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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唐菱 -【帥哥酸溜溜】《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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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8 00:15:33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唐菱 - 帥哥酸溜溜

她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
笑死人了,說她是神經大條的惹禍精還差不多
雖然智商達到正常人的標準,但是誰都可以欺負她
常常被人拐騙不說,還是失業率飆升的罪魁禍首
就算被推入火坑,恐怕也會傻傻的幫忙數鈔票
這回遇上他算她走運,再也不用擔心會吃虧上當
因為他向來對女人不冷不熱,也沒打算吃她豆腐
反而希望她好好工作,別動歪腦筋打他主意
只是她居然「惡人」沒膽,看到他就像貓遇上老鼠
彷彿炎熱的夏天刮起狂風暴雪,嚇得渾身僵直
害他不知著了什么魔,竟對她湧現該死的罪惡感
毫無怨尤的為她善後,只要有人靠近她就心生嫉妒
明知道愛上她會很辛苦,但他還是願意「自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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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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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8 00:15:59 |只看該作者
唐菱

各位讀者大人,小菱子又來報到了。

好快,又開了一個新系列,一共四本,由「帥哥酸溜溜」打頭陣,其它三本的書名是什麼?嘻嘻,容我在這裡賣個關子。

說到創作「帥哥酸溜溜」時,簡直下筆有如神助,很快就完成這本稿子,不過故事的發展似乎脫出我的掌控,原本設定的劇情用到的只有兩、三幕,男主角的個性更是與我一剛始設定的有如天壤之別。

原本的設定是讓男主角脾氣火爆,外加老愛冷嘲熱諷,可是我想到這次的男主角主要是酸溜溜,照這樣寫下去,男主角不是酸溜溜,而是變成火爆男,所以不知不覺中把男主角改寫成另一種個性,各位讀者大人看得出來男主角很酸嗎?小菱子是覺得男主角好像表現得不在乎,可是事實上他只是在暗中吃醋,外加女芏角神經大條,所以……

另外,寫這本稿子時時序已接近冬天,這本稿子的場景卻是在夏天,各位讀者大人會問我,為何會挑寫夏天?主要的原因是因為玫瑰花大多數是在初夏還有盛夏才會開,所以我把場景挪到夏天,不過這樣也好,夏天可以寫的東西才多,很多場景就是在我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突然跑出來的,就像澡堂那段……這就是所謂的順其自然嗎?

好了,下一本「愛情調味」要寫些什麼呢?

聰明的各位應該猜到了吧?!

敬請多多替小菱子加油喔。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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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8 00:16:1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唉!」

坐在正對面的兩人同時發出一聲輕歎。

江城宇斜瞪著坐在正對面的女人,沒好氣的說:「沒事歎什麼氣?」搞得連他的心情也郁卒了起來。

「你剛才不也有歎氣?」米蘿兒沒好氣的瞪著他。還說她呢,他不也是一樣?!

「我是有原因的。」說到這,江城宇不由得心煩氣躁。

「你有原因,我也有原因呀。先說說你的原因是什麼吧!」米蘿兒故作輕鬆的說,互相吐苦水說不定心情會好些。

「唉……」江城宇又長歎一聲。「小蘿兒,咱們認識多久了?」

「我算算。」她屈指一數。「……四、五、六、七、八……算一算,好像十八個月又四天。」

「你算得可真仔細。」

普通人會用這種算法嗎?

江城宇臉上出現三條線,自知對面的女人根本不能用普通女人來相比,因為她比普通女人還要笨!

雖然她的智商達到正常人的標準,但是太容易被人欺負,三不五時還會出狀況,常常被人拐騙更不用說了,有時神經大條到教人抓狂。

江城宇很懷疑她是怎麼在這現實社會生存下去的!

「仔細不好嗎?」她歪著腦袋問道。

「是沒有不好……算了,我也不想跟你討論這個,我們繼續先前的話題吧。」和她對談,總是要集中精神,否則一不小心就會被她扯離話題。

「嗯,你告訴我你在煩什麼?」

「我們認識……喔,十八個月又四天,我好像沒有告訴過你,我家是做什麼的。」

「沒有。」米蘿兒搖頭,「你家做什麼跟你煩的事有關嗎?」怎麼會扯到這裡?

「就是有關才和你說,我又不像你,說話東拉西扯。」江城宇瞪了她一眼。她以為他像她那麼天才嗎?

「我哪有東拉西扯!」米蘿兒委屈的扁起小嘴。

「你到底要不要聽我說?」江城宇兩手交抱胸前,怒視著一直打岔的女人。

她再一直扯下去,扯到太陽下山,恐怕還沒完沒了。

「好啦、好啦。」幹嘛這麼凶?

「簡單來說,我家位於某座山上的一個偏僻小村落,那裡有十幾戶人家,我家是種花的,每年都需要人手幫忙采收……」

「然後呢?」他好像還沒說到重點。

「問題是我一點也不想待在那裡,雖然收拾行李就來台北闖天下,好不容易終於混出一點名氣,可是我老哥找到我了,他叫我回去幫忙。」江城宇的雙肩垮了下來。

兄命難違呀!

「你說你不要回去就好啦。」這有什麼困難、猶豫的?

「我不敢違抗我大哥……」想到他大哥生氣時的表情,他的肩膀不禁畏縮了下。

「他很可怕嗎?」米蘿兒瞠大眼珠子,腦海勾勒出男子怒氣騰騰的模樣,她忍不住打個寒顫。

「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比他還要可怕。」江城宇打個哆嗦。

雖然他的外表看不出來,但他詭譎莫測的行徑,時晴時陰的壞脾氣,他情願得罪他的金主,也不願得罪他大哥。

「那你回去好了。」米蘿兒吞嚥唾液,不由得膽小的建議道。

江城宇狠狠的瞪她一眼,不敢相信她竟說出這種話!

「你要我放棄正在發展的事業,回去種花?!」她敢說是,他絕對要宰了她。

「可是你哥要你回去,不是嗎?」又不是她要他回去。米蘿兒微微嘟起紅唇,露出無辜的表情。

「誰說我一定要回去?!我絕不會放棄才剛起步的事業。」江城宇信誓旦旦的說:「我絕對要成為音樂界的教主。」

「難道你不怕你大哥?」

她還真懂得適時潑他一盆冷水。

江城宇狠狠的瞪著她,有時真懷疑他怎麼會交到她這名蠢蛋當朋友?!難不成自己也和她一樣蠢?

想到這,他的表情變化萬千。

「就算怕,我也要堅持,畢竟這是我的夢想。」

雖然他的夢想一直不被大哥支持,他還是執意要往這條路走,就算失敗也無怨無悔。

感受到男人為了理想奮鬥不懈的精神,打動米蘿兒的心,她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好,我替你加油。」

江城宇笑逐顏開,有朋友在一旁打氣鼓勵,感覺真的很不錯。

「好了,我說完我所歎息的事,現在換你,你剛才在歎什麼氣?」

「我……」她馬上變得頹喪,眼眶不知不覺紅了起來。

「喂,你可別掉眼淚,要不然我會翻臉。」江城宇提醒她,他一向最怕女人的眼淚。

「誰說我要哭的,我只是很難過。」

「你在難過什麼?」

「我被炒魷魚了。」

「喔!原來如此。」

江城宇沒有半點訝異,讓她相當的不滿。

「你那是什麼反應?!一點也不懂得安慰人,算什麼朋友?!」米蘿兒嘟起小嘴,好歹他也該說一、兩句安慰的諸吧。

「問題是你常被炒魷魚,我和你認識一年多以來,你每次的下場不是被人踢出大門,就是被人叫你回家吃自己,我很難對你被炒魷魚的事有所反應。」或者是說習慣了。

「你這樣說,好像我是個愚蠢的女人。」

不是好像,而是根本就是。

當然這句話江城宇沒有說出口,他不好意思再打擊她。

她被炒魷魚已經夠慘了,沒有必要再刺激她。

「你這一次是做了什麼,惹得老闆叫你回家吃自己?」

「我……」米蘿兒一臉心虛。「我不小心把茶……倒在重要的文件上,還……」

「還有什麼?」這已經很嚴重,竟然還有?

「我還不小心滑一跤,把重要客戶頭上的假髮給扯了下來。」想到當時的情形,眾人目瞪口呆的模樣及客戶紅白交錯的臉孔,米蘿兒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還好意思笑。」江城宇瞠目結舌。

難怪老闆會氣得開除她,有這樣的天兵職員,他若是老闆,也會氣得心臟病發。

「我又不是故意的。」米蘿兒停止笑意,露出無辜的表情。「我只是不習慣穿高跟鞋。」她只不過是一名小妹,也沒有必要穿高跟鞋,偏偏公司規定一定得穿三寸以上的鞋子。

「算了,反正你都被開除,再多替自己辯解也沒有用。」

「說得也是。」米蘿兒的嘴角往下垂,哀聲歎息。「我想我完蛋了,我的存款剩下不到五千元,下個月的房租又要到期了,再繳不出錢,我就要夜宿街頭了。」她把下顎靠在桌子上,兩眼無神地凝視著前方。

沒錢還真是萬萬不行!

她沒有注意到江城宇突然露出一抹詭譎的笑容。

「你真的很缺錢?」

「對呀!」她漫不經心的點點頭。

「如果我說我有一個好方法,可以同時解決你我兩人的問題……」

在他熱切的目光注視下,她卻覺得有一絲不安。

「什麼方法?」

「你要的是錢,還有住的地方,而我需要一個人代替我回去幫忙家裡的事,既然如此,你替我回去就行啦。」江城宇越說越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你說什麼?!」米蘿兒瞠大美目。

「怎麼?這個方法不好嗎?」江城宇不明所以的反問。

「我如果過去的話,要住哪?」她問。

「當然是我家。」他理所當然的回答。

「你不是說你大哥凶巴巴的?」她最怕凶神惡煞一般的男人。

「喔,其實我大哥也不是很凶,事實上他長得還不錯,凶也不會凶到哪去。」江城宇試著安慰她。

「騙人,你剛才說你大哥很恐怖。」她嘟著小嘴說。

「你只要不惹他生氣,他就不會很恐怖。」

「我有可能不惹他生氣嗎?」米蘿兒喃喃自語。

不可能!江城宇幾乎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事實上他甚至可憐起大哥,他可能會被她的愚蠢氣死。

「小蘿兒,你就當幫我一次忙吧。」他可憐兮兮的凝視著她。

米蘿兒只覺得全身雞皮疙瘩都豎起,顫抖一下。「你別用那種眼光看我,好噁心。」

「你答不答應幫我?」

「人生地不熟……我會怕……」

「放心,那裡的人都很好,再說那裡的環境真的很不錯,有藍天白雲、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小溪,還有翠綠的森林、可愛的牛馬羊,偶爾還可以看到梅花鹿。」

「真的嗎?」米蘿兒驚喜不已,腦海裡浮現出一幅美麗景象。

江城宇知道她心動了,再度鼓吹道:「你去幫忙采收花朵,可以看到一望無際的美麗花海,那可是世上最珍貴的花種喔。」

「好像很美。」她心動不已。

「小蘿兒,就算幫我個大忙,你也不願意我被我大哥捉回去,無法完成我的夢想吧?」他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任誰都無法開口說個不字。

米蘿兒的表情充滿無奈,「可是……」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她有辦法適應嗎?

江城宇不得不下帖猛藥。「你不是說你已經沒錢,與其被房東趕出去沒地方住,還不如去我老家工作,那裡不僅供吃、供住,還有錢拿喔。」這麼好康的事要去哪裡找呢?

「好啦,我去就是了。」米蘿兒知道她已經沒有後路可以退了。

「可愛的小蘿兒,真是太感激你了。」江城宇興高采烈的說,他終於可以向大哥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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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電話另一頭傳來冷冰冰的聲音。

江城宇嚇得一再吞嚥口水,鼓起勇氣,嗓音微顫的說:「大哥,我已經叫朋友過去幫忙了,明天中午你去車站接她好不好?」

「為何我要去接?我有答應讓你的朋友過來嗎?」冷冰冰的語氣質問道。

江城宇冷汗直流。「大哥,你不是說缺人手幫忙采收嗎?」

「我叫你回來,不是隨便叫陌生人回家住。」

「她又不是陌生人,是我的朋友。」江城宇開口抗議。

「你交的朋友有哪一個可靠的?」

江城宇很想反駁,但想起米蘿兒的確是一點都不可靠,於是訕訕然地說:「反正我是不會回去,與其關在那種鄉下地方種一輩子的花,我想要在大城市裡闖出一點名堂。」

「你以為真有那麼簡單嗎?」電話另一頭發出冷笑。

「我知道不簡單,但我不去做,會後悔一輩子。」

「就算是大哥命令你回來也不行?你應該知道我有能力讓你乖乖回來。」電話另一頭男子的聲音突然變得很殘酷。

「大哥,求求你別這麼做。」江城宇發出哀號聲。「我知道你的本領r求你別毀了我的夢想。」

他知道只要大哥下達封殺令,自己的確很難在音樂界混不去,畢竟他是紅極一時的音樂製作人兼作詞作曲家。

電話另一頭的男人沉默許久,「音樂對你而言,真的那麼重要?」

「是的。」江城宇斬釘截鐵的說。

「既然如此,你就做出一番事業給我看吧,給你兩年的時間,若你還是混不出什麼名堂,別怪我上台北去把你捉回來。」

男子的聲調雖冷漠,江城宇卻感到前所未有的感動。

「兩年嗎?兩年的時間夠了,我會讓你看到我的成績。」江城宇興奮極了,可是他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哥,你還需要人手幫忙嗎?」

「不用了,有村裡的人就夠了。」男人毫不留情地拒絕。

「可是哥……我……」江城宇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快說,別吞吞吐吐。」

「是這樣的,我那位朋友……」他話還沒說完,立即被電話另一頭的男人打斷。

「叫你那位朋友不用來了。」

「這怎麼可以?!不行,大哥,你行行好,收留她行不行?」

「我為什麼要收留一個陌生人?」男人的聲音相當不耐煩。

「反正花朵正值采收時期,多個人手也不錯呀。我都已經答應人了,老哥,你就收留她嘛。」江城宇仍不放棄,試著說服大哥。

「夠了,他要過來就過來吧,但別怪我沒把話說清楚,如果他不耐操的話,我會馬上讓他滾出去。」男人冷颼颼的話夾帶著隱約的怒氣,話一說完就掛斷電話。

江城宇只覺得冷汗直流。大哥該不會以為他的朋友是個男的吧?!

