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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程硯秋】有妖氣客棧 (已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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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5 08:51:58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八十四章 耗子藥

四妹撓桌子的動靜尤為刺耳,若非道士大呼小叫,眾人非查源頭不可。

“怎麼了?”見道士盯著餃子,餘生不解的問。

“這,這,這…”一連三個“這”,語無倫次的道士才說道:“這餃子裡面居然有耗子藥的味道。”

“啥?”餘生一驚,繼而站起身子來,“你別胡說,這裡面怎麼會有耗子藥?”

道士又貼著餃子聞了聞,“真有耗子藥的味道,不信你聞聞。”

他剛遞給餘生又收回來,“算了,你沒吃過耗子藥,怎麼知道它的味道。”

“你吃過?”眾人看他。

道士自覺失言,“嘿嘿”一笑道:“但凡下耗子藥的食物,那一定很好吃。”

說罷,他把餃子丟進嘴裡。

“哎,你不是說有耗子藥…”餘生沒攔住。

道士擺了擺手,嚥下去道:“不妨事,耗子藥一般要不死老…老道。”

餘生雖不確定,卻不敢大意,他站起來詢問長桌上眾人,“你們沒事兒吧?”

草兒他們感覺了一下,身子毫無異樣。

葉子高道:“暫時沒什麼事兒,不過真中毒了,掌櫃的,記著補償藥費,誤工費。”

“你放心,我直接把你殺了再復活,保證不用治病,見效快,還不耽誤工作。”餘生沒好氣的說。

葉子高脖子一縮,“我看有毒的不是餃子,是掌櫃的你。”

餘生顧不上理他,回頭看看客棧的客人,萬一有人在客棧中毒,豈不砸了他有妖氣的招牌?

客棧自己煮餃子的客人這時也住了手,望著這邊。

回頭箭的八字鬍問道:“掌櫃的,你們這裡面不會真有耗子藥吧?”

他們面前的盤子已經一乾二淨了,四妹煮的那點餃子還不夠塞牙縫,早就誰快誰下肚了。

白面書生臉更白,“你,你別嚇唬我。”

四個人中他享用的餃子最多,沒辦法,誰讓他出飛刀的手最快。

“不用擔心。”道士含糊不清的回頭對諸位客人說,“待會兒我嚐嚐你們的餃子就知道有沒有了。”

眾人看著他狼吞虎嚥的樣子,司幽百草說話了,“你確定餃子裡真有耗子藥?”

他覺著以餘生的身份,絕不會在飯菜裡下耗子藥,一來藥不死他們這些人,二來也太有失身份了。

餘生若真這樣幹,第一個饒不了他的就是東荒王。

許多人也抱著這樣的心思看著道士,覺著是他在說謊。

道士見眾人看他,笑一笑,“許久不曾吃著摻了耗子藥的食物了,味道真不錯,比不下藥還好吃。”

得,聽語氣,這位是把耗子藥當佐味的調料了,這下眾人更難以確定是不是有耗子藥了。

這時,草兒站了出來。

她拍著胸脯,“諸位放心,區區耗子藥而已,本郎中絕對藥到病除,所有藥錢由余掌櫃出。”

“別胡說。”餘生不能無辜背這鍋,“客棧有兩隻貓還有狗子,要耗子藥作甚?更不用說下飯裡了。”

道士這時把餘生面前那盤餃子端走,“這裡面有耗子藥,你是吃不成了,不如給我。”

“吱吱”,四妹又撓起了桌子。

“你看,還是有耗子的。”客人說。

“不是,我…”

餘生剛要說話,“不好了,不好了”,公羊頂著一根草從後院跑進來,“那孫子吃了飯,中毒死了。”

“啥?”客棧一下子亂了。

白面書生更是“噗通”一聲掉在凳子下面,連累坐在另外一頭的四妹隨著凳子翹起也掉了下去。

“完了,完了,子曾經曰過,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想不到我飛刀竟栽到了這兒。”他嘟囔。

“死不了,別丟人了。”四妹沒好氣的踢他一腳。

“子曾經曰過,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萬一那耗子藥是毒殺鼠妖的耗子藥呢?”白面書生說。

“噗~”,塞了一嘴餃子的道士一口噴出來,他看著餘生,“掌櫃的,不是真的吧?”

“我殺你還用下毒?”餘生斜瞥他一眼,讓白高興和葉子高把漢子搬進來。

那漢子口吐白沫,已然不省人事。

不過這難不住餘生,他用鏡子一照,在眾人注視下那漢子咳嗽一聲,又活了。

漢子睜眼看見餘生,哭了,“掌櫃的,你追債都追到輪迴路上來了?”

“輪迴你個大頭鬼。”餘生踹他一腳,“你活著呢。”

漢子望了望四周,“沒死啊”,他大鬆一口氣。

“掌櫃的,我知道錯了,我現在就交代騙你的錢藏樹洞哪兒了,你千萬別毒死我呀。”

漢子當即就要說藏錢處,眾人全豎起了耳朵。

“拖走,拖走。”餘生急忙堵住他的嘴讓葉子高拖走。

目送漢子生龍活虎的離開,知曉餘生身份的不稀奇,不知曉他身份的刺客四人目瞪口呆。

他們對視一眼,目光裡的言語不言而喻,“這是個好寶貝啊。”

“現在大家不用怕了吧?就是吃了有毒的餃子,我也能復活。”餘生鬆一口氣說。

話雖如此,但眾人誰也不想死一遭。

“我覺著,有人投毒。”清姨這時說話了。

周九鳳接城主目光後應聲而起,“不錯,餘掌櫃什麼身份,豈會用這下三濫手段?我看一定有人投毒。”

她環顧四周,見白面書生被嚇的坐在了地上,他們四個應該不知情,至於其他桌子上的客人,也不像投毒的。

看來看去,見道士還在津津有味的吃,周九鳳眸子一亮,“有了,我看是你這道士下的毒。”

“我下毒,你開什麼玩笑?”道士停下來,“我為什麼要下毒?”

“為了不讓別人跟你搶餃子。”周九鳳語氣篤定,“現在只有這幾盤餃子有毒,不是你還能是誰?”

道士被指認時,四妹有了危機感,再追查下去就要懷疑到他們這一桌了,一旦被懷疑上,再動手刺殺就不成了。

子曾經曰過,壯士斷腕,為時不晚。四妹指頭暗釦藥粉,在自己茶杯上一抹,端起來要飲。

驀地,一隻手半路伸出來,迅速且靈敏的搶過四妹的茶杯一飲而盡。

“什麼叫專業?這才叫專業。”大哥向四妹眨眼。

另一頭,道士望了望自己盤裡所剩不多的餃子,“你別說,這法子還真有用。”

若不然,他也不會一次吃到這麼多餃子了。

“是吧。”周九鳳得意,早知道自己破案這麼厲害,還去什麼捉妖組,去錦衣衛破案那一組的照樣是人才。

“啊呸,是你個大頭鬼。”道士反映過來,“我是那樣的人嗎?我缺心眼。”

“他還真不是那樣的人。”餘生點頭。

“你看吧,還是掌櫃的懂我。”道士感動。

“他壓根不是人。”餘生說。

“你才不是人呢。”道士的感動立刻煙消雲散。

“你們倆都不是人,就別爭了。”白高興好心勸架,卻引來倆人怒目相向。

“或許下毒之人就是方才動過餃子餡的人也說不定。”白高興急忙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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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5 08:52:11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八十五章 變性

“有道理。”道士急於撇清自己的干係,不追究白高興說他不是人了。

“方才動餃子餡的?”餘生立刻想到了方才取餃子餡時的四妹。

只是不等他把目光移過去,“噗通”,四妹的桌子處傳來動靜。

八字鬍的聲音接著響起來,“大哥,你怎麼了大哥,你別嚇我,大哥。”

白面書生也嚇壞了,急忙從地上站起來,“子曾經曰,呸,”緊張的白面書生打自己一巴掌把習慣改過來。

也因為這一巴掌,中毒後險些被他的“子”氣的背過氣的大哥沒有真的翻白眼。

“大,大,大哥,你,你怎麼中毒了,你吃的餃子最少了。”白面書生手足無措的看著大哥,不知如何是好。

四妹倒是知道原因,然而為了不讓大哥白中毒,只能一咬牙,一跺腳,“大哥!”她撲在大哥身上。

這一聲“大哥”,飽含擔憂,牽掛,不捨,痛恨,配上她臉上的表情,大哥心中感嘆,想不到四妹還是一天生戲子。

“怎麼了,怎麼了?”餘生領著人走過來,撥開圍了一圈的客人,望了那大哥一眼,倒抽一口冷氣。

葉子高也是如此,“我的娘哎,這,這還是人嗎?”

只見方才儀表堂堂的男子漢,現在整張臉腫了起來,雙脣成了肥腸,耳朵如蒲扇,雙眼只有一道縫了。

見餘生來了,大哥伸出手,努力的用嗓子扯出兩個字,“有,毒!”說罷,手往下一放,做出將死的模樣。

只是等了片刻,大哥又睜開一道縫,“我,我怎麼還活著?”

