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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楊恒毓翻身倒在一旁,生怕壓壞了身下的小女人,進而將人摟在懷裡,讓她枕在他胸膛上。
雙眼舒服的眯起,整個人都懶懶的樣子,很明顯方才的交合讓他滿意不已。
而剛承歡的小女人臉蛋兒緋紅,眸中含情、顧盼生輝,被吻腫的唇瓣微微開啟著,細細地喘著氣,大概一時還未調整過來。
楊恒毓暗笑,她傷勢初愈便讓她如此耗費精力,實在是他的不是。大掌捧起小臉,寵溺的吻著她的紅頰。
回過神的蘇婉婉有些不適應這種親昵。
“皇、皇上……別……”感覺他那“無惡不作”的大手正伸到她的腿間,輕輕地撫著她的大腿。
“乖,朕看看腫了沒有、疼不疼……”楊恒毓邪邪地笑著,故意逗弄著她。
“別、別呀……”方才歡愛時浪蕩的自己讓如今清醒的她羞恥不已,此時已經回過神,怎麼能讓他再次……再次罔顧國體呢?
“嗯?”身下的男人慵懶應聲。
蘇婉婉羞紅了小臉,低聲道:“不要了……”
他放聲大笑,“朕逗你的。你方重傷初愈,還是要多多休息。”儘管美人在懷、他的胯下又立馬腫脹。
蘇婉婉悄悄吐了一口氣,還沒把心放下,就聽他又道:“晚上……咱們有的是時間。”
蘇婉婉驚嚇地喘氣,知道他話中意欲為何,但太過露骨的話她實在說不出口,只得慌慌張張找了個話題。
“臣妾謝過皇上近日的照顧……”
“還有呢?”楊恒毓心情頗好的應著。
還有?還有什麼呢?他想聽什麼?
“皇后想說的,就只有這些?”
掌心帶著火熱的溫度撫過她的椒乳,頂上兩朵紅雲蘇醒,乳首漸漸挺立。
“還有……嗯……還有,臣妾想……”一雙小手阻止他妄圖使壞的掌,蘇婉婉蹦出一句:“臣妾想搬回鳴鳳宮去……”
楊恒毓的動作立馬頓住,“為何?”語氣裡已有些許僵硬。
“臣妾……已經痊癒,行龍宮畢竟是皇上的寢宮。自開國以來,還未聽說皇上會跟哪個妃子同宿一宮。臣妾著實不應該再待下去,怕是有傷國風,遭人詬病。”
“開國以來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是朕的旨意讓你留在這裡,誰還敢亂說話、嚼舌根?”
“但這實在不合體統……”蘇婉婉越說越小聲,到底是同床共枕了這些年,從他的言語舉止中,她多少能猜出一些情緒。
比如現在,他就有些不痛快。
“朕不管什麼體統不體統,朕就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她不想跟他在一起?楊恒毓心中霎時間燃起怒火。
他從不曾要其它女人到行龍宮侍寢,是因為他覺得只有她才配上他的床榻。可她竟然這般不稀罕,時時刻刻想要推離他!
心中憋了好久的問題與怒火一併發出,他硬聲問道:“朕想知道,那夜你為何不顧自己安危替朕擋刀?是否是因為你心中有朕?”
蘇婉婉白了一張小臉,明白該來的總是要來,但她能說“是”嗎?
縱然兩人方才歡愛過,但這又能說明什麼呢?伴君如伴虎,君心難測。她不以為那是寵她愛她的表現,就算那聲“婉兒”也不過是意亂情迷時的誘哄吧?他從未對她這般溫柔,一切是否是他誘惑她說出真話而有藉口羞辱她的騙局?
