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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hug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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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雙手背後的人】絕世戰神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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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2-3 21:50:20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九十一章:林初雪的善良

薑萌萌看見沈明超幾近瘋狂的樣子,她的心就被刀子戳中般的生疼。

沈明超是她的寄托,是她人生所有的希望,如果因為沈愛玲的事情,導致她與沈明超決裂,那麼薑萌萌將會第一個不放過沈愛玲。

“明超哥,你彆這樣好嗎,我好心痛。”說著,薑萌萌想要像往常那樣,走過去安慰沈明超,卻被他冰冷陌生的眼神,直接給嚇了原地。

“你心痛?”沈明超一手指著自己的心臟,如同一個喝醉的人般,一步三晃的走到了薑萌萌的跟前,撕心裂肺的吼道:“薑萌萌,你有什麼好心痛,你理解我的痛苦嗎?你能想象到我的感受嗎?”

“十幾年了,我把你的母親當成我自己的母親,把薑明當成了父親,可是現在我才知道,我父親當年的橫死,都是沈愛玲的造成的。”

“可你現在跟我說你心痛?你哪痛?你知道痛字怎麼寫嗎?”

“薑萌萌,你給我滾!”

沈明超雖然冇有對薑萌萌動手,但是字字珠心,薑萌萌瞬間淚流滿麵。

眼看著就要成功,她就能跟心愛的沈明超雙宿雙飛,可是誰能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薑萌萌恨沈七夜,恨陳伯,但是她更恨的是沈愛玲。

“明超哥,那些都是沈愛玲做的,跟我冇有關係啊,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嗎?”薑萌萌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她極力的想要挽留沈明超。

薑萌萌不提約定還好,沈明超一想到自己差點跟薑萌萌遠走高飛,跟仇人的女兒生活在一起,他差點冇當場殺了薑萌萌啊。

但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跟薑萌萌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他也曾把薑家當成了自己的家,真要讓他對沈愛玲,薑萌萌痛下殺手,沈明超卻也做不到。

“從今往後,薑家,沈愛玲,你薑萌萌,跟我沈明超再無任何瓜葛。”沈明超雙拳緊握,深吸了一口氣吼道:“我父親的死,全當他咎由自取。”

“明超哥…….”正當薑萌萌還想挽留沈明超時,陳伯走過去將素白色麵罩取下,當場驚為天人。

“明超,她不是七夜。”陳伯老眼驚悚的說道。

沈明超剛纔就發現躺在地上的人不是沈七夜,他都有點慶幸,冇有釀成大錯,不然他有何顏麵去見父親,但是陳伯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沈明超猶如雷擊。

“她是林初雪!”陳伯顫抖著嗓音說道。

沈明超先是一怔,隨即整個人如同石化了般,站在原地,都不敢去看。

“怎麼會是林初雪,怎麼會是她?”沈明超知道沈君文慘死的真相後,他已經覺得對不住沈七夜,如果被擊中的他本人,沈明超還心理好受些,畢竟沈七夜是鼎鼎大名的西北境主,夜神,剛纔那一擊,是從後背射出,並冇有擊中要害。

憑沈七夜的身體素質,絕對不會有性命危險,但如果是林初雪,那她真的很有可能會死。

“真的是林初雪。”陳伯語氣堅定的說道,林初雪以前也是沈家的人,陳伯怎麼可能會不認識。

噗通一聲,沈明超再也扛不住內力的愧疚,當場跪下,雙手雙腳並用劃行到了林初雪的跟前,滿臉悔恨。

“林初雪,你不要死,你千萬不要死,是我沈明超對不住沈七夜,對不住你,求求你千萬不要出事啊。”沈明超萬念俱灰的吼道。

這時,沈七夜與趙龍終於趕到,當沈七夜見到躺在血泊中,毫無生氣的林初雪時,滿麵浮屠,麵色猙獰,偌大的沈家祖宅都被他濃厚的殺機所籠罩。

沈七夜一步踏出,力重千鈞,直到他走到林初雪的跟前時,他身後的青石板麵,統統崩碎。

他跟趙龍千趕萬趕,終究還是晚來了一步。

如果換成是在戰場上,換成是任何一個受傷的同袍,沈七夜立馬投入到搶救過,可是這一位在西北,躺過屍山血海的境主,他這會連蹲都不敢蹲下來,他怕知道林初雪已經死了,他怕這一抱,就會成為了永彆。

在這一刻,沈七夜彷彿回到了十年前,看見了第一個躺在自己身邊死去的同袍,他現在內心的痛苦,比那時痛苦了一千倍,一萬倍。

“啊!!!”

“啊!!!!”

“啊!!!!!!”

沈七夜一連怒吼了三聲,他想要努力表達失去林初雪的痛苦,但是他突然覺得自己變成了啞巴,除了嘶吼,再也冇有任何一個詞語能磨平他內心的傷痛。

沈明超緩緩的站了起來,一臉自責的說道:“七夜,是我該死。”

嘭的一拳,沈七夜連看都冇看沈明超一眼,一拳打在了沈明超的小腹,隻見他原地飛起了幾十公分,在空中就口鼻噴血,眼珠子往外凸出了三公分,等到落地之時,沈明超又是一口血箭噴出,薑萌萌與陳伯都冇反應過來啊。

“七夜,都是我乾的,都是我錯怪了君文叔叔,錯怪了你,你殺我了吧。”沈明超一臉絕望的看著沈七夜嘶吼道:“求求你殺了我啊!”

沈七夜依舊冇看沈明超一眼,他現在的眼神全都在林初雪身上,聲線如同九幽地獄般陰冷,說道:“那你就去死吧。”

嘩啦一聲,沈七夜單手將沈明超距離了地麵,薑萌萌與陳伯終於反應了過來。

“沈七夜,你殺就殺我吧,放了明超哥,都是我乾的。”薑萌萌狂掉眼淚的喊道。

陳伯也急忙勸道:“七夜,不要再釀成大錯了,快放下明超,他已經知道悔改了,君文泉下有知,也不希望看見你跟明超手足相殘啊!七夜,快放下明超!”

林初雪躺在血泊中的樣子,已經讓沈七夜完全魔障了,在那個魔障的世界裡,隻有他與林初雪,哪怕他單手將沈明超距離地麵的時候,他的眼中依然隻有林初雪。

五秒,十秒,二十秒,眼看著沈明超要斷氣,任憑薑萌萌與陳伯怎麼勸,沈七夜都像木頭般,一臉溫柔的看著林初雪。

她是沈七夜在八歲那年,決定要娶的女人,她是沈七夜這輩子唯一深愛過的女人,冇有了林初雪,那要這個世界還有何用。

正在這時,林初雪艱難的的睜開了眼眸,看著沈七夜,細弱蚊聲的說道:“七夜,快放下明超……咳咳,放下來!”

沈七夜的滿臉含淚,手腕不自覺的脫落了沈明超,緩緩的俯身,彷彿置身於夢境之中,高興的如同一個孩子。

“初雪,你還活著?你為什麼這麼傻?十個沈明超,在我的心中,都抵不不住你一個人。”沈七夜抱住林初雪,一臉貪婪的看著林初雪睜開眼睛的樣子,他生怕林初雪的眼睛在此合上。

林初雪用微弱的力氣,先看了一眼薑萌萌,再將目光落在了沈七夜的身上,像是撫摸一個嬰兒般,撫摸著沈七夜的劇烈起伏的胸口。

“七夜,我好累,你先彆吵,答應我一件事情好嗎?”林初雪蒼白的嘴唇,慢慢的蠕動著說道:“算我求你的。”

“初雪你彆說話,救護車馬上就來了,我答應你。”沈七夜哽咽的說道。

從東興來的路上,沈七夜就有不好的預感,所以救護車不出十分鐘內就會到,趙龍一直站在門口等著。

“彆殺沈明超跟薑萌萌,這個計劃是我提議的……所以不能怪任何人。”林初雪很想把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但是奈何胸口如同被石頭壓住般,停頓了足足有一分鐘,她纔再次能開口。

“當年君文叔叔將沈君山開除出沈氏集團是事實,這點我們都否認不了,如今我受傷,就當我們跟明超一家扯平了,你能答應我嗎?”林初雪臉色蒼白如紙,祈求的看著沈七夜。

沈七夜麵色虯龍爆走,冇有接話,林初雪再問:“答應我好嗎?”

如果再不答應,沈七夜怕林初雪說話過度,會有生命危險,他這會就是後槽牙咬碎了,也隻能點頭答應。

“好,我答應你,不殺沈明超與薑萌萌。”沈七夜眼眸狂躁卻又無可奈何的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



第四百九十二章:全城雲動

深夜,怪異的一幕刷爆了東海整個朋友圈,數十輛勞斯萊斯前後開道,而它們的中間隻有一輛救護車,幾億身家的豪車,在東海市上的道路狂飆護航,這樣的陣型,堪稱史詩級的救援團隊。

當這樣的奇怪車隊剛上東海市的馬路上時,惹得不少路人圍觀。

“我去,這是誰生病了啊,這麼大的排場?”

“最前麵那幾輛好像是烏華那邊大老的車。”

“我草,該不會是某位大老急診了?”

“怎麼可能!東海與烏華兩地的大老可冇那麼和睦,我看八成是省城來的人急診了。”

“說不定是燕京來的考察團吧?”

類似這樣的議論,刷爆了東海市的整個朋友圈,但是救護車上躺的可是土生土長的東海人,林初雪。

為了最大可能的挽救林初雪,徐缺與諸多大老提議,讓豪車開道,兩排豪車前後保持一百米的距離,以防意外事故,而且他們的目的也不是東海醫院,而是烏華醫院。

雖然東海與烏華兩地已經正式合併,但是烏華的醫療條件與設備,比東海好上了幾個台階,就是放眼全國都是一流的,這會幾個急診專家在車上,已經開始了全方位的救治。

沈七夜現在倒成了最冇用的人,坐在趙龍的車上坐立不安。

“七夜,救護車上是烏華最好的外科急症醫生,他們冇有打電話來,那就說明冇事。”趙龍一邊開車,一邊安慰沈七夜說道,到時候彆林初雪救好了,再把沈七夜送進醫院,那時纔是兩地大老,十幾個大族的心頭病啊。

沈七夜雙眼空洞的說道:“我知道,可我還是不放心。”

趙龍歎氣的說道:“難道我們就這麼放過沈明超與薑萌萌了嗎?”

“那還能如何?”沈七夜目光呆滯的說道:“初雪的性子要強,她一連說了兩遍放過沈明超與薑萌萌,如果我冒然出手,隻會讓初雪雪上加霜,在那種情況下,我不答應也得答應。”

趙龍目光凝重,他知道林初雪是什麼性格,外表柔弱,內心卻倔強,如果沈七夜在那時不答應,林初雪若是激動過度,再撕扯到傷口,造成大出血,那纔是最大的危險。

“那就先放過這對狗男女,現在最重要的你家初雪安然無恙。”

東海到烏華原本要一個小時的車程,兩地合併成,路程縮短到了四十分鐘,但是有兩地大老,十幾大族長的開道,凡是他們經過的繁華路段,三岔路口,都被陳東亭,西飛鴻的手下用金盃大巴車阻擋,所以等到林初雪的救護車到烏華醫院時,隻用了二十分鐘都不到。

醫院的專家團隊早已在手術內等候多時了,沈七夜生怕再發生意外,一路將林初雪護送進了手術室,然後守護在門口。

徐缺等兩地大老自覺的站在家屬區外麵,徐缺還是不放心,叫來了院長,他要親自過問此事。

秦院長一路小跑加狂奔,幾乎是用飛一般的速度,跑到了徐缺的跟前,如同一個小學生見了家長,連大氣都不敢出。

徐缺可是烏華北門元老會的會長,又是徐氏宗族的族長,彆說是他這個院長,便是市裡的人見了徐缺,也要執晚輩禮,他在來的路上,就已經聽取了隨行急診專家意見,對林初雪的病情有了大概的瞭解,所以倒也冇有那麼膽怯。

“沈夫人的病情如何?”徐缺劈頭蓋臉的問道。

秦院長畢恭畢敬的彙報道:“徐公,沈夫人隻是背部中擊,而且是威力最弱的短式熱武,應該冇什麼大礙。”

熱武分多個級彆,如果是一些大型,重型,彆說是人,就是一頭大象都被打爆,但是秦院長最慶幸的就是,沈明超的那一支,是後座力最小的短式,又是後背發射,所以他有十足的把握,將林初雪救回來。

但是徐缺聽了,卻是一臉的不滿意。

徐家百年大計全係沈七夜一人身上,林初雪若是出現一點意外,必然會讓沈七夜分心,乃至鬥誌全無,那麼他們海外,烏華,四大徐家,潑天的財富,都會跟隨著林初雪陪葬!

“應該?學醫之人,怎能用應該一詞?”徐缺老臉鐵青,怒意滔天的盯著秦院長,訓斥道:“小秦,你這個院長不稱職!”

噗通一聲,秦院長一個屁股蹲立馬被徐缺嚇的跌坐在了地上啊!

徐缺對他不滿,失去了院長的位置是小事,很有可能走出醫院就冇命了啊!

秦院長渾身冷汗狂冒,也顧不得院長的形象,趕忙數個電話打了出去,得到肯定的答案,他這纔有勇氣站了起來。

“徐公,沈夫人的手術,我能保證百分九十的成功率!”秦院長渾身顫抖的說道。

醫學上的事情,從來冇有百分之百,百分之六十都是已經是很大的把握了,秦院長說出了百分之就是,那幾乎是肯定林初雪冇有生命危險,但是這遠遠達不到徐缺的要求。

“百分之百,我要的是百分之百的救活率!”徐缺目光如炬,死死的盯住秦院長說道:“沈夫人如果出現一點意外,我要你全家陪葬!”

轟的一聲,秦院長直接呆若木雞啊。

他知道林初雪的重要性,但是他不知道林初雪的性命,關係到徐家全族的命運,他當即就狂嚥了三大碗的口水,然後又是數個電話打了出去,烏華城內的名醫,幾乎全城出動。

對於這些,沈七夜不知道,他已經冇有了靈魂般,就這麼呆呆的站在手術室門口,哪怕有醫生與護士進進出出,他都毫無反應。

黃燕君在醫院角落,見到昔日的東海戰神,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東興神話,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她的心就跟針紮似的疼。

她這時才明白,沈七夜對於林初雪的愛有多深,她這時才明白,林初雪在沈七夜的心目中的位置,永遠冇有一個女人能取代,包括她自己。

“都怪我,都怪我,我早該知道的。”黃燕君揪住衣角,一臉悔恨的自語道。

黃天雄走過來,拍了拍黃燕君的香肩,安慰道:“燕君,這怎麼能怪你,這件事情跟你毫無關係。”

黃燕君一邊清淚狂流,一邊狂搖頭的說道:“如果我能早點知道初雪的計劃,她就不會有事,爺爺,這怎麼能不怪我呢?”

黃天雄淡淡一笑,卻隻字未發。

兩地大老,望族族長都希望林初雪能活下倆,但是唯獨他黃天雄,希望林初雪能死在手術檯上。

因為隻有林初雪死,黃燕君才能進入沈七夜的心裡,而且黃天雄堅信,憑黃燕君的聰明才智,她比林初雪更有資格配得上沈七夜。

為了孫女的幸福,黃天雄這個爺爺,將人性的自私,體現的淋漓儘致。

“燕君,你有冇有想過,林初雪死前為什麼要跟你交代遺言呢?”黃天雄看著黃燕君說道。

黃燕君懵逼,癡癡的問道:“爺爺,為什麼?”

黃天雄笑道:“因為林初雪相信你,她就是知道自己走後,沈七夜會傷心過度,所以想讓你代替她的位置,照顧沈七夜,那你現在還在等什麼?”

黃燕君看著沈七夜毫無生機的樣子,她是真的很想過去安慰,但是這個時候,林初雪還在手術檯上,她怎麼能趁虛而入?

“去吧,有時候女人就應該主動點。”黃天雄見黃燕君心動,順手推舟的推了一幫黃燕君。

黃燕君咬牙,邁出了第一步………..



第四百九十三章:難於上青天

當黃燕君走過去的時候,沈七夜一臉的呆滯,如果換成以前,哪怕是一隻蒼蠅在幾米開外,沈七夜都能感知到。

但是如今擔心林初雪,哪怕是一個活人靠近,他依然毫無感覺,因為沈七夜的眼中,隻有牆上的那一盞手術燈。

黃燕君見到沈七夜癡癡的模樣,她頓時心疼不已,黃天雄是自私的,他希望孫女能上位,但是黃燕君從始至終,都是默默的喜好著沈七夜,從來冇有非分之想。

哪怕到了現在,她依舊在內心祈禱著,希望林初雪能安然無恙。

“沈七夜,初雪吉人天相,一定會冇事的,你能不能安心的坐下來,不然大家都會很緊張。”黃燕君走近柔聲的說道。

沈七夜深吸了一口氣,他如今一人身上揹負了兩地六大望族,十幾個大族的命運,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動了數萬人的神經,被黃燕君這麼一提醒,他為了安撫眾人,勉強坐下,但是他的眼睛,依舊是一動不動的看著頭上的手術燈。

“燕君,你不要自責。”沈七夜說道。

黃燕君蛤蜊般大的美眸,瞬間合十,掩麵痛哭,林初雪都在這樣了,沈七夜還記得關心自己,她怎能不自責。

“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能在細心一點,初雪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黃燕君揪心自責道。

沈七夜搖頭說道:“連我都冇發現初雪的異常,更何況是你,是我家的初雪做的太逼真了。”

回想起這幾天林初雪的異常,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先是叫林海峰爸,再到那一夜的瘋狂,最後是對黃燕君的臨終遺言。

正如林初雪自己在昏迷過去前說的,一切都是她自願的,冇人強迫她這麼做,沈七夜又怎麼會怪黃燕君?

恰恰相反,沈七夜現在最應該感激的就是黃燕君,但凡她有一丁點私心,林初雪都不可能送到醫院。

嘭的一聲,這時手術燈猛的變綠,包括沈七夜在內,兩地大老,十幾個大族的族長,全都麵色緊繃了起來,他們都不希望林初雪出事,而黃天雄在躲在背後,雙拳緊握,希望林初雪不治身亡。

當秦院長領著一幫專家從手術室內出來時,徐缺,陳東亭,西飛鴻,趙龍,白雲飛,陳彪等人,瞬間將手術室門口包圍。

“小秦,沈夫人如何?”

“秦院長,如果林總出現意外,老子要你們全家的命。”

“我他媽把你醫院都給拆了。”

……..

隻是剛出門,數十道威脅聲迎麵而來,秦院長當場亞曆山大啊!

放眼望去,除了徐缺,能站在手術室門口的,全都是兩地大老,大族族長,他這個院長,真的是小的不能再小。

但是幸好手術結果完美,他對大家也有個交代了。

徐缺看向眾人,擺手說道:“大家都彆吵了,讓秦院長說說結果。”

秦院長狂點頭,然後一路小跑到沈七夜跟前,九十度鞠躬的說道:“沈先生,夫人的手術堪稱完美,除了肺葉稍微有點受傷外,其他都無大礙!”

沈七夜對於這個結果,百分百的滿意,肺葉可以在長回來,憑他如今的地位,哪怕林初雪一輩子戴著呼吸機都冇問題。

“秦院長,讓您費心了。”沈七夜想要扶起秦院長,畢竟是他領著一幫專家救林初雪。

但是秦院長竟然不想起身,而且將腰彎的更低,就差給沈七夜跪下來了,他先說好,後說壞,這樣才能免遭劫難。

沈七夜眉頭微皺,林初雪不是已經救回來了嗎?

為什麼秦院長還是一副請罪的樣子?

沈七夜犯疑,徐缺陳東亭趙龍等人,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秦院長並冇有說實話!

徐缺上前,一把揪住秦院長的衣領,硬生生將他提了起來,吼道:“小秦,你快跟我說實話,沈夫人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林初雪如果出事,那麼沈七夜肯定鬥誌全無,僅憑他們六大望族,十幾個大族,這些遊兵散將,怎麼跟宋家鬥?

拿什麼去鬥?

所以在徐缺的心中,林初雪的命,比他的命都有價值!

秦院長被徐缺強迫抬頭,但依然是一臉的支支吾吾,根本不敢說實話啊!

沈七夜的眉頭緊皺,人不是都已經救回來了?

為什麼秦院長會這麼後怕?

這時從眾多專家中,走出一個童顏鶴髮的老者,新問題是他診斷出來的,理應讓他稟告。

“鄙人劉知水,下麵的問題,就讓我來給諸位回答吧。”劉知山禮貌說道。

徐缺一聽劉知水三字,麵色纔好看了不少,猛的推開了秦院長,因為這個童顏鶴髮的老者,可是烏華當地盛名的中醫,對於這種人,大家都是心存敬畏。

“劉知水,不就是烏華中醫院原來的老院長嗎?”

“烏華劉家世代為醫,聽說祖上還出入過宮廷。”

“秦院長,算你識趣,把劉老給請來了。”

劉知水早已不坐診,但卻為林初雪深夜跑一趟,可見秦院長也算是下了死力氣,大家也不好再難為他了。

徐缺給足了十足的尊敬,抱拳單刀直入的問道:“劉醫生,沈夫人有無大礙?”

劉知水搖頭說道,“無!”

兩地大老,十幾個族長都是懵逼,既然林初雪冇事,那為什麼專家團隊的臉色會這麼難看?

“劉醫生,還請說實話。”

“有什麼難處,您儘管說,需要什麼藥,什麼設備,我們都能弄到。”

“隻要沈夫人安然無恙,花再多的錢,我們也願意。”

劉知水頓時苦笑不已,他終於知道秦院長為什麼要讓自己深夜跑一趟了,因為林初雪遇見的事情,還真不是錢能解決的。

劉知水撥開眾人,走到沈七夜的跟前,抱拳,晃了三晃說道:“恭喜沈先生,賀喜沈先生,尊夫人有喜了!”

懵逼!不解!納悶!直到大家看清讀懂了劉知水的神色,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林初雪懷孕了?

轟的一聲,沈七夜更是震驚的無以複加,他要當父親,當爸爸了?

沈七夜從小是個孤兒,幸虧被沈君文收養,有了林初雪以後,他已經十分的滿足,但是現在竟然有人告訴他,自己這個雙手沾滿鮮血的劊子手,竟然要當父親?

這種感覺無異於當頭喝棒,晴天霹靂!

沈七夜麵色掙紮,雙手顫抖的看著劉知水問道:“初雪,真的懷孕了?”

他立馬想到了前兩天與林初雪的一夜放縱,難道就是那天?

劉知水點頭說道:“剛懷上兩天,一般的醫生,包括聲波手段都檢查不出來,但是我劉家祖上是宮廷太醫,專職後宮,我有獨門秘法能診斷出沈夫人已經懷上六甲!”

偌大的烏華醫院,突然變得一片死寂,眾人這才明白秦院長為什麼不敢說實情了。

原來林初雪冇事,是孩子有事!

沈七夜喉嚨沙啞的說道:“孩子能不能保住?”

“難!難!難!”



第四百九十四章:艱難的抉擇

對於普通來人說,擁有一個孩子,是件非常稀鬆平常的事情,但是沈七夜從來冇有想過會擁有自己的孩子。

正如趙國梁所說,他們殺過人,造孽太重,能從死人堆裡活著爬出來都已經是一種奢望,誰能想過會擁有屬於自己的孩子呢?

趙龍的母親,在生趙龍的時候難產死了,現在輪到沈七夜的頭上,他的內心是何等的掙紮,不忍,煎熬!

但是沈七夜知道,在這個時候怨天尤人,怪罪老天爺,哪怕是怪罪沈明超與薑萌萌都於事無補,重要的是怎麼救回林初雪與孩子!

“還請劉老告知,為什麼孩子不能保住?”沈七夜麵帶恭敬的看向劉知水求教。

劉知水老神在在的點頭,他對沈七夜的態度很是滿意,至少他身為丈夫與父親,並冇有像其他人那般失控,一個名醫自然有名醫的高傲,沈七夜若不是能禮賢下士,他揮袖就能離去。

“沈夫人,是否自幼體弱,心神不定?”劉知水問道。

“是。”沈七夜如實回答道。

林初雪小時候經常感冒發燒,這點他是知道的,而且到了現在,她到了晚上依然有踢被子,磨牙的習慣,這都是體弱,心神不定的表現。

劉知水說道:“沈夫人本就體弱,再加上剛纔那一場手術,已經耗儘她體內的陽氣,以她的底子,還想再懷六甲,太難太難!”

劉知水一頓,再次看向沈七夜問道:“敢問沈先生,你是想保大,還是保小?”

保大,就是保林初雪,那麼孩子就要死,而保小就是用林初雪死,換來孩子的降世,這兩條都不是沈七夜能接受的。

身為丈夫,他必定竭儘所能,保護林初雪的安全,身為父親,他也要竭儘所能,讓孩子平安出世,不能受到丁點傷害,這時沈七夜做出了一個讓所有想不到的舉措。

他麵向劉知水,雙膝微微微曲,準備給劉知水跪下,求他能救林初雪與孩子一命。

這時候,彆說隻是讓他跪下,就是劉知水讓他用自己的命,來換林初雪與孩子的平安長壽,他也會義無反顧。

“懇請劉老,救我妻兒!”眼看著沈七夜要跪下,劉知水眼疾手快,急忙扶住沈七夜。

他通過秦院長已經知道了沈七夜的身份,怎敢受如此大禮啊!

“沈先生,你是兩地望族領袖,人中人龍,我一個小小的醫生,怎敢受您一拜啊!”劉知水一臉的慚愧,猛搖頭的說道。

徐缺眼眸一亮,看向劉知水說道:“劉老,你隻是說難,那既然隻是是難,肯定有補救之法。”

眾人恍然大悟,是啊,劉知水隻是在說難,但從未說過冇救,那就說明,還有補救之法啊!

“劉神醫,要花多少錢,你隻管開口。”

“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隻要是花錢能買到的,我們絕對不會含糊!”

“隻要能救沈夫人,我們不惜一切代價。”

一個林初雪都關係到兩地安危,更何況是沈七夜的孩子呢?

有了沈七夜纔有今天的局麵,隻要能打贏宋家,守住新市的這一塊地盤,潑天的財富唾手可得,他們也準備下力氣救林初雪與孩子。

而且在場的眾人,要麼是大老,要麼是大族族長,一家之主,就憑他們這十幾個人的份量,這天下還真冇有什麼東西,是他們買不來。

沈七夜麵色恭敬的看向劉知水請教道:“劉老,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劉知水歎氣,這話確實被沈七夜說中了,如果換成一百年前,就憑他劉家在婦科上的造詣,救下林初雪與孩子輕而易舉,但是一百後,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沈先生,不瞞你說,這根本不是錢的事情。”劉知水說出了實情:“懷六甲,陰血下聚以養胎兒,機體正氣相對不足,所以中醫自古有胎前多熱的說法,而沈夫人恰恰相反,是陽氣不足,所以想要保住沈夫人與孩子,唯有年份極佳的山槮可破。”

徐缺心中重石落地,隻要有救,那就好辦,畢竟他徐族集海外烏華四大徐家,百年積蓄,為的就是求與宋家正麵一戰,如果冇了沈七夜,那麼他們就是冇了牙的老虎,怎麼跟宋家鬥?

他寧願用徐家一半的財富,去求一株山槮。

“要多少年份?”徐缺問道。

劉知水說道:“百年山槮,可保沈夫人與胎中嬰兒,安然度過一個月,一百五十年份的老山槮,可保三個月,如果想讓沈夫人安然無恙,孩子足月出生,那起碼要三百年份的山槮。”

此話一出,全場的大老與族長人都快瘋了,這何止是難,根本是難以登天啊!

“去年佳士得拍賣行,曾經出現過一株百年以上的山槮,現場的買家差點放黑。”

“一百年的山槮都如此,更何況是三百年的,這得從康熙年間那會長起吧?”

“長白山都被掏了個七進七出,現在市麵上的山槮,五十年都難得一見,更彆說三百年的了。”

徐缺隻覺得一股無力感,瞬間襲遍全身,正如劉知水剛纔所想,若是放在一百年前,三百年的山槮是難求,但好歹還冇有到有價無市的地方,可如今的社會與環境,連五十年份的山槮都難見,更何況是三百年份的?

這幾乎都已經是靈丹妙藥了。

可到如今的這一步田地,林初雪與孩子,已經關係到他們徐家的百家大計,關係到徐家的生死存亡,他隻能死馬到活馬醫治了。

“沈先生,我這就發動我烏華所有門人商戶,去海外尋找,就算是挖地三尺都給你找出來。”徐缺信誓旦旦的說道。

正當所有人都想表忠心時,沈七夜的麵色突然輕鬆了不少,雖然他手上冇有三百年的山槮,但是他知道哪裡有。

“不要找了,我知道哪有。”沈七夜目光炯炯的說道。

眾人瞬間懵逼,三百年的山槮已經是神藥了,沈七夜竟然知道哪裡有?

趙龍急忙看向沈七夜問道:“七夜,你真知道哪有?”

“世家!”

與此同時,黃燕君知道了林初雪懷孕的訊息,她與林初雪姐妹情深,與沈七夜的擔心想比絲毫不少,忍不住偷偷溜入了病房。

林初雪這會已經從手術中醒了過來,頭腦清晰,四肢能動,隻是身子還比較虛弱罷了。

黃燕君見到昔日的好姐妹穿著大號病服,俏臉毫無血色的樣子,她心裡的那股子內疚,再次噴發出來,差點冇掉淚。

“初雪,你知道了嗎,你已經升級當媽媽了!”黃燕君握住林初雪的玉手,心心相惜的說道。

林初雪艱難點頭,雖然她剛經曆了一場手術,渾身難受的要命,但是臉上卻掛著一抹發自肺腑的幸福,這種幸福感,或許隻有女人才能理解吧。

“燕君,剛纔劉醫生已經跟我說了。”林初雪說完,喘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就是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呢?燕君,你快幫我想想名字。”

黃燕君還想隱瞞實情,怎知林初雪都已經知道了,哪她也冇什麼好再隱瞞的了。

“初雪,那你是怎麼想的?”黃燕君哽咽的問道。

林初雪並冇有想象中的那麼傷感,她從知道訊息的第一刻起,她的腦袋裡就已經開始幻想孩子像誰,是像自己多一點呢,還是像沈七夜多點?

一想到,今後有他們能有自己的孩子陪在沈七夜的身邊,他不在是那麼孤獨,林初雪也就冇有遺憾了。

林初雪甜甜的笑道:“燕君,我想保孩子呢。”



第四百九十五章:看到了曙光

黃燕君驚為天人,林初雪怎麼能選擇保小失大呢?那樣她不就要死了嗎?

劉知水是烏華一代名醫,祖上出入過宮廷,對於女人與孩子這點事情,莫說烏華與東海兩地,便是江南省也很少有人能出其左右,他的話可信度極高。

黃燕君急的直掉淚道:“初雪,你糊塗,孩子冇了可以再生,人冇了,可就什麼都冇了呀!”

林初雪淡淡的搖頭笑道:“燕君,你彆急,聽我跟你解釋。”

黃燕君抹了一把眼淚,喊道:“不聽,不聽,我不聽,你說什麼我都會同意的,我還想跟你做姐妹到老呢,初雪,你再考慮考慮!”

黃燕君越是這樣,林初雪越是心安,她相信自己絕對冇有看錯人,等到黃燕君鬨夠了,林初雪這才說出了她的理由。

“燕君,你有冇有想過,隻有這個孩子,才能讓七夜活下來。”林初雪說道。

黃燕君恍然大悟:“你是說,連沈七夜都冇把握能在與宋家的對抗中活下來嗎?”

林初雪點頭說道:“剛開始,七夜不想連累坦克那幫兄弟,我還以為他是要強,直到我到醫院見到了白族的下場,我才知道宋家強大了什麼地步,一個世家的強大,早已超乎我們普通人的想象。”

這一點,黃燕君感同身受,之前黃海城曾說故過宋家的恐怖,黃燕君還有點不信,直到東海白族,直到那幫黑衣人無法無天的衝到黃家彆墅,如果那天不是冇有沈七夜與唐遠晨,黃家絕對會被血洗。

尤其是宋家的黑衣人人,連自己人都不放過,更何況是外人呢?

“你是說有了孩子,就能激發沈七夜的求生**?”黃燕君心有靈犀的看著林初雪說到。

“嗯,像七夜這種人,是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他們從來冇有奢望自己能夠活下來,所以這個孩子是上蒼送給七夜的禮物,我相信身為一個男人,每個父親都會竭儘所能的保護好他們的孩子。”林初雪抓住黃燕君的一雙玉手說道:“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嗎?”

黃燕君一愣,我在勸你呢,林初雪怎麼好好又扯到自己頭上了?

“我?”黃燕君指著自己的鼻頭說道。

林初雪將黃燕君的玉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甜甜的笑道:“燕君,我相信我冇看錯人,等我走後,你一定會對七夜好,孩子好,不是嗎?”

黃燕君感動的無以複加,此時此刻,她都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形容自己的感受。

與此同時,在劉知水的眼色下,沈七夜與他單獨進入了旁邊的辦公室,畢竟一個是醫生,一個是家屬,有些話不太適合旁人聽見,從沈七夜關上門的那刻,趙龍很是警覺的站到了門口,不讓任何人靠近。

“沈先生,我祖上有一隻一百五十年恩的山槮,可解夫人的燃眉之急。”劉知水抱拳說道。

沈七夜大喜啊,身為人父,他當然希望越早找到救命藥越好,可這些都需要時間,如果劉知水自願拿出這一支山槮,對於他真是莫大的功勞。

“劉老,你有什麼條件,儘管提,隻要我能做到。”沈七夜發自肺腑感激道。

剛纔徐缺已經聯絡過各大藥房大族,唯有一家百年老店,有一隻百年的山槮,更何況是一百五十年的,劉知水的這一支山槮,幾乎已經到了傳家寶的地步。

劉知水搖頭說道:“學的一生藝,賣給帝王家。”

話音剛落,劉知水噗通一聲跪下,一臉陳懇的說道:“隻要沈先生能找到三百年份,我劉某願用先人的名義發誓,定能保證母子平安,隻求沈心生收留!”

對於劉知水的這一舉措,沈七夜的內心毫無波瀾。

他有真才實學,卻不甘心退休在家,想要在新市某得一份地位,這本身就無可厚非,而且有這麼一位名醫全天候的照顧林初雪與孩子,對於沈七夜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沈七夜立馬禮賢下士,扶起劉知水說道:“劉老,有你助我,是我沈七夜三生有幸!”

沈七夜與劉知水確定了關係,再次詢問林初雪的病情,劉知水從用藥,用膳,哪怕是用水方麵都給出一一解答,可謂細無钜細,這便是自己人與醫生的區彆。

劉知水看出了沈七夜在兩地望族的威望,他想要發揮餘熱,為自己與族人謀取利益,而沈七夜恰好能提供這樣的幫助,這都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沈七夜與劉知水敲定了以後的治療方案後,這才急忙去看林初雪。

他一進入病房,黃燕君很是識趣的退了出來,林初雪害羞的鑽入了被子裡,因為她怕沈七夜怪罪沈家祖宅的事情。

沈七夜勸了好一陣,林初雪才肯把小腦袋從被窩裡露了出來。

“七夜,你會怪我騙了你,私自跟沈明超決鬥的事情吧?”林初雪抿嘴說道。

沈七夜未先說話,而是在林初雪的額頭上親了一口,用實際行動表明自己並冇有怪罪之意。

“你都有身孕了,我怎麼能怪你,我又怎麼忍心怪你?”沈七夜一臉溫柔的看著林初雪說道。

林初雪小小的歎氣了一把,說道:“七夜,我決定好了,我要…….”

不等她把話說完,沈七夜抓過林初雪的玉手,放在胸膛,嚴肅無比的說道:“先說說我的決定,你跟孩子我都要了。”

林初雪癡癡的看著沈七夜,她想過沈七夜會這樣說,但是這個孩子,關係到沈七夜能不能從宋家的對決中活下來,如果沈七夜都冇有了,那她跟孩子苟活著這世上,還有什麼意義?

“可是劉老說了,我的身體條件,不能支撐到孩子生下來,我跟孩子隻能活一個。”林初雪美眸堅決的說道:“我想讓我們的孩子活下來。”

劉知水是烏華當本極具名氣的中醫,即便是林初雪遠在東海時,她都聽說過劉知水的大名,他的診斷,就算是到了省城也是如此。

但是當沈七夜將劉知水的補救方法,尤其是他願意做家庭醫生的事情一說,林初雪感動的痛哭流涕。

“劉老說的是真的嗎,我跟孩子都能活?”林初雪美眸含淚的看著沈七夜說道,如果有一丁點希望,哪個母親又願意撒手人間?

“初雪,相信我,我一定能找到救命藥,我一定能保護好你,保護好我們的孩子。”沈七夜麵色堅毅的說道。

“信,我信你七夜!”林初雪依偎在沈七夜的懷裡激動了許久,最後又是她把沈七夜給趕出病房的,身為女人,她不想拖了男人的後腿,尤其是在宋家還在東海的前提,沈七夜每天都要重大的決策要下達。

沈七夜前腳一走,黃燕君立馬進入了病房,有她在,沈七夜這才安心離開了醫院。



第四百九十六章:主動出擊

回峽穀彆墅區的車上,趙龍的心裡很是鬱悶。

林初雪懷孕,沈七夜升級當爹,這本來是一件喜事,可是現在差點變成了悲劇。

趙龍親眼目睹了沈七夜與林初雪的感情曆程,能走到這一步已經是難能可貴,可是現在老天爺都不幫他倆,竟然讓林初雪遭受如此劫難?

趙龍看了沈七夜一眼問道:“七夜,世家中真有三百年份的山槮?”

無論是山槮也好,何首烏也罷,就算是一塊木頭,長上三百年都實屬罕見,更何況是人槮這種級彆的救命藥,都可以用無價之寶來形容了。

沈七夜點頭說道:“肯定有。”

趙龍一愣,追問道:“何以見得?”

沈七夜微微笑道:“天下九家,這九家中有些世家本身就存世了三百年了,更何況每一任世主都權傾天下,富甲一方,你覺得那些老傢夥吃飽喝足了以後,每天腦子都在想什麼?”

長生!

趙龍恍然大悟,縱使秦皇漢武,哪個不是在求神拜佛,在求長生?

建立三千山的萬曆帝,不也是個求長生的狂徒嗎?

但是長生不死,隻存在了神話故事中,這世上哪有什麼長生不死的老怪物?

所以按照沈七夜這麼推理,那些世主求不了長生,誰不希望多活幾年,那麼在世家中,真的很可能存在一株,乃至多株的老藥!

“七夜,被你這麼說,確實很有可能!”趙龍剛纔還垂頭喪氣,被沈七夜這麼一點播,瞬間鬥誌昂揚了起來問道:“七夜,你準備什麼時候出發求藥?”

按照他的看法,沈七夜表麵不急,內心肯定很急,畢竟事關老婆孩子的性命,誰能不急,但是沈七夜有他自己的打算。

“先儘快解決宋家在說!”

薑家彆墅,當沈愛玲從外地趕回家中,她都快瘋了,因為她今天連續給薑萌萌打了十幾個電話都冇人接通,一回到家,發現不光薑萌萌不在,連她的東西,跟沈明超的都統統消失,她怎能不急?

沈愛玲立馬打電話讓薑明滾回來,名義上他也是出差,但是這會正在賓館裡跟小情人你儂我儂的,在電話就能夠感受到沈愛玲的冷意,不出半個小時,薑明立馬趕回了家中。

“沈愛明,你這麼急讓我回來乾什麼?”薑明一臉的不爽的看著沈愛玲說道。

沈愛玲一句話都冇有,走上前直接送了薑明一巴掌,打的他懵逼了數秒。

“沈愛玲,你他媽的是不是有病,你打我乾什麼!”薑明吼道。

沈愛玲揪住薑明的衣服,歇斯底裡的吼道:“萌萌失蹤了,沈明超也失蹤了,如果萌萌出現一點意外,我讓你全家陪葬!”

轟的一聲,薑明這才知道事情大條了,沈愛玲之所以能跟他過到現在,就是因為薑萌萌。

而薑明何嘗不是如此,沈愛玲表麵看上看風,其實就是心底陰暗的女瘋子,他可以不管沈愛玲與沈明超的死活,但薑萌萌是他的女兒,他怎能不上心。

薑明猛的推開說道:“沈愛玲,你他媽的還有臉怪我?要不是你慫恿薑萌萌跟沈明超在一起,她能失蹤?我看八成是私奔了吧!”

沈愛玲冷冷的笑道:“那你呢?要不是天天在外麵搞女人,萌萌會私奔,我能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還愣在這裡乾什麼,快他媽的給我出去找萌萌!”

話音剛落,沈愛玲一腳把薑明踹出去找人,然後她發動她的人脈關係也開始找薑萌萌,今晚對於薑家來說註定是一個不眠夜。

第二天,林氏集團集團,十幾個部門經理麵色緊張,因為今天是沈七夜第一次召開會議。

雖然他人還未來,但是大家對於這一次會議的主題,卻充滿了好奇感。

“沈先生終於要主動出擊宋家了嗎,早就應該這樣了!”

“被宋家壓著這麼久,我們早就等不了。”

“弄死這幫宋家狗。”

在座的十幾個人呢,既是部門經理,也是東海與烏華兩地六大望族的子弟,所以他們對宋家早已恨之入骨。

不多時,沈七夜與趙龍來了,沈七夜剛坐下,趙龍釋出了沈七夜的第一條命令。

“從今天開始,將以我們林氏集團為中心,率先發動對沈氏集團與宋家的第一輪進攻。”趙龍剛宣佈完,會議室內頓時炸翻了天啊。

“太好了,終於可以出這口惡氣了。”

“隻要是沈氏集團開發的地盤,我們都加價,隻要是他們的合作夥伴,我們都去搶。”

“就這麼乾,弄死這幫宋家的狗。”

“終於輪到我們教他們怎麼做人了,真尼瑪的爽。”

看著十幾個部門經理興奮的樣,趙龍恨不得再添油加醋再說上幾句,他看沈氏集團與宋家不爽很久了。

趙龍請示了下沈七夜,這纔再次宣佈了一個重磅炸彈。

“我們的行動,可以不計手段,但是不能傷及無辜。”趙龍說道。

趙龍這條命令再宣佈,會議室內再次雷動,這樣他們就能無所顧忌,發揮所長了。

連會議室外的員工都覺得納悶,今天是放假了,還是升職加薪了,平日裡老成持重的經理們,就跟打了雞血般。

這時,白玉堂看向趙龍問道:“龍哥,既然都已經做到這種程度,我們乾嘛不直接黑吃黑,殺了臨伯?”

白玉堂果然是白雲飛親生的,他跟他老子都喜歡簡單粗暴,黑吃黑!

諸多部門聞言也紛紛啞火,被白玉堂這麼一問,大家也好奇的看向趙龍,乾嘛不直接對臨伯動手?

趙龍嘿嘿傻笑,他隻是宣佈者,不是決策者,部門經理看著他,他看著沈七夜,希望他沈七夜給大家一個完美的解釋。

沈七夜搖頭說道:“殺了臨伯也無用,我們的目標是宋世主。”

徐學思非常讚成沈七夜的意見,主動站出來解釋說道:“沈先生說的對,我們殺了臨伯有什麼用,殺了他,那麼東海的局麵就變成了宋三來掌控,可是就算我們殺了宋三,還有宋四。”

“我們林氏集團的目標,是要讓宋世主丟臉,讓宋家在我們的地盤上,舉步維艱。”

“屆時,宋青聰自然會為了宋家的榮譽,帶著世家令親臨東海,到時候……..”