撲在大哥身上,埋首哭泣的四妹抬起頭,涕淚橫流的臉在看到大哥後心下一驚,“我的娘,下錯毒了。“

白面書生道:“子曾經曰過,士可殺不可辱,大哥,你還不如死了呢。”

“什,什麼?”大哥愣住了,心下有不好的預感。

道士端著盤子走進來,瞅了一眼大哥,“耗子藥我吃的多了,這絕對不是耗子藥。”

“我覺著也不是。”餘生盯著大哥的胸,眾人的目光也被帶到了那裡。

只見大哥方才還只是有些許壯碩的胸,此時正像被兩個板塊擠出來的珠穆朗瑪,徐徐的升起再升起。

在眾人凝視下,胸前的兩座山頭直到半個西瓜那麼大才停下來,令圍觀者歎為觀止,“真大呀。”

仰躺在八字鬍身上的大哥想看不到也難,他呆呆地望著隆起的雙雄,豁然轉頭望著一旁的四妹。

只是他的眼睛太小了,以至於裡面的凶怒射不出來,若不然眾人或許會猜到凶手了。

“什麼真大?”草兒在外面蹦蹦跳跳看不見,“什麼真大?”她著急的問,奈何所有人都不聽她的。

最後,實在忍不住好奇心的草兒大叫道:“我是郎中,這毒傳染,快散開,讓我看看。”

“譁然”,圍著大哥的客人瞬間散開,在三步之內只有餘生,道士還有刺客四人組。

白面書生也想逃的,只是被八字鬍拉了一把,又跌坐在大哥旁邊。

“呃,這個…”望著那波濤洶湧,山巒起伏,草兒撓了撓頭,這毒真要傳染,大荒就亂了套了。

“嚯,真夠大的。”人群散開,讓坐在長桌旁的黑妞見到了,忍不住驚歎。

周九鳳也咋舌,“這同樣是胸,差別怎麼這麼大呢?”她對比一下黑妞的說。

“對比別人之前,你先看看你自己的。”黑妞翻了個白眼,“有點自知之明。”

“我的可不小。”周九鳳展示胸肌一般的挺起胸膛。

她環顧四周,見所有女人都不如她的大,只是看向城主的時候,被一筷子打到了桌子下面。

“還有比我還沒自知之明的。”周九鳳捂著頭站起來,不敢繼續方才話題,指著場內的草兒對黑妞說。

草兒正在大哥身邊跳來跳去,不時撫摸一下大哥雙胸,“嚯,手感不錯,可以以假亂真了。”

“真的?”富難問著,手漫不經心的伸出去,只是還沒攀登山峰,就被四妹拍了回來。

“畜牲。”葉子高鄙視富難,渾然不顧身後傳來的周九鳳的“哈哈”大笑聲,問草兒,“你摸過真的?”

不等草兒對葉子高張牙舞爪,餘生已經一腳把他踹走了,“你比畜牲還不如。”

後面周九鳳笑的更加猖狂了,倒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大哥以為周九鳳在笑他,悲憤交加的問四妹,“我還可以…”

說了四個字,大哥就把嘴閉上了,他的聲音現在溫柔似水,若攥在手心,可以擰出一大把水。

他希望眨眼讓四妹明白自己要問的,奈何現在眼珠子看不見了。

好在四妹心領神會,她點了點頭,眨眼告訴大哥,“放心,還可以變回來的。”

大哥這才鬆一口氣,只是周九鳳的笑聲實在刺耳,他咬了咬牙,心說暫且忍耐,等奴家好了,定讓你好看。

念頭一閃而過,大哥身子一個激靈。

旁邊的人卻以為他在打擺子,但也有觀念奇特的,譬如富難和葉子高。

“他是不是尿褲子了?”富難說,“一般男的撒尿的時候常這麼抖身子。”

“也難怪,誰變成這模樣,誰都得嚇的尿褲子。”葉子高說,只是他很好奇,“你說他下面變了沒有?”

富難一怔,“根據我多年觀察,只有男的尿褲子要抖一抖,他應該沒變。”

“你觀察過女的?”葉子高斜眼富難,富難乾笑不語。

葉子高繼續道:“男人都是下半身抖,他上半身抖的,很可能已經變了。”

”要不要打個賭?”富難說。

“十件髒衣服。”

“成交。”富難與葉子高擊掌為誓,自從餘生沒收賭資後,客棧打賭只賭衣服。

大哥雖然身子不成樣子了,但聽力還在,聽到葉子高的打賭,在心裡怒吼,“奴家要殺了你們,奴家要殺了你們。”

“其實吧,我還挺想他變成女的。”富難渾然不知被殺手盯上了。

“怎麼說?”

“至少不用找別人就可以知道女人身子的祕密了。”富難猥瑣的悄聲對葉子高說。

“兩個畜牲。”餘生又踹他們一腳,被他們躲過去了,隨之響起的更囂張的周九鳳的笑,讓大哥恨之入骨。

餘生現在是焦頭爛額,“這麼回事?”他問查驗的草兒。

“被人下藥了,一種很罕見的藥,可以改變人的性別。”草兒放下大哥的手腕說。

“他孃的,誰幹的。”餘生怒道,“別讓我找出來,找出來非扒了他的皮。”

半個時辰之內,不是耗子藥就是這變性的毒,繼續這麼下去,他還做不做生意了?

道士端著餃子分析,“一次居然下了兩種毒,不止要毒死人,還想讓人變成女的,這人圖謀甚大呀。”

“他圖什麼?”餘生不解。

“不知道。”道士搖了搖頭,又塞一口加料的餃子,“莫不是看上客棧誰了,所以把他變成女的,給自己創造機會?”

“噗通”,胡母遠從凳子上摔倒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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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5 08:52:26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八十六章 追凶

“唰”,所有人轉身看向胡母遠。

“你緊張什麼,難道凶手是你?”道士端著盛餃子的盤子,用筷子指著胡母遠。

“你什麼眼神,他緊張是因為偌大個客棧,只有他和我值得變成女的被人睡。”葉子高沒好氣的說。

現在葉子高聰明瞭,胡母遠英俊的地位莫說在客棧,在整個揚州都是第一,屈居胡母遠之下,無形中襯托了他的英俊。

“不要臉。”餘生和富難異口同聲說。

“嫉妒,赤裸裸的嫉妒。”葉子高傲視餘生他們,“你們要學學小白,他就能坦然面對自己的不足。”

“臭不要臉。”白高興也看不下去了,瞬間拆了葉子高的臺。

不過自有捧葉子高場的,“小葉子,加油,我看好你哦,你就是變成女人,在我也心中也是最棒的。”

黑妞繼續道:“咱們做不成夫妻,還可以做姐妹。”

前面葉子高聽著高興,後面立刻哭喪起臉來,“蒼天啊,就是變成女人你也不放過我。”

“去去去,扯遠了,說正事。”餘生把話題拉回來,現在整個客棧的客人已經在悄悄催吐了。

尤其那白面書生,跑到門外快把膽汁吐出來了,薰的老乞丐捂著鼻子罵:“天殺的,這就是你們施捨的餃子?”

“對,扯遠了。”道士也說,“現在重點是查出凶手。”。

他用筷子指了指胡母遠,“只要查出誰…”說到這兒,道士回頭問,“你們真覺著他頗有姿色?我覺著很一般。”

“咳咳”,胡母遠站起來,認真的對道士說,“我允許你昧著良心說我一般,但不許說我頗有姿色。”

身為客棧裡最純正的男人,他絕不許別人質疑他的性別。

“好吧,好吧。”道士說,“咱們只要查出誰垂涎他的美色,不,姿容,或許就知道下毒的人是誰了。”

“砰”,胡母遠一拍桌子,站起來道:“我就是為了躲避那些不擇手段想要得到我的人才來這兒的。”

“本以為已經遠離了那些愛慕我容顏的俗人,想不到她們又追來了,而且為了得到我,居然用處此等陰毒伎倆。”

胡母遠慷慨激昂過後,四十五度仰望樓板,“我有罪,罪在長的太英俊了。”

他扭頭深情望著怪哉,“不過蟲兒你放心,對你,我是不會變的,就是不會變,即使破了,碎了,也片片都是忠誠。”

怪哉一愣。

“你快別酸了。”葉子高捂住牙,“我的天,為什麼你這麼毫不謙虛的人居然長的比我好看?”

“這不是我寫的,從掌櫃那兒抄來的。”胡母遠回頭說,怔住的怪哉登時解了凍,一腳踩在胡母遠腳背上。

“餘掌櫃,你寫給誰的?”坐在莊子生旁邊的周九鳳問。

“我抄的。”餘生說。

“謙虛。”周九鳳看著餘生“嘿嘿”直笑,“餘掌櫃,我們都知道你寫給誰的,就別…”

莊子生拉了她一把,周九鳳及時醒悟過來。

“我真是抄的。”餘生見眾人不信,心說說真話怎麼就這麼難呢?

趴在大哥身邊的四妹目瞪口呆,心說這群人莫不是傻子吧,她只是用錯藥了而已,現在居然扯了這麼遠。

她覺著,任何正常的人都想不了這麼多。

估計只有四五流,腦子不正常,胸無點墨,表裡不一的說書人才能扯出這些來。

這時,觀察許久的黑妞開口了,“按你們的分析,那我覺著凶手只有一個。“

“那就是司幽中的蘇翠花!”黑妞一指蘇翠花,“她一直糾纏胡母遠來著。”

“我?”蘇翠花驚訝的站起來,“你莫不是個傻子吧?”

道士也認為不是蘇翠花,“下毒的應該是個男人,不然何必把胡母遠變成女的呢?”

“你不懂,司幽講究純愛,對他們而言,同性才是真愛,異性只為繁衍,把胡母遠變成女的,她們就可以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黑妞雙指一對,篤定的對餘生他們說。

“你才王八。”胡母遠回道。

“你可以當綠豆。”

“那還差不多。”胡母遠滿意了,輪到蘇翠花不高興,她怒指胡母遠,“你才王八。”

“你王八。”

“行了,別吵了。”葉子高說,“我覺著黑妞說的還是有道理的。”

對司幽們而言,異性不能相看,不然要生小孩的。

四妹這會兒已經把下巴驚掉了。

她錯了,這群人太能扯了。

若在說書裡,不知道得何等不入流,只會胡掰,空有臭皮囊,毫無內涵的說書人才扯的出來。

“你們莫不是傻子吧?”蘇翠花雙手抱胸,聽他們說完後道,“我若讓他變成女人用得著下毒?”

蘇翠花伸手一指,在門外探著頭看熱鬧的老乞丐身子一變,一亭亭玉立,著桃花衣的三八婦人出現在眾人面前。

“我自己直接變不就成了,用得著把人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蘇翠花不屑的坐下。

眾人被蘇翠花這一手驚呆了,老乞丐更是說不出話來,低頭這呆呆地看著不是自己的身子,“這,這…”

“我的娘。”葉子高走上去仔細端量,“這面板,這秀髮,這胸…”

“啪”,老乞丐把他的手開啟了,“去你大爺的,你惡不噁心?”

