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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市看俏4
「真不知道那傢伙腦子裡裝的是什麼!」
兩個人將各自聽到的「版本」說出來,相互比對,衛勳忽兒搖頭、忽兒歎息。
「好像是國中小女生,在A的面前說B的壞話,在B的面前又說A的壞話。難道他以為這麼做,就可以破壞我們兩個?」
又樺苦笑著。「事實上也達到效果了不是嗎?」一想到自己明知道此人的話不可信,竟還是被他挑撥了,越想心中的怒火就越旺。氣的是自己怎麼那樣沒大腦,竟會懷疑起老闆來了。」
「我也有不對。照片算什麼,反正都擺在他那兒N年了,不要去拿回來不就沒這麼多事了?只要我沒給他這機會作怪,他又有什麼辦法可想?」
衛勳吐吐舌。
「年輕時臉皮薄,現在他要不要散佈,老子都無所謂了。即使讓人看到又怎樣?麵攤老闆的激情照Who care?我想他也知道這點,才會這樣輕易地就把它還給我吧。」想拿回來,衛勳不是怕他威脅,單純是奇檬子老大,很不爽。
「為什麼老闆不找我陪你去?」又樺倒不這麼以為。讓對方握有把柄的話,一輩子都得矮對方一截。
「……」撇開頭,衛勳的耳根紅了。
「我想起來了……」又樺把他的臉轉回來面對自己。「你曾說過什麼更在乎我的,那時候我沒能理解,該不會你是為了我而破壞我們之間的約定?」
衛勳在那雙緊迫盯人的黑眸下,舉白旗招了。「你是個有前途的年輕人,我怎麼能為了自己過去的愚笨,要你跟我蹚這趟渾水?再怎麼說,冉權琛現在不比當年,是個招惹不起的人物。你與他起衝突的話,對你有壞無好。」
啞然了片刻後,又樺放柔了聲音,內疚地說:「而我居然還懷疑老闆不在乎我,我真是個笨蛋。」
就是這樣,衛勳才不想講。會為他設想,當然是自己愛他的緣故,沒理由要讓又樺為了自己一廂情願的「愛護」而心生歉意,否則他們兩個光是成天在那邊「對不起」、「謝謝你」,永無止境地客氣下去,還要不要做別的事?
一咂舌,衛勳揪住又樺的襯衫領子,把他拉過來。「有空在那邊唉聲歎氣、道歉對不起的,不會用你那張閒閒沒事幹的嘴巴來親我嗎?這樣子,你歡喜、我快樂,不就一點兒問題都沒有了嗎?虧你還是賺錢大師,怎麼不懂得在愛情上面多賺一點分數呢?有你這種笨徒弟,師父不累死才怪!」
「是的。」黑眼笑咪咪的。「只可以親嘴嗎?」
嚇!「你是吃了什麼神仙大補丸,精力這麼旺盛啊?!」
一副他幹麼這麼大驚小怪的表情,「普通」人在這個年紀,不都是這副餓狼狀?
「因為老闆說要努力地賺分數,我當然得日夜打拼嘍!特別是,現在我手中握有一張絕佳的王牌。」
又樺低沉地在他耳邊說:「老闆敏感好色的身體是我最得意的助手。不管我摸什麼地方,老闆都會露出極有感覺、非常舒服的樣子,發出甜蜜的呻吟……真是迷死人了。」
雙頰唰地脹紅,悻悻然地睇他。「現在讓你調侃,等我竊完你的床上秘技你就知道了。我不會老是當零號的,哪天就到輪你下不了床,給我洗乾淨屁股等著!」
又樺一點兒都不擔心這個問題地說:「以老闆的持久力和體力而言,現在光應付我就很吃力了,你有資格說這種大話嗎?」
可惡!被看扁了!
在年輕力壯、後市看漲的小狼狗眼中,自己原來已經成了過氣看跌、未老先衰的中年狼了?好,明天起就每天上健身房,等一個月之後,再來看看是誰在說大話。
「老闆的心思真是容易被看穿。」
那又怎樣?
始終在觀看著衛勳表情上的喜怒哀樂,越來越有心得的又樺說:「假使世界上每個人都像老闆—樣好觀察,我的日子就輕鬆多了。和老闆在—起,我永遠不必擔心自己會表錯情、達錯意,怪不得我會這麼喜歡老闆。」
他到底想說什麼?
