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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程硯秋】有妖氣客棧 (已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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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4 11:56:11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九十四章 天馬

在眾人注視下,峽谷口出現一道亮光,接著衝出一道白影。

那是一匹馬,馬渾身散發著白光,在馬背上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兩團黑影。

“這是…”餘生按住火妖兒,不讓他輕舉妄動,自己站起來眯眼看著,“畫仙?”

來的當真是畫仙,在見到不遠處山丘上漫山遍野的篝火後猶豫一番後騎馬走上來。

“他不會去接餘盟主的吧,那這小子夠痴情的。”餘生說著向山坡下走去,留下旁邊的龜仙人一頭霧水。

“這什麼意思?”龜仙人看著清姨,餘盟主不就是餘生,這樣說來,難道這破畫畫的跟餘盟主勾搭在一起了!

得出這個結論後,龜仙人差點驚訝的從龜背上掉下來。

待穩住身子後,龜仙人又高興起來,他看著面前的照姑娘,心說我這不是又有機會了?

“武盟盟主也姓餘。”清姨與龜仙人錯身而過,也向白馬走去,滿以為畫仙背後的是餘時雨。

然而倆人都錯了,走近以後餘生才發現,馬背上坐在畫仙背後的是風狸,手裡緊緊地握著風狸杖。

它形銷骨立,被妖怪吸了精血似的,整個人就剩下一張皮和還算完整的腦袋。

畫仙下馬,朝冒光的白馬一吹氣兒,整個白馬白光一閃消失了,變作一幅畫緩緩落下來。

畫仙不接畫,而是把風狸抓住丟給餘生,“快點兒,讓他吹吹風。”

餘生隨手丟給了跟上來的白高興。

風狸就有這點兒好處,沒有什麼是掛樹吹風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再掛一掛。

“這怎麼回事,餘時雨,餘盟主呢?”餘生追問畫仙。

畫仙還沒說話,“喵”的一聲,從峽谷中遠處一頭巨大的白毛怪獸,在崖壁上一躍後穩穩地落在餘生面前。

餘生抬頭一看,見這白毛怪獸是一隻特大的白貓,爪子、脖子上有灰塵和血跡,同樣凌亂的餘時雨坐在上面。

“妖城,被破了。”餘時雨對餘生說。

在夜幕降臨之際,悠閒坐著旁觀的猰窳終於忍不住,他指揮手下巨人和妖獸不顧一切的衝擊妖城。

與巨人幾番交戰下來,風狸已經疲累不堪,卻只是把巨人推離,跌他們一跤。

現在面對巨人和妖獸的拼死一搏,強弩之末的風狸在最後使出了大招,口吐鮮血在風狸杖上,齜牙咧嘴的怒吼一聲,一睹風牆出現在城牆上,讓巨人手裡的巨棒打不上城牆,妖獸一時也躍不上來。

“趁夜,走!”

風狸扭頭向依舊奮戰在牆頭上的城衛和武師大喊一聲,回頭又苦苦支撐著風牆,以至於嘴角和鼻子流出了血。

在大戰之前,城主就已經約定,在天黑之後即棄城而逃,到時候會有夜色掩護眾人。

現在夜幕降臨,得到城主的命令後,城衛們再不猶豫,狼衛們騎上巨狼帶上旁邊的狐衛和武師衝入夜幕中。

見妖城還在垂死掙扎,一直袖手旁觀的猰窳終於怒了。

他起身一怒吼,一隻巨大的爪子凌空出現在風牆上,“啪”抓氣球一般抓破風牆,直接穿過風狸的身子。

風狸如遭重擊,登時飛了出去,砸在城牆上不動彈了。

被風牆攔住的巨人趁機一擁而上,手上的大棒子“砰砰”的砸在城牆上,很快出現了許多缺口。

妖獸也湧上來,不曾退走的餘時雨手指一揮,劍如流星剎那間穿過諸妖獸的身體,趁機把風狸的身子拖出來。

然而,妖獸很快又將他們淹沒了,巨人也大踏步走上來。

餘時雨的心沉下去,正要浴血奮戰殺出一條血路時,“吼~”一聲龍吟,一條巨龍破空而出,出現在他們身前。

巨人和旁邊的妖獸猝不及防的撞見,慌亂向後退。

一隻帶著翅膀的飛馬憑空出現在倆人身旁,馬背上的畫仙一招手把餘時雨和風狸接上,趁亂衝出包圍圈。

到手的鴨子飛了,猰窳有些憤怒,鼻子哼一聲後,一隻碩大無比的手掌再次抓向空中的飛馬。

畫仙頭也不回,隨手掏出一張卷軸,天空中登時消失了飛馬的身影。

聽到餘時雨的敘述,餘生輕嘆一口氣。

妖城淪陷在意料之中,倒是妖城堅持到黑夜,已經出乎餘生的意料了。

“妖城的犧牲是值得的。”餘生站在山丘上眺望著峽谷,望著峽谷向北的天空,“這裡就是猰窳的葬身之地。”

餘時雨飲著熱茶暖著身子,聞言道:“猰窳一時半會還到不了。”

白貓當時潛伏在了妖城,見猰窳衝進妖城得知這已經是一座空城後大發雷霆,暴怒的命手下把城衛,百姓取抓回來。

“但凡被抓回去的人或妖都會被丟入城主府前搭起的一個火爐裡。”

在火爐上漂浮著一碩大無比的油紙傘,火爐裡升起的火星繞著油紙傘旋轉,緩緩浸入其中,就像在吸收著火的精華。

“猰窳覺著那些人不夠,現在依舊呆在妖城,命手下把妖城逃走的百姓抓回去。”餘時雨說。

餘生聞言皺緊眉頭,他不知道那油紙傘有什麼用,現在只能期盼那些百姓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中可以安然逃脫。

只是他的願望就要落空了。

在猰窳坐在高臺上,望著爐火的光芒出神時,下人稟告有妖帶著一群人上門來了。

叛逃的老狼帶帶著族人,押解著一群在山林之中攔截到的百姓在妖獸的注視下緩緩走上前。

在行進的路上,老狼見一頭巨人坐在地上,挑剔著武器上的碎肉,一群妖獸留著口涎盯著他身邊的百姓。

老狼心裡直發毛,後背的寒毛甚至撐著衣服離開了面板。

漸漸走進了火爐,哭叫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走近後一看,老狼見一群人被妖獸押著排著隊,一個一個的丟進火。

每個人或者妖怪被丟進去時,火爐的火焰都會猛地向上一竄,照耀的火爐上空漂浮著的碩大油紙傘發出詭異的光芒。

接著火星纏繞,漸漸附著在油紙傘上。

在老狼走進時,一小男孩將要被丟進火爐,他哭喊著,嘶叫著,被身後的小女孩緊緊的抱著。

然而無濟於事,妖獸一把抓起小男孩,被他懷裡抱著的小土狗搶過來丟在地上一腳踩死後,隨後把小男孩丟進火爐。

小男孩只來得及慘叫一聲,待火焰“轟”的一起,已經悄無聲息了,只有小姑娘在撕心裂肺的喊著。

“這是你帶來的禮物?”高臺上的猰窳垂下頭,望著老狼旁邊的百姓和一些狼妖。

“是的,大人。”老狼低下頭,“這些全是我們在路上遇見的,而且我的手下還在山林中幫您抓人呢。”

猰窳坐了回去,“你為什麼背叛他們?”

“因為我與您的手下是同類。”老狼早已經打好了草稿,“與那些人和自以為是,自認為妖與獸不同妖人不是一路。”

老狼抬起頭,“在我看來,妖終究是獸,再怎麼化形成人,也泯滅不了我們的天性。”

什麼妖有理想,有堅持,有追求,那只是妖為了優越感,強行與妖獸劃分的界限。

“獸為妖,只是追求道的捷徑。獸性乃是妖的本心,違背背心,就是對妖的背叛。”老狼朗聲道。

現在餘生居然不讓狼妖吃羊妖,那就是再違背獸性,乃是違背天道之事。

“所以我要背叛。”老狼說。

“聽的冠冕堂皇。”猰窳不耐的擺了擺手,“去吧,給我抓人去,越多越好。”

他才不在乎究竟是什麼理由,反正這些妖獸全是炮灰,他最多幫他們日漸縮小的生存之地擴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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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4 11:56:19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九十五章 殺狗

荒野一直被黑暗籠罩著,彷彿永不見盡頭,同時被覆蓋著的還有寒冷,整個世界像被拋棄了。

妖獸或常人或許暫時還有應對的手段,尋常野獸就不成了。

駐紮在山丘上的錦衣衛舉著火把進樹林一趟,出來時常帶著許多被凍死過去野獸的屍體。

許多野獸的生活作息也紊亂了,白天活動鳥獸不得不在夜裡出來覓食。這些多是些在夜晚看不見東西的,以至於見到亮光後會撲過來,至少餘生他們點燃篝火的這幾晚,有不少鳥獸就送上了門。

