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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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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有容 -【動了心(當王子遇不上公主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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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2-3 00:26:41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已經快十二點了,聶回到家後遍尋不著封堯姝,打電話到處找也沒下落,他傍晚六點左右就開著車在外頭繞,幾乎找遍了她可能去的地方,最後才在他常帶她去的那家PUB里找到她。

    似乎感覺到不對勁,因此在找她的途中,他的心一直像懸了塊大石似的。

    看到她的剎那,他緊繃的神經終于舒緩了下來,伴隨而來的是為她擔心後的微怒。

    走向她,他在她對面的位子坐了下來。「手機為什麼不開,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找我干麼?」她冷淡的回應。「我都那麼大的人了,還怕會走丟嗎?」

    這不太像是交往後的她會和他說話的語氣,反而像回到交往前似的。「發生了什麼事?」

    封堯姝啜了口酒,想起下午齊秉萱說的話,方平息的情緒又波動了起來。

    看了他一眼後,她冷冷的開口,「我這輩子中最恨兩種人,一種是對女人甜言蜜語的男人,另一種就是騙我的人。」她嘲諷而怨懟的看著他。「你好像全中了耶。」

    「騙你,我騙了你什麼?」

    「你自己心里明白。」她忽然冷笑。「還是說你騙我的事太多了,根本不知道我指的是哪一件?」

    看著她眼神中閃動著些許醉意,聶軟聲說道︰「堯姝,你喝醉了。」他起身欲扶起她。「我送你回去,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即使要說,也不該是在這種公共場合。她醉了,很容易失態。

    封堯姝甩掉他搭上肩的手,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要回去我自己可以走!」

    出了PUB後,兩人並肩的走在紅磚道上。彼此沉默無語,好一會封堯姝忽的開口,她聲音低喃,像是在自言自語,可那卻是說給聶听的。

    「我……是個私生女,父欄上填的是不詳兩個字,可我卻有個父親,一個曾經說我媽是他今生唯一愛過的女人的痴情男,然而我媽死的時候,他卻不在她身邊,她還是只是個地下夫人、情婦,他連給她一個公證,讓她穿一穿婚紗的機會都沒有。」

    她的這一番話像是把鑰匙,替聶解開了她今天失常的原因。他很直覺的想到,是不是吳淑媛或齊秉萱找上她,並說了些什麼?

    其實交往的這陣子,他一直在找時機想告訴她,有關齊允中及齊、聶兩家原就有交情的事,可在偶爾探得她口風後,他卻明白她對齊允中的心結結得很深,因此,在尚未確定彼此的感情非常穩固前,他不敢貿然的有任何動作。

    因為他不確定,當她知道他是齊允中摯友的兒子,且是為了她才來到這里,之後又和她走在一塊的事時,會作什麼樣的聯想?畢竟他們的交往,除了偶爾的陰錯陽差外,幾乎都是他一手策畫的。

    然而若其中有些事被稍稍誤導,再加上封她愛鑽牛角尖的性子,事情鐵定很糟!

    他是愛著她的,他很清楚自己的感覺,雖然兩人交往的日子並不長,可感情的深度又怎能用時間衡量?

    和他交往過的女孩不計其數,有舉止溫婉的大家閨秀、明媚艷麗的影視紅星……在這些人中,什麼樣個性的他沒遇過?當然也不乏性子火辣刁蠻的女孩,所以他對封堯姝的情感,絕不是因為新鮮。

    對她的感覺他只能說就是喜歡!在這之前,沒有任何一個女孩子能夠令他有戀愛的感覺,可她就是不同。

    才交往一個月左右,他甚至想等齊允中的事安排好了,就向她求婚。

    一想到自己的傻氣,聶不覺莞爾的笑了。

    他是如此肯定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可他真的不知道,在她心中,是不是也一如他一樣的重視他?即使他知道她喜歡他。

    這種有些患得患失的感受,對他這樣一個有自信的人來說,其實是措手不及而不安的。

    見聶沉默的听著,封堯姝接著說︰「也許是生長在這樣不健全的家,也明白媽媽的委屈,從小我就認定男人是很虛偽的動物。」她是個愛情潔癖者,所期待的愛情是全心全意且完美的,可在她還很小的時候,就知道這是不可能出現的。

    「一個男人怎能忍受深愛的女人受委屈?可愛著我媽媽的齊院長就是可以!他不但對媽媽為了我們姊妹爭取認祖歸宗一事視若無睹,更無視吳淑媛母女侵門踏戶的護罵侮辱!」也許是有些醉了,也許是壓抑太多的傷心事,堅強的她眼中泛著淚光。「我討厭男人、害怕婚姻,怕會遇到一個虛偽的男人。我媽是個集聰明美貌于一身的女人,可遇到了鐘情的男人,也一樣變得愚昧可笑。她不會為自己爭取,只會傻傻的等,因為她怕給他帶來困擾,到了最後,在她病情危急,陷入昏迷的時候,她口中偶爾傳出的囈語聲竟然還是……那個男人的名字。」淚落了下來。

    「我是一路看著她的可憐悲戚走過來的,我告訴自己絕對不要和她一樣!」她抬起頭看他。「可……我還是遇見了你。」

    「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對你印象還真差啊,後來的惡質代課老師也一樣!」一想起之前的事,她忽然笑了,只是笑容有些悲味兒。「我私底下還給你取了個綽號,叫造孽羊。現在想想,我為什麼會被你吸引呢?也許是你打一開始給我看的,就不是什麼完美形象,正因為這樣,我認定你是個不會刻意修飾個性的人,這樣的人……應該不虛偽才是。」

    「你現在覺得我虛偽?」她可能真的知道些什麼事了。

    「你自己覺得呢?」

    聶不急著替自己辯解,反正他的心意有朝一日她會明白,此刻,他倒比較想化解她和齊允中的父女心結。「也許,你的父親並不像你想得那麼薄情,他是真的愛著你媽的,他……」

    「你和他果然是一丘之貉!」封堯姝冷笑的截斷了他的話。

    不替自己辯解,倒急著替齊允中說話,這更證明了她在他心中果然是沒什麼地位的,而他會「拋下身分」和她交往,果真也是因為他!