「老闆想鍛煉身體的話,記得找我一塊兒去,我們可以一起增強體力。」賊笑。
啊!「你、你增個屁!要那麼多體力想害死人啊?老子還想在你的陽春麵裡放瀉藥——看什麼看!我是『想』,又還沒有那麼做。總之,這樣不公平,我命令你不許鍛煉!」
要怎樣應付「蠻牛大王」附身的衛勳?又樺現學現賣,立刻用自己閒閒沒事的嘴堵住他嫌沒好事的口,預備今天要夙夜匪懈地賺飽愛情。
☆☆☆
「今鑫證券」總經理室裡,來了一位不請自來的稀客。
精銳冷列的眼,在聽到青年淡淡地表達來意之際,不禁吃驚地挑起。冉權琛有些啼笑皆非地反問:「你跑到我辦公室來的事,應該沒跟衛報備過吧?他知道你跑來這兒跟我放話,一定會生氣的喔,小朋友。」
莫測高深、不知在想什麼的細長黑瞳,定定地望著坐在氣派辦公桌後方,無論財勢、權力都遠遠在自己之上,實力雄厚的敵人。
「怎麼跟老闆講,是我自己的事。這跟我請冉總經理不要再打擾老闆平靜的賣面生活,是完全沒關係的。」
「聽來我的小計謀並沒動搖到你們的關係。」
「是的。我和老闆比過去更瞭解彼此,現在非常恩愛。」
「特地來炫耀?」
「不。我是來斬草除根,永絕後患的。」
眼底滲出不悅的神色,冉權琛笑笑地說:「竟敢譬如我為野草?自我接掌『今鑫』以來,你是第二個大膽侮辱到我的傢伙。另一個是誰,你應該猜得到。你們兩個真的希望與我為敵的話,我很樂意奉陪。不要以為做路邊攤很自由,我就沒轍。三不五時有條子到攤子開罰單、有小弟前去討些跑路費……整人的方法多得很。」
「這樣不入流的把戲,不太適合掌管業界第一流證券行的總經理吧?」淡淡地諷道。
冷笑。「為了我想弄到手的東西,再不入流的把戲,我都玩過。」
「我懂了。」斂斂眉。「我也不是沒有覺悟就跑到這兒來跟冉總交手的。我知道,光憑一句話就要讓冉總遠離老闆、不要再介入他的生活,是異想天開。只要給冉總你想要的東西作為交換,這樣冉總就願意考慮嗎?」
瞇起眼。眼前的年輕人,和半年多前接觸時又不太一樣。他改變了,是什麼改變了他?不,應該問,是誰改變了他?
「洗耳恭聽。」
頷首。「冉總對我與老闆,究竟是哪一邊有興趣,我不想去探究了,因為這樣會落入冉總的圈套裡。所以我跳出這個問題,直接找重點。你要我們之一加入你的陣營,替你效命,那麼……我可以加入『今鑫』,假如冉總承諾未來不再介入我們的私生活,讓公事歸公事,私事歸私事的話。」
冉權琛在心中微笑。其實他在等的就是這一刻。
打一開始,他便不對衛抱什麼期望了。那傢伙在幾年前逃了,從戰場上夾著尾巴溜了,說是不願意受人操縱、支配,冉權琛卻認為他根本就是怕弄髒自己的手去贏取勝利。
商場上,這樣的看法太天真。
你可以做個君子,但也只有在敵人全部都是君子的情況下。問題是,在這業界有太多豺狼虎豹,像衛那樣始終抱著天真想法的傢伙,遲早會被淘汰。冉權琛從不認為自己背叛了衛的友情,他不過是給他上了嚴厲的一課(捨我其誰?),希望他能認清現實,可惜衛不受教,白白浪費了自己的一番苦心。
天分,才華。假使沒有對等的野心、不服輸的鬥志,一名小卒永遠翻不了身,成不了大氣候。
相形之下,冉權琛現在看中的就是曾經深困在谷底,卻努力翻身向上的梁又樺。
看著容貌秀麗的青年,時常會讓冉權琛聯想起當年(多麼遺憾的字眼)還未對業界生態感到失望,跟自己一樣一心想要出頭天的衛。在如今已自甘墮落、頹廢、邋遢的衛身上找不到的影子,卻重迭在粱又樺的身上。
「這真是讓我吃驚,是什麼改變了你的心意?我以為你非常厭惡我,厭惡到不可能想投效於我,不是嗎?難道是衛勸你加入『今鑫』?」
搖了搖頭。「我想過了,要讓一個敵人不再是敵人,最快速的辦法,就是讓敵人成為你的朋友。」
冉權琛覺得很新鮮地抬高眉。
