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渺仙】妖怪茶話會(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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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一百三十八章 順便

還是這個人類特意給它的。
……
看在這個人類的份上……
饕餮控制住了自己下意識就要把果子直接吞進去的行為。
而是用牙齒把這半顆果子咬碎了。
話說，真是有夠別扭的。
就這麽小的果子……
還只有半顆……
饕餮對食物的數量還有大小耿耿於懷。
很不滿意。
什麽呀？
小氣吧啦的。
要送人禮物就大氣些。
直接送一堆過來才對。
……
蕭驍的眉眼微微彎起，耐心的聽著饕餮喋喋不休的抱怨。
待饕餮停下後，蕭驍笑著問，“那小饕餮喜歡這個果子的味道嗎？”
……
饕餮微微一楞。
要說這個果子的味道……
其實，它對於好吃與難吃的定義很模糊。
只要不是真的難吃到過份的地步……它都能吃下。
當然。
它不是味覺白癡。
基本的好吃、難吃它還是分辨的出來。
饕餮點了點頭。
剛要說什麽，它注意到了兩道視線落在了它的身上。
饕餮抽了抽嘴角。
嗤～
饕餮鼻子里哼了一聲。
翻了一個身。
它砸吧砸吧嘴巴。
不難吃。
饕餮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
蕭驍低頭看了看小白狐還有白蛇。
嘴角有些控制不住的上揚。
噗～
還行。
勉強可以。
不難吃。
怎麽有一點點好笑？
它們倒是沒有重覆的回答。
難為它們了。
不同的回答，表達的卻差不多是一個意思。
……
小白狐的腦袋重新擱在了蕭驍的手臂上。
周身的氣息透出了一絲慵懶與些微的愉悅。
……
白蛇的尾巴甩了甩。
纏在身上打了一個結，又很快的松開。
完美的詮釋了柔若無骨這四個字。
……
“甪端。”
蕭驍眼里的笑意加深了幾分。
他看向不遠處神色不辨的妖怪。
立在黑暗中的妖怪幾乎像是融於黑暗、被黑暗接納、以至於像是有一半的身子消失在黑暗中一樣。
“果子很好吃。”
蕭驍聲音里帶著溫和的笑意。
“謝謝你特意過來送這些果子給我。”
說實在的，對於甪端的這個行為他是很有幾分意外的。
他與甪端之間……本來在他看來，是完全沒有到可以讓甪端特意過來送他禮物的地步的。
……
甪端收回了在小白狐還有白蛇間來回的視線。
至於這個人類頭頂的那個黑漆漆的小家夥……
顯然，還是出口不遜的白狐貍與白蛇更吸引甪端的注意力。
……
但它們加起來，都比不上這個人類帶給他的新奇與好奇。
……
甪端看向蕭驍。
“順便而已。”
……
蕭驍擡眼看了看潑墨似的夜幕。
哦。
順便。
蕭驍翹了翹嘴角。
“就算是順便也謝謝你。”
“我很高興收到你的禮物。”
“抱歉。”
“我好像沒有什麽回禮可以給你。”
甪端來的意外。
此處又是他來旅遊居住的民居。
他的身邊沒有什麽可以當作回禮的東西送給甪端。
這個村子甚至連紀念品都沒有。
哦。
不是沒有。
這個村子還是有些紀念品的。
比如土特產。
難道他也要回甪端一個吃食？
蕭驍若有所思。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
“回禮？”
甪端疑惑。
“是指你要送我禮物嗎？”
……
“嗯。”
蕭驍點頭。
“人類講究禮尚往來。”
“你送了我禮物。”
“所以我也希望能回贈你禮物。”
……
“我沒有送你禮物。”
甪端搖頭。
……
蕭驍眉梢微挑。
……
“果子恰好就在不久前成熟了。”
甪端歪了歪腦袋。
“昨天你幫了我。”
“我就想讓你也嘗嘗這些果子的味道。”
它過來的時候並不是抱著送禮物的心情。
而是……一種類似於分享的感覺吧。
還有它也很高興那天白天的時候它去找這個人類，這個人類沒有猶豫的就跟它走了。
這些果子也算是對這個人類的嘉賞。
……
“不。”
蕭驍搖頭。
“昨天是我很謝謝你來通知我。”
並且把他帶到了孩子掉落懸崖的地方。
要不是甪端……
那個孩子的命運真的不好說。
也許一場悲劇就不可避免了。
“因為你，那個孩子才得救了。”
“謝謝你。”
蕭驍向甪端微微彎了彎腰身。
……
甪端的眼神有些不自在的往邊上瞥了瞥。
“要不是我討厭血的味道……”
甪端小聲嘀咕。
那個孩子它就可以自己救起。
而不用繞一個圈子、去找這個人類來救人。
“……是你願意跟著我來……”
甪端的雙眼沈靜的看著蕭驍。
……
蕭驍嘴角上揚。
“也是你願意來找我。”
這是甪端對他的信任。
他很高興。
……
甪端用蹄子刨了刨身前的地面。
它也是一時興起。
就真的去找這個人類了。
還真的被它很快就找到了。
不然，但凡其中的過程多些曲折，它多想一會，可能它就會放棄找這個人類了。
畢竟，它有什麽理由一定要救那個人類孩子？
……
甪端甩了甩腦袋。
“我要走了。”
反正果子也給這個人類了。
這個人類吃了。
對果子也給了很好的反饋。
它很滿意。
至於那些討厭的家夥發出的不和諧之音與明顯帶有強烈主觀情緒的評價……
它面露不屑。
它可不會蠢到去把這些話在意或者當真。
不過……
它們的評價其實並沒有太過的不著邊際……
它還以為它們會說很難吃之類的……
畢竟它們之前評價這個果子的外貌的時候可沒有一點的客氣。
但沒有想到它們的評價也就還可以？
只是很快，甪端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是因為這個人類吧。
甪端心里恍然。
因為這個人類之前說了這個果子好吃，所以它們才沒有說出否認果子好吃的話。
甪端看著這個人類的視線透出幾分奇異。
不過夜色成為了最好的遮掩。
甪端眼眸微垂。
它在第一時間發現這個人類身邊跟著妖怪的時候，不是沒有懷疑過這個人類是不是采取了什麽不好的手段……
妖怪都是高傲的。
這是實力帶來的底氣。
畢竟大部分的人類都看不到它們，又何談與它們正面對抗？
妖怪要傷害人類……真的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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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一百三十九章 誤解

當然。
甪端也知道。
凡事有例外。
不是所有的人類都比妖怪弱小。
它不是指能看到妖怪的人類。
畢竟，能看到妖怪並不意味著這個人類的實力比妖怪強。
只能說這個人類很幸運。
這樣的人類不多。
而能看見妖怪又有一定的能力……
這樣的人類更不多。
至於能看見妖怪、擁有不俗的實力……身邊甚至還跟著妖怪……
這樣的人類可謂鳳毛麟角。
甪端知道是有這樣的人類存在的。
曾經也遇到過。
要知道，它也是活了很長的時間的。
可是，像眼前人類與妖怪這般和諧相處的關系……還是讓它有些意外了。
沒有強迫。
沒有手段。
至少它沒有看出來。
這些妖怪好像真的是出於自己的意願待在這個人類的身邊的……
……
這個人類……
甪端本來就覺得這個人類挺神奇的了。
現在它愈發覺得這個人類神奇了。
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再見到這個人類……
……
“好的。”
蕭驍微微頷首。
天色已經頗晚了。
他自然不會留客。
“再見，甪端。”
……
再見……
甪端最後看了這個人類一眼。
“再見。”
……
甪端的聲音飄散在空中。
還沒有散盡。
就已經不見了甪端的身影。
……
蕭驍收回了視線。
他重新拉上了窗簾。
……
“它走了？”
趙律正忍不住開口。
這段時間憋死他了。
他屢次想開口。
屢次又讓自己閉上了嘴巴。
現在看樣子……三哥他們的談話應該已經結束了。
他總算可以出聲了。
……
“嗯，走了。”
蕭驍點頭。
……
“哦……”
明明剛才在圍觀的時候心里有很多的問題不吐不快，現在可以問問題了，趙律正反倒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因為有些問題真的是老生常談了。
不問也罷。