徐學思故意話說一半,接下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瞭。

“我會親手送宋青聰上路!”沈七夜眼眸殺機狂暴說道。



第四百九十七章:探望林初雪

沈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原先沈明超的位置,早已換上了臨伯,他坐在上首,老神在在的聽取宋三彙報沈家祖宅的情況。

當臨伯聽到林初雪喬裝打扮成了沈七夜的模樣,跟沈明超決戰,這一幕確實超乎他的想象。

哪怕是宋青聰也冇料到,林初雪竟然能偉大的這種程度,以身犯險,想要化解沈七夜與沈明超,沈君文與沈君山兩代人的恩怨。

“可惜了沈明超這條好狗,他現在人呢?”臨伯一臉惋惜的說道、

宋三搖頭說道:“失蹤了,估計是怕世主問責。”

臨伯眉頭微皺,按照計劃,沈明超知道沈七夜就是東海戰神,西北境主後,他應該變成了一條瘋狗,無止境的咬著沈七夜,那麼他們宋家就能趁勢將新市的利益收入囊中,可現在沈明超竟然失蹤了,他第一次覺得事情超出了原定計劃。

臨伯隱隱不安的問道:“那當年的真相,沈明超知道了?”

宋三艱難點頭說道:“我們千算萬算,都冇想到沈家祖宅內有一部監控錄像機,是沈家太公在幾十年前安裝的,早知道就應該殺了那該死的老東西。”

陳伯快九十歲的高齡,已經活不了幾年了,但是宋三說殺就殺,宋家的殘忍程度可見一斑。

這時一個西裝男子不顧門口保安的反對,強行衝入了董事長辦公室,正是沈明輝。

沈家子弟中,除了沈君文,沈明輝對沈氏集團的感情是最深的,他在沈氏集團呆了十幾年,一直將董事長的位置視為禁臠,讓沈明超坐,他還能忍,但是讓一個外姓人坐在董事長的位置,他當場就爆了!

“草你媽的,老頭子你他媽的算個什麼東西,快我沈家的位置上滾下來!”沈明輝指著臨伯吼道。

臨伯知道沈明輝是誰,但是莫說一個小小的沈家,就算是整個東海城,他都從來冇有看在眼裡,像沈明輝這種級彆的螻蟻,他都不屑於對話。

宋三上前一步說道:“沈明輝,你又算個什麼?”

沈明輝指著自己的鼻子,自戀道:“我爸叫沈君武,我叫沈明輝,沈氏集團是我們沈家的,你們這些姓宋的人,統統都從沈氏集團裡滾出去。”

臨伯從中海都空降東海後,沈氏集團逐漸都換成了宋家的人,沈明輝與沈家的直係子弟都被排除在外,雖然他們每個月的工資漲了,但是這種脫離核心之外的感覺,讓沈明輝危機感大增,他怎麼忍心,沈家兩代人的心血,被鳩占鵲巢?

宋三看著沈明輝冷冷的笑道:“那我倒看看,是誰滾出來!”

話音剛落,宋三叫來了一群保安,直接將沈明輝打了出去。

對於沈明輝這種螞蟻,臨伯根本提不起興趣,但是中途他接了一個電話,麵色陡然大變。

“臨伯,怎麼了?”宋三問道,臨伯身為宋家的大管家,很少有事情會讓他如此驚慌,肯定是出了大事了。

“林氏集團正式反攻了。”臨伯放下電話,失聲呢喃道。

當沈七夜下達對宋家與沈氏集團發動的那刻起,以林氏集團為中心,烏華與東海六大望族,十幾個大族企業為輔助,對沈氏集團發動了猛烈的進攻。

從拿地,再到合作商,林氏集團幾乎以碾壓的姿勢,將切斷了沈氏集團在新市開發進程。

宋家是外來戶,林氏集團依托土著的優勢,將宋家與沈氏集團拖入了無儘的沼澤,十幾個大族族長甚至信誓旦旦的發誓,讓宋家的人在新市連一塊石頭都買不到。

若不是沈七夜有言在先,林氏集團的計劃隻是將宋家與沈氏集團逼入牆角,估計這回大批的人馬早就殺入沈氏集團。

接下來的時間裡,臨伯的電話都被打爆了,他陷入了焦頭爛額中,先是沈明超,然後是新市利益的爭奪,他第一次對宋青聰的計劃,產生了質疑。

“世主,還是小噓了宗族文化,我們宋家現在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喊殺!”

與此同時,沈七夜剛給林氏集團與十幾個大族下達了接下來一段時間的計劃,他帶著唐敏與林海峰馬不停蹄的來到了烏華醫院。

林初雪住院若是不告訴二老,恐怕唐敏與林海峰會埋怨一輩子,當唐敏進入醫院,見到林初雪穿著病服,俏臉毫無血色的樣子,傷心的直掉淚。

“初雪,你怎麼樣了?”唐敏急忙撲了過去,抱住林初雪說道:“事情我們都聽七夜說了,你怎麼能這麼傻,沈明超那種人,是你能對付的嗎?”

林海峰一聽沈明超三個字,他氣的都快炸了啊!

他剛出院,林初雪就住院,而且他們都是沈明超與薑萌萌給弄進醫院的,雖然林海峰不敢真的把沈明超怎麼樣,但是讓他放嘴炮,他比誰都強!

“他媽的,沈明超跟薑萌萌這對狗男女人呢,老子一定要把他們找出來,碎屍萬段!”林海峰罵罵咧咧的說道。

沈七夜有愧,說道:“爸,媽,是我冇照顧好初雪。”

林海峰雖然無能,但是這點分辨能力還是有的。

“女婿啊,這怎麼能怪你呢,要怪就怪那對狗男女,要是再讓我遇見薑萌萌,我非得扒光她的衣服不可。”林海峰氣吼吼的說道。

眼看林海峰越說越離譜,林初雪俏臉微紅的說道:“爸,你能不能彆老胡說,都快當外公的人了,還整天冇個正經。”

林海峰一愣,說扒薑萌萌衣服的事情確實有點過了,但是他突然眼珠子一凸,下巴都快掉上了。

“我快當太公了?”林海峰指了指林初雪的肚子說道:“女兒,你你你你,你懷孕了?”

唐敏的反應速度比林海峰快,她立馬擔憂起來,林初雪又是手術,又是懷孕,這豈不是元氣大傷?

畢竟林初雪從小身子就不是很好,懷孩子都已經很吃力,更何況現在還住院呢?

“七夜,初雪跟孩子都冇事吧?”唐敏揪心的要命。

“冇事!”沈七夜與林初雪對視一笑道。

唐敏一臉懷疑,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手術,怎麼可能會冇事?

林初雪說道:“媽,本來是有事的,後來劉老來了,他給我開了幾副安胎藥,而且劉老還答應,做我跟七夜的家庭醫生呢,所以您就放心吧。”

關於孩子的事情,沈七夜與林初雪達成了共識,他們決定隱瞞真相,但是從沈七夜的角度看,他寧可犧牲自己,也絕對要救活林初雪與孩子,所以這也算不上欺騙。

林海峰剛開始也擔心林初雪會不會流產,但是一聽劉老,他的眼珠子頓時亮了起來。

“初雪,你說的劉老,是不是烏華中醫院的老院長,劉老,劉知水啊!”林海峰看著林初雪問道。

林初雪點頭:“是啊,爸,你一個大男人也聽說過劉老?”

劉知水是烏華與東海這一帶的名醫,可他的專長是婦科,林海峰一個大男人竟然聽說過劉知水,她怎麼能不多想。

林海峰看穿了林初雪的心思,冇好氣的說道:“廢話,劉老可是烏華的名人,婦科聖手,我聽說他祖上專門給宮廷裡的娘娘看病,連省城那邊的人都專程來找劉老看病,一號難求。”

話音剛落,林海峰看向了沈七夜感歎的說道:“還是我家女婿好啊,竟然能請到劉老當家庭醫生,這孫子肯定冇跑了!”



第四百九十八章:閨話

唐敏有再多疑惑,在劉知水這塊金字招牌下,她不好再多問,畢竟人的名樹的影,她再多問下去,那就不吉利了。

在唐家村,有未滿三個月,不能向外透露家裡女人懷孕的習俗,免得被牛鬼蛇神打擾,唐敏雖是老師,但是事關林初雪的孩子,她這個母親,下意識的遵循著古訓。

趁著林海峰吹牛逼的時候,唐敏悄悄給沈七夜使了眼色,兩人一起走到了陽台。

“七夜,你跟媽說實話,初雪跟肚子裡帶孩子都會平安嗎?”唐敏一臉擔憂的看著沈七夜問道。

沈七夜麵色堅毅的說道:“媽,你信的過我嗎?”

唐敏小雞啄米般的點頭,她如今對於沈七夜是一百個信任。

當年,她同意讓林初雪嫁給沈七夜,完全就是看在沈君文的份上,唐敏看人與林海峰不同,他隻認錢,但是唐敏卻隻認人。

窺一斑而見全豹,父親是什麼樣的人,那麼兒子也是什麼樣的人,她堅信沈君文教出來的孩子,絕對是東海城最優秀的。

果然,沈七夜像極了沈君文,唐敏當然無條件相信沈七夜所說的每一句話。

“七夜,媽信你。”唐敏說道。

“初雪現在的情況,確實有些不穩定,但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沈七夜堅信在世家中必然有三百年的山參存在,這件事情,關係到林初雪與孩子,他捨出了老臉去求坦克,毒蛇,黑熊等人去打聽,相信很快就有會訊息。

唐敏見沈七夜這麼堅決,她不再有疑,反倒將話風轉到了沈君文的頭上。

“君文當年的女人,你找到了嗎?”唐敏看向沈七夜問道。

既然沈七夜都快當父親了,那麼沈君文當年的骨肉,理應由沈七夜這個樣子去撫養。

“媽,兩個月前就找到了。”沈七夜笑道:“不光找了嵐姨,而且我妹妹,媽你也認識的。”

唐敏一怔,沈七夜竟然這麼厲害,不光找到了沈君文當年的女人,連孩子都找到了,而且自己還認識?

唐敏的好奇心大起,急忙問道:“誰?”

“郭芙!”沈七夜笑容更甚。

郭芙曾是東海十一中的尖子生,又是林海峰的學生,她自然印象深刻,她將郭芙與沈君文的外表放在腦海中一對比,還真是像。

“像,郭芙跟君文真的是很像,這下他泉下有知,也可以閉眼了。”唐敏感歎不已的說道,誰能想到,沈君文的女兒就在自己眼皮底下這麼久,她都未發現。

林家與沈七夜成了一家人,而郭芙因為補課的緣故,經常在林家出入,就像是冥冥之中都註定了般。

這讓唐敏更加堅信,林初雪與孩子都會安然無事的,兩人在陽台上又聊了一會沈君文與郭曉嵐的往事,病房內突然變的熱鬨起來,黃燕君來了。

林初雪剛動作手術,又懷又身孕,很多地方需要注意,秦院長怕出現意外,提議讓林初雪多住幾天,黃燕君剛纔是回黃家拿用的東西。

畢竟林初雪接下來住院的幾天,她都會全程陪同,雖然VIP病房內什麼東西都有,但是女人終究都有一些小**,還是回家帶的比較方便。

唐敏也知道林初雪現在是特殊時期,肯定有擔憂害怕,但是那些事情,跟父母,乃至跟沈七夜說都不合適,黃燕君留下來,比他們三個人都有效果。

林海峰與唐敏在坐了一會就走了,沈七夜還想多陪陪林初雪,卻被她直接趕了出去,對於這個結果,沈七夜真是哭笑不得。

但是唐敏懂的,他也懂,隻有在黃燕君麵前,林初雪纔會放下所有的心理防備,這樣對她與孩子都好,他隻好乖乖的推出病房。

黃燕君看著沈七夜依依不捨離開的樣子,笑道:“初雪,你這樣對沈七夜,是不是過於殘忍了?”

“殘忍個屁,要不是他那晚…….”話說一半,林初雪冇理由的就臉紅了。

黃燕君卻像是一頭偷腥的貓,聞著味就趴到了林初雪的病房上,嘿嘿笑道:“初雪,你太不仗義了吧,繼續說啊,彆像那些寫網絡小說的,剛看的爽飛起來,就冇了!”

林初雪俏臉血紅的說道:“燕君,那種事情,你讓我怎麼說啊!”

黃燕君纔不管,瞪大了美眸,如同拷問犯人般的看著林初雪威脅道:“不管不管,我不管,你不跟我說,我馬上收拾東西打包走人。”

林初雪有好多話想跟黃燕君吐槽呢,她一走,照顧她的人很多,但是冇有黃燕君,她確實會無聊死,隻好張嘴,透露了那晚的事情。

黃燕君聽到竟然是林初雪主動,她的眼珠子都快驚爆了哇!

畢竟林初雪在黃燕君心目中,就是妹妹,溫柔舒雅,小家碧綠,如果這事換成黃燕君自己來,她肯定能做的出來,但是林初雪竟然能主動,這實在是超出她的心理預期啊!

“初雪,看不出來,你竟然這麼猛!”黃燕君對林初雪豎起大拇指說道。

一聽猛這個字眼,林初雪更加無地自容,黃燕君是什麼性格她是知道,雖然她的外表可以用風華絕代,傾國傾城來形容,但是她骨子裡的彪悍,誰接觸誰知道,要稍不注意,她什麼細節都能問的出來。

“誰讓沈七夜是根木頭,他不主動,隻能我主動嘍。”林初雪急忙將黑鍋甩了沈七夜。

黃燕君嘿嘿笑道:“那什麼感覺?”

“疼!”林初雪想都不想的說道。

黃燕君像是福爾摩斯偵探般,饒有深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果然是,網上都是這麼說的。”

這一回,輪到林初雪驚訝了,她像是打量一頭怪物般的看著黃燕君。

“燕君,你該不會也是那啥吧?”林初雪驚訝萬分的說道。

黃燕君讓林初雪挪了半個床位,躺上床後,麵仰天花板,朱唇四十五度歪起說道:“不然呢?送給誰啊,總不能便宜那些渣男吧?”

林初雪用小胳膊捅了捅黃燕君說道:“要不也便宜我家七夜?”

“啊!!!!”



第四百九十九章:賣東西

黃燕君的小腦袋完全真空,林初雪竟然要成全她與沈七夜?

這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在天方夜譚?

黃燕君虎著臉,仔細端詳了林初雪好一會問道:“初雪,你冇燒吧?”

“我冇燒啊!”林初雪說道。

黃燕君不信,摸了摸林初雪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確定林初雪發發燒,這才相信這個事實,林初雪真的想成全自己與沈七夜,可這是為什麼呢?

畢竟沈七夜與林初雪情比金堅,她憑什麼把沈七夜讓給她這個第三者?

“為什麼呢?”黃燕君好奇的看著林初雪問道。

“燕君,我這不是食言了嘛。”林初雪怪不好意思的說道。

黃燕君恍然大悟,原來林初雪是為了這事啊!

在前幾天的峽穀彆墅,林初雪瞞了所有人,想要代替沈七夜與沈明超了卻恩怨,可是卻被黃燕君識破,那麼林初雪與她囑咐的遺言全部作廢。

而且在林初雪受傷以後,她的初衷是想讓活下來的機會讓給孩子,可是誰能想到,沈七夜竟然說他有辦法救下林初雪母子。

雖然沈七夜目前還冇有三百年份老山槮的訊息,但是憑林初雪對他的瞭解,沈七夜從來不會做無用的承諾,就算他自己身負險境,他也絕對會讓林初雪與孩子活下來。

這些都是好事,可是林初雪想了又想,她兩次冇死成,最對不起的就是黃燕君,這種想法很奇葩,但是從林初雪的角度來看,確一點都不奇怪,所以她想到了補償黃燕君。

一個女人在一天內走了兩次死門關,林初雪突然明白了很多東西。

黃燕君也瞬間明白了林初雪的想法,大氣的擺手說道:“初雪,我當是什麼呢,隻要你冇事,比什麼都強。”

林初雪板著小臉蛋,聲正言辭的說道:“燕君,那怎麼能行,那我豈不是一輩子都活在內疚中了,畢竟你對七夜的付出也不比我少。”

黃燕君突發奇想的說道:“那萬一我跟沈七夜一次也有了孩子呢?”

噗的一聲,林初雪的假仗義,瞬間被黃燕君給戳穿,她想成全黃燕君與沈七夜一次,可並不是代表,她願意永遠與黃燕君分享沈七夜呢。

但是黃燕君就躺在她旁邊,出於唐敏從小對她的教育,林初雪從小就有一種輸什麼都不能屬人的骨氣。

“那就便宜了沈七夜那個大混蛋了。”林初雪非常氣憤的說道。

黃燕君看著林初雪生氣的孩子樣,頓時就明白,剛纔的想法,都是她臆想出來的。

如果黃燕君與林初雪的位置互換,沈七夜與她是一對,黃燕君還真可能提出共享的辦法,畢竟身在豪門,黃燕君的眼界與閱曆,絕非是林初雪這種小門小戶的小女生能比的。

接下來的兩女的時間,都是針對沈七夜的各種奇思妙想展開的,雖然聊的尺度很大,但是黃燕君始終堅守本本分,既不掩飾她對沈七夜的愛慕,但也絕對不會表示出奢望。

與此同時,沈七夜剛回峽穀彆墅,收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是沈君武打來的。

沈七夜抬頭看了一眼家裡掛鐘,然後接通了電話,問道:“大伯,你有事?”

雖然他正式離開了沈家,東海沈氏的榮譽跟他再無半分關係,但是出於對沈君文的尊敬,他還是喊了這一聲大伯。

“七夜,大伯有罪啊!”沈君武歎氣的說道。

沈七夜好笑,沈君武是什麼尿性,他怎會不知,他就是比沈君山稍微好一點的老牌紈絝子弟罷了,他那點小九九,連給白玉堂提鞋都不配。

“大伯,已經很晚了,你長話短說把。”沈七夜淡淡的說道。

沈君武見苦肉計不好使,隻好單刀直入,直奔主題,他有十足的把握,沈七夜會上鉤。

“七夜,沈家的祖宅你要嗎?”沈君武試探的問道。

賣祖宅,是對先人極大的不敬,隻有家族敗落時,後代子孫纔會做出賣祖宅的事情。

但是沈七夜嚴格意義來說,是沈家的人,所以沈君武說起賣祖宅一事,毫無羞澀。

“大伯,你是不是遇見什麼困難了?”沈七夜問道。

沈七夜這麼一提,沈君山氣憤交加,在電話那頭,將沈明超與臨伯罵了底朝天。

原來,今天沈明輝被打出沈氏集團以後,臨伯怕沈家的子弟尾大不除,乾脆在將所有的沈家子弟,還有三位叔公,都開除出了沈氏集團,沈君山與沈明輝打算先下手為強,先把祖宅賣了再說。

雖然沈明超未失蹤前,一直都是沈家的主主,但是沈君武是長子,沈明超對沈家一直也冇有感情,所有沈長生死後,沈家祖宅的土地證與房產證都在他的手上。

罵了沈明超與宋家足足有十分鐘後,沈君武這才說道:“七夜,隻要你想要,明天就你來一趟祖宅,咱們把價格敲定,否則我就把祖宅放在網上拍賣了。”

沈七夜說道:“好,明天我來一趟祖宅。”

等沈君武掛了電話,沈明輝迫不及待的問道:“爸,你準備將這破房子賣給沈七夜多少錢?”

在他看來,隻要將沈家祖宅內的名人字畫,古董,全部半空,那麼沈家祖宅肯定就值不了多少錢了。

沈君武沉思了一小會說道:“怎麼也要賣個八百千萬的吧。”

“就這破房子,能值一千萬?”沈明輝一臉懵逼的說道。



第五百章:成交祖宅

沈明輝覺得沈君武的想法有點荒唐,他懷疑老爸是不是想錢想瘋了吧!

沈家祖宅是沈太公在幾十年前修建的老古董,占地麵積雖然極大,卻不是什麼黃金位置,怎麼可能會值的上一千萬?

“明輝,你還是太嫩了。”沈君武很是失望的搖頭說道。

沈明輝見沈君武話中有話,趕忙問道:“爸,你具體說說?”

雖然他的心裡是覺得祖宅不值一千萬,但是誰會嫌棄錢多啊。

沈君武老神在在的笑道:“沈家祖宅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值不了一千萬,但是對於沈七夜就值這個價。”

沈明輝更懵逼,為什麼對於彆人不值錢,對於沈七夜就值一千萬?

沈七夜如今在兩地大老的身份已經公開化,而且有林氏集團在手,他確實是不缺錢,但是沈七夜絕對不是傻子啊!

在沈明輝的眼裡,沈家祖宅賣個兩三百萬都已經是頂天了,但是沈君武一臉賣弄的樣子,卻又不是像是在說謊。

“爸,你趕緊說啊,都急死我了。”沈明輝追問道。

“因為沈七夜像極了我那三弟,沈君文。”沈君武給出答案說道。

“就因為這?”沈明輝依然不解的問道,沈七夜雖不是沈君文親生的,但是兩人的為人做事的風格,還是很像的。

沈君武依稀感歎的說道:“沈氏集團是沈長生那老不死的手裡創立,可是一直都不溫不火,再加上二弟沈君山揮霍無度,沈氏集團差一點到了破產的地步。”

“是你君文叔,力挽狂瀾,一手將沈氏集團發揚光大,差點就成了東海知名企業。”

“當初我就問過你君文叔,要不要把沈家的那些老不死,還有表親都踢出去,但卻被君文一口否決,明輝你猜,你君文叔叔都怎麼說的?”

沈明輝問道:“君文叔是怎麼說的?”

沈君武再次重重歎氣,眼眸中甚至流露出了一絲崇拜,說道:“君文說,冒然將宗親趕出沈氏集團,那是不孝,如果真要把他們趕走,也要想出一個兩全法。”

就算當年,沈君文發現了沈氏集團的弊端,他也想用兩全法將沈氏集團內部的宗親,合理安置,做人做事能到這種程度,可謂是滴水不漏了。

沈明輝這才恍然大悟的說道:“爸,你是說,我君文叔是個孝子,沈七夜也是個孝子,所以沈七夜即使被趕出沈家,他也不會丟下祖宗靈位不管?”

沈君武斜眼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幾十個靈位,那可都是沈家列祖列宗啊!

正是他們帶著微薄的家業,將血脈從烏華帶到了東海,生根發芽,拓展荒土,若是冇有他們,也就不會有自己與沈明輝一脈。

沈君武對於這些靈位的感情,雖冇有沈七夜深,卻也比沈明超強了數倍,至少他也是在沈家祖宅內長大的,如果他與沈明輝,有半點出息,也不會淪落到賣祖宅,賣靈位的地位。

從這個角度看,沈君武是發自內心的覺得,他與東海沈氏的所有人加在一塊,都不及沈君文與沈七夜。

這時沈君文的眼眶都微微濕潤起來,但是回過頭來,他見到沈明輝竟然在收拾祖宅內部的書畫古玩,他一股子火直沖天靈蓋。

“冇出息的東西,一千萬都要到手了,還要這些破字畫做什麼,不嫌辱冇先人。”沈君武跩著沈明輝直接從祖宅內,揚長而去。

過了許久,漆黑的內堂中才發出一道感歎聲:“還是七夜有出息啊!”

第二天清晨,沈君武與沈明輝一想到今天能到手一千萬,激動的一夜冇睡,早早的就來到了沈家祖宅內恭候沈七夜的光臨。

不久,沈七夜如期而至,沈明輝作為沈家長孫,竟然親自起身迎接,這便是兩人如今的差距。

沈明輝成了一條喪家犬,冇有了沈明超與薑萌萌,沈家對於臨伯來說冇有一丁點利用價值,如果不賣祖宅,他們這長子長孫一脈,連基本的生活開銷都維持不下去。

而沈七夜貴為兩地大老,主持的林氏集團更是蒸蒸日上,沈七夜與沈明輝的身份早已是雲泥之彆了。

“七夜,宋家那幫王八蛋太可惡了,我跟我爸,還有三位叔公都已經被趕出了沈氏集團,你可一定要為我們沈家出這口氣啊。”沈明輝直接摟過沈七夜的肩膀訴說,從背後看,還真像級了兄弟情深。

但是沈七夜隨手就推開了沈明輝,與他保持了一段距離說道:“明輝,我早已不是沈家的人。”

沈明輝頓時尷尬無比,臉色紅了青,青了紫,紫了黑,眨眼間臉上數種顏色變換,如同一道繽紛絢爛的七彩虹。

如果換成沈長生還在時,沈明輝早就去告狀沈七夜不尊長輩,但是如今他都要仰仗七夜的鼻息才能活下去,誰是廢物,誰是人龍,一目瞭然。

沈君武見沈明輝吃癟,及時出來收場,拉著沈七夜坐下說道:“七夜,那我們曾經的承諾,還能兌現嗎?”

沈君武曾用郭曉嵐與郭芙的資訊與沈七夜做了一筆交易,沈七夜答應用沈氏集團做交換,這點他一直記得。

“謝謝大伯的告知,我已經找到父親的骨肉,沈氏集團早晚會是大伯一脈的。”沈七夜承諾道。

沈君文與沈明輝對視了一眼,眼眸中皆是不信,雖然沈七夜目前來看風光無限,林氏集團蒸蒸日上,但是宋家與沈氏集團正虎視眈眈,誰活誰死,隻有老天爺知道。

正是因為局勢原來越緊張,他們纔想趕緊把沈家祖宅出手給沈七夜,畢竟放眼整個東海沈氏,隻有沈七夜纔出的起高價,這時若不出手,萬一林氏集團破產,他們父子要想賣掉祖宅的機會都冇有了。

“七夜,那大伯就長話短說了,這祖宅你是不是要買?”沈君武看著沈七夜單刀直入的問道。

“是,我想把父親的靈位搬回來。”沈七夜點頭說道,沈君文的靈位如今還寄宿在林家,確實不是什麼長久之計。

沈君武笑了笑,這跟他預料的差不多,接下來就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地步了。

“七夜,你看看沈家的祖宅,坐北朝南,冬暖夏涼,是一塊風水寶地,三弟能搬回來,總算是落葉歸根了。”沈君文臉上的笑容,陡然增多,說道:“七夜,大伯看在你這份孝心的份上,也不管你多要錢,畢竟我們還是一家人。”

沈七夜笑了笑並冇有馬上接話,沈君武是什麼性格,他在瞭解不過,在來的時候,沈七夜就準備好他獅子大開口,他笑的幾秒內,對於沈君武與沈明輝父子猶如幾個世紀般漫長。

“多少?”沈七夜說道。

“一千萬。”沈君武報出他的心理價位,沈七夜點頭說好。

沈明輝眼看著一千萬到手,他興奮差點蹦起來啊,他都不得不服沈君武的忽悠水平。

沈家祖宅這種破房子,賣個兩三百萬都已經是天價,但是沈君武卻說的情真意切,沈七夜連想都冇想的就答應了,老子終究還是老子。

一樣的米,過百樣的人生,沈七夜與沈明輝註定是兩類人,他重孝,而沈明輝重利,彆說沈家祖宅隻是賣一千萬,就是賣一個億,沈七夜都會毫不猶豫的買下來,因為這是父親最好的歸宿,身為人子,定當竭儘所能。

如果沈君武與沈明輝知道了沈七夜的真正想法,估計哭都冇地方去。

正當沈七夜與沈君武準備去過戶時,陳伯從內堂中了走了出來,搖頭說道:“我不同意這個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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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2-4 21:43:05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零一章:卑微的陳伯

沈君武眉頭微皺,他這兩天嚼儘了腦汁想把祖宅脫手,而且把一切的不利因素都考慮進去了,沈七夜也同意以一千萬的高價買下祖宅,誰能想到,半路竟然殺出了一個陳伯?

陳伯在沈家祖宅生活了大半輩子,又照顧了沈家三代家主,出於尊敬,沈君武還是多問了一句。

“陳伯,沈明超失蹤,現在沈氏集團又被鳩占鵲巢,人都快活不下去了,我賣祖宅又有什麼錯?”沈君武大氣淩然的說道:“何況七夜也算是半個沈家人,我把祖宅賣給他,並不算辱冇先人吧?”

陳伯搖頭說道:“君武,你誤會我老頭子的意思了,我並冇有反對你把祖宅賣給七夜。”

沈君武納悶,陳伯這糟老頭子到底想乾什麼?

沈明輝見沈君武猶豫,他主動問道:“陳伯,那你是覺得價格太高了?陳伯,那你可想錯了,我們不光是賣祖宅,我們是把沈家祖宅內的名人字畫,古董,包括所有傢俱,都一塊賣給沈七夜,怎麼也得價個七八百萬吧!”

這會,沈明輝也學會沈君武的那一套,既然要賺,就賺一筆狠的,反正沈七夜他也願意當個冤大頭,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何樂而不為呢?

陳伯都快被氣笑了,沈家的太公確實喜好收藏名人字畫,但是那些名人的字畫,早被沈明輝偷偷賣光了,那還有什麼值錢的名人字畫。

但是陳伯是看著沈君武與沈明輝長大的,他宅心仁厚,不想把話說的太難聽。

“明輝啊,陳伯不是不同意你們賣這祖宅,我畢竟姓陳,不是沈家的人,你們願意賣就賣吧。”陳伯慢條斯理的說道:“我隻是覺得你們這個賣法不夠妥當!”

“賣法有問題?”沈君武與沈明輝兩父子一臉的霧水,這賣祖宅還有講究?難道要挑選個黃道吉日?

陳伯說道:“這沈家祖宅,是東海沈家的祖宅,雖然地契上寫的是你君武的名字,但是祖宅,是東海沈家全體都有份,你們父子賣祖宅的事情,告訴過沈家其他人嗎?”

“萬一沈家的其他人腦起來,七夜豈不是吃了大虧?”

沈明輝的臉色猛的臊紅,羞恨難當啊!

正如陳伯所說,沈家祖宅是每一任東海沈家家主的住處,也是沈家人的靈位歸處,隻要是東海沈家的人,他們都有資格把靈位放在祖宅內。

這也就是等於說,沈家祖宅並不是沈君武與沈明輝父子的私人財產,是東海沈家集體所有。

沈君武仗著地契上是他的名字,所有打算將祖宅偷偷賣掉,他們打算私吞了這筆錢,但是沈家其他的人知道了後,豈能就這麼善罷甘休?

沈明輝有些吃不準了,走到沈君武跟前問道:“爸,怎麼辦?”

沈君武老臉一橫,祖宅都決定賣了,還要臉乾什麼!

“陳伯,你這話雖然說的冇錯,但我是沈家的長子,我兒明輝是沈家的長孫,沈明超不在,我們父子的決定,就等於是家主的決定。”沈君武蠻狠的對陳伯說道。

陳伯看著沈君武吃了秤砣鐵了心的樣子,他都替沈家的列祖列宗蒙羞啊!

賣祖宅,本是一件極其丟臉的身份,但是沈君武竟然仗著自己是長子的身份賣祖宅,都賣出了不要臉的精神,整個東海,唯獨沈君文頭一份。

陳伯知道沈家唯有沈七夜有資格繼承祖宅,但是沈七夜就這麼祖宅買下來,非但冇有給他帶來好處,反倒會惹來無止境的麻煩。

沈君武與沈明輝父子收錢拍拍屁股坐人,沈家子弟中,那些冇收到錢的人,肯定會找沈七夜大鬨,他於心何忍啊!

“君武,今天你就算是說破了天,我也不會同意你就把祖宅這麼賣了!”陳伯硬著頭皮說道。

沈君武暼下沈明輝,直接走到了陳伯的跟前,居高臨下的吼道:“老東西,給你臉你不要臉了是吧,給你麵子,叫你一聲陳伯,不給你麵子,你在我們沈家就是一個下人。”

“你自己說,你在我們沈家白吃白喝了一輩子,老子冇讓你拿錢就不錯了,你再多說一句,我就以長子的身份,把你轟出去,讓你這老不死的橫死街頭。”

陳伯一怔,等他反應過來時,內心悲痛欲絕,他萬萬冇想到,沈君武竟然能說出這番話?

沈長生在狠毒,但是在表麵上也給足了陳伯麵子,沈君武竟然要把他趕出沈家祖宅,不光讓他老無所依,還讓他橫死街頭?

陳伯想想都覺得淒涼無比,傷心落淚!

但是沈君武說的對,他終究隻是沈家的一個下人,陳伯怎麼敢跟沈君武頂嘴呢。

“好,我走!”陳伯咬牙說道,當他邁出第一步時,他本就佝僂的老腰,再彎下了十五度,看上去淒慘無比。

“陳伯,沈君武已經冇資格趕你出去了。”沈七夜上前一步,攔住陳伯說道。

陳伯麵仰蒼天重重歎氣,拍了了拍沈七夜的手背說道:“七夜,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是君武已經容不下我,那我就走吧。”

沈家祖訓有言,家主不在,長子等同於家主,既然沈君武要他滾,陳伯也不想死皮賴臉的在祖宅受氣。

沈七夜笑道:“陳伯,您寬心,我已經把祖宅買下來了。”

“什麼?”陳伯一愣,沈君武與沈明輝父子也同時一愣,沈七夜什麼時候把祖宅給買下來了?

叮的一聲,這時沈君文的手機響了,他急忙打開手機一看,到賬一千萬?

沈七夜趁著剛纔的功夫,已經彙款轉賬,把祖宅給買下來了?

沈君武與沈明輝父子看著熱乎的一千萬,高興都快跳起來啊!

接下裡的事情簡單多了,沈君武先是不信邪的管沈七夜要了轉賬記錄,生怕是打錯了,再被銀行把這一千萬給收了回去,等到確認無誤,沈七夜讓趙龍陪著沈君武跑了一趟,很快趙龍親自到沈家祖宅,將證件送到。

從今天開始,沈家祖宅正式歸入到了沈七夜的名下。

陳伯親眼目睹了沈七夜買下祖宅的一幕,他的心中頓時五味雜陳,活了一輩子,他從來冇有見過這麼粉刺的一幕。

數月前,沈七夜消失了十年歸來,就是在這祖宅之中,被沈長生看不起,被沈明輝看不起,乃至沈家所有人看不起,而今天,沈七夜竟然成了沈家祖宅的新主人?

陳伯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沈七夜怕陳伯年紀太大過於激動,扶著他坐下說道:“陳伯,現在我是沈家祖宅的新主人,你就安心在這裡住著,而且我會請專門的人照顧你,你就安安心心的在祖宅養老。”

陳伯趕忙拒絕,剛纔沈君武要趕他這把老骨頭走,他能在沈家祖宅養老都是一件極其奢侈的事情,可是轉眼間,沈七夜竟然請專人照顧他?

這怎麼能行啊!

“七夜,使不得,使不得啊,我在沈家本來就是一個下人,怎麼能讓你如此傷財。”陳伯搖頭說道。

陳伯在沈家呆了數十年,服侍了沈家三代家主,一直以下人自居,他怎敢要沈七夜這份恩情。

但是沈七夜搖頭的弧度,比陳伯更大。

“陳伯你不是下人,你在七夜的心中,是親人。”沈七夜笑道。

陳伯渾身一顫,緊跟著數以萬計的汗毛突然倒豎,哇的一聲,陳伯快九十歲的高齡,竟然嚎啕大哭了起來。

“七夜,你纔是沈家真正的好孫兒,不是你負了沈家,是整個東海沈家負了你啊!”



第五百零二章:策反

這兩天,沈愛玲都快瘋了,她連續找了兩天兩夜都冇找到薑萌萌,無可奈何之下,直接去了沈氏集團問罪。

臨伯這邊正也正焦頭爛額,聽著宋三彙報的詳細損失,他正準備發脾氣,但這時沈愛玲闖了進來,他還是給足了這位王家人麵子,揮了揮衣袖讓宋三線下去,然後他親自起身迎接。

“沈小姐,不知你今天來公司有何貴乾?”臨伯笑臉相迎的說道。

他還以為沈愛玲是來替身價的子弟來求情的,畢竟公司內部的沈家子弟全部清除,若是沈愛玲來求情,臨伯還真不好不賣這種小麵子。

但是沈愛玲巴不得讓沈家的人全部去死,她怎麼可能會替沈家的人求情。

“我家萌萌人呢?”沈愛玲麵色凶悍的說道。

臨伯先是一愣,旋即故作驚訝的說道:“沈小姐,薑萌萌失蹤了嗎,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啊!”

他當然知道薑萌萌是跟沈明超一塊失蹤的,但是他怕沈愛玲乾預的太多,會破壞了宋青聰的計劃,隻好裝瘋賣傻。

沈愛玲豈是這麼好糊弄的?

“臨伯,你不要在我這裡裝傻,你們宋家那麼多眼線,你會不知道我家萌萌去哪了?”沈愛玲直接衝了過去,一把揪住了臨伯的衣領,吼道:“你今天要是不告訴我,萌萌跟沈明超到底是怎麼回事,就是宋家,王家,我都敢去鬨一鬨,就算我沈愛玲要死,到時候我也要拉著你陪葬!”

臨伯麵色微微一變,薑萌萌對於沈愛玲的重要性,他在中海時就已經知道,沈愛玲之所以能跟薑明混到現在,就是因為這個女兒的存在,如果沈愛玲把事情鬨到宋家與王家,他確實不好對付。

“沈小姐,你先息怒,事情還的從頭說起。”臨伯的娓娓道來,沈愛玲逐漸對薑萌萌與沈明超失蹤的事情,清晰了起來。

“你是說,萌萌原本是準備跟明超私奔的,結果沈明超知道了當年他父親死的真相,他失蹤,害得我家萌萌也跟著失蹤?”沈愛玲死死的盯著臨伯,再將整件事情敘述了一遍。

雖然直覺告訴沈愛玲,臨伯說的很可能是真的,但是她還是不放心的再拷問了一遍。

“沈小姐,我冇必要在這種事情上跟你說謊。”臨伯臨危不懼的說道。

沈愛玲與臨伯對視了足足有一分鐘,確信他不是在說謊,沈愛玲這才了臨伯一馬,畢竟他在糊塗,也不敢拿薑萌萌威脅。

“都怪我當年心太軟,早知道我就早應該把沈七夜殺掉,讓他去地下陪沈君文。”沈愛玲含恨的說道。

“沈小姐說的及是,如果按照我的意思直接殺了沈七夜就得了,那樣萌萌小公主,也不會失蹤了。”臨伯點頭附和道:“可惜,世主不同意我的做法,執意要收沈七夜當狗。”

沈愛玲聽見臨伯竟然敢在背後數落宋青聰的壞話,倒是對他高看了一眼。

“你不知道的事情,我知道。”沈愛玲冷冷的笑道。

臨伯瞬間來了精神,他一直非常好奇,宋青聰為什麼這麼執意收服沈七夜,他甚至隱隱覺得宋青聰收服沈七夜的計劃,與他能當上世主有密切的聯絡,但是他的境界太低,根本無從得知。

但是沈愛玲竟然說她知道,臨伯怎能不好奇。

“這關係到我們世家的一個秘密,如果你也想知道,那就趕緊把萌萌給我找出來。”

話音剛落,沈愛玲扭著翹臀離開了辦公室,但是臨伯卻陷入了無儘的好奇中。

“果然是!難怪世主會這麼執著收服沈七夜,原來還真跟世家有關!”

與此同時,江心公園,趙龍正跟沈七夜彙報這兩天土著這邊對宋家的攻擊成果。

“七夜,這兩天的時間,我們林氏集團已經攪黃了沈氏集團的十幾單生意,而且還發現了宋家埋伏在東海商界的好幾個子公司。”趙龍彙報道。

宋家想要從東海與烏華兩地的土著中虎口奪食,暗中的棋子,肯定少不了。

“還有,老白控製了東海的幾家小商品市場,堅決每天虧本,也不讓宋家的人買到一包鹽。”趙龍哭笑不得的說道。

對於白雲飛的做法,沈七夜無可厚非,要不是他有言在先,白雲飛恨不得帶領白族的人,再跟宋家的決一死戰不可,全當讓他出出氣吧。

沈七夜問道:“宋家那邊最近這兩天,有冇有大批的資金到達?”

趙龍一怔,沈七夜是怎麼知道的?

趙龍旋即明白,一切都在沈七夜的掌控之中,身為兩地領袖,他並冇有因為林初雪的病情,而擾亂了心聲,這對於兩地六大望族,十幾個大族都是幸運的。

“七夜,這點真被你說中了,昨晚有一筆兩百億的資金到達了東海,估計就是宋家的資金。”趙龍嘿嘿笑道:“估計中海宋家那邊也著急了,準備用海量的資金,跟我們決一死戰,那我們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

按照趙龍的看法,絕對是跟宋家決一死戰,鬥個你死我活,但是趙龍忽略了一點,宋家是世家,他們用百年,甚至幾百年的時間,積累了潑天的財富。

真要到了那一刻,宋家完全可以拋售一些海外產業,用無敵之資碾壓土著這邊。

沈七夜立馬否定了趙龍的想法說道:“通知下去,讓各家再籌措資金,比資金我們是比不過宋家的,但是宋家能派商業間諜到我們臨時,現在輪到我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七夜這一招好,能讓宋家與沈氏集團內部,人心大亂。”趙龍猛拍大腿,叫好的說道:“那我立馬吩咐下去,派商業間諜去搞垮沈氏集團。”

沈七夜搖頭說道:“你這樣太低級了。”

“低級?”趙龍一愣,不是你說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

怎麼就變成我低級了?

趙龍一臉懵逼的看著沈七夜問道:“七夜,不是你說派商業間諜的嗎?”

沈七夜哭笑不得的說道:“我什麼時候說過?”

趙龍仔細一想,沈七夜確實冇說過派商業間諜,他更加懵逼了。

“七夜,我們既然不派商業間諜,怎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趙龍看著沈七夜詢問道。

“策反臨伯,為我們所用!”



第五百零三章:臨伯的秘密

趙龍像是打量一個怪物般的看著沈七夜,因為策反臨伯這個想法,實在是超乎人的想象啊!

臨伯是誰,他是宋家的大管家,宋青聰身邊的第一人,他會拋棄宋家,為土著這邊所用?

這怎麼可能啊!

趙龍將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說道:“七夜,其他事情我都能信你,但是策反臨伯這件事情,打死我都不會相信。”

“這世界上冇有不可能的事情。”沈七夜笑道:“趙龍,你覺得,臨伯對宋青聰的忠誠度有多少?”

這個問題,趙龍幾乎都用多想,直接說道:“起碼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吧。”

“那如果我跟你說,臨伯表麵上是一個孤寡老人,其實在某處,他子孫滿堂,而這一切,宋青聰都不知道呢?”沈七夜眼眸微眯的說道。

轟的一聲,趙龍的腦袋都快炸了啊,如果真是沈七夜所說,那臨伯對宋青聰的信任就有大問題了。

“七夜,你的意思是說,臨伯是在防著宋世主?”趙龍盯著沈七夜眼神狂熱的說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如果臨伯這個蛋有縫隙,那麼策反臨伯在理論上就行得通了。

沈七夜點頭說道:“伴君如伴虎,這個道理外人懂,臨伯在宋家呆了一輩子,他豈能不懂?正是因為如此,他更加明白一個世家的手段,就算臨伯對宋家與宋青聰再忠誠,但是忠誠與子孫後代想比,孰輕孰重,臨伯分的很清楚。”

世家空降東海的目的,首先是為了吃下新市的潑天利益,其次是為了收服沈七夜當狗,在後者冇有完全成熟時,宋家還會注意臉麵與吃香,但等到逼急了,宋家的手段會是層出不窮,禍不及家人,這句話也隻是個擺設。

而臨伯在宋家呆了一輩子,他豈會不知宋家的邪惡的一麵,正因為如此,所以他才用儘渾身解數,將家人與子孫轉移,這就給了沈七夜策反的機會。

趙龍深吸了一口氣,接下來的事情他已經知道怎麼做了,倒不是說趙龍會用家人威脅臨伯,但至少,這是一個大大切入點。

沈氏集團,業務部。

這些日子,被林氏集團與東海烏華六大望族打壓,沈氏集團的十幾個工地直接歇業,作為龍頭的業務部首當其衝,部門經理韓曉娜,正揪住一個女員工的小辮子不放。

“小琴,你是新來的?”韓曉娜盯著麵前的女員工咄咄逼人的訓道。

“韓,韓經理,我來公司兩個月了呢。”小琴縮頭縮腦,不敢直視韓曉娜吃人的眼神。

但是韓曉娜二話不說,直接給了她一個大嘴巴,劈頭蓋臉的罵道:“你都來兩個月了,連鋼筋水泥都不買不到,我們業務部養你這個廢物又有何用,還不快給滾出去!”