「『W&S』雖然是我的東家,但我也沒想過要在那兒待一輩子領退休金。我是投資經理人,只要哪裡有投資者希望我替他們管理、經營、增加更多的財富,我就有工作。這不會因為我待在『W&S』或『今鑫』,而有所改變。即使BOSS不一樣,我負責的仍是為客戶創造最大的利潤,就是這麼簡單。」
停下來一瞥。「但例外的情況不是沒有,好比……萬一上司胡亂干預我的私生活,很可能會造成我無法公私兼顧,進而替客戶帶來巨大的『損失』。」
哈哈地笑了。「你說的我懂了。你是敵人的時候,我管你那麼多,直接摧毀,最好你給『W&S』捅出的簍子大到無法收拾。但你是我屬下的時候,你的損失就是我的損失,我會多一分顧忌,是嗎?」
「是的,這是我考慮加入『今鑫』的主要原因。撇開我個人對冉總的觀感,就實務上而言,這是最有保障的一種方式。」
「你不怕自己會遭到與柴志升一樣的下場嗎?」放點話試探一下。
「老闆也告誡過我這點。」走上前去,一手拍在桌子上,青年透澈的眸眨也不眨地直視著他。「如果不怕我告發的話,請便。」
冉權琛的臉色一變。
「我加入『今鑫』沒有別的條件,只有這點我不會放棄。原則就是原則,我絕不做非法交易的幫手。」
「不必這麼大聲地說,我也能聽見。」
一臉憮然。這點雖在意料之中,但仍是美中不足之處。怎麼這些人都不懂,錢就是錢,只是從誰的手上移動到誰的手上的問題。合法交易或非法操縱,只要不是偷搶、詐騙,並無多大的分別。制訂市場監督機制的功能,目的根本不是為了斷絕非法,充其量只是想在社會大眾面前製造市場健全的假像罷了,不然也不會訂一個發揮不了多大功用的假系統,提供少數人想鑽就能自由進出的漏洞。
每個人都講漂亮話,怎麼就沒人想正視事實呢?
話說,這兒畢竟是「今鑫」的總部,隔牆有耳,表面功夫還是不能缺少。
「『今鑫』可是業界龍頭,怎麼可能知法犯法地從事非法操作呢?」一笑,輕鬆否認。「可能是某些從業員自己的行為不檢點,拖累了『今鑫』的形象吧!」
青年皺起眉頭。「明明就是你——」
「我?」冉權琛故作訝異。「你有什麼證據能說是我做了什麼?你能證明那些人頭戶與我『今鑫』的關係嗎?你有人證能指控我在背後操作嗎?有的話,儘管到證管會或任何檢察署告發,盡你身為公民的責任。我也是,身為『今鑫』總經理,我不會坐視非法不管的。」
青年的表情宛如吞下苦澀的黃連。
「言歸正傳,你的條件……我可以答應。」冉權琛從桌後站起身,示意他跟自己步出總經理辦公室。
他們越過規模比「W&S」大上三倍的交易營業廳,電子廣告牌上無數紅綠數字交錯閃爍,一些散戶正坐在廣告牌前交頭接耳地討論著今日的股盤。而隔著櫃檯的另一頭,有多位營業員正透過電話、計算機處理著下單、賣單、交割事宜。
看到每個人埋頭苦幹、手忙腳亂的樣子,今日的股盤交易量可預期。
離開交易大廳,冉權琛按下電梯按鍵。
「請問,我們要去哪裡?」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電梯門關上後,冉權琛瞥瞥立定站好在門前,刻意與自己保持距離的梁又樺。他端秀的側臉流露著些許緊張,使他臨時興起了戲弄他的念頭。
悄悄地掏出只有總經理才握有的電梯開關鑰匙,將它插入操縱面板下方,一轉。
轟地一聲,電梯驀地停住。
梁又樺旋過身。「這是怎麼一——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和你有點獨處的時間。畢竟在辦公室裡頭,隨時會被打擾,非常危險。在這兒,我們講話可以比較沒有顧忌。」冉權琛的唇角漾著朵不懷好意的笑,伸出手摸了梁又樺的臉頰一把。
「我和你在私底下沒有什麼話好講。」以手背擦著臉頰,彷彿要擦掉他的撫觸。
「這可不一定。我認為我們有許多話可說呢!」
以雙臂支撐在電梯門上,高大的身材儼然像道銅牆鐵壁般地堵在梁又樺前方,等於將他囚禁在自己與背後的門之間。