要是大哥知道他介紹過去的是名女孩子……突然間他的背脊發涼,他是否要打電話回去說清楚?不行,要是大哥知道米蘿兒是個女孩子,他鐵定會毫不客氣的拒絕她前往翠綠山谷。

船到橋頭自然直,反正大哥也不會這麼狠,把一名女孩子趕出家門。江城宇樂觀的暗忖。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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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夏,清晨還有著微微涼意,薄霧隨著太陽光的照射逐漸散去,米蘿兒站在車站門口,茫然的望著這座小得不能再小的車站,從車站門口望去,除了稻田還是稻田,兩、三間紅瓦屋就在遙遠的另一頭。

這裡是貨真價實的鄉下,假如有人牽著一頭牛從眼前走過,她也不會有多大的訝異。

她的鼻頭沁出薄汗,她已經站在這裡將近兩個少時了,除了老站長守在車站門口,不見任何一人。

「小姐,你在等誰?」老站長看她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這,走過來好心的問道。

「你好,我在等人來接我。」

「我看你站在這也滿久的,那人什麼時候會來?」

好心的老站長看她迷茫的神情,好心的遞給她一杯涼茶。

「你坐下來等吧,站在太陽底下,過不久會中暑。」

米蘿兒已經有些頭昏目眩,聽了老站長的話,在陰涼的樓梯上坐下,喝了一口涼茶,暑氣全消。

「謝謝,我也口乾了好久。」

這附近沒有看見便利商店,她連買水的地方都沒有。

「翠綠車站已經好久沒有看到生面孔,我們這種鄉下地方,一天的客人數屈指可數,能見到你真好。」老站長滿是皺紋的臉龐堆起了笑,「小姐,你打算上哪去?」

「我要去翠綠山谷的玫瑰莊。」

突然,老站長的表情變得很詭異,有些訝異,又有些不可思議。

「你知道翠綠山谷的玫瑰莊是什麼地方嗎?」

米蘿兒搖搖頭,表情有些困惑。「我不知道。」

「那你怎麼會到那裡去?」

「是朋友介紹的。江城宇,伯伯認識嗎?」

「原來是江家最麻煩的小伙子,他怎麼會介紹你來這?」老站長搖搖頭,歎口氣。

這小子把一名嬌滴滴的姑娘推進火坑,也太過分了吧。

「他介紹我來工作。伯伯,有什麼不對嗎?」聽老站長惋惜的語氣,米蘿兒突然間感到不安。

「沒什麼不對,我只是擔心你這名嬌滴滴的小姐是否受得了那男人的壞脾氣。」老站長看她一副很好欺負的模樣,想也知道她一定會被那個男人壓得死死的。

「伯伯,你指的是誰?」話才問出口,只見一輛破卡車駛到車站前,玻璃窗反射著刺眼的陽光,米蘿兒微瞇起眼眸,看到一名身穿條紋襯衫與牛仔褲的修長男人走下車,砰的一聲把車門關上。

他走到老站長面前,米蘿兒這才注意到他有一身黝黑的肌膚,頭髮柔軟

那個男人似乎察覺她的目光,瞟了她一眼後不再理會她。

「站長,有人來嗎?」

「人?!你指的是誰?」老站長悠哉的吐口煙。

「從台北下來的客人。」

「台北下來的人有一個,就在那。」

老站長指著米蘿兒,男人轉頭看她一眼,眉頭隨即緊鎖。

「我說的是男人!」

「沒有。」老站長搖頭。

男人的眉頭越鎖越緊,發出一連串的低咒,隨後看似心不甘情不願的大步走向她,劈頭就是冷冰冰的話語,「你別跟我說,你就是江城宇那小子所說的朋友。」

「很抱歉,我就是。」米蘿兒很快反應過來,原來他就是來接她的人。

男人的臉色驟變,精采的詞彙從他口中逸出。

老站長不悅的瞪了他一眼。「江小子,別在女人面前講那些話,小心我拿棍子揍扁你的屁股。」

米蘿兒幻想老站長拿起棍子追著一名大男人打屁股的景象,覺得有些好笑,不禁浮起笑容。

那名男子微瞇起眼眸,覺得她的笑容非常礙眼。

「你給我滾回台北,跟江城宇說我不收留女人。」

米蘿兒的臉色立即變得蒼白,執著的說:「不要!我不要回去。」

她雙手緊緊抓著行李箱,緊到手指關節都發白了。

現在的她已經沒有地方可去,唯一能去的也只有他所屬的地方。

「你說什麼?」男子的語氣變得很冷。

聽到他冷冰冰的語氣,米蘿兒突然間覺得很冷。

現在明明是初夏,太陽還在頭頂上發威,為何她竟然感到冰冷的寒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這人像極了活動式冰塊。

「我說我不回去。」米蘿兒鼓起勇氣再說一遍。

「我說了我這裡不歡迎你,你現在就給我滾回台北。」

聽到他強烈不滿的語氣,知道眼前的男子不歡迎自己,米蘿兒的眼眶紅潤起來,心頭有些泛酸,更難過的是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她的身子微微顫抖,鼓起勇氣據理力爭,「我也說我不要回去,我在台北沒有住的地方了,你要我滾回台北,是要我在台北街頭流浪嗎?」

江城天正想說那是她的事時,卻看到她眼底浮動的淚光、顫巍巍的身子,他的眼眸微斂,心底竟也開始動搖,想到她真的淪落到露宿台北街頭,會發生什麼遭遇就等於是他害的,不禁感到煩躁。

這時,老站長也開口了。

「阿天,你那裡多一個人或少一個人也無所謂,剛好玫瑰莊正值采收時期,雖然她身為女人辛苦了點,好歹也能幫上忙。」

江城天沉默不語。

米蘿兒屏息,要是他還是拒絕的話,自己該怎麼辦?

坐火車回台北嗎?

可是台北的房子都退租了,她的存款頂多只能讓她在旅館住上十多天,十多天後難道自己真要淪落到睡在大馬路上?

男人微瞇著雙眸正在考慮,米蘿兒咬著紅唇,心情忐忑不安,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似乎還沒有作下決定。

難道她就要這樣束手無策?

不行!米蘿兒咬著唇瓣,不管他答不答應,她絕不回去。

「你不回答就代表你同意了,我把行李箱搬上車。」

她搬起沉重的行李箱,大步往他的破卡車走去。她不敢回頭看他的表情,深怕自己的勇氣會像泡沫一下子消失。

「這個娃兒挺可愛的,不是嗎?」老站長笑瞇著眼睛。

「我不覺得。」江城天表情酷酷的回答。「我搞不懂我為什麼要收留一個女人!」

「或許她是天下掉下來送給你的禮物。」老站長髮揮難得的幽默感。

「這一點都不好笑。」江城天沒好氣的說。

「你這孩子一點都不懂什麼叫幽默,你快點去幫她吧,我看她搬那個大行李箱上車滿可憐的。」老站長推推他的身子。

江城天先是發出一連串的低咒,接著又說:「我為什麼要幫她?我又沒說要收留她?」

「但你剛才也沒反駁不是嗎?」老站長露出狡猾的笑容,他看著江城天長大,怎麼會不知道他面惡心善,八成已經心軟,要不然怎麼會任由她把行李箱搬上車。

「站長,你好像是站在她那邊。」怎麼老聽到他吐槽他?!

老站長笑呵呵,「以後有這小女娃,翠綠山谷才會熱鬧,你不覺得嗎?」

「我可以肯定,她絕對是個麻煩。」

「這是你的定論?」老站長訝異的看著他。

「沒錯。」

「看來這小女娃以後會是你的大麻煩。」老站長的笑容更加詭異。

他應不應該提醒他,他向來對女人都是不冷不熱,偏偏認為這個女娃是個麻煩……

「我過去幫忙。」江城天終於看不過去,邁開修長的雙腿,往破卡車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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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重!」米蘿兒發現行李箱太重了,她抬不起來。

慘了,這下子怎麼辦才好?

她又不能拜託身後的大男人,畢竟是自己死皮賴臉的要搭上車,況且說不定他拿到行李箱之後會扔出去。

「你在幹嘛?拖拖拉拉的。」

男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後頭,把她嚇一大跳,砰的一聲行李箱掉在地上。

「你……你別突然冒出來好嗎?」米蘿兒撫著胸口,回過頭,一臉驚嚇地看著他。

「膽小鬼。」江城天沒好氣的撇著嘴角。

米蘿兒臉頰微紅。「我才不是膽小鬼,只是被你嚇到。」

「我只不過是出個聲音就嚇到你,你的膽子需要訓練一下。」他嘲弄的說,拎起行李箱。

米蘿兒著急的抓住他的手臂,大喊著:「等一下!你拿我的行李箱幹嘛?不能扔。」

他接下來的動作令她瞠目結舌,竟是把行李箱搬到卡車上。

「你是要我把行李箱扔到哪?」他目光冷冷的瞥著她。

「沒……謝謝。」米蘿兒覺得好難為情,原來他是替她搬行李箱。「你答應讓我留下來?」想通他搬行李箱的含意,她瞠大美目,露出笑靨。

「你的行李箱都放在我的車上了,我能說不嗎?」江城天微聳起眉尖,輕撇嘴角。就算他不答應,她也會用死纏爛打的方式,況且她沒地方可去,真的淪落街頭,他的良心也會不安。

「謝謝你。」米蘿兒感動的看著他。原來他是個大好人,雖然冷冰冰的。

「上車,我們該回去了。」他命令道。

「伯伯,我走了,謝謝你的照顧。」米蘿兒向老站長揮手告別。

「小子,對小姐好一點。」老站長放話警告,要不然到時候後悔的可是他。

江城天冷哼一聲,很明顯的不以為然。

發動車子引擎,破卡車發出苟延殘喘的呻吟聲,他打方向燈,掉轉車頭,往四周都是稻田的小徑駛去,放眼望去,好像除了他們這輛破卡車,沒有其它的車子。

破卡車一路顛簸,把米蘿兒震得暈頭轉向,不得已她只好試著看窗外的景物轉移注意力,但外頭除了稻田還是稻田,她的目光不知不覺轉到身旁的駕駛座上。

方向盤上的手指黝黑修長,指甲保持得乾乾淨淨,一點都不像是整天種花的人的手。她順著修長的手指往上看,那張英俊的側臉印入眼簾,她的臉頰不禁緋紅。

剛才沒有注意到,其實他長得還不難看。

尖挺的鼻樑,薄利的雙唇,深刻的五官,構成一張立體輪廓,他的眼睛……該怎麼說?像黑夜星晨般閃爍著明亮光芒,真的好美。

「你看夠了沒?」江城天好整以暇的開口,轉頭看著她。

米蘿兒連耳朵都泛紅了,每次他看著她時,就像老鼠看到貓一樣,她嚇得渾身僵硬,或許是因為他身上那股粗獷又冰冷的氣質,讓她意會到他是個男人的事實。

「對不起,我只是有話想問你。」米蘿兒低著頭,知道這樣子打量人家是件很不禮貌的事。

「說吧。」他邊說邊轉動方向盤。

「我想請問你的名字,我到現在還不知道……」

「江城天。」他打斷她的話。

米蘿兒瞠大眼睛,嚇得坐正身子。「你該不會就是城宇口中那名凶神惡煞般的大哥?!」

「凶神惡煞?!」他濃眉微挑。

米蘿兒察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表情懊惱,扁著紅唇,輕輕眨著無辜的雙眸。

「對不起,我不是說你凶神惡煞……」

「你不用道歉。」他再次打斷她的話。「我的脾氣的確是好不到哪去,要是你敢偷懶,我會毫不客氣的凶你,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他是絕對不會養只米蟲在身邊,玫瑰莊裡的每個人都各司其事。

「你放心,我不會偷懶。」她一臉認真的向他發誓。

江城天轉頭看她一眼,微微點頭。

「只要你做好分內的事,我不會多做其它的要求。」

「我很感謝你收留我。」米蘿兒發自內心的說,雖然他曾經想要趕她離開。

「你不用謝我,我是看在我弟弟及老站長的面子上才收留你。」他毫不客氣的指出事實。

米蘿兒微嘟起小嘴,覺得這男人一點都不可愛。

「難道你就不能坦然接受我的道謝?」

「一點都不需要!」

他的話還真傷人。米蘿兒雖然知道這就是冰塊男的個性,還是不禁露出委屈的表情。

「你這樣子好像是我欺負你。」江城天皺起眉頭,覺得有罪惡感。

罪惡感?!他嗤之以鼻,他又不欠她什麼,但看她坐在身邊,微嘟起紅唇、一臉難過的神情,心裡真的湧起一絲絲的歉意。

「本來就是。」她小聲嘀咕。

「你說什麼?!」他耳尖的聽到她的嘟嘖,眼光余角一瞥,嚇得她背脊挺直。

「沒……沒什麼……」她火速搖頭,心想他的耳朵還真靈敏。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總不能老叫她喂吧。

「啊?!」她愣了下,接著馬上回答:「米蘿兒,我叫米蘿兒。」

「米蘿兒?真是奇怪的名字,這姓氏很少見。」

「會很奇怪嗎?我倒覺得我的名字很可愛。」她嘟起小嘴。他太不識貨了吧,這麼可愛的名字被他說成奇怪。

「你是在生氣嗎?」他瞥了她一眼,表情平淡。

「我沒有。」就算有也不敢說,誰教他是她的老闆。

「騙人,你的想法全寫在臉上。」他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

米蘿兒覺得好尷尬,臉兒都紅了起來。她真的很容易被看穿嗎?

「我沒有罵你。」等到米蘿兒發現自己說了什麼,臉色瞬間慘白,還想亡羊補牢,「其實我是說……我並沒有暗地裡罵你……不!應該是……」

好像越解釋越糟糕,米蘿兒手忙腳亂。

江城天嘴角微勾,看她慌亂的樣子覺得好笑。

意外看到他的笑容,米蘿兒呆住了。

原來他也會笑,她以為他是個冰塊男,根本不會笑。

「原來你是在偷偷罵我,看來我似乎變成討厭鬼。」他眉峰一挑,自嘲的說。

在這一刻,米蘿兒覺得冰塊男似乎多了一絲人性。

「其實我沒有覺得你很討厭,至少你收留我,我很感激。」

「我說過你的感激說得太早了,等到你完全適應再說,說不定明天我就把你趕離玫瑰莊。」他又恢復冰冷的表情。

米蘿兒有些失望,其實他笑起來還挺好看的,總比他老是板著臉好。

「你放心,我會努力讓自己很快適應。」米蘿兒信誓旦旦的說,但是她似乎又小覷自己闖禍的本事。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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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好漂亮。」

破卡車駛進美麗的花園裡,放眼望去都是各種顏色的玫瑰,就連門口也搭起用玫瑰製成的拱門,空氣裡瀰漫著濃郁的玫瑰香氣。

「歡迎你來到玫瑰莊。」

車子在一棟古老的洋房前停下,米蘿兒抬起頭看著這棟爬滿籐蔓的建築物,發自內心的讚歎道:「真的沒想到會這麼美。」

「進來。」江城天把她的行李箱搬下來。

「我來就行了。」

米蘿兒想要幫忙,沒想到他竟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把她的行李箱搬進屋內。

「給你提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進房間。」

米蘿兒臉頰微熱,不服輸的說:「你別小看我,其實我的力氣比你想像中還要大,至少……我搬得動行李箱呀!」

「你那不是搬,根本是用拖的。」江城天頭也不回的說。

米蘿兒鼓起腮幫子,扁著小嘴看著走在前頭的男人。

他也把她看得太低了吧?!雖然自己的力氣的確敵不過他,但她也不是嬌滴滴、手不能扛的千金小姐。

「進來吧。」

走進屋內,她還來不及打量房子的裝潢設施,他就已經走上通往二樓的樓梯。

「你等我一下。」

巨大的樓梯可以讓四個人並排行走,可見這房子有多寬廣。米蘿兒很好奇,這房子到底住了幾個人?還有,玫瑰莊佔地到底有多寬廣?