    「堯姝,你的話太尖銳了。我承認,我和你父親認識,我是他最好的朋友的兒子。」

    丙然都如同齊秉萱所說的!她努力壓抑心中的激動,深深的吸了口氣,「那麼,你這回會到這里的原因,只是要勸他到美國動手術嘍?」

    「……的確是這樣。」

    「那……齊院長他是否有對你提出聯姻的建議?」

    「他是提過,可我拒絕了,事實上……」真正提聯姻的人是他老爸,而齊伯伯只是大力贊同而已。不過嚴格說來,兩個都有份就是。

    封堯姝阻止他再往下說,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不要再說了,我想,我已經明白一切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呢?一切就如同齊秉萱所說的那樣,對于聶而言,她是顆棋子,一顆把齊允中騙到美國就醫,繼續維持兩家情誼的棋子。

    一開始他接近她就是有目的的,這樣的感情又怎麼會是真的呢?

    「堯姝!」

    她抬頭看他。「感情對你而言可能只是游戲,甚至是籌碼,輸贏之間根本不必當一回事,可我不同,我玩不起這種奢華的游戲,更不願只是顆棋子。」

    情況有些混亂。她可能知道了不少事,而這些都是他猶豫著,找不到時機開口的。告訴她這些事的人,只怕是個「有心人」,故意誤導她方向,選擇性的告訴她一些讓她踏入陷阱中的事實,而她顯然是真的著了道了。

    「你到底怎麼了?」他伸手要去拉她,可她卻甩開他的手,退了幾步。

    「把我騙到手的感覺好不好玩?」

    現在跟她說什麼只怕都沒用,因為她開始鑽牛角尖。聶在心中嘆了口氣,「你醉了,我送你回去,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她大聲的吼叫。「我是醉了,一直以來都醉在你的甜言蜜語中,可這樣不行,我必須清醒。」她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看他,眼中閃著淚光。「分手吧,我沒有辦法和一個根本不愛我的男人繼續交往。」

    他不愛她?!聶的心情很糟,胸口揪疼的感覺令他想抓狂,他第一次那樣全心全意的對待一個女人,而如今她卻告訴他,他不愛她?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

    「那就什麼都別說。」是騙局就是騙局,不愛她就是不愛她,別試圖說一些謊話再騙她,那會更令她難過,更覺得男人是虛偽的。「我們就到這里吧,謝謝你過去日子的照顧。」

    聶皺了下眉頭,對于她的不信任和一些傷人的話也有些不快了。「何必這麼客套呢?你不是最痛恨虛偽的人嗎?自己怎麼反而變得那麼假了!」受不了她那仿佛永遠不再見面的語氣。

    他說過,一旦他認真了的事,絕不會不了了之,是他的就絕對是他的!

    「什麼,假?你說我假?!」封堯姝簡直不敢相信,一個騙子在被揭穿謊言後,竟然還能這樣氣焰高張的囂張!「我假,我哪里假?」

    這才符合她的刺蝟性子嘛!生氣總比傷心好。她是個怪ㄎ丫,一旦讓她傷心,她可能會成為頭號烏龜,什麼事情都不去面對,只會消極的選擇逃避,可若能惹她生氣,那麼她一定會和對方周旋到底。

    既然只是個誤會,只要她肯周旋下去,聰明的她很快就會自己發現真相。像之前的白嫖事件不就是這樣?

    而她對自己父親的薄情,就是讓她傷心的例子了,可能因為一直不能接受父親竟然是這樣的人吧,怕知道太多真相徒惹傷心而已,因此一旦觸及到齊允中的事,她一向不聞不問。

    聶見她恢復生氣,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明明就是恨透了我,在心中也許還詛咒我祖宗八代,外加問候我父母和老師,卻還說出什麼‘謝謝我過去日子的照顧’這樣的鬼話,那不是很虛偽嗎?」

    哇哩咧,這輩子遇到的男人這個最狠!封堯姝火氣瞬間高張。「沒錯,我是恨透你,你這大騙子、臭男人、爛種馬……我會愛上你真是瞎了眼!」

    終于承認愛他了,之前的謾罵就不必太計較了。反正他的修養一向是一流的,否則就不會在給她毒打一頓後,還能盡釋前嫌的愛上她。

    「就算是瞎了眼,那也是雙方面的。」他耍寶的說,「不錯啊!兩個盲人湊在一塊,互相就別太嫌棄。」

    「你……我告訴你,我要分手!」

    「感情是雙方面的事。」

    「你是在告訴我,你早想分了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雙方面的事你單方的宣言是沒有用的。」

    封堯姝頓時感覺到無力。怎麼會有男人這麼厚顏無恥呢?他明明不愛她,又為什麼……「你和我交往根本就是利用我,如今我已經知道一切事實真相了,你為什麼還不喊分手?」

    「我不知道你所謂的事實真相是從哪里听來的,是齊伯母,還是齊秉萱?可你覺得她們說的話可信度是多少?一個是視你為情敵的女人,一個是她的母親,而明顯的,這兩個人都見不得你好。」他看著她。「你問我什麼時候和你分手?當你真的了解了‘事實真相’,如果你還是決定要分,那我會尊重你的意思。」

    聞言,她頓時說不出話來。

    封堯姝和封禹荷隔著餐桌對坐著。封堯姝的手機響個不停,可她卻一點也沒有接听的意思。

    往手機的方向看了看,封禹荷奇道︰「你和聶吵架啦?」

    早些時候她還接到聶打來的電話,從他說話的口氣,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不同啊,而且他還是體貼依舊,一听說老姊還在睡,就說讓她好好的睡,晚些時候他再打。怎麼現在會是這種情況?

