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 -【如果這都不算愛】《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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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在西弗勒斯從黑魔王那裏“告密”回來之後，鄧布利多校長才離開。表面上鄧布利多是在西弗勒斯離開的這段時間保護著艾薇兒，事實上，他一直在企圖向艾薇兒曉以大義。
　　
　　艾薇兒並沒有答應鄧布利多的請求，她只是答應會考慮一下，畢竟一旦自己答應了，那麼就意味著她會和黑魔王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如果自己真的消失了，西弗勒斯會怎麼樣？艾薇兒看著正在坩堝前認真熬制魔藥的西弗，她的心忍不住疼起來。
　　
　　如果不消滅黑魔王，西弗勒斯永遠都是危險的。但是離開他……艾薇兒雖然一直都在為自己會死亡做打算，可她還是捨不得，捨不得西弗的懷抱，捨不得他身上的藥香味，捨不得他淡淡的微笑。
　　
　　西弗勒斯剛剛將最後一株月見草丟盡坩堝裏慢慢熬煮，就感覺到艾薇兒從他的身後抱住了他。
　　
　　“艾薇兒，你怎麼了？”身後的女孩用了很大的力氣抱緊他，這個舉動令西弗勒斯感到不安。
　　
　　艾薇兒將頭緊緊貼在西弗勒斯的背後，閉著眼睛聆聽他的心跳聲。“西弗，我想和你在一起，永遠不要分開。”艾薇兒說著，這是她唯一的願望，卻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實現。
　　
　　西弗勒斯轉過身，將艾薇兒摟進懷裏。“好，等黑魔王被打敗了，我們就離開英國。”
　　
　　“離開英國？”艾薇兒抬起頭，迷茫的看著西弗勒斯。
　　
　　“你想留在這裏繼續被鄧布利多那只老蜜蜂利用嗎？即便打敗了黑魔王，鄧布利多仍然不會放過你和我的。我想，他其實比黑魔王好不到哪裡去。”西弗勒斯嗤之以鼻的說。
　　
　　艾薇兒卻樂了起來，“老蜜蜂，這個形容還真貼切。那麼，西弗，我們說好了，等打敗黑魔王之後，我們一起去周遊世界吧。”如果那個時候我還在的話，艾薇兒在心底偷偷加了一句。
　　
　　黑魔王果然在聽到預言之後開始有所行動，他先是派了大批的食死徒到處打聽會在今年七月出生的孩子，以及這些孩子的父母是否曾經三次從他的手裏逃脫，最後鎖定了波特夫婦和隆巴頓夫婦。也許因為隆巴頓夫婦都是純血統巫師，所以黑魔王最後決定將他的魔杖對準了有麻瓜血統的波特夫婦。
　　
　　艾薇兒雖然沒有答應鄧布利多的請求，用精靈魔法陣將黑魔王流放到時空縫隙中去，但是她仍然利用這段時間掌握了這個兩敗俱傷的魔法陣的用法。
　　
　　1980年6月，盧修斯‧馬爾福的妻子納西莎‧馬爾福因難產死亡，同月盧修斯為悼念亡妻，帶著不足滿月的兒子德拉科回到馬爾福莊園閉門不出。
　　
　　1980年7月31日，哈利‧波特出生了。
　　
　　同年，大批食死徒開始追殺波特夫婦。鳳凰社為了保護預言中的男孩與其父母，與食死徒之間展開了激烈的戰鬥。
　　
　　西裏斯‧布萊克對外成為波特夫婦住處的赤膽忠心咒保密人，黑魔王派貝拉特裏克斯追殺她這位堂弟。
　　
　　因為西弗勒斯‧斯內普和莉莉‧波特曾經是朋友，所以黑魔王禁止西弗勒斯參與追殺行動，並派人將他軟禁在黑魔王的城堡裏熬制魔藥。
　　
　　艾薇兒在鄧布利多校長的安排下，住進了霍格沃茨城堡。
　　
　　1981年9月末，原本大家都以為西裏斯是波特夫婦的保密人，卻不想原來彼得‧佩特魯才是真正的保密人，並且已經投靠了黑魔王。
　　
　　黑魔王決定在萬聖節那天，到高錐山谷，殺害那個在預言中可能會打敗他的嬰孩。
　　
　　艾薇兒站在高錐山谷的一個空地上，因為沒有保密人告訴她具體位置，她看不到波特家的房屋，但是手裏的那張追蹤地圖卻顯示莉莉和波特都在這裏。
　　
　　艾薇兒歎了口氣，今天就是萬聖節了，黑魔王將來到這裏殺害波特和莉莉。自己的選擇究竟是什麼？是看著波特和莉莉死去，然後由小哈利讓黑魔王暫時失敗，換取10幾年相對平靜的日子。還是由她啟動精靈魔法陣，將黑魔王永遠的流放到時空的縫隙中去？
　　
　　天一點點的黑了下來，艾薇兒已經用那瓶西弗勒斯作為聖誕禮物送給她的獨角獸之血在波特家的門前畫好了魔法陣。鄧布利多為了計畫可以不受任何人的阻撓，甚至從波特那裏借來了隱身衣給艾薇兒，保證她在畫魔法陣的時候不會被別人發現。
　　
　　艾薇兒身披波特家族的隱身衣，站在門外，她抬起頭來看著天空裏的星星。不知道西弗現在正在做什麼，是不是還被軟禁在黑魔王城堡的地下室裏。艾薇兒想起了特裏勞妮的第一個預言，有關“黑暗和恐怖的魔王將敗於那份執著的愛”，最後一句“是選擇生存還是選擇死亡”。原來，她是可以選擇的，但真的可以選擇嗎？艾薇兒明白，如果莉莉死了，西弗一定會怨恨他自己，即使告密並不是他的本意。若黑魔王只是暫時的失敗，那在未來的戰爭中，西弗還是有生命危險。艾薇兒自認不是救世主，但是她卻能做到救世主該做的事情，難道這就是她穿越時空回到這裏的目的嗎？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四周極其安靜，只有風吹過草地的沙沙聲。
