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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馬上從晚宴包取出手帕,擦拭灑到他襯衫上的酒液。可是她的動作慢條斯理,像極了飽含挑逗的撫摸,絲毫沒有肇事者應有的慌張。
「不要緊。」他抓開她的手,一抹瞭然的笑意自眼底一閃而逝。「正妹不管做了什麼事,永遠都是對的,我不會責怪你。」
「嘩,這麼會甜言蜜語?!我們女人最怕你們這種男人了。」美女被哄得心花怒放,笑靨燦爛。
「你錯了,愛說實話的男人才可愛。」他深邃迷人的眼睛朝她笑眨了一下。
美女被電得怦然心動。「我是姚若彤。」
「我知道,你是目前香港影壇中最炙手可熱的女演員。」媒體三天兩頭便報導有關她的新聞,遂他對她的印象十分深刻。
「我該如何稱呼你?」姚若彤因這英俊的男人識得她,而感到開心與驕傲。
「我叫符文森。」
「你也姓符?」她詫異。「那你和符導演是什麼關係?」
「子雄是我的弟弟。」
「原來你們是親兄弟,難怪我總覺得你們長得有點相像。」姚若彤繼續打探他的資料。「符先生目前在哪高就?」
「我在富東金融財閥擔任總經理一職。」符文森遞名片給她。
富東金融財閥?
對了,她記得之前符子雄稍微向她聊過,這間公司是他父親一手創立的,不過由於他無心從商,最後不惜違背父親的心願,毅然決然的投入電影行業。
這麼看來,在富東金融財閥裏工作的符文森,將會是未來的繼承者囉?她內心一陣竊喜。
「這裏人多嘴雜,我們不如換個地方好好聊一聊。」姚若彤靠近他,裹在低胸小禮服下的雙峰緊貼他的身體,帶著明顯的性暗示。
「這麼誘人的邀請,我很想答應,不過……」符文森一笑,推開她。「很抱歉,我怕我老婆會殺了我。」
「你結婚了?!」姚若彤驚愕。
「是的!」
其實仔細想一想,像他這麼優秀的男人名草有主也是正常的。
不過這倒不成問題,隻要她耍一耍手段,再加上她出眾的美貌,照樣有機會將這個超級鑽石男搶到身邊來。
姚若彤迅速恢複鎮定,纖纖食指誘惑地在他的心口處畫圈圈。「每天都面對同一個女人,不覺得無趣嗎?」
「當然不,我老婆不隻有趣,還可愛極了。」這可是他的真心話!比起外頭一些心機深沉的貪婪女人,性格率直的汪可蕾確實相當討人喜歡。
「是嗎?」姚若彤還想出招勾引,可惜這節骨眼符子雄卻煞風景的跑了過來。
「不好意思,得打斷你們了。」符子雄歉意地向姚若彤點了個頭。「哥,我介紹幾個新朋友給你認識。」
「好,走吧!」符文森跟著弟弟走開。
這一整晚,姚若彤饒富興味的目光始終緊緊追隨她的新獵物。
直到淩晨三點多,派對才結束散場。
一票賓客都喝得醉茫茫的,就連符文森也醉到連路都走不穩。
於是,符子雄吩咐店裏的一名男員工幫忙送符文森返家。
當男員工將符文森送上他自己的朋馳跑車時,姚若彤突然冒了出來。
「把他交給我吧!」
「啊?可是……」男員工猶豫。
「放心,我和符先生是好朋友,我一定會把他安全送到家。」
姚若彤直接奪過男員工手中的車鑰匙,然後迅速上車,載著符文森離開。
「你是誰?」癱在副駕駛座上的符文森已然醉眼昏花,連她都認不出來了。
「我是姚若彤,現在要送你回家。」她斜覷他一眼。
「家?我家在……噢,對了,左轉,直走,再右轉……」他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伸手亂指一通。
她沒理他,自作主張的將車子駛往自己的住處。
沒多久,車子在一幢豪華別墅前停下,她吃力地扶著半醉半醒的符文森進屋,將他送上她的床。
一沾上柔軟舒適的床褥,符文森旋即沉沉酣睡過去。