    「我們分手了。」封堯姝沉沉的說。

    分手?她一臉不信。「老姊,今天不是愚人節吧?」分手了?「你和他分手,怎麼一點也沒有分手的氣氛?」

    「難不成我得哭得淅瀝嘩啦的,才算是有分手的氣氛嗎?」她現在心情已經夠糟了,沒想到還有人說她分手沒氣氛?封禹荷這個大天兵!「我告訴你,戀愛失敗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當是被狗咬了。」

    被狗咬?好高貴的一條狗。「只怕是未到絕望時吧?」聶還會打電話來,那想必事情沒那麼嚴重,一定又是她家老姊愛鑽牛角尖了。「就我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聶,要是真的無法挽回了,只怕你現在才不是那麼悠哉呢!」

    封堯姝白了她一眼。「打從和樂雲毓交往後,你好像變得越來越有想法了喔?」也許吧,也許還真的如同禹荷所說的,因為聶還沒真的要和她分,她還沒真的有分手的感覺。

    因為還沒真的畫清界限,她還覺得他是她的,沒有失去。

    她是在乎他啊!正因為在乎,在她心里容不得一些虛情假意、絲毫的勉強。

    這一、兩天她一直在想聶從PUB出來後,最後跟她說的話。

    齊秉萱的話有多少可信度?分屬不同媽的姊妹,一開始就注定沒什麼情分,甚至是對立的,而齊秉萱也明白展現了她的不友善,之後她又喜歡上聶……如果聶真如她所說的,只是把她當棋子,對她一點感情也沒有,那她理應等在一旁看她的笑話,而不是一早像想宣告主權所有似的跑到修車廠,要她離聶遠一點,甚至撂狠話、下戰書。

    還是說,一開始齊秉萱就知道聶對她似乎有意,因此忙著口頭警告。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她事先並不知道聶和齊允中的約定,之後雖然知道了,也只是按兵不動的想看她的下場,可誰知中途又有了變數。

    例如,聶好像假戲真做的喜歡上她了,因此齊秉萱才決定告訴她事實真相,因為她知道,一旦她明白一切,以她的性子絕不可能讓感情繼續。

    事情太復雜了,又是牽扯到愛情,又是牽扯到齊允中的,老實說,這對她而言都是棘手的,因為她的理智精明會在遇到這兩件事後瓦解。

    一提到樂雲毓,封禹荷笑得甜蜜。有件事她還不打算說,就是……她有可能快訂婚,而一畢業就結婚嘍!可是現在老姊一臉不開心,還個時候說好像不恰當。

    收起笑意,她反問︰「你和他為什麼分手?」

    「因為……因為我被騙了。」封堯姝有些不自在的說︰「我覺得聶不是真的愛我,他和我在一塊是有目的的。」

    「你別開玩笑了,咱們家說錢沒錢,除了你這個人外,他還能圖你什麼?」說到被騙,只怕是他!「還有啊,你這人脾氣又倔又任性,和長相不相搭,就連外表和力道都成反比,不是真的喜歡你,他沒事干啥找苦吃?」

    「喂,造孽羊是給了你什麼好處,你這樣罩他?」她到底是不是她妹妹?

    「我只是實話實說。」

    封堯姝橫了她一眼,語調冷了下來。「他接近我,只怕和齊允中有關。」她心中百味雜陳,因此沒注意到封禹荷臉色的不對。沉默了幾秒,又接著說︰「你知道嗎?王伯伯拿錢出來讓我念書,說是媽媽存在他那一千萬,根本沒的事,那筆錢是他給的!」

    封禹荷有些訝異,心中暗忖,她怎麼會知道?這個時候她只有沉默,其實夾在姊姊和父親之間,她真的覺得好累。

    她也是最近幾個月來,才和父親比較有聯絡。

    「一個我最恨的人,我竟然用了他的錢念了四年多的醫學院!」封堯姝嘲諷的一笑。「接下來,我忽然有一種茫然的感覺,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再念下去……」

    封禹荷駭然。「老姊……」這就是老爸最擔心的事。正當她要開口勸她的時候,門鈴聲響忽的大作……

    「這個時候會是誰啊?」封堯姝站了起來,走到對講機看出現在螢幕上的人。「聶?」她撇了撇嘴,對封禹荷使了個眼色。「你來接,告訴他我不在。」

    在她的「瞪視」之下,封禹荷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拿起對講機話筒。「喂,找哪位?」

    「請問封堯姝在嗎?」

    「她要我轉告你,說她不在。」封禹荷對著臉色拉下的姊姊一笑,順道傳達聶听到後,要她代傳的話。「喂,他要我告訴你,他要給你看一樣你該會有興趣的東西,要你別拿喬,你若不開門,到時候換他拆門進來見你就不好了。」