她不想被他知道的……也不想被其它人知道的……那是她的秘密,連最親近的麟兒與歐陽硯,她都不曾說的……
她好怕,怕自己說出以後會連愛他的資格都被剝奪,所以她寧願鎖在自己的小天地裡,不踏出去,別人也別進來。
什麼都不說,但她願意陪著他一輩子……或許一切照舊就是最好的結果。
垂下臉,蘇婉婉清清喉嚨,乖順地道:“臣妾當時只不過是剛巧坐在皇上身邊而已,相信那日若是換了柳貴妃或是其它的妃子,大家都會這麼做的。
“皇上乃九五之尊,又是咱們央國頂梁之柱。況且皇儲未立,局勢多變,臣妾只不過是想……想盡一份臣子之力,護住我央國根基而已。”
“朕不要聽這些廢話!”楊恒毓低吼,她何必繞那麼大圈子,心裡有他或是沒有他,直接說出來不就行了?
“皇上當以天下為重,這等兒女情長的小事……臣妾都未曾放在心上。”
話還沒說完,蘇婉婉驀地被人掀翻在一旁,方才身下偎依的男人已經起身,臉色鐵青,不發一語地整好衣衫,斜睨著她道:“皇后真是心胸寬廣,竟然想得如此周到。”
“是朕多心了。朕的確應該以天下大事為重,皇后有心了。不過也虧得皇后心中無朕,否則豈不白白浪費你那小小的兒女情長。”他惱極卻故意說反話,不肯吐露他心中其實有她,且為她這一句話傷了心的事實。
“因為朕心中也沒有你。再好不過!”那聲音比寒冬臘月的風還要凜冽,刮得她心上多了幾道口子,汩汩流著看不見的血淚。
看著拂袖而去的身影,蘇婉婉心中絞痛。
知道他不喜愛她是一回事,親耳聽到他說出心中無她的事實,更是帶來無盡的打擊。
她仍舊躺在床上,卻心痛到淚如雨下。感受到一旁他留下的溫度漸漸消失,再也不能溫暖她的身與心。
她……是對的吧……因為他心中無她啊……
他從未給她承諾,對她只有肉欲上的一再索取,如今更是挑明瞭對她無情無意,她也該放棄了,不該再有什麼期待。
只是怕遺落的心,再也不肯回到她身上了。
聽聞管國派刺客佯裝求和進宮,卻把一國國母刺傷,一時間央國軍心沸騰,怒火沖天。在歐陽硯的帶領下,誓要踏平管國,勢如破竹。
雋國節節敗退,民心渙散。而在這氣焰正盛的當下,主將歐陽硯卻被一紙詔書召回,停止了對管國的征討。
原來這些天皇帝早就不理朝政,聽說趙王找來了一批國色天香的舞姬,便十分有興趣地拉著趙王楊恒敬窩在府裡縱情聲色,而國事則委託給丞相柳清廷,那紙詔令便是他下達的。
柳清廷一獲權,便以傷財傷民為由宣佈停戰,聲稱要給雋國最後一次機會,上書後竟然獲得了皇上的同意。其實他是得了雋國不少好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些一車一車送進丞相府的奇珍異寶實非本國所有。
朝中不少人反對柳清廷的肆意妄為、不顧大局,聯名上書請求皇上歸政查辦,卻全都被柳清廷的羽翼壓下,將名單透露給柳清廷知曉,有不少大臣遭到降級的處分。他的動作還不敢大到將反對他的大臣都革職流放,生怕引起什麼變動,所以剛開始只是一小批一小批地處分,但如此一來,還是有不少人受到無妄之災,一片忠心無處言。
更讓人猜不透的是,不僅趙王,連一向打擊臣子結黨營私的皇帝都對此毫無言辭,似是萬分不放在心上,只一心窩在溫柔鄉里,不接見任何宮裡的人,包括皇后在內。
於是懂得見風使舶的小人抓緊機會,向柳清廷奉上金銀財寶,以此來獲得加官進爵的機會。
一時間,朝堂震盪,讓有志之士擔憂不已。
而此時趙王府內,歌舞昇平。舞曲換過一支又一支,身段婀娜的舞女們翩翩起舞,似是不知疲倦,妖嬈魅惑。
她們竭盡所能地釋放自己的魅力,期盼能被天底下最有身份地位的人看上,一朝侍寢,便可踏上枝頭變鳳凰。