……
“！”
趙律正腦中靈光一閃。
“哎，三哥，你昨天突然離開……”
“是因為它嗎？”
……
“嗯。”
蕭驍點頭。
“它來找我。”
“多虧了它，我才能知道有個孩子摔下懸崖了。”
……
“娃娃？”
趙律正想到了早上圍觀三哥與老人交談時聽來的名字。
……
“對。”
蕭驍嘴角翹起。
“記性很好。”
“就是娃娃。”
“它來找我就是想要我救下那個孩子。”
……
“它自己怎麽不救？”
趙律正脫口而出。
因為以妖怪的能力，只是一個摔下懸崖的孩子，斷然沒有救不了的道理。
呃……
等等。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曾經看到過的三哥身邊的兩只妖怪。
小妖怪。
那麽小的身形……
就算對方只是一個小小的孩子，也搬不動吧？
除非……妖怪有法術？
趙律正的眼睛亮了。
就是那種能讓人懸空起來的法術！
哎？
妖怪有這種法術嗎？
趙律正不確定。
……
“它討厭血腥味。”
蕭驍笑著說出了一個出乎趙律正意料的答案。
……
“……啊？”
趙律正頓時楞住了。
腦子里的很多想法全都消失了。
只留下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它不喜歡血腥味？”
一只妖怪不喜歡血腥味？
趙律正非常的驚訝。
……
“為什麽這麽驚訝？”
蕭驍眉梢微挑。
……
呃……
趙律正有些被問住了。
仔細一想……
是啊。
他為什麽這麽驚訝？
因為……
趙律正訕笑，“我以為……”
“妖怪就算不是傷害人類的那種兇殘的妖怪……”
“也會是那種比較冷酷的性子……”
而冷酷的性子與不喜歡血腥味……
總覺得這兩者之間沒有任何的聯系。
如果硬要把它們放在一起，反倒會很奇怪。
……
蕭驍失笑。
這算是偏見？
還是固有印象？
“你不是看到過腓腓和小饕餮嗎？”
都說眼見為實……
難道腓腓跟小饕餮給趙律正留下的也是冷酷的印象？
……
“啊？”
一瞬的楞怔後，趙律正點頭，“嗯。”
“沒錯。”
“我看到過它們。”
雖然只是短短的時間。
它們卻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它們的確挺符合我說的……”
趙律正覺得三哥要是想以這兩只妖怪來反駁他剛才說的話……
那麽，他覺得，這個反駁並不成立。
他記得…...
腓腓是白底紅紋的妖怪。
漂亮而冷漠。
那雙冷色調的眼眸清泠泠的。
看著他的時候沒有一絲多余的情感。
……
小-呃，饕餮。
他有預感，要是被饕餮聽到他叫它小饕餮……饕餮絕對會生氣的。
三哥能這麽叫。
並不意味著他也能這麽叫。
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他是被饕餮嚇過的。
那雙血色的眼眸直到現在想起，他的心里還是會有一種一滯的、類似於心驚肉跳的感覺。
……
這兩只妖怪完全符合他對妖怪的印象。
不如說，這兩只妖怪還更加的讓他加深了妖怪都是冷酷性子的這個認知。
……
蕭驍側臉。
腓腓歪著腦袋、睜開雙眼向蕭驍看來。
一身柔軟的雪白帶有紅紋的毛發襯的腓腓眉眼彎彎的模樣特別的可愛。
……
蕭驍也彎起了眉眼。
他看向趙律正。
唔。
若說饕餮給趙律正留下這樣的印象倒也不是無法理解。
但是連腓腓都給趙律正留下了這樣的印象……
他發出疑惑。
“腓腓很可愛啊。”
而且顯而易見。
……
雖然饕餮並不喜歡可愛這個詞匯。
它是高大威武帥氣的。
但對於蕭驍單獨拎出了腓腓而沒有提它這點，饕餮發出了不滿的哼哧。
……
趙律正眨了眨眼睛。
可愛？
他努力搜索了一下腦海里那短暫的畫面資料。
嗯……
那身堪稱華麗的毛發……嬌小的體型……
的確是可愛的。
畢竟，其實不管相貌，只要是小的，其實都能稱得上可愛。
何況腓腓的樣貌絕對不差。
只是……
趙律正聳肩。
“它的高貴冷艷給我留下了更深的印象。”
“還有那高冷而蔑視的眼神。”
雖然這些詞聽上去中二了些，但趙律正覺得自己的詞匯用的還算是恰當的形容了他彼時的心情。
……
趙律正的說法讓蕭驍又有些想笑，又有些覺得不是那麽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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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一百四十章 不熟

高貴冷艷是什麽啊？
……
高貴還說的過去。
蕭驍一直覺得腓腓銀藍色的眼睛很貴氣。
銀藍色這個顏色就很貴氣。
但冷艷是什麽？
腓腓可是一個男孩子。
……
“三哥。”
趙律正擺擺手。
“別摳詞。”
“就是一種感覺。”
“感覺……”
趙律正的手勢頗為的豐富。
“明白嗎？”
……
嗯……
蕭驍微微歪了歪腦袋。
他可能不是很理解。
……
“算了。”
趙律正幹脆的放棄。
“你當然不理解。”
“腓腓跟饕餮在你面前絕對乖巧的很。”
“你哪里能感覺得到它們的冷酷？”
……
饕餮的耳朵動了動。
對於趙律正的某個用詞很是不滿。
乖巧？
你才乖巧。
饕餮翻身怒瞪趙律正。
它這叫隱忍負重！
叫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哼！
……
噗～
蕭驍垂眼擋住了眼里泛起的笑意。
小饕餮跟他待久了，這人類語言的水平提升的飛快。
瞧這話說的……
真是相當的順溜。
……
趙律正感慨妖怪的區別對待如此的明顯。
大概……
妖怪不屑或者說不喜歡和稀泥。
……
“還有問題嗎？”
見趙律正久久不說話，蕭驍開口問道。
時間已經很晚了。
若是趙律正沒有想問的了，那麽他要休息了。
……
哎？
趙律正頓時著急起來。
他還有什麽想問的？
他不由得擡起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
蕭驍有些好笑。
“沒關系。”
“現在想不出來就別想了。”
見趙律正一幅要說什麽的模樣，蕭驍翹了翹嘴角。
“它走了。”
“我是留下的。”
“你要是後面想起有什麽問題可以再來問我。”
蕭驍笑瞇瞇。
……
“哦哦。”
有了三哥的保證，趙律正頓時心安了很多。
……
“哎，三哥。”
昏暗的房間里，趙律正側身。
他望向蕭驍床鋪的方向。
“……你睡著了嗎？”
趙律正放低音量。
這麽快的嗎？
……
蕭驍：……
這是在問了問題、冷靜下來後意識到自己遺忘了最重要的點了嗎？
還睡著了嗎？
要是他裝睡會怎麽樣？
……
不過蕭驍只是想想。
倒不會真的這樣做。
……
“你想問什麽？”
蕭驍沒有動作。
聲音清楚的飄進了趙律正的耳里。
……
“三哥。”
趙律正在腦海里整理了一下等會的說辭。
“它剛才是不是有送你東西？”
他主要是看著蕭驍的背影、圍觀完了整個過程。
他偶然也看向窗外更高、更遠的地方。
可惜。
每每堅持不了幾秒，他的視線還是落到了蕭驍的身上。
還是看三哥最實在了。
……
“嗯。”
蕭驍並不意外趙律正知道這點。
從之前甪端與他的交談中也能窺得一二吧。
……
“哇～”
趙律正驚嘆。
嘴巴張開。
剛才的訪客竟然是來送禮的！？
妖怪來送禮……
他莫名想到了散財童子。
呃……
趙律正甩了甩腦袋。
有些不切實際、莫名其妙的聯想還是算了。
“……妖怪來給你送禮？”
趙律正一字一頓。
充分顯示了他驚訝的心情。
他還以為……
不對。
天都這麽黑了……
一般來說，除非有特定的目的，不然……
就算是妖怪……也是到了就寢的時間了吧。
不對，不對。
趙律正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他的關注點都偏了。
“三哥。”
趙律正在黑暗中瞪大眼睛。
“你跟它今天是第一次見面嗎？”
第一次見面就……
它跟三哥算是一見如故嗎？
……
“不是。”
蕭驍很坦率。
“之前見過幾次。”
……
“啊？”
趙律正有些驚訝。
原來不是一見如故……
“之前見過幾次？”
今天不是-
呃，不是。
是昨天原來不是三哥跟它的第一次見面嗎？
原來三哥跟它之前已經見過幾次了。
……
那……
“三哥跟它很熟？”
趙律正轉而問道。
要是這樣的話……
……
“不熟。”
蕭驍的回答再次讓趙律正驚訝了。
“不熟？”
哎？
不熟人家能大晚上的送禮物過來？
