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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井上青 -【徵婚啟事之(非正常相親)】《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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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3-31 00:58:09 |只看該作者
  第10章

  挖了半顆鹹蛋放入粥裡,一碗蛤蜊豆輪粥不到三分鐘被扒得精光,看得一旁的人皆瞠目結舌。

  「多璦,妳這麼餓?」春李綢驚看著吃中餐活像在參加大胃王比賽的孫女問。

  「沒,我有事要出門。我吃飽了,奶奶、爸爸、大師兄,你們慢用,我、我出去了。」丟下碗筷,春多璦穿著拖鞋,逃難般地急急忙忙出門。

  走出道館,她刻意繞小路走,就怕遇到她不想見的人。

  沒錯,她不是有事,她是在躲人,少仁說他要過來,但她不想和他打照面,才會急急的吃完飯就趕緊閃人。

  走在小巷裡,李媽媽家屋前芒果樹探出牆外,樹上小果子結實累累,較低的一根樹枝在她眼前不遠處,她看到有條毛蟲正在吃著上頭的小嫩果。

  李媽媽三天前生病住院了,沒人挑蟲,她下意識地折了一小段枝條,將毛蟲挑離。

  這是她從小到大每年在芒果季節都會做的事,因為李媽媽不噴農藥,一個人又抓不了那麼多蟲,總會哄騙小孩幫忙抓蟲,說果子若被蟲吃光,他們這群小孩就沒得吃了。

  所以,他們放學回家,書包一丟總會先來看看自己點名的果子有無被蟲啃噬,並且努力抓蟲,就怕真的沒芒果可吃。

  目光在花果間梭巡,她心思卻飄忽上天際。

  第十五天了,她編了各種藉口不見少仁、不接他電話,也或許是老天爺有暗中助她,上星期大師兄正好要帶三名學員到日本參加比賽,在她要求下,換由她帶隊去,合理的有一整個星期都可以不見他。

  她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若他打來家裡,她不是忙、就是累、睏,但眼見各種藉口已快用罄,再笨的人也該知道她不想接他電話。

  是她沒用、沒膽,不敢當面質問他,也沒勇氣提分手,只能消極地以拒見、拒聽想淡化這段情⋯⋯不,也許沒有情,她認定的愛情,只是他和柯祕書聯手製造出的假象。

  她的心,彷彿破了一個大洞,絕望得探不到底⋯⋯

  春多璦再挑起一隻蟲,用力甩得遠遠的。唉!如果在愛情裡,她也這麼有魄力就好了。

  這段期間,柯祕書仍照常前來道館學空手道,明明看得很生氣,但她卻沒膽來個絕地大反攻,或展開灰姑娘的復仇計劃,佯裝不知情,暗地將他們狠狠的修理一頓。她只能窩囊的將柯祕書視為透明人,對方來,她就閃得遠遠的。

  這芒果樹上的蟲還真是多呢⋯⋯也好,她總算找到一個可以打發時間的地方,以後柯祕書來,她就跑來這裡抓蟲好了,一來可以眼不見為淨,二來蟲抓完,夏天一到她就有芒果可以吃,一石二鳥。

  「多璦,原來妳是跑來這裡抓蟲。」在附近找她好一會的何志強跑過來,見狀笑道:「從小到大,妳最喜歡抓蟲⋯⋯」

  「誰喜歡抓蟲?我是因為討厭才要將牠們剔除。」一挑、一甩,如果討人厭的心煩事也能這般輕易甩離,不知該有多好?但偏偏已在心上生根發芽的人和事,想甩也甩不掉。

  「別抓了,快點回去⋯⋯」

  「我吃飽了,不想再吃。」

  「不是叫妳回去吃飯,是⋯⋯他來找妳。」見溫少仁走來,何志強伸出食指指著。

  專心挑蟲的春多璦未見大師兄的指示,悶悶道:「跟他說你沒找到我,我不想見他。」

  眼角餘光瞥見自己腳上穿著拖鞋,她暗罵自己:豬頭!穿著拖鞋能跑到哪兒去啊?一定是奶奶看見她穿拖鞋,心想她肯定在附近,才會叫大師兄出來找她。

  何志強愣了下,表情頗怔愕。

  來到她後方聽到她話的溫少仁苦笑道:「原來我在妳心中的分量,還不足一顆芒果重?」

  聽到他的聲音,她嚇得回頭,臉上閃過歉意和尷尬,但想到他是個虛情假意的幫兇,旋即板著臉生氣道:「不,你太高估自己,你最多只和這些蟲一樣重!」

  說她幼稚也好,她背對兩人挑了一隻毛蟲,想也不想、看也不看地直接往後拋甩。

  兩個男人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住,她生氣的環胸嘟嘴,怎知後頭卻傳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什麼東西呀?該⋯⋯該不會是毛毛蟲吧?啊——」劉心妮拔尖的驚叫聲劃過天際,轟隆地迴盪在三人的耳膜內,他們一齊轉頭。