楊恒毓斜躺在榻上,面前的桌上擺放著各種美酒佳餚,看著一個又一個大膽地向他拋來媚眼的女子,嘴角掛著慵懶的笑意,心中卻對這些卑賤的女人嗤之以鼻。
這些女人的心思他如何不知?一個個心懷有異,裡面更不乏柳清廷那老賊的人,妄圖監控他的一舉一動。
而且他心中就只有婉兒一個人,再也不想讓其它女人擋在兩人中間,平白加寬兩人的距離。
現在想來,當時他確實有些唐突,就那般問起了女兒家的私心事。以前他對她表現得較為冷淡,現下婉兒不知如何言語也是應當的,當時的他實在沒有顧及她的羞怯心思,那個容易害羞的小女人怎可能大大方方地承認?所以遭到了拒絕也是應當的吧。
楊恒毓兀自想著自己後宮的事,沒有心思注意楊恒敬面露不快,甚至坐如針氈。
只因大半個月來,他被人硬拉著“吃喝玩樂”,不務正業,連親親娘子都沒抱上幾回,惹得小花兒都誤會他是個朝秦暮楚的人,還揚言要寫什麼“休夫狀”,不與他這個“荒淫花心”的王爺一起過日子了。更何況皇兄這幾日吃住在此,用的都得是上等物資,開支都從王府裡出,那白花花的一堆銀子像白送的一般投擲出去,不說帳房,連他都心疼了。
偏偏皇兄心裡不痛快,也不樂見別人好,賴上了就不鬆手,甚至不惜威脅恐嚇他這個親弟弟,真真是霸道至極!
唉,臣子與丈夫難為呀!
光看皇兄的臉色就知道,大概又跟皇嫂鬧了彆扭。
皇兄也真是,明明這幾日硬是憋屈著自己,不見他與哪個舞娘燕好,卻偏要傳出自己流連花叢的謠言。明白人都清楚他對皇嫂的情意,怕是當局者迷,只有皇嫂自己看不清楚罷了。皇嫂又不是個冷情的人,大概多多少少對皇兄也有幾分意思,只是羞於言講。相信皇兄只要對著皇嫂說幾句甜言蜜語,心軟的皇嫂肯定會與他和好的。
正想著,就見隨楊恒毓一同前來的張公公從外面進來,走近楊恒毓身前道:“啟稟皇上,皇后娘娘與大臣們都跪在趙王府外,求見皇上。”
楊恒敬明顯看到皇兄眼神一亮,卻硬要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噢?這是為何?”
“回皇上,皇后娘娘與眾大臣請求皇上歸朝,執掌政事。”
“朕倒是覺得,柳丞相治世之道甚得朕心,有如此忠良賢臣,朕又何須勞神費心,親力親為呢?”楊恒毓不無諷刺地說給有心人聽。
“可娘娘說,若皇上執意不回宮,他們便一直這般跪下去。”
“哼,這是在要脅朕嗎?”楊恒毓佯怒,用力一拍桌子,“那就告訴他們,他們愛跪到什麼時候就跪到什麼時候吧!”
“是。”
張公公奉命出門不到一刻鐘,楊恒敬就感到皇兄坐立不安起來。心中大歎一口氣,他非常“善解人意”地道:“皇兄莫要動怒,皇嫂與大臣們說得也不無道理,咱們楊家的江山到底是該自己管的。他們本是好心,若是罰他們一直跪下去,難以服眾不說,就怕以後再也沒有真心為我央國效力的人了呀。況且皇嫂不過是個弱女子……”
還沒等他的“勸導”說完,楊恒毓就急急地順著他搭好的臺階下來了,
“皇弟說的極是!朕也覺得不妥……”
說罷就往外走,邊走還邊說道:“朕可不能做一個不聽忠言的昏君哪!”
楊恒敬揮手,要廳裡還在吹奏的樂師停下,揉揉發疼的額角,也不顧對皇兄行恭送之禮便火急火燎地跑向後院。
嗚嗚嗚,終於擺脫了!他的小花兒,他來啦!
那廂聽完張公公的話後,蘇婉婉本要與眾大臣繼續跪下去,卻被聞訊趕來的歐陽硯制止。
“各位,皇上並不是一個無道昏君,這你我可都是知道的。這次皇上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若是執意觸摸他的逆鱗,也不見得是最好的處理辦法。咱們可不要壞了皇上的大事,所以大家還是聽聖上所言,早早回去吧!”