他朝蘇翠花抗議,“你幹什麼,我就看個熱鬧,你變我幹什麼?”

“示範一下,不到一個時辰你就變回來了。”蘇翠花說。

“不是,乞丐沒人權啊,你憑什麼變我。”老乞丐說著又打掉葉子高的手。

葉子高回過頭,認真的問:“你能不能把跟我睡同一屋的這位”,他指著富難,“也變成這模樣?”

“畜牲!”眾人脫口而出,接著周九鳳“哈哈”大笑起來。

“收了,收了。”莊子生拍了拍她肩膀,周九鳳的笑聲立刻消減許多。

她站起來,“哎呦,笑死我了,我覺著,我覺著”,她笑的氣喘吁吁,“我覺著你們思路錯了,

“你憑什麼說我們錯了?”主導這一切的道士說。

“我是錦衣衛,要相信我的專業。”周九鳳走過來,緩解一下情緒。

“不是我說你們”,她指著大哥,“你看他這模樣,真有為了把胡母遠變成這樣女的,然後上他的?”

“麻煩用詞文雅點兒。”胡母遠請求,不然聽著怪怪的。

“好”,周九鳳改正,“不可描述他的?”

餘生他們回頭看一眼大哥,讓大哥感動哭了,扯了大半天,終於有人想起我了。

“應該沒有,除非有特殊不可描述癖好的。”葉子高說。

“對呀,所以說你們思路是錯的。”周九鳳說,“我是錦衣衛,我是專業的,餘掌櫃,這案子交給我,保證一天破案。”

“成。”餘生答應,低頭一看,見草兒在悄悄扒大哥褲子,“草兒,你幹什麼!?”

“大驚小怪”,草兒抬頭瞥他一眼,繼續低頭,“秉著鑽研醫術的態度,我得看看他下面怎麼變的。”

“嗚嗚”,大哥掙紮起來。

手下三個刺客急忙推開草兒,“掌櫃的,我們送大哥上去休息了”,四妹隔著還想動手的草兒,對餘生說一句上樓了。

草兒在後面跳腳呼籲,“哎,這可是難得的例子,你們就不能為醫術獻下身?”

刺客三人組抬著大哥頭也不回。

餘生拍拍草兒肩膀,“沒關係,門口還有一個。”

草兒眼前一亮,剛轉過身子,見門口站著的老乞丐“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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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七章 追貓

草兒對醫術孜孜不倦的追求令人動容,即使老乞丐消失不見也不罷休,抬腳追了出去。

球球被留在了桌子上猶不自知,正用後面雙腿支撐著身子,前面兩個爪子抱著一餃子啃著。

它不時把韭菜吐出來,把雞蛋吃掉,吃的不亦樂乎。

道士看見了,趁機上前套近乎,“這耗子,來,嚐嚐我這個餃子。”

球球前面爪子不動,只是把頭探過去聞了聞,立刻敬而遠之的把頭移回繼續啃自己的餃子去了。

“居然還怕耗子藥,你白活這麼長時間了,不知道享受。”道士笑話球球。

“告訴你,這沾到耗子藥的食物別有一番味道。”他順手丟進自己嘴裡,“虧你還專門嘗藥的,這都不敢吃。”

球球這次直接給他一個屁股,順便送給道士一個“傻子”的眼神讓他自行領會。

奈何道士接收不到,他正津津有味的嚼著最後幾個餃子,剛要再向球球炫耀一番,忽然臉一緊,悶哼出聲。

正安慰客人,許諾中毒後客棧管治管復活,免一天酒菜的餘生回過頭一看,見道士的臉如同一朵便祕的老菊花。

“你怎麼了?”餘生心裡一緊,心說這道士不會吃耗子藥吃出便祕來了吧。

“拉,拉肚子。”道士說罷,盤子顧不上放,直接丟向葉子高,捂著屁股蹦跳著向茅房了。

“吱吱”,球球幸災樂禍的笑了,引起了餘生的注意。

他一拍腦門,“忘記這小傢伙了,這樣,晚上所有的飯菜,全部在球球嘗過以後再送到客人桌上。”

“成,球球以後就是咱們客棧的試菜總管了。”柳柳幫草兒把球球抱起來,怪哉順手遞過去一個餃子。

現在柳柳和怪哉已經情同姐妹,特別是柳柳晒太陽得到的靈力全部被怪哉用了以後。

周九鳳這會兒已經走馬上任,在客棧裡兜兜轉轉,不時問白高興客棧客人的情況,暫時把客棧所有人列入懷疑物件。

“為什麼我們也在裡面?”跟著周九鳳的莊子生問,“咱倆是破案的。”

“哦,對,那沒我,你暫時也有嫌疑。”周九鳳說。

“我有什麼嫌疑?”莊子生無辜的望著周九鳳,“咱倆是一夥兒的,雌雄雙探。”

“休要套近乎,本統領向來秉公執法,不徇私情,六親不認,五畜不分,四肢不勤…”

周九鳳義正言辭說到這兒,忽然意識到把說書人的詞兒說串了,她咳嗽一聲,“實話告訴你,我看你嫌疑最大。”

“我,最大?“莊子生不知道去哪兒說理了,“咱們未來要做夫妻的,你還不瞭解我?”

“我瞭解你,就是因為我太瞭解你了,知道你愛我愛到了骨子裡,所以才覺著你真有嫌疑。”周九鳳說。

“為什麼?”

“你為什麼跟著我來客棧?”周九鳳直直盯著莊子生。

“我,我…”胡母遠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正籌措詞語的時候,忽然一怔,知道周九鳳在搞什麼鬼了。

“你怕胡母遠勾引我!你愛我深,恨他切,對自己不自信,所以先下手為強。”這時周九鳳越說越激動,“這是情殺!”

“怎麼又是我?”胡母遠在旁邊越聽越絕望,這推測來推測去,怎麼下毒都是奔著他來的。

“沒辦法,樹大招風,豬壯了遭宰,人英俊了該殺。”

餘生拍拍他肩膀,“誰讓你不像我這樣天生低調呢?你看,就沒人來刺殺我。”

胡母遠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餘生一番,“那我還是高調點兒比較好。”

“你們別信她胡說。”莊子生回過頭。“昨天剛在茶樓聽了一段說書,她照搬了裡面的詞兒。”

被拆穿的周九鳳悻悻然,“至少不排除這種可能,我推測很可能是對的。”

“得了吧,人家東郭先生至少有證據作證推論,你純在這兒胡說。”莊子生說。

東郭先生是昨天茶樓說書人故事裡的主人公,在民進流傳的演義中乃是斷案神捕。

“東郭先生?”餘生一怔,這名字聽著耳熟啊,“他是不是經常與狼打交道?”

“餘掌櫃,你也知道他?”周九鳳找到知己般的對餘生說,“他是經常與狼打交道。”

據說書人講,這東郭先生常拎一口袋進山,回來時裡面就裝著一頭束手待斃的狼妖,“剝皮賣錢吃肉,別提多自在了。”

後來,東荒中山城城主聽了東郭先生的奇人奇事,就把他請到城裡主管城務了,這才有了後面的斷案傳奇。

聽周九鳳津津樂道,餘生打個哈哈,“這東郭先生還停厲害的。”

“那可不,我的夢想就是成為他那樣的人。餘掌櫃你放心,這案子不出一天我必破,不破我當狗。”周九鳳拍拍自己壯碩的胸脯。

她領著莊子生查案去了,客棧裡的客人也早已經缺了用飯的興致,回去休息去了。

開客棧的,中毒事大,餘生當即把所有人召集起來,包括與兔仙四目相對,默然不語的富難。

“大家招子放亮點兒,一定要防止有人再次下毒。”餘生叮囑道,“後廚,大堂和後院要時刻有人盯著。”

“掌櫃的,你放心吧,我們絕對盯緊了,就是睡覺,我也一隻眼睜著,一隻眼閉著。”富難信誓旦旦。

葉子高點點頭,“掌櫃的,相信他,他可以辦到。”

“好,那就下午白高興在大堂死守,前半夜葉子高守著,後半夜富難守著。”餘生吩咐下去。

“啊,我,後半夜?”富難指著自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你逞什麼能你說。

“讓你多嘴,現在栽了吧?哈哈哈…”葉子高拍了拍富難肩膀,高興的離開了。

餘生想看看草兒把老乞丐追到哪兒了,剛踏出客棧,腳下忽然竄過兩道黑影,那是黑貓和警長。

“亂跑什麼?”餘生剛呵斥罷,立刻明白兩隻貓在跑什麼了。

一個水猴子高舉著削尖的木棒“嘰裡呱啦”叫著向兩隻貓追去。

“看你們倆那本事,居然被一隻水猴子追著跑,出去別說是客棧的貓。”

餘生望著兩隻貓的背影嚷著,剛把目光收回來,嚇的趕忙把腿收回去客棧。

“嘩啦”,一群舉著石頭,石刀,木棒,甚至丟在河邊破鞋的水猴子怒氣衝衝的向黑貓和警長追過去。

“我的娘哎,這兩隻破貓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餘生探頭望著這龐大的隊伍。

末尾還跟著兩隻幼小的水猴子,走路跌跌撞撞,在經過餘生的時候,停下來合舉著一根木棒,用水靈靈的眼看著餘生。

“天地良心,那兩隻貓絕對不是我養的。”餘生說。

兩隻水猴子扭身追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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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八章 河蚌

幼小的水猴子步履蹣跚,拖著比自己還高的木棒,跌跌撞撞向黑貓警長追去。

兩隻貓早已穿過街道去了,水猴子也浩浩蕩蕩的追殺過去,徒留下兩隻水猴子追著隊伍的尾巴。

剛要追到巷子口,化身為三八婦人的老乞丐,忽然毫無淑女氣質的抖著胸前兩坨肉跑出來,兩步之差就要踩上它們了。

“小心!”餘生出演提醒,奈何老乞丐只顧回頭看草兒,向前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兩隻小水猴子更是早已嚇呆,或者說嚇傻了,兩小隻緊緊依靠在一起,豎起木棒,準備螳臂擋車。

就在這剎那間,餘生瞬間趕到,在彎腰去救兩小隻已經來不及的情況下,餘生一把攔住了老乞丐。

“你,你,你流氓。”老乞丐大叫,他的聲音也變了,發怒時都是溫柔的。

剛從豬肉九家裡買豬肉回來的鄉親聽到了老乞丐喊叫,探頭看了看,喊道:“小魚兒,你幹嘛呢?”