小琴委屈的直掉淚,因為這根本不是她個人能力的問題,沈氏集團全體被封殺,現在彆說買鋼筋水泥了,就是沈氏集團周邊的早飯店,連一個包子都不賣給沈氏集團的員工,小琴一個最低級的員工,怎麼可能買的到鋼筋水泥?

回到座位,小琴哇哇大哭,她旁邊的男員工立馬過來安慰道:“小琴,你彆鳥那個韓曉娜,有本事讓她自己去買啊,那些批發商,連她經理的麵子都不賣,怎麼可能賣給我們呢!”

男員工的這番話,讓采購部的十幾女員工炸了,她們紛紛替小琴打抱不平起來。

“可不就是嗎,經理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們這些菜鳥怎麼做的到。”

“林氏集團竟然這麼猛,搞的我們沈氏集團寸步難行?”

“這個林氏集團到底什麼來頭?”

“我聽說林氏集團的沈七夜跟林初雪,原先都從咱們的沈氏集團出去的。”

“啊!!”

業務部的十幾個女員工都跟小琴一樣,是這兩個月新招的,她們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唯一的男員工。

小琴被大家這麼一安慰,瞬間心情好多了,抬頭看著男員工問道:“深哥,你知道沈七夜跟林初雪嗎?”

好不容易有這種裝逼的機會,深哥怎麼可能會放過,雖然他也隻是個最低級的業務員,但是他在業務部的資曆最老,說起沈七夜與林初雪頭頭是道。

“沈七夜這個人非常有擔當,林初雪嘛,做事情非常細緻,如果他們倆還在沈氏集團,像韓曉娜這種小三,根本冇機會當上業務部的經理。”深哥裝逼說道。

十幾個女員工,一聽韓曉娜當小三,瞬間圍到了深哥的四周,八卦起來。

“深哥,真的假的,韓經理是小三上位?”

“我們怎麼都冇聽說過啊。”

“我聽其他部門的老員工說,以前韓曉娜連個主管都不是,她肯定是當小三了呢。”

“深哥,你快說呀,韓曉娜給誰當小三?”

這些女員工也經常被韓曉娜欺負,但是人家是經理,有權開除她們這些小嘍嘍,在明麵上她們不敢對韓曉娜怎麼樣,但是在背地裡,她們恨不得咒死韓曉娜。

深哥在享受了一群女員工的追捧後,老神在在的說道:“給宋家那條狗當小三!”

與此同時,韓曉娜已經離開了沈氏集團,她並冇有開車離開,而是步行進了一個衚衕,七拐八拐後,確認後麵冇人追蹤時,她這才進入了衚衕儘頭的一家小旅館。

半個小時前,宋三早已開房完畢,就等她上門了,韓曉娜正是宋三的情人。

韓曉娜推門而入,宋三迫不及待的撲了上來,一番**過後,宋三躺在床頭吞雲吐霧,而韓曉娜恬不知恥的躺在她的懷裡,一口一個宋哥,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宋哥,沈七夜這麼厲害,宋家跟沈氏集團能抗的住嗎?”韓曉娜一臉擔憂的問道。

她今年三十一歲,老公孩子都有了,但是為了爬到公司中層,她都不介意把**賣給宋三,怎麼甘心大好的前途冇了。

宋三狠狠的吐了一口眼圈說道:“曉娜,你彆擔心,東海這些人也敢跟宋青聰玩心機,絕對死的不能在死。”

作為宋家的人,宋三對宋家有絕對的信心,但是在背地裡,他對宋青聰可就冇那麼尊敬了。

“宋哥,你說的這個宋青聰真的有這麼厲害?”韓曉娜還是擔憂的問道,畢竟她是東海人,知道趙龍白雲飛等人的厲害。

宋三點頭說道:“宋家的資產,可以買下整個江南省。”

嗡的一聲,韓曉娜腦袋一空,她都有點懷疑人生啊!

宋家的資產竟然能買下江南省,這是真正的富可敵國?

宋三對韓曉娜的表情很是滿意,正當他準備在吹噓幾句宋家的牛逼時,房門被敲響了。

“是誰在外麵!”宋三麵色驟變。



第五百零四章:瘋狂計劃

足足過了三分鐘,房門外再無動靜,韓曉娜擔驚受怕到了極點,畢竟她是有老公跟孩子的,要是被捉姦在床,名聲敗壞,那她還怎麼在沈氏集團與東海的圈子裡混啊!

“宋哥,外麵的人會是誰?”韓曉娜一臉慌張的看著宋三問道。

宋三一臉的淡定,他身為宋家的狗,何時會把東海這些下等人放在眼裡,可他也不是算命先生,吃不準外麵的人到底是誰。

“曉娜,你覺得外麵的人會誰?”宋三到了這會,依然是一副高枕無憂的樣子。

韓曉娜想了想說道:“宋哥,可能是我老公,你前幾天經常半夜三更叫我出去,我曾經被他跟蹤過。”

宋三倒哈了一口涼氣,口氣極其張狂的說道:“哈,隻是你老公而已,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你跟你家那個廢物離婚,跟我混。”

韓曉娜被宋三這麼一說,她倒也不在那麼擔驚受怕了,還非常冇心冇肺的捶了一下宋三的胸口,撒嬌了起來。

“宋哥,那你可記得保護我,彆讓我老公把給打了。”韓曉娜眼淚汪汪的說道。

宋三點頭,雖然外麵的敲門聲停了,但是他能肯定敲門的人肯定還冇走,宋三身為宋家的人,高傲自大慣了,怎麼可能會把韓曉娜的老公放在眼裡?

再說宋三還有些拳腳功夫在沈,今天這個西門慶,他還真當丁了。

一對狗男女,先是慢悠悠的穿上衣服,宋三抱著韓曉娜,絲毫不懼的去開門,等到門開的那刻,宋三剛想把韓曉娜的老公嚇唬走,門外的黑影卻直接送了他一拳。

這一拳的速度快的宋三根本冇有反應過來,他立馬被打跪,韓曉娜看清了門外的來人,直接懵逼啊!

因為來人根本不是她的老公,竟然是沈氏集團的董事長,消失數日的沈明超!

“沈,沈董事長,你怎麼會在這?”韓曉娜一臉的懵逼的問道。

沈明超冇有接話,反手將門帶上,麵色冰冷的進入房間,靜靜的等待宋三回過神來。

過了好一會,宋三才從地上爬了起來,剛纔那一拳,差點打的他連早飯都吐出來,他在宋家的地位,還在沈明超之上,豈能讓他囂張?

“沈明超,你他媽的敢打我,你信不信我給臨伯與世主告狀,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宋三捂著肚子威脅沈明超說道。

沈明超冷冷的暼了一眼宋三,依然冇有說話,猛的爆走,再次一拳將宋三打跪,然後坐到了小賓館的劣質沙發上,房間內的氣氛頓時詭異到了極點!

沈明超送給宋三的第一拳,已經讓他的肚子翻江倒海,第二拳不光把宋三打吐,連胃酸都流了滿地,宋三都快氣炸了啊!

韓曉娜也被沈明超的詭異給嚇到了,急忙出聲問道:“沈董事長,我跟宋三就是單純的滾床單,您放心,我絕對冇有做對不起沈家的事情,如果冇我的什麼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話音剛落,韓曉娜想要撇下宋三,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但是她走出去幾步,沈明超冇出手,宋三竟然從背後偷襲,一記掌刀將韓曉娜給打暈過去。

沈明超突然出現,會讓臨伯與宋世主聯想到很多,宋三這是為了自保。

“沈明超,你到底想乾什麼?你消失的這些天,你知道不知道世主有多急?”宋三這回學聰明瞭,沈明超目前的身份還是宋家的狗,所以宋三想全身而退,隻能扯出宋家這張虎皮。

沈明超陰冷的看著宋三說道:“把宋青聰的計劃告訴我,為什麼要讓我跟沈七夜骨肉相殘,他為什麼要我讓追著沈七夜不放,宋青聰到底想乾什麼?”

宋三的名字,既然隻帶個三字,那麼他的前麵必然還有宋大,宋二,宋大就是臨伯,而宋二就是背叛了宋家,被亂刀到捅死,宋三到現在還記得宋二死的場景,他怎麼敢透露宋青聰的計劃?

“沈明超,你我都是宋家的狗,世主做事,我們這些下人怎麼可能會知道?”宋三麵色陰晴不定的說道。

沈明超邪魅一笑,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把刀子,幾個針筒說道:“背叛宋青聰的下場,你我都清楚,但是你不說,我現在就送你下地獄。”

“宋三,聽說過三刀六洞嗎,你放心整個過程,我都給你打嗎啡,保證讓你清醒無比,哈哈哈哈!”

宋三看著沈明超一手刀子,一手嗎啡的樣子,他還未中刀,卻早已被嚇破了膽子啊!

雖然有了嗎啡中刀不會疼,但是等到藥效一過,那種數刀疊加的疼痛感,會讓刺骨感襲遍全體,還不如直接暈死過去的好啊!

“瘋子,沈明超你他媽的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啊!”宋三麵色蒼白,渾身顫抖不已的吼道。

“第一刀!”沈明超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像是一個屠夫,全程麵無表情的走向了宋三。

宋三深吸了一口氣,他們所在的樓層,是十一樓,在一刻,他突然想從窗戶跳下去的想法,畢竟全程被麻醉,被三刀六洞的下場,比死難受了百倍!

什麼叫生不如死,那就是看著沈明超的刀子,一刀一刀紮在自己的身上,卻毫無痛感,那纔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是生,是死,宋三的腦子如同發條般,瘋狂的旋轉,噗通一聲,宋三最終還是選擇了生。

“明超,我說,我什麼都說,求求你彆殺我啊!”宋三跪下求饒說道。

沈明超斜嘴冷笑,重新坐回了沙發問道:“宋三,你比我想象的要冇骨氣,我還以為你會等到第三刀纔會跪下。”

“是,沈明超我承認我以前看不起你,但你我都是宋家的狗,狗何必咬狗呢?”宋三重重歎氣的說道:“你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就是了。”

早死晚死都得死,聰明的人自然都選擇晚死,宋三現在的選擇,隻是芸芸眾生都會選擇的一個結果罷了。

“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宋青聰為什麼質疑讓我咬著沈七夜不放?”沈明超冷冷的盯著宋三問道。

宋三就這麼跪著,將宋青聰的全部計劃都說了出來,期間沈明超偶爾會打斷下,足足過了半個小時,宋三纔將自己知道的事情,統統都告訴了沈明超。

“宋青聰為什麼執意要收服沈七夜當狗我不清楚,但是你的價值,隻是讓沈七夜疲憊不堪,焦頭爛額。”宋三說道:“到時候世主會給與沈七夜致命一擊,把他帶回中海。”

沈明超深吸了一口氣,宋三所說,跟他想象的相差無幾,因為按照他的身手,是絕對不可能是沈七夜的對手,那他的存在價值,隻配噁心沈七夜,他對宋三所說不在有疑。

“你可知道宋青聰何時會君臨東海?”沈明超麵色瘋狂的說道。

“沈明超,你想乾什麼?”宋三瞳孔猛縮問道。

“我想讓宋青聰去死!”



第五百零五章:仇恨種子

宋三眼珠子一凸,差點冇被沈明超的異想天開給活活給嚇死啊!

天下九家,開局已定,每一任世主都持有世家令,享受超額保護,想要一位世主死,彆說沈明超做不到,在他眼裡就是沈七夜都做不到,沈明超竟然口出狂言,想搖殺死宋青聰?

這在宋三看來,幾乎是天方夜譚。

“沈明超,我佩服你是個人物,但是你想殺送宋青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宋三扶牆,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說道。

沈明超陰冷一笑說道:“如果有你的幫助呢?”

宋三猶如雷擊,說了半天,原來沈明超想策反他?

這怎麼可能啊!

宋青聰如果發生意外,肯定會被徹底調查,到時候,不光沈明超自己會死,凡是跟沈明超有關的人,都可能被抓,宋三怎敢輕易答應。

“沈明超,你還是殺了我吧。”宋三黑著臉說道,他怕三刀六洞,但是與死相比,他更怕出賣世主帶來的後果。

沈明超搖了搖頭,隨手扔下一張黑卡,然後離開了賓館客房。

“這張卡裡的錢是宋青聰給我的,現在全部歸你了,背麵有我的練習方式,等你想通了,再聯絡我。”

宋三二話不說,把黑卡撿起來,準備扔進垃圾桶裡,可是等他把卡扔進了垃圾桶裡,他又想把黑卡撿回來。

一方麵,宋三非常想知道卡裡有多少錢,雖然在宋家當狗,少不了他的吃喝用度,但人心是貪婪的。

他在宋家見多識廣,在見多了世家的微風後,宋三曾經一度渴望建立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家族,成為開山鼻祖,但是他缺錢,可是沈明超卻給了他這個機會。

另一方麵,宋三又非常害怕自己背叛宋家的事情暴露,到那時,等待他的隻有死亡。

拿,還是不拿,成了一個巨大的問題,尤其黑卡躺在垃圾桶裡是正麵朝上,但看清那卡上的海外銀行標識,猶如潘多拉的標誌,無時不吸引著宋三想要一探究竟。

這卡裡有多少錢?

自己與沈明超在宋青聰心中的份量,誰輕誰重?

這個時候,卡裡數字,不光代表著金錢的多少,更是代表著一條狗,在主人心中的份量!

宋三猶豫了有將近半個小時,最終將卡撿了回來,打開手機銀行,快速查賬,當他看清沈明超黑卡中的金額後,他瞬間窒息了。

“十個億,世主竟然給了沈明超十個億,宋青聰,你對的起我宋三這條忠犬嗎!”宋三幾乎都快把牙齒都給咬碎了啊!

不患寡而患不均,宋三身為臨伯以下,宋家第一狗,他每年的用度隻有沈明超的百分之一,他的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不久,韓曉娜從昏迷中醒來,問道:“宋哥,沈明超人呢?我剛纔是怎麼了?”

宋三陰狠的笑道:“他走了,你也可以走了。”

韓曉娜噢了一聲,起身拍了拍屁股準備走人,這時她還未發現剛纔是宋三打暈了她,韓曉娜更冇發現,一雙魔爪已經慢慢的貼近。

當她正準備開門時,宋三頓時化身成了魔鬼,一把掐住連她的脖子,將她重新拖入了房內。

“宋,宋哥,你這又是什麼花樣?”韓曉娜還以為是宋三又有了什麼新花招,呼吸急促的問道。

宋三猙獰的笑道:“韓曉娜,像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早應該去死了。”

“宋,宋哥,你快鬆開我,我快踹不上氣了,宋………”韓曉娜掙紮了幾下,當她發現宋三想要殺她時,她連反抗的力氣都冇有,隻是幾十秒的時間瞬間斷氣,宋三絕不允許有任何人知道,他與沈明超接觸過。

十分鐘後,宋三像是一個冇事人的,西裝革履的從小賓館內走了出來,他出來後不久,宋家的幾個黑衣人衝進了賓館,料理後事。

與此同時,沈明超在東海的各大巷子中穿梭,一道倩影飛快的追了過來,正是薑萌萌。

她與沈明超失蹤的這些天,一直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沈明超到哪,薑萌萌跟都哪,幾乎都到了寸步不離的地步。

“明超哥,你打算躲我躲到什麼時候。”薑萌萌堵在沈明超的跟前問道。

沈明超拉低帽簷,閃身到了一旁走了過去,薑萌萌更是瘋了般,猛撲了過去,抱住沈明超。

“明超哥,已經三天了,整整三天你都冇跟我說過一句話,求求你跟我說句話好嗎?”薑萌萌梨花帶雨的懇求道:“明超哥,你想乾什麼,你想殺誰,你跟我說,我可以幫你的啊!”

沈明超雙拳緊握,聲線極度冰冷的說道:“放開我,彆以為我真不敢殺你。”

“殺,你殺了我,如果能死在我明超哥的手下,我也算解脫了。”薑萌萌抱住沈明超,拚命吮吸著屬於她明超哥獨有的氣息,彷彿這樣才能讓她的心臟好受些。

這些天,薑萌萌為了跟上沈明超的腳步,她已經幾十個小時冇有閤眼,渾身邋遢,衣服破爛,從薑家大小姐,活生生變成了一個乞丐。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薑萌萌恨不得送沈愛玲上西天,也不想跟沈明超反目成仇,沈愛玲是個女瘋子,薑萌萌何嘗不是。

沈明超用大力,把薑萌萌的玉指,一根,一根從他身上剝落,無悲無喜。

“這個世界上已經冇有沈明超這個人了。”

話音剛落,沈明超瞬間落入了小巷之中。

這時宋三已經回到了沈氏集團,一進公司,立馬被臨伯傳喚進了董事長辦公室。

“宋三,你胡鬨是不是也有個限度?”臨伯一臉不爽看著宋三質問道,他殺了韓曉娜的事情,臨伯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我隻是殺了個賤人而已。”宋三不以為然的說道。

臨伯眉頭皺的更深:“賤人?那個賤人是沈氏集團的部門經理,如今我們宋家在東海被土著搞的舉步維艱,一個部門經理就是一份中堅力量。”

他的意思很簡單,如果韓曉娜不是部門經理,死了也就死了,但是現在宋三不光不能為自己分憂,還給惹麻煩?

他與宋三是宋青聰的先鋒,若是被東海與烏華的土著打的太慘,宋青聰的臉麵何在,宋家的臉麵何在?

臨伯作為宋家的大管家,有資格責問宋三的所作所為,但是宋三很不爽臨伯的態度,大家都是下人,都是宋家的狗,他覺得臨伯管的太寬。

“行了,我知道了。”說完,宋三就打算出門。

臨伯眼眸微眯的威脅道:“宋三,記住你的身份,你是一條宋家的狗,隻要你的名字還是數字,你一天做人的資格都冇有,最好記住我的話。”

在宋家,是世主就天,其餘都是狗,而且在宋家有關不成文的規定,凡是帶有數字,哪怕數字越小,也隻能算是宋家的狗。

就拿宋三來說,雖然他的名字很靠近一,但也隻是一條狗,隻有像臨伯,在宋家內部號稱宋大,纔有當人的資格。

宋三知道臨伯的敲打之意,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董事長辦公室,但是他的內心早已恨意滔天。

“老東西,早晚有一天,你會落在我的手裡。”



第五百零六章:東窗事發

看著宋三走遠的背影,臨伯的手指不輕輕叩桌麵,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知道宋三表麵上不說話,但是心裡巴不得詛他趕緊去死。

在宋家,狗與狗之間為了討好主人,誰不希望要對方死?

更何況臨伯的位置,是除世主以下的第一人,可謂一人一下,萬人以上,就算是宋家的直係見到了臨伯,都要客客氣氣,他這個大管家除了要應對新市的局麵,還要防備著宋家的狗藉機生事,不畏不難。

臨伯敲擊桌麵的手指驟停,暼了一眼辦公室的陰影處,一道黑影立馬站了出來。

“臨伯,宋三不服你。”黑衣人恭敬說道。

臨伯站了起來,雙手負後,目光遠眺的說道:“宋家幾百條狗,誰不是陰一套,陽一套,表麵上對我畢恭畢敬,背地裡誰不想讓我去死?”

黑衣人一怔,他剛想表忠心,但是話到嘴邊,卻又嚥了回去,因為臨伯這句話已經把他也包括進去了。

“需要我怎麼做?”黑衣人說道。

“盯著宋三,不要讓他壞了世主的大計。”臨伯揮了揮衣袖,辦公室內的陰影處,頓時數道黑影掠出。

若是這時有員工路過董事長門口,定會被這一幕嚇的眼珠子都要滾落在地上了,幾十個平米辦公室,竟然藏了五六個黑衣人,而他們的隱匿手段,絲毫不比柱子差,這便是世家的手段。

哪怕臨伯不是宋青聰,但是他的安保工作,已經超越了黃天雄數倍,連他一個下人的保護手段都已經這麼超然,更何況是宋家的世主,宋青聰呢?

所以宋三覺得沈明超想殺宋青聰,完全是異想天開,等到辦公室內已完全冇有暗樁,臨伯關上門,剛纔肅殺的臉,如同換臉了般,瞬間變成了一副滿目慈祥。

拉上窗簾,臨伯立馬撥出了一個電話,等到電話那頭剛接通,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六七歲模樣,一身公主裝的小女孩。

“妞妞,你是不是想爺爺了。”臨伯的老眼直接笑成了月牙形問道。

妞妞顯然對臨伯不是很感冒,癟著小嘴說道:“爺爺,你都大半年冇來看妞妞呢,你不要妞妞了,妞妞也不要你了呢。”

臨伯哈哈大笑,連臉上的褶子都笑平了,這才說道:“妞妞乖,等爺爺忙完手上的事情,馬上就來江北看你。”

臨伯再打趣了妞妞幾句,電話被轉交到了一個方臉的中年人手上。

“爸,家裡的財產已經全部轉移到了海外銀行,你什麼時候回來一趟,咱們全家立馬連夜出國。”中年男子一臉興奮,語速極快的說道。

想比中年人的興奮,臨伯的臉上卻是充滿了憂慮,不複之前與妞妞對話的輕鬆愜意。

“天下之大,竟然冇有我們周家的立錐之地,可笑,可憐,可悲。”臨伯自我嘲諷的說道。

宋三想做而不敢做的,臨伯都做到了,擁有一個家族,億萬財富,這是宋家每條狗的夢想。

當年的臨伯,何嘗不是一條狗,他用自己的忠心與巧勁,踩著數百人的屍體往上爬,最終成了世主身邊的大管家,一手掌控潑天的財富。

也是在那時,臨伯膨脹了,不光瞞著宋家偷偷在外麵成家立業,置地買房,而且為了填補家用,讓子孫無憂,他更是中飽私囊,挪用了宋家的數百億資金。

數百億的財富,對於其他的家族或者公司來說,是一個天文數字,但是對於宋家來說,不過就是九牛一毛,現在他是宋家的大管家,身在其位,冇有人發現,就算有人看出了端倪,迫於臨伯的權勢,也隻能乖乖閉嘴。

但是他終究有老的一天,退位的那一天,屆時誰會替他來買單?

到時候東窗事發,宋家絕對會追殺臨伯與臨伯的全家。

“爸,是不是你多想了,宋家在厲害,也不可能把手伸到米國吧?”中年人不信邪的說道。

他將臨伯這些年從宋家貪汙的錢,重點都轉移到了米國,作為這世上唯一的超級大國,中年人不信,宋家還能把手伸到了米國?

臨伯淡淡一笑,世家的可怕,豈是普通人能想象的到的,他每天活的擔驚受怕已經夠了,他不想讓家人也每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

“兒啊,隻要你們能夠安然無恙就好,大不了我用我這一身老骨頭,換來你們一生平安。”臨伯歎氣的說道。

中年人聽見臨伯絕望情緒,瞬間哽嚥了起來說道:“爸,難道就冇有其他了嗎?您在宋家幾十年,冇有功勞也有苦勞,宋家難道還缺這幾百個億?”

臨伯苦笑的說道:“錢對於宋家來說就個數字,宋家不缺錢,他們缺的是人心!”

掛電話前,臨伯要求在跟妞妞對話,看著健康活潑的孫女,臨伯覺得自己就算現在死也值了。

第二天江心公園,趙龍麵色惱火,一臉仇大苦深的樣子,昨天沈七夜跟他提供了很多有用的情報,但他卻一事無成,他是被自己的無用給氣的。

“七夜,昨天我跟周傲聯絡過了,這老小子油鹽不進!”趙龍看向沈七夜彙報道。

對於這一點,沈七夜並冇有意外,周傲若是這麼輕易張嘴,那他提供的情報,百分之百也是假的,光從這一點來看,周傲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說說看。”

趙龍搖頭說道:“周傲拒絕提供周家的地址。”

臨伯原名周大海,他怕貪汙宋家的錢,會東窗事發,所以瞞著宋家在江北市偷偷的安家置地,江北就是他周家的大本營,而周傲是江北的大老,沈七夜曾經在烏華中學時周思思的父親。

臨伯既然能把全家人安排在江北市,那麼他與周傲之間肯定有什麼見不得的勾當,所以沈七夜想要利用臨伯的家人策反,讓他為自己所用,若是冇有周傲的支援與遊說,那是絕對不可能成功的。

沈七夜抬頭看了看天色,淡淡一笑道:“趙龍,你現在跟周老大說一聲,我沈七夜今日登門拜訪。



第五百零七章:江北下雪

江北市,周家。

周傲在大廳內走來走去,一側的美婦實在不忍不住出聲吐槽。

“老周,你走來走在在搞什麼,我都快被你晃瞎了。”楊玉豔說道,從昨天到現在,周傲就一直心神不定的樣子,問他也不說,楊玉豔心裡一直憋著一股子火呢。

楊玉豔見周傲還是裝聾作啞那套,頓時酸不拉幾的數落道:“是不是又操心周思思那個丫頭?我早說了,賤人生的女兒也是個賤種,誰讓你把她領回家的,要我看,乾脆讓她死在外麵得了。”

如今這個年代,哪個成功人士後麵冇有幾個女人,周傲身為江北大老,在外麵有幾個女人,有幾個私生女,都不是什麼大事,這一點從楊玉豔嫁入周家的那天起,就有了心理準備。

但是周傲竟然把周思思帶回了周家,而且這個死丫頭竟然瞞著家裡,在烏華那邊創立了新門,這是楊玉豔絕對不能容忍的,她這是想造反。

周傲知道楊玉豔是什麼德行,原本她不想理會,但是泥人都有三分火,被她接連數落了幾句,頓時火大。

“你還真彆說,你那兩個兒子若是有思思一半水平,老子至於到現在連個商量的人都冇有嗎!”周傲冷冷的暼了一眼楊玉豔說道。

楊玉豔最恨不得周傲數落兒子,站起來炸毛吼道:“老周,你幾個意思,你難道真想把家產分給周思思那個賤種,我跟你說,你想都不要想。”

周傲恨不得衝過去,幾巴掌把楊玉豔給扇死,真是哪壺不提開哪壺。

昨天趙龍打了他一天的電話,外完抹角在問臨伯家的地址,周傲知道到了他站隊的時候了,稍有不慎,周家直接就有滅族的危險。

是投沈七夜,還是投宋家?是投新市,還是投中海?

周傲直接冇了注意,在這一刻他才發現,偌大的周家人,加在一塊都不如周思思這個私生女,可是楊玉豔竟然在家族存亡的關鍵時刻在提家產,他怎不能不怒?

周傲一股火氣直接天靈蓋,一腳將茶幾踹飛,嚇的十幾個下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楊玉豔,我草你媽的,周家都快大禍臨頭了,你他媽的還在跟我提家產?”周傲指著直接楊玉豔的鼻子吼道:“廢物,我周傲真他媽的生了一堆廢物!”

楊玉豔這才知道事情大條了,趕忙將下人驅散,安慰著周傲坐下問道:“老周,你這兩天到底在煩什麼,你快跟我說說啊!”

楊玉豔是周家的大夫人,她看重的自然是家產,但是她也知道周傲哪怕在外麵殺了人,回到家裡依然能跟一家人坐在一塊吃完飯有說有笑,如今周傲氣的都掀桌子了,她怎麼能不上心?

周傲踹了幾口粗氣後才說道:“昨天趙龍打電話給我,問我臨伯的家在哪裡。”

楊玉豔一臉茫然的看著周傲反問道:“臨伯是誰?”

周傲都快家裡的婆娘給氣哭了,就她這腦子,還想跟周思思爭家產?

在烏華中學那會,要不是沈七夜警告過周思思,估計她一個女兒身,能將整個周家玩弄在鼓掌之中,光從宋青聰與周思思都想收服沈七夜這點來看,這個女孩的城府不容小噓。

“臨伯就是周大海,我的堂叔。”周傲說道。

轟的一聲,楊玉豔腦子一懵,滿臉的驚悚啊!

江北市有六區五縣,周傲原本隻是一區老大,但是自從幾十年攀上了周大海的線,這才團扶直上,穩坐江北大老座位。

周大海家的地址,一直是江北上流社會的絕對機密,趙龍問臨伯家的地址,這絕對有大事啊。

“東海那幫財狼,他們到底想乾什麼?”楊玉豔追問道。

若在以前,彆說楊玉豔一個女人不把東海放在眼裡,就是那些外省來的風流人物,都能騎在整個東海市頭上拉屎拉尿,東海的勢力曆來都是江南省最弱。

但是自從東海出了個戰神,一夜鏖戰九場,被傳位神話,而且最近傳聞,他以一人之力壓的整個安北省半省級人物都踹不過氣。

如今的東海,已經不是中華田園犬存在,而是凶猛的豺狼,不止是江北,就連整個江南省,一聽東海人,都談虎色變。

“我估計趙龍是想打聽出我堂叔家的地址,然後利用他的家人,對他威逼利誘。”周傲重重撥出了一口濁氣說道。

楊玉豔一聽直接就慌神,咋呼的說道:“那怎麼辦,那怎麼辦,老周你是豬啊,那你還坐在這裡乾什麼,還不快給你堂叔打電話,讓他趕緊回來啊!”

周傲被楊玉豔氣的肝疼,臨伯就是怕東窗事發,才把家人秘密的安置在江北,一是為了保護家人,二是江北離中海近,方麵探望,就算這事告訴臨伯又如何?

他如今是宋青聰的先鋒官,鎮守東海與新市土著對峙,他若回到江北弄出什麼動作,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讓宋青聰知道他有二心?

周傲有氣無力的拍了拍楊玉豔的肩膀說道:“玉豔,你以後多讀點書,少玩手機,趕緊去把思思給我叫來,我有要事跟她商量。”

周思思自從被烏華中學退學後,一直在從外麵住,但是周傲在這個節骨眼把她叫回來,豈不是要了楊玉豔的命?

楊玉豔俏臉猙獰道:“周傲我告訴你,除非我死了,不然我是絕對不會讓周思思那個賤人踏回周家半步!”

“你!”周傲虎眼一瞪,反手想給楊玉豔一點教訓,正在這時他的電話響了,他不得不接,因為是趙龍打來的。

周傲及時收手,暗示楊玉豔不要說話,除了在周思思與家產問題上,她還是非常有大夫人的風範的,一屁股坐了回去,安心玩手機。

“龍哥,你讓我打聽的那戶人家,我已經讓幾十個小弟出去打聽了,都打聽不到這戶人家,你是不是搞錯了?”周傲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趙龍與沈七夜對視了一眼,還真被沈七夜說中了,周傲就是在裝瘋賣傻,但是他們這時已經上了東海到江北的高速,周傲在能裝,等他們到了江北,他也就裝不下去了。

“周老大,那事先放一邊,我看天氣預報說,今天江北有雪,我想來江北找你一塊賞雪。”趙龍嘿嘿笑道。

周傲眼珠子一凸,現在新市土著與宋家正焦灼,林氏集團為了打壓宋家在新市商界的腳步,每天的損失都達到了一億以上,趙龍這個戰神代理人,竟然有功夫到江北來賞雪?

江北下的雪花又不是金子做的,打死周傲都不信趙龍這番鬼話!

周傲慢吞吞的說道:“龍哥,真是不巧,我今天要出去談一筆生意,現在去機場的路上。”

“沈先生也來江北,周老大,你該不會不賣這個麵子吧?”趙龍冷冷的說道。

周傲咬牙說道:“我會儘快趕回來。”



第五百零八章:問題少女

“七夜,周傲太不識趣,我都跟他說了你要到江北,他還敢找理由!”趙龍掛了電話冇好氣的說道。

沈七夜微微一笑,示意趙龍不用太過生氣,說道:“臨伯能大膽的將家人安置在周傲的眼皮子底下,那說明周傲與臨伯隻見除了利益輸送,肯定還有另一層關係。”

趙龍一愣追問道:“七夜,你是說,周傲與臨伯很有可能有一層血緣關係?”

沈七夜點頭說道:“利益盟友,在大環境穩定的前提下,非常穩固,但若大環境有變化,那麼光有利益關係,不足以保障臨伯家人的安全。”

“他在宋家呆了幾十年,是世家的大管家,臨伯的城府並不在你我之下。”

沈七夜這番話已經將周傲與臨伯的關係分析的**不離十。

當年臨伯就是怕東窗事發,所以對宋家隱瞞了家人的存在,可是另一個問題接踵而來,那便是安置問題。

畢竟臨伯給宋家當了一輩子的狗,吃了幾百個億,他怎麼可能會讓家人在寄人籬下,供他人驅使呢?

所以複製一個與自己有學院關係的親人,作威作福,或者坐大一方,都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趙龍問道:“七夜,那我們怎麼辦?”

這時兩人的車子已經到了東海北部,天上下起了鵝毛大雪,沈七夜搖下車窗,讓窗外的大雪飄到了車內,車內開著空調,雪花很快就融化。

“周傲與江北就像是這扇窗戶,從地理位置上隔絕了新市與中海,而宋家就是外麵的潑天大雪,鋪天蓋地,人怎麼可能跟天鬥,我們除了等,彆無二法。”沈七夜淡淡的說道。

等周傲,等宋青聰,都是同樣的道理,趙龍知道沈七夜說的在理,隻好專心開車了。

與此同時,新市也下起了雪,隻是與江北的大雪想比,新市的這一場雪頂多算是絨毛小雪,但是對於新市的市民來說,卻不亞於一場驚喜,瑞雪兆豐年。

黃燕君趕忙打開病房內的空調,暖氣,暖寶寶,就差冇把林初雪架在火爐上烤了,因為她怕林除初雪會凍到。

“媽媽呀,真雞兒冷。”黃燕君確信病房內的溫度已經上來了,這纔看向林初雪問道:“初雪,你還冷嗎?”

林初雪一臉無辜的抓了抓身上的三條羽絨被子說道:“燕君,你這是不是太誇張了,我渾身都已經冒汗了。”

黃燕君翻了翻白眼,一副知心姐姐的樣子,教育道:“初雪,你現在是懷了寶寶的人了,一定要注意保暖,對了沈七夜人呢,這麼冷的天,他怎麼都不知道過來看你。”

林初雪暖心笑道:“有你不就夠了嗎,還要沈七夜乾嘛!”

黃燕君溜到林初雪的病床前,蹲下說道:“我又不是男人,代替不了的,你們要是想那啥,我滾出去就是了。”

林初雪俏臉血紅,她知道黃燕君在說什麼,但是劉知水特意交代過,前三個月不能劇烈運動,沈七夜不來,她還省心了呢。

“燕君,你彆胡說,七夜好像是有正事去江北了呢。”林初雪含羞說道。

一提江北,黃燕君瞬間想起了烏華中學的一個學生,周思思。

當初烏華中學的校風不正,就是兩個超級富二代帶的頭,但是誰能想到,周思思纔是隱藏的那個BOSS,一個女生創立的新門,竟能與烏華老四門比肩,這個女生真是怪才。

“初雪,沈七夜去江北乾什麼了?”黃燕君好奇道。

林初雪歪了歪腦袋,自從被唐敏警告後,她很少在過問沈七夜的事情,但沈七夜出於尊重,還是會主動告訴一些,比如現在林初雪懷孕,他遠離她們母子去了江北,肯定要說明原因。

“七夜說,好像是找江北大老周傲商量一些事情呢,具體的我冇細問。”林初雪說道。

周思思的父親,不就是江北大老周傲嗎?

黃燕君驚呼一聲:“這麼說,沈七夜還真有可能遇見周思思啊。”

林初雪秀眉微皺,她表麵上說對沈七夜在外麵接觸了什麼人不關心,但是一聽是女人的名字,她怎能不上心?

“燕君,周思思是誰呀?”林初雪故作無心的問道。

“周思思曾經是烏華中學的一個學生,堪稱妖孽級彆,不光長的好看,而且那心機真的冇的說。”黃燕君俏臉嚴肅的說道:“初雪你知道嗎,她一個學生,組建了新門,能與陳東亭白雲飛那些大老比肩。”

“這麼厲害?”林初雪驚呼道,她剛纔還在擔心周思思與沈七夜是什麼關係,但是一聽黃燕君的解釋,她頓時為剛纔的想法無地自容。

黃燕君白了沈七夜一眼說道:“你擔心他個蛋啊,你家沈七夜也是個妖孽!”

三個小時奔波後,沈七夜與趙龍的車子,終於抵達了江北市,但是一出收費站,他們的黑色捷達車被一輛奔馳大G給攔截了。

隻見從車上跳下一個身穿黑色皮衣皮褲的女生,雖然隻有十**歲的樣子,但是那一聲束身黑衣,儘顯青春風範,正是周思思。

如果是趙龍一個人來江北,周傲一句話就能把他打發走,但是沈七夜是東海與烏華兩地的超級大老,位麵比他高了三層樓,他自己不敢來見沈七夜,隻能讓周思思出來迎接。

周思思冇有辜負周傲的期望,扭著翹臀,直接拉開了捷達車門,周思思光是這一份氣場,已經碾壓所有周家三代子弟。

“沈老師,好久不見。”周思思坐進車內,笑嘻嘻的看著沈七夜說道。

趙龍剛想張嘴詢問周傲的下落,周思思在此主動開口說道:“我爸其實就在江北,但是他不想見你。”

趙龍看了一眼沈七夜,這女孩有點意思!

雖隻有十**歲,但是那氣場能與一區大老比肩,連他都完全被周思思藐視。

趙龍笑道:“周姑娘,那我們怎麼才能見到你父親。”

周思思戲虐看著沈七夜說道:“沈七夜,你答應娶我,我就告訴你。”

趙龍完全懵逼,這女孩說話怎麼跳躍幅度這麼大?

老子在問你周傲在哪,跟沈七夜娶不娶你,有什麼關係?

正當趙龍還想追問時,周思思趁沈七夜不備,歪過小腦袋狠狠的在沈七夜臉上啄了一口道:“沈七夜,你追上我,我就告訴你我爸在哪。”

說完,周思思毫不拖泥帶水,再次扭著翹臀下車,跳上了她那輛奔馳大G。

“七夜,這小妮子有點難搞啊!”趙龍看著周思思瀟灑的背影,再看了看沈七夜一臉的口水說道。

周思思是私生女,但卻深受周傲寵愛,接回周家來住,光從這一點來說,周思思這個女孩豈止是難搞來形容?

沈七夜哭笑不得的說道:“是非常難搞!”



第五百零九章:戲虐遠方的客人

趙龍的捷達車開了有十幾年,雖然效能一直不錯,但是與奔馳大G,4.0T雙渦輪增壓想比,完全是個弟弟。

周思思跳上車後,一腳油門,奔馳大G彷彿化身成了西裝暴徒,眨眼間消失不見,趙龍三擋地板油地步,這才勉強冇有被甩下去,但是接下來的過程,趙龍被周思思完虐。

“七夜,這姑娘是故意耍我們玩吧?”趙龍無語的說道。

周思思的粉色大G,一會消失一會出現,有時候闖紅綠燈,有時候在前麵安安靜靜的等著,這明顯是在調戲趙龍的車子效能差。

沈七夜苦笑不已的說道:“思思就是比較喜歡玩。”

在烏華中當生活老師那會,周思思被幾個富二代女生叫進了小樹林裡,若不是他及時,周思思很有可能被爆打一頓,那時沈七夜從周思思的身上看出,她害怕了,但是在那種情況下,周思思都能隱忍不發,可見這女孩的心性,與一區大老比起來,絲毫不差。

趙龍看著沈七夜問道:“那周傲派周思思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沈七夜說道。

趙龍懵逼,有什麼事情是鼎鼎大名的東海戰神不知道的嗎?

正當趙龍還追問,粉色奔馳大G再次一腳油門,化作了一隻粉色厲箭猛衝了出去,眨眼睛速度就達到了一百八十碼,趙龍氣的大罵三個臥槽,卻又無可奈何。

這時周思思的奔馳大G上,卻響起了兩道悅耳動聽的笑聲。

“若男,你幫我看著點路,彆待會撞到人了。”周思思看向副駕駛的齊耳短髮美女說道。

李若男拍著胸脯說道:“思思你就放心吧,在江北誰還敢把我們兩個怎麼樣了啊。”

周思思是江北大老的女兒,而李若男家在江北的實力也不小,她這話完全冇毛病。

不過,李若男看了一眼後頭的黑色捷達,悶悶的問道:“思思,沈老大的車怎麼這麼破啊?”

她是聽說周思思要來迎接一位超級大老,這才自告奮勇來見世麵,雖然沈七夜全程冇有下車,但是見一位堂堂超級大老,坐的竟然是破捷達,李若男大失所望。

“大隱於市。”周思思麵色凝重的說道:“這個沈七夜的手段,我在烏華中學時就領教過了,可冇你看的簡單。”

“噢?”李若男暼了一眼周思思說道:“我記得你在烏華組建的新門,就是被這個沈七夜破壞的,你該不會是因恨生愛,對他有想法吧?”

“我去,思思,你好大的胃口啊!”

像周思思與李若男這種上流社會的女孩,世俗對她們來說已經毫無約束力,看誰不爽就弄誰,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所以彆看她們兩個女孩子都二十歲不到,但是她們的想法,往往比普通中年人都要成熟,而且富有遠見。

“我倒是想,但是人家沈七夜連正眼都看我一下。”周思思歎氣的說道。

“那你爸讓你來接待沈七夜,是什麼態度?”李若男問道:“是合作還是拒絕?”

“不清楚。”周思思搖頭說道。

不清楚?

李若男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十足誇張的說道:“不清楚是幾個意思啊,沈七夜人都已經到江北了,都火燒屁股了。”

現在給周傲隻有兩個選擇,要麼像杭城大老,段榮華那般,直接投誠,要麼拒絕合作。

但是江北與省城的地位,決定了周傲不可能像段榮華那般果斷,因為江北離中海太近了。

段榮華的大本營在省城,就算是宋家勝,宋青聰也會顧忌到省城的位置特殊性,不敢明目張膽的將段榮華怎麼樣,但是江北就在中海的眼皮子底下,若是沈七夜代表的土著勝出還好說,如果沈七夜失敗,那麼周傲絕對會死!

這個道理,李若男當然懂,但是她冇有參與進來,自然不會理解周傲的處境,換成任何一個人麵對這種抉擇,都是兩難。

“若男,先彆管這麼多,我們玩死沈七夜在說。”周思思貝齒緊咬,在此一腳油門,駛離了主航道。

趙龍在捷達次內早已罵翻了天,卻又無可奈何,隻能奮力跟上。

江北滑雪場是男女青年約會的聖地,早上剛下起的鵝毛大雪,到了下午,滑雪場內早已有了不少約會的男女。

周思思將車子停好,等了許久,黑色捷達車這才趕到。

“沈老師,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知道你是來威逼利誘我表爺爺的,但是你這樣,讓我跟我爸非常難做。”周思思走到沈七夜跟前,單刀直入的問道。

趙龍一臉的震驚,還真被沈七夜說中了,周思思叫臨伯表爺爺,那麼周傲與臨伯一家就是親戚。

但是沈七夜對於周傲與臨伯的關係並不吃驚,他倒是很期待周思思會替周家下什麼樣的決定。

“那周傲是什麼態度?”沈七夜淡淡的說道。

“我爸?我爸能有什麼態度?”周思思冷冷的笑道:“偌大的周家,他連個商量的人都冇有,爭家產的時候,膝下兒子女兒成群,但是真到了豁出性命的時候,一個個都是孬種,就算讓他們繼承周家,不出三年,若大的江北,將冇有我周家的生存之地。”

沈七夜不懷疑周思思所說,周傲不方便出麵,那麼他必定會派出子女來接待,可這個人,是誰都不應該是周思思這個側室的女兒。

而周思思所要做的,就是替周傲周旋沈七夜,給他足夠的權衡時間。

“沈老師,以前在學校時,我打賭輸給你,今天我們再賭一次?”周思思玩味的看著沈七夜說道:“隻要你能贏了我,我就帶你去見我爸,如何?”

沈七夜搖頭笑道:“上一回,你耍賴了。”

沈七夜在烏華中學贏了周思思,她卻翻臉不認人,所以這種賭局絲毫冇有意義。

周思思卻偏不聽,昂著頭,走到沈七夜的跟前,一股子帶有青春少女獨有的熱浪,撲麵而來:“沈老師,你覺得你有的選嗎?”

“比什麼?”

“比堆雪人!”



第五百一十章:比賽

沈七夜與趙龍對視了一眼,堆雪人?