　　
　　艾薇兒裹緊了身上的隱身衣，即使這樣做仍然無法讓她感覺到一點溫暖。
　　
　　遠處，一個人影緩慢的走來。
　　
　　艾薇兒看得很清楚，那是黑魔王。
　　
　　黑魔王穿著肥大的斗篷，帽子遮擋住了他的樣貌，但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暴戾氣息卻無法隱藏。
　　
　　黑魔王舉著魔杖一點點靠近這裏，腳步聲由遠而近，令艾薇兒的心跳幾乎和那腳步聲同步。
　　
　　近了，更近了。
　　
　　艾薇兒忽然聽到一聲尖叫，是詹姆‧波特。看來他已經發現了黑魔王的靠近。
　　
　　艾薇兒站在原地，雙手擺在胸前，閉上眼睛，開始默念咒語。
　　
　　……
　　獨角獸的悲鳴傳遍森林的角落，
　　輕舞的精靈開啟通往異世界的大門，
　　神奇的水晶為其注入無窮的魔力，
　　當一切塵埃落定，
　　靈魂將在時空的縫隙中流浪。
　　……
　　
　　一陣奇怪的氣流從艾薇兒所在之處慢慢盤旋開，她身上的隱身衣被風高高的掀起。艾薇兒閉著眼睛，感覺靈魂被無數隻手拉扯著。她仿佛回到了當年自己為了救西弗的命義無反顧的穿越時空的時候，只不過，那個時候是為了與西弗相見，而此時，她做的事情將會與西弗永別。
　　
　　黑魔王沒有想到自己的索命咒會失效，事實上，他的咒語根本沒有發出去，仿佛被一堵無形的牆壁阻隔了。一股無形的壓力向他靠近，黑魔王本能的感覺到了威脅。他連連發著惡咒，卻全被那堵無形的牆擋住了。
　　
　　詹姆‧波特發現了黑魔王在靠近自己的住處，他立即做出戰鬥的準備，並命令他的妻子莉莉帶著兒子哈利立即逃到屋裏去。黑魔王的索命咒已經向他發射，波特絕望的閉上眼睛，也許再也見不到他最愛的妻子和剛滿一歲的兒子。但是，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黑魔王的索命咒在中途消失了。而黑魔王仿佛被什麼東西困在了原地，一直在不停的掙扎，卻無法前進一步。
　　
　　一陣怪異的風吹過，波特看到了另一個人影，他忍不住想要擦一擦自己的眼鏡，因為他看到的是一個原本以為死去很久的人——艾薇兒‧肖恩。
　　
　　在他和莉莉還有朋友們升上七年級的時候，艾薇兒就已經被黑魔王殺害了。莉莉為此難過了很久。而好友西裏斯頭髮瘋狂的長到腳踝的長度。至於那個令人憎惡的西弗勒斯‧斯內普所表現出的悲痛，連像他這樣極度厭惡食死徒的人，也忍不住為之傷心。詹姆‧波特有些呆傻的看著眼前的情況，雖然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但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
　　
　　艾薇兒正在念動著什麼咒語，她和黑魔王一起騰空漂浮起來，銀白色的光芒包圍著兩個人。
　　
　　高錐山谷的大地在顫動，風越來越大，吹得周圍的樹木不停的搖晃著枝椏。
　　
　　睜開眼睛，艾薇兒已經將精靈族的咒語全部念完了，是不是黑魔王和她馬上就要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艾薇兒漂浮在空中，低頭看著大地，她看到一個熟悉的黑色身影由遠處跑來。艾薇兒笑了，至少在她消失之前，還能看到他的身影，這其實已經很好了。再一次閉上了眼睛，時空扭曲的壓力幾乎將她的身體撕碎。終於，一切都要結束了，艾薇兒如此想。
　　
　　西弗勒斯‧斯內普在黑魔王的地下室裏聽說，彼得已經投靠黑魔王，並將莉莉和波特的住處告知了黑魔王。他必須阻止黑魔王傷害他的朋友——莉莉‧波特。既然鄧布利多沒能保護的了他們，那麼就由他去完成，即使成功的機會很渺茫。
　　
　　但是當西弗勒斯來到高錐山谷的時候，他驚訝的發現，自己深愛的女子正漂浮在半空中，而黑魔王居然也同她一樣在半空中掙扎著。
　　
　　西弗勒斯感到了恐懼，為什麼原本應該在霍格沃茨被好好保護的艾薇兒會出現在這裏，還有如此怪異的事情在她身上發生。
　　
　　在西弗勒斯還沒來得及喊出艾薇兒名字的時候，一陣天旋地轉加上刺眼的白光之後，世界安靜了下來。
　　
　　黑魔王消失了，天上地下到處都見不到那個令人恐懼的身影。但是同時，艾薇兒也消失了。
　　
　　西弗勒斯呆呆的望著晴朗的夜空，剛剛的一切仿佛從未發生過。
　　
　　“艾薇兒？艾薇兒，艾薇兒……”西弗勒斯高聲呼喚著，整個山谷都回蕩著他的喊聲，但是，卻沒有一個回應。
　　
　　西弗勒斯發瘋一樣的在山谷裏奔跑，到處都沒有艾薇兒的身影，她究竟去了哪裡，誰來告訴他。
　　
　　鄧布利多和其他鳳凰社的成員也趕到了高錐山谷，他用一個昏昏倒地阻止的西弗勒斯的瘋狂行徑。
　　
　　波特夫婦活了下來，黑魔王消失了，一同消失的還有大家以為早在4年前就死掉的艾薇兒‧肖恩。