“不是當叔的說你,你就是再猴急,也不能找年齡這麼大的呀。”他倒揹著手走過來,“我堅決不同意。”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快回去吃你的豬肉去吧。”餘生擺手,順便把老乞丐嫌棄的推開,後退到安全範圍。

這時,方才被嚇呆的兩隻水猴子反應過來,舉著木棒“嗷”的衝上去朝著老乞丐捅了幾下。

老乞丐跳腳罵了幾句,兩隻小水猴子毫不在意,在結實給老乞丐幾下報仇後,心滿意足歡呼著找兩隻貓算賬去了。

餘生目送小水猴子離開,鄉親這時走過來,上下打量老乞丐,“小魚兒,你雖是東荒盟主,但也是叔看著長大的,不是叔說你,你和她真不合適。”

“你想哪兒去了,我跟他談什麼合適不合適,你也不看看他是什麼人,我…”餘生急忙解釋。

“那就更不對了。”鄉親義正言辭,“你既然看不上人家,就不要玩弄人家。”

“別仗著你是東荒盟主就強搶民女,小心我揍你。”鄉親說罷對老乞丐賠罪,“夫人,小魚兒他不懂事兒,你…”

“夫人你妹。”老乞丐怒道。

鄉親一怔,疑惑的看了餘生一眼,小心問老乞丐,“姑娘?”

“姑娘你奶奶。”

“大媽?”

“大媽你姥姥。”

“你大爺”,泥人也有三分脾氣,鄉親終於怒了,“這誰家缺德娘們,怎麼聽不出個好歹話?要不是我輕易不對女的動粗,我早揍你了。”

“叔,別跟他一般見識,他是客棧門前那老乞丐,被客棧裡的司幽變成這模樣的。”餘生安慰鄉親。

“哦,那腦子有病的乞丐啊。”鄉親上下打量老乞丐,嘖嘖稱讚。

“你姑姥姥才有病呢。”老乞丐繼續大罵。

“我姑姥姥是小魚兒你奶奶。”鄉親叮囑小魚兒,“你看著辦,好好收拾他,這老乞丐不識好歹,腦子真的有病。”

“得嘞,你瞧好吧。”餘生送鄉親離開,剛回過頭,見老乞丐咬牙切齒的看著他,“餘掌櫃,我恨你!”

說著,他就雙目含淚,梨花帶雨了

餘生一怔,他還沒收拾呢,“至於嘛,不就是兩隻小水猴子不痛不癢的打了你幾下?”

老乞丐回過頭,望著身後空中漂浮著的葫蘆和草,“因為你,我被纏住了。”

餘生這才看見,在老乞丐背後,草兒手下頭上長葫蘆和長草的兩個鬼在緊緊的抓著老乞丐。

草兒這時悠哉遊哉的從巷子走出來,對老乞丐道:“你跑啊,你再跑啊,現在不還落在我手裡了。”

她火辣辣的目光盯著老乞丐,“我得看看,這變身會不會把身子裡的東西也變了。”

草兒說著就要動手動腳,被餘生攔住了,“去柴房,在大街上不合適。”

“也對,雖然不是乞丐你的身子,但在大街上被人看到了有傷風化。”草兒大手一揮,“回客棧柴房。”

老乞丐被帶走了,不忘回頭向餘生悲憤的大喊,“餘掌櫃,我恨你,我恨你!”

“恨什麼恨,我不是已經答應施捨你三天飯了?”草兒推老乞丐一下,讓他快點兒走。

“那是你答應的,我沒有要求。”老乞丐委屈的說,隨即語氣一揚,“你施捨五天,我就答應。”

“美的你,不克扣那三天已經是我草兒有良心了。”草兒說著又推老乞丐一把,進客棧了。

餘生暫時沒回去,順著小水猴子離開的方向走,一直走到巷子盡頭,村子最北面的桃林。

見到兩隻貓在桃花盛開的桃樹上向桃樹下的水猴子耀武揚威後,餘生才轉身順著走到河溝,沿著河溝向石橋走。

雨時斷時續,黑雲漸漸遠去,天眼看著就要晴了,河裡的水位已經退了不少,但依舊勢大。

因此走到離石橋不遠處,在見到包子領著小孫子等毛孩子在河邊撈什麼後,餘生立刻把他們喊了上來。

“河水那麼深那麼大,萬一掉下去怎麼辦?”餘生一人給他們一腳,“怎麼一點兒也不讓人省心?”

“不怕,我們會游泳。”這幾個毛孩子皮實,嘻嘻哈哈的說。

“你難道還比我會游泳?”餘生沒好氣的說一句。

他見小孫子提著一桶向後縮,馬上把他叫住了,“讓我看看是什麼麼?”

“沒什麼,沒什麼。”一群毛孩子掩護。

餘生愈加好奇了,“給我拿過來,不然以後不許去我那兒蹭飯了。”

幾個毛孩子立刻屈服了,餘生燒菜尤其特別的好吃,若從此不能蹭飯,人生該少多少樂趣?

小孫子乖乖把桶交上來,餘生低頭一看,好傢伙,有小半桶的河蚌,蚌殼蓋關的緊緊的,立刻把餘生饞蟲勾上來了。

“行了,這些河蚌我沒收了,明天晚上到客棧吃河蚌。”餘生宣佈。

“啊?”毛孩子們有些不願意,河蚌十分美味,他們還準備自己吃呢。

還是包子聰明,上前一步曲線救蚌,“生哥兒,這河蚌是魚,你不能吃魚。”

“胡說八道,誰告訴你河蚌是魚了?老餘身前就沒少吃。”餘生二話不說的把桶提走了,讓身後哀聲一片。

“算了,算了,明天中午不吃飯,晚上找生哥兒吃回來,或許生哥兒做的河蚌更好吃呢?”包子說。

登時又高興一片。

餘生回到客棧的時候,大堂只有白高興一人,他坐在後院門簾處,這樣可以把住大堂,後院和後廚所有視野。

餘生向白高興打個招呼,正要去後院把河蚌放清水裡,見道士捂著屁股,慘兮兮的從茅房走出來。

“你剛出來?”餘生問,不是把客棧茅房當家了吧?

“進去三四次了。”白高興代道士回答。

“怎麼回事?”

“別提了”,道士擺擺手,虛弱的說,“我是又便祕又拉肚子,別讓我逮住那下藥的,逮住了我非宰了他不可!”

第六百八十九 再死一次

“看來,鼠妖的身子對耗子藥也不是那麼享受的。”餘生笑他。

這傢伙,方才別提有多得意了,端著一盤添了耗子藥的餃子如同得了難得的美味,不只人前炫耀,鼠前也炫耀。

“這絕不是耗子藥。”道士十分肯定的說,“你要相信我的直覺,我對耗子藥再熟悉不過了。”

“嗯,掌櫃方才就是信了你的直覺才相信是耗子藥的。”白高興探頭說,“現在是什麼毒藥了?”

“也是耗子藥,不過它裡面摻了別的毒藥,我告訴你們,這下毒的忒歹毒了,別讓我逮住他,逮住了一定讓他嚐嚐屁股裡塞黃豆…”道士咬牙切齒的說。

“怎麼說?”餘生和白高興同時問他。

“憋死的滋味。”道���還要再討伐下毒之人,“哎呦”一聲,顧不上與餘生說話,一溜煙鑽進茅房了。

腦海中同時閃過一絲疑問,“他們是不是說我鼠妖來著,我是不是忘記否定了?”

“該,讓你吃耗子藥。”餘生幸災樂禍一句,不過隨即發起了愁。

他問白高興,“你說,下毒人的是一個還是兩個?”

耗子藥,瀉藥,還有讓人改變性別的藥,一下子湧出三樣藥,餘生一時間搞不懂究竟有幾個人在對付他了。

“不知道。”白高興也搞不明白。

他問與餘生,“掌櫃的,你最近得罪什麼人了?”

“沒得罪誰啊?”

餘生這話說的違心,於是回想一下,“今天得罪了兩個,一個變成了女的,一個被毒死一回。”

白高興一個激靈,“掌櫃的,下毒的不是你吧?”

“胡說什麼呢,老乞丐變成女的,那是司幽乾的。”餘生沒好氣的說,他豈會做砸客棧招牌的事兒?

他餘生還準備成為天下第一客棧的掌櫃呢。

餘生走到井邊提水,倒在旁邊乾淨的盆裡,然後把河蚌“嘩啦”倒進去,好讓河蚌把泥沙吐出來。

不等他直起身子,柴房裡面傳來老乞丐化身女人後的驚叫聲,“住手,快住手,你這女流氓,你說就看上半身的!”

“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現在說看下半身,你怎麼不聽了?”草兒嚷道.

她指揮兩個手下,“快,你們倆按住他,那邊的,公羊,不,老鬼,你把那漢子的眼給我遮住,你也閉上。”

“不用遮,我不看,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漢子喊著,但還是被老鬼擋住了。

“哈哈,提高我醫術的時間到了。”一切妥當,草兒邪惡的笑著,然後柴房裡傳來老乞丐更憤怒的叫聲。

“掌櫃的,這是不是有點造孽?”白高興不忍心的問。

“醫術的進步總要有人做出犧牲的,況且那還不是老乞丐的身子。”餘生說。

“不過”,他回過頭,“你覺著毒藥是不是老乞丐下的?我不施捨他吃飯,他懷恨在心,伺機報復?”