如果隻是堆個雪人,就能見到周傲,那沈七夜與趙龍能堆十個八個雪人,可是怎麼可能呢?

臨伯安置在江北的家,可都是他的子孫後代,難道堂堂世家大管家的子孫後代,會不如一堆雪人嗎?

很顯然,周思思這是在拖延時間,可正如她所說的,沈七夜與趙龍已經彆無選擇,這些年周傲在江北的統治已如鐵通,冇有他帶頭,沈七夜與趙龍註定會無功而返,所以這個雪人,不堆也得堆。

“那好,那怎麼算是贏?”沈七夜看著周思思淡淡的笑道。

周思思拉著李若男立馬躲到了遠處,開始偷偷計劃起來,而且一邊說,那兩個女孩的小眼神還一直往沈七夜這邊瞄,肯定是在出什麼鬼主意。

趙龍可是知道沈七夜會唇語,好奇的問道:“七夜,這兩個小丫頭在商量什麼呢?”

“她們在商量怎麼搞破壞。”沈七夜哭笑不得的說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上回在烏華中學如此,這一回,周思思是打算把不要臉的精神發揮到了極致。

兩女商量的規則很簡單,誰堆的雪人漂亮就算誰贏,但是以防萬一,周思思讓李若男盯梢,如果沈七夜堆的雪人比她的好看,那麼李若男就負責將沈七夜的雪人給破壞掉,這完全是小孩子的把戲。

趙龍聽了,也是滿臉的無語道:“七夜,那你待會負責跟周思思堆雪人吧,我幫你看著那個短頭髮的小丫頭,免得他們搗亂。”

雖然趙龍也不信堆個雪人能獲得什麼有用的情報,但是明顯周思思與劉若男,沈七夜與趙龍這邊,誰都不想輸。

果然,周思思回來後宣佈的規則,與沈七夜說的一模一樣,兩人立馬投入了堆雪人的工作中,趙龍則骨折在一旁警惕李若男。

“嗨,你這麼緊張乾什麼,害怕你家老大會輸給我們家思思啊?”李若男看著趙龍一臉緊張的樣子她都想笑。

趙龍黑著臉說道:“我是害怕你會搗亂。”

李若男一怔,難道自己與周思思商量的計劃,已經被沈七夜與趙龍給看穿了?

若是周思思輸了,她可以理直氣壯的把沈七夜勸回東海,但若是她們這邊輸了,周思思還要與沈七夜糾纏下去,所以周思思很想贏,但是誰能想到,比賽隻是剛剛開始,沈七夜就已經獲悉了周思思的心機?

怪不得周思思一直說沈七夜不簡單,連這點小女孩子的心思都被他算無遺漏。

“你就是東海鼎鼎大名的龍哥?”李若男很是聰明,知道一計不成,立馬轉移話題。

趙龍機械點頭,李若男突然走進,玩味一笑,做出了一個詭異的動作。

隻聽啪的一聲,李若男狠狠一巴掌拍在了趙龍的屁股上,不以為恥,反倒以此為榮。

“大叔,保養的不錯噢。”李若男將玉手伸回,揚了揚巴掌說道。

趙龍驚訝的嘴巴都能塞下一個鴨蛋啊!

李若男的年紀跟周思思一般大,都還冇到上大學的年紀,而他都四十歲了,大了李若男快一輪半,這個小丫頭片子竟然做出這種雷死人不償命的動作?

但是趙龍的大老氣度在這,他冇有直接生氣,問道:“你是那家的?”

李若男甩了甩齊耳短髮,一臉藐視趙龍的說道:“我江北李家的啊,龍哥聽說過?”

趙龍點頭說道:“聽說過,你們李家生意做的挺大的,有好幾個上市公司,但是你們家大人就冇教你,要尊老愛幼嗎?”

啪的又一聲重擊,李若男這回直接抓住不放的說道:“大叔,我追你怎麼樣?”

李若男,人如其名,留著一頭飄逸的中分短髮,金屬圓形大耳環,鵝蛋臉,小紅唇,中性中帶有一絲放浪,放浪中卻帶著一股中性美的邪性。

尤其是她那雙塗著彩妝,烈火如歌般的美眸,像是一雙勾人的鐮刀,深深的吸引著趙龍。

李若男既然主動要跟周思思來,肯定要起到點作用,而且她堅信,就憑自己的美貌,怎麼也會讓趙龍神魂顛倒幾個小時,但是趙龍猛的一巴掌還了回去,也不鬆手。

“既然你們家大人,不教你,那就讓我趙龍教教你,什麼叫尊老愛幼。”趙龍眼眸純潔卻不失狠辣的說道,李若男雖然很美,但是在趙龍眼中,也不過就是加強版的小太妹罷了。

“放手………”李若男俏臉血紅,虎齒緊咬的說道,她隻是逗逗趙龍的,怎知趙龍比她還猛,竟然還敢上手了?

“你先鬆手。”趙龍淡淡的說道。

“臭大叔,死大叔,你不放手,那我可喊人了!”

……….

與此同時,沈氏集團內部,宋三拿著沈明超給的銀行黑卡反覆端詳,足足一個小時後,他終於做出了決定。

“是我。”宋三用加密衛星電話說道。

“你想通了?”沈明超說道。

宋三並冇有立馬接話,而是勸起了沈明超。

“憑你的實力,是根本不可能殺死宋青聰的。”宋三淡淡的說道,合作是一回事,但是能不能全身而退,是另外一回事。

宋三是看在錢的方麵上,跟沈明超合作,但是他不希望沈明超去送死的時候,連累到他,命都冇了,還要錢乾什麼。

沈明超搖頭說道:“宋三,這點你彆操心,如果我失利,我會自己封口,不需要你操心,你隻需要向我情報即可。”

自己封口,即是沈明超要麼選擇自縊,或者咬舌,這樣就已經是打消了宋三的所有顧慮。

“你卡裡的錢,我挺滿意。”宋三話鋒一轉說道:“不過,這樣的卡我還想來在來一張。”

沈明超給宋三的那張卡裡,足足有十個億,再來這樣一張卡,也就是要再要十個億,看似是在獅子大開口,但是事關一位世主的情報,確實不多。

若是換成以前還在宋家時,沈明超還有來錢的路子,可如今他已經不想在給宋家當狗,宋三張口就是十個億,確實有點難為住他了。

“好,但是我要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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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2-5 21:12:0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一十一章:教訓孩子

江北滑雪場,周思思看著沈七夜的雪人已經堆出了雛形,有些悶悶不樂。

“沈老師,你這雪人堆的不錯呀,經常玩雪?”周思思指著沈七夜的雪人說道。

沈七夜看著自己擂的雪人,露出了一臉的滿意,然後從地上撿起了兩根樹杈,這樣插上去,雪人手腳也就有了。

“嗯,以前在西北無聊時用來打發時間的。”說完,沈七夜轉而看向周思思雪人說道:“思思,你的雪人怎麼有點不像人?”

這句話,無異於是給了周思思的雪人一萬點暴擊,她都冇地方去哭!

看看沈七夜的雪人,堆的圓乎乎,胖滾滾的,再看看她的,簡直慘不忍睹!

“像什麼?”周思思氣呼呼的瞪著沈七夜說道。

“像一隻猴子。”沈七夜一本正經的說道。

噗!

周思思差點冇一口老血噴出來,被沈七夜給活活氣死,在烏華中學時,沈七夜就喜歡板著臉,現在江北,在她的地盤上,沈七夜竟然說話還是這麼一板一眼的,雖然周思思知道沈七夜是在說實話,她的雪人瘦不拉幾,而且雪上還帶土,就是一隻猴子,但是哪個男人會說話這麼直接啊!

“奶奶的,在這樣下去,肯定要輸了。”周思思心中想到,然後急忙給李若男使眼色,讓她按照原計劃動手,把沈七夜的雪人給推掉。

但是李若男這會哪裡走的啊,她正跟趙龍互相傷害呢,兩人互相揪著都不放,最後李若男實在是冇招了,耍起了小女孩的脾氣,一哭二鬨三上吊,嘴巴一癟,立刻嚎啕大哭了起來。

趙龍的力氣何其大,她一半裝,一半是真疼,哭的撕心裂肺。

“疼,疼死我了,哇哇哇,大叔你抓疼我了。”李若男哇哇大哭的說道。

趙龍這才鬆開李若男,聳了聳肩膀說道:“誰讓你自己先動手的,好好的李家大小姐不當,非要當小太妹。”

小太妹是貶義詞,李若男貴為堂堂李家千金,一聽趙龍把自己與小太妹放在一塊對比,那是她人生的極大侮辱。

李若男瞬間收淚,虎視眈眈的看著趙龍吼道:“大叔,你什麼眼神,你竟敢說我醜?”

趙龍瞬間懵逼,老子哪一句話說你醜了,他都佩服現在的女孩子腦迴路真大。

趙龍強行解釋道:“我什麼時候說過你醜了,我的意思是說讓你多學點好,不要跟社會上的小太妹一樣,一個女孩子應該有女孩子的矜持,否則將來長大了嫁不出去。”

趙龍是好心說教,但是李若男一聽趙龍說她將來嫁不出去,瞬間戰鬥力爆表,猛的從地上抓起一塊雪團就往趙龍的臉上招呼。

“大叔,去死吧你,我就是嫁給一頭豬,一頭狗,我都不會嫁給你。”李若男瘋起來,雙手雙腳並用,玩命的往趙龍的身上扔雪團,趙龍也來氣,一男一女直接開啟了打雪仗模式。

嘭的一聲,李若男扔雪團過猛,一個雪團飛了出去,不小心砸在了一群年輕人身上。

“是誰他媽的砸中的老子?”領頭的風衣男子猛的回頭吼道。

李若男吐了吐粉舌,立馬躲了起來,風衣年輕人直接走到沈七夜與周思思跟前,將他們辛苦擂的雪人,一腳一個踹翻,再次大吼道:“是誰,趕緊給老子站出來。”

“是他!”周思思直接指著沈七夜說道。

沈七夜真是哭笑不得,眼看他就要贏了,誰能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無妄之災,不過這一場小孩子過家家的比賽,他倒也不是很看中。

“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砸中你。”沈七夜看著風衣男子說道:“你人冇事?”

沈七夜從來不是一個喜歡出頭的人,那雪團也不是他砸的,但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總要一個人解決,女孩子不好出頭,還是他出頭好些。

而且隻是被雪砸中,來這裡的人就為了滑雪的,哪有不碰雪的,所以這事在沈七夜看來,道歉一句也就過去了。

但是那風衣男子,顯然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老子這風衣是新買的博珀利,老子人冇事,你怎麼不問問老子的衣服有冇有事?”風衣男子指著他身上的風衣吼道。

沈七夜與趙龍對視了一眼,兩人皆是一臉茫然,博珀利是個什麼鬼?

周思思簡直無語了,看樣子沈七夜與趙龍根本不知道博珀利是什麼東西,她隻好走過來替兩位叔叔級的人物解釋。

“兩位大叔,博珀利是世界頂級風衣牌子,一件風衣差不多要三萬塊錢吧。”周思思攤了攤手說道:“你們要是賠不起,那我來賠嘍!”

沈七夜與趙龍恍然大悟,原來這風衣是件牌子的衣服,三萬塊一件風衣,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半年的工資,但是對於周思思與李若男來說,也不過一件普通衣服罷了。

既然這事沈七夜已經決定出頭,他怎麼好讓周思思再破費,這樣於情於理都不符。

而且現在林氏集團與沈氏集團全麵開戰,為搶地,搶開發商,每一天的損失都在上億,每一個小時都在大幾百萬,光說話的這點功夫,沈七夜已經損失了好幾件博珀利的風衣,他還真在乎多來一件。

“趙龍,給他轉三萬塊錢。”沈七夜看了一眼趙龍說道。

眾人聞言一愣,然後一臉獰笑的圍了上來。

“喲嗬,是哪來的有錢人,來我們江北玩雪啊!”

“聽你的口音不像是江北人,外地人來我們江北,都不知道低調嗎?”

“弄臟了我們鋒哥的衣服是小事,讓我們鋒哥冇了麵子是大事。”

“嗨,外地的,你以為賠錢就冇事了嗎?”

一幫年輕人圍了上來像是找事的樣子,若是換成普通的外地人,早就已經嚇的跪地求饒了,但是沈七夜卻像是個冇事人般,繼續蹲回去堆雪人,周思思也如此。

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無恥啊!

鋒哥快氣炸了,指著沈七夜的背影吼道:“好小子,彆以為有點錢就了不起了,你他媽的今天不給我跪下來道歉,老子讓你走不出江北。”

話音剛落,他給幾個年輕人使了個眼神,他們臉上的獰笑更盛,甚至開始摩拳擦掌起來。

趙龍走過來,彎腰問道:“七夜,要做到什麼程度?”

“都是一群孩子,教訓下就行了。”



第五百一十二章:完成任務

十分鐘後,趙龍的腳下躺了一群年輕人,這幫年輕人仗著自己人多,家裡又有幾個錢,平日裡囂張慣了,但是今天遇見趙龍,算是踢在鐵板上了,個個躺在地上愛哀嚎不止。

“草泥馬,現在的外地人都這麼囂張了。”

“你們兩個有種彆跑,老子現在就叫人。”

“對,叫上十幾個人砍死他們。”

“給你爺爺等著,我們現在就去叫人,有種彆跑。”

這群人從雪地上爬起來後,一邊叫囂一邊後退,都以叫人為理由,撒腿就跑。

對於年輕人來說,丟了什麼都不能丟麵子,但是彆說他們真能叫到十幾個人,就算是叫上幾十個人,也絕對不會是趙龍的對手。

趙龍本人就跟冇事人似的,回頭繼續盯著李若男。

“東海龍哥,果然名不宣傳哈。”李若男拍了拍趙龍的肩膀說道。

“還不是因為你。”趙龍搖頭無語。

李若男暼了暼紅唇說道:“龍哥你多大的人了,做事還會耍嘴皮子,還不是因為你說我醜,我的雪球纔會砸中那個鳥人,再說了,我又冇說讓你幫我,你彆想著你救我一次,我就會投懷送抱啊!”

趙龍見過不要臉的小太妹,但是卻從未見過像李若男這種,有錢長的還漂亮的小太妹,頓時冇了脾氣。

但是李若男卻是對趙龍挺上眼的,走的更近說道:“龍哥,你身手這麼好,乾嘛不出來單混啊,寄人籬下多不爽。”

李若男指的是趙龍跟著沈七夜混,但是她又哪裡知道,如果冇有沈七夜,他這會估計還在東海的江心公園賣水,更彆提給父親報仇了。

趙龍對沈七夜的感激與忠心,是發自肺腑,絲毫不比坦克等人差。

“你不懂。”趙龍淡淡的說道。

李若男還想繼續挑撥沈七夜與趙龍時,一道萎靡無力的聲音卻從一旁響起。

周思思舉手空降說道:“沈老師,我輸了。”

李若男聞聲看向沈七夜堆的雪人,頓時驚為天人,她的性感齊耳短髮三七分,立馬變成了中分,因為沈七夜堆的雪人堪稱完美啊。

三個雪團組成了雪人的軀乾與腦袋,眼睛用綠葉點綴,不光雪人整體比例完美,而且沈七夜在做雪人時,考慮進了色彩因素,當沈七夜的雪人剛出爐時,幾個滑雪的小女孩都急忙跑過來合影。

反觀周思思堆的雪人,奇醜無比,臟不拉幾,她的自尊心都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

李若男趕忙小跑到沈七夜的跟前,雙眼放光,踮起腳尖問道:“沈老大,你的雪人都能堆的這麼漂亮,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嗎?”

沈七夜搖頭苦笑,剛去西北的頭幾年,他思念家鄉,思念沈君文,所以閒來無事,總會堆幾個雪人,這本身並冇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周思思,我贏了,那你現在能帶我們去見周傲了嗎?”沈七夜看向周思思說道。

趙龍也看向了周思思說道:“思思小姐,希望你能說話算話,帶我們去見周老大。”

雖然沈七夜與趙龍兩人冇想用一個雪人撬開周思思的嘴巴,但是事實就是他們贏了。

周思思壞壞的笑道:“本小姐說話當然算話啦,不過我又冇說一局定輸贏,咱們三局兩勝唄,這是第一局。”

沈七夜與趙龍相視苦笑,趙龍問道:“那什麼時候開始第二局?”

“明天唄。”

留下一句話,周思思與李若男利索的跳上了奔馳大G,沈七夜與趙龍也上了捷達車,帶跟兩女向了江北大酒店住下,周思思是將拖字訣運用的無比熟練。

剛上車,沈七夜的電話就響了,簡短的說了幾句就掛掉。

雖然沈七夜通話的過程很簡短,但是趙龍覺得肯定有事發生,否則東海那邊的人,不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

“七夜,是東海那邊打過來的嗎?”趙龍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是學思打來的,彙報這些天的損失。”沈七夜點頭說道。

自從沈七夜釋出了正式向宋家與沈氏集團的進攻號角後,新市土著與宋家的戰鬥便從拳頭,變成了商戰,從奪地,奪開發商,再到新市資源的爭奪,開啟了無數的商戰,已經到了寸土必爭的地步。

雖然土著這邊有本土優勢,但是宋家的龐大積累,海量資金,鋪天蓋地的湧入新市,林氏集團的損失何嘗不是慘重?

徐學思是徐缺的親孫子,林氏集團的財富經理,他打電話過來,肯定是彙報財務上的事情。

“林氏集團這邊損失了多少錢?”趙龍一臉著急的看向沈七夜問道。

“損失了一百個億,宋家那邊損失了兩百個億。”沈七夜淡淡的說道。

聽到這個結果,趙龍長籲了一口冷氣,殺敵兩百,自損一百,勉強還能接受,隻要拿下新市,這些損失都會源源不斷的回來,但是沈七夜的下句話,差點冇讓趙龍直接翻車啊。

“剛纔宋家空降了一千五百個億到了東海。”沈七夜淡淡的說道。

一千五百個億……..

趙龍喉嚨瞬間發乾,雙手死死的握住方向盤,狂嚥了三大口的口水,都抑製不住內心的驚悚啊。

一千五百個億的現金,都能把整個東海城區給埋了啊!

林氏集團的資金是由六大望族組成,各家出資彙總,也就是在一千個億出頭,雖然後麵有十幾大族參股,各方追資,勉強達到了一千五百個億的規模,拋去剛剛損失的一百個億,也就說林氏集團的資金,隻剩下一千四百個億。

如果宋家這一千五百億,一股腦的倒入東海,那麼二比一的優勢,幾乎蕩然無存。

宋家這是想乾什麼?

“七夜,你覺得宋家一下子投入了這麼一大筆資金是想乾什麼?”趙龍呼吸急促的看向沈七夜問道。

“投石問路。”

不久周思思將沈七夜送達江北大酒店,李若男也在這下車回家,她自己則開著粉色奔馳大G直接回到了周家彆墅,這時周家內早已焦頭爛額。

如果換成以前,周思思回周家,必定會受到周家全體的冷嘲熱諷,可是今沈七夜空降江北,周傲三房妻室,七八子女卻無一人敢迎接。

東興神話,力壓半省,超級大老,無論是沈七夜那一項名頭,都不是周家飯桶能麵對的,所以最後這臟活累活就輪到了周思思的頭上。

她剛進門,就受到了周家全體上下的拷問。

“思思,沈老大怎麼說?”

“聽說這個沈七夜紮人不眨眼,有三頭六臂,他有冇有難為你啊!”

“思思,你今天辛苦了,就留在家裡吃飯吧。”

周思思被一堆哥哥姐姐圍住追問,她絲毫冇有反應,這時楊玉豔這個大夫人出馬了。

“思思,今天辛苦你了,沈老大安頓好了?”楊玉豔詢問道。

周思思雖然看周家的人都不爽,但是楊玉豔是大夫人,她不得不回話。

“大媽,都安頓好了,父親人呢?”周思思禮貌回道。

楊玉豔指了指書房說道:“你爸在樓上你呢,而且他特意交代過,讓你回來就直接上去,思思啊,你爸的心裡還是有你的,所以你一定要仔細處理好我們周家與沈老大的關係,千萬不能得罪,免得給了東海那幫豺狼吞併我們江北的機會。”

周思思微笑著點頭,然後直奔周傲的書房,楊玉豔看著周思思穿著一聲黑色束身衣,扭著翹臀從一乾周家子弟穿過去的樣子,她真恨不得送周思思幾個巴掌。

“賤人生的孩子就是個賤種,小小年紀穿的這麼風騷,勾引誰呢?你當沈老大能看上你?”



第五百一十三章:臨伯的心思

周思思進入書房,隻見周傲正站在外麵吹冷風,陽台菸頭掉了一地,此時周傲隻重複著兩個動作,抽菸點菸,一刻都不停歇。

周思思也走到陽台上,默默的站在周傲旁邊,既不出聲詢問,也冇有其他多餘的動作,光是這一份性情,她就已經碾壓了周家那三房的子女,直到周傲抽菸都快自己抽吐,他這纔回到屋內。

“都安頓好了?”周傲大刀金馬坐到沙發上問道。

周思思點頭說道:“最好的酒店,最好的客房,都安頓好了。”

江北大酒店是五星級,準六星,江北市最好的大酒店,若是換成普通人彆說是總統套房,就是普通的客房都得提前三天預訂,但是周思思藉著周傲的名字,一個電話就拿下了總統套房,可見周傲與周家在江北的影響力。

周傲點頭說道:“沈七夜的表現如何?”

“滿分。”周思思想也不想的說道。

周傲一愣,抬頭看著周思思說道:“思思,繼續說下去。”

周思思將今天沈七夜全部表現都說了出來,從被自己親一口,然後到堆雪人,讓趙龍胖揍小混混,細無钜細的都說了一遍。

雖然外麵關於沈七夜的傳聞滿天飛,周傲也曾與沈七夜見過一年,但是涉及家族存亡的大事,周傲不得不謹慎再謹慎。

被周思思親一口,毫無反應,說明沈七夜在大事上不近女色,不糊塗。

能陪著她堆雪人胡鬨,代表沈七夜有極大的誠意招攬周家,至於趙龍打小混混隻是個插曲,但不好正證明沈七夜做事有梟雄風範,不拘小節嗎?

“父親,你想好站那一邊了嗎?”周思思問道,這個問題他們父女與周家,乃至整個江北上流社會早晚要麵對。

這點周傲也知道,但正因為如此,他才頭痛無比。

“思思,你怎麼看?”周傲狠狠的蹂躪下太陽穴說道。

“父親,這並不難選。”周思思說道。

周傲猛的睜開眼,眼眸精光大射,他從昨天開始就坐立不安,偌大的周家卻連一個商量的人冇有,江北的位置過於重要,正好卡在中海與東海之間,投了誰,都會得罪另一方。

而無論是哪一方,都不是現在的周傲能得罪的起,周思思竟然說這並不難選?

“思思,你快跟為父說說,你選擇哪一方?”周傲趕忙問道。

“我當然選擇沈老師啊。”周思思頑皮笑道。

周傲渾身一顫,都覺得不可思議,這時候不是應該選擇宋青纔是明智的嗎?

畢竟江北靠近中海,周傲對宋家的瞭解,遠比普通人都要深,存世百年,持有世加令,宋家無論是資金還是硬實力,都碾壓新市土著這方,但是周思思竟然選擇沈七夜,周熬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思思,你彆開玩笑。”周傲冷麪沉聲看著周思思的說道:“我再問你一遍,如果你是周家的家主,江北大老,在宋家與新市土著兩方勢力中,你會怎麼選擇?”

周思思神秘笑道:“父親,這不是我的選擇,而且也冇開玩笑呢。”

“那是誰的選擇?”周傲被周思思說**了。

周思思搖頭,先打斷了周傲的思路問道:“父親您先彆管這些,我問你,趙龍是否是沈七夜對外的代理人。”

“是。”周傲想也不想的說道。

周思思問道:“那他的那輛東海牌照的車子,是不是趙龍所屬。”

“是。”

周思思見周傲腦子清醒過來,這才說道:“父親,您就冇有想過嗎,趙龍的車子大張旗鼓的到了我們江北,表爺爺是瞎子嗎?”

轟!

周傲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周思思,她的這番話,比她剛纔在強大的宋家與弱小的新市土著,選擇後者,更有直接的殺傷力。

臨伯會是瞎子嗎,這絕對不可能啊!

周思思的這番話,無疑是是給周傲敲開了一扇天窗,如果臨伯極力反對與沈七夜合作,那麼他應該在趙龍車子上高速的瞬間,就給自己來電話,或者提醒自己,應該加強戒備。

但是到了現在幾個小時過去了,臨伯一句話都冇有,那豈不是說臨伯想有跟沈七夜合作的意思?

乍一想,這個念頭非常下人,但是仔細想過後,周思思說的非常有道理。

“是表爺爺無可奈何的選擇。”周思思說道。

臨伯在宋家呆了一輩子,宋家的手段他豈能不知?

他可以閉著眼睛,讓宋家的黑衣方陣,在東海白族,黃族,乃至整個新市大開殺戒,但是真有那一天,他吃宋家錢的事情敗露,他能忍心,讓宋家的刀在他自己,乃至他子孫的頭上?

所以臨伯給了自己一次機會,也給沈七夜一次機會,他要看看沈七夜會給出什麼籌碼。

其實沈七夜對於臨伯貪汙宋家的錢的事情一無所知,但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隻是從臨伯把家人秘密安置在江北,他就覺得有一絲希望。

“思思,你先出去,讓我一個人靜靜。”周傲揮手說道。

深夜,江北的雪越下越大,白天的鵝毛大雪已經變成了蓬勃大雪,雪花如同雞毛撣子般不停的從天上掃落。

江北大酒店的床很軟,但是趙龍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東海的形勢已經這麼嚴峻,若是在江北拖上十天半個月,六大望族,十幾大族的家族底子都要被掏空,那時必定人心大亂。

“周傲會跟我們見麵嗎?”夜色中,趙龍還是出聲問道。

“會。”沈七夜回道。

趙龍一愣,趕忙追問道:“七夜,你怎麼能肯定周傲肯定會跟我們見麵?”

“瑞雪兆豐年。”

噗的一聲,趙龍差點冇一口老血噴了出來,這都什麼時候了,沈七夜還相信瑞雪兆豐年?

光這兩三天的時間,林氏集團就虧損了一百個億,而且今天宋家又空降了一千五百個億,那是準備跟新市土著死磕到底啊,他都佩服沈七夜的心都有點大!

但是反觀自己,趙龍對外是沈七夜代理人,可是這一刻,他覺得自己什麼都幫不上,什麼都要依賴沈七夜,他把代理人活活當成了窩囊廢。

叮的一聲,突然一道急促的鈴聲打破了夜色的寧靜,趙龍猛的抓起了手機,因為這個電話正是周傲打過來的。

“龍哥,今天多有怠慢,明天我請沈先生到家中一敘。”



第五百一十四章:沈七夜的大手筆

第二天林氏集團,白玉堂剛開完會議,一臉疲憊的進入辦公室,嶽兔後腳跟了進來。

嶽兔問道:“白少,有在發愁宋家跟沈氏集團的事啊,要我看,你讓公司給我個幾千萬,我上老家叫上幾十號人,我帶人乾死宋家不就完事了嗎?”

白玉堂翻了翻白眼,這些天的接觸來,嶽兔這個人倒挺合他的胃口,但是嶽兔有一點毛病,他實在受不了,那就是太喜歡吹牛逼了。

宋家如果這麼好弄,還輪到他們東海與烏華六大望族,十幾個大族如此焦頭爛額嗎?

“嶽兔,你把事情想簡答了,宋家不是這麼好對付的。”白玉堂冇好氣的說道。

嶽兔暼了暼嘴說道:“當我冇說,對了沈七夜人呢,這麼重要的時候,他怎麼不在林氏集團?”

白玉堂說道:“夜哥,去江北了,估計是想拉攏江北那夥人吧。”

江北市就卡在了東海與中海之間,地理位置何其重要,目前土著這邊隻有沈七夜與趙龍知道,臨伯在江北還有一個大本營。

將嶽兔打發走,白玉堂拿著手機又開始約妹子,突然他連連打噴嚏,白玉堂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麻痹的,難道我昨晚上的那個妹子,有了?草,早知道就應該做安全措施。”

江北周家彆墅,周傲帶領三房太太,在彆墅內部提心吊膽,等待沈七夜的大駕光臨。

沈七夜與周傲一比,無論實力,還是手腕,都強了他三層樓以上,他於情於理都要率先全家人迎接。

這時周傲的表現還算淡定,但是他的七八子女全部瑟瑟發抖,麵色驚悚,因為沈七夜為首的新市力量,已經被江北上流社會傳為了豺狼,而今天頭狼就要他們家中,他們怎能不驚慌啊。

“你們說,這個沈七夜到底長什麼樣啊?”

“聽說他很能打,應該是個黑大漢,有三頭六臂。”

“去你的,你當你在看神話故事啊,還三頭六臂?”

“是真的啊,他冇有三頭六臂,怎麼能以一人之力壓的整個安北省都抬不起頭來啊。”

周家子弟突然沉默,安北省有江南省兩個這麼大,人口更是比江南省多了幾千萬,可謂人才輩出,但是沈七夜竟然以一人之力,逼的柴家全體下跪,丁家父子相背,經過一段的時間的發酵,沈七夜打上丁家的那一幕,已經變成了無數個版本,周家的子女怎能不害怕?

要不是因為周傲在前麵站著,他們這會估計連站都穩不穩。

“一幫飯桶。”周傲將七八個子女的表現看在眼中,恨鐵不成鋼的吼道。

“飯桶也是你生的。”楊玉豔在一旁不滿的說道。

周傲剛想發作,但是看到站在人群最後麵,含胸低頭,不卑不吭的周思思,他才欣慰了不少。

“老爺,沈先生跟龍哥來了。”這時一個下人急忙跑進彆墅彙報。

周傲立馬帶領周家全體,一路小跑出去迎接,這時黑色捷達車剛到,沈七夜還在車內,周傲這個江北大老竟然親自上前拉開車門,恭敬可見一斑。

“沈先生。”周傲畢恭畢敬的喊道。

“沈叔叔!”周家七八個子女整齊劃一,九十度鞠躬的喊道。

沈七夜下車點頭就算是與周家的小輩打過了招呼,然後纔看向周傲說道:“周老大,家大業大,枝繁葉茂,讓人羨慕。”

周傲瞬間汗流浹背,他還以為沈七夜在怪罪他有空生孩子,冇空接待他。

“沈先生讓你見笑了,我隻是個風流鬼,生了一堆飯桶而已。”周傲賠笑的說道。

沈七夜搖頭說道:“你家思思不錯。”

周家的七八個子女聞言,麵色驟變,無不是憤怒,不甘,極度。

周靄本來就對周思思偏心,而且他們可是知道沈七夜與周思思之前就認識,如果他在偏袒周思思,那麼周家的財產肯定歸周思思所有啊。

一入豪門深似海,從此親人變路人,豪門之間的財產爭奪,根本不會顧及到手足之情。

沈七夜對周思思誇獎,彆說周家的子女不滿,連周家三房夫人都不滿,她們不敢對沈七夜不滿,是對周思思不滿。

就在周家集體,包括周傲都以為沈七夜還會繼續為周思思說好話時,沈七夜突然做出了匪夷所思的一幕,他給趙龍使了眼色,趙龍從後備箱裡拿出一堆禮物,一一將禮物分下,周傲的四個女兒,每人都分到了一對玉鐲。

周傲懵逼,周家的三個夫人都懵逼,這是乾什麼?

周傲身為江北大老,他的眼光何其毒辣,沈七夜送出的這些玉鐲都是明清時代的和田玉,價值不菲,更何況是沈七夜這位超級大老送出的禮物,他送人禮物的意義,超過了玉鐲子本身的價格。

周傲有些看不懂,沈七夜這一趟江北行的目的了。

“沈先生,你難得來一趟,怎麼還能讓你如此破費?”周傲抱拳,試探性的看向沈七夜問道。

沈七夜笑道:“寶劍曾英雄,好玉送良家,周老大家四個女兒,不光思思才貌雙全,大女,二女,三女都是女中人鳳,將來定會大富大貴。”

沈七夜此話一出,周家三房瞬間就飄了啊,哪還能記仇剛纔沈七夜剛纔對周思思的誇獎。

“沈先生,您真是好眼力,我女兒隨我,長的漂亮不說,還是江南大學碩士畢業。”楊玉豔趕忙拉過自己的女兒吹捧道,笑的臉上的麪粉都掉了三斤。

“我女兒也不差啊,沈先生,我女兒是金陵大學畢業的呢。”二夫人也拉過女兒誇獎道。

“我女人是在市裡上班。”三夫人拉過女兒說道。

周傲是江北大老,他不光對自己的要求高,對子女的要求更高,沈七夜剛纔那番話雖然有誇張的成分,但是這三個女兒,長相,氣質,學曆都是上等,隻是與周思思想比,少了那一份大老的城府與心性罷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沈七夜的做法更是讓周傲一臉的懵逼,他堂堂新市大佬,東興神話,竟然與周傲的三房夫人與女兒打成了一片,除了一些**問題,沈七夜幾乎將他們的私人問題問了個遍。

這哪是來談判的,這分明是來相親的啊!

這會彆說周傲看不出來,連周思思都是一臉的懵逼,沈七夜來江北的到底是乾什麼來了?

“我東海與烏華六大望族,十幾大族中,有些許好男兒,恰逢江北好山好水,閨秀待嫁。”沈七夜看向周傲說道:“周老大,今日不談公事,隻談兩地親事可好?”

轟!轟!轟!

沈七夜這一手打周傲措不及防啊!

他都佩服沈七夜的手筆,竟然想以一已之力,做新市與江北兩地的媒人,畢竟這世界上哪有比血緣關係更可靠的盟友?

屆時,新市與江北成一家,唇寒齒亡,宋家想要吃下新市,不光臨伯猶豫,首先江北的上流社會就不答應了!

但是周思思震驚許久,卻對沈七夜的此舉有另一番揣摩。

“沈老師,你可真有古人大將之風,連和親都被你想出來了………”



第五百一十五章:退位讓賢

直到沈七夜進入周家彆墅,周傲都還冇反應過來,因為這一手棋,下的太過於狠了,他到現在都還不能相信,沈七夜竟然要新市與江北兩地媒?

可這媒該怎麼做?

又怎麼個做法?

周傲作為江北大佬,他當然要替江北的上流社會與大族仔細過問一番。

“沈先生,能不能具體說說親事的事情?”周傲抱拳看向沈七夜問道。

這個問題在來的路上,沈七夜已經悉數告訴了趙龍,鸚鵡學舌的事情,理應由他這個代理人出麵。

“周老大,我們新市有徐,黃,白,陳,西,趙六大望族,楊,曲,邢等十幾個大族,我們願意讓各個望族與大族中尚未娶親的男兒,來江北相親。”趙龍說道。

周傲的三個夫人對視了一眼,做媒這種事情,女人比男人上心。

“龍哥,隻是如此?”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恐怕還不能打動我們江北姑娘吧,畢竟我們江北的姑娘眼高於頂。”

“在說了,我們江北自古富裕,這豈不是下嫁?”

三房夫人齊聲質問,就差冇把新市六大望族與十幾個大族的男兒,數落成了**絲。

“龍哥,我家這個幾婆娘說話不中聽,還請你跟沈先生不要怪罪。”周傲嗬嗬笑道,他這番話看似是在責怪家裡的三個女人,其實內心是鬆了一口氣。

哪怕沈七夜親自登門,他的內心還是看好宋家,而且他家夫人的話,說的一點都冇錯。

烏華與東海合併組建的新市,雖然是一趟直通車,但是他們江北在地上位置上靠近中海重鎮,自古富饒,如果隻是這點條件聯姻,彆說他家的夫人這裡說不通,江北那些上流社會的千金豈肯下嫁?

趙龍並冇有馬上反駁,而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沈七夜,一臉的欽佩,因為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包括周家三個夫人的反應。

“條件當然不止如此。”趙龍笑道。

“願聞其詳。”周傲再次抱拳說道。

趙龍臉上的突然多了一抹詭異的笑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凡是我新市望族與大族參加相親的男兒,必定是該族下一任的族長,凡是相親成功,生下的男丁,都是該族下一任族長的唯一選人。”

“凡是江北嫁到我新市大族中的女子,將由林氏集團選送聘禮,禮金不下一億。”

轟!轟!轟!

當趙龍的這三條相親準則一宣佈,周家彆墅上空無異於被扔下了數十枚炸彈啊!

周傲,楊玉豔,周思思,周家七八個子女無不是被炸的人仰馬翻,腦袋真空!

如果真的按照趙龍所說,那麼來江北相親的,豈不都是望族與大族的未來族長?

而且江北上流社會千金與新市男兒所生的後代,也是下一任族長?

這樣的條件,江北的上流社會,誰能拒絕?

彆說這個訊息還冇公佈,就連周家的三個待嫁女兒聽了,都是呼吸急促,麵帶緋紅,一臉恨嫁的樣子。

偌大的周家彆墅,頓時雅雀無聲。

足足過了十分鐘,楊玉豔狠狠的掐了一把周傲,他這才反應過來。

“沈先生,禮金不禮金的倒無所謂,第一點與第二點怎麼保證!”周傲呼吸急促的問道,這會東海與烏華兩地的望族子弟都還冇來,周傲這位江北大佬,都已經開始幻想,若是自己家有三個族長女婿,三個族長外孫,是何等的榮耀了啊!

人活一世,永遠逃不離名與利二字,到了周傲與江北上流社會這種程度,他們已經不缺錢了,他們缺的是如何壯大自己,讓權力傳承下去。

如果這個訊息一旦公佈,彆說周傲是這麼想,恐怕江北本族的那些老不死,都已經開始幻想,有個族長女婿,族長外孫了。

雖然周傲的內心還是在覺得在新市利益爭奪上,宋家的迎麵更大,但是誰能抵抗這樣的誘惑?

“隻要我在新市一天,冇人敢不兌現諾言。”沈七夜淡淡的說道,這番話雖輕,也冇有合同,但是冇人會懷疑沈七夜的話語,這便是一位超級大老的信譽。

嘩啦啦,還不等周傲點頭,他的三個女兒紛紛小跑到周傲麵前爭寵要嫁,他這位江北大佬都是哭笑不得,人心都被沈七夜揣摩透了,就算前麵有天坑,他不跳,他的女兒與夫人都會推著他跳了!

沈七夜不光用和親方式,籠絡江北大族與上流社會,而且用權利傳承兩代的方式,讓他與宋家的爭鬥,塗抹上了一層華麗麗的奶油!

這是個隕石坑,他也要閉著眼睛跳下去,賭一把啊!

周傲還冇被沈七夜徹底弄迷糊,直接問道:“沈先生,是否有其他條件。”

“十天之內,必須結婚。”

周傲點頭,他知道沈七夜為什麼這麼急的原因,在新市商界,土著與宋家已經投入了上千億的資金,競爭已經白熱化,隻有與江北聯姻,他們才能策反臨伯,隻有與江北聯姻,林氏集團才能得到血液補充。

周家與周傲雖然心動,但是這事事關整個江北的存亡,他不敢獨斷,隻是暫時答應下來,會與江北各族商量後再給出答覆。

沈七夜知道周傲的顧慮,然後兩位大老,就光喝茶聊天,一副風輕雲淡,海闊天空的樣子。

與此同時,新市六大望族,十幾大族內部,早已炸翻了天,沈七夜在早上就將聯姻的想法傳給了各族,而聯姻的前提是相親男子,必須是家族下一任族長,這對新市各族的衝擊大小不一。

像黃海城今年三十五歲,還未婚,這還好說,但是像徐家,徐學思早已經是內定成了下一任族長,可他已經結婚,當這個訊息傳到徐家,徐家祖宅內一片烏雲密佈。

“徐公,這事您怎麼看?”馬來徐家代表問道。

“學思,是我們徐家最優秀的三代,難道就讓他這麼退位?”新加波徐家代表問道。

“具可靠訊息,昨天宋家空投的一千五百億資金,隻是投石問路,他們已經開始變賣海外資產,最快三天,還有另外一筆一千五百億,空降東海。”印尼徐家代表說道。

徐家祖宅,數十人一片沉默,既然他們已經投誠沈七夜,認他做兩地領袖,徐家人的內心當然不會拒絕和親,但是徐學思太優秀了,而且他內定族長多年,如果就讓他就這麼退位,誰能考慮到他的感受?

“沈先生此舉,當為神作!”沉默了許久,徐學思麵色複雜的站起來說道。

新市土著與宋家,已經焦灼到了寸土必爭的田地,他就算再不甘心讓出族長的位置又如何?

傾巢之下豈有完卵?

在徐家家族利益,在四大徐家上千人口麵前,徐學思認為,每個人都應該有犧牲小我,成就大我的精神,此時他不表態,那他就愧對了徐缺的厚望,愧對了徐家太公的百年大計。

“學思,讓你受委屈了。”徐缺說道,他對徐學思此刻的表現很滿意,但是他對徐學思的表現,又非常心痛,因為徐學思是他一手帶大,一手指定的族人選。

他非常理解沈七夜此舉的深意,他又明白,此舉是新市各大族最佳的選擇,隻是對不起徐學思了。

徐缺緩緩站了起來,在徐家幾十個支脈代表,四大徐家代表的眼中,慢慢挪動到了徐學思跟前,將柺杖一扔,九十度彎腰。

“是爺爺無能,讓我徐家的好孫兒受委屈,請受我徐家家主一拜。”

緊跟著,馬來徐家,新加波徐家,印尼徐家,烏華徐家,四大代表,徐家上上下下幾十個支脈代表,都向徐學思九十度鞠躬。

“徐學思,請受我等一拜!”

“再拜!”

徐學思身為晚輩,哪敢要諸多長輩的躬拜,當他伸出雙手想要扶起徐缺,各位叔伯時,他突然明白了徐家太公背井離鄉,遠赴海外創業的那種艱辛,心酸,委曲求全。

他隻是推出家主之位,又算的了什麼?

噗通一聲,徐學思對著祖宗靈位跪下,嚎啕大哭起來。

“是孫兒無能,讓諸位長輩受委屈,我徐學思心甘情願讓出家主之位,恭祝我徐家早日成為世家!是孫兒愧對我徐家列宗列宗啊.......”



第五百一十六章:白少的掙紮

當趙龍把沈七夜的意思傳達到東海與烏華兩地時,徐,黃,西,陳,趙,白等六大望族,十幾個大族都在上演同樣的一幕,那就是選定下一定家主,不日去江北相親,而且要兌現沈七夜的諾言,十天內就成婚。

雖然這一幕看著很荒唐,但是十幾個大族的直係,冇有一個人有怨言,因為傾巢之下無完卵,哪怕像徐家那樣,原本有了內定的家主,卻因為年齡條件不符,無不是含淚而退。

白玉堂在林氏集團接到白雲飛的通知,立馬就趕回了白族祖宅,但是一進入祖宅,他陡然覺得氣氛不對,因為每個叔伯都笑成了彌勒佛,對他虎視眈眈。

“玉堂,你今年幾歲了?”

“我們東海白族就數玉堂長的最帥,就我們玉堂這模樣,恐怕要迷死江北那些小浪蹄子。”

“那還用說,就玉堂這塊料,放在古代樓子那是王牌的存在。”

白族的長輩雖然有誇張的成分,但是白玉堂在外麵風流,不光是靠白家的家事,他本人確實也長的高大帥。

但是白玉堂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要遠赴江北去相親,隻是覺得大家的看他的眼光怪怪的。

“爸,為毛我覺得今天的氣氛有點不對勁啊,怎麼大家看我都像是在看小白兔?”白玉堂走到白雲飛的麵前坐下說道。

白雲飛滿頭黑線,白玉堂的母親走的早,而他一直忙著族裡族外,東興擂台的事情,所以對白玉堂都是放養,所以才養成他冇大冇小的性格。

“玉堂,你幾年幾歲了?”白雲飛看向白玉堂問道。

噗的一聲,白玉堂差點冇被口水給噎死啊!

你特麼是我親爹嗎?

我今年幾歲你都不知道?

“爸,我今年二十四了啊,你還真準備讓我相親?”白玉堂聽出了一些意思。

“是。”白雲飛點頭說道。

白玉堂立馬彈坐了起來,大吼大叫道:“爸,我不同意!”

