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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艾薇兒知道下一個來找自己的肯定是莉莉。果然,莉莉在第二天一早霍格沃茨回倫敦的火車上,堵住了想要逃避她的艾薇兒。
“莉莉,拜託,不要再和我說西裏斯的事了,這件事沒的商量。”艾薇兒搶在莉莉開口之前說到。
被艾薇兒搶了話頭,莉莉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艾薇兒趁這個機會逃進車廂,坐在角落裏假裝看書。因為卡崔娜今年留校過耶誕節,所以現在車廂裏只有她和正在看書的西弗勒斯。門外的莉莉眨了眨翠綠色的大眼睛,緊跟著艾薇兒也進了車廂。
“艾薇兒。”莉莉按下艾薇兒用來當著臉的書,撅著嘴向她抗議。
艾薇兒歎了口氣,將書放回隨身的小包裏,“莉莉,如果你是因為西裏斯的事,就不要開口了,好嗎?”
“不好。”莉莉斷然拒絕。
看來沒有辦法躲過去了呢,艾薇兒認命的等著莉莉的質問。而坐在一邊看書的西弗勒斯也偷偷的豎起耳朵聽著這邊兩個女孩自以為私密的談話。
“艾薇兒,為什麼不原諒西裏斯,他沒有惡意。”
也許莉莉和“掠奪者”們相處得久了,很多思想已經被同化。她幾乎忘記在波濤侮辱西弗勒斯的時候自己曾經是多麼的氣憤。當然也有可能因為波特現在學乖了,基本上不會當著莉莉的面說西弗勒斯的壞話,至於背地裏做什麼說什麼莉莉即使知道也選擇假裝不知道了。
艾薇兒用略帶埋怨的眼神看著莉莉,如果她聽到西裏斯是如何說西弗勒斯的,她難道不會像自己一樣生氣嗎?也許現在的莉莉已經不是西弗勒斯一個人的莉莉了,那麼自己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防止莉莉和西弗勒斯越離越遠?
“莉莉,你認為我應該和西裏斯這種不懂得尊重我的朋友的人做朋友嗎?”艾薇兒的聲音很低,但是西弗勒斯聽見了,並且因為這句話不自覺的彎起嘴角。
莉莉楞了一下,不久以前她也曾和詹姆說過類似的話,之後詹姆就很少在自己的面前說西弗的壞話了。“但是艾薇兒,西裏斯他,很喜歡你的。”莉莉知道艾薇兒是不會原諒西裏斯對西弗的侮辱,但是,也許可以從另外一個方面讓艾薇兒原諒西裏斯。
“我知道,但是莉莉,這正是我不原諒他的原因之一。”艾薇兒擺弄了一下自己的頭髮,似乎是在思考該如何向莉莉解釋。“莉莉,我明白西裏斯的心意,但是,我無法回應他。與其讓他白白的付出感情,不如乾脆趁著現在讓他斷了這些想法。”
“但是……”
艾薇兒揮了揮手,阻止了莉莉的話,然後繼續說:“我不想讓西裏斯在我身上浪費太多時間。既然對對方沒有意思,最好快一點拒絕,我是這樣認為的。而且,西裏斯現在年紀還小,他還分不清楚對我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等到他以後遇見真正屬於他的女孩,他就會明白我現在為什麼這樣做了。”
莉莉翠綠色的眼睛中滿是迷茫與不解,但是很快她就微笑著擁抱了艾薇兒一下。“艾薇兒,雖然你的話我不是很明白,但是既然你這樣說了,我也就不再替西裏斯當說客。不過艾薇兒你說話怎麼總是這麼老氣橫秋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可是同齡啊。”莉莉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艾薇兒笑著搖搖頭,其實自己早已蒼老,只是別人不曾發現。