  見狀,何志強立刻衝過去,幫她撥掉領口上的毛蟲,而劉心妮大概嚇瘋了,拚命搥打他。

  任由她發洩一會,何志強才板著臉道:「好了,夠了。」

  說也奇怪,平常驕縱任性的劉心妮一聽果真不打了,變成委屈的哭了起來。

  春多璦看自己闖禍,像做錯事的小孩一臉慌措,但更慌的是站在劉心妮身邊的何志強。

  「妳,妳別哭了⋯⋯」

  「這是什麼鬼地方?怎麼會有毛毛蟲?」說著,她又搥了他一下。

  「心妮,妳怎麼也來了?」溫少仁疑惑的問。

  劉心妮又哭又氣的說:「我開車到道館時,見你往這裡走來,我就好奇跟來。早知道這裡會有毛毛蟲掉下來,打死我都不過來。」

  「我是問妳,這個時候妳怎麼會來?」他再度提問。他是因為得知某件事,猜測那就是多璦近日不想見他的原因,才想來和她溝通,沒想到心妮也來了。不過,她來了也好,三人一起把話說明,這樣多璦心中才不會有芥蒂。

  「我、我是來⋯⋯」劉心妮看了何志強一眼,隨即反問他,「那你來幹麼?你可以來,為什麼我不能來?」

  「好,妳在也好。」溫少仁突然當著大家的面拉住春多璦的手,讓她嚇一跳,「心妮,我要再次鄭重告訴妳,我爸媽將妳視為我們家的女兒疼愛,我也一樣一直將妳當妹妹看待,但我愛的人是多璦,要娶的人也是她。」

  聽他這麼堅定坦然的公開宣告,春多璦一時忘記他先前的虛情假意,心中竟盈滿感動。

  「哼!我就不知她到底哪點好?哪點比得過我?」劉心妮驕傲的哼了聲,但目光對上何志強時,驕氣瞬間減少了一些些。「好,你們高興就好,但幹麼跟我說這些?」害她面子掛不住。

  「我希望妳不要再和妙華阿姨談條件⋯⋯」

  「我和她談條件」她拔高聲音大嚷,「我爸都要跟她分手了,她那種人,有什麼資格和籌碼同我談條件?」

  這話,讓春多璦和溫少仁當場愣住。

  「妳說⋯⋯劉叔要和妙華阿姨分手?」

  少仁的問題,也正是她想問的,她並不是關心那個人,只是若劉父是知道那人得了卵巢癌才想分手,那他也太無情了。

  「我爸沒告訴你?也是啦,這種醜事也不宜張揚。都怪我爸自己當初瞎了眼,才會挑上某人的母親還想和她共度下半輩子,沒想到是引狼入室。她東偷西偷,不知偷了我家多少東西去變賣,更過分的是,還在外頭養小白臉。」

  春多璦心頭一震,難堪的別過臉。

  「所以,妳之前並沒有和妙華阿姨談條件,要她勸多璦離開我,等妳嫁給我,妳才會答應讓她嫁給妳爸?」溫少仁沉著臉問。

  上星期,況妙華來找他,說要和他單獨談談,談的就是心妮開出這個條件,所以她央求他不要再和多璦聯絡,又說自己得了卵巢癌,嫁給劉父是她死前心願,拜託他答應,並說多璦也已經答應她。

  因此,在多璦從日本回來後,他本想找她談談,但她一直不見他,也不接他電話,今天他才特地在午餐時間前來,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逼她出來見面,把事情說開。

  「她也找你談這件事?」春多璦吃驚之餘,更覺得難堪。她沒想到那個人沒獲得她的應允,竟然會跑去和他談。他一定覺得她們母女倆很可笑吧?

  「我、我什麼時候跟她談過這、這種條件?」目光對上沉著一張臉的何志強,向來伶牙俐齒的劉心妮難得緊張得結結巴巴,「以前我可能會這麼做,但現在⋯⋯我又不想嫁給你,我幹麼跟她談條件?」說完,她又瞄了何志強一眼。

  「那就是妙華阿姨自己⋯⋯」顧及春多璦的感受,溫少仁不便把話說完。

  「我知道了,她一定以為只要討我歡心,或者順利把我嫁出去,她就可以嫁給我爸⋯⋯哼,她作夢!在她做了那些事以後,我爸已經徹底看清她的為人,決定要趕她出門了。」

  在劉心妮氣憤的結論後,三人靜默片刻,溫少仁率先出聲道:「心妮,妳和志強可以先離開嗎?我想和多璦單獨談談。」

  「大師兄,我跟你們一起回去。」春多璦勾著何志強的手,擺明不想和他談。他們沒什麼好談的!

