。”
蕭驍掃了一眼墻上的鐘表。
時間是差不多了。
他起身。
“那歐陽爺爺，我就先走了。”
……
“好。”
儒雅老者一路送蕭驍到了院子門口。
上清童子本來不想動的。
這人走就走了。
關他什麽事。
可是儒雅老者發現了上清的“偷懶”。
他對上清招手。
“上清，我們一起送送蕭驍。”
上清童子：……
它想裝作沒有聽見。
可是，它恰好對上了蕭驍看過來的視線。
它心里一個激靈。
它突然覺得，自己不去送送這個人類好像顯得它怕了這個人類似的。
上清童子站起了身。
……
蕭驍走出門檻。
他轉身。
“歐陽爺爺，你們送到這里就可以了。”
……
“我送你到車站吧。”
儒雅老者轉頭看了看大福，“順便可以帶大福走走。”
……
院子里的大福趴在地上。
一副對老人的建議不感興趣的模樣。
……
“不了。”
蕭驍笑著搖頭。
“天氣預報說等下還會下雨。”
“歐陽爺爺今天還是不要帶大福出去了。”
……
“還要下雨？”
儒雅老者有些驚訝。
那是不好帶大福出去了。
這一年，在他的精心照料下，大福的身體好了很多。
但大福終究是年紀大了。
一點小風寒對於大福而言也許就是致命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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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八百三十七章 不是一般的狐貍

這點對儒雅老者而言亦是差不多。
他也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家。
他要是生病了。
自己難受。
對孩子們也是負擔。
還要麻煩孩子們來照顧他。
這不好。
……
“你不早說……”
儒雅老者有些小埋怨。
要不是他提出要送這孩子，這孩子是不是打算什麽都不說？
又不是什麽大事。
“跟我這麽生分？”
“你等一下。”
“我去給你拿把傘。”
“這要是半路下雨了就不好了。”
……
“歐陽爺-”
不待蕭驍開口，儒雅老者已經腳步匆匆的轉身回屋子了。
蕭驍無奈的笑了笑。
好吧。
借把傘就借把傘。
他之所以沒有在要走的時候特意跟老人提下雨這件事，不是跟老人家客氣。
只是他看了天氣預報。
下雨的時間不長。
等他到了地方應該雨就停了。
那他其實就沒有必要拿傘了。
但既然是老人的一份心意……
那他就拿上這把傘吧。
……
上清童子的視線又定在了小白狐的身上。
此時又剩下它與這個人類的情況讓它想起了自己之前對於這只小白狐的懷疑。
……
“它……”
上清童子擡眼看向蕭驍。
唔。
它不太喜歡比它高的人類。
因為要仰著頭。
……
蕭驍眨了眨眼睛。
對於上清童子突然的行為有些好笑。
……
上清童子的面上掠過一絲滿意。
還是平視好。
……
蕭驍微微搖了搖頭。
真是孩子脾氣。
不過，懸浮在空中的上清童子愈發的仙氣飄飄了。
加上它與人類極為相似的、俊美的臉龐。
要是有人看到，必然會以為這是哪位仙人座下的金童吧。
要是上清童子手里再拿個拂塵就更像了。
……
“它……”
上清童子垂眼。
“它剛才打到我了。”
……
蕭驍微微一楞。
隨即翹起嘴角。
“嗯。”
“抱歉。”
……
小白狐掀開眼簾瞥了蕭驍一眼。
笨蛋。
這有什麽好道歉的？
是這個家夥無禮在先。
它只是給無禮的家夥一些教訓。
再說，看在蕭驍的面子上，它還手下留情了。
它是多麽的深明大義。
小白狐突然想到了剛才聽到的一個詞匯。
嗯。
不錯。
很適合自己。
……
上清童子聲音一頓。
“……我沒有說完。”
……
蕭驍的眉眼微微彎起。
“你繼續。”
……