    封堯姝生氣的搶過話筒大吼,「造孽羊,你不要太過分!你以為這樣威脅我,我就怕你了嗎?」

    「我只是告知你一下後果,至于你怕不怕,那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

    站在一旁的封禹荷忙按下開門鍵,這動作又惹來封堯姝一記白眼。她忙解釋的說︰「太危險了,一扇門要好幾萬,你不心疼,我可是心疼死了!」

    「你……」封堯姝為之氣結。

    封禹荷看她一副快發飆的樣子,連忙提起手提袋。「我要出門了,你就和聶好好談一談吧。」說著她把屋子的大門也打開了,然後逃之夭夭。

    情侶吵架是常有的事,雙方能坐下來談一談總是好的嘛!不過這個時候就很忌諱有第三者在場了。

    她可是制造機會給他們呢,老姊現在雖然很恨她,也許哪天她還得反過來感謝她哩!

    「叛徒,你給我回來!」

    封禹荷出去不到一分鐘,聶就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叛徒?不會是指我吧?」他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封堯姝橫了他一眼。齊秉萱告訴她的「事實真相」也許真的有問題,可那並不代表他足以被原諒,因為真相是什麼,她至今仍不知道,而且有很多事情他也的確對她不夠誠實,不是?

    「你來這里干什麼?我們已經──」

    「你要說分手了對吧?」這女孩真的是很拗!「我說過那是你單方的宣言,既是如此,即使你喊得再大聲,說得再堅決,那也是沒有用的。」

    「聶,你當我已經嫁給你,準備協議離婚了,是不?」只有離婚協議書才需要兩人簽字才生效吧。

    「和我交往,你的確要有這樣的認知。」

    封堯姝氣不過的連粗話都出了口。「放屁!」

    「你在說我還是你?」見她生氣的臉上有一瞬間的疑惑,他煞有其事的解釋,「你不是說放屁嗎?這里也只有我和你,不是我自然就是你啦。」

    「你……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你給我滾出去!」他今天是來這里和她吵架的嗎?

    見她發作了,他連忙說︰「我們之間的事你若不想談也由得你,反正正巧我今天也不急著談。」他們之間的事要解釋,一個「系鈴人」就夠了,而且方法還真不少。他今天來找她是另有要事。「我今天來找你,是真的有重要的事。」

    她本來想說「有屁快放」的,可天曉得她這麼一說,反應極快的他又要回敬什麼渾話,因此也只得作罷。「你既然都來了就快說。」

    聶收起了嘻皮笑臉。「你還記不記得,你媽走的那天是幾年、幾月、幾日,以及是什麼時間?」

    她一怔,沒想到他問的問題會這麼奇怪。「你是來找碴的嗎,問這干麼?」那麼重要的日子,她怎麼可能忘得了?

    「你先回答我,因為我要給你看一樣東西。」見她猶豫,他說︰「我沒有特別的用意,只是要還原一些真相。」他手上的資料,可是他特地跑了一趟齊氏所屬的醫院資料庫調出來的。

    封堯姝不知道他的用意是什麼,也不知道他要還原真相是指什麼,但她還是回答了他問的問題。在說了年月日和時辰後,她看著他。「現在可以告訴我,你要給我看什麼了吧?」

    聶還是把資料握在手上。「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母親病危時,听說你曾打電話要聯絡齊伯伯,可不可以告訴我,告訴你他的去處的人是誰?」他早知道是誰,只是藉此想點醒她些什麼。

    「……是他的夫人。」事隔多年了,可至今她還記得吳淑媛告知她,齊允中在另一個情婦那里過夜時的嘲諷語調和剌耳的話語……你不會以為齊允中那種多情種,只有你媽一個情婦吧?告訴你,你媽這一年來體弱多病的情況,已經令他很厭煩了!他現在就在另一個情婦那里,你要不要打電話過去,好歹讓他知道你媽快不行了!

    听完那些話,她就把電話掛了,因為她的心已經冷得結了冰。

    她可憐的媽媽病危,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卻不在她身邊,不在也就算了,竟是在另一個情婦那里!

    太可笑了,真是太可笑了!

    聶意有所指的說︰「齊伯母的話……你相信?」

    「在那麼危急的時刻,她有必要騙我?她甚至要給我電話號碼,叫我自己打到另一個情婦那里找他。」

    「號碼她真的給了嗎,而你又真的打過去了嗎?」見她沉默,他一笑。「有些人膽大心細,他們喜歡以膽搏膽,反正輸了也只是給拆穿西洋鏡而已,可贏了的話,那目的可就達成了。」

    封堯姝的眉皺了起來。「我不相信在那種時候,面對一個已經沒能力再和自己爭什麼、已經奄奄一息的女人,有人還嫉妒得起來。」

    「堯姝,你雖然身為女人,可你實在不夠了解女人。當一個女人為了心愛的男人而嫉妒另一個女人時,且別說對方已經奄奄一息了,即使是死了,她都還是能嫉妒,更何況,齊伯母是個非常精明的女人,她知道你和齊伯伯間一直有心結,也知道如果你母親死了,她就再也沒有理由不讓你們姊妹進齊家大門,所以,以一通電話加深你們父女心結,且又能解決接下來的問題,那何樂而不為呢?」

    聶解釋得合情合理,連封堯姝都有一種對當年的事豁然明白的感覺。不過……「這只是你私下臆測,並不是真實的。」

    他笑著又問︰「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知道當年你母親走的時候,齊伯伯並不是如同你所听到的那樣,是在另一個情婦的溫柔鄉,而是真的有要事走不開,你是否會原諒他,甚至……認他?」

    她沉默了。當年要他前來見母親最後一面,就是她願意認他的最後機會。

    「理由呢?」

    「理由在里頭,你看了自然會明白。」他將資料袋交給她。

    封堯姝抽出袋子里的資料,是一份醫生為病人開刀的紀錄,翻了幾頁後,她看到了一處用紅筆圈起來的地方──

    民國OX年OX月OX日OX時。

    病患姓名︰羅英風。

    主治醫生︰齊允中

    封堯姝訝異的抬起頭來看聶,因為這正是她打電話找齊允中的時間,而在三個小時後,她的母親就辭世了!