「符文森啊符文森,我就不信憑我的魅力迷不倒你……」姚若彤輕撫他俊魅的五官,不禁心蕩神馳,主動親吻他的唇。
符文森醒來,已是日上三竿了。
彷彿有人拿著槌子在他的腦中狠狠敲打,痛得他抱頭呻吟。
「我幫你泡了一杯解酒茶,快喝了吧!」一直守在一旁的姚若彤,實時奉上一杯熱茶。
「你怎麼會在這?!」符文森神情錯愕,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置身陌生的環境。「這裏又是哪裏?」
「這裏是我家。昨晚你喝醉了,我不曉得你家在哪,隻好帶你回來了。」她說的是實話,不過就算她知道了,也捨不得送他回家。
「怎麼會是由你送我?」他依稀記得昨晚是符子雄托職員送他回家,但後來發生什麼事他就想不太起來了。
「喜歡你,自然就想熱心幫助你囉。」她媚笑,將解酒茶往前一遞。「先喝了吧,免得涼了就不好喝了。」
符文森一口都沒喝,直接跨下床。「我的手機和車鑰匙在哪?」
她歸回他的物品,順便遞給他一張寫著手機號碼的紙條。「有空記得打電話給我喔!」她笑著親啄他的嘴唇一記。
符文森沒有允諾什麼,疾步走出屋子,一面察看手機,發現好幾通未接來電都是汪可蕾打來的。顯然他一夜未歸,害她擔心了。
他連忙回撥電話,向她報平安。
等了三天,始終沒有等到符文森的電話,姚若彤按著名片上的電話打到公司找他,秘書卻總是推說他不在。
頭一次遇到這麼不在乎她的男人,她鬱悶得要死,趁著沒有工作的時候在家苦思該如何將這枚鑽石男釣上手。
晚間,她的經紀人陳薇突然氣沖沖的衝到她家中。
「姚若彤,之前我不是已經警告過你談戀愛要低調小心嗎?」
「發什麼神經,誰說我談戀愛了?」姚若彤不耐煩地白她一眼。
「不然這是什麼?!」陳薇扔了一疊照片給她。
姚若彤一看到照片,表情馬上丕變。
她被偷拍了!
她在酒吧裏勾引符文森、她帶符文森回家過夜、隔天符文森從她家中離開的畫面統統都被清楚拍攝下來了。
「剛才蘋果報的李慧記者拿這些照片來找我,她說經過查證,這個男人叫符文森,身份是富東集團的大少爺,更重要的一點,他是有婦之夫!」陳薇激動地咆哮。「你的腦袋是不是壞了?沒事幹嘛去招惹有婦之夫?你知不知道這樁醜聞一曝光,你多年苦心經營的清純玉女形象全都毀了!」
「用錢把消息壓下來就好囉,以前不都是這樣嗎?」姚若彤真受不了她的大驚小怪。
「上個月,你嫌這位記者把你的照片拍醜了,在廁所裏故意絆倒她,害她的額頭縫了好幾針,她到現在仍對你懷恨在心,巴不得能將你所有的糗事都公諸於世,怎麼可能願意接受你的收買?」
「說得也是,那女人一定會把我罵得很難聽……」意識到事態嚴重,姚若彤不由得緊張起來。
「你最好先做好心理準備,明天緋聞一刊登出來,你的人氣一定會有所下滑。還有一些準備找你代言的廣告商,也可能因為你的形象受損而打退堂鼓。」
「不行,我絕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不然你想怎麼解決這件事?你和有婦之夫一起過夜的照片都被拍得清清楚楚了。」
姚若彤想了一下。「這樣好了,我們就對媒體宣佈說,我和符文森相識得比他老婆還早,當初是他老婆強行介入我們的感情,我才會被迫和他分手。如今是符文森對我難以忘情,才會主動和我舊情複熾。而且,他和他的老婆正在辦理離婚手續,他還準備在三個月後和我結婚。」
「若用這個說法,對你的指責聲浪應該會少一點。而且你的影迷們會更加同情你,反而去指責他老婆才是真正的第三者……」為了保護公司的搖錢樹,陳薇贊同她的方法。「好吧,我們就先下手為強,等一下我就先把你和符文森要結婚的消息用傳真發給各家媒體。」
「嗯。」姚若彤陰險地笑了。
假如能藉這個機會害得符文森和他老婆失和,她就可以趁虛而入,接近符文森了。
汪可蕾氣炸了!