「你別東張西望,小心趺下去。」江城天看她不停的往左右張望,好心提醒她。

「我會注意……」話還沒講完,米蘿兒的腳剛好絆到樓梯,差點就捧到樓下,幸好他眼明手快的扶住她的身子。

米蘿兒感到羞赧,小臉泛紅,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可以聞到屬於他的男性氣息,令她意外的是他沒有什麼汗臭味,反倒傳來陣陣乾爽的肥皂香味。

「你才剛說要注意,現在卻差點趺得四腳朝天。」

江城天冷冷一瞥,淡漠的神情看不出情緒,米蘿兒心虛的低著頭。

「我只是一下子沒注意而已……」她的話含在嘴裡。

江城天也不理會她,逕自走上樓。

「你別走那麼快,等等我。」

「到了。」江城天把行李箱搬到房間內。

米蘿兒的頭住房裡一探,「哇,這就是我的房間?」

簡直比她在台北租賃的公寓還要好,不僅有電視機、冰箱、書桌、床鋪,就連被子、枕頭都準備好了,米蘿兒好感動。

「如果有缺什麼,你可以到樓下跟陳嬸說。」說完,江城天就要走出房間。

米蘿兒幾乎是想也沒想就扯住他的手臂。「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嗎?」他回頭,緊蹙眉頭顯示出他的不耐。

米蘿兒不好意思地抽回手。「你總得帶我去熟悉一下工作環境吧?」

不知道為了什麼,她不想讓冰塊男就這麼離開。雖然他們是第一次見面,而且這男人的脾氣也不太好,但是在這陌生的環境中,他是她唯一熟悉的人。

「你打算今天就上工嗎?」

「可以嗎?」她不確定地間道。

「你還是休息一下,待會兒我會叫人帶你去熟悉環境。」他冷冷的說,大步往門外走去。

「那你呢?」

他突然停下腳步,轉身走到她面前,語帶警告的說:「你給我好好工作,別想那麼多,也別想打什麼歪主意。」

「什麼歪主意?」米蘿兒不懂。他怎麼會突然充滿敵意?

江城天瞇起眼眸,不得不承認她若不是演技高超,就是愚蠢至極。

「你突然這麼依賴我,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泛紅的小臉蛋。

「你……你少胡說八道。」米蘿兒氣得直跺腳。

「要不然你為什麼那麼在乎我?難不成你想半夜爬上我的床?」他冷冰冰的話語夾帶一絲譏笑。

米蘿兒忿忿咬著紅唇,怒瞪著他。「誰在乎你了?!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她才不會喜歡冰塊男,雖然他好心的收留她,雖然他剛才出手援救她才不至於掉到樓下,雖然……雖然……但她才不會喜歡他!

江城天眼底閃過一抹不悅,突然壓低身子。

米蘿兒眼看他那張臉孔不停的在眼前放大,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以為他會吻她,沒想到他僅是用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道──

「你以為我會吻個青澀的小梅子嗎?」

她倏地瞠大眼眸,看到男人冰冷的臉孔揚起一抹惡質的笑容。

「你!」她氣得雙頰微鼓,纖細的身子微微發顫。

「等會兒你下樓找陳嬸,暫時幫忙打掃房子,等你習慣之後,我再派你做別的事。」

望著揚長而去的男子背影,米蘿兒就算再怎麼生氣,也不得不照他的話去做,畢竟他可是她的大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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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蘿兒走出房間,看到長長的迴廊上有四扇門,等於有四個房間,她走到迴廊旁邊的窗戶,外面是一望無際的玫瑰固再加上翠綠的樹林,往更遠的方向看,還有翠綠的草原,草原上牛羊成群,涓涓小溪流過草原。

米蘿兒興奮起來,這裡簡直是世外桃源。

可是江城宇為什麼不喜歡這裡?這裡這麼美,每樣東西看起來都是如此生氣蓬勃。

「下去找陳嬸吧。」她喃喃自語,走下樓梯,這時她才有機會好好打量整棟房子。

地板鋪著黑色的大理石,光可鑒人,古樸的傢具配上深色的沙發,再用玫瑰點綴其中,讓整個空間不那麼冰冷。

整楝房子空蕩蕩的,好像沒有人在。

不會吧?!米蘿兒臉上出現三條黑線。

他就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屋子裡,不怕她把房裡的東西全搬走嗎?不過話說回來,就算她要搬,也要準備車子才能搬。

她內心五味雜陳,是他信任她,還是他根本不認為她有本領把他房子裡的東西搬空?

好安靜的房子。米蘿兒呆呆的站在樓梯口,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安靜讓她覺得自己就是屬於這裡,眼前明明是陌生的環境,她竟覺得十分愜意。

「我在發什麼呆?趕快去找陳嬸吧。」

她繞過客廳,走到房子的後面,寬敞的飯桌可以容下十幾個人,這裡有這麼多人嗎?

「你是誰?」

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把她嚇了一大跳。

米蘿兒猛然轉身,看到一名五十幾歲的婦女一臉困惑的看著她,她連忙與她打招呼,「你好,我是江城宇的朋友,我是經由他介紹過來幫忙,江城天叫我過來找陳嬸。」

婦女笑著說:「原來你就是小宇的朋友,我以為小宇介紹回來的朋友是個男生,沒想到是個俏女娃,我就是阿天口中的陳嬸。」

「陳嬸,你好。」米蘿兒的笑容有些侷促。「我叫米蘿兒,是過來幫忙的,有不懂的地方請多指教。」

「你這孩子實在是太客氣了,你才第一天來應該多休息才是,要不你先熟悉一下附近的環境,明天再過來幫忙好嗎?」陳嬸見她如此乖巧,也不急著叫她幫忙,笑著把她推向客廳。

「可是我……」米蘿兒頻頻回首。「這樣不大好吧?我來這裡就是要工作的。」

「差一天又沒關係,先出去晃晃,等我想到要你做什麼再交代你。對了,等下就要吃晚飯了,別晃太久,忘了回來吃飯喔。」陳嬸向她眨眨眼。

米蘿兒呆呆的應了一聲,看著陳嬸離去的背影,接著再望向大門。

反正先出去晃晃,熟悉一下環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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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好漂亮、好安靜。」

寧靜的樹林裡空氣清新,除了不知名的蟲叫與蛙鳴外,清脆的鳥啼更襯托出樹林安詳的氣氛。

米蘿兒原本只打算在玫瑰莊附近走走,沒想到被沿路爭奇鬥艷的花兒給吸引,越走離玫瑰莊越遠,不知不覺就走到這翠綠的樹林裡。

原本她還有些遲疑,但她的目光被成群上萬的蝴蝶給吸引。

它們全往另一個方向飛去,米蘿兒非常好奇,那裡到底有些什麼?

不知不覺她越走越深入,直到察覺到自己再進去有可能會迷路時,她選擇回頭。

以後有機會再進來探險。米蘿兒覺得很刺激,露出可愛的笑靨。

突然,她嚇了一跳,看見身旁的樹叢在晃動,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往後退,等到她發覺只不過一隻走失的羊兒時,已經來不及了,她腳底踩空,往下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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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外陽西下。

「阿天。」

江城天連用毛巾抹去臉上的汗潰,邊走進屋內,就見陳嬸憂心忡忡的朝他走來。

「有什麼事?」

「阿天,你有沒有看到米蘿兒小姐?」

「米蘿兒小姐?!」江城天聽到這生疏的名字愣了下。她是誰啊?

陳嬸翻個白眼。「她就是你今天帶回來的女娃兒。」

江城天這才憶起好像有這麼一回事,想起那張嬌俏的小臉蛋,記憶裡最深刻的印象便是她嘟起小嘴氣呼呼的模樣。

「她怎麼啦?」他慵懶的問道。她不會才來第一天就惹出什麼事吧?

陳嬸面帶憂愁,皺起眉頭道:「我叫她到附近先熟悉一下環境,可是眼看太陽下山,天都快黑了,她還沒有回來,我擔心她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江城天看了下手錶,五點五十六分,她這時候沒回來的確不大對勁。

他微蹙眉頭,看向窗外,晚霞佈滿整個天空,再過一會兒夜幕就要低垂,這時候他已經有了打算。

「叫所有的人出去找,她應該沒跑道,就在附近,我再帶一些人到東邊的樹林找找。」那裡最有可能迷失方向。

瞬間,翠綠山谷及玫瑰莊的所有人動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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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好痛。」米蘿兒眼眶含著淚水,看著腳踝腫了一大塊,抬頭向上望,只有欲哭無淚的感覺。

她怎麼會那麼呆、那麼笨,竟會掉到山溝裡,腳踝腫一大塊不說,現在連站起來都成問題,更不用說爬上去,眼看天快黑了,她緊張得眼淚都快掉下來。

陳嬸應該有發覺到她還沒回去吧?她好希望附近有人。

「救命!誰來救我?」她大聲喊著,聲音在樹林裡迴盪。

難道都沒有人發覺她不見了?

說得也是,她才來第一天就發生這種倒霉事,難不成她要在山溝裡度過一夜?

米蘿兒越想越心驚,眼淚再也忍不住滑落臉頰,發出哭泣聲。

「嗚……誰來救救我?我不要待在這裡,好可怕……鳴……」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頭頂上傳來令她感動不已的聲音。

「下面有人嗎?」

是個女孩子的聲音。米蘿兒如沙漠中的旅人獲得甘泉般興奮道:「我在下面,求求你拉我上去好不好?」

從上頭探出一個小腦袋,美艷的女子蹙起眉頭,看著一身狼狽的她。

「你怎麼跌下去的?看起來挺慘的樣子。」

米蘿兒扁起小嘴,一臉委屈。「我不小心跌下來,腳被石頭砸中腫了一大塊,動彈不得。」

「你站得起來嗎?」艷麗的女子在考慮要用什麼方法才能把她拉上來,當然最好是她能站起來,她抓住她的手臂,再拉她上來。

「我試試。」

米蘿兒忍著痛,扶著身邊的大石頭顫巍巍地站起來,發腫的腳踝根本無法站立,若不是扶著石頭,沒兩下她就跌坐回去。

「好……好痛……」她眼眶含著淚水,感覺到腳踝傳來一陣陣抽搐的疼痛。

「快點把手臂給我。」女子伸出手。

米蘿兒忍著痛,使勁的伸長手,就差那麼一點點……

「再高一點。」艷麗女子高喊道:「只差一點就行了。」

「不行,我的腳真的好痛。」米蘿兒已經受不了椎心刺骨的疼痛,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等一下,我看看附近有沒有繩子之類的東西。」艷麗女子說。

「你不會扔下我一個人在這吧?!」米蘿兒眼裡有著恐懼,她實在很怕在這樹林裡過夜,也不知道半夜會跑出什麼東西。

「你放心,我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艷麗女子安慰她。

聽著艷麗女子越走越遠的腳步聲,眼看天都快黑了,米蘿兒忍著痛和心中的恐懼,把小臉埋在雙膝間,早知道她不應該那麼好奇,如今落到哭天喊地求救不靈的地步。

米蘿兒腦海裡情不自禁浮起江城天冰冷的臉孔,想到他的反應,她不禁畏縮起來。

他一定很生氣,竟然收留她這個麻煩的女人,才來第一天就惹出事端,他會不會氣到把她踢回台北?

「喂,你還好吧?!」

頭頂上再度傳來那名女子的聲音,米蘿兒高興極了。

「我以為你不回來了。」她的聲音充滿恐懼。

「我說我會回來。現在我找到一條堅固的籐蔓,你看能不能順著籐蔓往上爬,我也可以拉你上來。」

看著垂落的籐蔓,米蘿兒點頭。

「我試試看。」

她緊抓住籐蔓,使出吃奶的力氣,忍著痛往上爬,艷麗女子也用力的拉,在兩人的努力下,艷麗女子終於把米蘿兒拉了上來。

「累死我了。」艷麗女子坐在地上喘息,紅通通的臉頰顯示她剛才有多努力。

米蘿兒心中對她充滿感激。「真是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不知道會在下面困多久。」

「你別客氣,不管是誰都不可能見死不救。」艷麗女子綻放笑容,突然冒出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其實托你的福,我的心情也好多了。」

「啊?!」米蘿兒一臉錯愕。

「沒事。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來翠綠山谷三個月,怎麼從來沒有看過你?」艷麗女子問道,眼中透露出好奇。

「我是今天才來的新人,我叫米蘿兒,是來玫瑰莊幫忙的。」

「米蘿兒?!好可愛的名字。」艷麗女子露出和善的笑容,向她伸出右手。「我也是翠綠山谷的客人,現在就住那邊的農莊,我叫聶語濃。」

「聶小姐,你好。」米蘿兒露出靦眺的笑容。

「別叫我聶小姐,聽起來很奇怪,叫我語濃就好了,我也叫你蘿兒。」即使被弄得灰頭土臉,聶語濃一點都不以為意,只是她有點擔心。「現在天色都快黑了,你的腳又受傷,走回去恐怕有問題,要不要我回去跟人求救?」

「不要!語濃,不要放我一個人在這。」米蘿兒害怕不已,緊揪著她的衣角。

放任她一個人在黑漆漆的樹林裡,她會想要哭。

「可是……」聶語濃猶豫了下,最後還是點點頭。「算了,我就留下來陪你吧,反正我和你同時不見,我想應該會引起一陣騷動。」

聶語濃心想,那個人會擔憂她的安危嗎?

米蘿兒腦海卻浮現江城天不苟言笑的臉孔,他一定很生氣吧?!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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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米蘿兒。」

眼看天快黑了,江城天扯著喉嚨大聲呼喊她的名字,腦海裡浮現她嬌小的身子和惶恐不安的小臉蛋,她完全不熟悉這裡的環境,要是迷路或是掉到危險的地方……

該死,他為什麼要替那名惹禍精操心?江城天皺起眉頭,心情惡劣。

「喂!我們在這。」

突然,前方傳來女孩子的呼喊聲,但不是米蘿兒的聲音,江城天記得很清楚米蘿兒甜甜柔細的嗓音。

他走過去,用手電筒清清楚楚照在畏縮在樹林小徑上的兩名女子,其中一個正是他要找的人,江城天拉下臉。

「現在給我解釋,這是怎麼回事?」他看到兩名女子一身的狼狽,全身上下都沾滿草屑跟泥土,像在地上打過滾的泥娃娃。

「對不起……」米蘿兒看到他毫無表情的臉孔,心想他一定認為自己是個麻煩,才來第一天就要勞煩他出來找人。

「你幹嘛這麼凶?」聶語濃打抱不平的說。

「我問的是她,又不是你。」江城天瞟了她一眼,視她如無物。

聶語濃相當不滿的擋在他前頭。「你這根本是在興師問罪,就算你是她的僱主,也不能這樣對待女孩子,再說她的腳已經受傷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江城天冷冷地打斷。

「腳?!她的腳怎樣了?」他蹲在米蘿兒面前,看到她的腳踝腫了一大塊。

他伸出黝黑的手掌,輕觸一下腫大的部位,她痛得倒抽一口氣。

「好痛!」米蘿兒疼得眼淚直流。

「你就不能輕一點嗎?」聶語濃翻個白眼,狠狠一瞪。

「你這女人真的很吵!」江城天冷冽的看她一眼,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像她這麼聒噪的女人。

「你竟敢說我很吵……」

「語濃,別生氣,有話好說。」夾在兩人中間,米蘿兒覺得不僅腳踝痛,頭也好痛。

江城天盯著灰頭土臉的她,緩緩問道:「你怎麼會弄成這樣?」她才來第一天就把自己弄得如此淒慘,他應該佩服她嗎?