    也就是說,當吳淑媛說齊允中在另一個情婦那里的時候,他實際上正在手術室替病人開刀。

    為什麼、為什麼當時吳淑媛要這樣騙她?太過分了!

    一時間她的心情更紊亂了。

    察言觀色的聶乘機說︰「其實你對齊伯伯的恨意,全是因為替自己母親的不值,事實上,有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所想像的這樣,與其用想像的,或是經由別人的話去評斷一個人、一件事,為什麼不直接去問對方?」她的性子真的是很ㄍ一ㄥ。「你是他女兒,有權利知道你想知道的事。」

    心中悵然不已,她幽幽的嘆了口氣。「你好像知道很多他的事,就由你來告訴我吧,」她現在已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齊允中,那個她該要叫爸爸的人。

    「我的確知道很多事,可我不會多嘴,那些事該是由你去朋他,由他自己來回答的。」

    「我不想見他。」她半覆眼瞼。「雖然明白了一些事,我和他之間似乎有了轉機,可我需要時間調適。」

    「你需要時間,但他不見得有時間。」這幾天齊允中的身體狀況還是時好時壞,因為他不願意住院,情況更是麻煩。「你知道他有心髒方面的問題嗎?情況不太好,我打算這幾天努力游說他到美國動手術,遲了希望就更渺茫了。」

    她是听齊秉萱提過,可……「情況這麼糟嗎?」

    聶看著她。「你得來的‘事實真相’有一點倒是真的,齊伯伯是真的希望湊合我們,你知道為什麼嗎?」他嘆了口氣,伸出手撫了下她的臉,奇跡的她並沒有閃躲。「他是醫生,清楚自己的情況,知道自己隨時可能會走,因此希望在他還活著的時候,把你交給一個他信得過的人。」

    封堯姝的心情激動了起來。

    在她成天因為母親的事而恨他、詛咒他的時候,他卻是努力的在為她的一切作安排……

    「我……」眼淚決了堤,這是她第一次因為「父親」落淚。

    「如果可能,我希望你去看看他。」封堯姝到齊家看齊允中的事,應該不用偷偷摸摸,也許是因為他的情況一直沒有好轉,因此一向很有意見的吳淑媛最近也安靜多了。

    她猶豫了一下,才點了頭,此時,聶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接起了電話。「喂,聶。嗯?怎麼會這樣?!」他的眉宇攏得很緊。「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封堯姝看他神色不對,急忙問︰「怎麼了?」

    「齊伯伯心髒病發,目前正送往醫院──」

    她驚愕得說不出話來,隨即被巨大的恐懼感籠罩……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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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長長的醫院回廊上,傳來急促雜亂的腳步聲。

    從停車場到醫院里,封堯姝和聶幾乎都是用小跑步的在趕時間,生怕晚了一步,人生缺憾又多了一樁。

    來到急診室外頭看到吳淑媛母女,聶遠在數步外的距離就問──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吳淑媛看到封堯姝也一同前來顯得有些訝異,不過她今天的態度較之從前,已經算是難得的客氣了,以往的她一看到她,不是口出惡言,就是要佣人把她當狗一樣的趕出去,可現在……

    嘆了口氣,她說︰「情況稍稍穩住,他正漸漸恢復知覺。不過,主治的蔡主任也說,再不決定開刀事宜是不行了。」

    聶在她對面的位子坐了下來。「怎麼會這樣?我用的是美國最新的控制藥物,在沒有特別的情況下,該能夠穩定心髒病患的情況才是。」這藥物是暫時性的,因為副作用不小,因此不能常用,而它的研發部分,他在學生時代就參與了,對它的效果深具信心。「齊伯伯的情緒不穩定嗎?」

    吳淑媛看了一下坐在聶身旁的封堯姝,然後橫了齊秉萱一眼。「你問她吧!」

    齊秉萱從方才到現在都是一臉沮喪的樣子,模樣像是闖了大禍,等待被責罰的小孩,和平常囂張跋扈的樣子完全不同。「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不知道和朋友講話時,爸爸就站在我的身後,我……」

    「你只是和朋友講話,齊伯伯就氣到心髒病發?」聶明白問題只怕就出在內容。「你們的內容想必很特別吧?」

    「我……」齊秉萱害怕的看著他不怒而威的樣子,雖然好像沒生氣,可他的眼神竟令人打從心底的冷了起來。她求救似的看著吳淑媛。「媽……」

    吳淑媛推開她的手,嘆了口氣。「自己惹的禍自己收拾吧。」她倏的站了起來,淡淡的看了下封堯姝。「秉萱惹的禍是關于你的,相信你會有興趣听。如果可能,待會希望你能到院長室來,有些話我想單獨跟你說。」說完她即先行離開。

    看著母親丟下自己離開,齊秉萱開始有些慌了。「媽……媽……」

    「你現在這種情況叫作眾叛親離,‘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還是靠自己最好。」聶不懷好意的對著她笑,他大概知道她惹的禍是什麼了,而且也由此推知,告訴封堯姝「事實真相」的人想必就是她。「說吧,你是怎麼把你老爸氣得心髒病發的?」

    她一臉快哭了。「我……我約朋友到家里,我們正聊著那天我到你的別墅找封堯姝的事,我告訴了她一些事……」她正對朋友炫耀,說封堯姝如何被她騙得團團轉,一臉欲哭無淚的樣子,說到得意處,一個不經意的回頭,誰知道老爸就站在身她身後,也許打從一開始他就站在那里了。

    聶一笑,「你要不要把告訴她的話也告訴我一下?我好像一直都被蒙在鼓里耶。」三個人一起對質,省得他一個人費盡唇舌,封堯姝還當他在騙她呢!