“得了吧,老乞丐都進不來客棧,下什麼毒。”白高興說。

“也對,那草兒對他是慘了點兒。”餘生點了點頭,蹲下身子撿起了河蚌裡不乾淨的東西。

沖洗一遍,又換了一盆井水後,柴房傳來公羊老鬼的驚叫聲,“出,出,出人命了!”

院子外面的倆人一驚,對視一眼後,餘生喊道:“草兒?”

“在”,草兒語氣中有種專心被打擾的怒氣。

她站起來,走向老鬼,“我讓你遮住他眼,你捂死幹什麼?”

“不是,我遮的眼,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就不呼吸了。”老鬼很委屈的說。

草兒蹲下身子,檢視一下倒在稻草垛上的漢子,“哦,體內餘毒發作,又死了,不怕,你找掌櫃的再復活一次。”

“啥?”老鬼一怔,“他,他不是已經被救活了,怎麼還有餘毒?”

“胃裡面有毒物殘渣,掌櫃的能復活人又不能把胃裡的東西也弄出去。”草兒不耐煩的說。

她收了對老乞丐的摧殘,吩咐兩頭鬼把漢子拖出去交給餘生。

“讓你騙人,現在長記性了吧?”餘生對著屍體說了一句,用鏡子把漢子又復活了。

漢子手指先動了動,然後眼瞼抬起,見到了黑雲向東走的天空,接著見到了餘生那一張臉。

漢子被嚇一跳,“餘掌櫃,我真知道錯了,你別毒我了成不成,那肝腸寸斷的滋味忒難受了。”

“不是,我…”餘生剛要解釋,聽漢子說,“不只這次,我把我以前騙的錢也告訴你藏哪兒了成不成?”

“既然你這麼說”,餘生立刻一本正經道:“成,那我就不毒你了,你把藏錢的地方告訴小白。”

餘生對白高興還是信得過的。

“謝謝,謝謝。”漢子忙不迭的道謝,騙別人的錢大不了一死,騙這位主兒的錢,真還不如死了。

白高興又把漢子拉回到柴房,這時,老乞丐也整理好衣服走出來。

在見到餘生的時候,他的臉還一紅,扭扭捏捏的,還真有了幾分婦人姿態。

不過終究還是抵擋不住的食物的誘惑,老乞丐問道:“掌櫃的,咱們晚上七點鐘開飯?”

草兒已經答應施捨他三天飯菜。

老乞丐對餘生燒的菜也垂涎許久,有些迫不及待,把被看光身子的痛苦也拋到腦後了。

“餘掌櫃是你直接叫的?你夠格說這句話?請注意你的身份。”葉子高提著泔水桶從後門走進來,他剛喂完豬。

“去,有你什麼事兒,豬鼻子拱食,瞎哼哼。”老乞丐對葉子高說。

葉子高停下身子,剛要說幾句話,上下大量老乞丐一眼,“算了,看在你現在還是個美女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

“美你大爺!”老乞丐悲憤欲絕。

“行了,別吵了,你先去通鋪房對付的睡會兒,等變回來以後再去門口呆著去。”餘生說。

老乞丐若以現在的打扮去客棧門口席地而坐,不知道的鄉親還以為餘生幹什麼缺德事兒呢。

待老乞丐離開後,餘生把一盆河蚌放到後廚,然後就去休息去了,留白高興繼續守著大堂。

與此同時,真正施毒的人正在房間裡聆聽眾人教誨。

“不是子的曾經曰過,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個即使再不可思議,那也是事實。”白面書生大出一口氣跌到在椅子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是你下的毒呢。”

“我起初倒是懷疑是你下的毒,但一見大哥中毒,就打消了這念頭。”

八字鬍也坐下,“我萬萬沒想到,你還真下毒把大哥毒倒了。”

“大哥中毒是因為我,毒藥也是我的”,四妹急忙擺手,“但真不是我毒的,當時…”

“得了吧,不是你毒的,難道是大哥自己給自己下毒?他傻子不成?”

白面書生搖搖頭,“子曾經曰過,豬一樣的對手不可怕,可怕的是豬一樣的隊友。”

“你那不廢話?!”躺在床上的大哥發話了,“誰怕豬一樣的對手?

“還有…”大哥停頓一下,用目光狠狠的剜了白面書生一眼,“毒是我自己喂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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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九 再死一次

“看來,鼠妖的身子對耗子藥也不是那麼享受的。”餘生笑他。

這傢伙,方才別提有多得意了,端著一盤添了耗子藥的餃子如同得了難得的美味,不只人前炫耀,鼠前也炫耀。

“這絕不是耗子藥。”道士十分肯定的說,“你要相信我的直覺,我對耗子藥再熟悉不過了。”

“嗯,掌櫃方才就是信了你的直覺才相信是耗子藥的。”白高興探頭說,“現在是什麼毒藥了?”

“也是耗子藥,不過它裡面摻了別的毒藥,我告訴你們,這下毒的忒歹毒了,別讓我逮住他,逮住了一定讓他嚐嚐屁股裡塞黃豆…”道士咬牙切齒的說。

“怎麼說?”餘生和白高興同時問他。

“憋死的滋味。”道���還要再討伐下毒之人,“哎呦”一聲,顧不上與餘生說話,一溜煙鑽進茅房了。

腦海中同時閃過一絲疑問,“他們是不是說我鼠妖來著,我是不是忘記否定了?”

“該,讓你吃耗子藥。”餘生幸災樂禍一句,不過隨即發起了愁。

他問白高興,“你說,下毒人的是一個還是兩個?”

耗子藥,瀉藥,還有讓人改變性別的藥,一下子湧出三樣藥,餘生一時間搞不懂究竟有幾個人在對付他了。

“不知道。”白高興也搞不明白。

他問與餘生,“掌櫃的,你最近得罪什麼人了?”

“沒得罪誰啊?”

餘生這話說的違心,於是回想一下,“今天得罪了兩個,一個變成了女的,一個被毒死一回。”

白高興一個激靈,“掌櫃的,下毒的不是你吧?”

“胡說什麼呢,老乞丐變成女的,那是司幽乾的。”餘生沒好氣的說,他豈會做砸客棧招牌的事兒?

他餘生還準備成為天下第一客棧的掌櫃呢。

餘生走到井邊提水,倒在旁邊乾淨的盆裡,然後把河蚌“嘩啦”倒進去,好讓河蚌把泥沙吐出來。

不等他直起身子,柴房裡面傳來老乞丐化身女人後的驚叫聲,“住手,快住手,你這女流氓,你說就看上半身的!”

“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現在說看下半身,你怎麼不聽了?”草兒嚷道.

她指揮兩個手下,“快,你們倆按住他,那邊的,公羊,不,老鬼,你把那漢子的眼給我遮住,你也閉上。”

“不用遮,我不看,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漢子喊著,但還是被老鬼擋住了。

“哈哈,提高我醫術的時間到了。”一切妥當,草兒邪惡的笑著,然後柴房裡傳來老乞丐更憤怒的叫聲。

“掌櫃的,這是不是有點造孽?”白高興不忍心的問。

“醫術的進步總要有人做出犧牲的,況且那還不是老乞丐的身子。”餘生說。

“不過”,他回過頭,“你覺著毒藥是不是老乞丐下的?我不施捨他吃飯,他懷恨在心,伺機報復?”

“得了吧,老乞丐都進不來客棧,下什麼毒。”白高興說。

“也對,那草兒對他是慘了點兒。”餘生點了點頭,蹲下身子撿起了河蚌裡不乾淨的東西。

沖洗一遍,又換了一盆井水後,柴房傳來公羊老鬼的驚叫聲,“出,出,出人命了!”

院子外面的倆人一驚,對視一眼後,餘生喊道:“草兒?”

“在”,草兒語氣中有種專心被打擾的怒氣。

她站起來,走向老鬼,“我讓你遮住他眼,你捂死幹什麼?”

“不是,我遮的眼,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就不呼吸了。”老鬼很委屈的說。

草兒蹲下身子,檢視一下倒在稻草垛上的漢子,“哦,體內餘毒發作,又死了,不怕,你找掌櫃的再復活一次。”

“啥?”老鬼一怔,“他,他不是已經被救活了,怎麼還有餘毒?”

“胃裡面有毒物殘渣,掌櫃的能復活人又不能把胃裡的東西也弄出去。”草兒不耐煩的說。

她收了對老乞丐的摧殘,吩咐兩頭鬼把漢子拖出去交給餘生。

“讓你騙人,現在長記性了吧?”餘生對著屍體說了一句,用鏡子把漢子又復活了。

漢子手指先動了動,然後眼瞼抬起,見到了黑雲向東走的天空,接著見到了餘生那一張臉。

漢子被嚇一跳,“餘掌櫃,我真知道錯了,你別毒我了成不成,那肝腸寸斷的滋味忒難受了。”

“不是,我…”餘生剛要解釋,聽漢子說,“不只這次,我把我以前騙的錢也告訴你藏哪兒了成不成?”

“既然你這麼說”,餘生立刻一本正經道:“成,那我就不毒你了,你把藏錢的地方告訴小白。”

餘生對白高興還是信得過的。

“謝謝,謝謝。”漢子忙不迭的道謝,騙別人的錢大不了一死,騙這位主兒的錢,真還不如死了。

白高興又把漢子拉回到柴房,這時,老乞丐也整理好衣服走出來。

在見到餘生的時候,他的臉還一紅,扭扭捏捏的,還真有了幾分婦人姿態。

不過終究還是抵擋不住的食物的誘惑,老乞丐問道:“掌櫃的,咱們晚上七點鐘開飯?”