一看到媒體刊登出符文森與姚若彤的緋聞,她立即向診所告假,氣急敗壞的衝往符文森的辦公室。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用力將報紙扔在他身上。
符文森表情異常嚴肅,先起身去關門,阻擋外頭職員們好奇的窺視。
「我不答應幫你生孩子,你就用這種方式來報複我?」她咆哮質問,氣紅了雙眼。「既然你已經準備要和別的女人結婚,為什麼不事先告訴我?混蛋!你知不知道這一次你害我成為眾人眼裏的大笑話了!」
「那不是真的。」符文森頭疼,揉了揉太陽穴。
光是一個早上,就有一堆親友兼媒體記者來追問他是否離婚了?是否準備和姚若彤結婚?煩到他的腦袋都快爆了!
他甚至還因這樁醜聞,而遭到雙親重重訓斥。
「你們都被拍到一起過夜了,你還想否認?」
「那一晚子雄的酒吧開幕,我是第一次遇到姚若彤,隻和她閑聊了幾句。後來我不小心喝醉了,直到隔天醒來,才發現原來是她把我帶回家了。」他正色解釋。「不過你放心,我和她之間是清清白白的,什麼事也沒發生。」
「如果你們是清白的,為什麼她要向媒體撒謊?」
「或許她認為因此害得我們夫妻失和而離婚,她便有機可乘了。」
「是嗎?」
他因她的懷疑而感到有點受傷。「我們相處這麼多年,你應該相信我,我從未欺騙過你。」
汪可蕾沉默了。
這些年來,每當他惹了麻煩,從不會推諉責任,甚至很快就會向她道歉。這回他說的話,確實很有可信度。
「隻有我相信你沒用,外頭的人都把這件緋聞當真了。」她為人好面子,相當在意外界的評論。
「放心,這件事我來處理,相信很快就會落幕了。」
接下來,符文森透過律師向外界發表聲明,澄清這樁緋聞隻是子虛烏有的謊言,打算對姚若彤提出譭謗名譽的控訴。
結果過沒多久,卻突然驚傳姚若彤自殺未遂的消息,醜聞風波非但沒有平息,反而在網絡上鬧得沸沸揚揚。
許多網友猜測姚若彤是因受不了符文森的負心對待,才會一時想不開。
也有一些網友跳出來爆料這三位當事者大大小小的秘密。
男主角符文森首當其衝,被指為無可救藥的風流大少,過去的一些風流韻事都被加油添醋的揭發出來。
還有一位自稱是汪可蕾的遠親更驚人爆料,指出他們兩人的婚姻毫無感情基礎,當年汪家因為貪財,不惜將自己的女兒當成貨物般的賣給符家。
所有難聽的輿論排山倒海而來,周圍的親友和同事亦對汪可蕾與符文森議論紛紛,轟得他們夫妻倆百口莫辯,毫無招架之力。
姚若彤更是火上添油,經常故意在自己的官網上用隱晦的文字訴苦,以博取大眾的同情。
粉絲們不解真相,因盲目護主而群起激憤,拚命攻訐搶了姚若彤心中所愛的汪可蕾。
有些年幼無知的粉絲甚至找到她就職的牙醫診所,對她出言辱罵,讓她在同事面前出盡洋相。
更過分的是,還有偏激的粉絲匿名寄給她一個渾身染血的布娃娃,恐嚇意味濃厚。
連日來承受莫大的壓力,終於讓汪可蕾忍不住崩潰了。
她獨自關在房裏痛哭一天一夜,再出現在符文森的面前,眼神淨是前所未有的冷冽恨意。
「我、要、離、婚!」她咬牙一字一字清楚告知,而不是徵求他的意見。
「可蕾,你要知道這是不可能……」看見她哭腫的雙眼,符文森極為心疼。
「不離婚,你就準備幫我收屍!」她口吻無比絕決。
「汪可蕾,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鬼話?」他怒聲咆哮,氣她如此輕賤自己的生命。