「衛那傢伙沒有和男人交往的紀錄,問我這個奪走他處子的男人是最清楚的,所以他會和你在一起,一直讓我很驚訝。你這可愛的翹臀有什麼過人之處……我很想領教一下。」
梁又樺鄙夷地看著他。
「我喜歡把你這種充滿性格的小美人,在床上你都是以這麼性感撩人的眼挑逗男人嗎?我敢打賭,那些男人一定很迷戀你吧?」舔了下自己的唇,冉權琛興致高昂地以膝蓋頂開他的腿。
筆直地看著他,不為所動。
「……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衛的,當成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冉權琛低頭。
「慶祝我們即將成為合作夥伴,拿你的身體當酒杯喝個交杯酒,你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嗎?」
當他的唇印上冰冷抿住的唇時,尖銳的刺痛立即從下唇進出。冉權琛迅速地移開臉頰,舔舔發疼的地方,一股鹹澀的滋味在舌端擴散。
「居然咬我?」似乎不相信世上有人這麼不識相。
粱又樺呸地將帶有他血液的唾沫吐出。「我隨時都可以控告你性騷擾,冉總經理。希望你別再犯了。」
「呵呵,你以為我是被唬大的嗎?男人被男人性騷擾,一定會是條八卦報熱愛的新聞,不過你弄臭我的名,自己也得付出一輩子都被人嘲笑的代價,這未免太不划算了。」滿不在乎地說。
「是的,通常大家都是這麼想。但我的想法是——即使我們兩人都身敗名裂,只要冉總失去的東西比我多、跌得比我深,我就賺到了。」微笑。「摸個男人屁股卻賠上辛苦到手的成功,冉總有這麼笨嗎?」
唇角揚起。「我對你越來越欣賞了,梁又樺。而且,越來越想把你弄到手。你真的那麼喜歡衛嗎?我可以給你的,比他多更多。」
「世界上有腦部整型手術的話,請冉總經理先去整整腦袋,我再來考慮。」客氣地回道。
冉權琛放聲大笑,接著掏出鑰匙再次啟動電梯,讓它緩慢下降。
「我並不著急,征服的過程遠比結果來得有趣。反正來日方長,我們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互相瞭解。」
「冉總真是個夢想家。」
叮!電梯宣告抵達。開啟之後,可看到一塊佔地約兩百坪的空蕩樓層。
「這邊,是幾個月前『今鑫』買下的辦公空間。目前雖然還空無一物,但是下周開始就會有裝潢人員進來裝修了。我打算將海外基金部門移到這地方來,樓上太擁擠了,所以海外基金部目前在對街租辦公室工作。」走向電梯大廳的大理石牆壁上,已經張貼好的施工圖前。
冉權琛雙眼熠熠地說著:「近來海外基金看漲,購買的人也多了。俄羅斯、印度、中國大陸、巴西等新興市場的崛起,讓國際間投資資金像前仆後繼的熱浪般不斷湧入,我認為未來至少還有五年的榮景,是個不能錯過的好機會。」
轉過頭。「這也是我用人孔急的理由。我需要人替我掌舵海外基金,雖然部門經理直隸於我的指揮下,但我希望他有自主能力,是個我能信賴他判斷的人才。怎麼樣?你有自信能扛起它嗎?」
冉權琛相信他不可能拒絕,因為沒有人會拒絕這麼好的提議。他微笑地等待答覆。
「我——」
咚!
一股強勁的力道從背後撞了過來。笑容自冉權琛的唇畔消失,起初他無法理解,可是當痛楚自腰後蔓延開來時,他伸出顫抖的手繞到後背去撫摸,摸到了一把堅硬、插在那兒的物體,有個人則似遠似近地在一旁大笑著。
「你不讓我活,我也不讓你好死!冉權琛!」
是誰?
「現在嘗到死神招手是什麼滋味了吧!你這種人一定會下地獄的,我詛咒你爛在地獄的最底層,永遠不得超生!」
笑……話……冉權琛揚起冷笑,感覺自己的身體不聽使喚,慢慢地倒了下去。
就算我到了地獄,也會找上閻羅王談交易,一步步地謀奪他的力量,直到我取代閻羅王為止的,哈哈哈!