  「多璦,我有話要和妳說。」溫少仁抓住她的手。

  「我要和大師兄一起回去。」她板著臉,聲音悶悶的。

  「我們需要談一談。」他依舊抓著她不放。

  何志強僵著身子,尷尬得杵在原地不動。

  倒是劉心妮突然拔高聲音,兩手扠腰,吃醋不悅的大嚷,「喂,春多璦,妳是怎麼回事?專門和我搶男人是不是?少仁哥喜歡妳,我認了,我也把少仁哥讓給妳了,妳居然還不知足,還想劈腿何志強妳⋯⋯放開妳的手!」

  她用力拉開春多璦勾住何志強的那隻手,改將自己的手放進去,以宣示主權的高傲姿態示威道:「我告訴妳,從今天起——不,從上個星期開始,我和志強已正式交往,他是我的男人,除了我,任何女人都別想勾他的手,哼!」

  說罷,劉心妮親暱地挽著滿臉漲紅的何志強大搖大擺離去。

  「原來心妮真的已和志強在交往。」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溫少仁笑道。

  「大、大師兄怎麼都沒提?」

  春多璦瞪大眼,一臉難以置信。上星期?那不就是她代替大師兄帶兵⋯⋯不,帶學員去日本比賽的那段時間?

  為什麼⋯⋯她有種自己間接把大師兄推入火坑的罪惡感?

  「愛情的事,不用提也能感覺得出來。」方才他就察覺心妮在說話時總會不時看向何志強,那是一種對情人的在意。說著,他抓起她的手貼上自己心口,「這麼多天沒見,妳能感覺到我對妳的思念嗎?」

  他深情感性的話語,令她有股想哭的衝動。她又何嘗沒有思念?只是,那是真的嗎?拿假意換她的真情,他難道一點罪惡感都沒有?

  「我沒有答應妙華阿姨提出的請求,現在看來,也沒那個必要了。」他想,既然那個交換條件不是心妮提的,那麼卵巢癌一事,也可能是妙華阿姨捏造的。「所以,妳是不是可以別再和我玩捉迷藏?」

  誰和他玩捉迷藏?春多璦別過臉。原來他以為她想當孝順女兒,才會刻意疏遠他?

  「我也沒有答應我⋯⋯那個人提的要求。」她不自覺脫口而出。

  「妳沒答應?妙華阿姨說妳親口答應她了⋯⋯」他無奈輕嘆,不解一個當母親的人,為何會自私到消費自己的女兒以達成想要的目的。

  在這個事件中,多璦又被她傷了一回。

  「既然她這麼說,你就把它當真吧。」春多璦冷笑。那個女人會這麼對他說,她一點都不意外,也無所謂,他如果信了,那就這樣吧,因誤會分手,總比真相揭露後,她難堪地獨自黯然離開好得多。「我選擇當孝順的女兒,所以,你不要為難我,讓我在那個人死前完成她的遺願吧。」她掙扎著想抽回自己的手。

  「多璦,妳究竟在生什麼氣?」他緊抓著她不放,不禁也有些惱火。「不說清楚,我絕不放手。」

  看來妙華阿姨提的要求,絕不是讓她對他避不見面的原因,因為事件已點破,他卻明顯感覺到她還在氣他。

  「你一定要我說?」她氣得眉心緊蹙,唇角委屈得隱隱顫抖,「要我把你是幫兇的事抖出來嗎?」好啊,要說就趁現在把話攤開來說,現在說,等於是她打他一巴掌,若等以後他們一起告知她真相,那才是等同她挨他們重重的一拳。

  「幫兇?」他一臉不明所以。

  她都已經點明了,他還裝傻裝不知情、裝無辜以為這樣她就會相信不計較?

  哼,作夢!

  「你和柯祕書的計劃我都知道了。」

  溫少仁越聽越糊塗,「我們的計劃?」她的話怎那麼難懂,一再令他困惑。

  還裝傻「你以為我不知道柯祕書來道館學空手道,是因為你們聯手設計我,對我造成了傷害,所以她才想來彌補⋯⋯」

  他的眉宇因她的話出現皺摺,正思忖她為何這麼說之際,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他拿起手機一看。是診所專線打來的,一定是有要事,否則診所護士們不會隨便打電話找他。

  「喂,我是溫少仁。」接電話的同時,他仍緊抓著她的手,不讓她跑掉。

  盯著他緊握著自己的那隻大掌,春多璦內心五味雜陳,雖已別過臉不看,但他掌心的溫度卻讓她難以漠視。

  幹麼抓著她不放?他這麼笨嗎?這個時候,他應該聰明的放開她的手,讓她自動跑走,他就不用承受接下來她揭開他虛假面具後的憤怒質問。

  「況妙華到診所打柯祕書?警衛已經去制止⋯⋯不用通知院長,我會馬上回去處理。」

  聽了他說的話,春多璦心頭一震。她不會天真的以為母親是為她出氣,才去打柯祕書,別說況女士不知情,就算知情了,只怕也無動於衷。

  那⋯⋯她幹啥去打柯祕書?

  「多璦,快點走,我要回診所一趟。」他拉著她轉身欲走。

  「你回診所關我什麼事?」看吧、看吧,他的柯祕書——不,他孩子的媽被打了,他緊張得像什麼似的。「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不想去。」

  雖然氣他們的欺騙,但她沒幸災樂禍的心態,只是不想看柯祕書被打的慘狀,更不想再見到況妙華女士。

  當然,她最最最,最不想再見的人,其實是他,哼!

  她先硬杵在原地不走,接著索性蹲下來皮到底,看他能奈她何?