「我很清醒。」她挑唇冷笑。「蠢了四年多,此刻我才終於明白,離開你才是我唯一的活路。」
「在我身邊真的這麼痛苦?」他心口窒疼了起來。
「是的!」她神情倨傲,毫不退讓。「你要不就放我走,要不就看著我死。」
「你……」符文森無力地抹了抹臉,不得不妥協了。「好吧,要離婚就離婚。」
「別想隨便敷衍我。」
「我從不會敷衍你!」他格外認真地注視她。
「關於要賠償你父親的違約金,我會想辦法……」
「不必了,所有的後果由我一力承擔,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他是個不稱職的丈夫,自結婚以來,帶給她無數的痛苦。他最後能為她所做的,就隻有這些了。
他毫無猶豫的決定令汪可蕾感到震撼。
他明明很清楚離婚之後,他將會被踢出符家,失去一切的榮華富貴,可他仍然答應她的要求,甚至還願意為她扛起賠償之事……
「我不會感激你,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她冷冷撇開臉,不想被他察覺她內心的動容。
「是的,所以我即將得到報應了。」符文森苦笑。
她默然,邁步想走開卻猝不及防的被他擁抱入懷。「你幹嘛?放開我!」
「奇怪,怎麼還沒分開,就開始想念你了?」他沙啞呢喃,百般憐惜又不捨地輕撫她的頭髮。
她心扉悸動,湧起酸澀的情緒,眼眶也悄悄暈紅了。
汪可蕾終於如願以償和符文森正式脫離夫妻關係了。
由於符文森對她心懷愧疚,遂大方地將現居的豪宅過戶給她,另外還給了她一筆為數不小的贍養費。
當他獨自搬出去後沒幾天,汪可蕾突然按到符母的電話,指責她害慘了她兒子。
那時候她才知道符文森為了代她賠償違約金,不惜賠上了自己全部的積蓄。
可因為那一筆違約金的數目實在太龐大了,即便他付出所有,仍不足以完全償還。
後來還是符母出面說情,符父才不再追究違約金的事。
但對於兒子貿然離婚和鬧出醜聞使家族蒙羞,符父怎麼也難以原諒,氣憤之下不隻將他革職,還將他逐出符家。
自此之後,符文森便徹底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汪可蕾以為所有的厄運終將隨著離婚而結束,實則不然。
他們離婚的消息不小心流傳出去後,姚若彤的粉絲在網上大肆歡慶她終於被甩了。
而符文森過往的一些情婦甚至還特地打電話來幸災樂禍,奚落她一番。
時間如水般流逝,轉瞬間半個月過去了,姚若彤因拍戲的關係而暫時離開台灣,人們也逐漸對這樁緋聞失去興緻,她的生活才得以恢複平靜。
享受平靜的同時,卻也讓她感覺寂寞。
每天下班回到家,她隻能自己一個人吃飯、看電視、喝酒,再也沒有人聽她抱怨日常瑣事,安慰她差勁的情緒或是陪她分享開心的事。
一個人面對空蕩寂靜的大屋子,孤單淒涼的感覺如重石般沉壓在心頭,鬱悶得她快窒息。
於是她養成了一個好習慣,每當她待在家裏的時候,便會不斷重複播放手嵐葵的音樂。這位日本女歌手純淨剔透的歌聲,具有一股撫慰人心的溫暖力量,稍稍抒解了她內心的憂鬱。
不過也有一個壞習慣在不知不覺中逐漸養成,每日深夜她總喜歡跑到符文森住過的房間發呆,然後陷入感慨的無窮迴圈中。
他把她害得這麼慘,照理說她應該痛恨他一輩子的。