雖然有食物自己送上門,卻沒有人感到高興。

在他們的眼中,整個大荒就像得了病的大樹,正在被黑暗和寒冷一下一下的摧殘著,隨時會倒下去。

所有人的關注點已經從對猰窳的大戰轉移到了東方,時時刻刻在等待著,期待太陽從東方一躍而出。

“餘掌櫃,你說,太陽要是一直不出來,咱們大部分人都得死,在這兒守著猰窳還有意義嗎?”周九鳳問餘生。

“別說咱,至少餘掌櫃沒事兒,到時候捲起鋪蓋捲去扶桑樹就見到太陽了。”摟著周九鳳的莊子生說。

天氣如此寒冷,呵氣成冰,大家不得不抱團取暖,於是方便了周九鳳和莊子生這對情侶。

同時在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已成家常便飯的還有葉子高和黑妞。

這廝仗著黑妞怕冷,厚著臉皮向黑妞身邊擠,最後覺著著實暖和不少的黑妞也接納了他。

面對他們這麼公然秀恩愛,餘生烤了他們的心都有。

餘生也想靠在小姨媽懷裡的,奈何城主身為仙人,不知冷為何物,對於餘生這個不怕冷的更是投以鄙視的目光。

餘生在聽到莊子生的話後,看著他們抱在一起的身影,悠悠的嘆了口氣,“有時候,太強,也不是好事。”

說罷,餘生抱緊了旁邊的“跑得快”,讓自己的身子更舒服一些。

跑得快近些時間常在篝火旁轉悠,起初戒備心很強,稍有風吹動草就丟給眾人一個白屁股落荒而逃。

後來被冷的不行了才小心翼翼試探眾人的心思,見眾人對它無害後,高高興興的圍到火堆旁取暖。

不過它的白屁股是不在了,那日在篝火旁取暖時,這貨心血來潮想要試試這團散發著暖意的東西是什麼,於是把屁股湊了上去,若不是餘生聞到燒焦的味道一腳把這廝踢開,或許現在已經開始吃烤“跑得快”了。

從這方面來說,餘生倒是很後悔踢出那一腳的。

在不知歲月的黑暗中,陸陸續續的有不少城主在到達,見到餘生的第一句話便是詢問這天的異象。

在他們看來,日頭不出絕對與東荒王有關係,問餘生就對了。

可惜餘生現在也是一問三不知,照海鏡現在不能為他所用,餘生與東荒王的任何聯絡都斷了。

更壞的訊息是關於妖城的,他們在峽谷遇見不少南逃的妖城人,大多是武師和妖怪,普通百姓沒有幾個。

其中就有狼族的小狼主,他領著有孕的婦孺打退了不少追擊的妖獸,還護送一些平民脫離了危險。

據他說,猰窳現在留在了妖城,一直在命手下抓平民,最近抓不到後又開始向許多偏僻的山村搜尋去了。

山中偏僻,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餘生覺著抓不到人的猰窳快要領他的人南下了。

餘生於是讓人加大了向北活動的範圍,一是為了提前發現猰窳手下活動的跡象,二是救下被妖獸追殺的人。

別說,他們還真從妖獸的手下救下一些從城牆上退下來的城衛和武師。

不過讓小狼傷心的是老狼主和少狼主都不在其中。

傷心的還有白高興,遲遲不見安放出來後,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鬍子也蓄起來顧不上颳了。

幾乎每次派人去北方打探時,白高興都要去,最後都是失望而歸。

黑夜壓的人喘不過氣來,說完幾句話後眾人又沉默下去,直到黑妞一腳把葉子高踹出去。

“摸那兒呢?”黑妞雙手叉腰,不高興的看著葉子高。

旁邊的人見怪不怪了,這幾乎是隔一段時間就有的戲碼,望著葉子高腫的不見眼睛的臉頰,餘生暗自佩服。

他要是有葉子高的厚臉皮和勇氣,估計現在閨女都快生出來了。

長夜漫漫,睡得多了也無聊,眾人正要看葉子高的好戲時,懶懶呆在餘生身邊,望著火入神的跑得快豁然起身。

它望著北方,露出不安的神情。

餘生跟著起身,望著北面,見黑暗之中有火光在閃耀,照亮峽谷的上空。

“有情況,讓所有人做好準備。”餘生招呼所有人站起來,而跑得快這時已經轉身向黑暗奔去了。

餘生領著眾人站在山丘上望著峽谷出口,靜候訊息,見一道白影“嗖”的鑽出來,跳躍之間落在餘時雨懷裡。

“喵”,白貓叫了一句。

餘時雨抬頭告訴餘生,猰窳領著一群妖獸來了。

“好。”餘生給火妖兒一個手勢,讓他做好引爆的準備。

猰窳毫不掩飾自己的來歷,待峽谷的上空被火光照耀的亮如白晝時,妖獸蹄子踏著山嶽震動的聲音也傳來。

“嘿呦,嘿呦”,這些妖獸還喊著號子,不知道在抬著什麼。

這號子配著妖獸蹄子踏在地面的動靜,一股氣勢撲面而來,讓許多人咽一口唾沫,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不要怕,一切敵人都是紙老虎。”餘生說。

王老虎看了餘生一眼,這算是對他們老虎一族的誇讚還是貶低,以他的腦容量,一時還真思量不過來。

“讓讓,大家都讓讓,讓我去前面,帥死這群妖獸。”胡母遠擠開眾人,來到餘生旁邊。

這是來時怪哉囑咐的,讓他時刻不離餘生身邊,只要這樣安全才能得以保證。

餘生回頭看他一眼,或許是為了緩解緊張的氣氛,笑道:“你丫還真準備帥死這群妖獸啊?”

“萬一有用呢?”胡母遠撩了撩自己的長髮嘆一口氣,“一直被這副臭皮囊所累,現在也是他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餘生最看不得比他英俊還為此苦惱的人,沒好氣道:“那還不如讓狗子來,我覺著醜死妖獸的機會更大。”

話音剛落,外面傳來狗子不滿的聲音,“嗷嗚”,狗子站在一塊石頭上仰天長嘯,如狼一般。

站在餘生旁邊的小狼一愣,望著餘生,認真道:“這狗你居然沒宰了,還真有大量。”

“那是,我大人有大量,不與醜狗見識。”餘生自傲的一仰頭,接著問;“對了,它在罵什麼?”

小狼猶豫了一下,委婉的道:“在罵你婊子。”

餘生轉身,“我刀呢,給我刀,咱們今晚上吃狗肉。”

站在人群外的狗子見機不對,“嗚咽”一聲夾著尾巴趕忙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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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4 11:56:28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九十六章 祝福

“好好一條狗,跟著黃鼠狼學壞了。”餘生望著狗子的背影痛心疾首。

眾人紛紛側目看他,“黃鼠狼?分明是跟著你學壞的。”周九鳳說。

旁邊的莊子生深以為然,“就是,你別推到人黃大仙身上,人家是黃鼠狼,又不是狼。”

“黃鼠狼可不覺著自己是鼠輩,一直認為自己是狼輩。”餘生想起了狗子的好兄弟。

自白骨復仇殺了黃鼠狼那吃人的兄弟後,餘生再也沒見過黃鼠狼的蹤跡。

“這不是自甘墮落麼?狼狽可不是什麼好東西。”狐不歸話音剛落,感受道了小狼主目光中的殺氣。

“看什麼看,你們狼族現在不就有個在與猰窳狼狽為奸的?”狐不歸指著叛逃到猰窳那裡的老狼一族。

見小狼主的瞳孔怒火中燒,狐不歸毫不退縮的道:“怎麼,想打架?現在時候不對,咱們改日大戰一場。”

他挑釁的看著小狼,指了指自己的臉,“看清楚了,記住我這張臉,咱們日後算賬…”

“我算你大爺,算你大爺。”在周九鳳旁邊的周大富終於忍不住了,舉起巴掌往狐不歸的腦門上拍。

周大富這個氣呀,變成自己的容貌在城裡花街柳巷騙騙流鶯也就罷了,現在還給自己招上仇家了。

“誤會,誤會。”狐不歸急忙向後退,周家一大家子在這兒呢,連他們家的老爺子也在,他又理虧,惹不起。

經他們這一打岔,眾人的心放鬆不少,面對妖獸洶湧而來的震天氣勢也淡定許多。

首當其衝鑽出來的是倖存的山妖。

他們見山丘上居高臨下全站著些人和妖怪,無別的令他們膽寒的生物後“呼啦”叫著衝上來。

現在他們立功得到賞賜的機會來了!

猰窳大人說過,要是誰再辦事不利,臨陣脫逃就把他給閹了。

這看似懲罰,但山妖們心裡都打著如意算盤:被閹一個,公的就少一個,自己就多一個。

要是別的山妖全辦事不利,甚至臨陣脫逃,那到時候整個北山附近的母山妖就全是自己的了。

迎娶白富美,走上巔峰就在此刻,因此山妖們打了雞血一般,一出峽谷就朝著山丘衝過來。

站在前面的諸位仙人當然不把區區山妖放在眼裡,酒劍仙仰頭飲酒葫蘆裡一口酒,朝著山丘下一吐。

森然劍光湧現,密密麻麻如水一般潑向山妖,前面的山妖來不及害怕就倒了下去。

後面的山妖一看吐口口水就這麼厲害,腦子還沒來得及思考,身子已經老實的轉身向來時的路亡命狂奔。

閹就被閹吧,閹了還有別的工具討好母山妖,而且還可以趁機變成母山妖呢,要是死了,那可就真一了百了了。

見山妖們來去如風,被驚呆的不只餘生他們,同樣被驚呆的還有隨後衝出來的山大人和山精。

雖然山大人對於山妖的德行早有準備,但還沒站穩的陣型還是被山妖們沖垮了,一時間峽谷口亂成一團。

初戰告捷的餘生頓有氣勢,居高臨下大聲喝到:“你們準備受死吧!”