　　
　　西弗勒斯在聖芒戈醒來之後，馬上來到霍格沃茨質問鄧布利多。在得到艾薇兒已經和黑魔王一起被精靈魔法陣帶進時空縫隙中去這個答案後，西弗勒斯幾乎砸掉了整間校長室。如果不是鄧布利多及時拿出了艾薇兒留下的一封書信，恐怕他這個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會被一個剛剛20歲出頭的年輕巫師用阿瓦達索命咒攻擊了。
　　
　　艾薇兒留下的信很短，她向西弗勒斯道歉，說無法完成他們一起周遊世界的願望了。能夠遇見他，愛上他，是她一生最幸福的事。艾薇兒說，好好活下去，連同她的生命一起。
　　
　　西弗勒斯手捧書信跪在地上，哭泣已經無法表達他的悲痛。
　　
　　也許，只有追隨她的腳步，一起離開這個世界，才是他最終的選擇。西弗勒斯舉起了自己的魔杖。
　　
　　但是，鄧布利多校長阻止了他。
　　
　　“我不會讓你傷害自己的，我已經答應了艾薇兒，並且立下了牢不可破咒。”鄧布利多校長的聲音有著難掩的蒼老，他確實勝利了，黑魔王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但是同時消失的，還有一個年輕美麗的生命。鄧布利多不知道自己這樣的選擇究竟是對是錯，但是至少他會完成艾薇兒的請求他的事，讓西弗勒斯活下去。
　　
　　西弗勒斯冷笑著抬起頭，看著窗外的天空，喃喃的說到：“艾薇兒‧肖恩，你憑什麼認為在你離開之後，我還能好好的活下去？”
　　
　　沒有人能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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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霍格沃茨是歐洲最有名的魔法學校之一，幾個世紀以來，培養了無數偉大的巫師。霍格沃茨的四所學院都有著各自的傳承與榮譽，十幾年前惹來巫師界腥風血雨的黑巫師也是畢業於霍格沃茨的斯萊特林學院。當然，戰爭結束後，魔法學校是最先恢復正常運作的機構之一，所有的未成年巫師紛紛回到學校完成他們的學業。
　　
　　“波特先生，我很懷疑你之所以能夠順利的升上七年級，並仍然有資格來上我的魔藥課，完全是因為你從一年級起就把福靈劑當成飲料在喝了嗎？你究竟有沒有帶著你那比巨怪還要微小的腦子來上課？就算你不清楚各種魔藥的藥性與功用，至少你也應該分的清楚，你的坩堝裏的藥水可不是今天要熬制的增齡劑那樣的湖藍色，還是你覺得這種噁心的顏色就是湖藍色？”在霍格沃茨城堡地窖的魔藥教室裏，一位身穿黑袍，面相嚴厲的教授正在呵斥一個黑髮綠眸戴眼鏡的少年，少年的頭幾乎貼在了自己的胸前，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不停變換著顏色。
　　
　　少年身邊的其他學生在黑衣教授的訓斥下也不敢抬頭，只有一個有著鉑金色短髮下巴尖尖的少年時不時沖著被罵的少年露出譏笑的表情。
　　
　　黑衣教授似乎罵過癮了，一打響指，啪的一聲將黑髮少年面前的坩堝“清理一新”。
　　
　　“波特這節課零分，由於你糟糕的表現，格蘭芬多扣5分。現在下課，波特先生留下來清理教室。”黑衣教授說完，轉身大步離開了教室，長袍下擺翻騰出一片黑色的浪花。
　　
　　“波特先生，你把福靈劑當成飲料在喝嗎？波特先生，你的眼睛能分出藍色和黑色的區別嗎？”鉑金少年在黑衣教授離開教室之後，學著他的口氣對波特叫嚷著，他身邊的幾個同伴都跟著嗤笑起來。
　　
　　“得了，馬爾福，快回家去找你爸爸吧。”波特的朋友，紅髮的羅恩‧韋斯萊搶在好友之前對鉑金馬爾福反擊會回。
　　
　　鉑金少年白淨的臉紅了一下，剛想繼續攻擊波特，就被一個紅色的身影擋住了視線。
　　
　　“哥哥，德拉科哥哥，你們又在友好的互相問候了嗎？”哈利‧波特的妹妹艾薇兒‧波特有著和他們的母親一樣的火紅色頭髮——這讓她看起來更像是羅恩的妹妹——除了她擁有一雙和哈利一樣的綠眸。
　　
　　本來還像炸了毛的公雞一樣互相挑釁的少年們，一見到她，都立刻收斂了自己的怒氣。
　　
　　開什麼玩笑，艾薇兒‧波特就是個小魔女，在她面前，誰還敢造次？又不是不知道幾家的大人都寵著她，更不用說那個剛剛離開教室的毒舌魔藥課教授還是她的教父。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馬爾福都很知趣的閉了嘴。
　　
　　“嗨，我可愛的妹妹，你不和四年級的學生們在一起，跑來七年級的教室幹什麼？”哈利討好的沖著自己的妹妹傻笑，惹得一邊的德拉科忍不住翻了個不怎麼雅觀的白眼。
　　
　　“因為媽媽說，某個笨蛋哥哥大概會‘忘記’邀請德拉科哥哥來參加我和西弗的生日聚會，所以讓我親自來一趟呢。”艾薇兒笑得甜美可愛。
　　
　　哈利卻打了個冷顫，訕訕的說：“怎麼可能。”事實上，他真的沒打算跟可惡的德拉科提這件事。
　　
　　“那麼，德拉科哥哥，今天晚上不要遲到哦，西弗說他有新的有關魔藥的想法要跟你研究呢。”艾薇兒的笑臉又轉向德拉科。