「我也不想弄成這樣。」米蘿兒覺得有些心虛。「我只是被走失的羊給嚇到,然後腳踩空,跌進山溝裡……」變成這樣,她也是萬般不願意。

「要不是遇到我,她還在山溝裡哭呢。」聶語濃沒好氣的說。

米蘿兒的臉頰火熱起來,她竟像小孩子一樣哭泣,覺得有點丟臉。

「我很感謝你救了她。」江城天一臉正經的向她道謝。

聶語濃對他的觀感才稍稍改變,他接下來的一番話卻讓她的臉色迅速改變。

「不過就我所知,農莊那裡也開始派人尋找你,你最好趁那人抓狂之前回去,要不然會

「不勞你開心。」雖然她的臉色不大對勁,但聶語濃依舊不領他的情。

「怎麼回事?」米蘿兒問道。為什麼聶語濃看起來坐立難安的模樣?

突然,聶語濃下定決心。「今天晚上我要住在玫瑰莊。」

江城天表情冰冷,眉頭微挑。「我沒有答應讓你住進來。」

她把他的地方當成旅舍了嗎?

「你幹嘛這麼小氣?」聶語濃斜睨著男人。「我救了你的心上人,你應該好好謝謝我。」

心上人?!米蘿兒臉頰火紅,知道聶語濃誤會了。

「語濃,你別胡說。」她憂心忡忡的看了男人一眼,他毫無表情的臉上根本瞧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當他的目光掃過來時,米蘿兒馬上低下頭。老天!希望他不會因為那句玩笑話就氣得把她踢出大門。

「我哪有胡說,他剛才聽到你受傷時明明就很擔心。」聶語濃理直氣壯的說。

米蘿兒哭笑不得,臉頰紅得不能再紅。

「他會擔心我也是理所當然,畢竟他是我的僱主,要是我出意外,他要負道義上的責任,況且他也要向小宇交代。」

「小宇是誰?」什麼時候冒出這號人物?

「小宇是我的朋友,他的弟弟。」米蘿兒指著江城天說。

「你們是什麼關係?」聶語濃的語氣有些曖昧。

「絕不是你想像中的關係。」米蘿兒聽出她話中的含意,沒好氣的賞她一個白眼。

如果她與江城宇有什麼曖昧關係,還不如跟這個冰塊男……倏地,米蘿兒連耳根都紅了,暗中斥責自己在想什麼啊?!

江城天的臉色越來越陰霾,這兩個女人竟目中無他的逕自討論起來,可是當聽到米蘿兒提起她與小宇的關係時,他心中竟有一絲絲的不舒服。

為什麼?江城天攢起眉頭,表情有些不自在。

他為什麼會在乎這個笨女人與小宇之間的關係?他也說不出為什麼,只是有些不悅。

「夠了,你們還要在這談多久?!大伙都出來找你們,也該回去了。」他打斷女人們的閒話家常。

聶語濃不在乎的聳聳肩膀,米蘿兒則是尷尬得低下頭。

「現在她受傷了,怎麼辦?」聶語濃指指她腫起來的腳踝。

他背對著米蘿兒蹲下來,面無表情的說:「上來吧。」

上去?!該不會……米蘿兒看著他寬厚的背部,他該不會是要背她吧?!

她愣住,無法相信他竟然要背她,是在作夢嗎?

「小蘿兒,你在發什麼呆?!袂點上去呀!」聶語濃催促道。

看著米蘿兒呆滯的表情,她總覺得這對男女之間有種說不出的古怪感覺,她可以很確定米蘿兒有些在乎他,但眼前這名男子嘛……雖然瞧不出他有任何的動作,但他應該是屬於面惡心善型的男人。

「喔,好……」米蘿兒回過神,臉頰無法控制的漲紅,好在他背對著她,要不然自己還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貼著他堅硬寬厚的背部,柔荑緊攀住他的肩膀,他的手臂繞過她的大腿,將她整個人扛了起來。米蘿兒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感受他身上傳遞過來的體溫,心底流過一股熱流。

「你確定要跟我們一塊回去?」江城天問。

「沒錯,我很肯定。」聶語濃點點頭。

米蘿兒用手指輕點著他的肩膀,吸引背著她的男人的注意。

「拜託你,讓語濃跟我們一塊回去好不好?是她救了我。」

江城天攢起眉頭,似乎在考慮值不值得為了個女人得罪那男人,但聽到米蘿兒誠懇的拜託,讓他將不字吞回肚子裡。

奇怪,他什麼時候開始那麼容易被人影響?

江城天眼底閃過一抹困惑,不過他還是點頭,總不能把聶語濃孤零零的丟在這裡。

「好吧,你可以跟我們一塊回玫瑰莊。」

等到那男人上門要人時,他再把聶語濃雙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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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呀!到底發生什麼事?」陳嬸見米蘿兒一身狼狽,身上沾滿了泥土及草屑,被江城天背回來,憂心忡忡的上前探問,「米蘿兒,你哪裡受傷了?需不需要請醫生過來?」

米蘿兒聽到還要勞煩醫生跑一趟,連忙搖頭。

「不,不用了。我只是腳腫了一大塊,不打緊。」雖然很痛。

「什麼不打緊,腳都腫起來了。」聶語濃在一旁幫腔。

陳嬸這時才注意到她的存在。「這位可愛的小姐是……」

「你好,我原本住在另一邊的農莊,要來這兒暫時打擾一段時間。」聶語濃大方的伸出手,向陳嬸自我介紹。

「是語濃把我從山溝裡救出來。」米蘿兒補充一句。

「什麼?!你竟跌到山溝裡?」陳嬸驚呼,那山溝可是有兩個人的高度。

「我不小心跌進去的。」米蘿兒不好意思,害得玫瑰莊全體動員尋找她。

「你這孩子

「陳嬸,打電話叫醫生過來看一下。」江城天將她放在沙發椅上。

米蘿兒望著他遠離的背影,覺得他寬厚背部帶給她的安全感也逐漸消失。

「不要緊啦,我只是點小傷……」

她的話還沒說完,聶語濃就開口插嘴。

「你的腳都腫那麼大塊還說是小傷,小心弄不好要截肢,你還是給醫生看一下比較保險。」她有些危言聳聽。

江城天不悅的瞪她一眼。「別胡說八道。」

有人生氣了。聶語濃聳聳肩膀,對他的冷臉孔不以為意。

「陳嬸,有沒有吃的?我的肚子好餓。」

經由聶語濃提醒,米蘿兒才記起自己的肚子也好餓,這時肚皮還響起一陣擂鼓聲,眾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她身上,米蘿兒俏臉微紅,雪白肌膚染上一抹暈紅,她恨不得地上有洞可以鑽。

「看來有人跟我一樣餓了。」聶語濃打趣道。

江城天凝視著她嫣紅的臉蛋,冰冷的臉孔閃過一抹異樣光芒。

他不知道為何對眼前的小女人特別注意,或許因為她是小宇托他照顧的朋友。

「陳嬸,飯菜都煮好了嗎?」

陳嬸一臉為難,「煮是煮好了,但都涼了。」

「沒關係,有得吃就可以了,我現在餓到連頭牛都吞得下去。」米蘿兒小聲嘀咕。

她的話讓眾人莞爾。

「問題是你這個樣子要怎麼吃?」聶語濃眼中閃過一抹惡作劇的光芒。

「我受傷的是腳又不是手。」她不明白聶語濃話裡的意思。

「但你可以走到飯廳嗎?」

三雙眼睛望向一旁面無表情的江城天身上,他挑起濃眉,二話不說走到她面前,將她攔腰抱起,走進飯廳。

聶語濃露出神秘的笑容,她覺得這兩人之間的發展會變得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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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面對江城天,米蘿兒臉上充滿愧疚。

他一個晚上把她抱上抱下,還親自抱她到飯廳用餐,等醫生看完她的傷勢之後把她回房間,她原本是來幫忙的,沒想到卻給他添麻煩。

「你好好休息。」江城天面無表情的說。

米蘿兒嘟起紅唇,見他一聲不響地轉身就走,氣悶的伸手抓住他的衣角。

「你要是生氣、不高興就直接說嘛,不用擺張臭臉,我已經準備好挨罵了。」

「你這麼想被罵嗎?」江城天看著她一臉的委屈。

「我當然不想,可是我帶給大家這麼多麻煩。」她咬了咬紅唇,無法從他毫無表情的臉孔看出他的情緒。「是我硬要跟著你回來,你一定很後悔收留我這個大麻煩。」

「我什麼也沒說。」

「你什麼也沒說,但心底一定是這麼想。」

其實她也能體會,如果他們的立場掉換,她也會覺得他是個大麻煩,既然連自己都這麼想了,更何況是他呢?

「聽你的語氣,你好像很瞭解我?」他雙手環抱胸前,眼眸微瞇。

「其實不算瞭解,連我都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個麻煩。」米蘿兒懊惱的說,哪有人笨到才來第一天就受傷的,沒幫到忙還要拖累人照顧,連她都覺得自己蠢極了。

她呻吟一聲,把小臉埋進手掌裡。

聽她懊惱的語氣,江城天眼底不經意的閃過一抹笑意。

「看來你還滿瞭解自己的。」

米蘿兒臉頰泛紅,「你這麼說是承認我是麻煩囉?!」

她十分洩氣,雖然不怪他這麼想,但聽到他承認還是很難過。

江城天用不冷不熱的聲音道:「我從來沒有嫌你是個麻煩,別想那麼多,早點休息。」

他的大手掌揉亂她的髮絲,米蘿兒感動的看著他。

「雖然你看起來冷冰冰的,其實你是個大好人。」

「你別把我想得太好,說不定我別有企圖。」他凝視著她的眼眸。

「企圖?!什麼企圖?」米蘿兒愣住,覺得不可思議。「我身上又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江城天望著她可愛的臉蛋、圓滾滾的雙瞳,眼眸微黯,突然俯身在她的紅唇上輕啄一下。

「這就是我的企圖。」江城天露出詭異的笑容。

米蘿兒則是完全愣住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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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誰來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

米蘿兒手撫著唇瓣,想起幾天前的那個吻,心神又變得恍惚。

他為什麼要親吻她?雖然只是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卻在她平靜的心湖裡投下一顆小石子,漾起巨大的漣漪。

心中充滿羞意,又有說不出的在乎,但反觀男主角呢?

米蘿兒有些不平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這幾天像是忘了那個吻,對她依舊平淡,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過,難道在乎的人只有她一個?

「你幹嘛一副氣呼呼的樣子?」聶語濃走到她身邊,看到米蘿兒嘟起小嘴,不知道喃喃自語些什麼,這個樣子還真的有點可怕。

「沒事。」米蘿兒哀怨的看她一眼。

這種丟臉的事她怎麼好意思和她說,況且一想到江城天親吻她的舉動,她就忍不住臉紅。

「你的腳好點沒?」聶語濃看她腳上的紗布已經拿下來,好像消腫滿多。

「我好得差不多了,已經可以開始工作。」

「你還是多休息幾天吧。」陳嬸經過她身邊,笑著說:「反正不急。」

「可是這幾天白吃白住的,我心裡過意不去……」米蘿兒嘀咕道。

「我們的大老闆都沒有抗議,你幹嘛這麼在乎?」陳嬸知道她乖巧,不想當米蟲,想幫忙,但也沒有必要那麼心急。

提起江城天,米蘿兒心底有幾分羞赧,故意扁著小嘴負氣道:「誰知道他心裡是不是恨不得把我一腳踢出去。」

聶語濃和陳嬸相視而笑,這句話聽起來怎麼像是情人在撒嬌?!在她們明眼人看來,米蘿兒似乎挺在乎她口中的那個男人。

「你放心好了,就算他把你踢出去,也有我養你。」聶語濃親熱的湊到她身邊。

經過幾天的相處,她們倆的交情已經好到可以交換穿同一件衣服。

「你們也真是的,明明就沒那一回事,還說得煞有介事的模樣。」陳嬸哭笑不得。

「不說了,陳嬸,有什麼工作我可以幫上忙的?」米蘿兒決心不再想有關那男人的事,想用工作麻痔神經。

「你不多休息一陣子嗎?」陳嬸有些擔心她的腳不能站太久。

「你放心,醫生都說我的腳沒問題了。」米蘿兒起身蹦蹦跳跳幾下,顯示自己沒有說謊。

「你這孩子真是閒不下來,不然你去幫忙打掃大澡堂好了。」

「大澡堂?!」米蘿兒瞠目結舌,不可思議的問道:「這裡有大澡堂嗎?」

陳嬸笑著點點頭。「是呀,這個大澡堂是日據時代時留下來的,後來我們依舊開放,不僅是我們的人會使用,就連附近的人也愛來大澡堂洗澡。」

「該不會是男女混浴吧?!」聶語濃露出驚奇的表情,沒想到這個偏遠的小村子竟有大澡堂,她一定要過去瞧瞧。

「什麼男女混浴!只有男人會用,我們女人哪敢進去。」陳嬸臉頰羞紅,斜睨聶語濃一眼,輕啐道:「現在應該沒有人用,等打掃完,放滿熱水,可以進去泡個澡。」

「可以嗎?」聶語濃瞠大眼眸,興奮的問。

「可是不是說沒有女人可以進去……」米蘿兒遲疑的問。

「放心好了,只要你在門口放個清掃中的牌子,自然沒有人會去打擾。」陳嬸安慰她。

「走吧、走吧,我也幫你一塊打掃,等打掃完,我們一塊泡澡。」聶語濃十分興奮,她想試泡看看日據時代遺留下來的澡堂。

「等一下,我們還不知道大澡堂在哪啊!」

「只要沿著這個走廊走出去就能看到了。」

聶語濃一等陳嬸說明澡堂的方位,就急著拉她過去。

「等一下啦!忘記帶清洗用具……」

「那裡一定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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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呀!」聶語濃髮出哀號聲,望著眼前約五十坪的大澡堂,手腳開始發軟。「這裡這麼大,怎麼清洗啊?」

「慢慢清洗,總會洗完呀。」米蘿兒拿著刷子開始刷洗地板。

「可是要好久。」聶語濃一邊抱怨一邊將肥皂水潑在地上,用刷子使勁的刷。

「要不然你到一旁休息,我來就好了。」

「拜託,這裡這麼大,你一個人要刷到什麼時候?!」聶語濃翻個白眼。

「可是你沒有必要幫我,你是玫瑰莊的客人……」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聶語濃打斷。