草兒已經答應施捨他三天飯菜。

老乞丐對餘生燒的菜也垂涎許久,有些迫不及待,把被看光身子的痛苦也拋到腦後了。

“餘掌櫃是你直接叫的?你夠格說這句話?請注意你的身份。”葉子高提著泔水桶從後門走進來,他剛喂完豬。

“去,有你什麼事兒,豬鼻子拱食,瞎哼哼。”老乞丐對葉子高說。

葉子高停下身子,剛要說幾句話,上下大量老乞丐一眼,“算了,看在你現在還是個美女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

“美你大爺!”老乞丐悲憤欲絕。

“行了,別吵了,你先去通鋪房對付的睡會兒,等變回來以後再去門口呆著去。”餘生說。

老乞丐若以現在的打扮去客棧門口席地而坐,不知道的鄉親還以為餘生幹什麼缺德事兒呢。

待老乞丐離開後,餘生把一盆河蚌放到後廚,然後就去休息去了,留白高興繼續守著大堂。

與此同時,真正施毒的人正在房間裡聆聽眾人教誨。

“不是子的曾經曰過,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個即使再不可思議,那也是事實。”白面書生大出一口氣跌到在椅子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是你下的毒呢。”

“我起初倒是懷疑是你下的毒,但一見大哥中毒,就打消了這念頭。”

八字鬍也坐下,“我萬萬沒想到,你還真下毒把大哥毒倒了。”

“大哥中毒是因為我,毒藥也是我的”,四妹急忙擺手,“但真不是我毒的,當時…”

“得了吧,不是你毒的,難道是大哥自己給自己下毒?他傻子不成?”

白面書生搖搖頭,“子曾經曰過,豬一樣的對手不可怕,可怕的是豬一樣的隊友。”

“你那不廢話?!”躺在床上的大哥發話了,“誰怕豬一樣的對手?

“還有…”大哥停頓一下,用目光狠狠的剜了白面書生一眼,“毒是我自己喂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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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章 密謀

“啊!”白面書生和八字胡異口同聲。

白面書生脫口而出,“大哥,你真傻子不成,居然…”

“我傻你妹。”大哥怒道。

大哥努力擺出威嚴,只是他那浮腫而醜陋的模樣,加上溫柔似水的嗓音,消去了大部分威嚴,反而顯的嬌嗔。

白面書生因此沒有接收到大哥的怒氣,嘀咕道:“我妹不就是四妹。”

“你說什麼?”大哥瞪著白面書生,這次,他夾縫中凶狠的目光終於被白面書生感受到了。

“沒,沒說什麼”,白面書生急忙摀住嘴,現在大哥在氣頭上,還是不要惹他的好。

“不對呀”,八字胡這時醒悟過來,“四妹下的是耗子藥,大哥,你,你這…”

八字胡指著大哥現在的模樣,一時找不到形容詞。

“問你妹!”大哥怒道。

八字胡委屈,與白面書生對視一眼,白面書生道:“大哥,這就是你不對了,二哥也是關心你,你消消氣兒。”

“不是!”大哥吼一句後,語氣和緩的說: “我說問你們四妹。”

大哥一直用憤怒聲音維持身為大哥尊嚴的時候,現在他說話一柔和,白面書生和八字胡聽著總想笑,雖然極力忍了,但臉上還是露了出來。

“笑你妹!”大哥怒道。

“是,是,四妹也挺好笑的。”白面書生忍不住笑的同時點頭附和。

“大哥是不讓你笑了。”四妹踢白面書生一腳,諂媚的問大哥說,“是吧,大哥?”

“哼”,大哥閉上了嘴,不想再讓自己的嗓子發出女人嬌柔的聲音。

四妹乾笑一聲,對八字胡解釋道:“大哥我吃的毒藥。當時我見客棧的人快懷疑到咱們身上了,決定吞毒藥轉移他們視線,當時我抓的耗子藥,誰知一緊張把藥拿錯了,正要吞時被大哥搶過去替我吞了。然後大哥,就成這模樣了。”

大哥又冷哼一聲,跟耍脾氣的小媳婦一般。

白面書生道:“四妹,這我就要批評你了,子曾經曰過,謀定而後動,你怎麼能擅自動手呢?”

“是啊,四妹,古人云…”八字胡一停,回頭問白面書生,“子曾已經曰過什麼,幫我想一個。”

“我這是子曾經曰,與你那古人云不一樣,你怎麼能混用?”白面書生說。

“得了吧,子還在不在?是不是早已仙去了?那是不是古人?”八字胡一連三個問題讓白面書生啞口無言。

“得得,送你一句,'勇先自安,謀而後動,動必有成'。”白面書生說。

“啊,對,你看古人說的多好。要先確保自己安全,再謀而後動,這樣才能成功,你貿然動手…”

八字胡指了指大哥,“就是現在這局面。”

四妹還有些不服氣,“這也不怪我我,我差點就得手了,怪只怪那道士有個狗鼻子,居然聞的出耗子藥的味道。”

“這全是運氣不好。”四妹最後總結。

“別給我說運氣!”大哥怒道,“就是因為運氣,前幾次任務完成後同行才說咱們做殺手不專業的。”

他或者說她從床上直起身子,“專業的殺手絕不會把失敗怪錯到運氣上,這次,咱們要憑真本事刺殺目標!”

“大哥說的是。”白面書生附和,“四妹,不是我說你,你看你把大哥氣的,都坐起來走光了。”

大哥一低頭,先前穿著的那件短打因為隆起的兩座山峰已經遮不住身子了,那不速之客正在空氣中顫巍巍抖動著。

“去,快把你們的賊眉鼠眼給我閉上。”四妹急忙上前一步擋住兩人的目光。

倆人悻悻然的收回目光,“子雖然曾經曰過'非禮勿視',但不得不說,大哥的真挺別緻的。”

“嗯”,八字胡贊同的點了點頭。

這時大哥的威嚴早已消失殆盡,倆人不厚道的想笑。

“滾,滾出去,老子要換衣服!”大哥怒了,拎起枕頭就把這倆貨砸出去,“小心奴讓四妹也跟你們下藥。”

“大哥,這奴是甚意思?”白面書生止不住的笑。

八字胡警惕一些,在開門出去之前道:“大哥,你小心被人聽見。”

“你放心吧,大哥聲音現在挺柔的,別人聽不見。”白面書生笑著說。

“快滾出去,我幫大哥換衣服。”四妹最後催促。

“你也出去,奴是個爺們!”大哥憤怒的說罷,隨後給自己一巴掌,這個“奴”怎麼就改不過來了?

四妹也灰溜溜的溜出來,三個人老老實實的站在外面等候大哥的吩咐。

周圍有些安靜,時間稍有些久了,白面書生忍不住問:“這麼久,大哥是不是在裡面自己享受呢。”

“閉嘴!”八字胡瞪白面書生一眼,順便擺起二哥威嚴, “大哥成那樣了,暫時主持不了大局,現在聽我的。”

“也對,大哥現在怒頭上,失去了冷靜,不適合任務。”白面書生點頭。

方才大哥的喊叫若被外人聽到,他們就暴露了。

四妹也同意了,“二哥,你說怎麼辦?”她飽含期待的目光看著八字胡,期望給她一些重要的任務。

“當刺客,什麼最重要?”八字胡先賣起了關子,壓低聲音問。

“跑得快!”白面書生脫口而出,被八字胡和四妹一起踹。

“是專業!”八字胡說,“四妹盯梢最專業,所以四妹盯梢。”

“什麼!我…”四妹剛要辯駁,八字胡就不容置疑的打斷她,“至於刺殺,我去,我不行,老三再上。”

“你這和大哥的計劃有什麼區別?”四妹怒了,這不是白浪費感情嗎?

“這說明我和大哥英雄所見略同。”八字胡說,正好大哥在裡面喊三人進去,“就這麼定了”,八字胡率先進去了。

白面書生跟在後面,拍了拍四妹肩膀,“四妹,聽二哥的,殺人你不在行,子曾經曰過…”

“滾!”四妹舉起拳頭比劃,讓白面書生嘀咕著“唯女子與小人不能惹”進去了。

“哼,你說我不行,我就不行了?我偏殺給你們看。”四妹摸了摸毒囊裡的小格子,這次我來個狠的!

……

天陰黑的快,待餘生下了木梯來到大堂準備晚飯時,見道士正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

“喲,道士,怎麼樣了,今兒上了幾次茅房?”餘生問他。

“別提了,我一下午都住在茅房了。”道士擺了擺手。

“若不是我看不過去,讓草兒給他熬了一副草藥,估計砸門客棧茅廁就多一水鬼了。”依舊坐在後院門口的白高興說。

“還不如讓我死了呢。”道士趴著說,“我風餐露宿,辛辛苦苦攢的錢啊,全進那丫頭口袋了。”

“說什麼呢,好死不如賴活著。”餘生坐下倒一杯茶。

道士感動的抬起頭,“謝謝掌櫃的,還是你關心我。”

“那你是錯怪掌櫃的了,他是怕見到你變成水鬼的樣子噁心。”白高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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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一章 煽動

入夜之後,客棧上了燈,在黝黑的街道留下微弱的光芒。

客棧的客人陸續下來用飯了,一些客人本不打算吃的,不過在聽到餘生親自下廚後,還是被饞蟲勾引下來。

餘生這樣做,除了防備有人下毒之外,也有補償客人之意,以免客棧的口碑跌入谷底。

不止餘生親自下廚,怪哉,胡母遠,葉子高等人也是從井水到炒菜出鍋嚴防死守,最後還讓球球親自嘗過後才端上桌。

如此一來,四妹自然無從下手,而且多半精力也放在面前的飯菜裡了。

她甚至有些可惜,可惜餘生一死再也嘗不到如此美味的飯菜了,但誰讓他們是專業的殺手呢?

其他客人擔憂半響後,見所有人無礙,終於敞開了肚皮吃,最後吃不下去了才一個個挺著大肚子上樓休息去了。

餘生他們留在最後用飯,飯後在怪哉和胡母遠收拾後廚的時候,餘生又與趕來的農神小酌幾杯。

鳳兒在,草兒的手下草鬼和葫蘆鬼也在,只不過少了水鬼三姐妹,讓這半夜鬼話少了些熱鬧。

餘生為農神說了客棧白天的下毒事件,可惜農神也沒什麼辦法,只能靠餘生自己查出凶手了。

客棧大堂,一燈如豆。

“別讓我逮到下毒的,逮到了非把他的毒喂到他自己的嘴裡嚐嚐。”餘生拍桌子憤恨的說。

“對,毒死他,復活了再毒死。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不知道王法了?”鳳兒跟著拍桌子。

她說著回頭,見木梯處站著一大頭鬼,正怯生生的望著這邊,鳳兒熱情的招手,“來來來,快過來坐。”

農神也看到他了,問餘生那是誰,餘生道:“一客人帶過來的,整天跟著她寸步不移。”

猶豫許久後,大頭鬼跟了過來,在草鬼取個凳子後接過去坐在葫蘆鬼身邊。

餘生為他添一副筷子,一杯酒,“兄弟,哪兒來的,怎麼整天跟著那棲居舍人,你跟她有仇?”