　　
　　鉑金少年笑得很溫柔，完全看不出剛才的譏諷表情。“當然，小公主的生日宴會我可不想錯過。”
　　
　　艾薇兒又看了眼自家哥哥，才轉身離開魔藥教室。
　　
　　哈利跟他的兩個好友——羅恩和赫敏在所有學生都離開之後，開始清理教室。
　　
　　“我真搞不懂，哈利。”羅恩邊整理被學生們弄亂的魔藥材料櫃子，便抱怨，“為什麼斯內普教授總是找你的麻煩？我聽說他可是很喜歡你的弟弟和妹妹啊。”
　　
　　哈利煩躁的抓了抓亂糟糟的黑髮，“我怎麼知道，從小他就好像很討厭我，可惜斯內普教授還是我媽媽的好友，所以除了在學校，在家我還得經常忍受他的譏諷。”
　　
　　赫敏則無奈的聳聳肩，哈利大概忘記，如果沒有斯內普教授對他的嚴厲，他的O.W.Ls魔藥課成績大概連P都得不到。
　　
　　西弗勒斯‧斯內普穿著他的黑色長袍，在天剛黑的時候幻影移行來到高錐山谷波特家門口。今天是莉莉的雙胞胎兒女，有著她和自己名字的艾薇兒和西弗的生日。時間過得真快，西弗和艾薇兒已經14歲了，而她已經離開了16年。
　　
　　波特家燈火輝煌，從大門外就能聽見屋裏孩子們的嬉笑聲。
　　
　　西弗勒斯站在門口呆呆的看著天空，當年她就是從這裏消失的，無論過了多久，他都能回憶起當時的情景。心裏猛的一陣悶痛，艾薇兒，你在另一個世界還好嗎？為什麼你不讓我去陪你，為什麼你會覺得沒有了你我還能活的很好？
　　
　　“西弗，站在門口幹什麼？快進來。”莉莉打開門的時候，就看到自己少年時的好友正站在門口看著天空發呆。她知道他在想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一天都不曾忘記過。
　　
　　進屋之後，一個小身影撲了過來，“教父，你遲到了，我們的禮物呢？”紅髮的小姑娘用她的小臉使勁蹭了蹭西弗勒斯的袍子，撒嬌的說。
　　
　　西弗勒斯扯出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摸了摸小姑娘的紅髮。她有著和莉莉一樣的紅髮綠眸，最主要的是，她有著艾薇兒的名字。
　　
　　艾薇兒消失後，西弗勒斯過了幾年像幽靈一樣的生活。他把自己關在蜘蛛尾巷的房子裏，他想找到能夠帶回艾薇兒的魔法，可惜他失敗了。艾薇兒燒掉了那本魔法殘卷，西弗勒斯沒能在其他書上找到有關時空魔法陣的任何有用資訊。
　　
　　當他快要放棄，決定結束自己生命的時候，好友莉莉抱著她那不滿三個月大的一雙兒女出現在他的面前。莉莉說她給寶寶們用自己和艾薇兒的名字命名，並希望他能夠當寶寶們的教父。“艾薇兒不會反對的，是吧？西弗。”莉莉當時這麼問。西弗勒斯知道，艾薇兒當然不會反對。他抱著和艾薇兒有同一個名字的小傢伙，忽然間淚流滿面。
　　
　　“教父，你又在走神了。”紅髮的小艾薇兒撅著嘴抗議著。
　　
　　西弗勒斯拿出送給兩個小傢伙的禮物——兩本他和艾薇兒上學時用過的5年級魔藥課本，上面的筆記遠遠超過課本本身的價值。
　　
　　小姑娘翻看了兩下，就兩眼放光的摟住了西弗勒斯狂親，這禮物太適合她和西弗了。
　　
　　西弗勒斯欣慰的看著一對和莉莉一樣有魔藥天分的小兄妹，暗自慶倖他們不像他們的哥哥哈利‧波特。
　　
　　“好了，人都到齊了吧，大家快來餐廳吧。”莉莉招呼所有的人到餐廳去。
　　
　　除了詹姆‧波特的兩個好友西裏斯‧布萊克夫婦和萊姆斯‧盧平夫婦以外，都是波特家小兄妹從學校請來的客人，一大群10幾歲的孩子們嘰嘰喳喳的跑到餐廳去坐好，等待著美味的蛋糕上桌。
　　
　　大家落座之後，小艾薇兒舉起手裏的南瓜汁，有模有樣敬酒，“謝謝在座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以及各位同學們來參加我和西弗的生日宴會。過了今天，我們便大了一歲，以後會更加努力學習，聽爸爸媽媽的話，不學哈利哥哥那樣搗蛋，謝謝！”
　　
　　最後一句成功的讓正在偷喝黃油啤酒的哈利嗆了一下。
　　
　　同為今天宴會主角的笑西弗挑挑嘴角，和妹妹一起向大家致敬。
　　
　　大人們繼續談笑，孩子們則爭搶著桌上的生日蛋糕。
　　
　　就在此時門鈴響起。
　　
　　“咦？還會有誰來？”莉莉掃了眼在場的眾人，該到的都到了，這個時候會是誰在門外呢？
　　
　　莉莉起身去開門，沒一會兒功夫，兩個人影跟隨莉莉走進餐廳。
　　
　　“你們看誰來了？”莉莉興奮的說著。
　　
　　剛剛進屋的兩個人其中之一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帶著半月型的眼鏡，白鬍子在胸前用繩子綁了個蝴蝶結。大家都認出他是霍格沃茨的校長——鄧布利多教授。屋裏除了盧平還沒有到上學年紀的小兒子，其他人都是鄧布利多看著長大的。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哈利尤其高興，因為這位和藹的老校長一直都很喜歡他，而自己也非常尊敬這位偉大的白巫師。
　　
　　“鄧布利多校長，歡迎光臨，這位是？”詹姆作為一家之主，代表所有人歡迎鄧布利多校長的到來，順便問一下和校長在一起的來人身份。