眾臣面面相覷,最後都看向跪在原地,不發一語的皇后。
“娘娘,內闈不幹政事。皇后娘娘這麼做,怕是會惹得皇上心煩,適得其反哪……而且娘娘傷勢初愈,莫要再為這種事傷了身子。你還不瞭解皇上嗎?
他斷然不會放下朝政不管的,這只是別有用心而已……”歐陽硯一邊攙起蘇婉婉,一邊輕聲在她耳邊道:“娘娘要臣找的東西,臣已經找到了,怕是還要與娘娘做個交換,還請娘娘借一步說話。”
蘇婉婉與他對視一眼,驀地明白了他話中之意,心中大喜,便急忙點頭應允,就由他攙著回宮。
待楊恒毓走出府外,卻見再無一人,聽到張公公轉述的來龍去脈,心火驟起,似是覺得自己被戲弄了,又覺得歐陽硯太過目無尊主,怒吼響似驚雷:“好你個歐陽硯!來人哪,擺駕回宮!”他要親眼看看,歐陽硯到底給婉兒下了什麼蠱,讓她這般聽話!
夜涼如水。
鳴鳳宮裡的奴僕大多被遣退下去,只留幾個貼身的侍婢伺候著。
蘇婉婉坐在內廳裡,輕手輕腳地打開桌上放著的一隻質樸的木盒。盒內只有一隻玉鐲,渾身晶瑩剔透無一點雜質,看起來是極好的玉品。
蘇婉婉滿眼都是喜愛,心中更是歡喜不已。她小心翼翼地取出來,細細地看著,如同小孩子得了什麼了不得的新奇玩意兒,愛不釋手。
這只玉鐲是今兒個下午歐陽硯送來作為交換的條件,他承諾願意用這玉鐲換取關於宋憐兒的消息。
原來在他出征前便已對宋憐兒心生愛意,是以才委託她多加照顧宋憐兒。
卻不想宋憐兒受人欺辱,歐陽老夫人又不願意接受身份低微的宋憐兒,使得她差點香消玉殞。所以蘇婉婉才使了個法子,將人藏起,一是為了救她一命,畢竟有往日的情分,而宋憐兒又是為了她才到歐陽府中;二來嘛,也無非是想試探試探歐陽硯的心意,看看他著急的樣子。
得到鐲子以後,她向他承諾明天就可告訴他宋憐兒的去處。
想想這幾日歐陽硯寢食難安,天天追問她的情景,蘇婉婉不由得輕笑出來,眼底一片柔軟。
現如今,憐兒也算有了自己的歸宿。能找到自己的幸福,真好。
她刻意不去想楊恒毓,不去想先前還對她十分:溫柔,如今卻又左擁右抱的那個男人,不想猜測什麼,一切就照以前來,平平淡淡,無風無波的就好。
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讓麟兒健康快樂地成長。
蘇婉婉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心思裡,直到一道不懷好意的女聲打破了殿內的寂靜。
“啲!皇后娘娘這是得了什麼了不得的寶貝,竟然這般稀罕?!看得目不轉睛呢……難不成是皇上送的?”柳玉絮不無嘲諷地道。
現在宮裡人盡皆知,皇上一回宮便去了祥雲宮,就算皇后跪在趙王府外求皇上歸政,也不見得受帝垂憐。“可是不對呀!皇上應該還沒有空來見娘娘才對。據妾身所知,這幾日皇上都在趙王府‘忙’,回到宮裡也是……”
蘇婉婉斂起臉上的笑意,打斷她的自說自話:“柳貴妃倒是對皇上極有心思,卻怕是忘了宮裡的規矩。柳貴妃來鳴鳳宮一不通傳二不行禮,是眼裡沒有本宮嗎?”輸人不輸陣,皇后的頭銜還是可以用來壓人的。
被柳玉絮挑釁了多次,她也懂得一點還擊之道。
柳玉絮氣憤在心,卻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行禮問安,垂下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早晚有一天,皇后這個位子是她的,到時候看她怎麼對付這個女人!