上清童子：……
“……它只是打到我。”
上清童子解釋。
“沒有傷到我。”
“它傷不到我。”
……
“嗯。”
蕭驍隱下自己面上的笑意。
上清童子似乎很在意自己被小白狐打了這件事。
……
上清童子抿了抿嘴唇。
它決定跳過這個話題。
“它……是一只狐貍？”
上清童子問的很是莫名。
蕭驍卻隱約有些明白了上清童子的言下之意。
他點了點頭。
“嗯。”
“它是一只狐貍。”
……
上清童子皺了皺眉頭。
“它打到我了。”
“一般的狐貍根本不可能打到我。”
這點自信它是有的。
除非它願意，普通的動物根本連它的衣袖都碰不到。
它是指那些看得到它的動物。
看不到的動物就別說了。
……
蕭驍微笑。
“阿九不喜歡-”
“不是！”
熟悉的話語讓上清童子有些急躁。
聽到自己失去了冷靜的聲音，上清童子一楞。
它深吸了一口氣。
“我是說……”
“一-般-的-狐-貍-根-本-不-可-能-打-到-我！”
上清童子一字一頓。
“它-不-是-一-般-的-狐-貍。”
……
“嗯。”
蕭驍點頭。
上清童子一楞。
這麽幹脆的嗎？
不是。
它果然猜對了。
這只狐貍不是一般的狐-
“阿九看得到你。”
“怎麽會是一般的狐貍？”
蕭驍笑瞇瞇。
……
上清童子：……
它的心里瞬間有火燃起。
但下一秒，火又熄滅了。
這個人類說的不錯。
光是能看到它就說明這只狐貍的不一般了。
等等。
上清童子眉頭打成了一個結。
這個人類在耍它玩？
是真的不知道它問的什麽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
上清童子面色清冷-
“哎呀。”
儒雅老者腳步匆匆的走了過來。
“久等了。”
老人一臉的不好意思。
“我找這把傘找了半天。”
既然是借人的傘，他想找把新傘。
曾經老伴買的傘也不少。
說是給客人用的。
他發現，老伴真的很有先見之明。
老伴雖然離開了，他的生活卻因為老伴生前的安排而沒有太大的不適。
只是，他一時沒有想起來老伴把傘放在哪里了。
他在屋子里翻箱倒櫃的找了半天。
所幸，最後還是被他找到了放傘的地方。
就是時間花的有些長了。
他急急忙忙的走了出來。
……
“歐陽爺爺你慢點。”
蕭驍提醒老人。
“我不急。”
……
儒雅老者微微喘了一口氣。
果然人年紀大了。
這麽幾步快走就讓他有些氣喘了。
他對蕭驍露出笑容。
“給。”
“傘。”
“是新的。”
“不用急著還我。”
“你放在茶館里好了。”
“我什麽時候過去了順便拿回來就好。”
……
“謝謝。”
蕭驍接過老人手里的傘。
“我可以托爺爺給您把傘送回來。”
蕭老爺子本來也是要上門做客的。
要不是儒雅老者的感冒，今天上門的就是蕭老爺子了。
……
“也行。”
儒雅老者咧開嘴角。
“就讓你爺爺給我送回來好了。”
……
“那歐陽爺爺我走了。”
傘已經拿到了，蕭驍提出了告辭。
…...
“哎，好好。”
儒雅老者點點頭。
“回去的路上小心。”
……
“好的。”
蕭驍彎起眉眼。
“歐陽爺爺再見。”
“上清。”
他看向在之前歐陽爺爺出聲的同時便落回地面的上清童子。
眼里的笑意深深。
“再見。”
上清童子也是在以自己的方式保護著老爺子。
今天撞見他對於上清童子而言，是一個很大的意外吧。
……
上清童子張口欲言。
他們的話還沒有說完……
它的疑惑還沒有得到解決……
這個人類就這麽走了？
……
蕭驍對上清童子眨了眨眼睛，然後轉身離開。
……
“上清。”
儒雅老者看向身邊盯著蕭驍背影的小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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