不是它知道三哥明天要離開這里了、所以特意選在今晚趕過來送禮物的嗎？
……
“嗯。”
蕭驍點頭。
即使他剛剛收了人家的禮物……
“現在要比之前熟一些。”
蕭驍眉梢輕揚。
……
“啊，哦。”
趙律正楞楞點頭。
他明白三哥的意思。
三哥是指今天它送來禮物、他們之間有了一番互動後，關系變好些了。
可是……
既然之前不是很熟……
“那三哥，它為什麽送禮物給你？”
趙律正脫口而出。
都送禮物了……
一般來說，送禮物是朋友間的行為。
或者說是作為一種謝禮或者表達敬意與尊重的方式。
難道……
它是在表達對三哥的尊敬？
趙律正有了新的猜想。
……
“我也有些意外。”
蕭驍笑了笑。
“我本來還以為它有其它想要我幫忙的事情。”
“後來發現它真的就是來送禮物的。”
送完禮物甪端就離開了。
沒有半點的拖泥帶水。
……
“三哥也不知道嗎？”
趙律正眨了眨眼睛。
……
“可能是謝謝我當時跟它離開了吧。”
蕭驍翹起嘴角。
“至於是不是，大概要問過它才知道了。”
……
“三哥當時沒問？”
趙律正接的很快。
但下一秒，他就明白為什麽了。
“不好意思問？”
人家特意送來禮物，結果自己還問東問西的……
的確會給對方的感官不太好。
……
“唔。”
“就是覺得理由其實不是很要緊。”
蕭驍當時是覺得有些意外，但……
他欣然接受這份不在預料內的禮物。
因為……
“這份禮物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
“是山上的果子。”
“它覺得很好吃。”
“便摘來給我嘗嘗。”
“它甚至不覺得這是一份禮物。”
那他就沒有什麽好扭捏的。
他接過果子就吃了起來。
果然。
很好吃。
他坦率的誇獎了果子的味道。
精心挑選的禮物很好。
但這種像是分享一樣的禮物他也覺得很好。
在看到果子的時候，甪端想到了他。
沒有多想。
就直接過來找他。
把果子丟給了他。
有種……
他們真的是朋友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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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一百四十一章 鄒爺爺的院子

“哦哦。”
趙律正點頭。
不過……
“它應該挺喜歡三哥的吧。”
趙律正咧開嘴角。
不然……
怎麽能在那樣的情形下想到三哥？
重點是又付諸了行動。
……
這絕對是對三哥有好感的吧？
……
也是。
對人類而言，看到妖怪的人類是少數。
大部分人類甚至都不相信妖怪的存在。
那麽，對妖怪也是一樣。
能看到它們的人類是少數。
不過它們都能看到人類就是了。
就像他知道有妖怪存在很激動一樣，妖怪們遇到能看到它們的人類應該會更加的激動吧？
會覺得好奇……新奇……
會忍不住靠近與觀察。
但是做到送禮物這一步……絕對是三哥的個人魅力了。
……
蕭驍笑了笑。
……
房間里重新恢覆了安靜。
夜色流淌。
好夢正酣。
……
第二天，大家可以稍微睡的遲些。
因為沒有遊玩計劃。
等大家起來吃完早飯，就可以坐上回程的大巴了。
……
不過還是有人選擇一大早起床，在晨曦薄涼的村子里漫步。
比如，蕭驍。
……
蕭驍沒有驚擾到趙律正，一個人悄無聲息的出了門。
早飯的香氣傳遍了整個村子。
村民們都起的早。
但他們也知道，跟他們村里人不一樣，城里人都喜歡睡的遲些。
因此都有意控制了音量。
以免打擾到睡眠中的遊客。
……
當然。
他們偶爾也會遇到例外的客人。
對於早起的蕭驍，村民們一瞬的意外後，都給與了熱情的招呼。
……
也許是知道了蕭驍今天要走了，村民們的熱情等級相較前面幾天似乎又升級了。
蕭驍吃了一頓幸福感滿滿的早餐。
在與村人道謝與閑聊幾句後，蕭驍獨自走進了晨光中的村中小路。
……
清晨的村子別有一番美感。
原處的山峰白霧繚繞。
更襯得此地像是世外桃源一樣。
……
“蕭小友。”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傳入蕭驍的耳中。
蕭驍駐足回望。
果然，
老人熟悉的樣貌映入眼簾。
蕭驍彎起嘴角。
“早上好，鄒爺爺。”
……
“早上好。”
微微一楞後，老人也回了一句早上好。
“起這麽早啊？”
老人笑瞇瞇的走近蕭驍。
“早飯吃了嗎？”
……
“吃了。”
蕭驍頷首微笑。
“吃了很多。”
因為盛情難卻。
索性他胃口也好。
那便放開了肚子吃了。
等他結束了早餐，村人們都對他的胃口豎起了大拇指。
……
“多吃些好。”
老人拍了拍蕭驍的手臂。
“唔。”
“個子挺高。”
“身子也要再堅實些。”
“像你的那個同學……”
老人比劃。
“比你還高的那個……”
“身體就看上去特別的好。”
老人一臉的欣慰與誇讚。
……
蕭驍的眼里泛起淺淺的笑意。
他瞬間就明白了老人說的是他哪位同學。
畢竟特征太明顯了。
“嗯。”
“他的身體素質很好。”
“還是我們學校籃球隊的。”
……
“籃球隊？”
老人慢悠悠的跟在蕭驍的身邊一起走著。
“嗯。”
“那小子一看就是運動好的。”
“……難怪那麽高……”
老人有些恍然。
“原來是打籃球的……”
……
“蕭小友。”
老人看向蕭驍。
“昨天的點心喜歡嗎？”
“吃完了嗎？”
……
“喜歡。”
蕭驍彎起眉眼。
“都吃完了。”
“我分給了同學們一起吃。”
“他們對您做的點心很好奇。”
“尤其是女生。”
“因為您做的點心很漂亮。”
“是花型的，顏色又是粉紅色。”
“就特別的招女孩子喜歡。”
……
“哈哈。”
老人笑了。
“畢竟本來就是為娃娃那丫頭做的。”
“做的時候就考慮了很多要怎麽做才能讓女娃娃一看就喜歡……”
“啊，你的同學們都喜歡嗎？”
“那就好。”
“你跟我來。”
老人突然加快了腳步。
“我今天又做了點心。”
“本來是想著等會給你送過去。”
“老爺子也就這個手藝能拿出來看看了。”
老人眼角的皺紋舒展。
“沒有想到在路上遇到了你。”
“這次你多拿些。”
“也分給你的同學一些。”
“昨天的那些不夠你們分吧。”
蕭小友有多少同學、他昨天給了多少點心，老人的心里自然是有數的。
……
“來。”
老人招呼蕭驍。
“到我家來。”
“哎，你們什麽時候走？”
“要是有時間的話……”
考慮到一車子的學生，老人有幾分摩拳擦掌，“我再給你們做些。”
……
“鄒爺爺，那太麻煩你了。”
蕭驍微笑搖頭。
“不用了。”
“你給多少就是多少。”
“不用再額外加了。”
……
“哎，你先回答我你們什麽時候走？”
老人沒有放棄索要答案。
……
蕭驍無奈的笑笑。
“大概九點左右。”
他們會坐上回程的大巴。
等回到學校，差不多是中午了。
……
“九點……”
老人喃喃。
“那還來得及……”
老人腳下的步伐又加快了幾分。
還不忘提醒身後的男生。
“蕭小友，跟上。”
……
蕭驍想了想，沒有再次拒絕。
顯然，老人大概也聽不進去他的拒絕。
既然如此……
“好。”
蕭驍跟上了前面腳步匆匆的老人。
……
村子里的房子大都形制差不多。
村子民風淳樸。
幾乎每家每戶都是敞著大門的。
經過的人只要隨意一掃就能把每戶人家的情況盡收眼底。
所以在看到老人的屋子里有一口井，還有一個開的綺麗的紫藤花架，蕭驍的腳步一頓。
除非偶然，不然他也不會特意往人家的屋子里瞧。
他不知道村子里別人家里有沒有……
但老人的院子真的讓人眼前一亮。
“鄒爺爺……”
他有些遺憾昨天老人去拿點心的時候他沒有跟著一起。
不然他就能早一天發現這里的美景了。
……
“漂亮吧？”
老人毫不意外的問道。
老人看向紫藤花架。
清晨並不熱烈的晨曦下，淺淺的霧氣縈繞中，紫藤花的色澤多了一絲朦朧的韻味。
攢攢簇簇的紫色小花擠擠挨挨。
卻不顯擁擠。
奇異的有一種華麗又清冷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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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一百四十二章 桂花醬

“嗯。”
蕭驍同樣看向紫藤花架。
他點了點頭。
“很漂亮。”
……
“這是我老伴種的……”
老人眼露感慨。
…...