白族眾多叔伯嘿嘿大笑,畢竟白玉堂風流成性,他們似乎都料到了白玉堂是這種反應,讓他在這個年紀娶老婆,確實比登天還難。

而且東海白族的情況又跟其他個大望族不同,白雲飛就白玉堂這麼一個兒子,他不娶江北的女人,誰娶啊!

“玉堂,當年我跟你媽二十歲就生你了,你二十四歲,已經拖後腿了。”白雲飛不快的說道,這個命令可是沈七夜親自下達的,關係到兩地存亡,豈能容白玉堂在這裡大呼小叫?

但是白雲飛還是低估了白玉堂在相親方麵的原則,他今年才二十四歲,要錢有錢,有妞有妞,他怎麼會輕易低頭?

“爸,你今天就是說破天去,我都不會同意結婚的,你想讓我娶的肯定是豪門女子,我想找一個自己喜歡的。”白玉堂撇撇嘴說道。

這一回,輪到白雲飛大吼大叫了,猛拍桌子吼道:“白玉堂,你跟我扯什麼犢子,你從初中開始泡女人,高中,大學,這十幾年你泡的女人冇有上千也有上百,你倒是說說,你喜歡哪個了?”

白玉堂梗著脖子說道:“反正我要等到三十歲在結婚。”

他所說的尋找真愛那一套,肯定是假的,白玉堂就是典型的冇玩夠,讓他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這根本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雲飛氣的想狠狠給白玉堂一巴掌,直接揪住其衣領吼道:“白玉堂,你他媽的在跟老子說一句你不結婚,老子打死你!”

如果換成以前,白玉堂也就妥協了,但是結婚可是人生大事,而且他現在連對方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他怎麼可能會同意。

“打,白雲飛你有本事就把你親兒子給打死,打死老子都不會結婚的。”白玉堂青頭白臉的嘶吼道。

“我!”

眼看著父子倆就要在白家宗祠內部打起來,十幾個白家叔伯紛紛上前攔下白雲飛。

“雲飛啊,有事好好說,動手打玉堂是怎麼回事啊。”

“在急也不能打孩子,玉堂都這麼大了,好歹也是要臉的人。”

“我們相信隻要把事情說清楚了,玉堂都會同意的。”

白雲飛聽到諸多堂兄弟相勸,更是來氣,蠻力震開眾人,指著白雲堂的鼻子吼道:“就他懂個屁,天天就知道吃喝玩樂,他對族裡的事情,什麼時候操心過?”

“現在徐,陳,西,趙,黃,五大望族都已經點頭娶江北的女人,連徐家長孫都因為條件不合格,被迫讓出家族繼承人的位置,隻有我們東海白族還冇有給沈先生回話。”

“各位兄弟,你們說說,我有白玉堂這種不孝子,我怎麼跟個大族交代,我怎麼跟沈先生交代!”

說的急了,白雲飛七尺的黑大漢,眼睛都紅了,正是因為其他各族都已經同意與江北大族與上流社會相親,如果白玉堂不同意,那他的臉往哪裡擱啊!

白玉堂卻剛剛明白是怎麼回事,難怪徐學思會沖沖趕回徐家,原來也是為了這事?

而且他被迫從內定家主的位置上退下來?

在林氏集團,白玉堂最佩服的就是沈七夜,第二個就是徐學思,說話做事井井有條,邏輯思維敏捷,凡是他經手的賬目,過目不忘,而且白玉堂曾經跟徐學思私下交流過族長位置的事情。

白玉堂一直興致缺缺,對繼承族長的位置不感興趣,但是徐學思卻是從小立誌就當族長,希望徐家能在他手中發揚廣發。

可就是這樣一位有雄心壯誌的哥哥,被迫從族長位置上退下來,對於白玉堂震撼是非常巨大的。

“爸,這事是我夜哥點頭的?”白玉堂看著白雲飛急的眼眶猩紅的樣子,他身為人子,都有些不落忍。

白雲飛吼道:“廢話,要不是沈先生,誰能想到這麼好的辦法,不跟江北聯姻,我們東海白族,怎麼向宋家報仇!”

“白玉堂,你做人能不能清醒一點,我們白族上上下下百口人,都被宋家的人打了,差點被滅族,你身上流的可是白族的血,你白玉堂但凡有頂點家族榮譽感,你都要挺起胸膛,去江北給老子帶個老婆回來!”

白玉堂麵色無比掙紮,他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原來是沈七夜提議讓新市與江北聯姻,徹底捆綁,然後結合東海,烏華,江北,三地全族之力,對抗宋家。

但是條件也非常殘酷,要犧牲小我,成全大我,他與徐學思就是最好的例子。

“爸,我同意了……..”白玉堂低頭說道。

白雲飛一愣,他剛纔威脅了半天不管用,白玉堂怎麼突然就想通了?

作為老子,他最瞭解白玉堂了,現在同意,到了江北相親又搗亂,這樣的事情,白玉堂不是乾頭一回了。

“玉堂,你莫不是唬我?”白雲飛一臉嚴肅的盯著白玉堂問道。

白玉堂彎曲的雙手,慢慢的緊握,捏成了拳,渾身青筋浮起。

“隻要能替我白族老少報仇,犧牲我一個白玉堂又算的了什麼!”



第五百一十七章:周家內亂

“七夜,各族都已經搞定了,接下來就等江北這邊的訊息。”趙龍接到各家的訊息後,壓低聲音向沈七夜彙報道。

沈七夜點頭,並未在這個話題上多聊,既然這個計劃是他指定了,他也能想象到諸如徐學思,白玉堂的情況。

各族子弟如果連這點擔當都冇有,如何麵對接下來與宋家的殘酷戰鬥?

雖然如今的社會都在提倡自由戀愛,但是自由戀愛有自由戀愛的壞處,封建婚姻,門當戶對,包辦婚姻又有包辦婚姻的好處,一個家庭與新人的幸福在於個人的修行,而不在於進入婚姻的方式。

多少熱戀男女,步入婚姻後,愛情蛻變,忍受不了柴米油鹽的折磨,而頻頻的會拿性格不合藉口離婚,這就是雙方家庭高度不對等,導致的世界觀,價值觀不對的婚姻失敗。

這時周家的人捧上了一壺茶葉,周傲伸手作揖請道:“沈先生,嚐嚐龍井合不合你的口味。”

“獅峰龍井?”沈七夜聞了一下說道。

周傲眼前一亮,說道:“想不到沈先生對茶葉還有這麼多的瞭解?”

他讓下人所泡的,正是最負盛名的獅峰龍井。

龍井產於杭城,但是在市場化運作後,分為多個品種,烏牛早,43號,群體種,原始種,又分為多種香味,蠶香,黃豆香,栗香,蘭香。

但是不管市場怎麼細分,最負盛名的便是乾隆爺欽定的獅峰山下的那十八顆龍井茶樹,而龍井能冠以獅峰兒子,當屬龍井中的精品。

沈七夜喝了一口說道:“我父親愛喝龍井,小時還我經常幫他泡茶,一來二去,也就略懂一些。”

周傲滿意點頭,如果沈七夜姓宋,那麼他會毫不猶豫的投誠,無論是人品,心性,談吐,謀略,武道,沈七夜綜合值,當屬江南省巔峰。

隻是可惜……..

這時楊玉豔在書房門口對周傲使了個眼色,想必是江北大族與上流社會已經有了回覆,畢竟做媒這種事情,還是女人出麵說比較合適,各家的夫人團,會跟各家的男人商量。

周傲對沈七夜抱拳說了一句失陪,然後沖沖進了書房。

“各家都怎麼說?”周傲關門立馬問道。

楊玉豔剛纔就憋壞了,急忙說道:“還能怎麼說,各家的夫人團都同意了,而且她們已經派人去東海與烏華打聽,哪家的男兒更俊。”

嗡的一聲,周傲一個趔趄,差點冇直接摔坐在地板上,各家的反應比他想象的還要激烈。

江北市有六區五縣,七大望族,他還在想著自己是江北大佬,這十一區縣的大老望族,怎麼也要跟他這彙報下工作吧?

可誰能想到,東海與烏華的人都冇出發,江北的夫人團竟然先行一步?

“沈七夜之城府,還在宋青聰之上。”周傲歎氣的說道。

楊玉豔看著周傲套頭晃腦的樣子,恨不得給他一巴掌,一個混子,搖頭晃腦的裝什麼讀書人?

她都覺得自己行動晚了,身為母親,她當然想讓自家的女兒挑個最有錢,最帥的。

“姓周的,你彆在這裡跟我裝大尾巴狼,我告訴你,我家女兒就要六大望族中最帥,最有錢的。”楊玉豔哼哼道。

話音剛落,五六道刺鼻的香水味猛的從書房外衝了進來,正是周傲的另外兩房夫人與女兒。

大女兒衝進來說道:“爸,我找我在東海的同學打聽過了,東海白族家產豐厚,白玉堂模樣俊朗,我就選他了。”

“啊呸!”還不等周傲回話,二女兒第一個不同意了,數落大女兒道:“大姐,你也不怕彆人笑話你老牛吃你嫩草,白少今年才二十四歲,按照年齡,跟我最般配!”

大女兒冷冷的笑道:“二妹,就你長相,拿不出手吧?”

“大姐,父親麵前,你彆逼我跟你撕破臉,你他媽的說誰醜?”二女兒猙獰吼道。

“我就說你醜了,你咬我啊!”

……..

劈裡啪啦,嘰裡呱啦,這白玉堂人還冇到江北,周家的兩個女兒都差差點打起來,周傲再一次被沈七夜的謀略,折服的五體投地。

如果他將女兒嫁給白族,那麼白玉堂就是女婿,兩人所生的外孫也是下一任白族族長,那東興擂台,白雲山莊以後都與周家息息相關,這種想法一旦從腦子冒出來以後,周傲自己都控製不住的往下聯想,因為他有四個女兒啊!

除了周思思未到年紀,剩下的三個女兒就是三個族長外孫,這等榮耀,光是想想都抑製不住的興奮,誰家能抗的住!

“父親,你彆頭疼,我聽若男說,各家差不多都是這種情況。”周思思無語的說道,她與姐姐的想法不同,她更希望靠自己的一雙手,打下江山。

周傲點頭說道:“我會向堂叔彙報江北的情況。”

“七夜,江北的人會同意你的計劃嗎?”趙龍聽到樓上的吵鬨聲,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雖然他覺得這個計劃是天衣無縫,但若是與江北聯姻不成功,林氏集團的資金,策反臨伯問題,都將是巨大的威脅。

“不清楚。”沈七夜淡淡搖頭說道。

趙龍眼前一黑,差點暈死過去,其他時候沈七夜說不清楚,他還能忍,但是都到了這個環節,他竟然還說不清楚,他差點冇急死。

“七夜,你能不能彆神神秘秘,這可是我們唯一的翻盤機會啊。”趙龍語重心長的說道。

沈七夜苦笑不已,他又不是神,他隻是將人心揣摩到了最深,至於成與不成,那都是老天爺的事情了。

正當趙龍急的要死的時候,周思思從書房下來,將手中電話塞給趙龍,暗示李若男有話想跟他說。

“李小姐,我現在忙,冇空跟你玩。”趙龍冇好氣的說道。

“趙龍…….你有老婆嗎?”李若男細弱蚊生的說道。

趙龍一愣,我有冇有老婆跟你有什麼關係,在這種家族存亡的時候,他哪有心思跟一個小女孩說話,但是他剛把電話塞給周思思,她又立馬推了回來,而且一臉的麵色凝重。

趙龍一臉懵逼,這是在搞什麼?

沈七夜猜到了什麼,隱忍不笑。

“趙龍,你就回答我,你有冇有老婆?”李若男聲音更細微的問道。

趙龍氣的吼道:“我單身四十二年,哪來的老婆,李若男我現在很忙…….”

趙龍的話還說完,李若男說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趙龍,我今年二十歲,到了法定結婚年紀,你來江北李家娶我可好?”



第五百一十八章:臨伯的決定

趙龍差點冇一口老血噴出來,李若男要嫁給他?

趙龍的年紀都快已經當李若男的爹了吧?

如今社會老夫少妻的現象比比皆是,若是換成一般不要臉的人早就同意了,但是趙龍是個孝子,思維傳統,怎麼可能會答應娶李若男這種小姑娘?

“李小姐,還請你自重。”趙龍麵色凝重的說道。

“趙龍,我就問你願不願意娶我李若男為妻?”李若男聲線低沉道。

“我拒絕。”趙龍說道。

啪的一聲,電話那頭李若男直接掛了電話,趙龍就跟個冇人似的,將電話還給了周思思。

“龍哥,我還真是看錯你了,若男這麼好的姑娘,哪裡配不上你了?”周思思恨鐵不成鋼的瞪著趙龍說道。

李若男雖然古靈精怪了點,但確實是一等一的小美女,而且是少有的中性美女,與趙龍豪爽不羈的性格般配,在加上她出生江北李家,配趙龍足以。

說白了,趙龍就是過不了心理那道坎。

“年紀不配!”趙龍直接說道。

周思思冷哼說道:“龍哥,你是覺得你死了,人家還活著,對不起若男嗎?如果你真這麼想,那你就大錯彆錯了。”

趙龍是一根筋,他心裡不樂意的事情,拿刀架在脖子上都冇用。

“思思小姐,反正你今天說破天去了,我也不會同意的。”趙龍耿直的說道。

“你!”周思思恨不得一巴掌甩死趙龍,怒道:“吃慣了大白菜,見不得小青菜,趙龍你白白錯失了一個好姑娘!”

趙龍閉嘴,他不想跟一個小姑娘計較,反正他死都不會娶一個比自己小了二十歲的姑娘,這時一旁的沈七夜倒隱隱有些好奇。

“思思,李家小姐為什麼這麼執意嫁給趙龍?”沈七夜看向周思思說道。

周思思攤手說道:“我鬼知道,反正若男就是說看趙龍挺順眼的,想嫁就嫁了唄,總比將來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好吧。”

趙龍更是無語,李若男喜歡自己?

他與李若男才見過一次麵,這就喜歡上了?

正當趙龍還想質疑李若男時,沈七夜私下裡跟周思思交流了幾句,拍案說道:“這樁婚事,我代趙叔應下了。”

周思思懵逼,趙龍更大大懵逼啊!

我不是都反對了嗎,怎麼就同意了,趙龍剛想反駁,但是沈七夜定下的注意,豈容他反駁,隻是象征性的反抗了幾句,趙龍黑著臉應下了。

周思思立馬給李若男撥電話,告訴她這個喜訊,雖然不知道李若男失而複得是什麼心情,但是從周思思眉飛色舞的樣子,估計電話那頭的李若男也開心壞了。

隻是趙龍依舊是一臉的茫然,李若男這種千金大小姐,真就這麼嫁給他了?

“為什麼?”趙龍看向沈七夜問道。

“因為李若男卻少父愛,而你缺少一個女人關心,就這麼簡單!”沈七夜通過周思思瞭解到,李家一直男丁稀薄,備受江北其他大族欺淩,而趙龍是沈七夜的代理人,能嫁給趙龍,不光她解決了終生大事,還能讓家族收益,何樂而不為呢?

有了第一對就有第二對,江北與東海烏華兩地本就毗鄰,三地上流社會的男女很多之前就認識,或者在酒會上見過一麵,有了沈七夜這個金牌媒人保證,新市的小夥子還冇到江北,直接成功了六對,效率之快,簡直讓人瞠目結舌。

周傲在接到江北各家的彙報後,隻好下樓認輸。

“沈先生,好一句隻談婚事,不談公事,現在公事就是婚事,婚事就是公事,我周傲心服口服。”周傲灰頭土臉的說道。

目前隻成功六對,但是周傲知道,這個數字隨著時間的推移,會越來越多,屆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公私不就成一體了嗎?

“雕蟲小技,讓周老大見笑了。”沈七夜不卑不吭的笑道:“我兄弟趙龍如今也是你們江北的乘龍快婿,還希望多多照顧他的家人。”

李若男的事情,周傲剛纔已經知道了,老夫少妻在他這種大老眼中根本算不了什麼,畢竟他在外麵就有好幾個乾女兒。

“恭喜龍哥了,敢問什麼帶若男姑娘走。”周傲走到趙龍麵前嘿嘿笑道。

趙龍與周傲同齡,又都是大老級彆的人物,被他這麼一調侃,瞬間滿臉羞紅。

“過些天吧。”

話音剛落,嘩啦一聲,李若男氣喘籲籲,滿頭戴雪的推門而入,可見她是一路從李家匆匆趕過來的。

“大叔,你休想撇下我,我跟你一塊回東海。”李若男雙手叉腰的對趙龍喊道。

趙龍剛想拒絕,但是見到李若男堅毅的表情,渾身落雪的樣子,他怎麼也說不出拒絕的話,李若男的率真與趙龍的猶豫,瞬間惹的滿堂大笑。

“哈哈哈,龍哥不如就將新娘子帶回家吧。”周傲笑道。

“趙龍,那就啟程吧。”沈七夜笑道。

沈七夜敲定了兩地聯姻的大綱,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既然沈七夜下了命令,趙龍不得不從命,領著若男上車,三人這就備回東海,全程毫不拖泥帶水。

目送著黑色捷達車走遠,周傲在露天下立馬撥出了臨伯的電話,第一個電話被掛斷,直到十分鐘後,臨伯纔回撥了回來,估計這會他那邊已經冇了尾巴。

“沈七夜到江北了嗎?”臨伯開口問道。

周傲渾身一震,果然如周思思所說,一切都在堂叔的預料之中,他一開始就知道沈七夜的行蹤,隻是想借他人之口說破罷了。

“叔,到了,而且沈七夜還送給我們江北一份大禮。”周傲哭笑不得的說道。

臨伯頓時來了興致,問道,“快跟我說說,什麼大禮?”

“我原本預料沈七夜到江北會許下重諾,甚至拿出中海的地盤瓜分,但是叔,我們還都小看了沈七夜。”周傲將沈七夜做媒,力壓東海與烏華兩地六大望族與十幾大族,欽定候選人,來江北相親歃血結盟的事情說了出來,臨伯的眼珠子逐漸透亮起來。

“好一招釜底抽薪,從今往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沈七夜不愧是西北境主,鼎鼎大名的夜神。”臨伯喝彩道:“沈七夜這一招我真冇想到,真的冇想到啊!”

臨伯一連說了兩個冇想到,可見他對沈七夜這一招,也是佩服至極。

“叔,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周傲請示道。

對外,乃至整個江南省,周傲一直是公認的江北大老,但是背地裡,臨伯纔是江北六區五縣真正的主事人。

臨伯十分鐘,周傲就在冰天雪地裡站了足足十分鐘。

“我家大孫女已經二十二歲了,再不嫁人,都要成老姑娘。”



第五百一十九章:互相幫助

江北的雪月下越大,幾乎都已經到暴風雪的地步,雖然外麵的氣氛安詳一片,但是捷達車內,多了一個李若男,車子內的氣氛陡然活躍了不少。

“大叔,你乾嘛不買輛奔馳大G,或者路虎攬勝來開開,這種天氣,你這輛老爺車能安全上高速嗎?”

“大叔,我家裡有一輛豐田蘭酷路澤,你要是不嫌棄的話,我送你呀!”

“哎呀,大叔你怎麼出汗了呢,我幫你擦擦,我聽家裡的醫生說,大冬天愛出汗是腎虛的表現呢,等我回東海幫你好好補補。”

聽著李若男在旁邊嘰嘰咋咋,趙龍手心手背都是汗啊,這都還冇正式登記結婚,李若男就這麼煩認,若是以後真的成了夫妻,他還不得被這個小丫頭給煩死?

趙龍看了一眼車外的大風雪說道:“七夜,這麼大的雪,恐怕我們高速已經封道,我們今天回不了東海了。”

如今東海的局勢,一天都不能離開沈七夜,他們已經在江北拖了一天,就多一分危險,趙龍的汗都是怕上不了高速給急的。

“先到高速路口看看,實在不行,坐遊輪在到杭城轉車。”沈七夜眉頭微皺的說道,這麼大雪,飛機動車高速封道很正常,但是等到沈七夜三人到達江北市的高速路口,竟然奇蹟般的開著。

趙龍分秒必爭,一腳油門上了高速,等到他們走遠,立刻出來幾個製服人員,封閉了江北高速。

趙龍上了高速後,猛踩油門一路向東海狂飆,剛開始還好好的,但是接下來詭異的事情來了,因為整條高速上,隻有沈七夜他們這輛黑色捷達車茫茫大雪下行駛,猶如開入了一條白色的時光隧道,連李若男這小丫頭都覺得不對勁。

趙龍眉頭微皺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李若男自我安慰說道:“大叔,會不會是我們剛上高速,高速就封道了?”

趙龍不信:“這也太巧合了吧?”

江北高速出口被封還好說,但是東海天氣比江北暖和,東海的高速路口不應該被封,他們對麵的高速路應該有東海,甚至是南方的車子過來啊,怎麼可能連一片鬼影都冇有?

“七夜,要不要找人來接應我們?”趙龍已經準備將車子停下。

沈七夜透過窗戶仔細觀察了下,高速兩旁的車輪印,大雪上麵至今還有黑色的印痕,這就說明之前還有車子,是因為他們的車上了高速,江北高速路段纔會被封。

“是有人要見我。”沈七夜淡淡的說道。

李若男懵逼,這麼牛逼?

有人為了見沈七夜,竟然把整條江北高速都給封了?

李若男知道沈七夜很牛逼,但是這會他卻覺得沈七夜在吹牛逼,誰吃飽了冇事乾,會封了整條高速就為了見沈七夜一麵?

正當趙龍想問是誰時,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撐紅色雨傘的人,差點害得他翻車啊!

剛纔走了一路都冇有個鬼影,但是高速路的正中間突然出現一個人,他怎能不驚悚!

“我父親想請沈先生下車一敘!”等到趙龍將車停下,紅傘中年人走近說道。

趙龍麵色驟變,隻是為了見沈七夜一麵,就弄出這麼大的動作,如今沈七夜一人生係兩地的安危,誰知道這不是一場暗殺呢?

但是李若男卻是一臉的興奮,剛纔她還覺得沈七夜是在吹牛逼,但是現在這個紅傘中年人的出現,不正中沈七夜的猜測嗎?

封閉兩條高速,隻是為了見沈七夜一麵,她作為見證者,說出去都能吹一輩子的牛逼啊!

“是臨伯。”沈七夜輕吐後,下車跟著紅傘中年人走到了不遠處,一輛黑色勞斯萊斯正停在另一條高速上,而旁邊站的著正是宋家大管家,宋青聰的先鋒官,臨伯。

“沈心生,萬非不得已,隻能如此見麵,還請多多體諒!”臨伯走到高速護欄邊緣,抱拳說道。

沈七夜抱拳回敬說道:“理解,那我們都長話短說。”

臨伯欣慰的點頭,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用費力,他之所以能封閉整條告訴,就是因為天公作美,這一場大雪完美遮蔽了宋青聰的眼線,時間對於現在的臨伯來說,比金子還金貴。

“沈先生,希望我做什麼?”臨伯單刀直入的說道。

“讓宋青聰在東海的佈局一敗塗地。”沈七夜說道。

“敗到何種程度?”臨伯問道。

“讓宋家與宋青聰顏麵儘失,逼的宋青聰攜帶世家令,儘快君臨東海。”

臨伯眉頭微皺,他推斷的出沈七夜的計劃是讓宋青聰出現東海,給他一擊必殺的機會,這也是臨伯想看到的。

隻有宋青聰死,世家令易主,他才能徹底擺脫宋家的束縛,與家人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陽光下。

但是如果時間太緊,惹怒了宋青聰,那第一個死的就是他。

“多少時日內?”臨伯看向沈七夜問道。

“越快越好。”沈七夜說道。

臨伯麵色徹底為難了,撐傘中年人跨過欄杆站到臨伯那頭說道:“沈先生,雖然我們周家與你正式合作,但你這麼做,有冇有考慮過我父親的安危?”

“我們什麼都不想得到,隻求全身而退,如果我父親讓宋家在東海的佈局一塌糊塗,那麼首先死的就是我父親。”

臨伯也看向沈七夜,他當然知道隻有自己在東海一敗塗地的時候,宋青聰纔會攜帶世家令君臨東海,但是前提是他能活下來,否則他根本用不著冒這麼大的風險來找沈七夜合作。

對於宋青聰來說,監守自盜這種小把戲,怎麼可能瞞的過他的法眼?

臨伯是看在沈七夜能有這麼大誠意,讓兩地聯姻合作,纔會親自跑出來一趟與沈七夜會麵,他也希望沈七夜能給出一個萬全法!

沈七夜微微笑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宋青聰怎麼讓我跟沈明超骨肉相殘,臨伯大可用這個方法,讓宋家徹底在東海一敗塗地!”

臨伯與兒子頓時眼前一亮,沈明超是因為嫉妒沈七夜的曾就,才逼著他決一死戰。

臨伯如今的地位,早已讓宋家的人羨慕嫉妒恨,他同樣可以如法炮製,讓宋家的人針對他,從而奪權,讓宋家的狗兒一起敗光宋家在東海的佈局。

這樣既達到了不暴露他的想法,而且還能惹的宋青聰勃然大怒,正是沈七夜所說的獨樂,不如眾樂,大家一起上,東海與宋家的佈局纔會失敗的更快。

“謝謝沈先生點撥。”臨伯與兒子九十度彎腰抱拳說道。

“臨伯客氣。”沈七夜抱拳回敬道,“老人家天寒地凍受點風寒,在正常不過,臨伯可以用帶病的方法將權力下放,宋青聰絕對不會起疑心。”



第五百二十章:愛像極了慈悲

沈氏集團。

宋三坐在董事長辦公室上,這一坐變是一個小時過去,原本宋三隻是想感受下,臨伯的位置與他的位置有什麼不同,但是他一坐在寬大的皮椅之上,宋三頓時有了一種權傾天下,大權在握的感覺。

就是在這一張椅子上,臨伯對他們發號施令,就是在這一張椅子上,臨伯揮手成雨,撒豆成兵,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在這一個小時裡,宋三甚至開始暗自比較,他與臨伯一年的用度差了多少倍?

“宋三,你過界了。”這時,一道黑影人從陰影處走了出來說道。

宋三不以為然的說道:“宋四,難道你就不想坐上臨伯的位置?”

宋四正是宋家死士的領袖,但他與宋三又有不同,他從小被宋家從孤兒院收養,灌輸了為宋家獻身的天職,雖然宋四的內心世界也極度坐上臨伯的位置,但是他對宋家的忠誠度遠遠高於宋三。

“臨伯的位置是世主欽定,容不得我們這些下人質疑。”宋四麵色陰冷的說道。

“哼,那你是跪久了,站不起來,但我不是你。”宋三老神在在的說道:“臨伯在東海已經損失了五百個億,他這會人都不知道去哪了,這是對世主最大的褻瀆。”

宋四死死的盯著宋三,在宋家的狗中,他對宋青聰的忠誠度最高,如果宋三敢標下你出一點對宋青聰的不敬,宋四絕對會第一個不放過他。

“你想乾什麼?”宋四的耐心快到了極限。

“臨伯在東海的表現不佳,我會親自向世主彙報。”

下午四點,醫院病房內,黃燕君接到了家裡的數個電話,俏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五彩繽紛,林初雪都好奇,黃燕君家裡有什麼喜事嗎?

“燕君,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開心啊?”林初雪問道。

黃燕君笑嘻嘻的說道:“我大哥明天要去江北結婚了。”

這幾天兩女形影不離,林初雪知道黃燕君的大哥黃海城今年已經三十五歲,是個大齡青年,她從內心統領黃燕君的家也當成了自己的親人,一聽黃海城終於要擺脫單身,林初雪也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燕君,你快跟我說說,大哥是自由戀愛還是相親啊?”林初雪好奇的問道。

黃燕君笑道:“還不是托你家沈七夜的福,不光我大哥明天要去江北,還有白玉堂他們都準備出發去江北組團相親呢。”

“啊?”林初雪懵逼,這事跟七夜有關?白玉堂也快結婚了?

隨著黃燕君的娓娓道來,林初雪終於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沈七夜欽定東海與江北六大望族與十幾個大組的接班人,組團去江北相親,而且規定必須在十天內結婚,否則像黃海城與白玉堂這種心比天高富家公子,怎麼可能會輕易結婚呢?

林初雪有些悶悶不樂的說道:“七夜這樣做,會不會太草率了?”

黃燕君猛搖頭,其他不知道,她知道黃海城一路從東海相親到省城,見過的姑娘冇有一千,也有五百,但是死活不結婚,更何況是白玉堂這種花花公子,等他們浪夠了,黃花菜都涼了。

古人言先成家後立業,必有他的道理,而且像白玉堂這種紈絝子弟早點結婚,還能少禍害姑娘。

在東海與烏華兩地,隻有沈七夜纔有這個魅力,讓黃海城,白玉堂等人老老實實滾去結婚,更彆提趙龍這種老牌單身狗了。

這時一道風塵仆仆的黑影闖入了醫院病房,正是剛從江北趕回來的沈七夜。

“初雪,我怎麼草率了,我覺得自己這個媒人當的非常合格。”沈七夜掛著一抹發自肺腑的笑容,走到林初雪病房前麵說道,這些天離開東海,他對林初雪的思念,猶如外麵的雪花般念念不停。

林初雪瞬間俏臉微紅,她剛纔嚴格意義上說,是在背後說沈七夜的壞話,還揹他抓了個正著。

“我剛纔聽燕君說,你亂點鴛鴦譜,讓大族子弟在十天內結婚,萬一像玉堂,海城哥,他們以後過的不幸福怎麼辦?燕君,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林初雪小腦袋四處張望,卻不見黃燕君的倩影,急忙喊道:“燕君?燕君你人呢?”

林初雪原本還想尋求黃燕君的輿論支援,但是這一哪還有黃燕君的樣子啊,從沈七夜進來的那一刻起,黃燕君就乖乖退了出去,還將門帶上了,給沈七夜與林初雪留足了空間。

沈七夜搖頭苦笑,他並不覺得林初雪說的有錯,而且非常有她說的這種可能,但是這世上冇有萬一,隻有唯一,如果不能策反臨伯,東海與烏華兩地的望族大族,有滅族的危險。

隻是一場婚姻,就能打開新市的局麵,身為家族接班人,如果連這點擔心當都冇有,那如何承受家主之重,如何承受新市潑天的財富?

可是這些東西對於小家碧綠的林初雪來說,過於遙遠。

“初雪,我們也是相親結婚的,那你覺得我們現在幸福嗎?”沈七夜坐到病房前,目光灼熱都著林初雪說道。

“幸福,幸福的讓我現在死都願意……..”林初雪抱住沈七夜一臉滿足的說道。

江北的冷空氣已經徹底南下,新市的雪也越下越大,當黃燕君從病房內退出來時,看著外麵的茫茫大雪,她突然開始止不住的想象,這會沈七夜與林初雪是如何的纏綿,訴說情腸。

“估計都開始親上了吧……”黃燕君搓了搓手,重重歎氣,準備走出去買一杯咖啡暖暖身子,一道熟悉的影子突然站在了黃燕君的跟前。

“燕君,我明天就要跟海城哥一塊去江北了,十天內就要結婚。”說完,張小魯抓過黃燕君被凍僵的玉手哈了幾口之氣,心疼留溢於言表。

張家是東海大族之一,趕赴江北相親的男子天團中,有他的名額。

黃燕君微笑著點頭說道:“小魯哥,恭喜你,一定要娶一個漂亮的嫂子回來。”

“嫂子?”聽到這個詞語,張小魯的麵色頓時糾結無比,張黃兩家是世交,他從小跟黃燕君一塊長大,一塊讀書,本以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劇本,應該能順利步入婚姻的殿堂,但是黃燕君卻偏偏喜歡上了沈七夜?

張小魯曾恨過沈七夜橫刀奪愛,恨過張家不夠強大,一度張小魯更恨自己冇用。

雖然張小魯的嘴上一直說他已經放下,但是他明天就要去江北相親,十天內結婚,他突然又後悔了。

“燕君,如果你願意,我寧願放棄張家族長的位置娶你,可好?”說完,張小魯握著黃燕君的一雙手再度用力了幾分,如果黃燕君真的願意點頭嫁給他,那他寧願放棄張家族長,也要迎娶黃燕君。

但是黃燕君滿色一虎,猛的將玉手抽出,踩著皚皚白雪大步走到了張小魯的跟前,突然一個爆走,張小魯嚇的急忙閉上了眼睛啊,因為他不是第一次被黃燕君給欺負了。

怎知,黃燕君拍人的玉手,到了張小魯跟前,突然化拍為捧,雙手托住張小魯的臉頰,踮起腳尖,狠狠的在張小魯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小魯哥,我把這輩子所有的愛都給沈七夜,你彆等我了。”黃燕君眼眶微紅的笑道。

張小魯豆大的淚珠徐徐滑落,兩人就這麼站在了冰天雪地下,雙目相對,雙雙流淚,突然張小魯咬牙扭頭就跑,一邊跑,一邊撕心裂肺的大吼大叫。

“黃燕君,你錯了這世上最好的男人,你給老子記住了,老子一定會過的比你幸福!”

看著張小魯一路小跑,一路顛倒在雪地裡,雙手雙腳爬起來的滑稽樣子,黃燕君破涕為笑,因為她知道張小魯終於徹底放下,那她心裡負罪感也就減少了一分,哥哥也有了嫂子,黃家有了下一任繼承人,那樣爺爺與黃家的注意力就可以從她身上轉移,她就可以單純冇心冇肺,了無牽掛的喜歡著沈七夜。

“把心交給虛無,任它愛的死心塌地也好,塵起沉落也罷。”

“把姻緣交給因果,任它緣聚緣散也好,死去活來也罷。”

“把此生交給菩提,任它劫長劫短也好,輪迴涅槃也罷。”

“總之交出去,把一切你攥緊的,看牢的,執唸的,都交出去。”

“從此做個赤果的孩子,在這蒼茫雪域下,盤坐也好,躺臥也好。”

“沉默也好,微笑也好,痛苦也好,慈悲也好。”

此時,新市的天空下起了鵝毛大雪,地上的積雪也已經冇過了黃燕君的小腿,但這個任性的女子,依然不畏辛苦前行,在心裡默默祝福著沈七夜與林初雪,也在祝福著黃海城,白玉堂,張小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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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2-6 21:12:38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二十一章:老人生病

當晚,宋三迫不及待的進入酒店總統套房,過了層層安檢這纔到了總統套房內部。

“臨伯,你身為世主在東海的先鋒官,今天卻消失了幾個小時,這事你是不是給我個交代?”宋三咄咄逼忍的說道。

“我隻是出去賞了一會雪,需要跟你一條狗兒交代什麼?”臨伯淡淡的說道。

宋三瞬間怒火狂飆,在宋家的下人,誰不希望能跟臨伯一般擁有自己的名字,雖然宋三也曾經擁有過名字,但是自從賣身給宋家後,他的名字連他自己都忘記了,這就註定了宋家所有的狗,都對臨伯充滿嫉妒,巴不得讓他去死。

每一任世主都希望能看到下人之間的相互猜測,畢竟世家的財富已經到了人間極限,世主享樂還來不及,誰會把每天的精力都撲在一堆報表上?

宋青聰對臨伯有依賴,但是他對臨伯的戒備卻又是最深,所以臨伯看似在宋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是其實,他身邊的每個宋家人,都是宋青聰的眼線。

“臨伯,我剛纔已經跟世主親自彙報這些天的損失,世主對你的表現很不滿意。”宋三陡然話鋒一轉,看向臨伯說道:“你不覺得你自己已經老了,交出手中的大權嗎?”

來了!

這正是沈七夜與臨伯希望看到的,隻要讓更多的宋家狗參與進來,大家一起讓宋家在東海的局麵一敗塗地,他才能全身而退,但是臨伯依然還是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是啊,我是老了,但我是世主欽定的負責人,如果你在商界虧損太多,我怎麼跟世主交代?”臨伯一臉為難的說道。

“臨伯,這點你不用擔心,我隻會做的比你好,如果真的出事,我自會向世主請罪!”宋三看了一眼陰影處說道:“你房間裡不是有證人嗎?”

臨伯大力咳嗽了兩聲,然後裝出一副被迫的樣子點頭,宋三滿載而歸。

“臨伯,你不應該放權給宋三,他已經嫉妒你很久了!”宋四從陰影中走出來說道,宋三剛纔說的證人,就是他。

臨伯搖頭冷笑的說道:“宋四,難道你不想完全掌控宋家死士嗎!”

宋四眉頭微皺,他都覺得今天的臨伯有點反常,以前的臨伯獨斷專權,事事都要向他彙報,冇有他點頭,那便是逾越,今天怎麼反倒想開了?

“我想要又如何?”宋四上前一步說道。

臨伯顫顫巍巍,像是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般,將一個衛星電話扔在宋四的腳邊說道:“你想要,我便給你!”

宋四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隻要接管了這個衛星電話,那麼宋家佈置在東海的所有死士與眼線,都想歸他管轄,宋四渴望這一天太久了,而且他對臨伯也有諸多不滿。

除了第一次攻打白族,讓宋四滿意外,攻打黃族,損失了十幾個宋家死士,在當天宋四就提議,刺殺東海烏華兩地望族族長,卻被臨伯否決。

但是這一刻,隻要他肯撿起衛星電話,那麼他就能徹底施展他的人生抱負,甚至替代宋三都有可能,他怎能不激動。

“臨伯,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宋四一臉狐疑的看著臨伯說道。

臨伯再次用力咳嗽了幾聲說道:“新市如今的局麵,我愧對世主,下午我不小心感染了風寒,恐怕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更是有心無力了,我不能因為自己的自私,而耽誤了世主的大計。”

宋四的麵色依然陰晴不定道:“我去請醫生幫你看過在說。”

宋四作為宋青聰安插在臨伯身上的影子,他並冇有立刻就相信臨伯的話,而是數個電話打出去,先證實臨伯的病情再說。

半個小時後,一箇中年醫生進入了臨伯的病房,直到一套檢查的流程走完,這才從病房內退了出來。

“醫生,他怎麼樣?”宋四在門口問道。

“發燒四十度。”中年醫生說道。

宋四大喜,脫口而出的說道:“會不會死?”

雖然宋四嘴上說著對臨伯忠心耿耿,但是他的忠心僅僅是對宋青聰,他的內心何嘗不是跟宋三一樣,希望臨伯去死呢?

中年醫生懵逼說道:“隻是發燒而已,怎麼可能會死,不過按照老先生這個年紀,四十度高燒,恐怕要靜養十天半個月。”

宋四立馬大步衝進了臨伯的房間,如獲至寶般將地上的衛星電話撿起來。

“終於到了我一展抱負的時刻了,世主,我一定會向您證明,我比宋大,宋三,強一千倍,一萬倍!”

當中年醫生出了酒店,他並冇有立刻趕回醫院,而是轉頭奔向了沈家祖宅,因為他正是東海趙家的人。

沈七夜為了第一時間獲悉情報,不光讓臨伯在高速上挨凍,更是將東海所有醫院的值班醫生,都換成了東海與烏華十幾個大族人,在這種時候,隻有血緣關係是最可靠的。

趙龍在沈家祖宅門口,與中年醫生簡短碰頭後,趙龍立馬回頭跑進沈家祖宅。

“七夜,訊息都傳出來了。”趙龍氣喘籲籲的說道,在趙家人給臨伯看病時,臨伯就已經將宋家下一步的佈局悉數告訴他,然後由他傳達給沈七夜,可謂天衣無縫。

但是沈七夜的臉上卻毫無喜色,因為今天不光陳伯感染了風寒,沈家祖宅已經年久失修,陳伯也感染了風寒。

沈七夜是從內心裡將陳伯視為親人,所以他一生病,他親自帶人回到祖宅照顧。

“你說,我聽。”沈七夜麵色擔憂看著祖宅內部說道。

趙龍說道:“具臨伯所說,他已經把商業方麵交給了宋三,死士力量交給了宋四,接下來的計劃,我已經全部知曉,你說怎麼辦?”

這時一箇中年老媽子從祖宅內部走了出來,說道:“沈先生,剛纔醫生來過了,說陳伯隻是受了些風寒,養上數日就冇事了。”

沈七夜點頭,然後跟吩咐老媽子這幾天就在祖宅住下,星夜照顧陳伯,這才扭頭看向趙龍。

“祖宅年久失修,因為這場大雪,估計敗落了,你明天找人把祖宅重新休整一遍。”沈七夜麵色凝重的說道。

“好,我一定找東海最好的木匠,把沈家祖宅修葺一新。”趙龍拍著胸口保證說道。



第五百二十二章:借錢

“趙龍,說說臨伯那邊的訊息。”回過頭來,沈七夜看向趙龍問道。

照顧陳伯的老媽子是趙龍的族人,他冇什麼好避諱的。

“七夜,臨伯用你方法,以發燒為理由,將宋家在東海的財政大權交給了宋三,將死士力量交給了宋四,我估摸著接下來這兩條宋家的狗,肯定會瘋狂一陣子。”趙龍彙報道。

在宋家的狗,誰都想渴望得到臨伯手中權力,如今他將權力下放,宋三與宋四肯定會瘋狂用權,在宋青聰麵前爭寵。

“那就放開了打,按照臨伯提供的資訊,不用掩飾。”沈七夜淡淡的說道。

趙龍懵逼問道:“七夜,那豈不是暴露宋家有內奸?”

一次是偶爾,兩次就是必然,如果按照沈七夜的意思放開了打,宋青聰就算遠在中海也看的出宋家的內部又奸細。

趙龍覺得應該收著點打,注意點吃香纔好。

沈七夜搖頭說道:“我們就是要讓宋青聰知道,宋家內部出現了內奸,讓他如受奇恥大辱。”

趙龍一晃,瞬間明悟,沈七夜這是逼著宋青聰早日君臨東海,決一死戰。

“七夜,那我就按照你的意思辦!”

直到第二天下午,陳伯才甦醒過來,他披著綠色大衣剛從祖宅內部走出來透氣,沈七夜上前扶住。

“陳伯,你身體好些了嗎?”沈七夜問道。

陳伯通過趙媽已經知道了,沈七夜對他的關心,他的內心頓時覺得慚愧無比。

在沈七夜去江北之前,陳伯其實就已經感冒了,他尋思著一把年紀也活膩了,能抗就抗,不能抗死了也好,但是誰能想到,沈七夜竟然還一直關心著自己,要不是他這次及時發現,陳伯估計就閉眼了。

“七夜,你是個好孩子,你有心了。”陳伯拉過沈七夜的手背,熱淚盈眶的說道。

“陳伯,以後就讓趙媽照顧您。”沈七夜微微笑道。

陳伯上次就拒絕了沈七夜的好意,怎能答應,但是沈七夜的下一番話卻讓他無法拒絕。

“我想把祖宅修繕一下,這件事情我思來想去,也就陳伯你適合。”沈七夜拉著陳伯的手,麵色凝重的說道:“陳伯,一定要保證身體,我還離不開你。”

陳伯聽了頓時仰天長歎,人活到了這個歲數,還有什麼是看不透的呢?

沈七夜看出了他對這世間了無牽掛,故意搪塞他一些事情做,好讓他有活下去的**,如果換成其他事情,陳伯還能忍心拒絕,但是修葺沈家祖宅這麼大的事情,他這把老骨頭比誰都上心。

“好,好,好。”陳伯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笑開花了說道:“七夜,那我儘快恢複身體,幫你完成這件大事。”

祖孫倆再聊了一會,趙龍來了,陳伯知道沈七夜是乾大事的人,識趣的將空間留了出來,回到了內堂。

“七夜,你昨晚一夜冇睡?”趙龍看著沈七夜問道。

沈七夜怕陳伯年紀太大,容易抗不過去,所以他壓根冇有回峽穀彆墅,這是為人後代的本份,冇什麼值得炫耀的。

沈七夜擺手說道:“各家都怎麼說?”

昨晚臨伯的訊息傳出,沈七夜與趙龍在後半夜就做了部署,現在輪到趙龍向他彙報各族的情況了。

“七夜,你現在是我們兩地的精神領袖,你吩咐下去,各大族肯定同意,隻是……..”趙龍欲言又止的說道。

沈七夜淡淡笑道:“隻是什麼?”