  「我說過,不把話說清楚,我絕不放手。」他蹙眉沉著臉道。

  某人意志堅定如磐石,她也不遑多讓好嗎?「好啊,那你就別放,我們一起在這裡挑毛毛蟲好了。」幼稚的念頭一起,她席地而坐,耍賴中。

  他是不懂什麼叫做「死到臨頭」這句話就對了,假面具都快被拆穿了,還不知該夾著尾巴趕快溜?

  再說,他的愛人正大禍臨頭,不快點回診所去英雄救美,還在這兒和她裝什麼情意堅定的好男兒?非得要惹怒她就對了?

  呵,他大概一時忘了她是空手道女教練的這件事了,哼!就不怕她給他好看嗎?

  「多璦,我知道妳為什麼生氣了。」思考好一會,總算他將她方才那些氣話和自己的記憶成功做出連結,頓時恍然大悟她生氣的原因。他苦笑道:「妳和我一起回診所,我們先處理打人事件,我再和妳說明整件事的始末。」

  見她嘟嘴不理他,他乾脆蹲下,使勁將耍賴的她打橫抱起。

  「溫少仁,你、你做什麼放我下來!」

  「不放,我不是說了,不把話說清楚,我絕不放手?」他抱著她快步走,盯著她哂笑道:「看來,妳好像真的沒有思念我到茶不思飯不想的地步,要不然怎麼變重了?這段期間妳究竟都吃了些什麼?有好吃的怎麼可以自己一個人吃?我因為說過要珍惜妳,所以一直努力工作賺錢,可是妳都沒有煮營養又好吃的午餐來給我吃了,害我有點⋯⋯快抱不動妳。」他作勢腿軟了一下。

  被他嫌重,春多璦羞窘的嗔道:「我、我哪有變重?又沒人叫你抱⋯⋯放我下來啦。」

  她輕搥他一下,見他坦蕩蕩的模樣,黑眸一貫深情帶笑,彷彿真沒對她做出什麼虧心事,害她一時忘了他是虛情假意的「幫兇」,同時也忘了自己是空手道六段的女教練,沒想到要對他出手,反而嬌羞得小鳥依人,任由他抱著走,過家門而不入,直接被抱上車載走⋯⋯

  「溫醫生,虧你還是個醫生,大白天的抱著女人在路上走成何體統?也不怕別人指指點點⋯⋯」

  步出家門的汪爺爺,正好看見溫少仁抱著春多璦坐進車內,不禁碎碎唸。

  而車子都開走了,他才反應慢半拍的指著駛離的車子高嚷,「春暉!你都不管你女兒的?堂堂一個空手道女教練,大白天的被一個男人抱著,她還有沒有骨氣呀⋯⋯唉,這年頭的年輕人沒事就抱來抱去,就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在談戀愛,想當年我老汪也談過幾次戀愛,可也沒在正中午這麼抱著女人⋯⋯唉,時代變了,真的變了⋯⋯」

  春多璦和溫少仁趕回診所時,只見大廳有些凌亂,柯祕書坐在大廳沙發上,一臉驚魂未定,右臉頰有明顯的抓痕,左臉頰更慘,還滲出血絲。

  護理長見他趕回來,疾步上前向他報告事發經過。

  在他身邊的春多璦也大略聽到情況。況妙華一進診所不久,見和同事外出用餐的柯祕書回來,二話不說,上前就抓住柯祕書的頭髮猛打她,嘴裡還直嚷著「妳這個狐狸精」,診所同事都嚇壞了,雖然警衛有馬上過來阻止,但況妙華出手又兇又猛,柯祕書的臉早已被抓了好幾下。