火車繼續在鐵軌上行駛,艾薇兒和莉莉放下了有關西裏斯的話題,繼續聊著別的。西弗勒斯也終於將手裏的《高級魔藥製作》翻了一頁,雖然剛剛那一頁的內容他完全沒有看進去。
耶誕節那天早上,艾薇兒起的很早,平時都是母親做飯,今天艾薇兒搶在母親之前使用廚房。雖然艾薇兒不擅長廚藝,但是會做一些簡單的點心,這是第一次也將會是最後一次親手做點心給家人吃,艾薇兒一邊揉麵團,一邊掉下了眼淚。
母親起床後發現女兒已經在廚房裏忙活著,雖然有一瞬的驚訝和欣慰,但是很快就被常年以來對女兒的莫名恐懼感所代替。
艾薇兒從烤箱裏端出最後一盤點心,剛好看見母親那一閃而過的複雜表情。
“母親,嘗一嘗我做的點心吧。”艾薇兒乖巧的端著盤子走到母親面前,看著母親小心翼翼的品嘗自己做的點心。
父親和弟弟起床後也都嘗過了艾薇兒的點心,雅各很喜歡吃,連著吃了好幾塊,艾薇兒笑著幫弟弟擦掉嘴角殘留的點心殘渣,然後抱著也許以後再也無法見面的弟弟去公園玩了。
這個假期艾薇兒不再躲在房間裏看書,她幫母親做飯,做家務,雖然母親一直不讓她幫忙,但是艾薇兒堅持要做。艾薇兒還幫著父親給即將完成的衣服釘扣子,縫花邊。艾薇兒每晚給雅各講故事,給他買好吃的糖果。艾薇兒像普通人家的女兒一樣孝敬父母疼愛弟弟。
艾薇兒在假期結束返回霍格沃茨學校的那天早上,在大門口看見目送自己離開的父母和弟弟,這是他們第一次如此戀戀不捨的看著自己走遠,也許也是最後一次了。
艾薇兒獨自一個人坐在去倫敦地鐵上,她抹著不停掉落的淚。也許因為父母對自己的忽視,使自己對父母冷漠疏離,最終導致自己失去了最親的親人。過了兩輩子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懦弱與逃避才是造成父母最終拋棄自己的原因。這一次,只要讓西弗勒斯和莉莉遠離那個人的威脅之後,也許自己可以去尋找父母和弟弟,然後做個平凡的人,遠離魔法界,遠離那些是是非非,遠離——西弗勒斯‧斯內普。
霍格沃茨列車上,艾薇兒一直在假裝睡覺,躲過了莉莉的新年問候。下車後艾薇兒匆匆忙忙的回到自己的宿舍,不給莉莉任何與自己交談的時間。雖然在耶誕節之前已經和莉莉說明了有關西裏斯的事情,但是很顯然那個紅髮的少女並沒有放棄繼續幫助西裏斯說服艾薇兒。
於是在艾薇兒故意躲避的舉動下,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莉莉都沒能再一次幫西裏斯和艾薇兒說上幾句好話。
斯萊特林現在的氛圍很微妙。盧修斯‧馬爾福已經是七年級生,作為男學生會長,馬爾福的身邊常常聚集著一批6、7年級的學生,艾薇兒知道這些人都是未來的食死徒。並且,他現在已經開始從低年級的學生中吸收成員加入這個小團體。艾薇兒曾經看到過馬爾福找了幾個三四年級的學生談話,之後這幾個人也開始參加馬爾福的小團體聚會。
這天中午,艾薇兒剛剛從占卜課的塔樓上下來,就從窗戶看到對面走廊裏,馬爾福正在和西弗勒斯說話。西弗勒斯一直面無表情,但是隨著馬爾福的話語微微點頭,最後馬爾福還拍了拍他的肩膀。
艾薇兒緊緊抱著懷裏的書,看來那個人已經發現了西弗勒斯。雖然這幾年自己一直希望西弗勒斯不要被那個人注意到,但是以他在魔藥學上的天分,不可能不被那個人發現。幸好自己今天看到了這一幕,希望這麼長時間和西弗勒斯的友誼可以作為籌碼勸阻他加入那個陣營。
回到斯萊特林的休息室,艾薇兒坐在地下室門口的沙發上看書。過了好一會兒,西弗勒斯才從休息室門口進來。
“西弗勒斯。”艾薇兒合上書,休息室裏還有一些其他的學生,包括幾個已經加入馬爾福那邊的低年級生。艾薇兒需要一個安靜且安全的環境,和西弗勒斯說出一些自己隱藏了很久的秘密。
西弗勒斯聽到艾薇兒的聲音,停下腳步看著她。
“陪我出去走走好嗎?”