可是,她竟想念他。
這麼久沒有他的音訊,她甚至擔心他,不知他過得好不好?他為她賠光了全部的積蓄,不知他有沒有錢生活?他這個人挑剔得要命,對生活一向有著超高品質的要求……
唉,不行!她不能再放縱自己思念他,他們已經離婚了,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牽連,她應該努力過好自己的生活才是。
汪可蕾下定決心,旋即起身離開符文森的房間,落上鎖,避免自己下次又衝動地跑了進去。
她走回客廳,準備關燈回房睡覺。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開鎖的聲音,接著門闆慢慢被推開,消失好一陣子的符文森緩步走了進來。
汪可蕾呆愕,與他面面相覷。
「好久不見!」他扯唇肆笑,還朝她眨了一下眼睛。
她尚在傻愣狀態,不禁懷疑這是否為一場幻夢。
是他嗎?真的是他嗎?
那張熟悉的英俊臉龐稍微曬黑了一點,體格精瘦了一點,一頭濃密黑髮……不見了?
他、他、他怎麼變成光頭啦?
「怎麼一陣子不見,整個人就變得傻呼呼了?」符文森靠近她,擔心地摸摸她的臉頰。「你瘦了不少,平時都沒有好好吃飯嗎?」
「你來幹嘛?」她回神,迅速拍落他的手。
「回家呀!」他微笑。
「我們已經離婚了,這裏已經不是你的家了。」她闆起臉孔提醒,內心卻因他的意外出現而激動不已。
「說得也是。」他又咧著笑,厚著臉皮要求。「那看在我們過去的情份上,麻煩你收留我吧!我現在身無分文,無處可去。」
「會有今天的局面,全是你自作自受,別想賴著我!」想起過去他帶給她的災難,她心中不禁又竄起怒火。
「我知道自己錯了,所以這陣子我都待在中部的一間寺廟裏吃齋念佛,徹底反省自己的過錯。」他鼓起勇氣剃光頭髮,就是立誓要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是嗎?」她很訝異他會做出這種事,實在太不符合他時尚雅痞的Style了。
「可蕾,原諒我,讓我繼續住在這裏好嗎?」他低聲下氣的懇求。
與她分開的這段時間裏,他的心裏好像缺了一塊,總感覺空空的。後來實在忍不住對她的思念,他才決定回來找她。
「休想!反正你都剃了光頭,不如再去補燙戒疤,直接出家當和尚算了。」她譏諷道。
「可蕾,拜託別這麼狠心……」雖然早已預料到她不會輕易原諒他,但他還是避免不了的沮喪起來。
「我如果真的狠心,就會先拿菜刀把你肢解了,最後再扔到垃圾場去。」她咬牙切齒。
「你還是一樣幽默愛開玩笑。」他幹笑,揉亂她的頭髮。
「滾出去!以後不要再來煩我了。」她奪走他手中的鑰匙,然後使勁將他推出門外,重重關上門。
啾啾啾啾啾……他不死心的在門外猛按門鈴。
「煩死了。」未免繼續遭受噪音騷擾,她索性拔去電鈴的電線。
室內恢複一片甯靜,她背靠門闆,真實的情緒卻在心底油然發酵。
他安然無恙的歸來,她終於可以放心了。
她不得不承認,這瞬問甚至還為此感到有一點點的歡喜。
由於符文森的突然出現,害得汪可蕾整夜心煩意亂、輾轉難眠,直到清晨才體力不支的昏睡過去。
她在睡夢中無意識的按掉設定好的鬧鐘,待整個人徹底驚醒過來,距離上班的時間隻剩二十分鐘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和換衣服,然後抓著皮包,匆匆忙忙的衝出門。