  所幸當時大廳內沒有其他客人,才未波及無辜。

  「我、我報警了,警察已經把況妙華帶走,公關室主任也前去了解狀況。」護理長餘悸猶存,說著手還有些發抖。

  溫少仁安慰著受到驚嚇的護士們,隨即彎身察看柯祕書臉上的傷痕。

  這個時候,春多璦反而沒多想,安撫受害員工本就是身為老闆該做的事,就算他們不是愛人,她想他也會這麼做,何況他們是⋯⋯

  話說回來,不用面對令她感到難堪的人,她鬆了一口氣,可看見柯祕書臉上的傷痕,心中卻突然覺得過意不去。不管自己有無和母親相認,她的生母打傷人都是事實。

  溫少仁在察看安慰過柯祕書後,幾位護士便帶著柯祕書去擦藥,他也請護理長讓受到驚嚇的護士們暫時休息別工作。

  交代其他下樓來支援的員工處理善後,他就拉著春多璦,搭電梯上樓。

  「你不⋯⋯不去看柯祕書嗎?」在電梯中,她刻意避開他的目光,對著電梯門說。

  「電梯門不會走路,妳要它怎麼去看柯祕書?」

  「我說的是你。」還有心情說笑?她不禁瞪他一眼。

  「我已經看過了,她臉上是有傷,但無大礙⋯⋯」他漫不經心地道:「若是出乎意料傷口擴大甚至留疤了,那大不了,我再當一次幫兇嘍。」

  「幫兇?什麼意思?」這個詞可是令她很敏感。

  他笑而不答,電梯門「噹」的一聲開了,他拉著她走出電梯。

  她這才赫然察覺剛剛他也一直拉著她的手,還真是有始有終呢。

  走到辦公室門口,他忽然頓住腳步,抬頭看一看,一副了然的模樣。

  「怎麼了?」

  「我想是不是應該叫柯祕書調出門口的監視錄影畫面,感覺前不久好像有人站在門口處,偷聽了一些機密的事。」他意有所指,目光鎖定她身上。

  他大概能猜到她說的那些關鍵話語,似乎都是從半個月前的某一天,他和柯祕書在辦公室內的對談內容截取出來的。

  所以,若他沒猜錯,那個時候她應該是剛好來找他,卻不小心聽到了他和柯祕書說的話,而她腦袋自動將之解讀成他和柯祕書有曖昧行為。

  春多璦怒瞪他。機密的事?終於鬆口承認了吧?

  「是,我是有偷聽⋯⋯不,我是不小心聽到的,總之,我全知道了。」她憤憤甩開他的手。

  「妳已經知道了?」他一臉懊惱,只差沒搥牆,「沒想到我精心計劃那麼久,居然被妳發現?唉,我⋯⋯」

  「溫少仁,你太過分了!」她氣吼著。

  「多璦,我知道我這麼做有點過分,但是⋯⋯原諒我吧。」他神色凝重,一臉懺悔樣。

  春多璦強忍住淚水。她不會哭的,她才不會被擊倒,反正⋯⋯她也沒吃虧呀,至少他還沒機會誘她上手術台,把她這個灰姑娘變成白雪公主,令他聲名大噪。

  相反的,是他吃虧了,之前他對她百般好,誰知未獲利益反而功虧一簣。

  「我們⋯⋯我們⋯⋯」她眼眶泛紅,氣結不已,想瀟灑說分手,可一句話梗了老半天卻說不出來。

  「我們⋯⋯」他神色肅穆,目光堅定無比,盯著她看了半晌,一雙溫暖大手托起她的蔥白柔荑,低沉磁嗓逸出肺腑深情,「結婚吧!」

  春多璦愣了下,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到底在說什麼?」都已經攤牌了,他還要演下去,會不會太欺負人了?

  「多璦,我們結婚吧。」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個藍色錦盒,「這個戒指我在上星期已經買好,原本打算等妳從日本回來就向妳求婚,但妳一直很忙,沒空見我。我本想找個比較浪漫的地方向妳求婚,但照這情形看來,我若不快點求,恐怕這個戒指會送不出去,所以我只好在辦公室門口向妳開口了。這樣是過分了些,但我想誠意最重要,所以妳會原諒我吧?」

  「溫少仁,你到底⋯⋯還要怎麼欺負我?」看見他手上拿著戒指,她再也忍不住,整個人瞬間崩潰,淚水滾落。「你都和柯祕書有孩子了,還要向我求婚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

  溫少仁心頭一揪,苦笑著說:「原來妳聯想到的有這麼多?多璦,妳給我安的罪名也太過了吧?」

  見她哭得那麼傷心,他也不忍再和她兜圈子下去,這場求婚記的案外案是到了該點破的時間了。

  將哭得像淚人兒的她摟在懷中,他無奈的道:「柯祕書的確有兒子,但那是她的兒子不是我的,她的兒子妳也認識⋯⋯」

  「誰?」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都已經氣到哭得淅瀝嘩啦,幹麼還這麼沒骨氣,他一說她就傻傻的接腔。而且,她怎麼會又讓他抱在懷中?

  「小兔兒。」不拖泥帶水,他直接給答案。

  她又哭又氣,卻又搭話了,「小兔兒他還沒放學,他在上課,學空手道的時間還沒到⋯⋯」等等,回到上一個問題,他們不是在談柯祕書兒子的事,怎麼突然跳到小兔兒身上了?「你是說,小兔兒⋯⋯是柯祕書的兒子?」愣了下,她意外的用哭紅的眼仰望他。

  見她眼睛紅、鼻頭紅、臉上布滿淚水,他好心疼,「對,是,沒錯。」他伸手幫她抹去臉上殘掛的大珠小珠。

  「怎、怎麼可能?」她一臉不信,「我雖然和小兔兒的媽不太熟,但以我見過她的印象,她的臉和身材和柯祕書完全不同⋯⋯」

  溫少仁抿嘴一笑,「所以說,我這個整形醫生是幫兇,幫助她和家人劃清界線的兇手。」

  春多璦霎時恍然大悟。她知道柯祕書整形過,也是他執刀的沒有錯,所以她聽到的「幫兇」,是指這個?

  難道這一切⋯⋯是她會錯意?