「什麼客人?還不是跟你一樣白吃白住,人家沒把我趕出去是因為看到另一個人的面子上,我不幫忙做點事,我的良心也會不安,況且把工作全扔給你一人,可不是我的作風。」

兩個女人相視而笑。

「快點刷洗吧,等會兒我們來享受我們的福利。」

「啊!」米蘿兒突然發出一聲尖叫。

地板上都是肥皂水,她腳底一滑,聶語濃馬上過去搶救,衝力太猛,沒想到兩人趺在一塊。

「好痛!」聶語濃揉著臀部,勉強站起來。「你沒事吧?你的腳要不要緊?」她還真怕她的腳踝會再度腫大一倍。

「沒事,只是屁股好像快裂成兩半。」米蘿兒呻吟,屁股疼得要命。

「起來吧,小心點!」聶語濃伸手將她拉起來,看看身上的衣服,尖叫道:「討厭,衣服濕了。」

「我也差不多。」全身沾滿肥皂水,滑溜溜的感覺好噁心。

米蘿兒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打開水龍頭,拿起水管往聶語濃身上噴。

「哎呀!你在幹嘛?」

「反正衣服都已經濕了,那就乾脆濕個徹底。」米蘿兒一邊笑一邊用水柱攻擊。

「只有我全濕,不公平。」聶語濃和她搶水管,水往她的方向噴去。

「等一下,不要……」米蘿兒發出尖叫。

聶語濃露出小惡魔般的笑容。「來不及了,受死吧。」

米蘿兒尖叫,跑給她追。

「小心!地板很滑的……」聶語濃髮出警告。

米蘿兒再度尖叫一聲,這次是整個人趴在地上。

聶語濃很想忍住,但終究還是被她滑稽的姿勢給逗笑。

「你……太好笑了……」

「討厭,一點同情心也沒有。」米蘿兒嘟起紅唇,悻悻然從地上爬起來。

一邊打掃一邊玩鬧,很快地整間澡堂被她們打掃得亮晶晶,聶語濃滿足地看著兩人的傑作,而米蘿兒正重新把澡堂注滿水,等會兒兩人還要下去泡澡。

「真是沒想到我們兩個竟有辦法把這麼大的澡堂打掃完。」聶語濃相當得意,她在家裡可是不做家事的嬌嬌女,沒想到竟能把這間大澡堂打掃乾淨。

「你得意什麼?我們一邊玩一邊打掃,浪費好多時間。」米蘿兒好氣又好笑,她們整整打掃近四個鐘頭才結束。

「我可是難得做事的人,刷洗地板就弄得我的腰好酸。」

「你是老太婆呀,還犯腰酸,等會兒熱水放好,下去泡泡,我有跟陳嬸拿溫泉包喔。」米蘿兒晃了晃手上的紙袋。

「太好了,真是感激陳嬸。」聶語濃尖叫著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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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舒服喔。」米蘿兒慵懶的趴在浴池邊,寬廣的浴池幾乎佔了一大半的澡堂。

「是呀,這麼寬敞的浴池只有我們兩個人。」聶語濃站在池水中央,看著寬廣的水面,這還是她第一次泡這麼大的浴池。

但過沒一陣子,聶語濃就泡得頭昏眼花,四肢無力。

「不行,我快不行了。」她從浴池裡爬起來,坐在椅子上喘息。

「你怎麼泡一下子就不行了!」米蘿兒取笑她。

「太熱了,夏天還泡熱水,我能泡一下子就算不錯了。」聶語濃開口辯駁,在浴池邊仍覺得好熱,無力的揮揮手臂。「不行了,我不泡了,再泡下去,我會中暑。」

「真有那麼熱嗎?」米蘿兒不解。為什麼她只覺得很舒服?

「可能是你的體力好。」聶語濃有些羨慕,哪像她……「讓你獨享吧,我先出去了。」

「你真的不打算多泡一會兒?」米蘿兒喊道。

「不了,我再泡下去會虛脫。」聶語濃揮揮小手,走進更衣室。

她穿好衣服後走出去,剛好在門口碰到正要走進來的男人,看到他手中拿著衣物,她的眼睛為之一亮,露出詭譎的笑容。

「你是要進去洗澡?」

江城天看了下門上掛著的牌子,低聲問道:「現在還不能進去?」

「可以了,裡面都已經清掃好,歡迎使用。」聶語濃笑著把清掃中的牌子取下來,嘴角微勾,露出小惡魔般的笑靨,還頻頻催促他,「快點進去呀!」

「小蘿兒呢?」江城天突然問道,他也不知道為何會問起她。

聶語濃屏住呼吸,硬擠出一抹笑容。

「她已經回屋子裡了。」

江城天雖然覺得她的行為舉止古怪,但並未多想,開門走進大澡堂。

一看他走進去,聶語濃露出竊喜的笑容,悄悄把清掃中的牌子重新掛上去。

米蘿兒,我好心製造機會給你,可要好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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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蘿兒閉上眼睛,悠哉的躺在浴池邊,小腦袋倚著雪臂,當她聽到門被拉開的聲音時,以為聶語濃又走回來,所以並不以為意。

可是當她緩緩睜開眼眸,發覺聶語濃怎麼這麼安靜時,更衣室的門再度被拉開,即使隔著一段距離,她仍能很清楚的看到那是個男人。

男人?!米蘿兒倒抽一口氣,手足無措。

怎麼會有男人進來?!難道聶語濃把清掃中的牌子拿下來了?

她嚇得整個身子潛在水面下,僅露出黑白分明的瞳眸盯著走進來的男人。

這人怎麼那麼眼熟?!米蘿兒愣住。他……他不是江城天嗎?

到底是怎麼回事?

米蘿兒好想發出呻吟。

難道他沒看到門口高掛清掃中的牌子?還是牌子掉了?想到兩人正處在如此尷尬的情境,她恨不得能夠逃得無影無蹤。

偏偏自己沒有飛天遁地的本領,真的好羞人!

他好像還沒有發覺自己的存在,可是現在沒有,不代表等會兒沒有,畢竟寬廣的澡堂裡沒有多餘的遮蔽物,她只能躲在水裡偷偷瞧著他的一舉一動。

米蘿兒知道不應該,但還是忍不住多瞧江城天幾眼,他身上沒有一絲的掩蓋物,赤裸的身軀都是結實有力的肌肉,卻不是過度發達,他每個動作都讓人感覺到力與美。

她屏住呼吸,頓時間感到口乾舌燥。

平坦的小腹、結實的腹肌,他看起來就像完美的雕塑品,讓人忍不住想要染指……

米蘿兒羞紅臉頰,克制不了腦中綺麗的幻想,幻想小手爬過他結實的胸膛,撫著光滑的肌膚,還有……目光再往下,停頓在他最隱密的地方,頓時頭暈眼花。

奇怪,怎麼好像昏昏的?米蘿兒搖了下頭,吞嚥著唾液。

她覺得自己好像變成偷窺者,白皙的小臉蛋染上粉色的紅暈,雖然知道不應該,但她無法克制自己的眼眸拚命往他的方向瞄過去。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會發現自己?

米蘿兒羞紅臉頰,想到他發現時的反應,他是會火速衝出去,還是保持面無表情的姿態走出去呢?

不管是哪個,都一樣尷尬,尤其她已經把他看光光。

江城天依照往常的習慣,先到更衣室把衣服全脫光,再進入澡堂裡把全身上下刷洗一遍之後,才到大浴池裡泡澡。

通常在這個時間應該都沒有人,但他很明顯的感覺到有人正盯著他。轉過頭,冰冷目光掃向大浴池,突然間與一雙圓滾滾的眼瞳對個正著。

瞬間,空間彷彿凝結,兩人都沒有任何動作。過了一會兒,江城天氣定神間地拿條毛巾圍住他的下半身,走過去。

「你看了多久?」他雙手環抱胸前,冷冷俯瞰著全身通紅的米蘿兒。

「沒多久,只有一點點……」米蘿兒紅著小臉,即使只有一點點的時間,她也將他全身上下看個精光。

「你滿意你所看到的嗎?」男人的眼眸微瞇。

「我什麼也沒看到。」米蘿兒猛搖頭,可以從他冷冷的語氣隱約察覺到他的不悅。

「可是我剛才問你看了多久,你回答一點點。」

這簡直是自打嘴巴!米蘿兒這時才臉頰泛紅,點點頭,輕聲囁嚅道:「我是全看到沒錯。」

「你滿意你看到的嗎?」他冷靜自持的話語夾帶著不悅。

這種曖昧的話語讓米蘿兒低著頭,向他認罪。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偷看你,只是沒想到你會走進來,我很抱歉。」

「你好像搞不清楚我為什麼生氣。」他的語氣平淡,直盯著她低垂的頭。

「你……不是不高興我把你全身上下看光光?」那他又是在氣什麼?

「我想我還沒那麼小氣,就算全身被你看光,我也不會缺塊肉。」江城天微瞇起眼。這個笨女人還搞不清楚自己的處境嗎?

這男人還真是有自信。

「那你到底在氣什麼?」米蘿兒低聲嘀咕。

「你現在正處在什麼情況?」他咬牙,冷颼颼的話語從齒縫間擠出。

笨女人,她還搞不清楚自己的困境嗎?他一個大男人和她一個小女人,全身光溜溜的在大澡堂裡,會發生什麼事,難道她一點都不擔心?

「我……」米蘿兒愣了下,瞠大美目,看著男人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這樣的姿勢、這樣的高度,好像能把所有的一切全納入眼底,包括水面下隱隱若現的身材……

「啊!」她尖叫一聲,迅速往後退,「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子……」

把她看光,還對她發脾氣……不過話說回來,她也看光他的,這算各不相欠?!

江城天斜睨著她,「幸好進來的人是我,要是別人闖進來,你大概早被人吞進肚子裡。」

「吞進肚子裡?怎麼吞?」米蘿兒呆呆的問。

「你是白癡嗎?」江城天終於忍不住諷刺道。

米蘿兒從他的言行間瞭解他話裡的意思,臉頰羞紅,粉嫩的肌膚染上一片嫣紅,輕聲囁嚅道:「對不起……」她不是故意要這麼問。

「快點起來,免得有人進來就糟了。」到時他們倆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你先轉身。」米蘿兒微嘟著小嘴要求道,雖然已經給他看得差不多了,但要她光溜溜的站在他面前,她還是會害羞。

他沒有多說什麼,二話不說就轉過身子,扔下一句話,「我先到外頭去。」

米蘿兒鬆口氣,看他往門口走去,正準備拉開門時,她從浴池裡站了起來,突然間眼前一陣漆黑,一陣天旋地轉,腳一軟,她失去了知覺。

江城天聽到落水的聲音,回頭看到她在水面載沉載浮,心猛然一驚。

「該死的,你怎麼了?!」他火速跳進浴池,抱起她虛軟的身子。

米蘿兒茫茫然的睜開眼睛,臉上浮現不正常的潮紅,口中喃喃囈語,「熱……我好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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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泡太久了。」江城天把濕毛巾放在她的額頭上。

「嗯。」米蘿兒虛軟無力的應了一聲,緊盯著他。

「你現在還有力氣嗎?」

「我整個人軟綿綿。」她有氣無力的說:「你剛剛把我的身體全看光了。」

「你很在意?」他凝視著她潮紅的小臉。「你應該知道那種情況下情非得已。」

「我知道呀,反正我又不會要你負責。」米蘿兒嘟著小嘴,他的反應好像怕她硬逼他負責不可,真教人生氣。

「你要我負責也可以,只是你願意嗎?」他突然語出驚人。

米蘿兒愣住了,她搞不懂他說這句話的含意是什麼,她有些不開心的說:「不用了,你只不過看光我的身子,不用你負責。」

「可是你不也同時看光我的身子,難道你不需要負責?」

江城天的表情認真又嚴肅,米蘿兒滿臉困惑的望著他。

「你要我怎麼負責?」

突然,他慢慢的靠近她,從他身上傳來溫熱的氣息和男子氣味,米蘿兒臉紅心跳,目光停留在結實的胸肌上,不敢看向他英俊的臉孔。

為什麼每次只要他靠近,她的心緒就亂成一團?他只不過是她的僱主,頂多在幾天前輕咬了下她的嘴唇,為何他會讓她心跳加速,腦袋彷彿當機一片空白?

討厭!他靠得太近,好像要把所有的空氣奪走,她的腦袋有些昏沉,險些喘不過氣。

「這個我還在考慮。」

米蘿兒呆呆地望著他陷入沉思的臉孔,當他回過神來,深邃的眼眸望向她時,她的臉頰不爭氣的湧起一股熱氣。

「你在考慮什麼?」

「你要怎麼對我負責。」他的嗓音相當低沉。

他說的這些話真的會引人誤會,米蘿兒鼓起勇氣,抬頭望著他平靜無波的面容。

「我想問你,那天晚上你為什麼吻我?」

「沒為什麼,只是想吻。」他聳聳肩,雲淡風清的神情讓人一肚子火。

「說什麼想吻就吻,你把我當成什麼了?!」米蘿兒氣得從躺椅上坐起身,雙頰氣得圓鼓鼓,沒發現覆蓋在身上的毛巾滑落下來,兩隻渾圓豐滿的雪峰就展現在男人眼前,男人的眼眸變得深沉。

「我沒有把你當成什麼,我把你當作一個女人,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他突然開口稱讚,讓米蘿兒不禁臉紅心跳,可是當她注意到他一直盯著自己的胸口時,低頭一看,立即驚慌失措的撿起掉在地上的毛巾。

「你……你這個大色狼!為什麼毛巾掉在地上你也不跟我說一聲?」她杏眼圓睜,氣呼呼的質問。

「我也是個男人。」他由原本的面無表情,逐漸露出笑容。

米蘿兒的臉頰泛紅。為什麼她沒有辦法對他發脾氣?

除了羞怯外,還有一絲期盼,但又深懷著恐懼,連她自己都不瞭解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你對我也有慾望?」米蘿兒知道問這問題並不恰當,可是她想知道。

江城天望著她佈滿好奇的小臉蛋,眼眸轉眼間變得深邃迷離,手指輕撫她白皙的臉頰,細嫩肌膚幾乎讓人愛不釋手,他嗓音性感低沉的說:「我說過你是個漂亮的女人,而我是個男人。」

為什麼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像誘惑?米蘿兒的身子微微顫抖,眼眸迷離的望著他,紅唇微啟,像是等人採擷。

他的眼眸變得更深黝,「你想要我吻你嗎?」

他的氣息輕輕噴在她的頸子邊,從他身上傳遞過來的熱力,熱得她頭昏眼花,他的薄唇輕輕刷過圓潤的小耳垂,彷彿強力電流滑過背脊引來一陣戰慄。

她伸出手臂圈住他的頸子,柔軟唇瓣輕觸他的雙唇,很快的被捲入激情風暴中,他不斷吸吮甜蜜的紅唇,舌頭侵入她的世界翻雲覆雨。

「唔……」米蘿兒發出一聲呻吟,陌生慾望來得又急又凶。

他的吻勾出她體內從來不曾被人發掘的熱情,米蘿兒只覺得整個世界徹底顛覆,迷離的眼眸只容得下他的身影。

不知不覺的,她身上的毛巾掉在地上,雪白的胸脯緊貼著他厚實的胸膛,帶來一波波強烈的觸感,她情不自禁地擺動著柔軟的雪軀,想與他貼得更近。

「你還有機會後悔。」江城天的聲音危險又瘖啞。「我並不想趁人之危。」

米蘿兒臉兒紅潤,埋進他的胸懷。

「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外頭傳來男人們的吵鬧聲,米蘿兒的身子頓時僵住。

她露出恐懼的表情,緊緊靠在他懷中。「怎麼辦?有人要進來了。」

要是被人發覺他們在……米蘿兒膽怯的看著他毫無表情的臉孔,他會在乎嗎?在乎他的名譽有可能毀於一旦,甚至被人逼迫娶她為妻?