餘生這篤定的語氣驚住了峽谷口亂成一團的諸妖獸,他們抬頭看著他,不知餘生要祭出怎樣的殺招。

在諸妖獸驚恐的目光中,餘生手一揮,“來人,放王老大。”

妖怪王老虎差點站出來,不過最後還是保持了自己山中之王的威嚴,眼瞅著一干瘦的漢子站出來。

在王老虎以為這人有什麼本事,諸妖獸為餘生大張旗鼓推出來的一個人而忐忑不已時,王老大開口了。

“我,昏鴉城主,王老大,詛咒你們不得…”

話說半截,被旁邊的手下踹了一腳,王老大忙更正過來,“咳咳,詛咒你們長命百歲,歲歲平安,早生貴子!”

說完的王老大縮著身子往後退,面對這群妖獸壓力太大了,他嘴皮子功夫還成,實戰就不成了。

空氣一時安靜,不止山丘下的妖怪,山丘上站在餘生旁邊的王老虎等妖怪也一頭霧水:這算什麼,先禮後兵?

“吼”,鹿見不平的鹿杖一聲吼,上前揪住還往後縮的王老大,“少主,這廝是叛徒!”

“不是,你才是叛徒呢,你快點把我放開。”王老大的掙扎道。

緊挨著他們的葉子高把鹿杖的手拍開,“嗯,這下你們倆都不是叛徒了。”

“哈哈,叛徒。”山下傳出來笑聲,經他這一笑,許多妖獸也跟著笑起來,一時間峽谷中響起連七八糟的笑聲。

餘生循著笑聲的源頭望去,忍不住露出鄙夷之情,“笑什麼笑,你才是真的叛徒。”

不錯,笑出聲的正是老狼,他領著他的族人站在峽谷口不遠處,雙手抱胸靠在崖壁上看戲。

“少主此話差矣,大家都是為了生存,談什麼背叛不背叛的。”老狼站出來,“我們也只是為了活的滋潤些。”

“滋潤?”

“狼吃羊,狼妖吃羊腰,天經地義,一頓不吃就難受。”老狼笑了笑,揮手指揮山大人他們,“好了,速戰速決。”

老狼身為妖怪,懂得不少東西,一投靠就被猰窳委以重任。

山大人剛要有所動作,餘生也冷冷一笑,“對,速戰速決”,他踢了旁邊山妖兒一腳。

得令的山妖兒一拉引線,“轟”的一聲,周九鳳只覺峽谷口空地被掀了起來,雙目更是被火光刺的睜不開。

餘生卻看得清楚,許多妖獸被炸成了碎末,被波及的妖獸飛起來,比他們所站的位子還高,然後重重摔下去。

更遠處的妖怪被遭了殃,被各種炸裂的東西砸中喪了命。

王老虎見到離峽谷口邊緣還邊緣的一個山妖,在爆炸起時條件反射般的向外逃。

所有的碎石,碎肉都沒有砸中它,它只是被樹枝絆一跤跌倒在地上,腦袋磕在一石頭上,然後掙扎一下就沒了生息。

更甚者,王老虎見一根被炸藥炸裂的樹枝飛起來直接紮在一山精的脖子裡。

“這,這…”居住在山中的王老虎知道這些山精和山妖耐造,炸藥雖威力巨大,但這些妖獸沒被波及,遠不到死的地步。

現在他們死的卻如此蹊蹺,王老虎一時接受不來,見到峽谷口一時無一活物,老狼更是渣都不剩後,不禁目瞪口呆。

王老大這時又站出來,望著峽谷中的場景得意道:“怎麼樣,怎麼樣,我還是很厲害的吧?”

酒劍仙,燕亭,劍平生他們撤去防止被波及的防護,讚道:“王老大的烏鴉嘴是越來越厲害了。”

“謝謝,謝謝誇獎。”王老大故作謙虛,大戰猰窳的第一戰他旗開得勝,以後少不了揚眉吐氣。

“哎”,酒劍仙回過頭建議道:“要不你祝福一下猰窳?”

“不敢,不敢。”驕傲的王老大立刻縮了。

猰窳那是遠古神,他境界不到,強行祝福的話很可能報應到自己身上,上次祝福餘生就是前車之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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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4 11:56:4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九十七章 葬歌

鹿杖現在知道王老大方才為甚在眾人面前祝福對方了。

望著山丘下的狼藉,鹿杖摸了摸額頭的虛汗,為炸藥威力,也為王老大的烏鴉嘴。

想不到這廝一張嘴就有這麼大威力,,幸好方才王老大說“你才是叛徒”,不然他鹿杖就栽了,被這廝扮豬吃老虎了。

哎,不對,想到這兒,鹿杖摸了摸後腦勺,我是鹿,不是老虎,要吃也是王老虎被吃才對。

王老大的烏鴉嘴伴著火妖兒的炸藥威力巨大,一時間血腥味,肉焦味瀰漫在整個峽谷。

但妖獸依舊在源源不斷的湧出,在見到山丘上的餘生後,不帶片刻遲疑的衝上來。

幾乎容不得餘生身邊的人為初戰告捷而欣喜,雙方就已經短兵相接,一時間廝殺之聲打破了長夜的寧靜。

不過餘生沒有出手,在仙人的簇擁之下望著峽谷口,在那兒幾個偉岸的身影出現了。

幾乎與峽谷兩旁崖壁齊平的巨人扛著棒子從峽谷中走出來,在他們的身後緊跟著猰窳。

這次猰窳不是人的打扮,而是自己原來的模樣,他龍頭,貓尾,鳥身,枯骨一般的爪子,嘴角帶著志在必得的笑。

“嗬,想不到這遠古神居然比狗子還醜。”第一次見到猰窳的葉子高情不自禁的感慨。

“汪汪。”見四周全是打鬥,不得以縮在餘生身邊的狗子贊同的叫了幾聲。

“這條傻狗,還以為誇它呢。”餘生為狗子的智商感到著急。

這時,任由身後的妖獸不斷向前,猰窳站住了身子,抬頭看著餘生,笑道:“吾王,好久不見了。”

順著猰窳目光,所有站在猰窳身後的巨人把視線放在餘生身上,雙眼飽含殷切,那就是他們此行的目標。

只要逮住餘生,把他抓回去,吃香喝辣睡好看的就指日可待了。

餘生沒注意到那些巨人看他的目光,他翻了個白眼,不客氣的說:“好久個屁,白天才見了。”

還真是,猰窳怔住了,一時不知道怎麼回餘生。

“讓一讓,讓一讓,讓我帥死它。”胡母遠推開面前的人,擠在餘生身邊,被嚇一跳,“呦呵,居然比狗子還醜。”

狗子又跟著附和,這次引起了猰窳注意。

士可殺不可辱,他們居然把自己和這麼醜的狗子相比較,猰窳登時怒了,“你們瞎了眼不成,一群找死的玩意兒。”

憤怒的猰窳大喊一聲“動手”,身後一直站著的巨人大踏步向山丘衝去,引起地動山搖般的震動。

有一頭巨人在臨走時,還把一把刀隨手牢牢插在地上。

這些巨人高度與山丘上的餘生他們視線相平,幾步越過拼命狂奔的妖獸後衝上來,揮舞著手裡的大棒向山丘砸來。

這一棒子砸下去,山崩地裂不可能,但站在山丘上的人絕對不好受,因此酒劍仙他們出手了。

一時劍網交織,劍氣橫行,你來我往,諸位仙人出手與巨人僵持在一起。

恰在這時,猰窳也動了,只見他低頭後腿一用力,整個身子衝出去迎頭撞上巨人插在地面的刀刃。

眨眼之間,猰窳就被自己劈成了兩半。

場面一下子安靜許多,餘生等知情的人之外,山丘上所有人看著猰窳兩半身子在地上掙扎,下巴都險些脫臼。

“我去。”胡母遠被驚的站不穩,差點滾下山丘去,幸好餘生及時拉了他一把。

“這,這,這廝,是被我的帥氣逼著自形慚穢自殺了?”胡母遠站穩身子,合不攏的下巴問餘生。

沒有人回答他,猰窳很快自己給了他答案。

兩半的猰窳在短時間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全了身子,抖擻了一下站了起來。

他抬頭瞥了一眼山丘,向胡母遠露出不屑的神情後,兩頭猰窳排著隊依次撞在那柄刀上。

“噗嗤”兩響後,猰窳變成了四頭。

“就是現在!”餘生知道不能讓猰窳再自己分割下去,

他大喝一聲躍起身,踩著巨人肩頭向猰窳譜曲,一刀迎風劈向他。

猰窳露出不屑的神情,身子故意向餘生的刀刃撞上來。

“收起刀刃。”與猰窳交過一次手,知根知底的餘生豈能讓他遂了心意。

火焰刀得令後,刀鋒一轉成為了逆刃刀,刀刃藏在了刀背,刀前則冒出火焰。

猰窳這時想要躲避已經不成,被餘生一刀抽打在身上,像棒球一樣摔打在崖壁上,還伴隨著焦味。

摔在崖壁的猰窳一倒即起,搖了搖頭看著餘生,知道憑藉四個分身還奈何不住餘生。

於是兵分兩路,三頭猰窳纏著餘生,第四頭轉身向巨人插下的刀刃撞去,準備分出更多的身子來對付餘生。

猰窳不曾看見,頭上這時已經風雲變幻,一團團黑煙似的東西從山丘頂部各處匯聚在他們頭上形成一團駭人的烏雲。

這團烏雲翻滾著,隱隱有著怒吼,不斷的壓低,隨時有可能砸下來。

餘生也沒看見,他左右各一刀把猰窳打退,在收拾第三頭猰窳時,已經來不及阻止第四頭猰窳去分身了。

眼看猰窳又將多出一頭,這時適時響起一串歌聲,“嗷,哦,天蒼蒼,野茫茫,風吹雞殼蛋涼涼…”