“不知柳貴妃來意為何?若是只關心本宮的私事,那就請退下吧。”後宮爾虞我詐,想拉她下水的女人不在少數,她實在是不想看見這些虛偽的臉。
再精緻的臉龐又如何?滿應的毒液害起人來毫不留情,只為達到自己的私利。
可惜這終究只是她個人所感,喜新厭舊的皇上根本不看人心,偏愛美貌地不時寵倖新妃,這次更是荒唐到為了幾個舞娘不上朝。
“皇后娘娘又何須如此不解風情?妾身雖受寵,卻也知曉娘娘的寂寞。”
柳玉絮眼中閃過一絲嫉妒,皆因前些日子裡,皇上衣不解帶地對眼前這人的照顧。
近年來皇上很少到祥雲宮,她也從不曾踏進行龍宮侍寢,而這個女人卻有特殊的權利宿在皇上的寢宮。先不說是因為她救過皇上,所以被感念在心而同住了幾日,就是以前,皇上對她的寵倖比任何一個妃子都多。
自她生下驪雲之後,皇上只是偶爾來祥雲宮看看,似是例行公事,對她或雲兒總是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她空為貴妃,到底沒有皇后的架子大,後宮幾個曾受過一時寵愛的女人也總是含酸露妒的嘲諷她,讓她心中又恨又氣。
柳玉絮不明白,論身家背景,論身姿才情,她沒有半分輸給眼前這個罪臣之後,可為何當初皇上執意立她為後?
近年來皇上對其他妃嬪的寵愛明顯減少,旁人不知,以為皇上不喜房事,可她卻知道,皇上把欲火都泄在了皇后身上,讓她怎麼忍得下這口氣?
可是現下不同了,因為蘇婉婉的身份低微,立太子的問題一直不能解決。
而最近皇上又十分依賴自己的父親柳清廷,相信只要父親多出點力,她用心伺候好皇上,用不了多時,驪雲就可以成為太子,而她也能把皇后的位子奪回來。
想到這裡,柳玉絮更得意地笑:“在這宮裡,誰人不是相互照應著呢?妾身可是好心來看望皇后娘娘的呢。”
蘇婉婉臉上無波無浪,神色淡漠。“柳貴妃若有如此好的興致,還是與宮裡其它姊妹們閒聊去吧。”柳玉絮自視甚高,與宮裡其它妃子不和的事她是知道的,因而故意拿出來戳她痛處。
“娘娘當真是無情!妾身也只不過想見識一下娘娘的珍寶而已。讓妾身來替娘娘欣賞欣賞吧!”也不待蘇婉婉回應,柳玉絮自顧自地一把抓起玉鐲,假意看了看,道:“唉,看起來甚是普通啊,還不如今天皇上送給妾身的那只翡翠鐲呢!也不知是何人這般沒有品味,送來這麼一隻沒有特色的鐲子,也不怕汙了皇后娘娘的眼。”
蘇婉婉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咬牙道:“柳貴妃不懂其中內情,自然就不覺得這鐲子特別。每個人的眼光不同,對於所見之物的評價自然不一。”
柳玉絮輕佻唇角,看似乖巧地道:“娘娘說的極是,妾身受教了。”說罷便要放下手中的鐲子,卻非常“不小心”地讓鐲子脫了手。
蘇婉婉來不及接住,只聽一聲脆響後,鐲子落地跌為三段。
“哎呀!妾身手拙,實在該打,甘願接受娘娘懲罰。”柳玉絮挑釁地看著蘇婉婉蒼白的小臉,心中感覺萬分舒暢。
“柳玉絮,你莫要欺人太甚!”上次麟兒受罰一事她未多加追究,但想也知道是柳家人栽贓嫁禍,如今這柳玉絮竟然還欺到她宮裡來!