江城天的神情看起來很輕鬆,看著惶恐不安的她,眼眸閃過一抹異樣光芒。

「你好像很擔心。」

「我當然擔心,要是被人發現我們孤男寡女,還光溜溜的在一塊,會被傳得多難聽啊!不管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僱主,我不想被人說是我誘拐你,更重要的是你的名譽說不定會毀於一旦。」米蘿兒臉上充滿懊惱,所謂三人成虎,謠言傳來傳去會變成怎樣,誰也無法預料。

「我可以負責。」

「可是我不要你為了責任而負責,這樣對誰都不公平!」米蘿兒氣呼呼的說,她才不要他因為負責而肩負起彼此未來的幸福,儘管她的心已經遺落在他身上……

遺落在他身上?!米蘿兒愣住,她什麼時候愛上這個冰塊男?

「我可不是為了責任才想負責。」他毫無預警的撂下這句話。

「你……」米蘿兒想問清楚,但被他的中指點住紅唇。

「噓!小聲點,外面的人已經很靠近了,先別讓人發現我們的存在。」

她只好把滿肚子的疑惑吞回去,困惑的望著他的側面。他剛才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不是因為責任,那是為了什麼?

米蘿兒自認不是個大美人,也沒什麼好讓人貪戀,可是他剛剛那句話在她的心湖裡掀起狂濤巨浪,種種疑惑、滋味在心底翻攪。

「咦?門上掛著清掃中的牌子。」門外的一名男人發出疑惑。

「都什麼時間了還在打掃。」

「別抱怨了,小心陳嬸聽到會勒令我們不准使用澡堂「」

「現在還在清掃,我們還是回去吧。」

「走吧、走吧。」另一名男子吆喝著眾人離去。

聽見他們的腳步聲逐漸走遠,米蘿兒鬆口氣,幸好不用面對如此尷尬的場景,頭一抬,卻看到江城天古怪的表情,說了一句讓她摸不著頭緒的話。

「原來你也被設計了。」

「設計?!什麼意思?」米蘿兒眨了下水燦雙眸。

「難道你沒有懷疑,如果門上掛著清掃中的牌子,我還有可能走進來嗎?」他扔下一枚炸彈。

米蘿兒瞠大眼眸,愣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不懂你這句話的意思。」

「我剛才在門口遇到聶語濃。」這句話就算再愚蠢的人也應該聽得懂。

「你是說是她搞的鬼?!」

「沒錯。」江城天點頭,把掉在地上的毛巾撿起來,重新包裹住她曼妙的身材。

「可是為什麼……」米蘿兒眼中充滿困惑。

「這問題你得去問她。」他不予置評。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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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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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8 00:17:39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聶語濃!」米蘿兒氣呼呼的走向餐桌。

「嗨!有事嗎?」聶語濃手上拿著碗筷,露出詭譎的笑容。

「你還問我有沒有事?!你竟然……」米蘿兒臉頰燒紅,看到眾人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她馬上拖著聶語濃到一旁角落。

「發生什麼事?」聶語濃故作不解。

「你還給我裝!」米蘿兒沒好氣的嘟起紅唇。

「我是真的不曉得怎麼一回事嘛!如果你不說,我要回去吃飯了。」

「你給我回來。」她拉住她的衣袖。

「你快說到底有什麼事。」

「我問你,是不是你把清掃中的牌子拿下來,等江城天進入大澡堂後再把牌子掛上去?」米蘿兒臉蛋緋紅,狠狠的瞪著她。

「原來你是想問這件事呀。」聶語濃很大方的點點頭。「沒錯,我是有這麼做。」

「你……你幹嘛這麼做?!」

「因為我在幫你們倆製造機會呀!」聶語濃賊笑的說:「我覺得你們兩人有種曖昧的感覺,所以囉……」

「如果是你搞錯,我和他豈不是很尷尬?」米蘿兒嘟起小嘴,「況且要是他把持不住……」

「你放心,我有在門外關心你們的一舉一動。」聶語濃笑說,伸手拍拍她的香肩。

「什麼?你竟然還在門外……」米蘿兒尖叫。

她的尖叫聲引起眾人的矚目,包括江城天冷冷的目光。

米蘿兒臉頰一紅,拖著聶語濃上樓,進到房間裡把門關上,咬著牙,氣呼呼的怒視著她。

「說,你到底看到、聽到什麼?」

想到他們在澡堂裡的一舉一動全納入她的眼底,米蘿兒害羞得全身差點著火,臉頰紅得媲美關公。

「你放心啦,我只是在外頭等你的尖叫聲,要是你真的被強迫的話,我才會衝進去救你。如果是你們兩情相悅的話,就根本不需要我出場。」她促狹的向她眨眨眼。

「那你有看到什麼嗎?」米蘿兒紅著臉,期期艾艾的問。

「你是說十八限的畫面嗎?」

「聶語濃,你……」

「害羞了嗎?」聶語濃忍不住壞心的逗弄著她。

「我才沒有。」米蘿兒賭氣道。

「你敢說你不喜歡江城天?」

被她這麼一問,米蘿兒連個不字都無法說出口。

不喜歡他嗎?

她就在剛剛才發現她喜歡上江城天,可是為什麼會喜歡上他,她心底也沒個底,只是她記得他的背部很寬、胸膛很溫柔,人雖然看起來冷冰冰,脾氣不怎麼好,又瞧不出他在想些什麼,但他還是牢牢捉住她的目光。

「沒有否認就代表你喜歡他囉?!」聶語濃笑得很得意。

「你幹嘛笑得那麼奸詐?」米蘿兒沒好氣的瞥她一眼,「我還沒原諒你的作為。」

「小蘿兒,別生氣,要不要我教你御夫術?」

米蘿兒沒好氣的抓起枕頭用力扔向她。「我和他八字還沒一撇,你別胡說八道。」

「你們在澡堂裡真的沒發生什麼事嗎?」聶語濃曖昧的眨著星眸,充滿濃濃的調侃意味。

「要不然怎樣?」聶語濃眨眨星眸。

「我……我就搔你癢!」米蘿兒撲向她,引來聶語濃的尖叫聲。

「別……我怕癢,我服輸……好癢……哈哈哈……」

兩個小女人在房間裡嬉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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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蘿兒,你的電話。」

米蘿兒才剛下樓,就看到聶語濃拿著話筒向她招手。

「我的電話?!」她眼裡充滿困惑。會是誰打電話到玫瑰莊找她?

照理來說,知道她在這的只有一個人。

聶語濃把話筒塞到她手中,曖昧地向她眨眨眼睛。「是個男人。」

「怎麼電話是你接的?」她這樣隨便接電話不大好吧?

「我看電話在響沒人接就接啦,有什麼不對?」聶語濃理直氣壯的說:「我又沒掛人家電話,也沒凶人家,我也是客客氣氣的跟人說話。」

「算了,沒事。」米蘿兒意興闌珊的把話筒貼在耳畔。「喂……」

「小蘿兒,過得還順利嗎?」電話的另一頭傳來男人興高采烈的聲音。

「是你喔。」她早就知道會打電話找她的人只有一個。

「幹嘛這樣無精打采?怎麼?是想念我嗎?」江城宇笑說。

米蘿兒翻個白眼,「我沒想到你竟這麼自戀。」

「為什麼說我自戀?」

「以為我會想念你,這不叫自戀叫什麼?」她沒好氣的說。

「小蘿兒,你這樣說真是傷我的心。」

「你到底打電話來是要做什麼?」

米蘿兒覺得很奇怪,以往他最怕接到家裡打來的電話,沒想到他竟會主動打來,難道不怕被江城天接到?

「我關心你不行嗎?」電話另一頭傳來可憐的聲音。

「關心我?!真的沒有別的意圖?」米蘿兒雖然有點呆,但還不至於到蠢的地步,她才不信他會為了關心她而打這通電話。

「其實……」江城宇摸摸鼻子,「我是有件事想找你商量……」

「要錢的話,我沒有。」

「誰跟你要錢來著?!」江城宇沒好氣的低吼,「想也知道你身上沒錢,我還會專程打電話來跟你要錢嗎?」他又不是笨蛋,跟窮鬼要錢。

「那你打電話來是為了什麼?」米蘿兒迷惑,既然他要的不是錢,那他打電話來幹嘛?

「是這樣的……」江城宇說出困擾他已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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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天。」

聶語濃沒有經過允許就走進書房,神秘兮兮地走到他身旁,露出詭譎的笑意,眸光照照閃爍。

「有事嗎?」江城天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你對小蘿兒到底有什麼感覺?」

「你闖進我的書房只為了問這件事?」他停下手邊的工作,抬起頭,眼眸微瞇。

「沒錯,我喜歡小蘿兒,所以不希望她受傷。」

「但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她會不會管太多了?

「要是你不給我個答案,我就在你們之間搞破壞。」聶語濃揚起小腦袋,威脅道。

「我不接受威脅。」江城天毫不留情的說。「但是……要是你敢搞破壞,我會把你踢出玫瑰莊,或者……交到那人手上。」

一提起那個人,聶語濃臉色驟變,不甘的跺著腳。

「太過分了,你竟威脅我。」

「是你先威脅我。」江城天根本沒將她的暴跳如雷放在眼底。

「哼,你信不信我會湊合小蘿兒和現在正在跟她說電話的男人?」她氣得口不擇言。

「男人?!什麼男人?」江城天的臉色沉了下來。

聶語濃柳眉輕佻。「沒想到你還挺在乎她的。」

這是不是表示小蘿兒在他心目中佔有一定地位?

「她人呢?」

「在客廳。」

她話才說完,他便起身準備到樓下去搞破壞。

但聶語濃輕巧的擋在門口,笑意濃厚,還帶著一絲挑釁。「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不會玩弄小蘿兒吧?」

「讓開。」他臉色陰霾。

「我不讓,我說過我不會讓小蘿兒步上跟我一樣的命運。」

「你認為那人真的只是在玩弄你嗎?」

他的話一針見血,聶語濃血色盡失。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她抿著紅唇,倔強的看著他。

「這也是我和小蘿兒之間的事。」他停頓一下,「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和那人一樣對心愛的人絕不是抱著玩玩的態度。」

聶語濃沉默,悄悄退到一旁,眼中有著茫然。

她是那人心愛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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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江城宇傷透腦筋。

「我怎麼知道?!」米蘿兒嘟起小嘴,沒好氣的說,心裡頭感到微酸,她剛才才從江城宇口中得知有關江城天的一件事,原來他以前的女朋友是個歌星。

當知道這件事實時,她很難過,心底的酸味、苦味、澀味一起湧上,縱然這段感情已經成為過去式,但很明顯的對方還不願放棄,糾纏著江城宇帶她回翠綠山谷,她與江城天還會重續前緣嗎?

「小蘿兒,我能商量的人只有你一個,我又不能跑去問我大哥,要是他知道,我鐵定會死得很難看。」江城宇哀聲歎氣。

「為什麼會死得很難看?」

「我瞭解我大哥,對於過去的感情他就視為過去的事,再做糾纏也是無意義的事,這些話我也和她說過,但她就是不懂,硬是要與大哥說個明白。」

真是頭大呀!為什麼大哥的事要由他來解決?

「你問我也沒有用,我沒辦法提供什麼意見。」尤其在她心中充滿醋意的時候。

「小蘿兒,你別說得那麼絕情……」

這時,米蘿兒手中的話筒被人奪走,她眨眨眼,下顎往上抬,直盯著正上方。

江城天面露怒氣,語氣冰冷的對著話筒說:「你打電話來還有什麼事嗎?」

「大哥!」電話另一頭的江城宇被嚇得結巴。「你……怎麼是你……」

「為什麼不是我?」

「可是電話……不是小蘿兒……在接嗎?」什麼時候換人了?

「你找她到底有什麼事?」

江城宇猛打寒顫。為何他感覺到大哥正在生氣?

「沒……我只是找她閒聊……」他乾笑。

「你是嫌錢多,專打長途電話閒聊?」江城天冷冰冰的話夾帶著剌。

江城宇可以發誓,這絕不是他的錯覺,大哥很不高興,但他到底在不高興什麼?江城宇一頭霧水,他是哪裡犯到他的大忌?該不會他剛剛說的話他全聽到了?

江城宇打個哆嗦,心急得想掛斷電話。

「是呀,現在想想我也挺無聊的,那我掛電話了,再見!」

不等對方有響應,江城宇咱的一聲把話筒掛上。

米蘿兒呆呆的看著江城天把話筒掛回原處,眨眨眼眸。

他怎麼知道電話的另一頭是江城宇?更詭異的是,她從他的眼神看到一絲不悅,微沉的嗓音帶著怒意。

「你和江城宇是什麼關係?」

「朋友呀!」這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他好像很關心你。」

米蘿兒點點頭。「以前在台北都是他照顧我。」若不是他,她在台北也很難混下去。

江城天看著她不明所以的表情,眼眸微暗。「你喜歡他?」

「喜歡。」她點頭,不過只是朋友程度的喜歡。

他暗地裡磨牙。「有多喜歡?」他的語氣多了咄咄逼人的意味。

「這個我很難回答。」米蘿兒露出傷腦筋的表情,這問題她從沒想過,畢竟她沒想那麼多。

他突然俯下身子,與她額對額、鼻對鼻,大眼瞪小眼。「有比喜歡我還要喜歡嗎?」

有比喜歡他還要喜歡嗎?

這個問題讓米蘿兒愣住了,雙眼寫滿不解。

江城天眼底閃過一抹挫敗,但很快就消失,他此時有個主意。

他輕吻她的紅唇,米蘿兒先是驚詫得瞪大雙眼,接著陶醉在他的溫柔中。他的舌頭竄進她的檀口裡採擷蜜津,直吻到她透不過氣,氣喘吁吁的躺在他的懷裡。

「從明天開始,你就跟在我身邊。」他已經決定把她看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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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蘿兒困惑,她不瞭解他那句有比喜歡他還要喜歡的含意,他很在乎嗎?

從昨晚到今天,她想著相同的疑問,害得她昨晚徹夜不能眠,眼睛腫得像核桃,還掛著兩個黑眼圈,而始作俑者卻站在面前,皺起眉頭。

「你昨晚都在做什麼?」

「睡不著。」米蘿兒嘟起小嘴,悻悻然瞪他一眼,還不是他害的!

「你的眼神好像在說都是我的錯,我做錯什麼?」他俯下身,眼睛與她平視。

米蘿兒屏住氣息。他……他該不會又想吻她吧?

「你……你別靠那麼近,這樣不大好說話。」她的臉頰如火燒般滾燙。

「我怕你沒睡飽,等會兒工作時,在大太陽底下昏倒。」

「我才沒有那麼嬌弱。」米蘿兒忍不住抗議。

他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我是在關心你。」

關心她?!米蘿兒無法阻止自己心花怒放。

為何他的一句話如此輕易就牽動她的喜怒哀樂,明知道這只不過是平常的關心?

「你放心,如果不舒服,我會跟你說。」

「但我不可能常常守在你身邊,你真的不舒服就直接去休息,不用跟任何人報備。」

「可是這樣不好吧……」好像她擁有特權。

江城天雙手環抱胸前,微瞇起雙眼。「我可不希望你在大太陽底下昏倒,你是小宇要我照顧的人,我不希望你有什麼閃失。」

只是因為她是江城宇要他照顧的人,所以他才會對她特別好?