這歌聲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猰窳從來不曾聽到過這麼難聽的聲音,以至於腳下一滑,錯過了刀刃。

把三頭猰窳打退的餘生大喜,上前一步把那把刀踹走,喊道:“行歌,繼續唱。”

不錯,唱歌的正是餘生介紹去錦衣衛,唱歌要人命,現在有著“葬歌”之稱的行歌。

第一次聽到行歌外號的餘生還曾拍著他肩膀說:“前世咱倆一家的,我是葬歌兄弟家族的。”

正在唱歌的行歌在聽到兄弟家族的鼓舞后,立刻放大歌聲:“車轔轔,馬蕭蕭,我為你娘插兩刀…”

猰窳吃了屎一般的難受,恍惚之下被餘生一刀打進場內,一時四頭猰窳籠罩在餘生刀影之下。

“不要再唱了!”

行歌見歌聲幫助餘生佔得上風,正要加把勁時,一人高聲喝道。

說這話的還不是旁人,正是錦衣衛的周九鳳。

她一劍刺倒一妖獸,對行歌嚷道:“再唱下去,老孃自殺!”

“對,對,自殺。”旁邊心有餘悸的錦衣衛跟著附和,更讓人哭笑不得的是妖獸停止攻擊,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周九鳳見狀,趁機砍倒一頭相當棘手的妖獸統領。

“這樣看來還是有些用處的。”周九鳳感慨一句,見行歌稍有一喜,馬上道:“那你也得給我停下!”

“老孃寧願戰死,也不願被你的歌聲噁心死!“

這下莫說妖獸和錦衣衛他們了,劍仙和巨人也跟著點頭。

就這樣,行歌不得不停止了唱歌,讓山丘下被餘生刀影籠罩的猰窳也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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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八章 背叛

少了精神攻擊的猰窳沉下心,屏氣凝神決定掙脫餘生的刀網。

“吾王,不要掙扎了,你知道,你殺不掉我的。”猰窳的四個身子四處出擊,不斷撕扯著餘生的刀網。

餘生有弒神者的劍心在右手,四個猰窳足以應付,讓猰窳始終掙脫不得。

聽到猰窳的話後,餘生尚有餘暇道:“你以為本少爺會打無把握之仗?你也太小看本少爺的智商了。”

他一刀把想要突圍出去的猰窳打回��,“彆著急,我殺不了你,不代表著別人殺不了你。”

猰窳本想對餘生的智商發表一下意見,不過聽到餘生請來了幫手後嚇了一跳,難道是東荒王來了?

認真說,關於扶桑樹與東荒王的反目,猰窳只是得到它的一個承諾,具體緣由是不知道的。

現在東荒王若舍了扶桑樹專程過來對付他,那猰窳覺著自己離死不遠了。

對餘生而言,猰窳難纏,對東荒王就不一樣了,一百個猰窳都不敢挑釁東荒王。

想到這兒,猰窳緊張的四處張望,剛抬起頭見到頭上的黑雲,黑雲就“轟”的落下來。

數不盡的幽魂,厲鬼嚎叫著,像蝗災時的蝗蟲一般鋪天蓋地的呼嘯而下撲向猰窳。

猰窳被驚呆了,一直呆在原地不曾離開,任由幽魂厲鬼纏住他,循著嘴角,鼻孔,腦門向他身子裡鑽。

餘生停下身子站在厲鬼旁邊,望著他們密密麻麻的把猰窳圍住,一時有些不敢相信,堂堂遠古神就這麼被壓制住了?

餘生的顧慮是對的。

正在他收起刀,準備在猰窳的靈魂被衝出體外那一刻抓住時,“轟”的一聲,被圍住的猰窳身子冒出火光。

這火光不是猰窳攻擊時的火球,它冒著妖異的綠光,被碰到的幽魂厲鬼慘叫著,被綠火吞噬了。

山丘上的巫祝同時被反制,身前的香柱紛紛折斷,居中擔當法陣陣眼的荒士更是吐了一口血。

他望著山丘下的綠光,瞪大了雙目,不可置通道:“魂火,這是魂火,來自火種的魂火。”

魂火乃是靈山十大神巫之首的巫咸從火種中得來的。

大荒上火種有三,一在中原,借諸神之手埋葬於湖底;一在東荒,被海水淹沒,另一個在南荒。

世人皆以為南荒火種不知所終了,其實不然,南荒火種現在供奉在靈山建木上,一直照耀著靈山的天路。

魂火一直是靈山的不傳之祕,只有靈山十巫和巫陽才有,現在荒士居然在猰窳手上見到了魂火,他的震驚可想而知。

一息之間,荒士想到了很多,就是猜不到靈山十大神巫在猰窳這件事兒扮演了什麼角色。

在山丘下,餘生被這陡然發生的異變嚇了一跳,趕忙後退一步,戒備的望著猰窳。

正不知所措時,見猰窳四個身子消失了,他又化作餘生初見時儒雅的人的模樣。

在他頭上飄著一把碩大的油紙傘,油紙傘冒著的綠光不斷將幽魂厲鬼吞噬。

天上“黑雲”內的厲鬼見機不對想要逃卻逃不脫,被吸著紛紛鑽入油紙傘的綠火中。

“這,這…”餘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這油紙傘收魂的本事不是巫院特有的嗎?怎麼一頭遠古神也會了。

又或者,靈山的神巫們在復活遠古神時做了什麼手腳?

一剎那間,餘生的腦海百轉千回,猰窳卻時得意的笑了。

他優雅的伸出一根手指擺弄著傘柄,“吾王,若是依靠這些巫祝的拙劣本事就想殺掉我的話,那你就太小看我了。”

“你,你這是…”餘生又後退一步,現在他真的束手無策了。

“吾王,還要多謝謝你呢,若不是你招來這些巫祝祭出這些幽魂,我傘裡的魂魄還不夠呢。”

猰窳輕笑著,“吾王,現在是時候讓你嚐嚐我為你準備的噬魂滋味了。”說罷,猰窳打了一個響指。

霎時間,幽魂冒著綠火光鑽出碩大的油紙傘衝向餘生。

見機不對的餘生轉身要逃,但已經來不及,一縷幽魂一鑽入餘生後背,他整個身子登時不聽使喚。

“餘生!”山丘上時刻關注著餘生的清姨見他被困住,一劍逼退巨人向山下躍來。

不過一根巨大的木棒擋住了她,一頭巨人補上來,不讓清姨去幫助餘生。

別的劍仙也想出手幫忙,奈何巨人身手各個不凡,稍有放鬆他們就會處於下風有生命之虞,很難騰出手。

“啊~”

隨著幽魂不斷鑽入,餘生的頭漲起來,裡面彷彿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撕扯著餘生的頭。

冒著綠火的幽魂不理會餘生的慘叫,依舊源源不斷的從碩大油紙傘裡湧出來鑽進他的身子。

“停手,大人,快停手。”正在所有人焦急時,天上傳來呼喊的聲音,接著傳來一串鶴唳。

葉子高抬頭,見黃衣人騎鶴飛過來,著急的向猰窳招手。

這些黃衣人乃是猰窳死之前所建城池神殿的神侍,專門伺候他的,斷劍和斷章全在其中。

在得知猰窳復活,但靈魂殘缺不勝從前後,他們奉命前來尋找鏡子召回猰窳的靈魂,讓他恢復從前。

“是你?”猰窳抬頭望著鶴背上的白眉老者,任由這些黃衣人落下來站在他面前。

“是我,大人,是我們,我們來接您回城了。”白眉老者激動的向猰窳行禮。

餘生在旁邊慘叫著,白眉老者恭敬道:“城主,餘掌櫃乃是東荒王的子嗣,您不要再惹禍端,跟我們回去吧。”

“回城?回什麼城,得到他,到時候整個大荒都是我的。”猰窳熱切的望著餘生。

“大人…”

“羅唣!”

白眉老者還要再說,猰窳不耐煩的一撥手指,油紙傘分出一道綠火襲向白眉老者,“轟”的把他點著了。

“長老!”斷劍一驚,下意識去拉白眉老者,一沾,綠火立刻蔓延到他身上。

餘下的斷章黃衣人剛要後退,綠火已經閃電般燒到他們了。

“大人,你…”白眉老者最後只說出三個字,身子化成了灰,靈魂被綠火拉近了油紙傘。

這時的餘生更加的痛了,慘叫著驚天動地,讓妖獸聽到了都有些不忍心。

清姨再也顧不上別的,躲也不躲巨人的棒子,直接向餘生衝過去。

猰窳見了,輕笑著打了個一個響指,一團綠火登時將餘生圍住。

現在誰敢碰餘生,就不得不將引火燒身。

幸好餘時雨及時趕到,死死地拉住清姨,才避免她被綠火燒個屍骨無存。

“不要衝動。”餘時雨說著手一揮,一把劍如流星刺向綠火,一碰就燒沒了,壓根刺不到猰窳。

望著餘生因痛而變的猙獰的面孔,餘時雨也著急了。

正在倆人不知所措時,身後的傳來巨人的喊聲:“停手,都停手,大家都停手!”