　　
　　大家把注意力轉向另一個人，此人穿著寬大的斗篷，整個人被裹得嚴嚴實實，斗篷的帽子蓋在頭上，擋住了他的相貌。哈利忽然覺得這個人的衣著品味和斯內普教授可真般配。
　　
　　“呵呵，我給大家帶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呢。”老人笑著，用手拍了拍身邊人的肩膀。
　　
　　一身黑色裝束的來客緩緩抬起雙臂，掀開了大大的兜帽。
　　
　　西弗勒斯的手緊緊抓著桌沿，心跳正在加速。無論過了多久，那個人的身影他不會看錯，他只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兜帽被掀起，露出深棕色的長髮，灰色的眼眸，和他最熟悉的笑容。
　　
　　在場的大人們全都驚呆了。
　　
　　西弗勒斯幾乎是顫抖著從座位上走出來，一步一步走近她，就像每天夜裏都在做的那些夢一樣。不，他不希望這是一場夢，因為在夢中他總是無法觸摸到她，夢中的她總是在他即將擁她入懷的時候微笑著消失。西弗勒斯的手指還差幾英寸就碰到她的臉頰了，但是他卻停下了手指繼續向前的動作。他有些遲疑，如果這是在夢中，如果自己不貪心的想要抓緊她，是不是至少他還可以這樣看著她？
　　
　　屋裏寂靜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兩個人的身上。
　　
　　西弗勒斯的手指在半空中已經停留好一會兒了，對面的女子抬起自己的手，輕輕握住了西弗勒斯的手，拉近自己。
　　
　　終於，溫熱的感覺由指尖傳遍西弗勒斯的全身，刺激著他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這不是在做夢，是她，真的是她，艾薇兒回來了。
　　
　　西弗勒斯猛的將面前的女子緊緊的摟進懷裏，然後啪的一聲，兩個人消失在眾人面前。
　　
　　“該死的，為什麼西弗勒斯能在我家裏幻影移行？”詹姆‧波特的抱怨聲淹沒在他的妻子和好友們對鄧布利多校長爭先恐後的詢問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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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蜘蛛尾巷最後一棟屬於斯內普家的老宅已經荒廢了十幾年，從外表看上去，破落的窗戶和長滿雜草的院子。一般來說，像這樣的老房子，通常是淘氣的孩子們最喜歡探險的地方，但奇怪的是，所有人只要從這棟房子前經過，都會忽然想要加緊腳步快點離開。所有十幾年過去了，沒有任何人來打擾過這棟破敗的老房子。
　　
　　西弗勒斯‧斯內普抱著懷裏的人用幻影移行回到蜘蛛尾巷的房子裏，由於他在房子外面施放了很多麻瓜驅逐咒和防禦咒語，這十幾年來沒有任何一個麻瓜或者是巫師來打擾過他的生活。當然，西弗勒斯也只有在霍格沃茨放假的時候才回到這裏居住。
　　
　　鬆開懷中的女子，西弗勒斯的雙手仍然緊緊抓著她的肩膀，仿佛害怕她會在他的面前消失一般。
　　
　　黑色和灰色的眼睛認真的注視著對方。
　　
　　艾薇兒的目光在他的臉上游走，16年的光陰已經將曾經的蒼白少年變成了她所熟悉的魔藥學教授斯萊特林的院長——西弗勒斯‧斯內普。這並不是她的初衷，她發現，西弗的眼睛裏仍然像記憶中那樣空洞麻木，臉色蠟黃削瘦，額頭深深的痕跡是否說明了他總是皺起眉頭不曾放鬆。
　　
　　西弗勒斯也同樣打量著艾薇兒，儘管已不再是雙十年華的少女，儘管原本細膩的皮膚已經佈滿了淺淺的紋路，儘管深棕色的長髮裏依稀可見的一縷縷白絲，儘管如此，那雙帶笑的眼睛卻仍然屬於他深愛的女子。
　　
　　“你有沒有話想要對我說？”西弗勒斯的聲音在顫抖，如果被他的學生們看到他現在的呆傻表情，肯定會驚掉那些小鬼的下巴，說不定他們會認為眼前的斯內普教授是什麼人喝了複方湯劑假扮的。
　　
　　“西弗，我回來了。”原本在微笑的艾薇兒忽然暗淡了下來，“雖然我現在已經老得配不上西弗了……”
　　
　　西弗勒斯一邊在心裏咒駡這個根本沒搞清楚他究竟更在意什麼的女人，一邊狠狠堵住了她那一開口說出的話就能令他非常生氣的嘴。
　　
　　良久，兩個人重疊的身影緩緩分開。艾薇兒在深深看了西弗勒斯一眼之後，低下頭，呢喃著說了一句：“西弗，這麼多年過去，你怎麼一點兒進步都沒有。”
　　
　　於是，霍格沃茨最年輕的斯萊特林院長，毒舌的魔藥教授暴走了。
　　
　　“你以為你是救世主嗎？為什麼要那樣做？犧牲自己拯救整個魔法界？我怎麼不知道作為斯萊特林，你會有這麼‘偉大又無私’的志向？還是你覺得你死了，你消失了，我還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活下去？艾薇兒‧肖恩，你為什麼做出這麼自私的決定，甚至讓所有的人都來阻止我跟隨你的腳步一起離開。為什麼不替我想一想，不想一想我的感受。”西弗勒斯憤怒的搖晃著艾薇兒的肩膀，十幾年來，他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反復的問著這些話，卻沒有人能夠給他答案。