蕭驍微微一楞。
“您的老伴……”
屋子里沒有別人。
即使他沒有走進屋子，他也能知道。
幾次與老人遇到，老人都是一個人。
老人的老伴……
……
“她去城里的孩子家了。”
老人笑瞇瞇的道。
……
蕭驍：……
他眨了眨眼睛。
隨即笑了。
“哦，是這樣啊。”
“我說怎麽沒有看到老太太……”
……
“哎呀，我們不要在這里聊天。”
老人想起自己匆匆回來的目的。
“我要抓緊時間……”
……
“鄒爺爺，我來幫你。”
既然沒有辦法打消老人的想法，蕭驍決定加入。
……
“不用。”
老人一邊走一邊擺手。
“本來就是送給你的禮物。”
“就是他們說的紀念品。”
“要是你來幫一手……算什麽？”
“不要不要。”
老人很堅決。
……
“你去村子里逛逛吧。”
老人想到他看到蕭驍時、蕭驍走在村子里的模樣。
是在參觀村子吧？
雖然他不太明白蕭小友昨天不是參觀過了？
這麽個面積有限的村子有那麽多好看的嗎？
老人搖搖頭。
他發現自己想岔了。
也許就像他剛才說的那句話的字面意思。
蕭小友只是在散步而已。
“等你們要出發前再來我這里一趟。”
“把我做的點心拿上。”
……
蕭驍還是跟著老人到了廚房。
……
老人見狀。
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倒也沒有再“趕客”。
但也沒有讓蕭驍上手幫什麽。
只是讓他在一邊看著。
……
蕭驍微微聳了聳肩膀。
他想到了老人之前說的話。
“您怎麽沒有跟老太太一起去城里的孩子家？”
他跟老人閑聊起來。
不然他光是杵在這里不是很讓人覺得尷尬？
……
“孩子的房子太小了。”
老人的回答相當的耿直。
……
蕭驍又是有些吃驚，又是有些好笑。
“啊？”
……
老人手上動作不停。
嘴皮子也利索。
“孩子的屋子不大。”
這次老人換了相對而言委婉些的說法。
“我們兩口子都過去對孩子而言有些麻煩。”
“反正現在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日子。”
“像是一些闔家團圓的節日孩子們會來接我們去城里，或者他們來這里吃飯。”
“……既然老婆子想孩子，她就自己過去住幾天唄。”
“等下次老頭子想孩子了，老頭子也會去孩子家里住幾天。”
……
“哦。”
蕭驍恍然的笑了。
“您們這樣也很好。”
從老人言辭間流露出的情感就可以感受的出來，老人跟老太太、跟孩子間的關系都很好。
美好的情感總是讓人忍不住心情愉悅。
蕭驍彎起嘴角。
……
“可不是？”
老人有些小得意的笑笑。
“而且留一人在家也能照顧著家里。”
“你也看到了，院子里的紫藤可漂亮了。”
“那可是老婆子的寶貝疙瘩。”
“一點都不能馬虎的。”
“等到了夏天，我們院子的水缸里還有荷花。”
“秋天到了，我們家的桂花樹每年都開的很好。”
“啊。”
老人一幅想到什麽的樣子。
“對了。”
“等下我去看看去年的桂花醬還有沒有剩的。”
“有的話你也拿幾罐去。”
“這可是我跟老婆子親手做的。”
“味道可好了。”
“大家都很喜歡呢。”
“每次做完，除了我們自己留下的，我們都會送給附近的鄰居還有張醫生他們。”
“所以能留到第二年的量不多。”
“我昨天一下子沒有想起來……”
老人絮絮叨叨。
也許是因為又想到了可以送給蕭驍的好東西，老人瞇著眼睛笑的很開心。
“剛好你也喜歡吃甜的，這個桂花醬，我想你應該會喜歡的。”
……
見老人這麽高興，蕭驍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潑冷水、說一些老人不愛聽的拒絕的話。
他翹起嘴角。
“嗯。”
“謝謝鄒爺爺。”
……
“有什麽好謝的？”
老人不在意的擺擺手。
“都是一些村子里的尋常東西。”
“比不上城里的東西精致。”
“但勝在是我們親手做的，品質還是能保證的。”
“唔。”
“就像你們城里人說的，原汁原味。”
……
在老人利索的動作下，點心的雛形漸漸出來了。
這些點心老人做了很多年。
所有的步驟還有分量都了然於心。
因此可以一心兩用。
一邊跟蕭驍說話，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半點的紕漏。
……
蕭驍的眉眼微微彎起。
鄒爺爺此時的模樣讓他想起了自己的爺爺。
他過去的記憶中，當然，現在也是，無數次的看到爺爺在廚房里忙碌的樣子。
也是這樣的遊刃有余。
所有的動作都行雲流水。
漂亮的點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成型。
……
“啪～”
老人闔上烤箱。
“這個烤箱是孩子送的。”
老人笑的有幾分驕傲。
“一開始老頭子還不想要。”
“老頭子做了那麽多年的點心，都沒有用過什麽烤箱。”
“但老婆子罵老頭子沒點進步、不願意接受新事物……”
“老婆子去城里多了，懂的也多了。”
老爺子面上有幾分無奈，聲音里卻是帶笑的。
“再說畢竟是孩子的心意，老頭子也就收下了。”
“我跟老婆子一開始可是花了很長的時間學習怎麽用這個烤箱。”
“人年紀大了。”
“學東西就慢了。”
“但學會後，我們發現，這烤箱的確不錯。”
“用的方便。”
“給我們省了不少力氣。”
“果然科技就是厲害啊。”
……
“嗯。”
蕭驍眼里的笑意加深了幾分。
最後的話語算是升華主題了吧。
……
“啊。”
老人猛的一拍掌。
“看我。”
“差點就忘了。”
“桂花醬！”
……
“你等等。”
“我去找找。”
話沒徹底落下，老人就四處翻找了起來。
嘴里嘟嘟囔囔。
“應該就是放在廚房里的。”
“嗯……老婆子給它放哪了？”
老人打開一個個櫃子。
“沒有……”
“這里也沒有……”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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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一百四十三章 碗櫃

老人的眉頭越皺越緊。
難道一罐都沒有剩下？
不會啊……
他明明記得……
這要是他記錯了，可不就尷尬了？
他都跟蕭小友說了要送他的……
……
“鄒爺爺，找不到的話就算了。”
蕭驍翹起嘴角。
“我有點心就夠了。”
“您都給我做了這麽多的點心了……”
“再拿其它東西，我都感覺自己是來您這里蹭吃蹭喝的了。”
……
老人不由得笑了
“什麽話？”
“是老頭子自己要送你東西。”
“你收下就是了。”
“再等等。”
老人平覆了一下自己因為找不到東西而升起的焦慮與煩躁。
“老頭子再找找。”
“反正點心也還沒有好。”
……
“好。”
蕭驍點頭。
“鄒爺爺，您不急。”
“時間還有很多。”
“您小心別撞了。”
廚房不小。
但差不多被林林總總的東西塞滿了。
雖然看起來很有生活氣息，但要在其中找到一樣不記得放在哪里的東西……
那真的是一件頗為困難的事情。
……
“嗯嗯。”
老爺子含糊的應了兩聲。
他現在滿腦子都在努力回憶去年的時候老婆子把桂花醬放在哪里了？
當時他在場嗎？
老婆子有告訴他位置嗎？
他明明吃過桂花醬……
都是老婆子給他拿的不成？
不然他怎麽對桂花醬放哪里了一點印象都沒有？
哎喲喂～
老人在心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這種明明應該知道的事卻楞是跟蒙了一層紗似的、差一點沒有辦法得窺全貌的感覺……