聽到同伴呼喊的巨人後退一步撤出來,不解的看著方才放走清姨的巨人。

“咱們要活捉東荒王的兒子,這樣才能換回勇士的頭。”巨人指著場內的餘生,“這要是死了,咱們拿什麼換?”

“對啊。”諸位巨人紛紛醒悟。

贏得喘息之機的劍仙們一怔,望著方才還與他們纏鬥的巨人,這一呼吸之間他們就叛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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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4 11:57:1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九十九章 重回客棧

巨人們停手後,戰場上一時間再無與諸位劍仙一戰的對手。

許多妖獸很快被逼退,山野忽然安靜下來,隱約可以聽見峽谷吹出來的勁風在抖著猰窳的衣衫。

不約而同,在少了巨人的糾纏後,劍仙們的劍光紛紛落向猰窳,期望圍魏救趙,讓餘生脫困。

站在油紙傘下的猰窳看也不看這些劍光,只是輕輕打了一個響指,在劍光落來時,綠色火光落下將其紛紛吞沒。

餘生依舊被綠色火光的靈魂束縛著,這些冤魂不斷的鑽進他的身子,來不及呻吟就被餘生身子裡的靈魂吞噬了。

奈何猰窳在碩大的油紙傘積攢了數之不清的靈魂,源源不斷的衝擊著餘生的身子。

只等餘生的魂印不穩,這些靈魂就將趁機而入,把餘生的靈魂衝擊出體外。

猰窳打著油紙傘走到掙扎,嘶喊,痛不欲生的餘生面前,手指輕碰餘生的額頭。

“吾王,出來吧,你我一起,整個大荒將在我們腳下顫抖。”猰窳輕聲說。

順著他的手指流出一團綠火,燃燒在餘生額頭,讓餘生的痛苦的喊叫更加撕心裂肺。

清姨和餘時雨在外面試了很多辦法,然而把猰窳和餘生罩住的綠火把一切東西融化於無形。

巨人們不信邪,舉著大棒反戈一擊,一腳踢飛身旁的妖獸,大踏步向前一棒子向腳下的綠火罩子砸去。

“轟”,巨人手中的巨棒被剎那間點燃,若不是眼疾手快丟了出去,他的胳膊也被蔓延到了。

被嚇了一跳的巨人惱羞成怒,“快阻止他!”說著,舉起身旁的一塊大石頭,迎頭向猰窳砸下去。

一時間泥土帶著巨石紛紛向猰窳的頭頂落下,奈何在經過綠火的時候全部消失不見,不帶起一絲的漣漪。

見餘生額頭青筋畢露,清姨徹底慌了手腳,餘時雨拉著她,不住念道:“別衝動,不會有事的,他是東荒王之子。”

雖這般說,餘時雨還是慌了,目光望著東方,漸漸的詛咒起來:“你們倆還真是一樣的貨色。”

全是管生不管養,任其自生自滅的貨。

餘生這時的身子動彈不得,甚至覺著呼吸也停止了。

他只能感受道一股股東西在腦海裡撕扯著,衝撞著,讓他痛不欲生。

還有猰窳在他耳邊的話,“不要再掙扎了,只要出來,痛苦就會消失,世界將匍匐在我們的腳下。”

痛不欲生的餘生有些動搖了,立刻有一個東西順著猰窳的話語慢慢的向身子外面挪動。

而且越挪動,身子痛楚越少。

“餘生!”

正在餘生貪圖這削減痛楚的舒服時,清姨的喊聲傳到了餘生腦海,讓他神志為之一清。

餘生動搖的魂印又停住了,現在原地徘徊不動,讓猰窳暗罵一聲。

不過猰窳沒有放棄,繼續誘惑起來,同時油紙傘裡的綠色幽魂更加快速的向餘生腦子傾瀉。

就在餘生左右不定時,他的腦海突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餘生在去見猰窳時聽到過。

這是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姐姐,雞蛋,叔叔,揚州炒飯。”

起初只是聲音,後來他在餘生的念頭中變的有了圖畫,他手裡捧著一個雞蛋,露出饞嘴的模樣,叫著揚州炒飯。

接著出現一個小女孩,拉住了小男孩,朝著餘生笑,什麼話也不說,只是伸出了手。

在痛苦的掙扎中,餘生望著小男孩和小女孩靜靜站在那裡,笑語嫣然的樣子,再次邁出了自己的腿。

霎時間,油紙傘裡的幽魂激動起來,發出“嗚咽”的聲音,期望進入餘生的身子佔據他的身體獲得新生。

這時山丘上的荒士站起來,望著山丘下的戰場,見所有妖獸已經被巨人和仙人蕩平,但他們對綠火罩子束手無策。

“不行,我們必須得拼盡全力把餘盟主救出來。”荒士說。

莫管猰窳從何處得到的魂火,至少與靈山脫不了干係,他不能讓餘生死在魂火手中,不然靈山要遭大難了!

荒士急忙俯身撿起一根手指粗的香,手指頭在香的一端一撮,紅色的飄渺的煙霧冒了出來。

他的手接著將這些呈一條線的煙霧一捏,煙霧登時成了實質的麻線一樣的東西。

荒士牽引著這條線在面前憑空畫出一道符咒。

這道符咒他畫的甚是吃力,額頭很快就見了汗,待符咒完成時,整個身子更是在寒夜中被浸溼了。

但荒士一點兒也不敢怠慢,他擦了牛淚的雙眼已經見到餘生的靈魂快要徹底離開身子了。

“去!”手一收,荒士朝著凝滯在空中的符咒吹一口氣,煙霧匯成的符咒立刻化作一條蛇向山下撲去。

猰窳眉頭輕抬望了望天空,然後低頭再也不理會別的,繼續熱切的望著餘生。

抬頭之間他沒有看到煙霧,只見天邊劃過一道流星,迅速的向峽谷這方靠攏,且越來越璀璨。

很快,峽谷,山丘所有的人和妖獸都見到了。

“難道是王上來了?”錦衣衛和諸位劍仙望著天空,眼神中出現欣喜的色彩,妖獸們則戰戰兢兢。

驚下來的清姨則不動神色,她太知道餘生他娘出場時的陣勢了,絕不是這麼平平無奇的。

不過來者何人,是敵是友她都不是很清楚。

她看著猰窳臉上的驚喜,知道他將要得手,來的流星或許是一個轉機。

然而,她心中剛燃起的火焰立刻消滅了。

只見流星發出一道耀眼光芒,剎那間來到跟前,“砰”的打散山丘上飛下來的煙霧後,發出一陣狂風。

耀眼的光芒很快消失,清姨急忙向餘生看去,見綠色火焰組成的罩子依舊籠罩著餘生。

而那團耀眼光芒化作一道青色的身影。

她戴著一副宛若前世唱戲人的面具,手腕和腳腕上繫著鈴鐺,舉手投足之間發出悅耳的聲音。

來者望向眾人的目光冰冷,渾身卻散發著熱意,驅散四周諸位在黑夜的寒冷,讓圍著的諸位不得不後退。

這女人身子就像一把火,在炙烤著眾人。

來者掃了眾人一眼後,回頭望著火罩內的猰窳,再也不說話。

猰窳也沒看她,他的右手小心翼翼的伸了出去,只待餘生身子飄出的清影徹底離開身子,他就將得到魂印。

餘生這時已經不知道周遭情況,在他的念頭,在一片混沌之中,他的面前出現一家客棧。

他抬頭,見這家客棧的名字叫“有妖氣客棧”,走進去一看,裡面空空蕩蕩,一塵不染。

讓餘生驚訝的是這家客棧的佈局與他的客棧一模一樣。

“歡迎來到有妖氣客棧。”系統冰冷的聲音在餘生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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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4 11:57:24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章 千日醉

“有妖氣,客棧?”餘生嘀咕一句,“這不是我的客棧?”