  「少、少仁,這、這是怎麼回事?」此刻她的腦袋一片混沌,原先認定的事情因他的話重新洗牌,亂成一團理不清。

  「在說之前,我先告訴妳一個祕密,這半個月來,有個人一直在欺負我。」他煞有其事的低下頭,在她耳畔低語。

  是在指她嗎?她又羞又氣,「你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沒人欺負你了。」

  「可以。」溫少仁挺直身,明白自己佔回了上風,傲然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若柯祕書真是小兔兒的媽,那這整件事有可能確實是她搞錯了。

  春多璦心懷愧疚,怯怯的問:「什、什麼條件?」若要她上刀山、下油鍋,為了補償他,她就算硬著頭皮也得去做。

  溫少仁打開錦盒,傲慢神情隱去,帥氣臉上盡是溫柔。他凝視著她,深情微笑說:「戴上這個戒指,答應嫁給我。」

  她望著他,不一會羞怯的低頭。還不算太難的條件嘛⋯⋯

  「還要考慮?」

  心虛的人不敢拿喬,春多璦低著頭,把手伸出來,羞怯的說:「快、快點戴上吧。」

  他忍著笑,輕咳了聲,「右手。」

  發現自己伸出的是左手,她窘迫的忙不迭收回,改將右手送出。

  他輕輕將戒指推進她右手無名指底端後,在那裡親吻了下,四目相接,深情對望,她瞬間羞紅了臉。

  「少仁,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

  他倏地低首在她唇上重重吻了一下,「現在,我要開始進行懲罰之吻,其他事等我吻完妳一百下再來談。」

  不讓她有抗議機會,摟著她,他邊吻邊拉她進辦公室,門一關,歡慶求婚成功的一百個熱吻開始熱烈地計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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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聲

  「⋯⋯這個義大利的燜燒鍋,買到賺到,幸福也跟著到。太太小姐要煮湯,不用再像以前守在瓦斯爐邊,和鍋子大眼瞪小眼,和瓦斯爐拚火氣,管他是雞骨、鴨骨、鵝骨、排骨、豬骨、牛骨,通通只需一個動作,給它丟下去就對了;紅蘿蔔、白蘿蔔、山藥,妳要、我不要,不管要不要,通通只需一個動作,丟丟丟⋯⋯不是追追追,是丟丟丟喔,給它丟下去就對了⋯⋯」

  春暉道館和隔壁的汪家,一早電視聲大響,守在自家電視機前的春李綢和汪爺爺看購物頻道看得笑哈哈,邊看還邊隔空討論——

  「小兔兒他爸來賣鍋子就對了,一天到晚和三姑六婆聊天有什麼長進?在電視機裡看起來是稱頭多了。」汪爺爺在自家高聲評論道。

  「就是。不過這還真多虧了我們家的孫女婿,是他運用人脈,介紹小兔兒他爸到電視台當購物專家,現在小兔兒他爸紅得不得了,只要是他賣的商品,不到三天全都銷售一空。」春李綢頗驕傲的說,「少仁他看人的眼光真準,就是眼光好,才會挑到我們家多璦。」

  「說到你們家多璦⋯⋯她嫁到溫家半年了,到底有沒有好好當人家的媳婦,一天到晚跑回娘家,都不怕人家說閒話。」

  「汪爺爺,你又在說我壞話了。」兩老隔牆交談間,春多璦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看吧,我才說,她又回來了。」

  「汪爺爺,我是少仁,好久不見,你好嗎?」入境隨俗,溫少仁常來春家,也早習慣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汪爺爺隔牆問候。

  「唷,今兒個連少仁都來了,等會一定要過來陪我泡壺茶。」

  「好,汪爺爺,等一下我會過去拜訪你。」

  汪爺爺專心看著電視不再發言,春家人總算可以好好聊天。

  「奶奶,妳又在看購物頻道?爸說,妳這個月已經買了好多鍋子。」春多璦說著,自己也坐到電視機前。「沒想到小兔兒他爸這麼會賣東西。」

  「就是說,不過他是遇到少仁這個伯樂,才有機會發揮所長。」春李綢不忘當面誇讚孫女婿一番。「說我們家少仁是春光里之光一點都不為過,連隔壁的老汪都能被你勸去育幼院⋯⋯」她壓低聲音說。