真的難受極了。
……
“要不您打電話問問老太太？”
蕭驍提議。
既然老爺子不清楚桂花醬放哪里了，那桂花醬應該就是老太太收起來的。
與其老爺子在這里找的心煩氣躁，不如問問知情人，說不定一下子就能知道桂花醬放在哪里了。
……
“啊，哦，嗯……”
老爺子胡亂的應了幾聲。
注意力仍舊在面前的櫃子上。
完全沒有付諸實踐的意向。
……
蕭驍無奈的彎了彎嘴角。
老爺子這是跟自己較上勁了。
……
他擡眼打量廚房。
耳邊傳來老人像是解釋的嘟囔。
“很快……”
“老頭子很快就能找到了……”
“我記得……”
……
蕭驍微微搖了搖頭。
他與老人拉開了些距離，省得兩人到時候撞到。
他也在廚房里找了起來。
……
他記得老人當時說的……是一罐桂花醬。
那麽，桂花醬是罐裝的。
村子里用的罐子應該不小。
要是好幾罐放在一起的話……
按理說，應該不會太難找才是。
……
蕭驍分辨了一下空氣里的味道。
點心甜蜜的香味漸漸彌漫在整間廚房。
除此之外，似乎沒有其它的味道了。
……
“嗷嗚～”
饕餮突然探頭而下。
猝不及防下蕭驍的瞳孔有一瞬的收縮。
……
下一秒，蕭驍眉梢微揚，似笑非笑。
饕餮臉上肆意的笑容驀然一頓。
它咧開嘴角。
對著蕭驍笑的有些僵硬。
咳咳。
饕餮默默收回了身子。
……
“嗷嗚～”
看不到蕭驍的臉，饕餮又嘚瑟起來。
況且，它可是發現了好東西。
……
蕭驍微微一楞。
他看了一眼老人。
老人彎著腰、嘀嘀咕咕的探進櫃子里查看。
……
“你找到桂花醬了？”
蕭驍輕聲詢問。
“在哪里？”
蕭驍直接問道。
……
哼哼。
饕餮很是有幾分得意的向一個方向一指。
不過很快，饕餮意識到自己犯傻了。
這個人類腦袋上又沒有長眼睛，怎麽看得到它的爪子指了哪里？
……
饕餮貌似不經意的轉了轉眼珠子。
佯裝剛才的一切沒有發生一樣。
“嗷嗚～”
饕餮又把腦袋垂到了蕭驍的眼前。
“嗷嗚～”
它爪子頗有氣勢的一指。
那里！
……
蕭驍走到一處高高的櫃子前。
這是一個碗櫃。
他沒有看櫃子里。
而是擡眼看向櫃頂。
……
櫃子的頂上放著大大小小的盒子。
嗯？
蕭驍眉梢挑起。
他伸手。
……
最外面的小盒子被他取下。
後面的裝著桂花醬的罐子便露了出來。
蕭驍露出了笑容。
……
“鄒爺爺。”
蕭驍拿下裝著桂花醬的罐子。
……
老人沒有聽見。
嘴里嘟嘟囔囔、一幅專心致志又隱隱透出幾分煩躁的模樣。
……
“鄒爺爺。”
蕭驍提高了幾分音量。
……
“啊？”
老人胡亂應了一聲。
頭卻沒有擡起。
……
蕭驍有些無奈。
“我找到桂花醬了。”
……
幾秒後-
“啊？”
老人終於擡起了頭。
面上有幾分茫然。
但下一秒，他的臉上就露出了驚訝與驚喜交織的表情。
……
蕭驍舉起手里的桂花醬。
他覺得，眼見為實。
說再多，還不如讓老人看見這罐桂花醬更加的有說服力。
……
老人嘴唇顫抖。
那是因為激動。
他找了半天的桂花醬……
“桂、桂花醬！”
……
“嗯。”
蕭驍走到老人的身邊。
把手里的桂花醬遞給老人。
“鄒爺爺。”
“給。”
……
老人接過桂花醬。
左看看，右看看。
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沒錯。”
“這就是老頭子在找的桂花醬。”
……
“唉呀。”
老人一臉感慨。
“終於找到了。”
看到桂花醬的一瞬間，老人心里的煩躁頓時煙消雲散了。
心里的郁氣沒了。
……
“蕭小友。”
老人看向蕭驍。
“你在哪里找到的？”
老人一臉的好奇。
他自己都沒有找到……
說起來也真是有些丟人。
自己家的東西結果還是外人找到的。
……
“這里。”
蕭驍指了指碗櫃的高處。
……
“那里？”
老人有些吃驚。
“原來放到那麽高的地方去了。”
“哎？”
老人皺起眉。
“老頭子之前好像也看過那里……”
但是什麽都沒有發現啊……
……
“它被一個盒子擋住了。”
蕭驍指了指櫃子頂上邊上的盒子。
“我把那個盒子堆到了邊上。”
……
“啊？”
老人睜大眼睛。
“被盒子擋住了？”
“是這樣啊。”
老人有幾分恍然。
隨即貌似埋怨的道，“老婆子也真是的……”
“不但放到那麽高的地方去……”
“還用盒子擋住了。”
“這是存心不想讓人找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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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一百四十四章 土雞

“怎麽？”
“她是想把桂花醬偷偷藏起來嗎？”
老人搖頭。
“這位置真虧她想的出來。”
“也不嫌拿的麻煩。”
……
蕭驍微笑。
對於老人的抱怨他沒有出聲。
畢竟這是老人與老太太之間的事情。
……
“哎。”
老人停下埋怨。
他努力向上看去。
“還有嗎？”
“蕭小友。”
他扭頭看向蕭驍。
“上面只有這一罐桂花醬嗎？”
一罐也好。
總比沒有好。
但他還是希望能有多幾罐。
……
“不是。”
蕭驍搖頭。
“上面還有。”
他擡眼打量了一番。
又伸手撥了撥。
“上面還有三罐。”
……
“哦哦。”
老人有些意外這個數量。
又覺得高興。
“那麻煩你都拿下來吧。”
……
蕭驍把桂花醬一一擺在了廚房里的桌子上。
粘稠的、猶如琥珀般的液體在外頭射進來的陽光下熠熠生輝、流光溢彩。
其中一顆顆的桂花清晰可見。
像是繁星般點綴在其中。
很漂亮。
……
“鄒爺爺，您們做的桂花醬很漂亮。”
蕭驍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之言。
……
老人笑瞇了眼睛。
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
“是吧。”
“它不但樣子漂亮。”
“味道也好著呢。”
……
老人摸了摸每一罐的桂花醬。
“喏。”
老人把一罐罐的桂花醬推向蕭驍。
“還有四罐桂花醬。”
“三罐給你。”
“老頭子留一罐。”
“老婆子愛吃。”
老人解釋。
要不是知道老婆子愛吃，這四罐桂花醬他就都給蕭小友了。
……
哎……
蕭驍往回推了一罐。
“既然老太太愛吃，那就給她留兩罐。”
他本來只想留下一罐的，但怕老人不同意。
就幹脆一人一半。
他拿兩罐。
老人留兩罐。
……
“留什麽？”
老人又把那一罐推了回去。
“一罐就夠了。”
“這三罐你拿著。”
“我們要吃後面自己還會做。”
見蕭驍要開口說什麽，老人直接擺手。
“拿著拿著。”
“別跟老頭子客氣。”
“也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
“一份老頭子的心意而已。”
“你別看老頭子好像給了你不少東西，其實都不算是什麽正式的謝禮。”
老實說，只有點心與桂花醬的謝禮，任誰看了不說一聲寒磣？
要不是幾年前老婆子嫌臟，他們就不養雞了。
他還能送蕭小友一只土雞-
等等。
他這里是沒有，但他可以問別人要啊。
“蕭小友，你喜歡吃雞嗎？”
城里人好像都挺喜歡村子里自己養的土雞的。
“我給你要只土雞來。”
“你帶回去。”
……
見老人真的一幅要走、給他要來土雞的模樣，蕭驍腳步微移，擋住了老人。
“鄒爺爺。”
蕭驍笑的有些無奈。
“謝謝您的好意。”
“但不用了。”
“我喜歡吃甜的。”
“有您的點心跟桂花醬就很好了。”