“這是我們的客棧。系統存在於你的靈魂中,現在你的魂印出竅,魂識得以進到了這裡。”系統依舊虛無縹緲。

餘生糊塗坐在櫃檯前,一個酒杯被酒壺斟上酒,來到餘生面前,就像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操縱著它。

一杯沁人心脾的香侵入餘生的鼻子,讓他忍不住想喝,特別在飽受方才的折磨之後。

“不要功德值。”知道餘生心中所想,系統冰冷的聲音在虛無中響起。

餘生再不遲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而後暢快的呻吟一聲,這酒入喉後的滋味,就像沙漠久行之人遇見冰涼的蜜水。

“這是什麼酒?”在又飲用一杯後,餘生才想起來問道。

“千日醉。”系統冰冷的聲音說。

“這就是千日醉!”餘生露出久違的神情,又有些懊悔,要是早點釀出這酒,或許他閨女都快出來了。

哪像現在,生死不知……

想到這兒,餘生方想起自己被猰窳抓住,現在正生命垂危呢。

他站起來,“你這廝不想著救我,把我拉這兒做什麼。”他抬腳向外走,卻見客棧外面黑暗一片,什麼也沒有。

“救你?那你可太高看我了,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蹦躂不了太久了。”系統說。

“那是秋後的螞蚱,不是一條繩上的。”餘生下意識的糾正系統。

“反正咱們都是螞蚱,活不了太長時間。”系統說罷,酒杯斟滿,又推到餘生的面前。

餘生飲了一杯壓壓驚,“誰跟你是螞蚱,即便我死了,我娘也會用鏡子把我復活的,倒是你…”

“呵呵”,系統冷笑,“復活是在有魂印的情況下才可以,這猰窳正是衝著你魂印來的,到時候奪走了你的魂印,東荒王能把你復活就有鬼了。況且,你我全不是大荒應當存在的東西,少了魂印,遲早灰飛煙滅。”

“本來就有鬼。”餘生反駁系統一句,接著問系統最後那句話什麼意思。

“你可以把魂印當成你的身份證,少了它你就成了黑戶。”系統又遞給餘生一杯酒。

餘生皺起了眉頭,“那猰窳搶我的身份證做什麼?”

“做他姥姥”,餘生剛問罷就憤怒的站起來,“難道這大荒也有盜用身份證招搖撞騙的?還真是天下騙子一般黑。”

前世餘生的身份證就被人冒用開房去了,那戰績,讓餘生簡直五體投地。

要不是餘生在床上拙劣的雛鳥表現,或許前世就孤獨終老了,因此餘生第二恨盜用身份的。

“你的魂印有些特殊,不知道東荒王從哪旮旯拾掇出來的,似乎天地初生時就已經存在了。”系統說。

餘生驚訝,“天地初生!那身子的原主人……”

“那就是你呀,在你腦子裡鑽的時間長了,我什麼都知道一些。”系統慢悠悠的說。

在餘生的催促下,它繼續道:“你不是佔據了什麼人身子,這就是你的身子,只是你的前世記憶一直到那次落水時才記起來。”

“我自己的身子?”餘生有些驚訝,又有些釋然。

至少現在他擺脫了鵲巢鳩佔的嫌疑,不必擔憂見到東荒王后會被她提著刀砍了。

不過東荒王造個兒子也是厲害,魂印不知取於何處,即便有記憶的餘生也不知道怎麼來的,更奇葩的是還附帶系統。

餘生在魂識中的客棧飲酒時,魂印已經被逼出來,化作一個灰色的,不斷流轉的球被猰窳捧在手心。

“這就是吾王要的魂印?”猰窳目不轉睛的盯著魂印,輕聲問。

“不錯,快把它拿過來。”站在火罩前許久的青衣女子說著把手伸出來。

清姨,餘時雨和諸位劍仙見青衣女子竟為此而來,是敵非友,登時把她團團圍住。

青衣女子看也不看這些人,只是盯著火罩裡面的猰窳,靜靜的等他遞過來,但隨著時間一長,她知道要遭了。

“給你?”果然,猰窳起了貪婪之心,“憑什麼要給你?我的身子已經堅不可摧,有了它,靈魂也將堅不可摧,到時候整個天地任我馳騁,東西荒王都得給我暖床!”他貪婪的望著魂印,手輕輕的撫摸著。

“大膽,你敢……”

“到時候你也得匍匐在我的腳下,你說!我為什麼給你!”猰窳豁然轉身,雙眼猩紅,痴狂的望著青衣女子。

“哈哈,我猰窳取代天道,統御四荒之王指日可待,到時候整個大荒全是我的!什麼危與貳負(殺死猰窳的神)到時候屍骨不存,輪迴也休想進去!”說著,猰窳把魂印放在自己的臉前。

“現在住手還來得及。”青衣女子再次徒勞的警告。

“已經來不及了。”猰窳癲狂的笑著,鼻子一吸,魂印化作灰色的煙霧進入他的身子。

至於餘生,現在身子依舊被魂火控制著,魂識在客棧中飲著千日醉。

“現在你只能聽天由命了,還不如在我這兒享受享受,運氣不佳掛了也算斷頭餐了。”系統如是說。

“我去你大爺,不能說點吉利的,我閨女還沒影呢,我死不了。”餘生豎起中指,同時不忘大快朵頤。

系統提供的大餐輕易是享受不到的,難得有機會,餘生得點評點評。

“咦,怎麼還有紅燒魚?”在夾起一塊紫魚後,餘生才醒悟過來。

“人都要死了,還管什麼規矩,滿足一下你的想吃魚的願望。”系統說,“你要是不死,就別吃。”

餘生猶豫了,吃魚死,這是個問題。

在外面,見猰窳膽敢吸收魂印,青衣女子怒了,一巴掌拍向火罩子,期望衝過去把魂印搶過來。

然而青衣女子的胳膊剛伸進去就被燒著了,她沒有再進一步的勇氣。

“餘生!”餘時雨,清姨和諸位劍仙這時徹底傻了眼。

東荒王始終沒有出手,隨著魂印被猰窳吸入,他再也活不過來了!

猰窳手中的魂印很快消失不見,他轉過身面對眾人,胳膊前伸,做出擁抱世界的動作。

“現在我將是整個大荒的主宰,你們準備好向我臣服了嗎?哈哈,哈哈。”

他得意的笑,笑聲傳遍了峽谷,傳遍了山野,驚動了所有的妖獸。

直到在眾人恨著牙癢癢時,猰窳的笑聲戛然而止,沒來得及消失的笑容伴著痛楚一起出現在他的臉上。

“這,這…”他的雙眼望著自己的手滿是驚訝。

只見他的指尖漸漸化作灰塵,被風一吹輕輕散了去,接著是胳膊,雙腿,身子,脖子……

“不,我錯了,我…”猰窳仰天長叫,然而話說半截,他的頭也消失了。

整個猰窳消失的乾乾淨淨,只餘下一顆魂印的珠子漂浮在空中,而後又緩緩的滑入了餘生張開的嘴裡。

直到這時,失去控制的碩大油紙傘流出來的魂火才消失,隔離開眾人的火罩子也不見了。

“蠢貨,父親的靈魂碎片豈是你的靈魂能染指的?”青衣女子咒罵一句,狠狠的看著餘生。

“搶餘生,搶錢,搶老婆。”這時,見事兒有轉機的巨人率先醒悟,大喊一聲向餘生衝過來。

“搶你奶奶的老婆。”青衣女子隨手一揮,放倒諸位巨人,然後化作流星又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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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一章 女魃

趁著巨人們倒地,劍仙們頃刻出擊來到餘生面前,團團把他護住。

抱著餘生的清姨抬頭望向天空,見那青衣女子化作一顆流星向天邊遠去了。

“她是誰?”這青衣女子來的如此莫名其妙,讓清姨不得不問一句。

影城城主燕亭望著天空的流星:“江有窈窕,水生豔濱。彼美靈獻,可以寤神。交甫喪佩,無思遠人。”

他收回目光,說到:“我所料不錯的是話,她乃赤水河畔的的女神魃,有自悟天道,操縱雨水的本事。”

“傳說她所到之處都會幹旱無雨,與走到那裡都帶著雨水的東荒王截然相反。”燕亭補充一句。

餘時雨見流星在最後一閃消失不見了,道:“我看不只是截然相反,都快反目成仇了。”

要不然也不會和與餘生為敵的猰窳站在一起了。

酒劍仙飲了一口酒,回頭問燕亭:“這女魃輕易不出赤水,現在又戴著面具,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燕亭一點兒也不解釋。

倒是旁邊的劍平生多管閒事,“沒聽燕城主剛才唸的詩,交甫喪佩,無思遠人,遇見這樣的姑娘都思念不了別人了。”

燕亭還是沒多做解釋,只是望著流星消失的地方疑惑道:“她怎麼會與猰窳相熟識,又為什麼會來取餘盟主的魂印?”

“這就得去問你的夢中情人了。”劍平生笑著說。

餘生不知外面已經安靜如初,依舊坐在櫃檯上同系統飲著酒,聊著天。

“這天地初生的魂印有什麼特殊之處,竟引來了猰窳的哄搶?”餘生問端著酒杯問系統,趁機一飲而盡。

不得不說,這千日醉真的好喝,若有機會活下去,餘生決心一心一意把它釀造出來。

“不知道,不過我可以給你講個故事。”系統又把餘生的酒杯斟滿,接著向餘生娓娓道來。

據他講,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無仙人,無巨人,世上還昏濛濛,混沌一片的時候,有三個神居住在世界上。

“居住在南溟的神名叫倏,居住在北溟的神名叫忽,中央的大神名為渾沌。”

系統接著給餘生斟上一杯酒,見餘生張口要說話,率先開口答道:“不是凶獸混沌,這神的名字就叫渾沌!”