「啊——」一時不察,她被門口的不明物體絆著,整個人往前撲去。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突然伸出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勾住她的腰,將她拉入懷裏。
「小心點啊,老婆。」符文森惺忪的臉龐帶著慵懶笑意。
「別亂喊,我們已經離婚了。」她旋即從他身上跳了起來。
「啊,喊習慣了,忘了改口。」他跟著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
「你……就坐在門口睡了一整夜?」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
「沒辦法,我無處可去。」他唉聲歎氣,扮可憐。
「蠢蛋!不會去投靠你弟?」她忍不住罵道。
「他家那兩個小鬼吵得要命,我才不想去自討苦吃。」他還是喜歡賴著她,過去每天和她一起吃飯喝酒、閑聊玩樂的生活讓他懷念不已。
「那麻煩你滾到別的地方去睡,別睡在我家門口,免得壞了風水。」一看見他,她就心煩。
「你上班快遲到了吧?」他看表,提醒她。
「噢,慘了!」沒空再跟他瞎扯,她急忙衝入電梯,前往地下停車場。
偏偏在這個重要的節骨眼上,她的愛車卻怎麼也發動不了。
她氣急敗壞的跳下車。
符文森正好跨出電梯,朝她走來。「怎麼了?」
「車子發不動。」她悶悶應聲。
他打開車子的引擎蓋,檢查了一下。「電瓶沒電了。」
「該死!」她從車裏抓了皮包,就想往外衝。
「這裏不好叫計程車,我載你過去比較快。」他伸手將她逮了回來,走往一旁的奔馳跑車。
她本想拒絕,但一想到今早有場重要的會議,隻好從善如流的跟著他上車了。
他迅速發動車子,駛離停車場,前往診所。
「你沒吃早餐吧?要不要順路買一下?」
「不用了,早上的會議很重要,不能遲到。」她焦慮地頻頻看表。
「知道了。」他踩油門加速,快速將她送達診所。
下車之前,她遞給了他兩張百元紙鈔。「當作車資,以後我們互不相欠,別再有任何牽扯。」
「一大早的,你真會惹人傷心。」他苦笑。
她不理他,逕自下車衝入診所。
「汪醫生,院長和其他幾位醫生已經在會議室等你開會羅!」櫃檯的護士知會著。
「知道了,我馬上去。」汪可蕾疾步走進會議室。
四十分鐘之後會議結束,當她回到辦公室,卻赫然發現桌上放了一份總彙三明治、一份生菜沙拉和一杯冰奶茶。
「我桌上的早餐是誰送來的?」她走出辦公室問護士。
「對面早餐店的小弟,不過他倒沒說是誰付錢買的。我猜,有可能是汪醫生的愛慕者吧!」護士笑道。
汪可蕾接著返回辦公室,坐下來仔細一瞧,才見到塑膠袋裏放著一張字條,上頭蒼勁有力的字跡寫著——
好好享受豐富的早餐,別餓壞了!真心從良的前夫
「以為一份早餐就能求得我的原諒?哼,想得美!」她用力揉爛紙張,隨手扔入垃圾桶。
原先她也想連早餐一起扔了,但又覺得太浪費食物了,加上她已經餓得飢腸轆轆,索性就大肆吃了起來。
但礙於面子問題,她又不想被符文森發現她這麼不爭氣地接受他的好意,於是,她傳了一封手機簡訊給他。
早餐我扔了,快滾出我的生活,去當你的和尚吧!