……
“土雞也很好……”
老人有些不想放棄。
……
“我坐的大巴不允許帶活物。”
蕭驍心里一動。
……
“哎？”
老人驚訝。
“不行嗎？”
怎麽會？
但他也沒有懷疑蕭小友。
只是覺得很遺憾。
“那-”
老人腦中靈光一閃。
“老頭子給你把雞殺了。”
老人的面上浮現了笑容。
“這樣就不是活物了吧。”
……
“鄒爺爺。”
蕭驍微笑。
“我是住校的學生。”
“學生宿舍里沒有廚房，也沒有冰箱。”
言下之意顯而易見。
那殺好的雞帶回去他要怎麽處理呢？
……
老人楞了楞才反應過來蕭驍話里的意思。
唉呀。
他忘記了。
蕭小友是住校的學生。
哪里有地方處理殺好的雞啊？
這樣的話是不是活雞反而更好些？
但蕭小友又說大巴上不允許帶活物……
……
“鄒爺爺。”
蕭驍對看過來的老人笑笑。
“點心好了。”
……
“啊……”
老人一怔。
隨即聽到了烤箱烤好的聲音。
他立即大步走了過去。
一時間倒是忘了土雞的事情。
……
剛烤好的點心香氣四溢。
好聞的不得了。
……
花朵的造型。
這次不只是粉色了。
又多了一些別的顏色。
像是紅色、黃色……
五彩斑斕的“花朵”競相開放，讓人感覺到了濃濃的春意氣息。
……
“嗯，不錯。”
老人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轉身給蕭驍展示托盤上的點心。
“怎麽樣？”
……
“很漂亮。”
蕭驍彎起眉眼。
“也好香。”
“鄒爺爺，您的手藝太厲害了。”
……
“嘿嘿。”
老人被誇的眉開眼笑。
“行了行了。”
“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嘴就是甜。”
“就會說好話糊弄老頭子。”
……
“我說的都是真的。”
蕭驍一臉的無辜與真誠。
“您的點心真的做的很精致。”
“特別的好。”
……
“嘗一塊。”
老人招呼蕭驍別光說、也實際嘗嘗。
……
蕭驍拿起一塊黃色的點心。
香氣四溢。
入口即化。
甜而不膩。
還有馥郁的花香。
要是再配上一杯茶，就更好了。
……
蕭驍對等著他反饋的老人翹起嘴角。
“鄒爺爺。”
“您做的點心絕了。”
“特別的好吃。”
……
“害。”
老人紅光滿面。
一副很是高興的模樣。
“我給你把剩下的點心都裝起來。”
“還有我之前做的……”
老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轉移話題。
……
趁老人轉身，一道黑影從蕭驍的眼前掠過。
不過一息的時間。
幾乎讓人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蕭驍看向裝著點心的托盤。
上面少了一塊點心。
他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倒也沒有說什麽。
總算小饕餮還知道等老人轉過身子再拿點心。
而且，剛才的桂花醬是小饕餮發現的。
這塊點心就算是給它的獎勵了。
……
老人把整整兩大袋點心遞給蕭驍。
還有一個裝著三罐桂花醬的袋子-
是的。
蕭驍還是接受了三罐的桂花醬。
他擔心自己再就這個數量問題提意見，老人就又要提土雞的問題了。
他不想那麽的麻煩老人。
他知道，老人自己是沒有養雞的。
這點從老人的院子里可以輕易的看出。
老人自己也說了。
是為他去要一只土雞。
他不喜歡別人為自己去向其他人索要什麽。
會讓他覺得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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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一百四十五章 客氣

“你一個人可以拿嗎？”
老人有些猶豫著沒有把手里裝有三罐桂花醬的袋子遞給蕭驍。
蕭小友已經拿了兩個袋子了。
那點心的分量也不輕。
何況，蕭小友本來身上還抱著一只小狐貍的。
說起來，老人不得不感慨小狐貍的聰明。
剛才他把裝好點心的袋子遞給蕭小友-
他的手頓住了。
他懊惱自己現在才發現一個問題。
蕭小友兩只手抱著小狐貍。
其實是沒有空余的手的。
要是東西輕些，蕭小友還可以兼顧。
但這兩袋點心-
老人楞住了。
他發現小狐貍自己竄到了蕭小友的肩膀上趴下。
動作熟練的很。
模樣也乖巧的很。
一幅不給蕭小友添亂的模樣。
……
等老人回過神來，他發現自己手里的袋子已經被蕭小友接過去了。
他頗有幾分的驚嘆。
“蕭小友，你這狐貍可真聰明。”
“模樣也好看。”
老人對於蕭驍隨身帶著狐貍沒有太多的驚奇。
因為第一次見面的注意力都在娃娃的身上。
後來再見，都第二回見了，別人也都是一幅尋常的模樣，他就更加不好說表現出太大的驚奇。
顯得他很沒有見過世面似的。
他去城里，也是見到不少隨身帶著寵物的人的。
所以，蕭小友隨身帶著一只小狐貍有什麽好吃驚的？
……
蕭驍彎起眉眼。
“謝謝鄒爺爺誇獎。”
“鄒爺爺，袋子給我吧。”
蕭驍主動伸手要接過裝有三觀桂花醬的袋子。
……
老人微微讓了讓身子。
避開了蕭驍伸過來的手。
“等一下。”
“這樣你拿的太辛苦了。”
“你們坐的大巴在哪里？”
老人很快有了想法。
“我送你去大巴上。”
“先把這些東西放到大巴上。”
“到時候到了目的地，你再讓你的同學幫你一起拿一下。”
……
蕭驍微微一怔。
老人真的考慮的很周到。
只是……
“鄒爺爺。”
蕭驍面露笑容，“我可以的。”
“您不用擔心。”
“這些東西我沒問題的。”
……
“怎麽沒問題？”
老人不相信。
只認為蕭驍不想麻煩他、所以在逞強。
“又不是多遠的距離。”
老人堅持。
“我送你。”
……
蕭驍有些無奈。
“鄒爺爺，我真的可以的。”
“您不要先給我拿拿看。”
蕭驍再次伸出手。
這些東西對他每次去甜點店都要兩手拿滿的人而言不過小場面了。
雖然蛋糕會輕些。
但蛋糕的盒子卻是要更加的占空間。
所以拿起來……是要更加的不方便些的。
“您看看我拿著費不費勁？”
“再決定您要不要送我回去。”
……
老人直接擺手。
“試什麽試？”
別以為他不知道，等他把袋子給了蕭小友。
就別想再拿回袋子了。
“有什麽好試的？”
“麻不麻煩？”
“就這麽點距離。”
“老頭子送你。”
老頭子顛了顛手里的袋子。
三罐桂花醬還是有些分量的。
主要是這罐子挺重的。
真的都讓這年輕人一路拿回去，到時候手不得酸死？
“客氣什麽？”
老人有些不高興。
“怎麽？”
“看不起老頭子啊？”
……
“沒有。”
蕭驍無奈的笑笑，“那就麻煩鄒爺爺送我一程了。”
……
見蕭驍松口了，老人頓時眉開眼笑起來。
似乎上一秒的黑臉只是錯覺。
“這不就對了？”
“年輕人有禮貌是好事。”
“但也不要太客氣了。”
“那樣太生疏了。”
“反倒讓人覺得不高興。”
……
“是。”
蕭驍點頭應道。
“鄒爺爺說的是。”
……
“我們走吧。”
老人率先離開了廚房。
……
“啊，是你！”
蕭驍擡眼。
出現在院子門口的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
“娃娃媽媽？”
老人喚出女子的身份。
“你怎麽來了？”
……
“鄒叔。”
女子勉強讓自己的視線挪到老人的身上。
她對老人笑了笑。
提了提手里的籃子。
“我做了雞蛋餅。”
“給您拿來了一些嘗嘗。”
……
“哦哦。”