聽系統的語氣,不喜歡人打斷他,雖然不是問那個,但餘生還是忍住了,聽他繼續講下去。

倏忽二神與人的模樣差不多,有眼有口鼻,可以看見世上的精彩,說出自身的感受,嚐到不同的美味。

渾沌則七竅不在,不過他也能知道世間的精彩,因為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在他心中。

三個神閒著無聊的神經常在大神渾沌的地方相會,渾沌每次都熱心招待他們,因此倏忽二神就想報答渾沌。

他們想自己兩個有七竅,可以看聽聞吃說,不如幫渾沌也鑿個七竅,同他們一起享受世間的精彩吧。

於是他們用了七天的時間,每天鑿一竅,到七天之後,七竅全出,渾沌有了自己的模樣……

“但他卻死了,身子化作了世間萬物,魂四散到當時昏濛濛的混沌之中操縱天地,有人說,這就是天道的來處。”

系統說罷,見餘生欲言又止,忍者如便祕的樣子,沒好氣道:“現在你可以說話了。”

“呼”,餘生大喘一口氣,“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三缺一害死人,不,害死神啊。”

“你就聽了個這?”系統譏諷道:“見過笨的,沒見過你這麼笨的。”

“你才笨呢,你全家都笨。”餘生不服氣的道:“別以為莊老大不存在於這方天地之間,你抄襲就不是侵權了。”

“不過…”在系統要反脣相譏時,餘生一句話打斷了他,“要真是你這樣說的,難道是天道要奪回他的魂印?”

“這可不是我說的。”系統急忙說,“我就是想告訴你,有些事不能說,有些事不能做,一旦做,一旦說便是錯。”

餘生飲酒一杯,“不就是道可道,非恆道。名可名,非恆名。怎麼,怕老子告你侵權。”

系統停止斟酒,這句話聽著非常對,但為什麼這麼彆扭呢?

依著它對餘生的瞭解,為避免吃虧,系統先說一句:“我是你老子。”

“我是你老子,你怎麼罵人呢?”餘生這個暴脾氣也不服氣了。

“我是你老子,明明是你先罵的。”系統理直氣壯。

“我是你老子,給老子斟酒。”不吃虧的餘生回罵。

“我是你老子,老子給你斟酒。”系統也不善罷甘休。

妖獸已經四散逃走,在巨人虎視眈眈和諸位城主的護送之下,清姨抱著餘生向客棧方向奔去。

她若知道昏睡中的餘生在與別人相互問候老子,不知作何感想。

巨人緊緊相隨,一時間清姨帶頭,前面錦衣衛,後面仙人,再後面巨人,黑壓壓的一片在山林之間移動。

不知走了多久,在清姨站在山頭休息的時候,眼角忽然有些不適。

她扭頭望向東邊,驚訝的看見東面泛出了魚肚白,那是太陽將升起的痕跡。

這下所有人停下來,巨人,仙人,錦衣衛,妖怪不約而同的放下兵戈,加快步伐趕到向陽的山頭。

有錦衣衛倉促間踉蹌跌倒向山下滾落時,還有巨人用手指捏著把他放到了山頭。

他們一起望著東方,望著那魚肚白,感受著帶來的些許的暖意。

不經歷漫漫長夜,不知光明之珍貴。

現在他們望著東方,望著以前周而復始經常見到的將來的日出,激動不已。

很短的世間,在眾人的心裡卻經歷了很長時間,他們深怕日出是難產,只有這魚肚白的光輝然後再陷入黑暗。

不過三足烏沒有讓他們失望。

幾乎在一剎那,太陽躍出東山,將所有光芒毫不吝嗇的灑向天地間,刺痛所有人的雙目。

所有人閉上眼,有的人甚至有淚珠劃過,那是被刺痛留下的淚水。

“嗷”“昂”……

寂靜的山林一下子熱鬧起來,到處在發出喜悅的嚎叫聲。。

“哦”,站在山頭上的妖怪,錦衣衛和仙人也高興的跳起來歡呼。

他們向身邊的人相互祝賀,看清他們的模樣。

他們心頭上的陰霾,隨著陽光一掃而空,一時間忘乎所以,把仇恨和爭執都忘掉了。

熱鬧之後是安靜,所有人靜靜的望著東方,看著太陽漸漸的升高,享受著這遲來的沐浴在朝陽的時刻。

可惜歡娛總是短暫的,眾人喜悅的目光慢慢變成了驚恐。

“這,這…”周九鳳指著東邊,看著城主,在一個太陽升起不久後,又一輪朝陽升了起來。

清姨抬起的心又沉下去,想來也是,猰窳何德何能去操控三足烏呢,東荒王的麻煩看來還在啊。

餘生依舊不知外面的異象,沙啞著嗓子對系統說:“子,倒酒。”

“我是你老子,喝酒。”系統嗓音如常。

餘生一杯飲盡潤嗓子,“子,酒。”

“我是你老子,喝死你!”系統又斟酒一杯。

餘生不說話了,事實證明跟誰吵架也不能跟“不是人”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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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4 11:57:43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零二章 庖廚之道

見餘生偃旗息鼓,系統也就見好就收。

他為餘生斟上一杯酒,又上了一盤豬頭肉。

餘生一口肉一口酒津津有味的嚼著,不忘對系統道:“外面的我快死了,裡面的我在這兒大魚大肉有些不合適吧?”

系統忙著為餘生斟酒,“沒關係,好人不長命,你出去也做不了什麼。”

“你這話說的真對!”餘生咬著一塊豬頭肉,出去身子動彈不得不說,還得受皮肉之苦,哪有在這裡舒坦。

他向系統抱怨道:“我就是人太好了,所以許多妖怪,妖獸都想要我的命。”

系統任由余生說著,不告訴他外面已經化險為夷。

“還是當壞人好,你看看,這猰窳瘋子死了還能復活,這壞人當的太滋潤了。”餘生憤憤不平。

“是啊,天道不仁,儘讓壞人活下去。”系統跟著附和,還殷勤的給餘生斟了一杯酒,似乎怕餘生喝少了。

喝暢快的餘生沒看到系統的小動作,舉著筷子對著虛空抱怨道:“要我說還是怪你。”

“怪我?”悄悄打著壞主意的系統一愣,不知餘生這話是何意。

“可不是怪你,天天要功德值,我能不去做好事?”

餘生越說也覺著有理,他一拍桌子站起來激動道:“你若是要邪惡值,我今天踹寡婦門,明天刨絕戶墳,現在指不定已經惡名在外,讓所有好人妖怪聞風喪膽了,何至於落到這種田地。”

“你等等。”系統打斷他,“現在是猰窳要你的魂印,關你好壞什麼事兒?”

“那不是你說好人不長命的。”知道自己胡攪蠻纏的餘生坐下繼續說,“不過要邪惡值你可以考慮一下。”

“免了,你以為功德值是給我的?”系統告訴餘生,這許多功德值都為了系統的生存消耗在應付天道上了。

“當然我自己也留了點兒,但那還不是為了了大家享受。”系統指的是餘生面前的酒菜,這些也是耗費功德值的。

餘生雖然已經有些醉意,但腦子還是很靈活,“你不說天道不仁,怎麼還用功德值應付他?”

系統又斟酒一杯,“這方天地間有多種力量並存,即所謂的道,劍道,畫道,妖道,鬼道乃至慾望,善良與邪惡全是力量,這些力量讓萬物得以生存下去,而功德值是這些力量中最不被排斥的和引起天道反噬的,應付天道剛剛好。”

“順便說一句,要想在這世界好好活下去,必須要有力量,是時候收起你懶散的心了。”系統好心勸告餘生。

“外面的我快要被猰窳折騰死了,還要什麼力量,再說我有力量,而且不只一個。”餘生說,就是關鍵時刻掉鏈子。

“你那也叫力量?”系統冷冷一笑,“知不知道那照海鏡上的話是什麼意思?”

餘生一怔,嘴裡還噙著一塊豬頭肉,含糊的問道:“你子道森麼意思?”

“莫把湖中倒影,錯當夜空繁星。”

系統沉吟一下,“在我看來,這是在告訴你,不要把東荒王和你父親的劍心當作是你的力量。”

餘生的神力來自於東荒王,餘生右手的劍心來自於弒神者。

“這些力量全不是你的,你娘這是在提醒你年齡大了,該自己去闖蕩了。”系統說。

“我看你是理解錯了。”餘生覺著以東荒王自傲,老孃天下第一的性子,不至於對餘生說這些話。

“至少這次證明了你力量的不足。”系統說,“我勸你別荒廢了自己的廚藝,要更加努力才好。”

“廚藝?”餘生有些不信服,“我在書法上繼續努力或許還成,廚藝就算了吧,這能有什麼力量,把人撐死?”