☆☆☆
「看到新聞的時候,我真是嚇了一跳,心想你怎麼會出現在社會新聞的畫面上。」坐在沙發椅上,怒掀眉頭的衛勳,瞪著被他罰跪在面前的又樺,道:「把我嚇出一身冷汗就算了,結果再仔細一看,你竟然被捲進冉權琛的傷害事件中!我問你,你到底打算怎麼跟我交代?你幹麼跑去找他?」
「你不要這麼生氣的話,我就慢慢告訴你。」
「哈啊?你做出這種好事,還要我不能生氣?你是在跟誰說話?牆壁在那裡,你去撞一撞,看腦子會不會清醒一點兒!」
又樺歎口氣。「好吧,我說就是了。」
花了十分鐘交代完來龍去脈後,又樺補充道:「我知道你一時無法諒解我的決定,但我真的反覆推敲過,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希望你能相信我。」
衛勳雙手抱胸,藍的眼氣到怒青,黑的瞳怒到發亮,他抿成一直線的唇始終沒有鬆懈的跡象。
完了!又樺看他的表情越來越臭,一顆心不禁直往下墜。他不會提分手吧?
「梁又樺!」
「是。」要被踹了嗎?
「給我過來!」
「……是?」奇怪,拳腿怎麼沒飛過來?
納悶地,又樺默默地按照他說的移「過去」,衛勳伸出手的時候,他心想這次總不會錯了,乖乖地閉上眼,等著被轟巴掌。結果出乎他意料,衛勳的雙手緊緊地環在他的脖子上,將他整個人摟進胸膛。
「老闆?」他不生氣了嗎?附耳傾聽著,可以聽到撲通撲通的急促心音。
「與其讓你去冉權琛身邊做人質,我寧可自己去做人質,你不懂嗎?你竟還自己送上門去!幸好你完好無缺地回來,要是他敢碰你一根指頭,我現在就到醫院去補捅他一刀,送他上西天!」
很想跟衛勳講,其實現在冉權琛也不算脫離險境,還在加護病房裡,也許不需補那一刀,就……
諒冉權琛自己也沒想到,據傳言早已竄逃海外的柴志升,原來還在國內到處躲藏。柴志升會選擇躲在那棟大樓中,是因為過去冉權琛也曾經帶著柴志升到那兒去,講了同樣一番話,讓柴志升深信未來會是一片光明,因此鋌而走險地幫冉權琛賣命,如今卻失去了一切。
又樺能想像到柴志升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躲在那空蕩蕩的樓層裡。
定是每天深夜偷偷到便利商店買泡麵果腹,白天則避著人的耳目不敢外出,日思夜夢都是自己原本能風風光光帶領菁英團隊,經手上百億的資金……怪不得當他在暗處聽見冉權琛竟把原本屬於自己的位子,交給又樺時,會憤怒到拿尖刀行刺。
犯下殺人罪,旋即在又樺眼前被警察逮捕的柴志升,一度目光呆滯到讓人以為他是瘋了。可是在最後,他對又樺輕輕說了聲:「陷害你的事,對不起。」
這是他頭一次為了暗中設計自己的事道歉。大概是這些日子的逃亡,也讓他想通了些道理吧。
「因為冉權琛倒下,現在『今鑫』應該也無心於挖角的事了。」又樺淡淡地說:「老闆這麼不高興的話,我可以再去回絕掉。」
「你不是說這是你深思熟慮之後作的決定嗎?」摸摸他的腦袋。
又樺拱起眉。「老闆,你到底是要我去,還是不要我去?」
「都有。」衛勳自己也很矛盾。「有更好的職缺,想要往上爬是自然的。問題是,我又不想要你和冉權琛接觸,那傢伙……哼,反正想到他天天在辦公室裡和你接觸,我就一肚子火!」
「老闆,你……這是在吃醋嗎?」
一愣。衛勳的臉逐漸地燙紅了。「X的,我吃醋不行喔!」
又樺沒想到他反對的理由遠比自己想的還單純。「我要按照計劃跳槽到『今鑫』去。」
「啥?!」猛然跳起。
又樺將他緊摟在懷中說:「因為可以天天看到老闆吃醋的模樣,就是最好的紅利了,我怎麼捨得不要呢?」
「你、你……你這臭小子!」竟然戲弄老人家!
「我、我……我愛你。」
低頭親吻住衛勳還想嚷嚷的嘴巴,又樺發誓總有一天,要讓頑固又害羞的牛肉麵攤老闆,親口說一聲——我愛你!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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