  「奶奶,妳把我誇得⋯⋯真貼切。」

  「那是一定要的。」她哈哈大笑。

  「奶奶,妳都只誇少仁沒誇我,好像他才是妳的親孫女。」春多璦噘嘴,故作吃醋狀。

  「連這種醋也吃?」春李綢笑睨她,耳邊聽到電視機傳來「只有今日特價」,馬上焦急的喊,「買買買,我要買,多璦快點幫我打電話。」

  「奶奶⋯⋯厚∼廚房已經堆了一堆新鍋子,妳還要買?」

  「這個功能不同,妳剛才沒聽到小兔兒他爸介紹,很好用的。」

  「奶奶,妳想買就買,我來幫妳打電話訂購。」溫少仁微笑著說。

  「就說嘛,還是我們家孫女婿最好。」

  「少仁啊,順便也幫我訂一個⋯⋯」隔壁的汪爺爺又出聲了。

  「老汪,你又不煮飯,買鍋子幹麼?」

  「誰說我不煮?我難道不用吃飯?何況妳沒聽小兔兒他爸說『通通只需一個動作,丟丟丟』?這麼好用的鍋子不買,還要買什麼呢?」

  春多璦和溫少仁相視一笑。不知是小兔兒他爸說得太過天花亂墜,還是老人家太好哄,真以為東西一丟什麼都不用管了。

  「好了,少仁,我們該進廚房煮午餐嘍。」她搖頭失笑,進了廚房。

  「好。」溫少仁回頭,和依舊守在電視機前的春李綢說:「奶奶,我和多璦去煮午餐,多璦的廚藝進步很多,今天中午會有好吃的午餐可以吃。」

  「我會很期待的。」她欣慰的笑著,「那我買的那些鍋子,應該可以派上用場吧?儘管拿去用。」

  「奶奶妳該不會是想讓多璦多煮些菜,才買那麼多鍋子吧?」溫少仁打趣道。

  「哈,被你發現了。」春李綢樂呵呵的笑著。

  「天啊!就算奶奶成了小兔兒他爸的忠實粉絲,也用不著每個他介紹的鍋子都買呀。」一進廚房,差點被堆高的鍋子砸到的春多璦,扶著大小不一、堆疊得不穩的紙箱驚呼著。

  尾隨進來的溫少仁見狀,忙不迭上前推整紙箱,幫愛妻脫困。

  「太誇張了!」她受不了的搖頭。

  「這代表小兔兒他爸的專長,選對地方發揮了。」溫少仁爽朗一笑。

  「不只發揮,還發揚光大咧。」春多璦啼笑皆非,眼一抬,指著最高的那個紙箱道:「少仁,幫我拿最上面那個炒菜鍋下來,我看過他介紹,說什麼綠色青菜一丟、蓋子一蓋,連炒都不用炒它就會自己熟,不會焦也不會黃,我才不信。」

  「既然不信,為什麼要用?」黑眸帶笑,看來他的愛妻也中毒了。

  「就是不信才要拿來試驗一下。」她眨眨眼,「今天中午來炒菠菜。」

  他笑,依她的指令將炒菜鍋拿下。

  「小兔兒他爸這半年來很努力工作,不知道柯祕書是否願意再度接納他?」春多璦打開鍋蓋看鍋裡的模樣時,有感而發。

  在求婚當天被熱吻一百下後,少仁才將所有事情告訴她。

  原來當初小兔兒的媽,也就是柯祕書,被小兔兒他爸天天嫌棄,要工作養家又得受無能丈夫的氣,忍了好幾年終於受不了離家出走。

  當初她其實想帶走孩子,可小兔兒他爸和奶奶都不肯,她只能作罷。但離家獨自在外工作的她,仍放不下心將自己每個月的一半薪水全寄給小兔兒他爸,後來得知他依舊沒振作去找工作,為了逼他振作才不再寄錢給他。

  沒想到一沒錢,小兔兒他爸就跑到她租屋處和她要錢,不堪其擾的柯祕書便搬離租屋處,還換了工作,直到去整形診所上班後,想到以前小兔兒他爸總嫌她醜,加上想徹底斷絕和前夫的關係,她於是決定改名和整形。

  可即使不想和前夫有來往,但和孩子間的親情斷也斷不了,知道小兔兒交了損友差點誤入岐途,她更是自責,親情的呼喚因此讓她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學校,和跑來道館偷看兒子、偷拍兒子照片。

  後來是因為少仁察覺她常不見人影,問了她好幾次,她才托出實情,並央求他暫時別說出真相,她害怕小兔兒知情後會不諒解她。

  那天,自己在辦公室看到的那則「我去看兒子,很快回」的簡訊,就是柯祕書趁午休時間去學校看小兔兒時傳的,因為太簡短,才讓人一時誤會。

  而她來學空手道、帶餐點也都是為了陪伴關心小兔兒。說要送禮給她,則是要謝謝幫忙小兔兒返校唸書的那件事。

  「努力工作的可不只小兔兒他爸,劉叔也很努力。」溫少仁幫忙將新鍋子拿到水龍頭下清洗,「當初我還真以為劉叔是看中柯祕書的工作能力想高薪挖角,要挖她到美國公司當特助,後來才知道,原來早在柯祕書還未整形前,他就已追求過柯祕書,只是那時她剛離婚不久,一時也不想再步入婚姻才未答應。」

  「劉叔真的是好人。」春多璦苦悶一笑。

  半年前,況妙華女士大概也知道劉叔和她分手想二度追求柯祕書,因此才會衝到診所打人。但劉叔念舊情,不但幫她擺平所有事,也不追究她偷劉家值錢珠寶變賣,甚至還給她一筆錢。

  有了錢,不意外地,她又消失不見了。

  但況女士的短暫出現,仍讓春家起了不小騷動,奶奶得知這女人又回來還鬧出這麼大的醜事,氣得差點住院,更擔心她知道生母是什麼樣的人後,心情會不好。不過,最後反而是她開導奶奶,說自己已把她當陌生人,不認、不理、不怪,心情很輕鬆。