老人沒有客氣的接過女子手里的籃子。
“那老頭子就謝謝了。”
……
“鄒叔客氣了。”
女子連忙擺手。
“一直以來您對娃娃照顧頗多。”
“是我要謝謝您才是。”
……
“行了。”
老人貌似不耐煩的擺手。
“每回來都要說一樣的話。”
“你不煩我都煩了。”
“下次再說這樣的話，你就別來了。”
“你的東西老頭子也不收。”
……
女子眉眼彎彎。
她在心里反駁，鄒叔這樣的話也說了好幾遍了。
她知道，鄒叔是不想她有太大的負擔。
她其實也有在盡量控制了。
她已經把鄒叔當做家人了。
家人之間，太過的客氣反倒生分了。
只是，很多時候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表達自己的謝意……
只能借助於最簡單的語言了。
……
“哎，蕭小友。”
老人眼睛一亮。
“雞蛋餅喜歡吃嗎？”
老人把籃子舉到蕭驍的身前。
“娃娃媽媽做的雞蛋餅可是一絕。”
“村子里沒有人不喜歡吃的。”
“可惜你們這次住的不是娃娃媽媽工作的那間民宿，不然你們一開始就可以嘗到娃娃媽媽做的雞蛋餅了。”
村子不大。
目前接待客人體驗農家樂的只有兩戶人家。
也是村子里屋子最大的兩家。
蕭驍他們住的是一家。
娃娃媽媽工作的是另一家。
就是那麽巧的……只有兩間民宿也錯開了。
……
蕭驍眨了眨眼睛。
心里有幾分的無奈。
“鄒爺爺，您這樣我是真的不敢讓您送我了。”
……
啊？
老人一楞。
不是很明白蕭驍的意思。
……
“誰知道後面的路上還會遇到誰？”
蕭驍眉梢輕揚。
“您是打算帶我‘搜刮’整個村子嗎？”
只要看到好吃的都要給他。
當然。
他很感謝老人的這份心意……
也由此看出，老人對娃娃是真的當做親孫女疼的……
所以對救了娃娃的他這麽的好。
這些他都明白。
可是……
老人真的太客氣了。
……
“噗~”
女子很快就明白了這個年輕人話里的意思。
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明白這個年輕人的感受。
其實她對此的感受尤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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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一百四十六章 雞蛋餅

蕭同學是救了她女兒的救命恩人。
鄒叔對他這麽好她能理解。
可是，鄒叔對娃娃那麽好就真的是-
按鄒叔的說法，他就看娃娃順眼了。
他就把娃娃當做自己的孫女了。
以彌補自己沒有孫女的遺憾。
……
鄒叔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結果三代都是兒子。
其中還有一對雙胞胎。
這當然很好。
尤其對於相較城里要更加重男輕女一些的村里人而言。
村子里的人都很羨慕鄒叔。
但是鄒叔偏偏就是對娃娃很好。
比村子里的其他孩子都要好。
她知道。
這其中也有幾分是因為鄒叔憐惜娃娃沒有爸爸的原因。
不管是因為什麽，鄒叔對娃娃很好。
她對鄒叔感激不盡。
有時候甚至會覺得有些惶恐，因為覺得自己沒有什麽能報答鄒叔的。
她總是教育孩子……孩子長大了要對鄒叔好。
比鄒叔現在對孩子的好還要好。
孩子懵懵懂懂，卻每次都會用力的點頭。
她知道。
孩子也很喜歡鄒叔。
……
“啊。”
老人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蕭驍話里的意思。
他有些好笑。
但仔細想想，他好像是真的有可能這麽做。
……
“蕭同學。”
女子看向蕭驍。
眼里透出幾分激動。
“我還想著有沒有機會再遇見你……”
……
“你運氣不錯。”
老人笑瞇瞇。
“蕭小友等下就要坐大巴回去了。”
……
“鄒叔。”
女子有些小小的埋怨。
“你都見到蕭同學了也不告訴我。”
……
“告訴你幹嘛？”
老人振振有詞。
“該說的老頭子都幫你說了。”
“你本來又要工作又要照顧娃娃、時間都不夠用了。”
……
女子苦笑。
她再忙見自己女兒救命恩人的時間總是有的。
…...
“蕭同學。”
女子向蕭驍彎下腰身。
“謝謝你救了我的女兒。”
“很抱歉。”
“我沒有第一時間跟你道謝。”
那時她滿腦子都是受傷的女兒，哪里還記得要跟女兒的救命恩人道謝？
事後回想起來，她懊惱了好久。
總算現在有了彌補的機會。
女子一臉的誠摯。
“真的非常謝謝你。”
……
嗯……
蕭驍眨了眨眼睛。
猶豫了一秒-
“您當時跟我道謝了。”
蕭驍微微彎起嘴角。
“您這幾天真的辛苦了。”
不過前天發生的事情，女子已經忘記了。
……
嗯？
女子一楞。
她下意識的看向老人。
她道過謝了？
……
老人轉開視線。
“看我幹嘛？”
“你自己道沒道過謝你自己不清楚啊？”
……
女子頓時明白老人也不記得了。
明明當時老人也在場的。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面上露出訕笑。
“是嗎？”
“看我這腦子……”
“我都不記得了……”
“沒事。”
女子放下手。
眉頭舒展。
“道過謝又怎麽樣？”
“我就是再道一次謝了。”
“你可是救了我的女兒。”
“這件事不管我說多少次的謝謝都不為過。”
“謝謝你。”
女子再次沖蕭驍彎下了腰身。
“救了我的女兒。”
“她是我的寶貝。”
“要是她出事了……”
女子沒有說下去。
光是想象，她的鼻子就已經開始泛酸了。
……
“害。”
老人拍拍女子的胳膊。
“幹什麽？”
“說這些幹什麽？”
“一點都不吉利。”
“娃娃沒事。”
“娃娃是個有福氣的孩子。”
老人笑瞇了眼睛。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你就等著吧。”
……
“嗯。”
女子深吸一口氣。
才慢慢擡起了頭。
她不著痕跡的拭了拭自己的眼角。
……
“等等。”
老人提高了幾分音量。
“我們一開始不是在說雞蛋餅的事情嗎？”
“怎麽扯這麽遠了？”
“蕭小友。”
老人把籃子又湊近了蕭驍幾分。
“喏。”
“這個籃子你拿去吧。”
“里面的雞蛋餅趁熱吃。”
“你也可以分給你的同學吃。”
……
“哎。”
女子很是有幾分懊惱的拍了自己的大腿。
“早知道會遇到蕭同學，我就多做些了。”
她知道鄒叔現在自己一個人在家。
考慮到老人家的胃口，她不會做太多。
倒也不會只做一個。
這雞蛋餅只要是今天吃掉的都是好的。
過夜了就對味道有較大的影響了。
鄒叔的胃口差不多是三四個雞蛋餅。
這是鄒叔一天的量。
多了就吃不下了。
會浪費。
她這次做了四個雞蛋餅。
蕭同學一個人吃是綽綽有余了。
但聽到剛才鄒叔說讓蕭同學把雞蛋餅分給同學……
她猶豫著開口。
“鄒叔。”
“雞蛋餅的數量不多。”
“大概分不了幾人。”
……
“啊？”
老人先是一楞。
然後才反應過來女子話里的意思。
“不夠？”
雞蛋餅……不夠？
……
“我只做了四個。”
女子抿了抿嘴唇。
……
“我吃一個就好。”
蕭驍伸手拿出一個雞蛋餅。
他擔心，要是自己拒絕的話，老人會一手拎著桂花醬，一手挎著裝有雞蛋餅的籃子，一路把送他去大巴。
他覺得，自己還是幹脆些、自覺些好。
……
蕭驍咬了一口雞蛋餅。
滿口的鮮香。
面對兩人殷殷期盼的眼神-
蕭驍咽下嘴里的雞蛋餅。
然後點了點頭。
眼里笑意盎然。