　　
　　面對西弗勒斯的質問，艾薇兒張口結舌，她不知道該如何向他解釋。或許正如西弗所說，她做出的選擇很自私，但是，如果她不這樣選擇，西弗勒斯永遠擺脫不了雙面間諜的身份。無論是鳳凰社還是食死徒，他們都有足夠的理由將西弗置於死地。
　　
　　“西弗，如果讓你在‘我消失但是黑魔王徹底失敗’和‘莉莉死亡，黑魔王十幾年後再度成為魔法界的噩夢’這兩個結果中選擇其一，你會選擇哪一個？”艾薇兒側過頭不去看西弗勒斯的黑眸，她知道這個選擇本身就很殘忍，西弗絕對不會是那種為了自身的安全就可以隨便犧牲朋友的人。
　　
　　艾薇兒的話，成功的讓西弗勒斯陷入了沉思，他無法回答她的問題。
　　
　　“但是，至少，你不應該讓所有的人都在我面前強調，我必須活下去。沒有你，活著就是一種煎熬。”將身前的女子摟緊，當初他一心求死，卻被所有人阻攔著，盧修斯、鄧布利多、莉莉甚至是他最討厭的波特和布萊克，所有人都在他的面前重複，艾薇兒要他活下去。
　　
　　如果你死了，我又何必回到過去？艾薇兒在心中歎息。這一遭時空之旅，或許她拯救了西弗的生命，但是他的愛情呢？是不是仍然讓她給搞砸了？艾薇兒苦笑著：“西弗，如果你死了，但是我卻回來了，怎麼辦？”
　　
　　“你知道你能回來？”
　　
　　“是的，在你被黑魔王軟禁，我被接到霍格沃茨之後，安莫德爾——占卜課的教授告訴我。”艾薇兒停頓了一下，決定還是不向西弗勒斯說明自己第一次穿越時空的情景，那個回憶實在是令人不怎麼好受。“只要有一個契機，我便可以回到這個時空，但是她無法確定我什麼時候能回來，或者是否真的能回來。”
　　
　　“所以，你乾脆從頭到尾瞞著我？哈，把黑魔王流放到時空的縫隙中去，多麼偉大的魔法。該死的，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哪怕給他留下一點希望，也總比這十幾年的絕望無助要強。
　　
　　“我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確定不了我是否能夠回來。”一個驚喜好過無窮無盡的等待。
　　
　　所以，我們自以為是為了對方好的事情，卻不一定真的能讓對方接受。
　　
　　十幾年的分別，想要說的話太多。
　　
　　艾薇兒被安莫德爾教授的魔法陣召喚回來之後，便隨鄧布利多校長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高錐山谷去見西弗勒斯，之後又是這一夜的促膝長談。早已精疲力竭的她終於在天亮的時候伏在西弗勒斯的膝蓋上睡著了。
　　
　　陽光從窗子外面照射進來，西弗勒斯將艾薇兒抱回房間，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也許因為太累了，她翻轉了一下身體，繼續熟睡。
　　
　　西弗勒斯坐在床邊，靜靜的看睡夢中的女子，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做了十幾年的夢忽然變成現實，這令西弗勒斯一時難以表達自己的感情。或許他怨過她，怨她為什麼捨得拋下他孤注一擲。但是他卻也無法怨她，鄧布利多校長也好，黑魔王也好，他們發動的戰爭，讓很多無辜的人深陷其中。正像艾薇兒所說的一樣，只要戰爭不結束，作為遊走在鳳凰社和食死徒陣營邊緣的他，隨時都會喪命。如果他死了，艾薇兒會多麼悲傷呢？會不會和他一樣傷心欲絕？所以，被留下來的那個人其實更痛苦一些，不是嗎。
　　
　　很多事情現在再去想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好在梅林保佑，讓他失而復得。艾薇兒整整睡了一天，西弗勒斯就坐在床邊守了一天。那顆失落了16年的心，終於尋回。
　　
　　“我好像睡了很久。”艾薇兒眨眨眼睛，對一睜開眼便看到的人問到。
　　
　　“是的，一整天了，你要不要吃點東西？”床頭的桌子上擺滿了食物，並且被保溫咒覆蓋著。
　　
　　“我想，我還有一件事需要做。”艾薇兒坐了起來，她看到西弗勒斯的眉毛在她說還有事情要做的時候，緊緊皺了起來。“哦，親愛的西弗，昨天我們從莉莉家就這麼走掉，而且還把鄧布利多校長留在那裏。我想，我大概應該去拜訪一下朋友們，畢竟我已經十幾年沒有見過他們了。”
　　
　　“你也十幾年沒有見過我了。”西弗勒斯摟過床上的女子，“你不覺得你的時間應該更多的留給我嗎？至於他們，你會有機會見到的。比如……我們的婚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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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所謂番外