“中原來的。”大頭鬼說了一句就低下頭看著酒杯去了,不再搭理餘生。

餘生不以為意,大頭鬼在客棧許多天了,除了在醉酒的餘生在向他敬酒時說過“謝謝”外,大頭鬼再也沒說過話。

鳳兒倒是喋喋不休,然而只是些沒營養的話,太惹人煩了。

又閒聊半刻鐘,鬼話才散了。

餘生收拾了杯盤準備上樓,正好見方才把守著大堂,後廚和後院的葉子高上樓把富難叫下來。

現在輪到富難站後半夜的崗了。

不過餘生見他迷迷糊糊,叮囑道:“盯死點兒,別睡過去了,別讓人有了可乘之機。”

“放心吧,掌櫃的。”富難打著哈欠,“我實在堅持不住想睡了,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嗯?”餘生打斷他,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

“是真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是你想的那意思,掌櫃的,你就放心吧。”富難拍了拍胸脯,坐在門口的凳子上。

“行,那我就相信你一回。”餘生說罷領著狗子上樓休息去了,同行的還有小白狐,她現住在草兒的房間。

見所有人都去了,富難去櫃檯給自己取一杯酒,一盤涼拌豬頭肉,翹著腿,飲這酒,哼著歌,別提有多愜意了。

他覺著就這樣過一整晚也不錯,只是這念頭剛消失不久,濃濃的睡意就向富難撲來。

起初,富難還堅持,後來實在經受不住睡意的誘惑,他嘀咕道:“那就真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這樣也不算辜負掌櫃的信任。

天上陰雲尚在。

夜黑風高,偶有風聲呼嘯而過,湖裡的潮水起起伏伏,伴著蟲鳴,許多人進入了夢鄉,客棧很快安靜下來。

不過也有睡不著的。

柴房裡的漢子踢了一直守在他旁邊的公羊老鬼一腳,“都這麼晚了,怎麼還沒人給我們送吃的?”

“不吃你不錯了,還給你送吃的?”公羊翻了一下身子,百無聊賴的說。

漢子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道:“就算不給我,那也得給你吧,你現在可是他們的人了。”

對呀!公羊老鬼站起身子,從柴房門口探出頭,見客棧所有的燈已經熄滅,他的食物來不了了。

“看到了吧,看到了吧?”漢子有些高興,“人家始終不當你是同夥,你在這兒白賣力了。”

“還是我值得你依靠,你好好想想,我什麼時候虧待過你?掙到的錢都是五五分。”漢子說。

“什麼掙到的錢,那是騙到的錢。”公羊老鬼說,“從前我是沒得選擇,現在我想做個好人。”

“好個屁的好人,你是鬼。”漢子沒好氣的說。

他見公羊老鬼翻起了死羊眼,知道他生氣了,忙換了和藹的語氣,“我的錯,我的錯,你生前也是個體面人。”

公羊老鬼這才放下白眼。

“不過,體面人,你真覺著客棧裡的人是好人,以後要跟著他們?”漢子說話的同時悄悄觀察著公羊。

“你看這家客棧,半夜的連個燈都不點,柴房裡還關著人,一看就是家黑店。”

“還有,白天那小姑娘仗勢欺人,當著我們的面脫婦人衣裙,玩弄隱蔽之處,侮辱良家婦人,你也看到了。”

漢子見公羊表情有所鬆動,繼續道:“整個客棧對婦人的救命的叫喊聲充耳不聞,你真的要留在這兒助紂為虐?”

公羊老鬼對客棧的人本就不熟,現在徹底倒戈了,“我也想離開,可你看看我頭上這棵草,逃不了。”

“為什麼逃不了,不就是個草嗎?”漢子說。

“聽那小姑娘說,她打一個響指,在頭上這棵草的約束下,我不管在什麼地方都得回到她身邊,不然頭痛難忍。”

“你試過了?”漢字問,見老鬼羊搖頭,漢子一拍大腿,“著啊,這很有可能是她嚇唬你的,為了不讓你跑路。”

“真的?”公羊老鬼覺著也不排除這個可能。

“是不是真的,我們試試不就知道了?”漢字說,“這樣,你給我我鬆綁,我帶你逃出去。”

“如果你真的頭痛難忍,那我們再回來,不過我覺著有十分之九是騙你的。“漢子說。

公羊老鬼還有些猶豫,漢子趁機在火上澆了一點兒油,“不要猶豫了,難道你想你的鬼生一輩子頂著棵草,受制於人?

老鬼搖搖頭。

“不想就快給我鬆綁。”漢子難掩高興,“趁著夜色,咱們一起逃出去,逃得遠遠的。“

在老鬼和漢子密謀逃跑的時候,客棧的木梯也下來一個人——四妹。

她在黑暗中用手摸索著,靜悄悄的下了木梯,來到大堂通向後院的門口,見門口坐著一個人。

四妹並不害怕,因為富難的鼾聲震天響,在木梯上她就聽見了。

然而在四妹打算從富難身邊繞過去時,她定睛一看,嚇掉半條命——只見富難閉著一隻眼,餘下一隻眼正緊緊得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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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二章 含笑半步顛

“咯噔!”四妹只覺心跳到了嗓子眼,啪唧又摔倒在地上。

“你,我…”四妹緊張的亂了陣腳,語無倫次的比划起來,“我起夜,對,我起夜。”

接著四妹想到房間裡備有方便的工具,忙又改了口,“不,不是起夜,我…”

富難的那隻眼眨也不眨的盯著她,在微弱的燈光下,四妹在他的眸子裡見到了懷疑。

情急之下,四妹撕拉一撕衣角,強裝鎮定的舔了舔嘴脣,“其實,我是來找你的,我…”

呼~呼~

富難打鼾的聲音打斷了四妹的真情告白,她起初一愣,接著大膽的靠近富難,在他那隻眼前比劃一下。

那隻眸子眨也不眨,四妹大鬆一口氣,拍著胸脯順著氣兒。

“嚇死姑奶奶了”,她小聲嘀咕,心說什麼人這是,居然還能睜著眼睡覺,要不要餵給他一粒小藥丸?

四妹望了望手裡的小藥丸,最後還是沒捨得餵給富難,她準備在井水裡投毒,萬一藥效減弱就不大好了。

“反正到了明天早上你也得死。”四妹狠狠地盯了富難一眼,繞過他小心翼翼的掀開門簾。

“嘿嘿,嘿嘿”,剛要踏出大堂,身後傳來猥瑣的笑聲,嚇的四妹差點三魂丟一魂。

四妹以為富難醒了,身子釘在了地上一動不動,身子也不敢回,渾身汗毛把衣服都撐離了面板。

直到富難再次開口,“我也喜歡吃草,這草太鮮嫩了”,說著,發出磨牙的聲音。

“你姥姥”,四妹擦了擦額頭,汗水已經快打溼她的衣服了。

強忍住喂富難吃一顆小藥丸的衝動,四妹躡手躡腳走向井沿,最後站定環顧四周,確定無人發現後把四顆小藥丸丟井中。

“哼哼,讓你們嚐嚐我的得意之作含笑半步顛。”四妹拍了拍手得意說。

雖然直接丟井裡藥效發作慢點,蛋這藥只要沾到一點點就必定斃命,毒死目標綽綽有餘。

得手後的四妹得意的回到大堂,剛掀開門簾,又被嚇一跳,只見富難換了一隻眼睜著,方才那隻閉上了。

“那個,我…”四妹的心又嘎嘣一下,幸好聽見了富難的打呼聲,不然非嚇個半死。

“你姥姥。”四妹嘀咕一句,舉起自己的右手,最後還是被自己的左手按住了,“算了,算了,明天就大仇得報了。”

如此戲精般的安慰著自己,四妹輕手輕腳上樓去了,手還不斷撫摸著胸膛,這活兒,心臟不好的人還幹不了。

四妹剛離開後院,被漢子蠱惑的公羊老鬼出了柴房,他四周看了看,回頭說:“沒人。”

漢子推開柴房走出來,大口呼吸一下空氣,“這空氣與裡面果然不一般。”

“有什麼不一樣?”

“這自由的空氣是甜的。”漢子又呼吸了一口,“有種奇異的奢華。”

“你他孃的有病。”公羊老鬼回頭鄙夷一句,領著他向後院門口走去,“快走了,待會兒被他們發現就走不了了。”

“你等等。”漢子喊住他。

“你還幹什麼?”老鬼回頭看他,頭上的草隨風晃動。

“我喝口水。”漢子說,“我一天沒怎麼用飯了,就算弄不上吃的,喝口水總可以吧?”

這一天盡折騰了,漢子死了兩次,胃裡空空如也,早已經飢餓難耐。

“行行,你快點吧。”老鬼戒備的望著四周,催促漢子快點兒。

漢子環顧四周,不見有飲水的地方,只能取了水桶從井裡打了點兒水,然後抱起桶咕咚咕咚的飲起來。

一口氣灌個半飽,漢子放下水桶打個水嗝,“怪了,這水怎麼也是香甜的,難道這水裡也有自由的芬芳?”