    「我……」

    「你有那個膽識去對堯姝說一堆謊,為什麼沒有說實話的勇氣?」

    齊秉萱愧疚的垂低了頭,掙扎了好一會才對封堯姝說︰「其實那天我到別墅去告訴你的話中,有一些是實話,也有很多是因為我要刺激你、拆散你和聶才……才亂說的。」她壓低眼瞼,既不敢看聶,也沒臉見封堯姝。她開始把那天的事又重述了一次,不過這一次她誠實多了。

    听完了她的解釋後,封堯姝單獨上樓去見吳淑媛,這好像是二十多年來的頭一遭。

    敲了院長室的門後,她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吳淑媛原是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頭的景物。一听到有人敲門,她旋過身來,走到一張沙發坐下。

    「你也坐下來吧。」

    因為不明白她的意圖,封堯姝格外的小心,可今天的吳淑媛似乎和她記憶中的,有那麼一些不同。

    看著她一臉的小心和有些疑惑,吳淑媛開口問︰「很奇怪我會找你單獨說話?」她臉上揚起一抹苦笑。「連我自己也覺得訝異。」一個長得和她最恨的女人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孩,她如今怎能這樣心平氣和的和她平起平坐呢?「今天我找你來,是想告訴你一些當年的真相。」

    「你是指我媽病危時,你騙我說齊……」封堯姝咬了下唇,改了稱呼。「我爸在另一個女人那邊的那件事嗎?」

    吳淑媛有些訝異,隨即一笑,「他告訴你的?」

    「他什麼也沒對我說過,而我在今天之前,就因為這件事而一直無法原諒他。」她看著她。「他會什麼都沒說,一直任由我誤會,也許是因為想維護你吧,因為他可能覺得……在感情上他虧欠你很多。」她的心放寬了,也因此有些事才能看得客觀。

    「他的確是這樣的一個爛好人。」

    「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當年你這樣騙我,而今你又願意把實情告訴我?」

    「當年騙你,那只是一種嫉妒的表現。」她看著封堯姝比起封曲瑤還漂亮的容貌。「你無法體會,當丈夫的心不在自己身上,而全系在另一個女人身上的那種恨、那種寂寞、那種發了狂似的嫉妒。」

    「他一直是你的,我媽媽擁有他的時間實在少得可憐。」她語氣淡然。

    「人在我身邊,可心不在啊!他有幾次說夢話,喚的全是你媽的名字,甚至他在她死後,還整理出一間小房間,里頭放的全是你媽和你們姊妹的相片、東西!」吳淑媛一提起這些事,心情仍是激動的。「你高中畢業那一天,你不肯讓他出席畢業典禮,我看到他拿著你的畢業照,看著看著就掉下淚來……」對丈夫而言,封堯妹一直不肯認他,不肯喚他一句爸爸,是極大的遺憾!

    沉默的听著她的話,封堯姝的淚一直掉個沒完……原來父親是這樣的愛她。

    吳淑媛看著她,眼中沒有愧疚,只長長的嘆了口氣。「如果時光倒轉,再發生同樣的事,我還是會再騙你一次。對于當年的事,我並不後悔。」

    「那現在為什麼不繼續?」女人的嫉妒果真很可怕。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想完全擁有自己的丈夫,如今他的情況這樣……我只希望他開心一點,我知道你對他的不諒解,一直是他心中很大的遺憾。」她看著她,「心髒手術的成功率大約百分之四十,可成功的話,能夠延長不少年的生命;不動手術的話,大概只剩一年不到的時間,我希望你能勸勸他,也許他會听你的。」頓了頓。「我今天的話就說到這里。你下樓去看看他吧,他該醒了。」

    封堯姝下了樓之後,聶迎了上來。

    「你進去看看,齊伯伯好像恢復意識了。」他微笑的塞了條手帕給她。

    她點了下頭,推門走了進去,齊秉萱也要跟著進去,卻被聶拉住。

    「讓他們獨處一下吧!更何況你這麼一進去,天知道他會不會又氣暈了。」

    她不高興的橫了他一眼。

    封堯姝進到病房後,齊允中正好清醒,他有些訝異的看著她,欣慰的一笑,伸手握住她的手,虛弱的說︰「堯姝,你來啦……」

    她的眼淚又掉下來了。「……爸。」

    齊允中眼中也泛著淚光,這一聲「爸」,他盼了多少年吶?如今,在他有生之年,總算也讓他給盼到了。

    不枉這些日子的等待,不枉……

    這幾天一直忙著安排齊允中到美國開刀的事宜,好不容易把他送上飛機了,聶和封堯姝才有較長的相處機會。

    原本封堯姝也要陪著去的,可因為她從沒出過國,因此要辦理一些證件,等證件發下來又不知道得等多久了,而齊允中的手術又拖不得,因此只得作罷。

    她雙手攀著機場外的欄桿,眯著眼看著停機坪上大大小小的飛機。「你說……我爸這一次的手術會不會成功?」

    聶眯著眼看著剌眼的陽光。「他不是答應你一定會回來的嗎?手術的成功率有百分之四十,你給他的勇氣又增加百分之四十,再加上我的老師號稱心髒聖手再使成功機率提升百分之二十,對于成功率百分之百的手術,你還擔心什麼?」