  至於她爸,那就更絕了,不知什麼時候偷交了女朋友,所以況女士的出現沒在他心上掀起一點波瀾。

  她唯一感慨的是,同樣都是離家的媽媽,柯祕書一直想辦法在彌補小兔兒,而況女士⋯⋯唉,不提也罷。

  「而且沒想到,劉叔竟會為了愛情放棄江山,為追求柯祕書不惜將事業重心移回台灣⋯⋯」劉叔付出很多,看來小兔兒他爸要更努力了,她想。

  「這可能是部分原因,一部分可能也是因為心妮。志強堅持留在台灣,心妮也不回美國,劉叔一個人在美國生活挺孤單的。」他從方才拎來的袋子中拿出一條紅蘿蔔,「多璦,妳挑的紅蘿蔔真漂亮。」

  「那當然。」她拿過紅蘿蔔,放上流理台。

  說到這個劉心妮,還真是過分,原來當初就是她打電話給雜誌社記者,要他們做個「阻疤過程」的專題,還叫他們來偷拍她春多璦,也剛好那段時間柯祕書正值思兒期,常來偷拍小兔兒,才會被她誤以為是在偷拍她,誤會自己被少仁和柯祕書一同利用。

  想想劉心妮這個女人還真壞心,不過看在大師兄和少仁還有劉叔的份上,她春光里第一女英雄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她嘍。

  「何志強,你看啦,黑毛又把我的名牌高跟鞋給咬爛了,你到底有沒有好好教牠?」道館那頭又傳來劉心妮拔尖的咆哮。

  春多璦暗自竊笑。沒人治得了劉心妮,但她的愛犬黑毛可以。

  見她偷笑,溫少仁拿起一小段迷迭香輕敲一下她的頭,瞥一眼他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她朝他皺了一下鼻子抗議,冷不防受一記親吻回擊,摸著被他吻的鼻頭,她羞笑嗔道:「討厭。」

  「真的很討厭?可是妳笑了?」

  她羞窘的捂臉搥他。

  「好了,辦正事嘍,妳可別忘了今天是我們的娘家午餐日。」

  「我有想做,是你一直玩。」打開購物袋將其他的菜拿出來,春多璦內心充滿感謝。

  她的婆婆真好,不但允許她隨時都可以回娘家,還規定少仁每個月都要抽一天陪她回娘家煮午餐,說是要感謝奶奶和爸爸賜給溫家一個好媳婦。

  她太幸福了,不但嫁給一個好老公,還遇到一對好公婆。

  「今天中午妳打算煮什麼?」他幫她一起把菜全拿出來。

  她認真的屈指數著,「昨天媽教我做迷迭香烤鱸魚,所以有一道這個,加上炒菠菜、枸杞蒸蛋、雞肉青木瓜湯,今天我就做這些。」

  「好,我這個二廚隨時待命。」他從袋子最底端拿出一包糙米,「今天要煮糙米?」

  看見他手上的那包糙米,她驚叫一聲,「啊?你怎麼還沒煮飯?」

  他無辜的道:「因為大廚沒有下指令。」

  「糟糕!快點、快點,我原本打算煮活性糙米的⋯⋯」她不知所措了。

  「那就煮吧。」他說話的同時,已經拆開糙米包裝袋。

  「可是煮活性糙米,至少要三個半鐘頭⋯⋯」她還在慌。

  他瞥一下手錶,「如果現在馬上煮,十二點半應該就可以煮好。」話落,量杯已在他手中,詢問她該煮幾杯米後,他不疾不徐地處理好一切。

  見他從容地洗好米,她露出崇拜目光,對照他的氣定神閒,她這隻熱鍋上的螞蟻是顯得毛躁了些。

  見他按下電子鍋的「活性糙米」選擇鍵,她轉身想去處理流理台上的菜,卻被他一手勾回。

  春多璦驚呼一聲,「你幹麼?不、不趕快做的話,會沒午餐吃的。」被鎖在他懷中,迎上他熱切的目光,她羞答答的低下頭。

  「方才妳不是說,煮活性糙米要三個半鐘頭,距離午餐時間還很久,時間很充裕。」他深情的凝視她。

  她輕咬著唇,一臉難為情,「可是,萬一奶奶突然進來,再說大師兄和心妮也在,還有我爸,應該也快回來了⋯⋯」

  「我想,他們應該不反對我們在廚房相擁共舞吧?」

  「蛤?噢,原、原來你是想要跳舞啊⋯⋯」是她想偏了。

  「不然妳想的是什麼?」他故意逗她。

  「沒、沒有,就、就是跳舞。」她乾笑。

  溫少仁瞅著她直笑,低首在她耳畔輕語,「好吧,就如妳所願,我會一邊抱著妳跳舞,一邊親吻妳一百下。」

  說著,他馬上緊抱她,可在熱唇吻上她之際,他又突然喊停。

  「等等,我差點忘了。」食指一伸,他輕鬆按下電子鍋的炊飯鍵。

  當小星星的音樂聲一響起,他的嘴已然貼上她紅唇,熱吻一百下,如火如荼進行中⋯⋯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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