三分鐘後,他回傳訊息了。
撒謊是不良的行為,吃完記得要擦嘴。
這家夥還真聰明啊……不,或者該說是他太瞭解她的性格了,甚至連她喜歡吃什麼都記得相當清楚。
嚴格說起來,他為人還是挺不錯的。
她感覺自己的心牆正逐漸崩塌中……
「啊,汪可蕾,你究竟在想什麼?」她赫然驚醒,握拳輕敲自己的頭。「要記取教訓、要記取教訓,絕對不能心軟原諒那家夥!」
今晚沒有門診,汪可蕾傍晚六點就下班了。
她踏出診所,準備招喚計程車回家。
一位氣質儒雅的男人同時從隔壁的商業大樓走出,一看見她,便迅速走過來打招呼。「汪醫生!」
「咦,古先生,你已經從英國出差回來啦?」汪可蕾揚起友善的笑臉。
眼前這男人叫古廷維,年長她六歲,是一家廣告設計公司的老闆。由於他與雅美牙醫診所的院長為多年好友,隻要有空就經常跑到診所泡茶閑嗑牙,故診所裏的員工對他都十分熟悉。
「是啊,昨晚剛回來的。」古廷維遲疑了下,最後還是忍不住關心問道:「關於你的事,我全聽說了,你最近還好嗎?」
「嗯,還不錯,謝謝關心。」汪可蕾笑得有點尷尬。
「晚餐吃了嗎?」
「還沒呢,打算回家隨便煮泡麵來吃。」現在隻剩她自己一個人吃飯,很懶得講究了。
「最近我和朋友一起投資開了一家法式餐廳,不曉得你肯不肯賞臉,一起去試試菜色?」一直以來,他對高雅美麗又爽朗大方的汪可蕾頗有好感,但可惜礙於她已婚的身份,他無法展開追求。如今既然得知她已恢複單身,他當然不想再錯過她了。
「法式料理啊!好啊,我好久沒吃了。」她滿心欣喜,馬上答應了。
「那我們走吧!」古廷維領著她走往停車處。
這時候開車來接她下班的符文森,恰巧撞見她與一名陌生男人有說有笑的一同上車離開的畫面,不禁滿腹疑惑。
那男人究竟是誰?
他們兩人離婚才沒多久,她這麼快就找到第二春了?
符文森心中很不是滋味,頓時有種被搶走心愛玩具的感覺。
鑰匙被汪可蕾沒收,符文森回到家卻不得其門而入,索性坐在大廈門口的階梯上一邊抽煙,一邊等她回來。
如今他才知道原來等待是一種可怕的煎熬。
他等了將近五個鐘頭,就彷彿等了五年似的漫長。
已經深夜十一點了,居然還不見她的人影,她的手機也一直撥不通,他的情緒益發焦慮,不禁開始胡亂揣想……
莫非今晚她打算和那男人在外頭過夜?
他們兩人的關係已經這麼親密了嗎?
一思及她和其他男人親熱的畫面,他的胸口莫名揪痛起來。
就在他差點大暴走的時候,她終於回來了!
一輛黑色淩志轎車緩緩停在大廈前,汪可蕾與古廷維一同下了車。
他們兩人面對面談話,一時沒有留意到站在圓柱後方的符文森。
「謝謝你今晚陪我吃飯,還給了我們餐廳一些新菜色的建議。」古廷維臉上洋溢愉悅的笑容,讓符文森瞧了頓覺好礙眼。
「你太客氣了,應該是我謝謝你的招待才是。」汪可蕾回以笑容。「下次若有機會。換我請你吃飯,禮尚往來一下。」
「好啊!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上樓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好的,回去開車小心。」汪可蕾目送古廷維開車離去之後,才轉身走往大廈的大門,卻突然被冒出來的符文森嚇了一跳。
「看來你的約會很愉快嘛!」他似笑非笑,眼神蘊藏陰騖的護意。汪可蕾被他瞪得心虛莫名,有種她背著他紅杏出牆的尷尬……
不對!他們已經離婚了,她與友人正常吃飯約會,又不關他的事,她根本沒必要心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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