米蘿兒有股說不出的失落感。

那麼他吻她又到底是什麼意思?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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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8 00:17:53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玫瑰莊向來是以種植玫瑰為主,當然外銷的也是玫瑰,各式各樣的玫瑰在這兒都可以看得到。

現在正值玫瑰采收季節,她看到一群人在溫室內來來回回穿梭,不時給玫瑰花剪校、檢查病蟲害,還有噴灑肥料,每個人臉上都露出開朗的笑容。

「阿天,早呀!」

「阿天,今年的玫瑰花都長得不錯,我看今年又是個豐收的季節。」

「阿天,這農藥要放多少?」

江城天一踏進溫室,一堆人圍上來東一句、西一句,只見他相當有耐心的與人討論,反倒把米蘿兒晾在一旁。

她看著他工作時認真的模樣,果然認真的男人是最好看的,此時的他擁有一股說不出的自信,這樣的他很令人心動。

「江大哥。」

遠方傳來妙齡女子的驚喜聲。

米蘿兒看到一名少女喜孜孜地衝到他面前,面露笑靨,眼中的愛慕怎麼也藏不住。

「小憐,有事嗎?」江城天依照習慣拍拍她的小腦袋,對他而言,他把這名少女當成自己的妹妹。

小憐露出可愛的笑容。

米蘿兒看在眼裡,心裡泛酸。

他是不是對所有的人都這樣?

對每個女孩子都好?

真是氣人。

她扁著小嘴,小臉垮下,情不自禁的露出哀怨的眼神。

小憐轉頭,投給她一抹挑釁的目光。

米蘿兒愣住。

她是不是把自己視為情敵?

「沒事,江大哥。」小憐露出甜甜的笑靨,手自動攬著他的手臂,小腦袋靠著他的臂膀。

氣死人了!

米蘿兒咬著牙,不管多麼生氣,也只能把氣往肚子裡吞,她又不是江城天的誰,既不能發脾氣,也不能吃醋,可……可是她就是嫉妒。

「既然沒事就去工作,別纏著我。」江城天輕輕推開她。

小憐嘟起嘴,滿臉不甘心的緊黏在他身邊。

「不要啦,江大哥,讓我跟在你旁邊。」

「你跟在我旁邊怎麼做事?你又不是七、八歲的小娃兒了,還要纏著人不放。」

「人家才不是小娃兒。」小憐跺腳,江大哥怎麼不懂得少女心?!

「既然不是,就別纏著我。」江城天故意板起臉孔。

小憐這才心不甘情不顧的回去工作,臨走前投給米蘿兒不悅的一瞥。

「小蘿兒,你過來。」

米蘿兒嘟起紅唇走過去,看到他與那名少女要好的模樣,不禁醋勁大發。

「有事嗎?」她知道她的口氣不大好,但她就是沒辦法克制自己泛酸的口吻。

江城天看她一眼,嘴角微微揚起。

他傾身附在她耳邊,輕聲問道:「你在吃醋嗎?」

「我沒有。」米蘿兒臉頰一紅。

她真有那麼容易被人看出心思?!

「你跟哪個女人要好,才不關我的事。」她撇開頭,有幾分賭氣意味。

還說不在乎,若真不在乎就不會用這種賭氣的口氣說話。

江城天心情大好,突然開口解釋:「我只是把她當成妹妹,也可以說我看著她長大。」

「但她很喜歡你。」

「不代表我就得喜歡她,我已經有另外喜歡的人。」

「是誰?」她好奇的追問。

江城天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冰冷的臉孔揚起一抹笑意。

「那人你也很熟悉。」

「你是指聶語濃?!」米蘿兒的腦海閃過的第一個人選就是她。

他冷哼一聲。「我對那魔女沒興趣。」

「那會是誰?」她繼續追問,臉頰有些羞紅。

他口中說的有可能是自己嗎?米蘿兒多希望從他口中得知答案,深怕自作多情,那豈不是很丟臉。

「我喜歡的人是誰,你慢慢想,快點工作吧。」

江城天領她到采收好的一把把艷麗的玫瑰花前,教她把殘餘的枝葉與刺剪去。

「這你會了吧?」

米蘿兒心不在焉的點點頭,滿腦子想的都是,江城天喜歡的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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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小美人,你叫什麼名字?」輕佻的聲音充滿好奇的問道。

米蘿兒抬頭,眼前站著一位看似花花公子型的男人,他留著飄逸的長髮直到腰際,用繩子繫住長髮,露出慵懶的笑容,眼神輕佻的打量她全身上下,詭異的是他的目光並沒有帶給她多大的厭惡感,或許他的目光純粹只是欣賞,沒有其它的企圖。

「你是誰?」米蘿兒眼底充滿好奇。他很明顯的不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因為沒有人穿西裝打領帶來做工吧?!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我離開翠綠山谷這麼久,這幾年來這裡一直都沒有變,倒是多了幾個像你一樣的陌生人。漂亮女孩,有沒有意思今晚和我共度晚餐時光啊?」他向她眨眨星眸,似乎不懷好意。

「蕭旭峪!」小憐突然衝到那名男子面前,氣呼呼的瞪著他。「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小憐,真的好久不見。」長髮男子敞開雙臂撲向少女。

小憐毫不客氣的掄起拳頭警告他,「要是你敢吃我豆腐,我就扁你一頓。」

「小憐,這麼久不見,沒想到你還是一樣的凶悍!」蕭旭峪聳聳肩,雙手改抱身旁的美女。「既然你一點都不懷念我的懷抱,那麼我抱抱身旁的大美人好了。」

他的手還未碰到米蘿兒的身子,眼前就多了一堵肉牆,江城天把米蘿兒護到身後。

「把你的手收回。」他瞇著眼,話裡充滿濃濃的警告意味。

蕭旭峪微微一愣,露出古怪的笑容,眼睛偷偷瞄向站在一旁悶悶不樂的小憐。

「為什麼我摸一下也不允許?」

「你別對我的員工性騷擾。」冰冷的臉孔閃過一抹怒火,江城天不允許任何人打她的主意。

「我哪有?!不信問問你身後的小美人。」

眾人的目光全集中在米蘿兒身上,等待她的回答。

米蘿兒想了下,很認真的回答:「你一開始是沒有,但你抱住我就算是性騷擾,不過你沒有抱到我,所以不算性騷擾。」

蕭旭峪摸摸鼻子,「好吧,我不抱就是了,免得被人痛扁一頓。」

他似笑非笑的斜睨著眼前的男人,他眼中的佔有慾讓人一目瞭然。

「你回來做什麼?」

「這個問題我沒有必要回答吧?再怎麼說翠綠山谷也是我的家,我的家人全都在這,就當我回來看看他們。」蕭旭峪聳了下肩,目光集中在一名小小孤單的身影上。

「我不管你回來做什麼,但我警告你,少靠近她。」江城天當著米蘿兒的面前放話警告。

「她?!你指的是身後的美人嗎?」蕭旭峪明知故問。

米蘿兒臉頰染上淡淡紅雲,美得讓人迷醉。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

小憐聞言臉色慘白,難過得轉身就走。

她離去的背影讓在場三人另有所思,江城天面無表情,米蘿兒滿臉困惑,蕭旭峪則是一臉不忍與不捨。

「你有必要這樣傷害她嗎?」他開口替小憐打抱不平,瞪著江城天。

「反正有你可以安慰她。」

蕭旭峪低咒一聲,沒好氣的給他個大白眼。

「你給我記住。」他轉向米蘿兒,露出討好的笑容,拋個媚眼。「美人兒,有空我們再來聊聊,或是一塊出去吃個晚餐。」說完,不等她身旁的男人發趣,他就追隨著小憐的背影離去。

等到閒雜人等離去後,只剩下米蘿兒和江城天兩人。

瞬間,沉寂降臨在兩人身上,好一會兒她才開口。

「你剛剛是在利用我,讓那名少女對你死心嗎?」

米蘿兒不是傻瓜,想起他剛才的態度,知道自己被利用,不是因為他對自己有意思,她覺得有點難過。

「你真覺得是那樣嗎?」

他目光深邃,手指輕輕扣住她的下顎,拇指摩挲著鮮紅的唇瓣。

她的雙唇艷麗如紅玫瑰,柔軟如玫瑰花瓣,讓人忍不住想一口吞進肚子裡……江城天覺得忍耐夠久了,他想吃了她。

米蘿兒對於他侵略性的目光感到害羞及害怕,體內有股不明的慾望蠢蠢欲動,她臉紅低著頭,又忍不住抬起頭多瞧他幾眼,最後鼓起勇氣開口,「我不知道,我對你而言很重要嗎?」

「你想知道答案?」他看著她。

米蘿兒點點頭。「我想知道。」

「知道之後我有可能會侵佔你的身子,你也願意?」他俯身,在她耳邊輕聲細語。

米蘿兒被他的話嚇到,臉頰嫣紅,她明白他話裡的意思,身體起了一陣騷動。

他微微瞇起眼眸,但是灼熱的目光讓她感覺到他的需求,她知道他是認真的。

慾望來得如此尖銳又疼痛,米蘿兒感覺喉嚨乾澀,身子微微顫抖著,她知道心裡的答案。

「我願意。」她輕輕頷首,以微弱的聲音道。

「你知道你答應什麼嗎?」江城天很認真,板起冰冷的臉孔。

「我當然知道。」米蘿兒扁著小嘴嬌嗔道。

江城天看著她嫣紅的臉蛋,緩緩說道:「今晚你到我的房間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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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8 00:18:11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午夜,適合做些偷雞摸狗的事。

米蘿兒打開房門,看著黑漆漆的走廊四下無人,她卻有種心虛感,微顫的身子、內心七上八下,她不知道自己這樣的決定對不對,可是她知道錯過的話,她會後悔一輩子。

江城天的房間就在最右邊

她知道踏進這個房間之後,再也沒有退路可走。

米蘿兒鼓足勇氣,輕輕敲了下門,等待的時間彷彿只有一下,但對她而言卻是特別的久,門在她毫無防備之下打開,房間內的燈光照在她身上,刺眼得令她睜不開眼。

「進來吧。」他轉身往房內走,留她在原地,決定要走還是要留。

最後可以反悔的機會,米蘿兒望著他的背影,知道就算她此時掉頭就走,他也不會怪她,可是她已經有了決定,走進房間,輕輕關上門。

江城天五味雜陳的轉身,看到她站在身後,有一絲絲動容。

「我以為你離去了。」他停頓了下,「你知道留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嗎?」他的眼眸變得微暗,嗓音因慾望變得瘖啞,凝視著她甜美的紅唇、柔嫩的肌膚,還有可愛的小臉蛋,慾望讓他的男性開始產生變化。

「我知道。」

「你不怕?」

米蘿兒深吸口氣,「我當然怕,可是我喜歡你,我想知道你對我的感覺……」

她的話還沒說完,他捧著她的小臉,雙唇覆蓋上她的。

舌頭霸道的竄進檀口,狂熱激情的與她的丁香小舌糾纏,米蘿兒被吻得喘不過氣來,雙手揪著他的衣領,慾望來得如此兇猛。

「這樣還不夠表示嗎?」他喘息的在她耳邊低語。

米蘿兒雙眼迷茫,但神智還算清楚,她搖頭。

「這不是愛,你對我只是慾望而已。」她的聲音有了哭意,眼眶開始泛紅。

他心疼的把她擁入懷中,碎吻落在她的員梁、眼皮、額頭,再輾過她柔軟的櫻唇,舌頭深深汲取她的甜蜜。

米蘿兒閉上眼,在他懷中微微顫抖,就算知道他只是要她的身子,但她還是願意,因為她愛他,雖然會被說成傻,但是她願意,可還是覺得難過,淚水直落。

江城天皺起眉頭,知道不說清楚,這個傻女孩還是不瞭解他的心。

「睜開雙眼看著我。」他命令道。

米蘿兒睜開雙眼,鼻尖紅通通,惹人憐愛。

「你以為我只是抱著玩玩的態度?」江城天壓低嗓音問道。

「我不知道,我很害怕。」她微顫的身子說明她的恐懼,但他的胸膛卻又給她安全感,她想投入他的懷抱,卻又害怕到時會遍體鱗傷,貝齒咬著朱唇,臉上有明顯的畏懼。

「我不會擁抱我不喜歡的女人,尤其當我知道她還是我弟弟托給我照顧的朋友。」當初他在作下決定時猶豫掙扎許久。

「你是說……」米蘿兒揚起甜蜜的笑容,粉嫩的雙頰染上紅暈。「你喜歡我是嗎?」她終於問出口。

「我的表現真的讓你看不出來嗎?當小宇打電話給你時,我還搶走你手中的話筒,只因為我充滿妒意。今天蕭旭峪要抱住你時,我也很火,因為你是我的,我不允許任何人碰你一根寒毛。」

他細碎的吻往下,沿著她纖細的頸子到達鎖骨,米蘿兒發出急促的呼吸及喘息。

「我真的不知道……」她沒想到他竟然會吃醋,「我以為你是因為小宇……」

「關小宇什麼事?」

「因為他是你弟弟,他委託你照顧我……」

江城天的手覆蓋她胸前的渾圓,隔著布料慢慢揉捏,米蘿兒倒抽一口氣,臉頰連同耳根子都變得酡紅。

「我想要你,可不是因為他的關係。」

他的雙唇再度掠奪她的紅唇,兩人的動作越來越火熱、﹒激情,江城天不時玩弄她的雪峰,舌頭與她不停糾纏,火熱的下半身擠在她兩腿之間,讓她感覺到他的慾望。

米蘿兒被吻得神魂顛倒,她喜歡他的吻,帶著霸道熱情,強力索取她的甜蜜,慾望在體內不斷激增,熱流匯聚在小腹,私密處早已沁出狂浪的熱潮。

她能感覺到他的堅挺正頂著小腹,他的大腿擠入她的雙腿間,灼熱的男性隔著布料輕輕磨蹭女性最隱密的地方,快感如閃電襲向她的身子。

「告訴我,你想要嗎?」他的眼神因慾望變得深沉,低頭俯視她嫵媚激情的小臉蛋。

米蘿兒害羞的點點頭,「是的,我想要。」

她的身體因需要而空虛,她想要由他來填滿那份空虛感。

「你不會後悔?」他的舌頭舔著她圓潤的小耳垂,看她微抖著嬌軀在他懷裡扭動。

她仰起頭,主動覆蓋江城天的雙唇,伸出丁香小舌進入他嘴裡。

江城天露出笑靨,享受她的熱情,雖然動作有些生澀,但這是最好的催情劑。

兩人的呼吸越來越凌亂,男人的大手掌愛撫她每寸肌膚,所經之處都燃起火苗,女人眼神迷離,趴在他的胸口,感覺他開始動手脫去她身上僅有的睡衣,只剩下一條薄薄的內褲,雪白的乳房暴露在他的眼前。