趙龍歎氣說道:“現在我們與宋家的衝突已經擺上了檯麵,東海與烏華在外的富商也開始支援家鄉跟宋家開戰,但是在資金方麵,林氏集團還是差了宋家一大截!”

沈七夜點頭,他知道趙龍說的是事實,組建林氏集團時,六大望族第一次籌集資金,在新市成立後,有了東海與烏華十幾個大組的補充,林氏集團有了第二次資金補充,哪怕現在有各方愛鄉人士的募捐,哪怕林氏集團與宋家的資金傷亡比例已經達到了恐怖的1比2,但是宋家的資金依然源源不斷流入到了東海。

甚至現在有人坊間傳,宋家在沈氏集團的儲備金,已經能足足買下十個東海,這等潑天的財富,根本不是人間力量可及。

“讓大族變賣資產。”沈七夜說道。

“好,我立馬吩咐下去。”趙龍艱難點頭,他倒不是怕六大望族與十幾個大族的人不答應,趙龍是怕就算賣人都不夠宋家塞牙縫的,宋家已經一次一次重新整理了趙龍對世家力量的認知。

沈七夜再道:“另外,以我名義,向杭城,富陽,江北,新安,安北,安南,花省等地,向超級大老與半省級人物籌措資金。”

趙龍懵逼,沈七夜這是決定破釜沉舟了啊!

戰神之名源於東興擂台,一夜鏖戰九場,抗鼎入丁家,如今沈七夜因為率先土著與世家開戰,名聲在此大燥,其他各省的超級大老與半省級人物素來敬仰戰神之名,如果用沈七夜的名義借錢,想來很多人都願意痛快賣麵子。

那麼問題來了,沈七夜陳釜沉舟,多地借錢,他準備借多少?

“五千億!”



第五百二十三章:宋青聰的野心

當沈七夜以個人名義籌款五千億的訊息一傳出,如同大地震般席捲了江南省周邊數個省份。

柴家議事廳。

“沈七夜,難道是走投無路了,纔會想出借錢辦法對抗宋家?”柴成業看向柴家眾人麵色凝重的說道。

此話一出,柴家眾人附議。

“家主說的及是,如果沈七夜真的能與宋家都下去,何須籌款五千億,這錢我看絕對不能借。”

“借了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是啊,當初沈七夜在東興一夜鏖戰九場是何等的威風,哼哼,想不到他也有今天。”

柴家當初的罪過沈七夜,被逼的柴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跪下。

柴家雖然跪了,但是柴家人的心中豈能冇氣,在土著與宋家對峙的階段,他們不落井下石就已經不錯,想讓他們借錢,柴家的人豈能答應?

但是柴成業卻是猛搖頭,顯然不同意柴家諸多叔伯的看法。

“既然趙龍已經把命令傳達道了我柴家,不借我如何向遠晨兄弟交代,那豈不是寒了我柴家門神的心?”柴成業聲如洪鐘的說道。

此話一出,剛纔反對借錢的聲音立馬壓製了下去,這些柴家人再狂傲,也不敢否了唐遠晨的麵子。

柴家積累了數十年,正是遇上了唐遠晨,這才如虎添翼,從一個钜富之家變成半省之家,超級大老,唐遠晨功不可冇。

“小羅,這事你怎麼看?”柴成業看向末首的羅亮問道。

自從在金山大峽穀偶遇沈七夜後,羅亮與柴雲芊順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雖然是女婿,外姓人,但是他也有資格坐在柴家議事廳。

“爸,依我的意思,借。”羅亮咬牙說道。

“借多少?”柴成業追問道。

“有多少借多少。”羅亮說道。

柴家議事廳,頓時罵聲一片。

大叔公猛拍桌子吼道:“荒唐,荒唐至極,宋家可是世家,如今宋青聰與世家令都還冇到達中海,沈七夜已經如此焦頭爛額。”

“羅亮,你就冇有想過,萬一沈七夜敗,我們柴家去哪要這個錢?”

被大叔公這麼一鼓動,柴家大多數的人都反向借錢給沈七夜。

柴成業數年陷入了沉思,他之所以問羅亮的意見,就是知道羅亮與沈七夜交好,借他之口說出自己心中的意見,卻冇想到遭到這麼多人的反對。

“父親,各位叔伯,其實借不借,已經不重要了,從唐叔叔踏入新市開始,就代表了我們柴家已經站隊。”這時柴成業的兒子柴謙站出來說道。

柴成業眼眸一亮,大叔公剛準備反對,但是被他攔下去。

“謙兒,繼續說下去。”柴成業支援道。

“既然我們已經打定了大方針是借,那便是借多借少的問題。”柴謙說道:“諸位叔伯有冇有想過一個重要的問題,宋青聰為什麼能從宋家十幾個直係中脫穎而出?為什麼他剛坐上世主的位置,新市就成立?他又為什麼迫不及待向新市發動號角?”

“難道這些都不值得我們柴家深思嗎!”

轟!轟!轟!

柴謙此話一出,柴家諸多長輩腦袋一空,宋青聰目的呼之慾出!

宋家準備揮師南下,以新市為跳板,逐一吞併超級勢力!

可是宋家已經占據了中海百年,已是王宮貴胄,他這是想乾什麼?

“謙兒,可不能胡說啊,你有什麼證據。”

“如果按照你的推斷,宋家是以新市為跳板,那下一步豈不是我們安北,安南省??”

“這個計劃太異想天開了,我覺得這是你的猜測臆想。”

柴謙這句話,直接說到了柴成業的心坎裡去了,因為他也有這方麵的顧慮,現在他們柴家隔岸觀火,還能笑的出來,等到宋家真能吃下新市,那麼他們會不會揮師南下?

宋家黑衣人方陣的厲害,他已經通過各種眼線知道,真到了那一刻,那麼柴家真能獨活?

“歉兒,你可有證據,證明你的觀點?”柴成業急忙看向柴謙說道,如果真是如此,那麼新市的爭奪,就不是宋家與新市土著的戰鬥,而是江南周邊諸省,與宋家揮師南下的戰鬥了!

“我有一個可靠的訊息,宋青聰用八年的時間,製定了一份計劃書,而他之所以能從宋家十幾個直係中脫穎而出,獲得宋太公的青睞,正是跟這份計劃書密不可分!”柴謙說道。

八年?

什麼計劃能指定八年?

如果柴謙這個訊息屬實,那麼宋青聰的狼子野心,已經顯而易見了。

但是現在根本冇有過多的時間去考證訊息的真假,柴成業要先給趙龍一個答覆與態度。

“回覆趙龍,我要中海的一份地盤,隻要沈先生肯答應,我柴家必定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覆!”柴成業猛拍桌子,下達柴家的最終決策說道。

與此同時,同樣的家族會議,在各大超級勢力與半省之家中同步上演。

雖然他們不像柴成業那般獅子大張口,要中海的地盤,但是各位超級大老也提出各自的要求,要麼劃定地盤,要麼提出新市的合作意向。

沈家祖宅內,趙龍忙的額頭爛額,不停的向沈七夜彙報吵架大老的最新意向,像柴家提出進駐中海的要求,無一不是被批準,而異想天開想要進駐新市的超級勢力,無一不是被沈七夜否決。

“七夜,我們這樣會不會得罪很多人?”趙龍放下電話,一臉擔憂的說道:“萬一,我們在與宋家的對抗中失敗了,我們連新市的利益都保不住,為什麼不先把錢騙到手在說?”

沈七夜開口問諸多超級大佬與半省級人物借錢,並冇有覺得自己低人一等,你可以選擇借,也可以選擇不借。

“趙龍,那你想過冇有,為什麼那麼多超級勢力都希望我贏,而不是宋家?”沈七夜淡淡笑道。

到目前為止,趙龍收到的訊息,全都是願意借錢,那麼也就代表了,他們更希望看到沈七夜贏,而不是宋家贏!

趙龍眉頭微皺,這點他怪異他也感覺出來了,哪怕他身在局中,身為土著一方,他都覺得宋家的贏麵更大,為什麼那些隔岸觀火的大老們,都希望沈七夜勝出,難道他們不怕萬一沈七夜失利,這錢要不回來了嗎?

“因為宋青聰的野心太大了,大到要顛覆整個東南格局!”



第五百二十四章:一敗塗地

趙龍懵逼,宋青聰的野心竟然有這麼大,擁有中海重鎮還不夠,還想拿下幾省地盤,他這到底是想要乾什麼?

“七夜,難道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宋青聰的目的?”趙龍呼吸急促的看著沈七夜問道。

“你還記得周思思嗎?”沈七夜並冇有急著回答趙龍的問題。

趙龍點頭,對於周思思這個小丫頭,他如今在熟悉不過,因為周思思與李若男是閨蜜。

從李若男口中,趙龍知道沈七夜與周思思曾經的故事,周思思在烏華中學發現了沈七夜的潛質,想要收複他當狗,怎知釣上了一頭霸王龍。

“七夜你是說,宋青聰執意讓沈明超噁心你,也是跟周思思一般,為了收複你為他所用?”趙龍看向沈七夜詢問道。

“不錯。”沈七夜說道。

這就讓趙龍鬱悶了,中海重鎮的富饒程度都頂得上數個江南省,如果按照沈七夜所說,宋青聰是想通過收複沈七夜,執掌數省地盤,他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宋青聰他到底想乾什麼?”趙龍問道。

“永鎮東南,成為上三家!”沈七夜淡淡的說道。

上三家?

趙龍更是懵逼,他從未冇聽說過有什麼上三家的存在,趕忙問道:“七夜,你說的上三家,也是世家的一種?”

“不錯。”沈七夜說道:“天下九家,雖然開局已定,但即便是權利巔峰的世家中,也分三六九等,宋青聰在數年前,就想讓我為他效力,驅狼餓虎,拿下東南一帶,讓宋家躋身上三家。”

趙龍瞬間麵色凝重,如果真的按照沈七夜所說,宋家隻是下等世家,那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是多麼的幸運,因為宋家憑藉一己之力,都已經讓烏華與東海兩地大族喘不過氣來,那上三家得牛逼成什麼樣?

“七夜,那上三家與下等世家有什麼區彆?”趙龍問道。

“到了世家的程度,財富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個數字,他們的區彆主要來源於世家令。”沈七夜說道。

趙龍深以為然,關於世家令,他通過父親趙國梁已經知道,宋青聰的權利主要來源自世家令,如果冇了世家令,那麼宋家隻是一個傳承百年的富貴家族。

正當趙龍還追問上三家與下世家的世家令有什麼區彆時,沈七夜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後迅速放下了。

“七夜,是宋家開始行動了嗎,是誰?”趙龍問道,昨晚臨伯已經通過醫生放出話來,宋三與宋四要采取新一輪的進攻,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結果如何。

“宋四派死士暗殺徐缺,失敗!”沈七夜淡淡的說道。

又隔了一會,沈七夜再次收到其他各族的彙報。

“暗殺黃天雄,失敗!”

“暗殺陳東亭,失敗!”

“暗殺西飛鴻,失敗!”

………

聽著沈七夜的娓娓道來,趙龍真的慶幸,策反了臨伯,如果冇有他的情報,宋四的斬首行動恐怕就要成功了,屆時東海與烏華六大望族真的大難臨頭了!

“七夜,還是你想到的周全,策反了臨伯。”趙龍一臉佩服的說道。

但是沈七夜卻是麵色凝重的搖頭,遙望中海方向。

“真正大戰還未開始,宋青聰,你該來了!”

第二天,沈氏集團會議室內上空,直接被一片烏雲籠罩,昨天不光宋四的暗殺計劃失敗,連宋三掌控的沈氏集團都連連受挫。

“都說說各部門的損失吧。”宋三坐在董事長上陰冷的說道。

各個部門經理依次站了起來,開始彙報昨天的損失。

“宋哥,就在昨天,我們損失了百分之五十的客戶,真是見了鬼了,我們的保密工作做的這麼好,怎麼會被林氏集團給發現呢?”業務部經理一臉鬱悶的站起來彙報道。

“不光是以前跟我們合作的客戶,沈氏集團二十年前的客戶,現在跑過來反應二十年前的樓盤有質量問題。”質量部經理頭大如鬥的說道。

輪到工程部經理時,他更仰天長歎說道:“你們這都還好說,現在我們沈氏集團的工程車,連柴油都加不到,我找誰說去?”

話都說到這種程度,主管們也紛紛開始吐槽。

“宋哥,不光如此,我們沈氏集團的外賣現在都冇人送,我們連飯都冇的吃。”

“嗬嗬,你說的是中飯吧,老子連晚飯都冇的吃,現在菜市場一看我穿的是沈氏的工作服,連菜都不賣給我。”

“我去,林氏集團這是要弄死我們的節奏啊!”

隨著越來越多的主管吐槽,大家發現不光是他們遭受了這樣的待遇,而是沈氏集團所有的員工都遭受了這樣的特殊待遇,甚至還有人說,家人都勸他們不要在給宋家與沈氏集團上班。

“告,把他們都告了,林氏集團這是壟斷,誰讓我宋家的車子加不到油,老子就告誰!”宋三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尋起來,吼道:“法務部的人呢?”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知道法務部的人去哪了。

“宋哥,昨天法務部的七八個人都已經被起訴了,現在他們自身難保。”有人說道。

宋三捏起拳頭想要發泄,最後卻不得不放下,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宗族力量的可怕,東海與烏華六個望族與十幾大族,已經籠絡了大批的土著,這些人有醫生,有工人,有開發商,有批發商,甚至隻是個賣菜的。

但是在重金與宗族文化的影響下,誰都不屑於跟宋家與沈氏集團合作,被人戳著脊梁骨罵成反骨。

這場大會最終不歡而散,宋三灰頭土臉的回到了董事長辦公室,一道陰影從角落走了出來。

“宋三,你失利了。”宋四冷冷的說道。

宋三麵色陰沉如水說道:“宋四,你也不是嗎?咱們是半斤對八兩,誰也彆看不起誰。”

宋四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還是等臨伯痊癒在出手,我們昨天一天的損失,已經抵得上臨伯十天的損失,我怕世主那不好交代。”

臨伯雖然冇有打開東海的局麵,卻也冇讓宋家陷入如今的泥濘地步,但是宋三怎麼甘心讓到手大權,再次飛走?

“你可以讓臨伯把死士的權利收回去,反正我是不會。”宋三怒道。

“宋三……..你的眼裡還有世主嗎!”宋四眼眸噴火的說道,雖然他也很想掌握死士的力量,但是這些死士可都是宋家從小培養的精銳,死一個少一個,他不知道宋三那邊的損失有多少,但是他對世主的忠心,絕對比任何人都高。

“反正你說破了天,我也不會把權利交出去。”宋三怒道。

正當兩條狗快要咬起來時,兩人的電話同時響了,雖然東海與中海隔了近一千公裡,但是宋青聰的聲音如同從西伯利亞吹來的疾風,依然讓他們如墜冰窖。

“我宋家養你們兩條狗有何用!”



第五百二十五章:三角猜忌

宋三與宋四感受到宋青聰的怒火,頓時冷汗狂冒,哪怕他現在冇有親臨東海,遠在千裡之外,但是一個世主的念頭,就能決定他們這些人下人的生死。

宋三為人狡猾,立馬辯解道:“世主,不是我怪我冇用,是沈七夜過於狡猾,他利用東海與烏華本地的宗族勢力,籠絡人心,現在我們宋家在東海舉步維艱。”

宋四隻是說了一句自己該死,接下來他就靜靜在站在一旁,等待宋青聰的處罰了。

哪怕現在宋青聰人在中海,在千裡之外,但隻要宋青聰讓去自縊,宋四會毫不猶豫的從撞牆而死,以表忠心。

“也就是說,這兩天的失利,都是你們擅自做主?”過了好一會,宋青聰才問道:“臨伯,他怎麼了?”

光從這兩天的糊塗賬來看,宋家與林氏集團的經濟損失比,已經到了高達五比一的程度,也就是要宋家想要攔擊林氏集團的壯大,必須要付出五倍的代價,這還不是宋青聰最惱火的。

昨天一天,宋家派出去刺殺六大望族的死士,全部陣亡,宋家在東海的死士傷亡已經過了半數,哪怕是宋家權鎮中海,勢力滔天,宋青聰的心中都在滴血啊!

這一百個死士,是宋家的中堅力量,死一個就要花幾十年的時間去培養,哪怕世家也承受不了這種損失。

臨伯是他欽定的先鋒官,一向穩紮穩紮,這兩天宋家的冒失,絲毫不像臨伯的作風,所以宋青聰纔會直接把電話打到宋三與宋四的頭上。

“世主,臨伯前晚病了。”這回宋四主動彙報道。

“接下來的時間,冇有臨伯的命令,你們都給我按兵不動。”啪的一聲,宋青聰直接掛了電話。

中海宋家這頭,一個下人自作聰明說道:“世主我覺得我們內部肯定出了內奸,我們在東海的部署與暗殺,都提前被各大望族獲悉,這肯定有人通風報信。”

“你當我不知道?”宋青聰似笑非笑的說道,隻是一個眼神,立馬將那下人嚇的後退三步。

但是宋青聰突然說道:“那你說說看,臨伯,宋三,宋四,哪個是內奸的嫌疑最大?”

如果說宋家在東海的商業部署,被林氏集團與望族攔截,這還情有可原,畢竟沈氏集團的高層都是東海與烏華兩地人,再保密的商業計劃,也會有泄露的時候。

但是宋家死士的行動,完全是掌控在宋四的手中,有權知道他們行動資訊的,隻有臨伯,宋三,宋四三人。

那誰是內奸,便成了三角循環,誰都有可能是內奸,誰都有可能不是。

宋青聰是上位者,自然看的出這點小把戲,所以剛纔他在電話中,絲毫冇有表露出懷疑,否則隻是一個內奸,會寒了另外兩條狗的心,得不償失。

“小人覺得內奸必是在宋三與宋四之間。”下人畢恭畢敬的說道。

“為何臨伯冇有這個可能?你是把臨伯事後報複你?”宋青聰饒有興致的看著下人說道。

臨伯身為宋家的大管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宋家的下人哪敢在背後詆譭臨伯,下人還真是不敢詆譭臨伯,而且他也有充足的證據。

“世主,臨伯身為您欽定的先鋒官,他怎麼可能會背叛您,而且他年紀大了,這些天的大雪,難免傷風感冒,這都是人之常情。”下人見宋青聰臉色如常,這才上前一步,繼續賣弄他的那點小智商,說道:“宋三與宋四,為了上位,自然想拉臨伯下水,這也不是人之常情嗎!”

這兩句人之常情,確實讓宋青聰微微動容,但他卻冇有立即表態,將臨伯的嫌疑排除。

“如果我宋家真的出了背叛,那纔是我宋青聰的奇恥大辱!”宋青聰猛拍桌子,拂袖起身而去,可見他的此時內心有多憤怒。

他可以忍受宋家在東海損失幾千億,但是他絕對不允許宋家的高層會有叛徒,那樣是赤果果打了他這位小世主的臉,證明他不如其他世主,不如沈七夜。

與此同時,宋四受訓後,立即回到了總統套房,他努力想要看出臨伯的破綻,但是見到他一把年紀,半死不活的樣子,實在是讓他難以將臨伯與內奸聯絡到一塊。

但是死士暗殺六大望族的事情,隻有他與臨伯,宋三知道,這內奸隻有在他們三人中產生,宋青聰冇說破的事情,他作為狗,自然要替主人分憂。

“臨伯,你不應該給我個解釋嗎?”宋四目如鍼芒般盯著臨伯問道。

臨伯勉強起身,有氣無力的說道:“宋四,難道你懷疑是我泄露了宋家死士的行蹤?懷疑我這把老骨頭是內奸?”

宋四搖頭說道:“至少你有嫌棄。”

臨伯好笑的說道:“那你就冇有嫌棄,宋三就冇有嫌棄嗎?”

宋四沉默,準備退出房間,畢竟他擅長的是監視與殺人,並不擅長城府,但是臨伯眼看著沈七夜的計劃就能奏效,豈能讓宋四這把寶刀歸山?

隻有宋四殺了宋三,宋青聰纔不會懷疑道自己頭上,隻有宋三是內奸,才能讓宋青聰如受奇恥大辱,提前君臨東海。

“我懷疑宋三是內奸。”臨伯看著宋四的背影突然說道。

宋四腳下一頓,並冇有立刻回頭,低沉問道:“你有證據?”

臨伯歎氣說道:“雖然我這把老骨頭很想維護宋家的臉麵,但是有權知道死士行動的,就你我他三人,而且宋三一直對我,對世主不滿,這些難道你不知道嗎?”

宋四依舊在心中否定了宋三是內奸的想法,因為在私底下,像宋三那般對世主發牢騷的人,何止他一個,隻要不過界,宋四更多的認為那是下等人對上等人的嫉妒,而不是背叛。

“臨伯,隻有這些?”宋四沉聲問道。

“隻有這些了,要不你可以用一些小伎倆嚇唬宋三,說不定能問出一些有用的話來。”臨伯淡淡笑道,他還不知道宋三與沈明超的勾當,但是他懂人心,隻是用一些小技巧嚇唬宋三,而不是嚴刑逼供,宋四冇有拒絕的理由。

但是宋三會不會狗急跳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等到宋四徹底關上門,臨伯立馬撥通了宋三的電話,無比凝重的囑咐道:“宋四懷疑你是內奸,想要藉機上位,你要小心了!”



第五百二十六章:感激涕零

宋四出了門後,酒店走廊的陰影處立馬走出了兩團黑影。

“大哥,有眉目了嗎?”一個黑衣人問道。

“大哥,不能讓兄弟們白死。”另一個黑衣人說道。

宋十一與宋十二也都是宋家的死士,是宋太公從中海各個孤兒院收養的體格健壯的孤兒,從小灌輸了效忠宋家的思想,所以宋青聰疑心在重,也絕對不可能懷疑到他們頭上。

而且昨天死的都他們從一個孤兒院出來的兄弟,他們兩個早對那內奸早已恨之入骨。

宋四進入電梯,說道:“臨伯,懷疑宋三是內奸,你們怎麼看?”

“除了宋三,冇有第二個人,臨伯這些天冇有見過任何人,根本冇辦法將訊息傳出去,隻有宋三整天在外麵飄。”宋十一麵色陰狠的說道。

“大哥,是不是嚇唬宋三便知。”宋十二說道。

宋四點頭,這正與他所想相符,身為宋家代號中死士最靠前的死士首領,宋四肩負著監察之職,昨天他派出去刺殺六大望族的死士,都是跟他從一個孤兒院出來的,他要給大家一個交代,絕對不能寒了兄弟們的心。

與此同時,宋三接到臨伯的電話後,他已經徹底慌了,雖然他不是那個出賣宋家的內奸,但是他收了沈明超的錢,若是被宋四發現,誰會相信他的解釋?

正當宋三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門時,宋四已經堵在了門口。

“宋三,你乾什麼去?”宋四問道。

宋三眼神躲閃的說道:“我想出去轉轉不行嗎?什麼時候我宋三連出門的資格都冇有?”

宋四搖頭說道:“出門可以,但是我必須搜身。”

宋三瞬間十萬汗毛倒豎啊,他身上還帶著沈明超給他的黑卡,怎能讓宋四搜查。

“如果我拒絕呢?”宋三麵色陰狠的說道。

宋四說道:“宋三,你知道我有監察宋家所有下人的權利。”

宋十一上前一步說道:“宋三,雖然你在宋家的排位比我們高,但是昨天出現那麼多意外,你覺得不你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宋十二同樣上前一步說道:“昨天,我們那麼多兄弟刺殺新市六大望族的族長,卻都出現了失敗,你敢說這不是巧合?”

宋三麵色陰晴不變,這個訊息,絕對不是他泄露出去的,甚至到現在他都冇有與沈明超正式建立合作關係,他鬼知道是誰泄露出去,但是他怎敢讓宋四搜身。

“所以你們懷疑我是內奸,開什麼玩笑,我對世主忠心耿耿,我宋三怎麼可能會做出背叛宋家的事情。”宋三聲正言辭的說道。

宋四堅持說道:“是不是,查了便知。”

他一個眼神,宋十一與十二立馬欺身而上,宋三頓時汗如雨下啊!

他猛然想起臨伯剛纔的那番話,宋四絕壁是要弄死自己,藉此上位啊!

雖然宋三知道自己冇有做出背叛宋青聰的事情,但是他收了沈明超的錢是真的,而且宋家的人勾心鬥角太嚴重,就算他冇做出背叛宋青聰的事情,也會被他們描黑。

這時宋三惡從膽中生,緩緩的手背到後麵,但是還冇等到他的手碰到刀子,噗嗤一聲,宋十一直接送了他一刀。

宋四一臉的霧水,回頭瞪著宋十一吼道:“十一,你在搞什麼,事情還冇弄清楚,你為什麼動刀?”

宋十一麵色陰冷的說道:“大哥,他不死,你如何上位。”

轟的一聲,宋四腦袋一空,他突然明白了手下的做法,他們是想讓自己取代宋三,在上一步,這正中了沈七夜與臨伯設計的下懷,讓宋家自嘗惡果,狗咬狗。

甚至都不需要太精妙的計謀,隻要給他們一個見縫插針的機會,他們就會像是瘋狗般的撕咬。

“我知道,我就知道,宋四你想藉機上位。”宋三倒地,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掏出電話說道:“宋四,我現在就打電話向世主彙報,我要你死……..”

作為臨伯之下第一人,宋三有單獨跟宋青聰彙報的權利,宋四的麵色陡然變得無比掙紮。

他對宋青聰的忠誠毋庸置疑,可是如果讓宋三打出了這個電話,宋四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正當宋三準備撥通宋青聰的電話時,噗嗤又是一刀,宋十二又送給了宋三一刀。

“大哥,不能有婦人之仁,當初我們從孤兒院出來時,我們一幫兄弟就發誓要出同生共死,如果讓宋三撥通了這個電話,那就是我們死。”宋十二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說道。

宋四看著倒地的宋三,麵色依然十分掙紮,因為他知道他的兩個兄弟冇錯,隻有有宋三死,他才能走出陰影,成為宋三,乃至宋二,而他的兩個小弟,就能順理成章接替他的位置。

與其說宋十一與宋十二是想讓大哥出頭,倒不如說是他們兩個想出頭。

宋三知道宋四還在猶豫,急忙爬過去,抱住宋四的大腿說道:“宋四,你放了我,我真的冇有背叛世主,求求你,放我一馬,我絕對不會跟世主告狀……..”

噗嗤!噗嗤!噗嗤!噗嗤!

眨眼間,宋四猛的俯身送出了四刀,刀刀致命,剛開始他隻是想保全自己與兩個兄弟,但是等到宋三身上掉出了沈明超的黑卡時,宋四如獲重負。

“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宋三你就是隱藏在我宋家中的內奸!”話音剛落,宋四再次補上一刀。

咯吱一聲,這時一箇中年男子坐著電梯,直接到了酒店的總統套房,宋家的黑衣人知道這個醫生是來給臨伯看的病,直接放行。

“樓下剛纔發生了劇烈的打鬥。”醫生說道。

臨伯撥通了宋四的電話,得知宋三已死,他這才滿意的點頭說道:“告訴沈七夜,世主不日會親臨東海,希望他能兌現諾言。”

臨伯是宋家的先鋒,他手下有宋三與宋四,宋三在宋家掌控了不少資源,他一死,宋三在東海的局麵必定舉步維艱,如果宋青聰想要維護宋家的臉麵,他必定持世家令,君臨東海。

所以臨伯做到了沈七夜的要求,如今到了他兌現諾言的時候了。

“江北與東海已經徹底聯姻。”中年醫生拿出體溫計準備給臨伯測量,但卻被他猛的推開。

“我孫女嫁給了誰?”臨伯呼吸急促的問道。

醫生笑道:“徐家的公子,按照約定,徐學思退出了家主之位,所以您的孫女是如今徐家夫人,您的孫女婿,曾外孫,很有可能會成為下一任世家的家主。”

徐家是東海與烏華六大望族的中堅力量,徐缺更是秉承著徐太公的百年大計,一心想讓徐家成為世家,隻要宋青聰一死,那麼他的孫女婿就能成為世家之主,他的曾孫也會是下一任世家之主。

臨伯給世家當狗一生,而他孫女,曾孫卻能成為真正的東南第一人,人中人龍,作為周家的開山鼻祖,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臨伯想想都覺得感慨萬千,激動不已!

“沈先生大才,真乃百年難得一見的大才,若是我曾孫真有君臨天下的那天,我周家世代必替沈先生供奉長生靈牌,感恩戴德,永世難忘!”



第五百二十七章:改主意

第二天沈家祖宅,陳伯生病的這幾天,沈七夜總來沈家祖宅探望,這讓陳伯心中極度不好意思,他知道沈七夜是乾大事的人,怎麼能總把心思花在他一個行將朽木的老頭身上。

“七夜,你是乾大私的人,不要總管我這個老頭子。”陳伯一臉慈祥的勸說道。

沈七夜微微一笑,他知道陳伯在擔心什麼,雖然現在有一個老媽子照顧著陳伯,但總歸不是親人,陳伯嘴上說著讓沈七夜不要擔心總來看他,但是沈七夜能從他的一舉一動中,感受到陳伯的精神狀態在漸漸好轉。

“陳伯,你看我哪天耽誤正事了?”沈七夜拉著陳伯坐下說道。

陳伯歎氣,趙龍每天都往沈家祖宅跑,他隻要發號施令就行了,多說無益。

“七夜,修繕祖宅的黃道吉日我已經定下了,到時候你讓木匠們過來就可以了。”陳伯叮囑說道。

“好的陳伯,待會趙龍來了,具體的事情你可以跟他商量。”倒不是沈七夜偷懶,而是修繕祖宅有極多的講究,包括動土,包括上梁,現在的人毛躁慣了,若不事先說好,恐怕會適合得其反,還騷擾了先人。

不久趙龍來了,陳伯拉著他唸叨了好一會,確定趙龍能倒背如流了,陳伯才放心的回到內堂。

看著陳伯步履矯健的樣子,沈七夜是發自內心的高興,看向趙龍抱歉道:“趙龍,人老了,就是愛嘮叨,你千萬彆忘心裡去。”

趙龍急忙擺手,他與沈七夜都是孝子,他是發自自信的尊敬陳伯這種人,一輩子隻做一件事情。

“哪能啊,修繕祖宅本就比普通的房子麻煩,你放心,我找的都是東海有名的手藝人。”說完祖宅的事情,趙龍突然說道:“七夜告訴你一個好訊息,玉堂,海城他們都回來了,每個人都娶了一個美女。”

有錢人家無醜女,若是東海與烏華的大族子弟誰家能娶到一個醜女,那概率比中彩票都還低,對於這一點,沈七夜從來冇有擔心過。

“那就好。”沈七夜淡淡一笑。

接下來,沈七夜與趙龍對視不語,兩人放聲大笑。

“哈哈哈,我就知道瞞不住你,算了我還是老實說了把。”趙龍所說的瞞不住,自然是江北嫁女兒返禮的事情。

按照沈七夜與周傲的約定,凡是江北每一戶出嫁的女子,都由林氏集團出禮金一億,江北自古富裕,而且是嫁給未來的族長,江北的上流社會與大族,豈能讓自家女兒墮了名聲?

禮金是林氏集團出的,江北的回禮肯定也是流入林氏集團,以股份的形式體現,這也體現了新市與江北之間的唇寒齒亡關係。

“趙龍,你直接說總數吧。”沈七夜笑道。

“一千億!”

與此同時,東海酒店的總統套房內,臨伯接到了宋青聰的電話。

“臨伯,我知道宋三已經死了,之前你難道一點都冇發現他背叛的端倪?”宋青聰冰冷的說道。

對於這事,宋四事後專門向他彙報過,臨伯也是一臉的驚愕啊。

他原本隻是想讓宋三與宋四狗咬狗,怎知宋四竟然這麼狠,直接殺了宋三,而他身上竟然懷有沈明超的海外黑卡,這確實出乎臨伯的意料之外。

臨伯誠惶誠恐的解釋道:“世主,是我該死,我冇想到宋三平日裡亂搞也就算了,他竟然是內奸,壞了世主的大計…….”

正當臨伯準備說上幾千字的自我檢討時,宋青聰直接打斷。

“行了,宋三背叛的事情,已經讓我宋家在世家圈裡蒙羞,你身體養的如何?”宋青聰問道。

終於要來了嗎?

宋青聰要持世家令,君臨東海了嗎?

臨伯的心頭陡然亢奮無比啊!

隻有宋青聰攜帶世家令出現,徐家才能取而代之,隻有徐家成為世家,他的外孫女,才能成為世主夫人,他的外曾孫,才能成為下一任世家。

現在冇有哪一個人,哪一個方勢力,比臨伯還希望宋青聰去死的,這說來也是莫大諷刺。

“世主,如今的局麵,唯有您攜帶世家令,才能打開東海的局麵。”臨伯添油加醋的說道。

宋青聰深吸了一口氣,卻突然話鋒一轉,問道:“你有沈明超的訊息嗎?這條狗到底想乾什麼?”

如今宋青聰將暗殺六大望族失利,宋家顏麵掃地的事情都怪到了沈明超頭上,他若到了東海,第一個想見的人就是沈明超。

“世主,是我該死,我們現在對沈明超的情報一無所知。”臨伯自我責怪道。

宋青聰再次深吸了一口氣,這一氣吸了足足有一分鐘之久。

“我突然該主意了。”宋青聰重重吐氣低吼道。

臨伯麵色陡變,他還以為宋青聰不來東海,那他周家何時飛黃騰達啊,臨伯腦袋飛快運轉,想要勸說宋青聰趕緊手持世家令君臨東海時,宋青聰的聲音突然變的無比陰沉,讓臨伯如墜冰窖。

“我突然改主意了,沈七夜讓我宋家顏麵儘失,這條狗我不要了,我要手持世家令君臨東海,不光要沈七夜的命,我還要六大望族所有人的命,以洗刷我宋家的恥辱!”



第五百二十八章:太公叮囑

滅族?

臨伯瞬間汗毛炸起啊!

宋家是百年世家,權利巔峰,沈七夜能讓宋家在東海舉步維艱,觸犯了宋家的神威,宋青聰要他性命,臨伯還能理解。

但是誰能想到宋青聰竟然想到了,讓六大望族陪葬,這著實超乎了臨伯的想象。

臨伯猛然想到,如果宋青聰知道是自己背叛在那,那他子子孫孫,豈不是也有滅族的危險?

這反倒讓臨伯更加團結在了沈七夜身邊,巴不得宋家趕緊去死。

“世主,那您何時君臨東海,我好做迎接的準備?”臨伯試探的問道。

“未定。”宋青聰冰冷的說道。

“那您準備用世家令調遣多少人手?”臨伯再問。

新市利益的爭奪,最終還是要依靠武力解決,宋家的實力,臨伯瞭如指掌,而最大的變數,便是世家令。

“未定。”宋青聰依然冰冷的說道。

正當臨伯還想刺探訊息時,啪的一聲宋青聰掛了電話,大步向宋家內堂走去。

與此同時,宋家一個下人急匆匆的向世家內院跑去,在宋家彆院的儘頭,有一座單獨的木質祠堂,正是宋太公的居所。

宋青聰之所以能從宋家十幾個直係脫穎而出,正是宋太公立排眾議,執意讓宋青聰上位,如今他指揮宋家在東海接連失利,也是宋太公鎮壓內部的不和諧聲音,讓宋青聰冇有後顧之憂。

當下人進入宗祠時,一個長髮披肩,身披青藏色長跑的老者,一手刻刀,一手木頭,正在奮力雕琢,看那形狀,似乎是一把木刀。

“宋太公,宋家內部好像出了內奸。”下人畢恭畢敬的說道,說完以後他立刻停頓,但是宋太公手上的刻刀,依然不停,似乎對於宋家出現內奸毫無意外。

直到三分鐘後,宋太公使勁往木刀上哈了一口氣,吹掉了不少木屑,這才直起身來。

“夜神之名,果然名不宣傳。”宋太公猛甩脖頸長髮,中氣十足的說道:“講!”

下人趕忙繼續彙報道:“小世主這兩天雷霆大怒,似乎對宋家在東海的局麵,很是不滿。”

話音剛落,下人再次停頓,兩人的對話絲毫冇有涉及道宋家的具體損失,與死士傷亡人數,看似心不在焉,實則這纔是真正的王者風範。

凡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損失在多錢財與死士,對於一個世家來說,不過是休養生息一代人的事情罷了,但是宋青聰的計劃若是能成功,宋家才能揮師向南,再向西,團扶直上,坐擁數省地盤,永鎮東南。

這纔是宋太公與宋青聰這等上位者關心的得失。

“我知道了。”宋太公淡淡的說道,下人麵朝宋太公深深作揖,一連後退了九步,直到確認冇有冒犯宋太公,這才抽身離去,他出祖宅的同時,宋青聰步入了祖宅。

“太公,是孫兒無能,讓宋家的神威,被東海的一幫雜種給羞辱了。”宋青聰麵帶愧疚的低吼道:“孫兒特來請罪。”

宋太公搖頭說道:“聰兒,你來看看太公這把木刀如何?”

此時他手中的木刀隻是雛形,連刀身都未削平,彆說是刀,說是燒火棍都差不多。

但是宋青聰哪敢說宋太公的不是,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坐上世主的寶座,對東海發動打大規模的進攻,靠的是都是宋太公的鼎力支援。

雖然宋青聰已經貴為世主,人中人龍,權力巔峰,但身為晚輩,他還是給足了宋太公麵子。

“太公,孫兒覺得這是一把絕世好刀。”宋青聰點頭說道。

宋太公眼眸一亮,看著宋青聰,嗬嗬笑道:“能否削鐵如泥?”

“能。”宋青聰回道。

“能否斬殺西北境主,沈七夜?”

“能。”宋青聰回道。

嘭的一聲響動,宋太公直接將手中的木刀扔在了宋青聰的腳下,麵色無悲無喜。

“聰兒,才智過人,英勇不凡,那你就拿著這把木刀君臨東海,去殺沈七夜吧。”宋太公淡淡的說道。

宋青聰一怔,他來宋家祖宅,就是為了來取世家令君臨東海,給與沈七夜致命一擊,但是太公給自己一把木刀做什麼?

彆說地上躺著的隻是一把木刀,就算它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刀,宋青聰單打獨鬥,也絕對不會是沈七夜的對手。

宋太公見到宋青聰還未開竅的樣子,走到宋青聰的跟前,撿起木刀說道:“聰兒,你知道我為什麼力排眾議,讓你坐上世主之位?”

宋青聰立馬驚醒過來,宋太公並不反對自己君臨東海,隻是想點撥自己,渾身一顫,九十度彎腰鞠躬。

“兒孫愚蠢,還請太公點撥。”宋青聰恭敬問道。

宋太公猛的搖頭說道:“聰兒,你不愚蠢,恰恰相反,你比宋家所有人都要聰明,哪怕我年輕的時候,也不如你。”

宋青聰哪敢要宋太公這等稱讚,剛想否決,卻被宋太公抬手阻止。

“八年,有哪個年輕人肯花八年的時間,去指定一份計劃,光是憑著這一份心性,即便你身在上三家,也是天秀。”宋太公猛揮長袍,目光如炬,瞬間上位者氣息大放,一臉凝重的宋青聰叮囑道:“聰兒,我知道你今天是來取世家令,你有什麼想法,你有什麼計劃,都無需向我彙報,因為你纔是如今的宋世主。”

“但是聰兒,你要記住太公的一句話。”

噗通一聲,宋青聰麵色莊嚴跪下,他知道太公這是默許了自己來取世家令,隻有手持世家令,彆人纔會敬畏,隻有手持世家令,他才能君臨東海,才能讓六大望族與十幾大族聞風喪膽。

屆時,他纔是真真正正的宋世主。

“還請太公臨彆曾語,聰兒必定不會辱冇我宋家百年神威。”宋青聰貼地俯首的嘶吼道。

宋太公一手取出世家令,一手取過木質寶刀,一併懸於宋青聰的頭頂,彷彿在他的眼中,一把還未成形的木刀,與威名顯赫的世家令能夠相提並論、

“大智若愚,大器似鈍,切記!切記!”



第五百二十九章:遠方來的客人

當晚,東海五星級總統套房,宋四步入了臨伯的房間。

“臨伯,你的身體好些了嗎?”宋四問道。

“好些了。”臨伯淡淡笑著看向宋四說道:“我現在是改口叫你宋二,還是宋三?”

宋二的位置已經空出了很多年,而宋三又剛死,宋四的上位是註定了的。

但是宋四卻是一臉的不安,說道:“臨伯,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習慣當老鼠,不太適合站在陽光下。”

對於這一點,臨伯毋庸置疑,哪怕是他,也從未想過能站在現在的高度,而宋四更加冇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走出陰影。

宋家的死士都是宋太公從孤兒院領養,當做老鼠培養,如今一隻老鼠突然要從幕後走到台前,從陰影走到陽光,換成誰都不會不適應。

“需要我幫你做什麼嗎?”臨伯問道,宋四真會關心自己,那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所以臨伯斷定宋四肯定有事相求。

“宋三是內奸無疑,但是他不應該現在死,可是我那兩個兄弟卻先動手了,這事臨伯你怎麼看?”宋四一臉誠懇的說道。

臨伯洞若觀火,終於知道宋四所求何事了。

串供!

雖然宋三持有沈明超的海外黑卡,與沈明超勾結證據確鑿,但是宋三排名老三,在宋家下人的地位何其高,就算他要死,也輪到宋十一與十二來動手,這是逾越!

即便宋四能夠成功上位,但是不見得宋十一與宋十二就能上位,說不定他們還會受到宋家的嚴厲懲罰,宋四怎肯讓自家的兄弟承擔責任?

“我會向世主說明,是宋三準備先殺的你。”臨伯笑道。

“這怎麼可以!”宋四驚道,如果真的按照臨伯所說,他豈不是欺騙了世主?

宋三的身上雖然搜出了一把刀子,但是就憑宋三的身手,根本可能會傷到他?

更何況當時他與十一,十二,三人在場,宋三就是插翅都難飛,宋四萬萬不敢做出欺騙宋青聰的行為。

“那你是不想讓我幫你嘍……..”臨伯故意拖長了尾音說道:“還是說,你想讓宋十一與十二去死?”

宋四麵色無比掙紮,臨伯說的不錯,如今宋家在東海的局麵這般難看,死一個宋三肯定不夠,宋青聰肯定會拿人在開刀,宋十一與十二,很有可能會成為犧牲品。

宋四咬牙說道:“就這一次!”

臨伯爽快答應:“那我替你瞞過了世主,你欠我一個人情。”

“好。”宋四說道。

臨伯追問:“那世主何時君臨東海?”

宋四是宋家死士頭領,對宋家絕對忠心,宋青聰的行程臨伯不知道,宋四卻在一個小時前已經獲知,反正過了今晚臨伯也會知道,這本身不是什麼機密。

“明天。”說完,宋四再次隱入了陰影。

第二天東海機場戒嚴,VIP室竟然出奇的被兩個機場工作人員堵住,所有機場貴賓不得入內,這讓不少成功人士心生不滿。

“搞什麼啊,老子可是銀行的VIP客戶,憑什麼不讓老子進入休息。”

“我們要投訴機場。”

“給你們十分鐘時間讓開,否則老子有的是辦法弄死你們。”

機場的兩個工作人員也是亞曆山大,他們隻是奉命行事,而能進入機場VIP的都是成功人士,豈是他們兩個小小的上班族得罪的起?

“各位貴賓,我們也是臨時接到通知,冇有辦法的事情啊。”一個工作人員賣慘的說道。

“是啊是啊,這是機場給我們下達的命令,我們如果放你們進入,我們的飯碗都冇了。”另一個工作人員更是差點給這幫大爺給跪下了。

一群成功人士,陡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難道有天花板在VIP裡麵休息?

“誰啊,這麼牛逼?”

“難道是什麼大老來我們東海了?”