“膚淺。”系統毫不客氣的回了餘生一句,“民以食為天,廚藝若得道,蘊含著的力量大著呢,不信我讓你看。”

餘生睜大了雙眼,見光芒一閃,一道扣著碗的盤子出現在他的面前,一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

“這,這是……”今生雖不曾吃,但餘生對它一直念念不忘,只是記憶太過傷感,於是一直把記憶封存。

“醬油炒飯。”一隻無形的手把盤子推過來,“你最喜歡吃的炒飯。”

前世餘生的母親常做這道飯。

在她生病逝世的當天還給餘生做了這飯,然後身子不舒服的她躺下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餘生對這它的記憶一直埋藏在心裡,現在隨著飯香飄散,記憶也破土而出生根發芽,讓他的情緒一發而不可收拾。

盤子自行被翻開,一盤醬味濃郁、色澤紅亮的醬油炒飯出現在餘生的面前。

他取勺子嚐了一口,往事如電影在他的腦海中閃過,讓餘生再也忍不住,淚水情不自禁的落下來。

這盤醬油炒飯不是最頂級的美味,它的味道只是剛剛好,恰好是前世餘生她母親做出來的醬油炒飯的味道。

“這就是廚藝入道之後的牛刀小試。”系統對餘生循循善誘。

庖廚之道,不只是追求十全十美的滋味,也是在追求人們的關於美食的記憶,追逐人們的情緒然後操縱他,顛覆他。

“世人常說,抓住一個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

系統告訴餘生,世上眾口難調,任何人都有適合自己的美味,庖廚之道就是抓住世人的心,繼而操縱他們。

餘生覺著這是要往中華小當家方向發展啊,“一,一頓飯,就有這麼大威力?”他哽咽的說。

“你現在不還在哭。”系統有現成的例子。

餘生已經在極力的忍耐了,但淚水不自覺的就淹沒了他的視線,心像是被掏了一個大窟窿。

“所以少年,還是好好學廚吧。”系統苦口婆心。

“學你大爺的廚,我現在都成快死的人了,還學什麼學?”肝腸寸斷的餘生終於記起猰窳還在抓他呢。

“放心,壞人活千年。”系統沒好氣的說。

“你是說我死不了?”若真的死不了,當個惡人也沒什麼。

餘生起身準備出客棧,臨走不忘飲一杯千日醉,“系統,千日醉不錯呀,一杯解千愁,居然能讓我忘記快死的憂愁。”

“那是,若普通人飲用了,最少醉死三年方甦醒。”系統得意的說。

“謝了。”餘生走向大門,期望魂識回到身子裡,重新操控他的身。

這時餘生身後響起算盤的聲音,“承蒙回顧,一共消耗功德值五千點。”系統衝著餘生的後腦勺說。

“五千點?!你不說不要錢的。”餘生豁然轉身,朝著虛空喊叫。

“嗨呀,你都殺死猰窳了,不知道要得到多少功德值呢,別那麼小氣。”系統勸餘生。

“我殺死猰窳了?”餘生記住了系統的前半句話,“我居然殺死猰窳了,難道我是曹操?”

“說到就到?”系統說。

“不是,吾好夢中殺人。”餘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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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4 11:57:52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零三章 相思苦

在餘生要離開時,系統又叫住餘生。

“雖然你有東荒王撐腰,但經歷猰窳這事兒後,我想提醒你一下。”系統認真的對於生說。

“你我終究是外鄉人,在天道存在的大荒還是低調些為妙,你不也想平平安安過一生嗎?”

餘生轉身,望著客棧的虛空,“全是別人找上門來的,我想低調也低調不了,誰讓我是東荒王兒子呢?”

“長得高尿的遠,有些事不得不做。”餘生認真的對系統說,“總不能看著一些孩子,有些在乎的人死在面前。”

“再說”,嚴肅不過三秒的餘生笑道:“你還要功德值呢。”

系統沉默一下,最後道:“話雖如此,你還是等有自己生存的力量再說吧。”

餘生認真的點了點頭,經歷猰窳這檔子事,飽受在猰窳面前無力掙扎,只能束手待斃後,他成長許多。

餘生認識到這個世界上,即使有至高神撐腰也不能為所欲為,想要生存下去終究還要靠自己的力量。

對付猰窳時他的書法之道若小有所成的話,估計也不會這麼狼狽了。

餘生走出客棧後陷入一片黑暗中,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餘生才對周圍有了知覺,察覺到有一束光打在他的臉上。

緩緩睜開眼,餘生發現自己躺在客棧的房間裡,一片明媚的陽光從窗戶射進來落到他的身上。

也落在小姨媽的肩頭。

她正趴在床頭睡覺,臉朝著餘生,安安靜靜的,只有輕微呼吸的聲音。

餘生眼珠子轉動掃了一圈,時間應是晌午,周圍寂靜非常,蟲鳴的聲音也無,就像整個世界沉睡了。

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長時間,整個身子都是麻木的,在等了很長時間後,餘生終於忍不住動了動胳膊。

小姨媽立刻被驚醒了,她抬起頭看了一眼餘生,“你醒了,睡的可真夠久的。”

話雖如此,語氣中卻有掩藏不住的驚喜。

畢竟餘生昏過去的有些特殊,雖然草兒號脈後說無大礙,還是讓人有心擔心。

清姨只是把頭髮鬆散的綁在後面弄了個馬尾,不少散發落在前面。

她直起身子把頭髮撥到後面,重新把散發綁起來的時候問餘生:“身子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嘶”,餘生動了一下身子,倒吸一口冷氣,“有,背後面好像有傷口,特別疼。”

“有傷口?”清姨眉頭微皺,露出不解的神情。

餘生昏迷了十餘天,這段時間全是小姨媽在幫著他擦洗身子和更換衣物的,她不記著背後有傷啊。

這般想著,清姨起身向餘生靠去,扶著初醒身子酸弱的餘生,身子探過肩頭去檢視他背後的傷口。

不等把衣服開啟,清姨就知道餘生在說謊了,因為餘生雙手緊緊的抱住了她,把她拉向他懷裡。

“剛醒來就胡說八道。”清姨不滿的拍了拍餘生的背。

餘生無辜的說:“真的有傷口,不過不在背上,在心裡。”

他緊緊抱著小姨媽,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懷裡,手上下撫摸著她的背,鼻子嗅著她髮梢的清香。

“我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心當時就碎成了一片,現在還沒癒合呢。”貼著清姨的脖子,餘生含糊的說。

清姨現在也心有餘悸,聞言拍了拍餘生的背,也把餘生緊緊的抱在了懷裡。

一時無言,倆人沉浸在各自的懷抱中,任陽光流瀉,任歲月匆匆,任天上雲捲雲舒。

直到餘生的手停在小姨媽後背腰際,悄悄的掀起來探入其中。

由於天熱的原因,照姑娘的外套裡面只有一件中衣,攔不住伺機鑽入的餘生的手。

他撫摸著照姑娘光滑的後背,引起她身子的戰慄,嘴脣貼近清姨的耳朵,蜻蜓點水一般的一吻,引來她的輕哼。

在差點失去後才知道得到時的珍貴,在這寧靜的午後,倆人格外享受這難得來的無憂無慮的清靜。

於是照姑娘沒有掙扎,任餘生得寸進尺。

他把照姑娘的臉捧在手中,輕輕的貼上去吻住,剎那間整個世界已不再重要,重要的只有那一方柔軟,一往情深。

時間悄悄的溜走,吻了許久後餘生的手又出動了,它繞到前面,鑽入內衣中攀上了高峰。

一手的柔軟讓餘生的心跟著顫抖,他嘴上吻得更用力了,以至於不得不把照姑娘經由臂彎緩緩的放在床上。

清姨緊閉著眼,餘生手上不停,低頭看著小姨媽,隱隱有一種征服的快感,但更多的是摻雜著感激的愛意。

穿越時間,穿越空間,於茫茫大荒之中遇見一個人,為你歡喜為你憂,這是前世何等功德才修來的福分。

餘生覺著世上任何東西已經不足以表達他的愛和憐惜,只希望時光停滯,可以靜聽她的呢喃到永遠。

他把身子壓低,雙脣覆雙脣,嗅著她的味道,感受著她的存在。

在被猰窳制住,得知自己有可能被殺死的那一刻,餘生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照姑娘了。

他從來沒有當時那麼怕死,即使前世真的死亡時也沒有,因為一旦死去,他與她共度的時光就戛然而止了。

那是餘生以前不曾想到過的。

在得知自己的身份後,餘生一度以為他的一生將極為的漫長,有足夠的時間與小姨媽耳鬢廝磨。

現在醒來後,心有餘悸的餘生忽然明白,死亡其實一直在身旁。

正在倆人情到濃處時,房門突然被推開,“清姐,小魚兒…”推門進來的草兒望著床上的倆人怔住了。

“你們在幹什麼?”草兒睜大了雙眼,好奇的看著倆人。

小姨媽幾乎瞬間從床上站了起來,順手還推倒了餘生,“沒,沒幹什麼,我看他後背有沒有傷口。”

照姑娘慌亂的說,順便把餘生方才找的藉口用上了。

“傷口?”單純的草兒信以為真,抱著球球走上來,“讓我看看。”

她見小姨媽面紅耳赤,順口問道:“清姐,你怎麼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小姨媽那是見到我後高興的。”餘生謊話張口就來,然後攔住了檢視傷口的草兒,“我的傷口已經好了。”

見草兒狐疑,餘生錯開話題,道:“還有,你別老清姐清姐的叫,也不看看你長多高,好意思在輩分上佔我便宜?”

“誰個子低了,小心我咬你。”草兒過著立刻望了餘生的傷口,亮著白牙要去咬餘生。

餘生急忙躲避,奈何躺久了的身子不利索,被草兒一把爪子,朝胳膊咬了上去。

“哎,疼疼疼,我承認你高了還不成,以後你就是高人,高高人。”餘生甩著胳膊掙扎著。

難得被人說一次高,草兒滿意的鬆開牙齒,高興的道:“這還差不多,以後再說我低,小心我…”

“小心什麼,你還咬我?”餘生移了一下身子。

“我就下藥,讓你幹不了壞事,成為名副其實的絕戶少俠。”草兒昂著頭說。

清姨臉一紅,看來這丫頭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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