“你他孃的病的不輕。”老鬼罵道,喝口水也喝出自由來了。

漢子不理老鬼,把剩下的半飽喝足以後,拍著肚皮,打著嗝向老鬼走過去,笑道:“你不懂,心若自由,喝什麼…”

漢子走出差不多有五步,剛到柴房前面,恢復自由身的笑容掛在臉上,口裡正說著,瞳孔忽然一縮,身子一停。

“怎麼了?”老鬼不耐煩的說,“快別磨蹭了,再不走…”

漢子這時臉僵硬起來,身子冒出了微弱的紅光,整個雙眼露出絕望的神情。

“你,你怎麼了?”老鬼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兒,急忙向漢子走去。

“這,這自由,有,有毒。”漢子剛說罷,“砰”的一聲巨響,整個身子炸裂了,血水伴著火光照亮整個院子。

老鬼離著漢子還有四五步,但還是被襲來的熱浪推到牆上,又砸落到地上。

四妹這會兒剛回到房間,正要脫衣服上床,聞聽這響動,先是一愣,繼而給自己一巴掌,“壞了,藥量大了!”

呆在大堂睡懶覺,逃過一劫的富難在受驚後豁然站起,“都不許動,這是我的小兔兔!”

待看清四周的的漆黑和後院火光後,富難才明白方才一切是夢,“他孃的,誰大晚上不睡,打擾爺的好夢?”

富難咒罵著掀開簾子來到後院,然後驚呆了,只見空氣中瀰漫著肉燒焦的味道,四周散落著將熄滅的火光。

“這,這怎麼回事?”富難摸著後腦勺,忽覺著腳下滾過來一個東西。

他低頭一看,是一顆人頭,頭髮已經被燒光了,活像一個肉球。

“啊!”富難大叫起來,“掌櫃的,大事不好了,出人命了,有人著了,快…”

“別亂叫。”餘生從後面踢富難屁股一腳,“虧你還是錦衣衛,這點兒響動就嚇到你了?”

他把披著的衣服穿好,見到富難腳下的東西后也是一驚,“哎呦,我的娘,這什麼東西?”

“是個人頭。”富難讓頭顱朝上,對餘生說。

“這,這誰的人頭?”餘生著急問道,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客棧居然又出事了,幸好這年代還沒有什麼點評。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的。”富難說。

“廢話,要是你的還好了。”餘生蹲下身子與白高興圍著端詳那頭顱,並讓跟下來的葉子高取一個燈籠過來。

奈何這具頭顱已經面目全非,別說餘生了,估計漢子他娘來了都不一定認得出這頭是他兒子。

“掌櫃的,什麼動靜這麼大?”周九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見三個人提著燈籠圍著一東西蹲著,探頭看了看,“嚯,這肉球是什麼,那個妖怪下的蛋?”

“什麼眼神,這是個人頭。”葉子高說。

“人頭?”周九鳳一個機靈,“身子呢?”

“不知道。”餘生站起身子,看著四處散落的灰燼,“可能炸了吧?”

“炸了?”周九鳳和莊子生不解,這時,院子角落傳來咳嗽的聲音,葉子高他們急忙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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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三章 打草驚蛇

在牆角,眾人把一頭灰頭土臉的公羊扒拉出來。

頭上那棵草依舊堅挺的搖動,讓人認出了公羊身份。

“老鬼,別裝死,這怎麼回事?”餘生用腳踢他

“掌,掌櫃的,我沒裝死,我是差點死了。”公羊老鬼把頭緩緩地抬起來,虛弱的說,身上的羊毛被燒了不少。

“這怎麼回事?”餘生對狼狽的老鬼毫不在意,指了指院子到處散落的燒焦痕跡與火星問。

老鬼是鬼,他要是能被嚇死,那真是活見鬼了。

“我不知道啊”,老鬼的眼珠子轉了轉,想著怎麼抽身事外。

“不知道,你蒙誰呢?”餘生回頭剛要讓人把那人頭取過來,見狗子正在用蹄子扒拉著玩。

“狗子!”餘生喝一句,讓狗子放開那個人頭,正好草兒和怪哉他們聽到動靜下了樓,草兒俯身撿了起來。

餘生回頭繼續問:“這人究竟怎麼回事?”

“餘掌櫃,我真不知道,今晚沒人送飯,他,他又口渴,我深怕他再死了還得麻煩您復活,就領著他來院子裡飲水…”

“誰,誰知道…”老鬼想起那一幕還膽戰心驚,“誰知道他說著話,突然就炸了。”

“突然就炸了?”餘生詫異,莫不是弒神者聯盟的那群傢伙回來搗亂了。

草兒端詳著那頭顱,指間蘸了蘸血跡,聞了聞道:“含笑半步顛?”

“什麼?”餘生回頭看著草兒,這名字聽著怎麼這麼耳熟。

“的確是含笑半步顛,只是藥方改良過,加入了笑笑散。”草兒又聞了聞後十分篤定的對餘生說。

“什麼是含笑半步顛?”白高興好奇的問。

“顧名思義,吃了含笑半步顛的人,絕不能走半步,更不能笑,否則會全身爆炸而死。”

“更重要到的,含笑半步顛味道還不錯,在中原這種毒藥非常的流行。”草兒把玩著人頭,端量說。

“下毒的人還挺有關懷的,還知道讓人死之前吃點甜口的。”葉子高說。

“要不讓你嚐嚐?”富難建議,“要我說下毒的這叫專業,把笑笑散也加進去了,確保非笑不可。”

“你還說呢!”一聽富難誇施毒的人專業,餘生就氣不打一出來,“你不說就算睡覺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我盯住的,這就是你盯的結果?”

“蒼天為證,掌櫃的,我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睡的。至於盯住,你別冤枉我,我沒說過。”富難指葉子高,“不信你問他。”

葉子高點頭,“是,他只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蒼天啊”,餘生拍自己額頭,照富難這麼說,他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敢情是姑息縱容的意思。

“掌櫃的,你喊蒼天沒用,不如喊你娘。”富難提醒餘生。

“滾一邊去。”餘生踢他一腳,繼續追問老鬼,“他喝哪兒的水了?”

“井,井裡。”老鬼說。

眾人立刻離開老鬼來到井沿,餘生探頭看了看黝黑的水井,抬頭見其他人也在看,問道:“你們看見什麼了?

“什麼也看不見。”眾人說。

“看不見你們還看的那麼認真?”餘生沒好氣的說,他問草兒含笑半步顛有無解藥。

“沒有,現在這口井算是徹底廢了,這天殺的下毒的。”草兒無比悲痛而又十分憤怒的說。

餘生以為草兒對客棧十分有感情,拍了拍她肩膀,“你放心,我還是有…”

“餘掌櫃,發生什麼事兒了?”客棧客人莫問從樓上窗戶探出頭,問餘生。

院子裡只有幾盞昏暗的燈籠,在樓上壓根看不見院子裡的狼藉。

“沒什麼,有黃鼠狼進客棧偷雞,打翻了東西。”餘生仰頭說。

打發了客人後,餘生對眾人說:“你們先回去,這事兒咱們先穩住,也別大肆搜查凶手,以免驚擾客人還打草驚蛇。”

“什麼打草驚蛇,草招你們惹你們了?”草兒正不高興呢。

“別在這兒貧嘴,快回屋去,我把這倒黴催的復活。”餘生說著往客棧裡面趕人。

周九鳳起初還不走,“這是第一現場,我得查出凶手的蛛絲馬跡來。”

“你查出來了?”餘生問。

“太黑看不清,不過應該與白天下毒的人是一夥的。”周九鳳在井邊轉悠著說。

“廢話。”餘生把她和莊子生趕走,葉子高和白高興也先回去了,只留下了富難在這兒。

草兒見狀,把手裡頭像餘生一丟,朝葉子高追過去。

她在木梯上拉住他們,“怎麼辦?咱們生意做不成了,這井水廢了。”

“是啊,這天殺的凶手,別讓我逮住她,逮住了我非把這娘們扒光了身子扔到大路上供人瞻仰。”葉子高憤恨的說。

“你知道凶手是誰?”白高興問。

“不知道。”

“那你怎麼說娘們?”

“你沒聽過,最毒婦人心,往井裡下毒,讓人爆炸這麼毒的招數都想出來了,不是婦人是什麼?”葉子高理所當然說。

“呸,還有無毒不丈夫呢,你怎麼不說他是男的?”草兒不樂意了。

“要不要打個賭?”葉子高問草兒。

“賭什麼?”

葉子高暫時沒想出來,“賭注隨後再說,先把這賭打了。”

“成。”草兒與他擊掌為誓,只是葉子高站在高處,草兒怎麼也夠不著。

葉子高也裝傻,平舉著個手掌,等著草兒擊掌。

草兒見狀,一拳打在葉子高的肚皮上,在他疼的彎腰時,“啪”的完成擊掌。

“哎呦,我知道你是什麼妖怪了,絕對是韭菜妖,又辛又辣。”葉子高捂著肚子說。

“哼”,草兒向他示威般揚了揚拳頭,“幸好我不是掌櫃,不然你痛的就不是肚子了。”

說到這兒,草兒記起來,“對了,我是來問咱們那生意的,既然生意做不成了,那入股的錢是不是還我?”

“啊,這個…我已經給莫問了。”葉子高面露難色。

“那你再要回來。”草兒說,“我告訴你,從現在起我的錢要收利息的,一天一文。”

說罷,草兒上樓去了。

葉子高又緩了一會兒才緩過來,對白高興說:“不著急,反正她算著算著就錯了。”

在院子中,結果草兒丟過來的頭顱,餘生再次用照海鏡把漢子復活了。

這也是照海鏡的厲害之處,但凡有靈魂或身子的殘肢在,餘生都能把他們復活。

漢子這次緩緩地睜開了眼,直直地望著漆黑的夜空。

餘生以為他傻了,正要上前一步查問時漢子開口了。

“餘掌櫃,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就不應該來揚州,我不來揚州就不會騙你的錢,我不騙你的錢…”

“得,得”,餘生制止他,“別囉嗦了,你還跑不跑了?”

“不跑了,再也不跑了,打死我也不跑了。”漢子霍然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轉身回了柴房。

這客棧太可怕了!

他被綁到客棧後只進了兩次湯水,居然死了三次。

漢子忽然覺著危機四伏,呼吸都是有毒的,還是柴房呆著舒坦。

待老鬼回到柴房的時候,見漢子已經自己把自己的手捆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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