“這個雞蛋餅很好吃。”
“阿姨，您的手藝很好。”
他發現這個村子的村民都是“臥虎藏龍”。
大家都有著擅長的東西。
都很厲害。
……
“是嗎？”
女子笑了。
緊緊握在一起的雙手微微放松了幾分。
女子笑靨如花。
“你喜歡就好。”
……
“喜歡。”
蕭驍動作頗快的吃完了一個雞蛋餅。
“好吃。”
蕭驍再次誇讚。
……
女子笑了。
“你喜歡的話-”
“這些都拿去。”
老人接話。
“雖然數量不多……”
……
蕭驍搖頭。
“鄒爺爺，這是阿姨送給您的吃食。”
“都叫我吃了像什麽話？”
……
“這有什麽？”
老人翻了一個白眼。
“是吧？”
老人看向女子。
……
女子有些慌亂的點點頭。
“嗯。”
不過很快，女子恢覆了平靜了。
“蕭同學。”
女子嘴角上揚。
她遞了一張紙巾給蕭驍擦手。
蕭驍笑著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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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一百四十七章 “滿載而歸”

女子眼里的笑意加深了幾分。
“這些請你都拿去吧。”
“鄒叔的份我後面會給他補上的。”
“你可是今天就要走了。”
“這些雞蛋餅就當作是對你的送別禮。”
“希望你不要嫌棄寒磣。”
……
“接著。”
老人又把籃子往前遞了遞。
“讓你接著就接著。”
“客氣什麽？”
老人佯裝生氣。
“你這孩子就是不痛快。”
“每次讓你拿個東西都這麽難。”
……
“好。”
蕭驍剛要接過籃子。
老人都這樣說了，還讓他怎麽拒絕？
老人卻似是反應過來似的收回了手。
“不對。”
“老頭子給你幹嘛？”
老人有幾分懊惱。
“你都沒手了。”
“果然人年紀大了，容易糊塗。”
“剛才跟你說這麽多幹嘛？”
“老頭子直接一塊拎過去不就行了……”
……
蕭驍心里有些遺憾。
為老人竟然在最後關頭醒悟了過來。
“鄒爺爺，您這樣會不會太重了？”
又是桂花醬又是雞蛋餅的。
……
“重什麽？”
老人翻了一個白眼。
“老頭子年紀是大了。”
“但身子骨好著呢。”
“再說，就加了幾個雞蛋餅……”
“幾個雞蛋餅能有多重？”
“一個籃子能有多重？”
“這加了跟沒加有什麽區別？”
……
這是看不起老年人是吧？
但他這個生活在山里的老人的身體可是比城里的許多年輕人都要好呢。
……
“鄒叔，我來拿吧。”
聽了一會發現兩人在說什麽的女子自動“請纓”。
本來就是她的籃子。
她來拿不是更加的理所應當嗎？
……
“你來拿什麽？”
老人搖頭。
“你趕緊回去照顧娃娃吧。”
“娃娃現在身子不方便。”
“身邊可離不了人太久。”
……
女子張了張嘴。
卻是無力反駁。
她捏了捏自己的雙手。
老人說的沒錯。
要是因為她離開久了，孩子擅自亂動，又磕著碰著哪里，導致傷勢變重、養傷的時間變長……
她會懊悔死的。
……
老人一副了然的神色。
他邁開腳步。
“好了。”
“我們走了。”
“再這麽磨蹭下去，別耽誤了蕭小友返程的時間。”
“你們一個個的，比老頭子年紀小，卻比老頭子話還要多。”
老人搖頭。
一臉的嫌棄。
……
老人徑直向外走去。
走了幾步，老人停下腳步。
轉頭看向蕭驍。
“蕭小友。”
“往哪邊走？”
……
蕭驍彎了彎嘴角。
“鄒爺爺，等我一下。”
他對女子笑了笑。
“阿姨。”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小袋用透明的抽繩袋子裝起來的糖果
“這個麻煩您帶給娃娃。”
“希望她的身子早日康覆。”
……
女子楞楞的接過這一袋糖果。
一看就是城市里賣的糖果。
包裝的精致又漂亮。
“謝、謝謝。”
……
蕭驍又對女子笑了笑。
“阿姨，再見。”
他向在不遠處等著他的老人走去。
……
目送著年輕人離去的背影，直到一老一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晨曦里，女子才似是有幾分驚醒的感覺。
她擡起手。
看著上方精致的一袋子糖果，她抿了抿嘴唇。
她的雞蛋餅跟這個糖果一比……
顯然差了不少。
她是想要對蕭同學表達自己的謝意的。
結果卻又從蕭同學這里得到了糖果還有祝福。
她笑著搖搖頭。
看到這袋糖果，娃娃會很高興的吧。
這也是她收下了這袋糖果的原因。
想到孩子明媚的眉眼，女子的眼里泛起了溫柔的笑意。
按那孩子跳脫的性子……
這幾天包括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都要委屈那孩子安份的待在床上了。
就是這幾天，那孩子都有些撅嘴了。
希望這袋糖果能讓孩子的心情恢覆明朗。
……
女子再次看了看蕭同學離開的方向。
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再遇到蕭同學？
要是還有下次遇見的話，她一定要認真的、慎重的感謝蕭同學。
……
“謝謝你。”
待走出了女子的視線範圍，老人突然對蕭驍道。
蕭驍微微一楞。
“娃娃很喜歡吃糖果呢。”
“畢竟是孩子。”
老人笑了笑。
雖然他做的點心是甜的。
但點心歸點心。
糖果歸糖果。
每次他孩子給他帶糖果過來，他把糖果給娃娃那孩子，那孩子的眼睛都亮著跟三月的春陽似的燦爛。
里頭有著歡快而幹凈的笑意。
……
蕭驍微微彎起眉眼。
“娃娃會很快恢覆健康的。”
……
“那是肯定的。”
老人瞇起了眼睛。
即使兩只手都拿滿了東西，一步一步卻走的很是穩當。
“那孩子是個有福氣的孩子。”
“她遇到了你。”
……
啊……
蕭驍微微搖頭。
“鄒爺爺，您太客氣了。”
……
“客氣什麽？”
老人撇嘴。
“老頭子說的就是實話。”
“那丫頭要不是碰到你，還有命在嗎？”
“啊呸。”
雖然他說的是事實，但這種事心里想想就好。
說出來就有些晦氣了。
“娃娃福大命大，順遂平安。”
老人急忙補了幾句吉祥話。
……
蕭驍的眼里露出幾分笑意。
“嗯。”
“娃娃會健健康康、開開心心的長大的。”
……
“這樣最好了。”
老人笑呵呵。
長輩對孩子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健康與快樂。
至於成功什麽的……
有自是最好了。
但不管什麽都沒有孩子的健康與快樂重要。
……
“鄒爺爺，我們到了。”
蕭驍不用如何指明，老人已經看到了不遠處頗為顯眼的白色大巴。
大巴邊已經錯落的站著不少的學生了。
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言笑晏晏。
……
“老三。”
張博眼尖的看到了向大巴走來的蕭驍。
他大步向前。
“你總算回來了-”
發現蕭驍手里的東西還有身邊的老人，張博的聲音一滯。
這幅滿載而歸的樣子……
咳咳～
張博頓了頓，眉梢輕揚，“怎麽大包小包的？”
“這位……”
老人好像有些眼熟？
張博看著老人的臉。
……
“啊。”
諸葛雲想起來了。
“是您。”
“昨天拿點心給我們-”
“咳-”
“給老三吃的鄒爺爺。”
諸葛雲記得老三對這位老人的稱呼。
他緊急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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