米蘿兒羞紅雙頰,情不自禁的用手遮住,江城天的眼神則是充滿深濃的慾望。

「好美。」

他把她的雙手拿開,米蘿兒沒有一絲反抗,在他欣賞的目光下,整個身子變得通紅。

「我的胸部很小。」她輕聲囁嚅。

「誰說的,它們很美、很可愛。」

江城天低下頭,含住她的乳尖,挑逗雪峰上的蓓蕾,另一隻手搓揉著小紅莓,在他的挑逗下變得挺立艷紅。

「唔……」彷彿有電流在身體裡流竄,米蘿兒發出呻吟,汨汨愛液濕透底褲。

江城天的手指彷彿帶有魔力,帶來微微的電流撫著她光滑細緻的肌膚,所經之處燃起慾望的火苗。

手掌嫵過平坦的小腹,陣陣熱力從他的掌心透出,米蘿兒紅著臉在他身下扭動身子,她感覺到他的手掌不安分的在她小腹上來回愛撫,最後隔著底褲挑逗她最隱密之處。

她渾身一顫,貝齒咬著下唇,忍住到喉嚨的呻吟及喘息。

「好奇怪……我的身體好奇怪……」

全身滾燙,從他撫摸的地方傳來陣陣快感,她情不自禁的併攏雙腿,可是他的手卻強行侵入,手指頭隔著薄薄的底褲不斷挑逗著花核,刺激著甜蜜的幽徑,沁出大量的愛液。

「求你……」米蘿兒睜著水燦眼眸,懇求的說。

大腿忍不住抬起勾住他的腰,他的眼眸幽暗,一把將她抱起來,最神秘的地方隔著薄薄一層布料頂著他灼熱的堅挺,她狠然倒抽一口氣。

雙腳忍不住用力環住他粗壯的腰,身子微顫,不知是害怕掉下去,還是因為他的硬杵正頂著幽穴,他舉步緩緩走向床邊。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段距離,但走路時不可避免帶來摩擦,他的男性不時磨蹭她的私密處,兩人身體緊繃,像琴弦隨時會斷裂,米蘿兒小臉酡紅,埋進他的頸窩。

江城天把她放在床上,看著她微啟朱唇,動情的小臉蛋一片赤紅,眼神迷濛,有著期待、畏懼、害羞……

「你在害怕嗎?」江城天低聲問道,感覺身下的她正微微發抖,一股疼愛之心油然而生,大手掌輕撫著她柔細的臉頰,安撫道:「如果你害怕,我們到這裡就好了。」

「不,求你繼續……」米蘿兒衝口而出,臉頰燒紅,連耳根子都熱了起來,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說出這麼不害臊的話。

「你喜歡我這樣做?」江城天忍不住微笑,低頭含住她的乳尖,引來她的抽氣聲。

「我不知道……」米蘿兒把頭轉過去,小手緊抓住枕頭,快感在身體裡流竄。

「告訴我,這樣是什麼感覺?」

他褪去她身上僅有的內褲,分開雙腿,穿過茂盛的草叢找到花核,拇指和食指輕輕佻逗她敏感的部位,看她因激情而扭動嬌軀,沁出的愛液沾濕他的手指頭。

「麻麻的……」她喘息的說,隨著他不時擠捏旋轉她的花核,而微微拱起柔軟的身子,腳趾頭微蜷。「城天,求你……」

米蘿兒輕輕搖擺著臀部,對自己的熱切的反應感到羞怯,但她克制不了慾望,緊密的私處沁出大量愛液,柔軟內壁不斷收縮,期望他能填補自己空虛的感覺。

「你先別急。」江城天好整以暇的說,低下頭親吻她甜蜜的紅唇,舌頭與舌頭的交纏彷彿要把另一邊吞噬,嘴角滑下一絲唾液。

江城天順著她的頸部到達她平坦的小腹,舌頭輕舔著,被他舔過的地方都留有濕濕的水漬感,他的手指在她緊閉的花縫間穿梭著,帶來陣陣戰慄。

當他的手指侵入從未被人造訪的花徑時,米蘿兒緊繃身子,口中逸出嗚咽聲。

「放鬆,我不會弄疼你。」江城天在她耳邊低聲安慰。

他在緊密的花穴旋轉手指頭,輕輕撤出時帶出大量的水漬,然後再往裡面一刺。

花穴裡的內壁緊緊包裹著他的手指頭,米蘿兒臉兒潮紅,從嘴裡吐出細碎的喘息聲。

「好奇怪的感覺……」

他的手指就在自己的體內,想到這她的臉頰燒紅,身體很自然的起反應,柔軟的內壁使勁推擠著他的手指頭,江城天的臉孔微微猙獰。

下半身的硬杵堅硬如石,他有種想挺身埋進她體內的衝動。

江城天深吸幾口氣,平息深切的慾望。

他知道他要等待她準備好才行。

他開始緩緩抽動手指頭,米蘿兒瞠大雙眸,隨著他緩慢的進出,原本她的身體還沒辦法適應,但隨著次數增加,一股陌生的快感在體內激增,小嘴發出性感的呻吟。

「啊啊……嗯……啊……」

當他的手指抽出時帶來大量的水漬順著米蘿兒的大腿而下,沾濕床單,空氣裡瀰漫著糜爛的氣息。

「不……不要了,我快不行了……」

他的手指狂肆的在她體內來回抽動,帶來陣陣興奮與快感,她夾緊大腿,卻被男人強行分開,他再度增加一根手指頭加強力道。

「嗚……麻麻的……我不要了……」

米蘿兒哭喊著,隨著他的動作,她拚命搖動小腦袋,花徑裡的內壁不停收縮,隨著慾望越升越高,他卻突然把手指抽出。

「為什麼?」她眼眶含淚,身子因需求而微微顫抖。

「等等你就知道了。」

江城天勾起一抹微笑,米蘿兒意識模糊的看著他俯身含住她的小花蕊,如閃電般的

「啊啊……不要!不要這麼做……」

她的抗議聲顯得無力,柔荑抓住他的髮絲,不知想推開還是拉近,一波波興奮的快感從腳底傳到全身,讓她全身無力的任由男人擺佈。

「唔……啊啊啊……嗯……」

米蘿兒臉蛋漲紅,無法相信自己嘴裡會發出如此淫穢的聲音,但她無法克制,呻吟聲持續從小嘴裡吐出。

江城天的舌頭在她緊密的花穴裡衝刺,帶來一波波酥麻的快感,慾望在米蘿兒體內瞬間累積高張,直到她承受不了。

「求你……別這樣,快點……」她發出啜泣聲,扭動雪臀。

他抬起頭,火熱的眼眸凝視著她嫣紅的臉蛋,嘴角邪魅的勾起,看得她屏住呼吸,春心蕩漾。

她這才發現他不是普通的好看,之前她總是嫌他冷冰冰、不近人情,但現在仔細一瞧,他的五官輪廓深刻,高挺的鼻樑再配上薄唇,很少有女人對他不動心,難怪他總是桃花不斷,米蘿兒在心裡狂吃醋。

「你怎麼不專心?難道我不夠努力,無法讓你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他懲罰性的用牙齒咬了下她的香肩,一陣刺痛把她的注意力拉回來。

「你幹嘛咬我?痛死了。」米蘿兒嘟起紅唇,嬌瞋著他。

「誰教你不專心!你該不會在想別的男人吧?!」他微瞇起眼眸,話裡充滿醋酸味。

「我在想你這麼多桃花,為什麼會選上我?」

這是她的困惑,因為她知道自己的條件並不如其它女子,比如他的前歌星女友……

米蘿兒不敢問,心底發慌。

「這問題我也不知道,你這女人糊塗傻氣,讓人既好氣又好笑,但我就是無法扔下你不管,就算我知道跟你在一起有可能會被你氣死。」他咬著米蘿兒的圓潤耳垂,在她耳邊吐氣。

「我才……」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江城天打斷。

「專心點,看來是我不夠努力,才讓你胡思亂想。」

他把她的膝蓋微彎,迅速褪下所有的衣物,露出精悍結實的身材,看得米蘿兒臉紅心跳、目不轉睛,雖然那時在大澡堂內早看光他所有的一切,但她當時來不及仔細打量,現在他那根巨大的火杵聳立在她面前,她嚇到了。

「你……不會真的把它塞到我的身體裡吧?!」

凝視著她驚慌的小臉,江城天一遍遍親吻她的紅唇,向她保證,「你放心,我會盡量不弄疼你。」

看她手足無措的模樣就知道是第一次,江城天再度撩起她體內的慾火,手掌覆蓋她雪白的雙峰,輕輕揉捏。

她咬著下唇,他的手指指著凸起的小紅莓,張嘴含住,熟悉的快感重回她的身體。

江城天還不滿足,手掌穿越她神秘的三角地帶,撥開草叢找到敏感的部位,他用力掐住小花核,不時扭轉按壓,直到她發出呻吟。

「城天,求求你。」她的指甲深深刺進他的肩胛骨,雙腿被他撐開,火熱的硬杵頂著濕潤的密穴蓄勢待發。

「會有些疼,忍著點。」江城天附在她耳邊輕聲低語,男性的尖端緩緩侵入。

「唔……」柔軟的內壁正在強力抗拒他的碩大,米蘿兒發出嗚咽聲,感覺自己正被一點一滴的撐開。「好痛!」

淚水在眼眶打轉,她覺得下面傳來尖銳的剌痛。

「忍著點。」汗水從江城天的額頭滴落下來。

米蘿兒看到他微微扭曲的表情,他似乎也很難受。

突然,他一個猛力的衝刺,完完全全侵佔她的身子,米蘿兒發出尖銳的慘叫聲,感覺到他就停留在她的體內深處,但他所帶來的刺痛讓她身子微顫,淚水滑落臉頰。

「你騙人,我快痛死了。」她報復性地咬了下他的肩膀。

「只要忍著點,待會兒就不疼了。」江城天安慰她,一遍又一遍的吻著她的頸子。

「你該不會又騙人吧?」米蘿兒噘起小嘴。

他緩緩在她體內抽動,她瞠大眼眸,雖然下體還有些疼,但隨著他緩慢的一進一出,似乎不再那麼刺痛。

莫名的情慾在體內高張,隨著他的抽送,米蘿兒雙頰嫣紅,一波波快感像海潮般席捲她的身體,男人按著她的花核,男性的堅挺放肆的在她體內進進出出,每一次的節拍都比上一次強烈。

最後,他深吸一口氣,硬杵用力往緊密的花徑裡衝刺。

「唔……」米蘿兒抓著床單,隨著他的擺弄一起搖晃,身上佈滿薄薄的水漬。

空氣裡瀰漫著男女交歡的氣味,肉體的拍打聲清晰的迴盪在室內,讓人聽了臉紅心跳。

他每次抽出時帶來大量的水漬沾濕床單,米蘿兒無力的發出呻吟聲,腳趾頭蜷起,他的手掌扶著她的柳腰隨著他的節奏擺動,在一次又一次的衝刺當中,男人頂得更深,女人的呻吟更加響亮。

「啊啊……我快不行了,饒了我……」

「還不行,你忍著點。」他不打算放過她,加快衝剌的速度。

她搖晃著小腦袋,他的鐵杵不停的進出帶來猛烈的快感,不時摩擦她花?獨鑭哪詒??

快感在體內激增,米蘿兒眼眶含淚,一股熱浪從體內狂湧,她尖叫一聲,整個人軟綿綿地癱在床上,但他堅硬的火杵還停留在她體內。

米蘿兒呼吸急促,身上、額頭上佈滿了汗漬。

她不知道剛才經歷了什麼,那種感覺像是飛上了天際。

過了十分鐘,江城天因慾望而變得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休息夠了嗎?」

米蘿兒不敢相信,瞠大美目。

「你又想要?!」

「不是又想,我可是還沒滿足過。」他輕笑的說。

他把她抱了起來,旋轉身子背對著他,他的手掌繞過她的胸前搓揉兩顆雪峰,大腿擠入她的雙腿之間,將火熱的慾望輕輕頂著幽密的花穴。

米蘿兒體內升起那股熟悉的戰慄感,頓時口乾舌燥。

「剛才你享受過了,現在換我了。」

他把她的頭轉過來,舌頭交纏,堅挺灼熱的男性用力往上一頂,米蘿兒整個人癱在他的懷抱中。

「跟著我一起動。」

他扶著她纖細的柳腰,要米蘿兒一起擺動她的臀部,她只要低頭就能看到他的鐵杵進出自己體內的情形,粉頰酡紅,她情不自禁地加速律動。

江城天卻故意拖慢她的腳步,放任她隨意上下擺弄。

她有些害羞地停止動作,轉過頭,欲語還休的看著他。

「你在害羞嗎?你做得很好呀!」他在她耳邊輕聲稱讚。

「為什麼你不動?」

「我把主控權交到你手中。」江城天扶著她的柳腰,要她擺動臀部。

米蘿兒表情遲疑,但還是禁不起誘惑,她開始慢慢的上下移動,一陣陣熟悉的快感令她臉頰緋紅,小嘴裡吐出細碎的呻吟。

「啊……唔……」

當他的慾望充實她的身體時,又不覺得滿足,她開始古老的旋律,男人咬著牙,感覺到她柔軟的內壁不斷緊箝著他的男性。

肉體的拍打聲重新響起,水漬沾濕兩人的銜接處,米蘿兒緊抓著他的大腿,放蕩的上下移動,男人從喉嚨裡發出沙啞的呻吟,慾望就快要到達頂點。

江城天看著她不時上下移動,眼裡露出迷茫的神采,兩顆雪白的奶峰隨著節拍晃動,最後她似乎力氣用盡,整個人往後躺進他的懷抱。

「我好累,我不行了……」她扭著雪臀,仍舊感覺他灼熱的堅挺沒有要釋放的跡象。

米蘿兒呻吟,他的胃口好大。

「趴著。」

江城天讓她的雙手撐在床鋪上,雪臀微翹,他的手放在雪臀上,開始激情狂熱的衝剌,響亮的水漬聲隨著他放肆的節拍清晰迴響在她耳邊,米蘿兒咬著紅唇,手指緊抓著床單,隨著他的推弄,嬌軀不時往前往後,愛液順著大腿緩緩流出。

「不行了,求求你饒了我。」

戰慄快感襲向她,他不停的在她體內奔馳,她無力的癱軟在床上。

江城天吻著她光滑細緻的背部,手伸到下面挑逗小花核,尖銳的痛感讓她尖叫喘息,眼眶含著淚水,花徑不斷收緊,男人低吼一聲,用力戳刺頂入她體內最深處,最後釋放出熱流……

他用盡力氣似的癱在她身上,任由歡愉餘波沖刷彼此的身體,然後呻吟一聲,將她翻轉過來面對自己。

江城天睜著漆黑深邃的眼眸,凝視著她疲憊的小臉蛋,她的眼睛已經快睜不開。

「你還好吧?」

「我好累,也好想睡。」米蘿兒撒嬌道,現在的她連動根手指頭的力氣也沒有。

他嘴角微勾,知道自己累壞小佳人。

「睡吧。」他把她擁入懷中,小臉貼著他的胸口。

「你的胸口好溫暖。」米蘿兒的小臉在他的胸口磨蹭,露出甜蜜的笑容。「讓我好想躺在你懷裡一輩子。」

話說完,疲倦的她睡意濃厚,一下子就進入夢鄉。

江城天看著她睡著時如孩童般稚嫩無邪的臉龐,低頭親吻她的額頭。

「你放心,你會有一輩子的時間。」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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