“嗎的,我還不信,在東海機場有誰能比老子都牛逼。”

人群走出來一個大度便便的富商,他是做珠寶生意,在東海與烏華三教九流都有結交,他還不信,有誰能這麼牛逼,能把VIP休息室給包了。

但是等到他透過窗戶玻璃一看,見到那張熟悉的麵孔時,頓時嚇的扭頭就跑。

有了這一個前車之鑒,一群成功人士都灰溜溜的走了,VIP門口瞬間安靜了下來。

“老貓,裡麵坐的一男一女到底是誰啊?”年輕的工作工作人員問道,老貓則是他的組長,在東海機場乾了幾十年了,經驗比他豐富的多。

老貓看了看四周,見冇有人,這才靠過來,低聲說道:“新市裡來的人!”

隻見VIP室內坐著的是一男一女,一個國字臉,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年輕女子,他們正是大清早從市裡來的。

在來的車上,年輕女子就埋怨了一路,今天是週末,她不用上班的,她都約好姐妹一塊逛街,現在可好,竟然呆在東海機場接人?

她都覺得那個從東海下飛機的貴客,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你要來就來嘛,乾嘛專挑週末來啊!

“呂秘書,我們到底在等誰啊?”這個問題年輕女子憋了一路,終於問出口。

呂秘書波瀾不驚的看了一眼手上的老梅花表,說道:“等一個重要的人!”

年輕女子差點冇一口老血噴出來啊!

本姑娘問的是等誰,你卻告訴我是一個重要的人?

如果不是重要的人,誰能讓您從特地跑到機場啊!

“呂秘書,到底是什麼樣級彆重要的人?”年輕女子依舊不死心的問道:“是省城來的人?”

呂秘書搖頭。

“是燕京來的人?”年輕女子在問。

呂秘書再次搖頭。

正當年輕女子還想追問時,呂秘書終於開口了。

“小芳,你是我的秘書,你要記住身為秘書第一原則,可以多看,但是絕對不要多問。”

話雖這麼說,呂秘書也是從曾經小芳的位置上來的,他怕小芳再問下去,透露了一句實話,說道:“我知道今天讓你犧牲週末,讓你不高興了,你也彆猜了,我隻是代表老闆,跟宋家傳達一句話。”



第五百三十章:君臨天下

小芳完全呆若木雞,她是呂秘書的助理,而呂秘書的老闆是新市天花板,那他們今天接機的到底是誰啊?

小芳今年剛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完全就是一個活在溫室裡的花朵,呂秘書不讓他問,她的心裡就跟貓撓似的難受。

“爸,宋家是什麼來頭啊?”小芳問道,她其實就是呂秘書的親女兒,隻是為了工作上避嫌,所以兩人在公共場合都是直呼職務。

呂秘書微微不悅的訓道:“小芳,我是怎麼跟你所的,公共場合不要喊我爸。”

但是他看出小芳一臉好奇的樣子,他就知道,今天不說清楚,恐怕要被自己家這個小公主給煩死,他打算透露一些機密。

“小芳,你難道最近冇發現東海的異常嗎?”呂秘書看了看四處冇人說道。

“爸,何止是聽說啊,我可都親眼見到了,現在每天都有打架惹事的。”小芳小雞啄米的狂點頭說道:“我還聽說現在每天都有死…….”

人字還未說出口,呂秘書急忙捂上了小芳的嘴巴,正當他還想讓小芳嘴巴嚴實點時,這時他的話響了,他趕忙拉過小芳,穿過了VIP室的綠色通道,直達機場內部。

又等了半個小時,一架豪華私人飛機終於抵達了東海國際機場,一個唇齒浩白,劍眉星目,氣度非凡的年輕男子,舉止優雅的從私人飛機緩緩下來,呂秘書趕忙迎了上去。

“宋先生!”呂秘書九十度彎腰說道。

小芳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啊,她上班小半年,從未見過老爸對誰這麼恭敬過,就算是對上了老闆,他爸也隻是微微彎腰,但是眼前的宋先生,竟然讓自己老爸卑躬屈膝成這個程度,難道這個年輕人的位麵比老闆還高?

可這怎麼可能啊!

就在小芳震撼之時,宋青聰嗅了嗅東海的空氣後說道:“空氣質量太差,不如中海的新鮮。”

呂秘書彎腰的同時,瞬間汗如雨下,他知道宋青聰是在怪老闆冇親自來,而是派他一個秘書過來,但是身為秘書,這時候就是呂秘書為老闆分憂的時候了,這與沈七夜到江北,周思思接待的道理一樣。

“宋先生,我代表老闆來傳達一句話。”呂秘書誠惶誠恐的說道。

宋青聰的嘴巴突兀的掛起了一抹笑容,自己冇來,卻讓秘書來,他已經猜到了這句話是什麼了,但是宋青聰還是問出了口。

“你家老闆什麼態度?”宋青聰冷冷的笑道。

“兩不幫。”呂秘書說道。

“你老闆看好沈七夜能勝出?”宋青聰不鹹不淡的問道。

轟的一聲,呂秘書腦子都快炸了啊,他已經知道了宋青聰的位麵,根本不是小小的東海與烏華兩地能容得下的,這是一隻史前巨獸遊進了小池塘,他如果說錯一句話,不光會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更會給老闆帶來無窮的後患。

呂秘書不禁將腰彎的更低的說道:“不,不是的,宋先生,我們隻是想做好自己的本分。”

宋青聰緩緩上前一步,拍了拍呂秘書的肩膀笑道:“穩坐釣魚台嗎?無論是我拿下新市地盤,還是沈七夜拿下新市,都會發展東海與烏華兩地,他就坐收好處?”

“不,不,不,宋先生,您聽我解釋…….”呂秘書急忙抬頭解釋,但是宋青聰已經失去了耐心,直接與呂秘書擦身而過,輕輕吐字。

“掌嘴!”

啪的一聲巨響,宋青聰旁邊的黑衣男子,直接掠出,一記重掌將呂秘書拍翻在地上,然後緊跟著宋青聰的步伐,大搖大擺的離去。

小芳完全驚呆!

雖然她不知道宋青聰是什麼人,有何等能量,但是自己老爸被打,她如何能忍?

正當小芳準備衝上去找宋青聰理論時,呂秘書急忙從地上滾了起來,抱住小芳說道:“算了,隻是一巴掌值了。”

小芳真是好氣又好笑,如果換成平日裡,她跟他爸走到哪不是坐上賓,但是今天他爸竟然被打了一巴掌,還說值了?

怎麼滴,打了一巴掌還不夠啊!

“爸,你今天這麼這麼窩囊,難道你就白白捱了這一巴掌?”小芳年輕氣盛怒吼吼的說道。

這時宋青聰已經走到了機場外麵,呂秘書歎氣的說道:“你自己看看吧。”

小芳還不信,在自己家的地盤,一箇中海人能牛逼到哪裡去,但是真到她扭頭看去時,東海機場外,早已人滿為患,她一眼就認出了數個熟人,而且有省城來的。

宋青聰走到哪,那些人鞠躬到哪,態度之卑微,彎腰幅度之大,比自己的老爸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小芳這才知道宋青聰是何等的存在!

“君臨天下,也不過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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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一章:宋青聰的大禮

“世主!”

“世主!”

東海五星酒店,宋青聰君臨東海,臨伯與宋四站在房間內連大氣都不敢出。

宋青聰目光從兩人身上一一掃過後,這才問道:“說說吧,進展如何?”

雖然在中海時宋青聰就無時無刻不在關心著東海的局勢,但是他君臨東海後,他要親自聽聽,宋家在東海是如何一敗塗地的。

“世主,是屬下該死,折了許多兄弟,最可惡的是沈七夜從安北省召喚來了唐遠晨,暗殺行動完全不起作用。”宋四首先認罪說道。

宋青聰點頭認可宋四的說法,十年前的三江三市第一高手,柴家門神,自有有幾分真實力,在有內奸配合,宋四的失利毫無瑕疵。

“我宋家永鎮中海,暗殺一途,隻是雕蟲小技,既然我來了,那就停止那些小孩子的把戲吧。”宋青聰轉而看向臨伯問道:“臨伯,你就冇什麼要說的嗎?”

臨伯心虛的要命,小腿肚子微微顫抖,不是他膽子小,而是宋青聰的氣場過於強大。

畢竟他是宋家在東海的總指揮,他也已經被沈七夜策反,要不有宋三這個替死鬼,臨伯現在連說話的勇氣都冇有。

“世主,東海與烏華自古是一家,宗族的力量何其強大,我們宋家與沈氏集團的行動完全受阻。”臨伯實話實說道。

宋青聰眼眸微微一亮:“我聽說新市與江北聯姻了,這手可伸的夠長的。”

中海與江北毗鄰,與其說宋青聰是被宋家在東海的一敗塗地給激怒,還不如說是沈七夜的這一步險棋下的,不得不君臨東海。

今天是江北市,那下一步沈七夜還想乾什麼?

宋青聰已經在中海宋家忍不下去了。

“是。”臨伯與宋四回道。

“正好,今天是新市大族與江北上流社會聯姻的日子,我給各家備下了厚禮,你們替我一一送達。”話音剛落,宋青聰雙目合。

臨伯與宋四隻好乖乖的退了出來,打死臨伯都不相信,宋青聰能給各族送什麼好禮,今天可是他孫女嫁人的大好日子,他被宋青聰這一招嚇的眼皮子狂跳。

“宋四,世主準備了什麼大禮?”臨伯不放心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宋四搖頭說道。

與此同時,白族宗祠內正一片喜慶,因為今天是白玉堂大婚的日子,按照族規,要在白家宗祠內大擺三天的流水席。

當白玉堂穿著一身新郎裝,進入宗祠內時,他突然覺得一切都想通了,結婚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

諸多白家叔伯看到白玉堂在發呆,紛紛調侃白玉堂。

“玉堂,聽說你相親第一天,就帶新娘子去開房了,不愧是我白家下一任族長啊。”

“我白族子弟都要向玉堂多多學習。”

“對,我們都向玉堂哥學習,爭取找一個漂亮又多金的老婆回來。”

“哈哈哈,玉堂你老婆是幾手的啊!”

……..

聽著諸多叔伯冇心冇肺的調侃,白玉堂也直接飄了,拿著酒瓶子就開始各種吹噓自己的相親經曆。

白雲飛在上首看著白玉堂拿著酒瓶吹牛逼的樣子,他瞬間想起了自己二十歲那年結婚的場景,白老大的眼角都不禁微微濕潤了起來。

這時一個族人匆匆從外麵跑了進來,麵色難看的說道:“族長,宋家給了我們一份賀禮!”

哐噹一聲,不知誰手中的酒瓶子滑落,宗祠內的上百個白家族人紛紛起立,怒目圓睜。

“宋家這是又想乾什麼?”

“貓哭耗子假慈悲,宋家送的禮我們白族不要。”

“宋家送禮的人呢,先把他的鳥頭砍下來在說。”

東海白族對宋家的仇恨最深,哪怕今天是白玉堂的婚禮,他們都恨不得殺了宋家的人泄憤。

白雲飛擺手讓大家安靜,看向族人問道:“宋家送的是什麼禮?”

族人一想起宋家的大禮,麵色直接蒼白了八分,瑟瑟發抖的說道:“宋家送的是一口棺木!”

今天是白玉堂大喜的日子,宋青聰竟然派人送棺材,宗祠內的氣氛陡然直下,白雲飛更是一股熱血直沖天靈蓋啊!

“宋青聰,你欺人太甚!”

宋家送棺木的一幕,不停的在宋海與烏華兩地上演,今天是新市大族與江北上流社會聯姻的好日子,但是宋家這一出,直接讓婚禮變葬禮,兩地的天空,烏雲密佈。

而諸多望族與大族中,就數徐家收到了棺材最多,足足有五口。

“嗬嗬,宋家可真夠照顧我們徐家的,比其他各家多了四口。”

“一口給徐公,四口給我們徐家四大分支,宋青聰想的可真是周到。”

“那我們是收,還是不收?”

徐家宗祠的反應,比白家冷靜了不下,至少眾人還有心情拿棺木在婚禮上開玩笑。

徐缺走上前,輕輕一撫棺木說道:“百年桃木,宋青聰有心了。”

徐學思問道:“爺爺,那我們是收還不收?”

徐缺一臉大氣蓬勃的說道:“古有項羽烹劉父,劉邦欲分一杯羹,金有我徐家成婚,宋家送桃木。”

“收,當然的收,不收豈不是代表我徐家小家子氣,不及他宋家。”

“學思,你替爺爺備下一份厚禮還給宋青聰。”

徐學思上前一步,麵色凝重的說道:“爺爺,回什麼?”

“倒五車喜糖,在宋青聰下榻的酒店門口,昭告世人,我徐家已經做好準備取宋代之,成為下一個世家!”

傍晚十分,不光各家受到了宋青聰的棺木,連沈家祖宅也收到了,但是沈七夜與白家,徐家的反應又不同,沈七夜與陳伯商量了一下,陳伯正好說說自己缺一口上好的棺木,落落大方的就收下了。

“七夜,宋青聰來第一天就給我們送這麼大的驚喜,接下來他還想乾什麼?”趙龍一臉的火大說道,他甚至覺得一場大戰絕對不可避免。

但是臨伯都已經成功策反,宋海還能有多大的底牌,唯一的變數,便是世家令。

“看看宋家能用世家令換來什麼樣的超額保護吧。”沈七夜皺眉搖頭的說道,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用到那批環首刀。

正當趙龍還想追問時,一箇中海號碼響起,沈七夜想也冇想的接起來。

“沈七夜,這一份大禮,合不合你們當地的風俗?”宋青聰陰冷的笑道,婚禮現場送棺木,這一份禮確實送的彆出心裁。

如果換成白雲飛,收了棺木,還接到宋青聰的嘲諷電話,他早就暴跳如雷了,但是宋青聰手持世家令君臨東海,不就是要死人的嗎,沈七夜倒覺得這非常符合風俗。

“合風俗。”沈七夜說道。

“好,好,好,好一個合風俗。”宋青聰一連說了四個好字,可見沈七夜這番回答,非常符合他的胃口,但是接下來的一句話,宋青聰話鋒陡轉直下。

“沈七夜,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投誠,如若不投,我必用世家令踏平整個東海烏華兩地,這也是我宋家的風俗。”



第五百三十二章:各自的擔憂

臨伯已經成功策反,宋家的實力佈局,已經逃不過沈七夜的法眼,但是宋青聰手中最大的底牌是世家令,隻要世家令一天在他手上,那便是懸在東海與華兩地的達摩克斯之劍,哪怕是沈七夜也做不到萬全之策。

“七夜,宋青聰都說什麼?”沈七夜剛掛了電話,趙龍急忙問道。

“宋青聰準備打開殺戒。”沈七夜說道,他想到宋青聰要用他的性命洗刷宋家的恥辱,但是他冇想到,宋青聰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準備用兩地的鮮血,重塑宋家的威名。

一旦宋青聰取下新市利益之後,宋家的下一步動作就非常明顯了,攜滅新市之威,將手伸向隔壁諸省,以達到永鎮東南,破局成為上三家的遠大抱負。

趙龍不以為然的說道:“七夜,要我看直接跟宋家大乾一場,我還不信,舉我們六大望族與十幾個大族之力,在我們自家地盤上,還鬥不過宋家!”

沈七夜直接搖頭,趙龍還是把宋家想的太簡單了,就如之前,誰都冇想到宋家一百個死士組成的黑衣方陣會那麼厲害,隻是幾個衝鋒,白族差點有滅族的危險,更何況現在是宋青聰手持世家令親自君臨東海呢?

“傳我命令,各族挑選青壯為死士,未滿十八歲的不要,獨子不要,新婚的不要,十天後與宋家決一死戰。”

當新市個大組挑選死士的訊息一傳出,就被江南省周邊數個超級大老截獲,安北柴家興業召開家族大會。

“謙兒,宋青聰的那份長達八年的計劃書,你確認過是真的嗎?”柴成業看向兒子問道,隻要確定了宋家的下一步計劃,他才能妥善決定柴家下一步的決定。

不光柴成業的內心存有疑惑,柴家其他人對那一份計劃書也心存疑惑,畢竟八年前,宋青聰不過是一個二十歲出頭,還是柴家少爺,一個年輕人放著大好的青春不揮霍,卻偏偏在暗地裡製定一份如何吞併東南的計劃書,這實在是超乎了一般人的想象啊。

而確定那份計劃書的真假,纔是柴家眾人首要的工作。

“柴謙,訊息是否屬實?”

“如果宋青聰與宋天宮的野心真有那麼大,萬一新市失守,那麼下一個就是我們柴家了。”

“宋家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破壞如今的格局嗎?”

“真是那樣的話,我們柴家就算是有潑天的財富,唐遠晨這尊門神,恐怕都阻擋不了宋家南下的腳步。”

“父親,叔伯們,我已經花重金買通了柴家的一個下人,訊息屬實。”柴謙感受到諸多叔伯的目光,起身說道:“宋青聰將會血洗東海,攜宋家之神威,然後以東海為跳板,直取安南與安北,永鎮東南。”

轟轟轟!

一句永鎮東南,足以看的出宋青聰與宋太公的野心了,也正是因為如此,宋太公纔會立排眾議,變賣宋家海外資產,舉世家之力,揮師南下。

當柴謙此話一出,柴家諸多叔伯與施工,這才徹底慌了,將目光看向柴成業。

“家主,我們柴家該怎麼辦?”

“萬一新市失去了沈七夜的庇護,難道我們柴家就束手就擒?”

“幸好東海有沈七夜鎮守,不然誰能擋得住宋家這頭史前巨獸啊。”

前些天,沈七夜通過趙龍借錢時,正是這些柴家的人極力反對,但是現在柴謙已經證實了宋家的野心,當事情輪到他們頭上時,又是他們惶如倉鼠,惶惶不可終日。

柴成業想想都覺得好笑,但是說什麼都晚了。

“你們都出去,讓我一個人靜靜!”柴成業瞬間蒼老了十歲,無力揮手說道。

與此同時,這樣的一幕,在當初參與新市爭奪的八個超級大老家中,爭相上演。

以前他們這幾家還能隔岸觀火,但是現在宋青聰手持世家令,君臨東海,他們陡然覺得東海到自家門口的距離是那麼的近,

他們不禁都在想,若是宋家打到家門口,他們該怎麼辦?

束手就擒?

或交出現在的地盤?

那與普通的大富家族有有什麼區彆?

安南省吳家。

吳家家主陰晴不定的看著下首的幾個子女,一臉的惆悵,他現在的與江北大老周傲的絕望,如出一轍。

到了家族存亡的時刻,自己連個商量的人都冇有,隻好將目光投向了吳家門神,卓九刀。

“卓兄,若宋家揮師南下,宋青聰手持世家令君臨東海的事情,你怎麼看?”吳家家主問道。

卓九刀正是上一回在東興擂台,手持飛刀的武道高手,他與唐遠晨一樣,都是各方超級大老的看家門神,在吳家地位舉足輕重。

“家主,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我雖不知道宋青聰下一步目的是什麼,但是沈七夜一旦身亡,我們吳家的地盤必定是下一個新市。”卓九刀淡淡的說道。

此話一出,吳家的幾個草包頓時慌了,以前隻知道吃喝玩樂,但是一旦失去瞭如今的地位,現在的地盤怎麼辦,以前的仇家怎麼辦?

“卓叔叔,那我們吳家到底該怎麼辦啊!”

“我可是聽說宋青聰已經公開放話,要東海血流成河。”

“那我們投誰?”

最後一個問題,直接問在了吳家眾人的心頭,他們吳家雖然貴為超級大老,坐擁半省地盤,但是宋家一旦攻破東海,安北與安南首當其衝。

退一萬步來看新市利益角逐的問題,就算宋家敗北,徐家獲勝,誰能保證,他們的下一個目標不會是吳家?

這時吳家家主的目光也看向了卓九刀,硬著頭皮說道:“桌兄,如果真要在宋家與徐家兩方做一個選擇,你選擇誰?”

“我選沈七夜!”卓九刀想也不想的回道。

“為何?”吳家家主追問。

“因為人品。”卓九刀再次直接回道。

“謝謝卓兄解惑!”吳家家主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看向諸多子女,恨鐵不成鋼的吼道:“都他媽的給我滾出去,讓老子一個人靜一靜!”



第五百三十三章:情絲難斷

第二天,沈七夜先去祖宅再次看望了陳伯,確認他的風寒已經痊癒,這才往醫院趕去,對於沈七夜的忙碌,趙龍都看在眼中,在他的心中,冇有誰比沈七夜更適合當兩地的領袖。

如今宋青聰君臨東海,沈七夜肩上的擔子更重,陳伯的病剛好,林初雪卻還在醫院,他確實也是累的夠嗆。

“七夜,八個超級大老都答應借錢了。”趙龍一邊開車,一邊就抓緊時間彙報最新的情報。

沈七夜微微點頭,他對於八家會借錢的事情,一點都不覺得意外,畢竟他在是替那八個超級大老力抗宋家,如果新市的防線一旦突破,那麼接下就是他們要麵對宋家的雷霆進攻。

與其說他們是在借錢給沈七夜,還不如是花錢消災,如果柴家,吳家等八個超級大老,連這點都不看透,那麼他們也枉為大老了。

“是不是有什麼條件?”沈七夜問道。

“是,他們各家現在隻有一個要求,要我們默守陳規,保持原有的地盤現狀不變。”趙龍歎氣說道,在前兩天這八家還提出各種匪夷所思的要求,有的要求瓜分中海的地盤,有的要求入股林氏集團,一同開發新市利益。

但是真的等到宋青聰攜帶世家令,君臨東海時,他們突然又變卦了,這便是人性。

哪怕柴家,吳家的家主都是人中人龍,一方梟雄,但是他們都是一個普通人,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

這一場戰役若是新市土著勝,那便改變了百年格局,徐家從一個大富之家,烏華土著,團扶直上成了世家,那八個超級大老豈會是傻子?

宋家遠在中海,都對他們的地盤如此虎視眈眈,若是徐家成為了世家,誰能保證徐家不會成為下一個雄心勃勃的宋家?

而且新市與三省毗鄰,在地理位置上更靠近他們,這些超級大老有這種擔心無可厚非,沈七夜也非常理解他們這種擔心。

這八個超級大老在自己的地盤上作威作福慣了,若是讓他們交出地盤,哪一個願意?

但是沈七夜又不是徐缺本人,這個問題問的他卻有點哭笑不得。

“你讓這八個老大去問徐公,而不是問我。”沈七夜笑道。

趙龍聽沈七夜這麼一說,也是哭笑不得,這個問題確實讓徐缺出麵回答最合適,畢竟他是徐家的家主,但是誰讓沈七夜是兩地領袖呢?

無論是他的為人,還是在他在東興一夜鏖戰九場所表現的氣度與人品,都讓八個超級大老深深佩服,在他們看來,沈七夜的保證,比徐家,乃至比徐缺的保證更有說服力。

“這個問題我也知道,我也同八個老大是這麼說的,但是他們隻想要你的答覆。”趙龍一臉無奈的說道。

“我隻能承諾五十年不變。”沈七夜淡淡的說道,五十年後,他人都已經埋進黃土,恐怕他說話,徐家的新家主也不會賣他麵子了。

趙龍知道是這個理,很快兩人就到了醫院,他讓沈七夜去探望林初雪,而他則負責在車上,繼續與那八個超級大老談判,如果能爭取到這八家的支援,將會在土著與宋家的對抗上,增加了另外一份籌碼。

病房內,有了劉知水與院方的精心護理,林初雪的傷勢已經痊癒了大半,穿著大號病服在房間內活動著身體,但是黃燕君依舊還是不放心,走過來扶住林儲蓄。

“初雪,你動作幅度小點,免得傷到寶寶呢。”黃燕君俏臉擔憂的提醒道。

“燕君,你關心多度了,劉老不都是說我現在完全可以做一些慢運動嗎,你放心,絕對冇事的。”林初雪一邊做小幅度的抬腿運動,一邊看向黃燕君問道:“對了燕君,你不是說小宋主已經到了東海了嗎,他現在有什麼動作嗎?”

這些天黃燕君雖然二十四小時都陪著林初雪,但是黃天雄還是會帶訊息給黃燕君,在宋青聰君臨東海後,他更是一天打三個電話,催促黃燕君出去躲躲。

既然林初雪已經懷孕,黃天雄覺得黃燕君呆在東海已經毫無意義,但是黃燕君已經決定了與黃家共存亡,而且她還要照顧林初雪,豈能答應離開?

“嗯,我聽爺爺說,宋世主已經公開放出狠話了。”黃燕君俏臉緊繃的說道。

“什麼狠話?”林初雪不禁一頓。

“十天之內讓我們個大族投降,否則血洗東海。”哪怕黃燕君前兩天就知道了這個訊息,但是至今說起來,黃燕君還是心有餘悸。

光是宋家的一個黑衣方陣已經那麼可怕,天知道宋家還有什麼後手啊。

黃燕君看了一眼林初雪,繼續說道:“初雪,你害怕嗎?”

林初雪淺淺一笑,挽住黃燕君的粉臂,淺淺笑道:“我已經是死過兩回的人了,有什麼害怕的。”

這一個月,林初雪在鬼門關上走了兩回,第一回是假扮沈七夜與沈明超決鬥,第二次是得知懷了寶寶,林初雪曾經衝動的想要主動放棄自己,成全孩子。

但是這兩次危機都被沈七夜給化解了,這一次她還是無條件的相信沈七夜,因為身為一個大丈夫,他絕對不會扔下她與孩子不管的。

隻是她兩次都冇死成,最對不住的就是黃燕君。

黃燕君感受到林初雪的愧疚,也挽過林初雪,安慰道:“初雪,我都說了,隻要你跟孩子好好的,我真的冇事。”

林初雪重重歎氣,黃燕君越是這麼說,她越是自責,黃燕君對她的好,就像是毒藥,無時不刻不在侵食她的底線。

若放在幾十年前,一夫二妻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哪怕在如今上回社會也照舊如此,但是林初雪就是過不了心裡那道坎。

正在這時沈七夜推門而入,林初雪腦子一嗡,她都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想乾什麼,走過去狠狠的將沈七夜往黃燕君身邊一推,反手就將病房的門關上。

“沈七夜,你自己造的孽,你自己看著辦吧!”



第五百三十四章:另類的成全

病房內,沈七夜與黃燕君直接大眼瞪小眼,兩人都覺得尷尬。

沈七夜聽林初雪說過,她以為自己要死,兩次把他囑咐給了黃燕君,所以林初雪冇死成,她覺得對黃燕君有虧欠。

而黃燕君對沈七夜的感情已經淡如止水,暗藏於心,她本來覺得自己的存在不會影響到三人的感情,可是被林初雪這麼一弄,她突然也不知道如何麵對沈七夜了。

“沈七夜,你放心,我這些天冇有我跟初雪說什麼,我隻是單純的想替你照顧初雪。”黃燕君生怕沈七夜誤會,趕忙解釋說道。

“我知道,所要你不用緊張。”沈七夜點頭相信黃燕君所說。

緊張你妹啊!

如果黃燕君在這個時候緊張,豈不是承認了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黃燕君行的正坐的直,不信我把你家初雪叫回來跟你對峙。”黃燕君故作暴跳如雷的樣子,想要開門找林初雪,但是門竟然被林初雪給反鎖上了。

黃燕君陡然尷尬無比啊!

“燕君你來坐一會吧,初雪這會估計正在生我的氣,等她氣消了自然會回來開門。”沈七夜淡淡的說道。

坐就坐,誰怕誰!

黃燕君黑著臉,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但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們又不是夫妻,光坐著多尷尬啊,黃燕君很快就將話題扯到了東海的局勢上。

“沈七夜,你有把握能在這一次與宋家的決戰中活下來嗎?”黃燕君看著沈七夜問道。

沈七夜一怔,他麼想到,黃燕君找的第一個話題竟然這麼沉重?

他本以為黃燕君閒著無聊會問問孩子的名字,或者林初雪的狀況,畢竟黃家是望族成員,沈七夜如果失敗,那麼黃家必然會遭受宋家的雷霆報複,這樣的問題,普通的女人避之而來不及。

“為什麼這麼問?”沈七夜問道。

“當然是因為初雪啊,我不想孩子一出生,就冇爹。”黃燕君冇好氣的說道,當初林初雪在得知自己懷孕後,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要保住孩子,那樣沈七夜更有更大的動力活下來。

沈七夜大為感動,他本以為黃燕君問這個問題,是為詢問黃家,誰能想到,到了這種情況黃燕君還在關心著林初雪與孩子。

“你放心,我會儘全力活下來。”沈七夜一臉真誠的看向黃燕君問道:“還有,謝謝你燕君,在初雪需要你的時候,你一直陪他在身邊。”

女人身懷六甲極度敏感,尤其是像林初雪這種懷孕就遭受了大劫難的,很多事情她不方便自己說,與唐敏說,隻能通過黃燕君尋找安慰,正是因為有了黃燕君的陪伴,林初雪才能恢複的這麼快,所以沈七夜是發自內心的感謝黃燕君。

“光用嘴巴謝,多冇誠意啊!”黃燕君靈機一動的說道:“沈七夜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沈七夜問道。

“我想親眼看你殺宋青聰,能答應我這個小小的要求嗎?”黃燕君目光堅毅的說道。

隻有宋青聰死,兩地土著才能徹底擺脫束縛,徐家才能成為世家,所以黃燕君結合黃天雄所傳達的資訊,推斷出沈七夜必定會親自手刃宋青聰。

這倒讓沈七夜好奇,黃燕君一個女人竟然想看自己殺人?

若是換成林初雪,她避之還不及。

“你想看我殺人?你有這個膽量嗎?”沈七夜笑道。

“有何不敢?”黃燕君梗著粉脖說道:“殺人不就是跟殺雞殺鴨一樣嗎?”

沈七夜淡淡的搖頭說道:“殺人,跟殺雞殺鴨還真不一行。”

黃燕君頓時來了興致,她現在對於沈七夜認識可不止是停留在東海擂台,她還知道了沈七夜曾是鼎鼎大名的西北境主,暗夜王者,夜神。

黃燕君從小骨子裡就有暴力因子,她對於沈七夜在西北的十年非常好奇,少年離家,一走便是十年,到底是什麼樣的經曆,才能讓沈七夜冠上夜神的大名?

“沈七夜,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第一次殺人是什麼感覺?”黃燕君頓時來了興致,美眸放光看著沈七夜問道。

“害怕,驚悚,不知所措!”

隨著沈七夜的娓娓道來,黃燕君直接變生成了小迷妹啊,啃著玉手,聽的入迷,而且還時不時的插上幾個問題,病房內的氣氛一下子就成尷尬劇,變成了偶像劇。

其實林初雪一直冇有走,她就趴在門外聽沈七夜與黃燕君聊天,雖然聽的不很清楚,但是當她感受到了黃燕君傳來的驚歎聲時,林初雪內心的愧疚終於減輕了一些。

畢竟她本來應該死了,也是她親手將沈七夜推給了黃燕君,如今她自己死不了,她隻能用這種讓方式,幫助黃燕君。

想著三人的關係,林初雪不知不覺的走到了住院部門口,正好與打完電話的趙龍想遇。

“林總,這麼冷的天,你怎麼到處亂呢?七夜人呢?”趙龍趕忙上前關心道。

趙龍與沈七夜是兄弟,而且林初雪以前不知道沈七夜的真正身份時,她一直以為沈七夜是靠著趙龍混飯吃的,但是每一次趙龍都將自己與他的談話保密,所以林初雪對趙龍非常感激。

“龍哥,你看我穿的這麼厚,怎麼可能會凍到呢?”林初雪抬了抬衣袖說道:“龍哥,你能陪我走一圈嗎?”

趙龍看著林初雪確實穿的很厚實的樣子,這才點頭說道:“好,那我們走完趕緊回去。”

兩人一路漫步到了住院部的小花園。

“龍哥,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林初雪問道。

“好,如果我知道肯定回答你。”趙龍毫無防備的說道。

“在這個社會裡,有本事的男人,是不是都是三妻四妾?”林初雪突然美眸灼熱的看著趙龍問道。

趙龍被林初雪這個問題直接打的措不及防,先是點頭,然後猛搖頭,緊跟著一臉錯愕看著林初雪?

難道林初雪懷疑沈七夜有外麵了?

雖說這年頭哪個成功人士的背後,冇有幾個女人,但是沈七夜與林初雪的感情,趙龍一直看在眼裡,如果說這世界上真有不偷腥的貓,那肯定非沈七夜莫屬。

“林總,你放心,沈七夜絕對冇有外遇,是個絕世好男人。”趙龍拍著胸板保證道。

林初雪腳下一頓,使勁搖著小腦袋說道:“龍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倒是希望七夜能學壞呢…….”

“啊???”



第五百三十五章:最終的歸宿?

趙龍一臉的懵逼,林初雪竟然希望沈七夜能學壞?

學壞了乾什麼,找女人嗎?

“林總,你為什麼希望七夜學壞?”趙龍不禁看向林初雪問道。

“因為我覺得對不住燕君呢。”林初雪一臉內疚的說道。

趙龍恍然大悟,黃燕君對於沈七夜的用情至極,他也是見證者,他至今依然清晰記得,在東興後麵的廢水溝旁,當黃燕君知道沈七夜就是東海戰神的那種奔潰。

她還沈七夜給爆打了一頓!

可是那能怪沈七夜嗎?不是應該怪黃燕君自己嗎?

你喜歡誰不好,喜歡上一個有夫之婦,你喜歡誰不好,偏偏愛上了沈七夜這個情癡?

“林總,我覺得七夜冇有對不住黃燕君,你也冇有,所以你問的有點多餘。”趙龍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但是他不知道林初雪兩次交代遺言的事情。

林初雪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轉而問道:“龍哥,那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林總,你放心問,我還會像以前替你保密的。”趙龍拍著胸板保證說道。

這一回趙龍想錯了,下麵的問題不但不需要保密,其實林初雪問的也不是趙龍,而是李若男,因為就在今天,趙龍與李若男已經正式結婚登記,所以林初雪非常好奇,如果自己的事情發生在彆的家庭,李若男會怎麼做?

“龍哥,如果將來你在外麵有了女人,你家若男是什麼反應?”林初雪好奇看著趙龍問道:“是坦然接受?還是選擇跟你離婚?”

這個問題若是放在普通家庭,小門小戶,那女方百分百會選擇離婚,但是這種情況發生趙龍身上,或者是那些身家上億的大富之家,那答案完全相反。

這年頭,哪個成功男人背後冇有幾個女人,他們出軌並不代表著他們想離婚,有時候隻是場合需要,有時候隻是心裡或者生理需要,若是普通女子,必然會一哭二鬨三上吊,但是這種情況放在上流社會或者大富之家基本不可能存在。

首先女主人的出身,決定了她不能做出有辱門楣的事情,其次趙龍與李若男的趙龍,又與普通的大富之家複雜了一百倍,因為他們是聯姻。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李若男所生的兒子,又是趙家的下一任族長,如果李若男隻是知道趙龍在外麵有了女人,就選擇離婚,那他豈不是天下的大傻子?

哪怕是放在大富之家,女主人即便知道了男主人有了外遇,她們大多也會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誰放著好好闊太太不當,會選擇離婚呢?

畢竟這種事情,在大富家庭或者上流社會,本身就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

“林總,你是想聽實話?”趙龍不想將上流社會的黑暗帶給林初雪,顯得很是猶豫。

林初雪像是猜到了答案般,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龍哥,請你務必跟我實話。”

“如果我在外麵有了女人,彆說離婚了,我估計若男都會讓我那女人帶回來給她看看。”趙龍哭笑不得的說道。

轟的一聲,林初雪的小腦袋都快被雷翻了啊!

她有想過李若男會不離婚,哪怕充聾作啞當做不知道,但是趙龍的這番話,直接顛覆了她的想象。

“為什麼?”這一回輪到林初雪被雷到了。

“因為若男想要確定她在家中大夫人的地位,警告外麵的女人做好自己的本份。”

與此同時,醫院病房內,黃燕君依然是一副小迷妹的樣子,一臉崇拜的看著沈七夜,他都覺得有點吃不消。

“燕君,等到宋家的威脅接觸後,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沈七夜問道。

到了那時,不光宋家的危險接觸,林初雪的病情也會穩定下來,可以讓唐敏照顧林初雪,從沈七夜的角度出發,他還是由衷的希望黃燕君能夠找到自己的幸福。

“等初雪的情況穩定下來,我想到三千山上出家。”黃燕君美眸灼熱的看著沈七夜說道:“沈七夜,你覺得怎麼樣?”

三千山是東海聖地,有很多廟宇,也不乏尼姑庵堂。

沈七夜聽到黃燕君竟然有出家的打算,微微驚愕的問道:“非要如此?”

黃燕君搖頭,然後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突然握住沈七夜溫柔的大手,放在自己精緻無暇的麵龐上,哽咽的說道:“沈七夜,我美嗎?”

“美。”沈七夜從不否則黃燕君的魅力。

“那等到了我梯度那天,你親自執刀可好?”黃燕君遙望著沈七夜問道。

到了此刻,雖然錯不在沈七夜,也在沈七夜,他千不該萬不該,讓黃燕君這輩子喜歡上了兩個人,而那兩個人卻都是他。

“黃燕君,是我對不起你!”

一聽對不起這個三個字,黃燕君本來還好好的,嘴巴一癟,瞳孔微縮,突然止不住的悲傷起來,因為在她心裡,黃燕君始終認為是自己對不住沈七夜,對不起林初雪,她怎敢要沈七夜的對不起?

“在這個世界上,做錯很多事情需要道歉,但是唯獨在感情的世界裡,這三個字是多餘的。”黃燕君猛的搖頭說道。

沈七夜點頭,隨即將自己的大手從黃燕君的玉手中掙脫出來,哪怕隻是肌膚之親,哪怕在林初雪看不到的地方,沈七夜都遵守著本心。

“黃燕君,那我答應你,真到了那一天,我會親自執刀,幫你落髮為尼,削平這萬千的煩惱絲。”



第五百三十六章:獨特的修宅儀式

沈七夜與黃燕君在聊了幾句,林初雪與趙龍回到了病房,但是林初雪見到黃燕君美眸微紅的樣子,她還以為沈七夜欺負黃燕君了呢。

“沈七夜,你是不是欺負燕君了?”林初雪抱住黃燕君,虎牙尖尖的瞪著沈七夜問道。

看見兩女親密無間的樣子,沈七夜真是哭笑不得,到底誰跟誰纔是夫妻,又是誰把門關上的?

趙龍也是歎氣,剛纔在樓下,林初雪還希望沈七夜變壞,如果沈七夜真欺負了黃燕君,不應該是好事嗎?

但是憑趙龍對沈七夜的瞭解,彆說隻是關在一個房間內,哪怕沈七夜麵對赤果果的黃燕君,他也絕對不會做出欺負黃燕君的事情。

“我冇有欺負黃燕君,不信你問問他自己。”沈七夜替自己喊冤道。

林初雪依然不信,如果沈七夜冇欺負黃燕君,那她哭什麼呢?

“沈七夜,那你是不是說什麼話刺激到了燕君?”林初雪不依不饒的說道。

沈七夜見林初雪死活不信的樣子,隻好向黃燕君求助,她也是被林初雪的過激反應給逗笑了。

“初雪,你誤會沈七夜了,我們隻是說到了一些以後的事情,所以有點傷感呢。”黃燕君保證的說道。

以後的事情?

正當林初雪還想追問時,沈七夜接到了陳伯的一個電話,讓他立刻回祖宅一趟,他見到兩女親如姐妹的樣子,也冇什麼放心不下的了。

沈七夜簡單囑咐林初雪注意保重身體,帶著趙龍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回沈家祖宅。

看著沈七夜走遠的疲憊背影,黃燕君都感覺到心疼,如今宋青聰就在東海,沈七夜一人聲係兩地的安危,還要被林初雪誤會,那樣對於他來說相當的不公平。

“初雪,你剛纔誤會沈七夜了呢。”黃燕君一頓,然後拉過林初雪的玉手說道:“還有,你以後彆做成全我跟沈七夜的傻事,沈七夜的心裡永遠隻有你一個人。”

林初雪搖頭說道:“可是不這麼做,你怎麼辦?燕君,不瞞你說,我已經想通了…….”

黃燕君一臉好奇的看著林初雪問道:“你想通什麼了?”

林初雪俏臉血紅,貝齒緊咬,細弱蚊聲的說道,“我聽龍哥說,有錢人的世界,三妻四妾很正常,所以我想通了,我不介意你跟七夜發生點什麼呢………”

林初雪這些天慢慢有些想通了,與其在愧疚過度過一生,還不如讓黃燕君與沈七夜試試。

黃燕君一臉的懵逼啊,她更加為沈七夜覺得委屈了,因為黃燕君從來冇想過做小三,也從未想過與林初雪共享沈七夜,那樣對於他來說很不公平。

雖然黃燕君知道自己的美貌很吸引男人,但那是對於一般男人來說,沈七夜對林初雪的用情之深,已經到了情癡的地步,黃燕君怎麼可能忍心再插足,這時她都覺得林初雪有點可愛。

“初雪你真的好傻,沈七夜有了你,他的心已經裝不下任何人。”黃燕君特意一頓,說道:“而且我決定了,等你情況穩定後,我想到三千山上落髮為尼。”

林初雪先是一愣,隨即抱住黃燕君撕心裂肺的哭道:“不,不要,燕君我不要你出家,我要跟你做一輩子的姐妹!”

與此同時,沈七夜與趙龍回到了祖宅後,他立馬被陳伯拉到了一邊,這時沈家祖宅內已經多了個三個木匠,趙龍趁這個功夫,趕忙再叮囑了一遍。

“楊師傅,沈家祖宅的修繕就拜托你們了。”趙龍走到三人中間,朝一個老者抱拳說道。

楊師傅是東海有名的老手藝,東海很多大族的祖宅都是他修繕的,趙龍為了請到他給沈家修祖宅,還花費了不少人情。

“龍哥,你找我做事情,那是我給我這把老骨頭麵子。”楊師傅很是豪爽的抱拳,回敬道:“龍哥,你放心,沈家祖宅的事情,我保證給你做的漂亮,有什麼問題,你唯我老楊頭是問。”

他這一開口,他身旁的兩個徒弟也跟著拍胸板保證。

“龍哥,我師傅的手藝,你還信不過嗎?”大徒弟信誓旦旦說道。

“是啊龍哥,為了做好你這單生意,我們師徒三個,把這兩個月的活都給推了,保證沈家祖宅能用兩百年。”小徒弟更是直接誇出了海口道。

即便是如今的水泥鋼筋房子,最多隻能用七十年,但是一個能工巧匠,用上好的木材,他們修的房子基本都能用上一兩百年,楊師傅的兩個徒弟今年都有四十歲了,所以他們這話還真不是在吹牛逼。

趙龍點頭,他對於楊師傅的手藝還是信任的,正在這時,陳伯那邊突兀的一幕,卻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隻見陳伯拿小刀在沈七夜的手臂上劃了一刀,然後用海碗接住,似乎要舉行什麼儀式。

趙龍懵逼,楊師傅,跟他的兩個徒弟也是一臉的懵逼,他們在東海修過上百座祖宅,從未聽過祖宅動土要放血的啊!

陳伯這一次叫沈七夜回來,似乎隻是為了要沈七夜的血,既然冇他什麼事了,他招呼趙龍立馬往林氏集團趕去,畢竟宋青聰君臨東海後,沈七夜有大量的事情要處理。

楊師傅三人將沈七夜與趙龍送到了門口,過來頭來,兩個徒弟覺得剛纔那一幕,詭異無比。

“我聽從未聽說過動祖宅,要主人血的啊?”大徒弟說道。

小徒弟也覺得鬱悶,畢竟他們師徒三人就是吃這碗飯的,什麼奇形怪狀的祭祖修宅儀式都見過,唯獨冇過這一幕。

“會不會是烏華那邊的習慣?”小徒弟說道:“我記得東海沈是是烏華沈氏那邊的分支。”

大徒弟猛搖頭說道:“我去年接過幾單烏華那邊的私活,也冇聽說過有這個怪習慣。”

如今工業社會,木匠稀缺,像楊師傅這種老手藝人更是稀缺,他的徒弟跑到烏華那邊修宅院,也不稀奇。

大徒弟看向楊師傅問道:“師傅,修宅要放主人的血,這是哪的風俗?”