　　地點：英國，霍格莫德村外，尖叫棚屋二樓。

　　時間：1997年春。

　　人物：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前任占卜學教授——安莫德爾教授。

　　事件——

　　破爛的地板上用鮮血描繪著以六芒星的圖案為基礎的魔法陣，24只點燃的蠟燭錯落有致的擺放在周圍，魔法陣的正中間擺放著一套黑色的長袍。一個身材佝僂，身穿斗篷並將面容用兜帽完全遮擋住的人影在魔法陣外盤膝而坐，身前的矮凳上擺放著一隻水晶球。水晶球裏的白色煙霧不停的流動著旋轉著。

　　霍格沃茨前占卜學安莫德爾教授低聲吟念著異族的古老語言，被袍袖遮擋著只露出指尖的雙手在水晶球上來回滑動。不知過了多久，已經只剩下窗櫺的窗戶外掛起了一陣詭異的旋風，帶著厚重魔法氣息的旋風從四面八方湧進尖叫棚屋的二樓，向魔法陣正中央的長袍衝擊過去。四周燃著的蠟燭撲啦啦的被吹滅了，銀白色的光芒從魔法陣中開始向四外擴張，與旋風形成了光線與氣流碰撞。

　　安莫德爾教授的斗篷因為房間裏的氣流而翻飛著，但這並沒有阻止她繼續快速的念著口中的咒語。

　　當風不再刮，光芒也退卻的時候，魔法陣的正中，那套黑色的長袍之中靜靜的裹著一個人。

　　安莫德爾教授從地板上站起來，身體微微晃動了一下，剛剛完成的那場魔法陣幾乎耗盡了她周身的魔力。緩步走到魔法陣中躺著的人身邊，安莫德爾教授拿出魔杖，低喃了一個清醒咒語，一道光射入地板上的人身體裏。

　　艾薇兒眨了眨眼，她看到的是高高在上且佈滿了蛛網天花板，身下是堅硬的質地，咯得她忍不住微皺了眉頭。

　　她這是在什麼地方？艾薇兒的大腦有點混亂。她最後的記憶是一陣昏天黑地的風暴，以及那雙深邃帶著絕望的黑眸。那是誰？眼神中流露出的驚恐令她的心沒來由的揪緊了，悲傷的情緒立即占滿了她的心。

　　“孩子，你終於回來了。”

　　艾薇兒聽到了陌生女子的聲音，她快速的翻身坐了起來，卻因為動作太快而引起了一陣眩暈。

　　“哦，親愛的，不要這麼激動，你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陌生的女子就蹲在艾薇兒的身邊，她扶住因為眩暈險些再次栽倒的艾薇兒，並遞上了一隻小瓶子，“喝下它，你會感覺好多了的。”

　　艾薇兒呆呆的接過瓶子，仰頭喝下了裝在它其中的藥水。一股苦澀的味道充斥著她的味蕾，艾薇兒險些掉下淚來，這股味道如此熟悉，熟悉到她忽然就記起了那雙黑眸的主人——西弗勒斯‧斯內普。

　　“你還好嗎？”

　　艾薇兒抬起頭，她認出了聲音的主人，她第二次在霍格沃茨求學時教占卜學的安莫德爾教授。

　　“安莫德爾教授？”艾薇兒聽到自己的聲音非常沙啞，仿佛幾百年不曾開口說話。

　　“是的，是我，你都想起來了？”

　　安莫德爾教授清脆的聲音聽起來非常親切。艾薇兒笑了一下，是的，她都想起來了。精靈法陣，穿越時空，還有……西弗勒斯。

　　但是，她現在是在什麼地方？

　　艾薇兒環視了四周，這裏是尖叫棚屋。她認得這個地方，艾薇兒在這裏看見了西弗勒斯的屍體，悲痛之時她啟動了穿越時空的魔法陣。艾薇兒也曾在夢中見到自己的屍體躺在這裏，難道那並不是一個夢？

　　“孩子，歡迎你回來。有人已經等了你整整16年。”