西弗勒斯想了一下,點頭。於是兩個人從斯萊特林的休息室出去了。
艾薇兒帶著西弗勒斯來到有求必應室,自從上次和西弗勒斯一起來過之後,艾薇兒便能很容易找到有求必應室的入口了。
有求必應室的環境和上次一樣,兩張扶手椅加一張小圓桌。艾薇兒和西弗勒斯分別坐下。
“西弗勒斯,我剛剛看到馬爾福學長在和你說話。”艾薇兒開門見山的問。
西弗勒斯楞了一下,說:“是的,剛剛在走廊遇到盧修斯。”
艾薇兒揚了揚眉毛。盧修斯?西弗勒斯已經和馬爾福這麼熟了嗎?
“那麼,他是否邀請你加入他們的小團體?”西弗勒斯是聰明人,和他說話用不著拐彎抹角,艾薇兒決定照直說。
很顯然沒想到艾薇兒會問這件事,西弗勒斯想了一下,點頭道:“是的,盧修斯希望我畢業之後能為福爾德摩特大人效力。”
艾薇兒深呼吸,那個人的名字還是會令自己恐懼。“西弗勒斯,你可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嗎?”
這一次西弗勒斯很快就回答了,“當然,福爾德摩特大人是迄今為止歷史上最偉大的巫師之一,和鄧布利多校長幾乎齊名。而他還將會在未來幾十年的時間裏更加大放光彩。我想,如果可以跟在那位大人的身邊,我會受益匪淺的。”西弗勒斯的語氣裏充滿了崇拜與嚮往,他每說一個字,艾薇兒的心便沉下一分。
“西弗勒斯,那個人,他是黑巫師。”艾薇兒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無法想像如果自己不能勸阻西弗勒斯加入食死徒,那該怎麼辦。
“黑巫師又如何?魔法界需要像福爾德摩特大人這樣的偉大巫師。”西弗勒斯的表情有些扭曲,他從小被父親虐打,來到霍格沃茨之後,除了莉莉和艾薇兒,沒有人將他放在眼裏,斯萊特林的學生們都看不起他這樣的混血巫師。盧修斯今天說的很對,只有跟著福爾德摩特大人才能向所有人展示自己的力量。那個時候,布萊克就再也說不出他不配這樣的話了。
艾薇兒真想要抓過西弗勒斯的肩膀使勁將他搖醒。“不要,西弗勒斯,求你,不要加入他們。”艾薇兒幾乎是在懇求。“莉莉也不會希望你和他們混在一起的。你知道,他們崇尚純血統,而像我和莉莉這樣的麻瓜血統巫師,在他們眼裏一文不值,甚至是低人一等的。西弗勒斯,難道你也覺得我和莉莉低你一等嗎?”
西弗勒斯啞口無言,他從來沒有這麼想過,雖然盧修斯等其他的純血巫師都會看不起麻瓜血統,但是自己是不會的,更何況自己還有一半的麻瓜血統。“艾薇兒,你想太多了,他們怎麼想是他們的事,我從來不會看不起你和莉莉。我只是想學會更加高深的魔法,可以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比如母親,比如眼前的女孩,西弗勒斯在心裏補充著。
“西弗勒斯,如果你相信我,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算我請求你,不要加入好不好?”艾薇兒抓住了西弗勒斯的手,緊緊的攥著他的手腕,語氣悲傷又十分堅定,灰色的眸子裏注滿了濃濃哀怨。
西弗勒斯看著這樣一雙眼睛,滿心的未酬壯志很快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如果,這是她希望的,他就滿足她吧,西弗勒斯如是想。
“好,我答應你。”
清冷的聲音終於在她快要絕望的時候響起,艾薇兒眨眨眼睛,抿著嘴角露出笑容,兩滴欣喜的淚滑過臉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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