“哼!我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皇后之位亦是如此!蘇婉婉,奉勸你看清局勢,莫要再跟我作對,主動退讓說不定還可保全大皇子!”柳玉絮露出本性,不無張狂地說著,絲毫沒有顧忌,冷冷地看一眼蘇婉婉,便趾高氣昂地走出去。
蘇婉婉的細指在袖中緊緊攥起,眼中蓄滿的淚水一不小心就滑落兩滴,落在斷玉之上。好一會兒,她才將那斷玉撿起,捧在心口無聲落淚。
幾名宮女跪了一地,勸也勸不住她的淚水。
“一隻破玉鐲就讓你這樣傷心?!還是因為它是歐陽硯送給你的,所以格外珍惜?”楊恒毓不知何時踏入殿內,氣急敗壞地吼道。
以他的地位身份,她想要什麼得不到?竟然會去稀罕一隻隨處可見的玉鐲,還為此傷心落淚,不是對歐陽硯有情意又是什麼?!
“朕要殺了歐陽硯!”朝中人才濟濟,不差那麼一兩個將軍!
“皇上!”蘇婉婉冷冷叫住楊恒毓,“皇上差柳貴妃來,就是為了給臣妾一個下馬威?皇上為何要這般侮辱臣妾?”
“是你在侮辱朕!”楊恒毓大步上前,狠狠握住她纖弱的肩頭,激動地粗吼:“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忽視朕的心意?朕為你做的還不夠多嗎?”為何歐陽硯隨便給她一點小恩小惠就讓她感動得不行,牢牢記在心裡?
蘇婉婉抬起頭,眼眶紅紅地盯著他,眸中如一潭死水,無波無瀾。“臣妾敢問皇上為臣妾做了什麼,請柳貴妃來羞辱臣妾?不分青紅皂白要殺歐陽將軍?”
“朕……”楊恒毓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蘇婉婉,偏偏又被她說中了事實,任何替自己辯解的話都說不出口。
是的,是他挑唆柳玉絮來的。從暗衛那裡聽說歐陽硯送了她一隻鐲子以後,他就到祥雲宮,表面上是去看看柳玉絮母子,實則暗地裡刺激柳玉絮來鳴鳳宮搗亂。只會耍小心思的柳玉絮自然看不得蘇婉婉比她好,果然來把鐲子摔壞了。
但現下他卻高興不起來,心裡有一絲慌張。
“皇上只知這是歐陽將軍送給臣妾的玉鐲,卻不知這玉鐲是我姨娘先贈予他作為訂親的信物,是我外祖家家傳的兩隻玉鐲其中之一。”她像是萬分無力地抬起胳膊,抬到他眼前好讓他看清楚,纖細的手腕上就是那另一隻玉鐲。
她這只本來是娘的,娘死了以後就留給了她,而姨娘的那只就給了歐陽硯。但在姨娘奪權失敗後,歐陽家老夫人怕會招來災禍,便草草賞給了下人,那是幾年前的事了,故而歐陽硯直到現在才找到,返還給她。
“皇上只知道我與歐陽將軍曾訂親,卻不知我倆只是兄妹之情;皇上只知時時懷疑我與歐陽大人的清白,卻從來不曾親自問我問個明白。”蘇婉婉連“臣妾”都不自稱了,語氣幽幽,多少透露出一絲心如止水的感覺。
“婉兒……朕錯了!是朕不分是非對錯,害你傷了心……婉兒,朕是因為……因為太過愛你啊!愛到不能沒有你,生怕失去你才會想盡辦法要留住你……”楊恒騎徹底慌了手腳,立馬道歉,感覺蘇婉婉就在他眼前,他卻怎麼也靠近不了。
時至今日,他才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為完全是大錯特錯,不僅不能拉近兩人的距離,反而把人越推越遠。她如今的樣子似是對他失望透頂……
如果他先低頭可以把人哄回來,他不介意把尊嚴放一邊,只求能夠留住她。
就算牢牢將人抱在懷裡,也感覺不到那種心與心的貼近互動……
沉默了好一會兒,蘇婉婉才輕聲道:“我累了,想出宮走走。”
“不!婉兒,朕不讓你離開!你不能離開朕,無論如何都不能……”
蘇婉婉輕輕但堅定地推開他,“我想離開宮裡,出去散心……”
出去走走?但誰能保證她出去以後還會回來?
楊恒毓本想用老招數威脅她,但見她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他心中一緊,喉頭梗塞:“好,朕……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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