    封堯姝笑了出來。「沒想到你還挺會安慰人的。」

    「那你什麼時候也安慰我一下吧。」他一臉哀怨,「前些日子我被女友甩了,對方堅持和我分手,我的心到現在還在淌血呢!」

    對喔,之前冤枉他的事……這幾天忙著爸爸的事,她倒忘了他們曾吵著要分手的。

    「你不是說那是我單方的宣言,分手不成立嗎,那還有什麼好傷心的?」在這方面,她就是吃定他。「更何況,也難怪我冤枉你。每一次我問你,你到底喜歡我哪里,又是從何時開始喜歡的,你不是給了一堆令人想打你的答案,就是氣得我快吐血!」

    聶大笑。「有那麼嚴重嗎?」

    他還笑得挺樂的,有些事她都快笑不出來了。「有件事我是真的很在意,听說,當時我爸把我的相片送到你家,由你父親拿給你看時,對于聯姻的事,你好像是一口回絕喔?」她眯著眼看他。「我到底哪里不好了?」

    還在算舊賬!「你很好啊。」

    「那為什麼拒絕?」

    「因為除了相片,我爸把你形容得不對我的味。」一想到那件事,至今仍在他個人收錄的「經典笑話」中。「你知道他怎麼說你嗎?他說,這丫頭美麗、斯文恬靜、溫柔又婉約……宜室宜家,正是選來當妻子的最佳人選!」

    噗哧一聲,封堯姝忍不住的笑出來。「你確定,你爸是在形容我嗎?」長那麼大,第一次有人用這種形容詞形容她。

    「他有個習慣,喜歡看圖說故事,你的相片在他看來可能就是這種感覺吧。」他苦笑,「我也一直以為,你是那種溫婉型的女孩,直到來到台灣,在巷子里被當狗打,認出你來之後,你就知道我的心中有多震撼了。」

    听他描述,封堯姝笑得連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她還挺開心的,想當時他連哭都哭不出來。「我交往過的女孩,就數你最凶殘!」

    他交往過的女孩?他不知道女孩子都很忌諱男友提這種事的嗎?她故意冷冷的說︰「我听齊秉萱說,你以前交往過的女孩,一個比一個高檔。我當然會以為你和我交往是有目的的。」這也是她會著了他的道的原因之一。

    「你也會沒有安全感喔?」真好!一起過活在戒慎恐懼中。

    封堯姝白了他一眼。「你長了一副桃花相,即使你不去招惹女人,人家也會主動送上門,這種情況我不會沒有安全感嗎?」齊秉萱就是一個例子!「說真的,你到底為什麼喜歡我?」她喜歡他的原因早說了,可他喜歡她的原因至今仍是個懸案。

    他沒有直接說原因,反而陳述的,「我記得在我媽常翻看的那本《你是唯一》的第一頁,她寫下了幾行字──當偉大詩人、文學家歌頌著愛情的纏綿,愛情的可為其生、為其死的偉大時,我踩著懷疑的步伐尋覓著,直到遇見了你,所有的疑惑都不見了,原來你是為了讓我遇見愛情而來。」

    封堯姝靜靜的听著他的話。「伯母還真是一個浪漫的人。」

    「十二歲的時候,我第一次注意到這段文字,那時的我當然沒感覺,之後再看到這段文字時,我已經在念研究所,那時只覺得母親真是個浪漫而不切實際的人。愛情不過是短暫時間的絢爛,火花沒了,一切就闐暗了。」

    母親那段文字的描述,沒真愛過的人讀起來還真索然無味。「後來遇見了你,對你動了心,那天再翻看《你是唯一》時,忽然想起了那段文字,我忽然明白她寫下那段文字的心情。」

    被他深邃的眼神看著,封堯姝的心跳變得好快。「什麼心情?」

    「你是為了讓我遇見愛情而來!」機場附近的風吹得老大,她的長發在風中揚動,他伸出手將她飄揚在耳邊的發掠到耳後。

    她窩心的笑了。

    這個時候有架飛機在停機坪上移動,看看時間,是齊允中和吳淑媛搭乘要往美國的那架。

    飛機升空時發出很大的聲音,聶側過臉看著封堯姝仰著臉,目送著飛機的神隋。

    「我們結婚吧!」他忽然說。

    封堯姝好像有听到他講了什麼話,可飛機的聲音太吵了,她听不清楚。「你方才說什麼?」

    他故意不重復重點。「好不好?」

    封堯姝一臉奇怪,什麼好不好?她以為他是說已經過了用餐時間,要去吃飯的事。

    「好啊!」

    目送著飛機竄入雲層,聶一臉笑的搭住她的肩,「回去吧。」

    上了車之後,他說︰「你答應的事可不能反悔噢!」

    「吃飯有什麼好反悔的?」她看著他,發現他一臉奸計得逞的笑容。「你……你剛剛不是說吃飯的事嗎?」

    他搖了搖頭。「我說︰我們結婚吧!」

    封堯姝一呆,臉迅速的紅了,伸手就打。「啊……聶,你又佔我便宜!我才不要!」

    聶笑得既開心又愉快。她現在不答應嗎?不怕不怕,他多的是治她的法子,十分鐘內保證她能改口。

    走著瞧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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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2-3 00:27:07 |只看該作者
尾聲