　　16年？那麼現在是與黑魔王第二次大戰的時候？艾薇兒急切的想要知道現在的西弗勒斯十分安全，但是她的詢問尚未出口，就被安莫德爾教授打斷了。

　　“別急，我瞭解你想要知道些什麼，我們慢慢說，好嗎？”安莫德爾教授說完，揮動了一下魔杖，殘留的魔法陣消失了，地板上變出了很多軟墊。她跪坐在軟墊上，然後抬起手摘掉了她那寬大的兜帽。

　　安莫德爾教授的聲音聽上去像妙齡少女一般，但是她的身體卻佝僂的厲害。艾薇兒從來沒有見過安莫德爾教授的真面目，她總是用寬大的兜帽遮擋住自己的樣子。現在，艾薇兒終於見到了安莫德爾教授的樣貌。這令她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因為安莫德爾教授的樣子艾薇兒再熟悉不過了。

　　在倫敦街頭偶然闖入的奇怪地方，那個坐在搖椅上裹著披肩的老婦人。蒼老的面容，好似風乾的核桃一般的皮膚，深陷的眼窩。

　　“這樣你記起我是誰了嗎？”安莫德爾教授的聲音變得蒼老沙啞，完全沒有了之前空靈的聲調。

　　“安莫德爾教授？你……”艾薇兒不知說什麼，她完全沒有把那間奇怪店鋪裏的老婦人和安莫德爾教授聯想到一起去。

　　“呵呵，我知道你會很吃驚。孩子，聽我慢慢告訴你一切的。”安莫德爾教授的聲音又變回少女般的清脆。

　　艾薇兒靜靜的聆聽著那些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艾薇兒誤入安莫德爾教授的店，得到了蘊含精靈族魔力的靈擺以及記載著失傳已久的精靈魔法陣的魔法殘卷。這兩件東西都不是普通的魔法物品，本來不可能隨便流傳出去。歷經的年代太過久遠了，已經很少有巫師能說出這兩件物品的來歷和用法。安莫德爾教授當年並沒有指望艾薇兒會使用這兩件物品，只不過是這個小女孩既然從她的店裏看中了這兩件物品，在魔法店的契約作用下，只得將靈擺和魔法殘卷賣給艾薇兒。

　　之後的20多年，精靈族的魔力從來沒有被使用過，直到巫師界的第二次大戰，救世主男孩和黑魔王的對決時。

　　當時安莫德爾教授也在霍格沃茨城堡，她感受到了精靈族魔力的波動，尋著這股魔力波動來到尖叫棚屋，看到了已經長大成人的小女孩正在試圖啟動時空魔法陣。安莫德爾教授想要阻止她，因為艾薇兒的魔力不足以使她安全的穿越時空到達她想去的時間。但是安莫德爾教授晚了一步，她只來得及將艾薇兒的身體送入時空縫隙，卻跟不上她那一心想要到達某時某地的靈魂。

　　安莫德爾教授推斷艾薇兒大概由於魔力不足，只能使她的靈魂穿越時空依附在她年幼的身體裏，至於她成年的身體，只能留在時空的縫隙中徘徊。

　　艾薇兒的靈魂改變了一些事情，使歷史的齒輪在某個點發生了轉移。

　　處在被改變過歷史的時空裏的安莫德爾教授，在見到艾薇兒的第一眼，就看出了這個女孩兒的靈魂不是屬於現在的時空。後來又通過試探和占卜，隱約推斷出艾薇兒是通過精靈族的魔法陣闖入自己身體的靈魂。

　　自從亞瑟王子和獨角獸的故事之後，便沒有人能真正的穿越過時空。艾薇兒成為近2000年來唯一完成這個魔法陣的女巫，雖然是不完全的時空穿越。

　　“教授，您曾經和我說過，一個契機就可以讓我從時空縫隙中回來。難道就是……”艾薇兒記起了她決定答應鄧布利多校長的請求那天，安莫德爾教授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是的。你的身體曾經被我或許不是我，總之，是在另一個時空的我，送入了時空縫隙。當年你在與黑魔王一起被捲入時空縫隙的時候身體被毀壞了，但是靈魂卻仍然徘徊在那裏。當你的靈魂和曾經的身體融合之後，你就能重返霍格沃茨。這就是我所說的契機。當然，並不是一定可以將靈魂和身體融合，畢竟經過的這麼長的時間。”安莫德爾教授停頓了一下，“幸好，艾薇兒你的運氣不壞，此時此地你能被我召喚回來，其實我也很驚訝。或許是因為你的心裏一直有所掛念，才會支撐著你的靈魂在與身體融合之前沒有消散。不管怎麼說，歡迎回來，我的孩子。”

　　之後，鄧布利多校長也來到尖叫棚屋，簡單的向艾薇兒介紹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艾薇兒的問題一直壓在心裏，她不敢問。西弗勒斯，究竟有沒有好好的活下去？

　　生命皆超過百歲的兩個老人互相看了一眼，他們都很清楚現在艾薇兒更想知道的是什麼事情。

　　鄧布利多在講完了那些艾薇兒根本不關心的事情之後，才提出：“艾薇兒，你要不要去見見西弗勒斯？”

　　單單是聽到那個名字，就能讓她的心疼了起來。“西弗，他，還好嗎？”

　　“好。”睿智的老者輕歎了一口氣，“也不好。”

　　艾薇兒低下頭，抓緊了袍袖。“我想見他。”

　　“當然。現在嘛，西弗勒斯應該是在詹姆和莉莉家，今天是他們的雙胞胎小女兒和小兒子的生日。西弗勒斯是他們的教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