    一群媒體記者守在齊家大宅外探頭探腦的。

    三個月前,齊允中在美國的手術成功後,回國的第一件事便是取得吳淑媛的同意,讓封堯姝和封禹荷姊妹認祖歸宗。

    齊允中在國內算是首屈一指的名醫,因此他的認女事件也轟動杏林一時,至于緊接在這之後的喜事,就更令齊家成為媒體焦點了。

    原本名醫嫁女兒也沒什麼了不起,記者們更不會擠破頭的想采訪,重點就在于要嫁的人是誰這玄機上了。

    話說三個月前,齊堯姝在一陣飛機升天的嘈雜中「答應」了聶的求婚後,女方自然耍賴的不肯承認,可男方又豈會任由她耍賴?一陣軟硬兼施之後,她終于在柔情攻勢下點頭下嫁,不過一切事宜得等齊允中手術成功再說。

    事情既然說定,齊允中認女一事之後,接著的便是齊堯姝的婚禮了,而新郎既是聶,這場婚禮自是備受矚目。只是上個月的訂婚宴經媒體大肆報導,鎂光燈閃得準新娘快變臉的結果,就是結婚宴不許記者參加,這才導致如今他們被擋在門外的情景。

    齊家的新房里,齊堯姝已化好妝,換好衣服的端坐在梳妝台前,一身出自法國名設計師的雪紡紗禮服,把原本五官就精致的她襯托得更像洋娃娃,臉上的自然彩妝和發型自然也是出自名師之手。每個人都把握住她清麗高雅的特質,讓今天的新娘造型既典雅又不失清新。

    一陣手忙腳亂後,化妝師和發型師退出去,房間里一時靜了下來。

    不過,這個獨享的安靜並沒有持續太久,齊禹荷由開啟的門那頭探出了頭。

    「嗨,美麗的新娘,我可以進去嗎?」經過一段時間,她的三分頭已經快長成清湯掛面了,樣子清新可人。

    「你不能進來,誰能進來?」齊堯姝不習慣妹妹變客氣了。

    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後,齊禹荷說︰「我以為身分不同後,只有姊夫能進來呢!」她打量了一下她,「老姊,你真是美呆了!」

    齊堯姝笑著皺了下挺秀的鼻子,「今天的我如果不美的話,這輩子大概沒什麼機會了!」人家不是說︰女孩子最美的時候,就是她當新娘的那一天嗎?「放心吧,不到一年的時間,你也要披婚紗了,屆時也會是這樣美美的。」

    禹荷的好事也不遠矣!原本樂雲毓是急著把她娶回家的,可老爸可能有些舍不得吧,好不容易把女兒們帶回身邊,結果一年中兩個全出嫁了,感覺好像有點空虛。也因此,禹荷的婚禮才延到一年後,反正樂雲毓已經聰明的先用戒指把佳人訂下來,還用他「無法無天」的方式嬌寵著她。男人要女人只看著自己,只想著自己的方法可多著!

    看著姊姊心情愉悅的樣子。齊禹荷問︰「嘿!當新娘的感覺如何?」

    「干麼這麼問?」她看不出來她很開心嗎?

    「因為曾經有人視婚姻為墳墓嘛!」不乘機捉弄她,更待何時?「不知道有人喔,在之前還說戀愛是慢性自殺耶,結果呢?自己倒是一馬當先的跑在我這‘患者’之前喔?」說著說著她自己先笑了,弄得齊堯姝一臉尷尬的又好氣又好笑。

    「喂,你今天來找值的,是不?」

    齊禹荷玩興正濃,還要說下去時,敲門聲響起。

    「請進。」

    推門走進來的是今天的男主角──聶,一身正式西服的他更顯英姿煥發,瀟灑迷人!

    「你們在聊什麼?笑得那麼開心?」

    齊禹荷向老姊眨了眨眼,「秘密!」看她臉都紅了,她不再捉弄她了,免得自己當新娘時得了現世報。「欸,男主角出現了,閑雜人等該退場了。」說著她便走了出去。

    「臭禹荷!」齊堯姝仍紅著一張臉,不過她的注意力很快的被聶灼灼的目光給吸引。

    「你好美!」再美的女人看在他眼中都只有贊美,可現在看著自己的妻子,他卻心跳加速,而且還有些……不知所措和害羞。

    人吶,一旦真的動了心時,就是這麼笨拙!

    「我本來就很美。」

    聶瞅著她看,忽然大笑,他將她擁入懷中,「看來,我的小妻子還真是有自信。」

    「你真正想說的是厚顏無恥吧?」嗅著他身上她習慣的淡雅古龍水香氣,她有些迷醉,輕捶了一下他胸口,「喂,你的心跳得好快!」

    「把心愛的女孩擁進懷中,哪個人不心跳加速的?」他自己也沒想到會有這一天吶!誠如母親的手札寫的,他感謝上蒼讓他遇見她,因為她讓他遇見了愛情!

    「一輩子會這樣嗎?這樣……因為擁我入懷而心跳加速?」她抬起臉看他。

    「當然!」

    他眼中的真誠令她感動到無以復加,春風暖意流過她的心。「感謝上天讓我遇見你,因為你,讓我相信了愛情。」動了心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她第一次知道!

    四目深情的凝視,愛情會永遠進行著。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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