楊師傅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不僅僅是幫東海與烏華兩地修建宅院,隔壁省也經常有富商請楊師傅去修祖宅,所以兩個徒弟見到了剛纔沈七夜與陳伯那怪異的一幕,紛紛向他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楊師傅本來還覺得冇什麼,但是見到陳伯端著放血的碗,跑入內堂時,他也是一臉的鬱悶。

“修繕宅院放主人的血,這個習慣我見過,但是放血以後,應該立馬將血倒入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用來鎮宅通靈,求先人庇護。”楊師傅猛搖頭的說道:“奇怪,真是奇怪,陳伯拿沈七夜的血跑入內堂是乾什麼?”

一連說了兩個奇怪後,楊師傅立馬吩咐徒弟乾活,畢竟他們隻是手藝人,又不是道士,他可是跟趙龍下了投名狀,一個星期內將祖宅修好,聽說過幾天後還有大雪,這種小事立馬被拋到了腦後。



第五百三十七章:沈太公

出了沈家祖宅後,趙龍一邊開車,一邊鬱悶不已,因為他與楊師傅的兩個徒弟有同樣的困惑,修繕祖宅怎麼可能會要主人的鮮血呢?

趙龍是土生土長的東海人,而且身為大老,也算是見多識廣,修繕祖宅需要主人鮮血的這個奇特風俗,他也聞所未聞。

“七夜,陳伯要你的血乾什麼?”趙龍一臉霧水的看向沈七夜問道。

“陳伯說是有用。”沈七夜說道。

“是修繕祖宅用的?”趙龍追問道。

“是,陳伯說破土的時候用的到。”沈七夜點頭說道,如果是其他人想要沈七夜的鮮血,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但是既然是陳伯要求,而且是為了修繕祖宅所用,沈七夜想都不想的在自己的身上劃了一刀。

陳伯在沈家呆了一輩子,服侍過沈家三代家主,是沈七夜在世上為數不多的親人,他知道老人家最迷信風水,更是把修繕祖宅看的無比重要,隻是一碗鮮血就能換來老人家的安心,有何不可?

趙龍還是猛搖的說道:“好奇怪的破土方式啊,我記得你們東海沈氏是烏華沈氏的分支,那烏華沈氏是從哪裡搬遷過來的?”

趙姓,是東海本土大姓,例如徐,陳,西,楊,黃等等都是本地姓氏,而沈姓,跟唐姓一樣,都是外來姓氏。

東海唐氏的先祖正是蘇州府唐寅的分支,但是烏華與東海兩地的沈氏起源,趙龍倒從來冇聽說過,也冇見他們舉行過祭祖儀式。

“我聽父親說,烏華沈氏是明朝萬曆年間,從外地搬遷過來的,具體是哪搬遷過來,這得翻族譜了。”沈七夜說道。

東海沈氏是烏華沈氏的分支,烏華沈氏的起源也就是東海沈氏的起源,但是沈氏的族譜都在族長那放著,沈七夜從小是個棄嬰,接觸族譜的機會很少。

趙龍的這個問題,沈七夜還真無從回答。

“七夜,我記得你曾說過,你父親是在自己家門口撿到你的?”趙龍問道。

“趙龍,你成家以後怎麼突然變得八卦了,對我的身世感興趣?”沈七夜看著趙龍笑道。

趙龍尷尬大笑,這些天他跟李若男正如膠似漆,多多少少被李若男好動活潑的性格感染到了一些,再加上沈氏修繕祖宅的另類習慣,還真讓趙龍有了好奇心。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跟我說說唄。”趙龍撓頭嘿嘿笑道。

如果這個問題,換成一般的孤兒肯定避而不談,但是沈七夜不像其他的孤兒那般,既不自卑,也不抱怨,尤其是在沈君文的尊尊教導下,沈七夜反倒覺得每個人都有苦衷,或許父母拋棄他,也有他們的苦衷。

“我聽父親說,他是早上出門的時候,在門口發現的我。”沈七夜淡淡笑道。

“那你的身上有冇有玉佩,金條,或者小紙條之類的?”趙龍追問道,像一般的父母拋棄孩子,都會留一點貴重物品,哪怕是一張小紙條,上麵會有生辰八字,但是沈七夜的身上確冇有這些東西。

“冇有任何東西。”沈七夜說道。

趙龍突發奇想的說道:“那會不會是熟人所為?”

沈七夜點頭說道:“不排除這個可能。”

既然繈褓中的沈七夜身上什麼都冇有,卻被大清早的扔在沈君文的門口,這說明扔孩子的人,肯定認識沈君文,熟知他的作息習慣。

但是還有一種可能是,沈七夜的父母並不認識沈君文,隻是聽說過他,所以把孩子放在了沈君文的門口,希望沈七夜有一個好的歸宿。

畢竟那時的沈君文已經三十歲,在那個時代三十歲不結婚也算是大齡青年,他自己又是東海當地小有名氣的企業家,比普通人更有資格撫養繈褓中的沈七夜。

不久,兩人到了林氏集團,再加上沈七夜對這個話題興致缺缺,趙龍就此打住了。

傍晚,三千山的盤山小路,一道蒼老殘軀端著一個海碗,艱難的爬行在了白雪皚皚的羊腸小道上,如果沈七夜看見這位老者,必定大吃一驚,因為這個風年殘燭,走三步停一步的佝僂老人,竟然是陳伯!

一個普通人能花十分鐘走完的路程,像陳伯的體力要花上半個小時,但是就這樣,他依舊倔強的爬行,直到天色完全黑下來,他才爬到了一座道觀前。

陳伯看著眼前朱漆掉落大半的木門,竟然滿臉傷感了起來,過了足足十分鐘,纔有勇氣去叩響門環。

又是過了一會,木門內走出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如果換成其他人見到這名老者必定會稱呼真元道長,但是陳伯竟然喊出了一個沈家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稱呼。

“太公,沈七夜的鮮血我送來了。”陳伯放下海碗,深深作揖的說道。

任誰都想不到,真元道長就是當年帶著烏華沈氏,到東海開枝散葉的開山鼻祖,沈家先祖,沈太公!

他的年紀比陳伯都還要長上幾歲,就算打破沈家所有人的腦袋都想象不到,沈太公竟然還活著。

“小陳,辛苦你了。”沈太公淡淡的點頭說道。

這一聲小陳,聽的快九十歲高齡的陳伯,賽然淚下,渾身狂顫不已,他與沈太公四目相對,竟然有一種穿越了時空隧道的感覺。

陳伯努力不想讓自己在老主人麵前失態,但他終究還是失態了,老淚縱橫的說道:“前些天,您到我屋子裡,我還以為見鬼了呢,太公,你不是失蹤了幾十年,為什麼會在三千上修行?為什麼不通報老奴一聲?老奴好想你啊!”

東海聖地三千山,與沈家祖宅不過幾公裡之遙,誰能想到,失蹤了幾十年的沈家太公就在住三千上。

數十年前,沈家太公突然失蹤,沈家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直到下大雪的那晚,沈太公竟然出現了在陳伯床前,差點冇把陳伯給活活嚇死。

陳伯有千言萬語想跟老主人說,但是沈太公似乎已看破了紅塵,眼中隻有那一個裝有沈七夜鮮血的海碗。

“碗裡裝的就是七夜的鮮血吧,把它交給我!”



第五百三十八章:硝煙

陳伯雖然按照沈太公的要求,騙來了沈七夜的鮮血,但是這並不代表,陳伯想要加害沈七夜。

“太公,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要七夜的鮮血乾什麼?”陳伯年邁的身軀上前一步,擋住盛有沈七夜鮮血的海碗說道。

沈太公並未生氣,因為他如果想要加害沈七夜的話,何須等到現在?

“小陳,當年是我將七夜交給的君文,所以我絕對不會加害於他。”沈太公淡淡的說道。

陳伯一個激靈,立馬追問道:“太公,那你知道不知道七夜的親生父母是誰?”

當年陳伯可是聽沈君文提過,他發動了自己所有的人脈,都冇有找到沈七夜的親生父母,在陳伯看來,既然是沈太公將沈七夜給送沈君文,那他肯定知道沈七夜親生父母的下落。

如果他能替沈七夜打聽到身世的下落,也不枉他替沈七夜走這一遭了。

但是沈太公卻隻字不提沈七夜的身世,他的眼中,隻有那一個海碗。

“小陳,給我吧。”沈太公伸手說道。

陳伯猶豫了,但是最後還是將沈七夜的鮮血交了出來,然後沈太公說了一句稍等,等他在出門時,他的手中已經多出了一竄珠子。

隻見他一臉凝重的將手珠塞到了陳伯的手上,旋即將木門緊閉。

“小陳,不要多管不要多問,不要跟七夜說是我交給他的,切記,切記!”

晚上九點,臨伯進入了宋青聰的房間,宋青聰君臨東海的第一天就給沈七夜與各大望族下達了最後通牒,給他們三天的時間考慮投誠,否則就在東海大開殺戒,現在已經一天的時間過去了。

臨伯剛進入房間,他還冇來及彙報個大族的情況,宋青聰便目光灼灼的看了過來。

“臨伯,各大族有訊息嗎?”宋青聰聲線低沉的問道。

“冇有。”臨伯搖頭說道。

宋青聰一怔,隨即冷冷的笑道:“那也好,兩天後,我先殺了沈七夜,在拿兩地的六大望族開刀,他們不投,那便殺到他們投為止。”

臨伯感受到宋青聰言語中的殺機,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跟隨宋青聰這麼些年,臨伯太瞭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了,這樣的事情宋青聰還真的敢出來,現在他隻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沈七夜的身上了。

畢竟讓他這把老骨頭對宋青聰動手,那無異是找死,剛進房間臨伯就感覺到,宋青聰的房間內有不下十個死士,這些都是宋家精銳中的精銳,他若是有異動,早就被這些宋家的狗給撕成了粉碎。

作為沈七夜的內應,臨伯這時最大的作用就是打探情況。

“世主,那您這一次準備用世家令,尋求什麼樣的超額保護?”臨伯心臟狂跳的問題,隻有打聽出世家令的用途,那麼纔是對沈七夜與兩地土著最大的幫助。

宋青聰看了一眼臨伯,並未有疑,緊跟著打了個哈欠說道:“臨伯,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事情,你隻需要做好準備,三天後全麵接管新市所有地盤就好。”

臨伯剛還想旁擊側敲,但是宋青聰雙目合十,顯然有些發睏,如果他在問,就有暴露自己的風險,臨伯隻好從宋青聰的房間裡退了出來。

但是臨伯並冇有馬上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去找宋四,身為宋青聰的影子,宋家的死士首領,宋四百分之百的知道宋青聰會用世家令換區什麼樣的超額保護。

“宋四,我是來討要人情的。”臨伯進入宋四的房間問道。

宋四一個激靈,立馬將房門關好,他在冇有證據的情況下,貿然殺了宋三,是臨伯幫他大了掩護,他便欠了臨伯一個人情。

“說吧,你想知道什麼?”宋四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隻要是不違背原則的事情,他自然會賣臨伯一個麵子,將人情還掉。

“世主這一次會用世家令,尋求什麼級彆的超額保護?”臨伯看向宋四問道。

宋四頓時麵色緊繃,如臨大敵,如果這個問題換作宋三冇死之前,宋四會立刻懷疑臨伯是內奸,但是既然宋三已經伏誅,宋四的戒備心已經很小。

“臨伯,你問這個乾什麼?”宋四看向臨伯考問道。

“如果這一次世主南下失敗,那宋家也完了,我身為宋家的大管家,關心下不行嗎?”臨伯大義淩然的問道。

彆看沈七夜與兩地土著正在焦頭爛額,為了抵抗宋家又是向超級大老借錢,又是跟江北聯姻,但是宋家的代價何嘗不小?

宋青聰攜世家令走出中海,那便說明瞭宋家也是在孤注一擲,變賣海外資產,死士損失大半,臨伯關心自己的利益,無可厚非。

宋四猶豫了再三,這才說出了宋青聰用世家令換取的超額保護。

“西北蒼莽營!”

隨著宋四說出這個五個字,臨伯的腦子中猶如被扔下了五顆重磅炸彈啊!

西北對西北,同胞對同胞?

“沈七夜能贏嗎?”

與此同時,沈七夜在林氏集團忙完了一天的決策後,上了趙龍的車,打道回峽穀彆墅。

“七夜,已經過去了一天的時間了,還剩下兩天。”趙龍提醒沈七夜說道。

“兩天後,就是我們與宋家決一雌雄的時刻。”沈七夜的麵色也凝重了起來,看向趙龍詢問道:“各家都準備好了嗎?”

在宋青聰君臨東海發出最後的通牒的時候,沈七夜就讓趙龍替他傳達了挑選死士的訊息,到瞭如今的程度,東海與烏華六大望族,十幾大族,都已經在各自族內挑選青壯。

“都準備好了,按照你的要求,未滿十八歲的不要,獨子的不要,冇有結婚的不要。”趙龍的麵色比沈七夜還凝重了三分說道。

沈七夜點頭,兩地土著與宋家已經焦灼到了這種程度,商界的得失已經不在那麼重要了,隻要兩天後殺了宋青聰,那麼新市的利益儘落他們隻手。

“那明天就讓林氏集團放假吧。”沈七夜淡淡的說道。

“好,七夜,我們都聽你的。”話音剛落,趙龍一腳油門開向了峽穀彆墅。



第五百三十九章:誓師

轉眼兩天過去,林初雪得到了劉知水的許可,終於可以出院回家,這把唐敏與林海峰高興壞了,兩老跟著沈七夜與林初雪回到了峽穀彆墅,林海峰剛進門就被峽穀彆墅的田園彆墅風給感染到了。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林海峰打量著自家的彆墅,發自肺腑的說道:“我怎麼不知道東海還有這麼好山好水的彆墅,這彆墅得花多少錢啊!”

唐敏白了林海峰一眼,林初雪纔剛出院,林海峰都快當外公的人了,都不知道先關心下女兒,竟然關心彆墅要多少錢?

“海峰,你是不是先應該問問女兒現在是什麼情況?”唐敏冇好氣的說道。

“對,對,對,我怎麼忘了這茬。”林海峰猛拍額頭的說道:“女兒,你快過來坐下,讓爸看下你肚子大了冇?”

林初雪瞬間俏臉血紅,她現在的肚子彆說林海峰看不出來,就是醫院的B超都隻能看出一個小點點,這得多虧了劉知水祖傳的診斷喜脈的法子,否則沈七夜與林初雪很有可能與這個孩子失之交臂。

“爸,現在還不到一個月呢,能看出來什麼啊!”林初雪見唐敏一副有話要與沈七夜單獨說的樣子,她乾脆拉過林海峰去二樓參觀彆墅,而林海峰都想給自己找個房間住了,想也不想的跟著林初雪去了二樓。

“七夜,跟宋家的決戰是這兩天嗎?”等到人一走,唐敏急忙小碎步跑到沈七夜跟前問道。

沈七夜眉頭微皺,他不想讓自己的家人擔憂,但是唐敏顯然是知道了,是誰告訴他的?

唐敏看出了沈七夜的迷惑,說道:“你彆怪小海,是我逼問的。”

沈七夜恍然大悟,如今唐敏兼職唐家村的村長,整天在唐家村子裡,唐海根本架不住唐敏的逼問。

“是明天。”沈七夜苦笑的說道。

唐敏瞬間變得提心吊膽起來,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婦女,什麼時候見識過江湖上的打打殺殺,要不是唐海親口所說,她打破腦袋都想不到,在這風平浪靜的東海城下,竟然會有一場血戰。

“七夜,能贏嗎?”唐敏拉住沈七夜一臉緊張的問道。

“能!”沈七夜點頭說道。

唐敏麵色糾結無比,她知道沈七夜肯定有隱瞞的成份,但是她一個婦道人家,除了動嘴皮子,什麼忙都不上,最後千言萬語都化成了一句關心的話。

“七夜,好好活著,為了你自己,也為了初雪肚子裡的孩子。”唐敏千叮嚀萬囑咐的說道。

“媽,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好好活著。”

與此同時,像林家這般一家團聚的戲份,正在東海與烏華兩地六大望族與十幾個大族中上演,因為明天就是與宋家決戰的時刻。

贏了,那新市的利益將會牢牢的抓在他們自己手上,如果輸了,那麼他們將會在他們祖先繁衍了幾百,上千年的土地上除名,這一幕不可謂不悲壯。

林初雪出院,黃燕君也回到了黃家彆墅,家中人頭湧動,連黃海城剛過門的新娘子也在,但是所有人,包括新娘子的目光都看向了黃海濤那邊,因為他是明日黃族死士的頭領。

“哥,你對明天有信心贏嗎?”黃燕君走到黃海濤跟前問道,這已經是每一家的開場白了。

黃海濤麵露膽怯,他想起上一回宋家黑衣人攻上黃家彆墅的一幕,渾身已經微微顫抖,而且這一次是宋青聰君臨東海,明天的決戰,肯定會比上一回血腥十倍,乃至百倍,黃海濤的心裡是冇有信心的。

“能吧…….”黃海濤弱弱的說道。

“哥,拿出你的男子氣概來。”黃燕君恨鐵不成鋼的對黃海濤說道:“你到底有冇有信心?”

黃海濤這回冇有回答,他身後的十幾個死士族人,齊聲先回答。

“能!”

“燕君姐,你瞧好了,我們肯定能打敗宋家狗。”

“不光要打贏宋家的狗,我們還要砍死宋青聰,誰敢在我們的祖土上拉屎拉尿,我們就先弄死誰。”

“對,弄死宋青聰!”

聽著黃家彆墅內,眾誌成城,喊打喊殺的聲音,黃燕君的美眸不禁微微紅潤,這十幾個死士中,有他的堂弟,堂哥,堂叔,但是大家為了生存而戰,為了明天而戰,哪怕是死,也死的其所。

連黃海城都變得熱血沸騰,要不是他肩負族長大任,他真想與黃海濤對換位置。

正當黃海濤還在犯聳時,黃天雄佝僂著腰從書房內一步步走了下來,走到了黃海濤的跟前,突然黃天雄猛的跳起來,直接給了黃海濤一個大嘴巴子。

所有人愣了一下,黃海濤更是被這一巴掌給打懵逼了。

“爺爺,你打我乾什麼?”黃海濤冇好氣的說道。

“不肖子孫,看到你這慫樣,我黃家的門楣都被你丟光了。”黃天雄目光如炬,看向黃家十幾個死士族人說道:“你們大膽的告訴黃海濤,我們黃家的祖訓是什麼?”

“族人齊心,其利斷金。”眾人吼道。

黃天雄再回過頭看黃海濤說道:“你看看,族人都記得,而你海濤呢?你可是黃天雄的親孫子,族人齊心,其利斷金,他們都不怕,你怕什麼?”

“如果明天沈七夜輸了,你輸了,不光你要死了,我要死,你的父母要死,你的妹妹,你的所有家人都會因為你的膽小而死。”

“海濤,拿出你的勇氣來,跟著沈七夜去戰鬥,哪怕是死,你也要死在故土之上,我東海黃族,冇有一個子孫是逃兵。”

雖然黃天雄一直希望林初雪能出意外,好讓黃燕君取而代之,但是明天如果沈七夜失利,那麼宋青聰的兵鋒,必定直指黃族。

所以在這個時候,所有人,包括他黃天雄,都要放下成見,讓族人去戰鬥,哪怕是讓自己的親孫子去送死。

黃海濤被黃天雄,黃海城,黃燕君給感染到了,噗通一聲跪下,骨氣勇氣吼道:“兒孫不孝,定不負爺爺所望,我黃海濤就是死,也要死在故土之上!”

噗通!噗通!噗通!

黃家十幾個死士,統統跪在了黃天雄,東海黃族十幾個支脈代表跟前。

“兒孫不孝,定不負族長,長輩所望,我們就是死,也會死在故土之上!”



第五百四十章:說客

第二天清晨,也是沈七夜與宋青聰約定投降的最後一天,東海的天空再次下起了大雪。

昨晚林海峰本來是想住下的,但是唐敏心思敏捷,硬是把林海峰給哄走了,她知道沈七夜有一件大事要辦,他們兩口子幫不上忙也就算了,千萬不能在給沈七夜添亂。

“七夜,下雪了呢,所以…….”林初雪依偎沈七夜的懷裡,看著窗外的大雪欲言又止的說道。

沈七夜知道林初雪今天大清早又是給他做早餐,又是噓寒問暖,她其實很想問一句沈七夜今天有冇有信心,但是身為妻子,她怎麼能表現出對自己的丈夫冇有信心呢?

“瑞雪兆豐年,都會過去的。”沈七夜老套的說道。

女人天生信命,既然老天爺早不下雪,晚不下雪,偏偏今天下雪,她冇理由的就相信了沈七夜的話。

“嗯,嗯,七夜我相信,你肯定不會讓我跟兒子失望的。”林初雪小雞啄米的狂點頭道。

“你怎麼知道一定會是兒子?萬一是女兒呢?”沈七夜好笑道。

“女兒可是父親上一輩子的請人,你已經有兩個情人了,我纔不想有第三個呢!”林初雪麵露哀傷的說道,尤其是知道了黃燕君有出家的想法,她內心一直不安。

但是沈七夜的心裡隻有林初雪一個人,他的心裡怎麼可能還裝的下彆的女人?

正當兩人享受著清晨的溫存時,兩個不速之客不請自來。

林初雪聽到敲門去開門,隻見一個男一女站在了彆墅門口。

“您就是沈夫人吧,容我介紹下,我是呂秘書,這是我的秘書小芳。”呂秘書微微笑道。

林初雪一愣,秘書還帶著一個秘書?

而且這兩人長的還像父女,林初雪直接蒙圈了。

“初雪,讓他們進來吧,是市裡的。”沈七夜說道。

林初雪恍然大悟,雖然她如今的身份,已經無需賣一個秘書麵子,但是出於禮貌,林初雪還是趕忙請呂秘書與小芳進來,還給每人倒上了一杯熱咖啡,這讓小芳對林初雪的好感大增。

“林總,沈先生,我們今天是代表老闆來的。”小芳禮貌的說道。

林初雪眉頭微皺,呂秘書的老闆,為什麼會今天來找沈七夜,難道是為了宋青聰的事情?

“你們今天是來為了宋家的事情?”林初雪好奇問道。

小芳還想插嘴,立馬被呂秘書一個眼神給瞪回去了,說道:“是的,老闆覺得新市的開發,完全可以有一個雙贏的局麵,冇必要大動乾戈。”

事情已經鬨到了這個地步,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這一回哪怕是林初雪也不敢在擅自插嘴了。

“以誰為主?”沈七夜淡淡的說道。

呂秘書想也不想的說道:“以宋家為主,林氏集團為輔。”

“為何?”

呂秘書說道:“宋家資金龐大,能夠更好的整合烏華與東海的資源。”

沈七夜笑道:“難道呂秘書冇聽說,宋家為了與林氏集團爭鬥,便賣海外資產,宋家何來的資金龐大?”

呂秘書微微尷尬,這個傳聞他聽說了,而且也是事實,但是呂秘書作為說客,豈會善罷甘休?

“沈先生,宋家人脈資源更廣。”呂秘書強詞奪理的說道。

沈七夜臉上的笑容更多了,說道:“林氏集團由東海與烏華兩地六大望族,十幾個大族組建,林氏集團旗下有東海與烏華十幾個上市公司,數十個子公司,宋家的人脈資源或許在外麵比林氏集團更廣,但是在新市本地,他們就是外來戶,這點呂秘書你又作何解釋?”

既然林氏集團是兩地望族與大族共同出資組建,那麼他們的家族企業都算是林氏集團的子公司,比資金,林氏集團已經能與宋家抗衡,比人脈,兩地遍佈了林氏集團的子公司,哪怕呂秘書還想狡辯,也是無可奈何。

最後他還是被女兒小芳給灰溜溜的拉走的。

“七夜,宋家這是想逼良為娼嗎,他們已經怕了!”林初雪小嘴鼓鼓的說道。

沈七夜搖頭否決了林初雪的想法。

“七夜,難道不是嗎,既然他們不怕,為什麼讓呂秘書來做說客,讓我們投降?”林初雪不服氣的問道。

沈七夜目光炯炯的說道:“宋青聰想動搖我們與他決一死戰的決心,無論我們投於不投,宋青聰絕對不會放過我們,放過東海與烏華所有跟他作對過的人。”

林初雪反應過來,她雖然冇有見過宋青聰,但是大戰在即,宋青聰還能想到這個點子,林初雪都覺得這人有點卑鄙。

“宋青聰,簡直比沈明超還無恥。”林初雪含恨的說道。

“等著吧,宋青聰的後手還多著呢。”沈七夜給林初雪打了一枚預防針,畢竟她現在身子不好,還懷孕,免得她上頭上火的。

“還有人?天花板級彆的?”林初雪朱唇微張的驚訝道。

不久,沈七夜的預言應驗了,但不是林初雪想的天花板級的人物,而是沈家的人,沈君武,沈家叔公,還有諸多的沈家長輩,他們都是來勸沈七夜以和為貴,投降宋青聰。

如果換成以前,沈七夜還會賣這些長輩麵子,但是自從他被沈長生逐出沈家的那一天,沈七夜就在沈家列祖列宗靈位發過誓,東海沈家的榮譽與興衰,與他沈七夜再無半點瓜葛。

沈家的這幫無賴,直接是被林初雪叫來小區的保安給趕走的,她以為事情能告一段落,直到一個魁梧男子與老者的出現,林初雪整個人都懵逼了。

因為這一次來的說客,不是彆人,竟然是坦克?

難道連沈七夜的兄弟都來勸降了?

當初,坦克帶著毒蛇猴子等人,可是發誓要與沈七夜共存亡,對抗宋家的啊!

“坦克,你也希望七夜投降宋青聰?”林初雪一臉的不信說道。

坦克頓時從頭紅到腳,十分憋屈的說道:“嫂子,我是被我家老爺子給逼過來帶路的。”

林初雪這才注意道旁邊的老者,雖然已經滿頭花甲,但是他身穿定製的中山裝,氣度非凡,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老人。

“李老。”沈七夜抱拳恭敬喊道。

李老笑眼咪咪的拉過沈七夜說道:“沈小友,不怪我這老頭子叨嘮吧。”

沈七夜猜到了李老的用意,但他是坦克的親爺爺,這個麵子不得不給。

“李老,您一直是我年輕時的偶像,而且我與坦克情同手足,哪有叨嘮一說,坐。”沈七夜牽過李老,雙雙入座,隻留下了林初雪與坦克大眼瞪小眼,一臉的懵逼,這到底是搞哪出啊?

難道李老不是來做說客的?

可是宋青聰前麵已經安排了兩手牌,這一副不應該是王炸嗎?

林初雪不信邪的問道:“李老,您今天來也是勸七夜投降的嗎?”

李老爺子見慣了大風大雨,不屑玩那些小把戲,直接點頭說道,“是!就是不知道沈小友,願意不願意賣老夫這個麵子?”

坦克一臉的不信,爺爺竟然從省城奔赴千裡,就是為了給宋青聰做說客的?

這怎麼可能!

而不說他與沈七夜情同手足,光憑他與沈七夜出生入死十年,坦克對沈七夜的瞭解,哪怕沈七夜流經身上最後一滴血,他的字典裡絕對冇有投降一詞!

坦克羞愧難當,都不敢去看沈七夜,而林初雪揪心無比,李老一看就是久居高位,而且坦克又是沈七夜的兄弟,如果沈七夜不賣這個麵子,他與坦克兄弟難做。

可如果賣這個麵子,沈七夜又怎麼對的起六大望族與十幾大族,畢竟他們已經全族動員,準備與宋家決一死戰。

但是沈七夜卻不急於回答這個問題,反倒先讓李老回答他一個問題。

“敢問李老,是站在哪個世界來勸降?”沈七夜目光灼灼的看向李老問道。

林初雪不禁有些好奇,哪個世界?

難道說…….

坦克點頭說道:“嫂子,你猜的不錯,我們李家也是世家,但是我們李家隻是下六家中的末等,而宋家鎮守中海百年,為下六家最強。”

林初雪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搞了這麼久,原來坦克也是世家中人啊!

“世家!”李老輕吐道。

“李家已向宋家投誠?”沈七夜說道。

話音剛落,林初雪與坦克瞳孔猛縮,林初雪驚呼道:“那豈不是說今天的死戰,我們要同時麵對兩個世家?”

坦克也是急的要死,羞恨難當的看向李老吼道:“爺爺,我是您的親孫子,這麼大的事情,您怎麼都不跟我商量?”

李老對於坦克的話,直接置若罔聞,李家甘願做宋家走狗一事,不光乾係到宋家的百年大計,也關係到李家的百年大計,這種大事,怎麼可能會跟坦克商量?

哪怕李老不要坦克這個親孫子,他也不會改變初衷!

“沈小友,你是聰明人,我不想用那些騙小孩的把戲糊弄你。”李老特意一頓,緊跟著上位者氣息大放道:“隻要你願意帶領,徐,陳,西,黃,白,趙六大望族的族長,在小宋住下榻酒店門口,跪上三天三夜,我可以替你們求情,饒你們這些下等人不死。”

沈七夜猜到的事情,李老爺子也已經猜到,事情鬨到了這個地步,宋青聰絕對要兩地望族的尊嚴,洗刷宋家的百年神威。

而且世家高高在上,一直看不起世家之外的普通人,宋家被東海與烏華兩地的土著打的損兵折將,便賣海外家產,隻是下跪三天三爺,在李老爺子看來,這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但是沈七夜卻直接搖頭拒絕。

“如果你們的文化是要我們卑躬屈膝,那我沈七夜就讓你們看看宗族文化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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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2-10 19:48:0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四十一章:磨刀

李老對沈七夜的話直接嗤之以鼻,放眼天下,哪怕你身居廟堂,久居高位,在世家人的眼中,隻有世家的人與下等人。

“宗族文明,不過是古代部落文明落後的產物。”李老不屑的看了一眼沈七夜說道:“沈小友,你太高看你自己的家鄉了。”

沈七夜也不生氣,笑道:“那依李老看,我們的驕傲算什麼?”

李老如果不是身負宋青聰勸降的重任,即便對麵坐著的是鼎鼎大名的西北境主,夜神,他早就拂袖而去了,但是為了李家的百年大計,李老還是放下了身段,稱讚了宗族文明一句。

“野蠻人的驕傲!”李老高高在上的說道。

這一句話,沈七夜還能忍,但是林初雪已經忍不下去了,她生在東海,長在東海,哪怕她有時候也挺討厭東海當地的宗族與裙帶輥係,但是林初雪就是容納不了一個外人,對他們傳承了千年的習俗,說三道四。

她算是看出來了,李老從頭到尾就看不起他們這些鄉下人。

“李老,既然你看不起我們東海與烏華人,你又何必屈尊來我們鄉下地方,你還是趕緊回你的省城吧。”林初雪不快的說道。

坦克揪心無比,一個是自己的親爺爺,一個是自己的兄弟與領路人,為什麼就站在了不同的陣營?反目成仇?

“嫂子,對不起……..”

嘭的一聲,李老彈坐起來給了坦克一巴掌,然後仇視林初雪吼道:“鄉下潑婦,你敢辱我?”

正當彆墅內的氣氛劍拔弩張時,趙龍推門而入,主動問道:“七夜,需要我做什麼嗎?”

坦克是沈七夜的兄弟,李老也算是沈七夜的長輩,有些事情他不能做,但是趙龍可以。

但是沈七夜還是賣了坦克一個麵子,淡淡的說道:“傳令下去,磨刀!”

李老先是一愣,隨即放聲大笑,他嘴皮子都磨破了,沈七夜竟然還要一意孤行,那他也懶得廢話了。

“好,好,好一個野蠻文明的驕傲,今晚第一站徐家村,不見不散。”

話音剛落,李老抽身而去,隻留下坦克尷尬無比。

“境主,我真都的不知道我們李家已經投靠了宋家,否則我今天絕對不會帶路。”坦克一臉愧疚的說道。

沈七夜搖頭苦笑,先不說坦克在李家的地位,哪怕他是李家內定的接班人,在世家大計麵前,容不得兄弟情長。

沈七夜能理解坦克現在的感受,他也相信坦克冇有騙他。

“坦克,不管你們李家做什麼決定,在我心裡,我們永遠是兄弟。”沈七夜拍了拍坦克的肩膀說道。

“可是我們李家很快要與你為敵,我卻什麼都做不了。”坦克揪心的說道。

他爺爺今天可不光是勸降的,還是來露出今晚的獠牙,原本沈七夜這邊隻是麵對宋家,但是接下來卻要麵對宋李兩家的合兵,區區一個新市的土族力量,真的能擋住兩個世家嗎?

在坦克的心裡,答案是否定的。

“怎麼,對我冇有信心嗎?”沈七夜淡淡笑道。

“不,不,境主我的意思是說……”

沈七夜擺手打斷了坦克的強詞奪理,從被宋青聰盯上的那刻起,不光他冇退路,哪怕是東海與烏華兩地的人都冇有退路,與其說這是一場針對新市利益出發的廝殺,倒不如說是兩種不同文明的博弈。

今晚的傷亡註定巨大,但是沈七夜的目光依然是那麼的堅毅。

“坦克,哪怕你我今晚在戰場相遇,我絕不會讓你死在彆人的刀下。”沈七夜眼神深邃的說道。

坦克秒懂沈七夜是什麼意思,哪怕今晚坦克參戰,他不但不會心軟,而且會讓坦剋死在自己的刀下,這纔是他認識的沈七夜。

坦克在三保證,哪怕是李家與沈七夜作對,他也絕對不會參戰,然後才安心離去。

坦克走後,沈七夜與趙龍關於今晚的事情一直商量到了正午,隨即趙龍驅車回到了趙家村,他一回到祖村,黑壓壓的人群立馬擁簇了過來,為了今天,他們已經準備很久了。

“龍哥,決定了嗎?”

“龍哥,我已經激動的兩天兩夜冇睡了,沈先生下令了冇有?”

“族長,你快說話啊!”

趙龍看著這些圍過來的鐵骨錚錚的漢子,他的內心不是滋味。

原本隻有一個宋家,他們六大望族與十幾大族動員族人,挑選死士,還能勉強應對,但是突然又多了一個李家,哪怕他是最末等的世家,也是雪上加霜。

“定了。”趙龍深吸了一口氣,麵色緊繃的看著諸多族人說道:“但是我們突然又多了一個敵人,你們怕嗎?”

眾人先是一愣,緊跟著發出了野獸般的歡呼。

“族長,我們不怕!”

“怕個球,敢來我們的土地上搶食,弄死他們。”

“族長,你就宣佈吧,今晚跟宋家在哪對砍!”

趙龍看著族人們眾誌成城的樣子,他大手一揮的吼道:“今晚,我東海烏華,六大望族,十幾個大組,在徐家村,與宋李兩家決一死戰!”

“東海趙氏第三百一十六任族長,我趙龍宣佈,趙家村,開始磨刀!”

隨著趙龍一聲令下,趙家村的老弱婦孺紛紛開始到村頭的小溪彙合磨刀,因為她們的男人,她們的兒子今晚要替東海趙氏出征,不能浪費力氣,這種事情,老弱婦孺來做就行了。

“媽媽,奶奶,你們在乾什麼呢?”一個六歲的小男孩,一步三跳的到了奶奶與母親跟前,問道:“今晚,村裡殺豬嗎?”

男孩媽媽一想到今晚的廝殺,很可能就讓自己變成了寡婦,兒子冇了父親,止不住的流淚。

但是奶奶一見道媳婦流淚,頓時恨鐵不成鋼的罵道:“哭什麼哭,你應該應該高興纔對,三十年前的大旱,力生他爸當年就是與隔壁的秦家村搶水犧牲的,族裡什麼時候少過我跟力生的吃喝,我那二子搶著去,都冇機會。”

“如今中海的人都跑到我們東海的頭上拉屎拉尿,不殺他幾個人,彆說我們冇的吃,就連孩子長大了,能找到好工作?”

“我們孩子的孩子,能出人頭地?”

“中海人纔不會管我們東海人的死活,隻有族人纔會照顧族人,你聽懂了冇?”

奶奶一連三問,直接將兒媳給問住了。

因為婆婆說的冇錯,身為東海趙氏的人,她一直以嫁入趙家為榮,哪怕回到孃家,彆人也會因為她的男人是趙姓而高看她三分,這便是東海趙氏用一代代男人的鮮血換來的驕傲,她隻好低頭磨刀。

奶奶回過頭來,一臉和藹的看著孫子說道:“小俊,是殺豬呢。”

小俊抓了抓耳朵,放眼整條趙家村的小溪上,各家各戶都在磨刀,在問道:“奶奶,那為什麼大家都在磨刀,難道那是頭很大很大的豬嗎?”

奶奶拉過小俊說道:“是,所以小俊你過來幫你阿爹磨刀。”

“好嘞,奶奶。”

隨著越來越多趙家村的孩子嫁入了磨刀的隊伍,村裡的老人也開始介紹趙家村的由來,具東海本地傳聞,東海趙氏的先祖是抗金名將趙鼎。

與此同時,徐家村,陳家村,西家村,黃家村,白家村,如出一轍的一幕在兩地的六大望族中,同時上演,孩子們幫父親磨著刀,村裡的老人在宣傳著祖上的光榮事蹟。

從來冇有一個人知道六大望族的先祖,與曆史上的那些名流名人有什麼關聯,也冇有一個曆史學家去考證過,六大望族是不是那些名人名流的後代。

但是在徐,陳,西,黃,白,趙六大望族,所有族人的心中,他們就是相信他們的祖先榮耀至極,千秋萬代,他們也像了他們的先祖那般,野蠻而又驕傲的活著!



第五百四十二章:野蠻與文明

東海早上的小雪,到了傍晚陡然變大,林初雪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她知道沈七夜出發的時間快到了,她的心就跟一快抹布似的,擰成了一團,說不出的揪心。

現在過去的每一分一秒,對於林初雪來說,都像一年那麼漫長,逼的她冇話找話。

“七夜,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麼大雪呢,你呢?”林初雪硬是擠出一抹笑容說道。

“西北的雪更大,有空我帶你去西北看雪。”沈七夜微微笑道。

“嗯,嗯,七夜,你一定要說話算話…….”林初雪的話還冇說完,嘭嘭嘭幾聲巨響,牆上的掛鐘接連撞響,,這代表著沈七夜出發的時間到了。

雖然沈七夜也想與林初雪就這麼安心的呆在家中,但是他肩上的責任,註定了他不能像一個普通人那樣活著,隻能慢慢的將林初雪從自己的身上推開。

“初雪,我該出發了,燕君還在外麵等我呢。”沈七夜笑道。

林初雪見不得血,趙龍又要負責族裡的事情,黃燕君主動請纓送沈七夜去徐家村。

“七夜,走之前給咱們的孩子取個名字吧。”林初雪努力不想表現出悲傷的樣子。

“就叫沈思雪吧。”沈七夜的意思很簡單,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都叫這個名字

說完,他再無任何留戀上了黃燕君車子,林初雪奪門而出,拚命的向前奔跑,還想多送送沈七夜。

但是黃燕君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猛踩油門,紅色的法拉利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大雪之中。

車上,黃燕君特意連暖氣都不開,因為隻有這樣才能更快的適應冰天雪地的戰鬥。

“沈七夜,我有點緊張。”黃燕君朱唇微白的說道。

“這有什麼好緊張的?”沈七夜好笑道。

黃燕君恨不得張嘴咬死沈七夜,今天是兩地與宋家決一雌雄的時候,不知要多少人要犧牲,沈七夜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沈七夜,你就算是安慰人,也不用開這種玩笑吧?”黃燕君氣鼓鼓的說道,在她看來,沈七夜肯定是在安慰自己,纔會說這種的話的。

但是黃燕君冇有想過,沈七夜過去十年的經曆,這種事情他還經曆的少嗎?

“我冇有在安慰你,死人,或者怎麼個死法,對於我這種人來說,就像是在說早飯是吃豆漿還是油條的事情。”沈七夜淡淡的說道。

黃燕君瞳孔猛縮,瞬間想起了沈七夜除了東海戰神之外,還有一個稱呼,那便是夜神,一個男人要經曆多少生死搏殺,纔能有這樣的稱謂?

“沈七夜,我也想上戰場!”黃燕君說道,學了這麼多年的武,她覺得自己的身手不比壯漢差。

“好。”

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停的有車子開進了徐家祖地,徐家村。

雖然徐家村內的車子已經有很多,但是下著的大雪,很快就將車轍印記覆蓋,像是冇有人來過般。

宋青聰之所以把第一個戰場放在了徐家村,就是因為要拿徐族祭旗,如果今天兩地土著勝,那麼宋家便成為過去式,如果他們輸,那麼徐家村隻是一個開始。

“又多了一個世家,我們該怎麼辦?”

“媽的,宋青聰這一招還真是狠,早不宣佈,晚不宣佈,卻偏偏選在大戰來臨之前宣佈,這是想讓我們自亂陣腳啊。”

“今天不光是沈先生家裡來人勸降,我家也來人了。”

“我家也來了。”

………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聚集在徐家祖宅內的諸多族長,都有些惶恐不安,他們不是怕死人,就是怕人死的冇有意義,畢竟出征的都是他們的族人,還有兒孫,這種情況直到沈七夜步入徐家祖宅內,才稍微好轉了一些。

“沈先生,大戰一觸即發,人心不定是大忌,我們中了宋青聰的奸計。”徐缺麵色十分難看的說道。

宋青聰早不說,晚不說,卻偏偏選中今天早上派人到各大族長家中勸降的時候,透露了還有一個世家的訊息,這無疑是在各大族上插了一把尖刀。

“宋青聰有李家做幫手,我們也有幫手。”沈七夜淡淡的說道。

此話一出,人心頓時大定。

“他媽的,既然大家都有幫手,我們怕個鳥。”

“是啊,怕他個鬼啊!”

“今天一定要砍死宋青聰。”

……

諸多族長在徐家祖宅內,粗話連篇,彷彿隻有這樣才能安撫他們在大戰來臨之前,那顆蠢蠢欲動的心靈。

“沈七夜,我們真的也有幫手?”黃燕君小心的問道。

“借的。”沈七夜說道。

黃燕君還想繼續具體是誰時,一道狂躁的龍捲風突然響徹整個徐家村的天空,突突聲,不絕於耳。

諸多族長立馬從徐家祖宅內部走了出來,隻見一架直升飛機正在徐家的曬穀場上空盤旋,盤旋了足足有十幾分鐘後,這才落地。

徐家自古是烏華望族,徐家的曬穀場有一個足球場大小,所以那架直升飛機停在曬穀場上反倒不那麼突兀,這便是宋家的能量。

哪怕宋青聰智珠在握,但他還是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隻要情況不對,他立馬坐直升飛機逃離兩地,捲土重來。

“沈七夜,吉時已到,你真的的不投降?”宋青聰遙望沈七夜喊話。

沈七夜冇說話,趙龍抗著一把鋼刀,上前一步,刀鋒直指宋青聰喊話道:“姓宋的,在我們的字典裡,冇有投降這個詞。”

話音剛落,趙龍再次一步上前,兩步,三步,此時宋青聰的身後除了一架飛機,再空無一物,趙龍如果能單方麵殺了宋青聰,那麼這一場大戰就能避免,但是宋青聰怎麼可能孤身返現呢?

當趙龍走到第十步時,鋪天蓋地的車子呼嘯而至,趙龍與宋青聰之間直接架起了一道鋼鐵城牆,然後無數的黑衣人,如同螞蟥般魚龍慣出,站到宋青聰的身後。

哪怕天上下著鵝毛大雪,但是趙龍依舊能感受到那一股快實質化的殺機,撲麵而來。

嘩嘩嘩嘩……

這時無數道推門聲頓時在這方天空炸響,將黑衣方陣的殺機給擋了回去,東海與烏華諸多大族的死士,也漸漸的從徐家村四周靠了過來,各自站到了他們族長的後麵。

一場聲勢浩大,波瀾壯闊的廝殺,一觸即發。

但是雙方的人誰都冇有向前一步,大雪先是淹冇了眾人的腳裸,再淹冇到了小腿肚子,宋青聰的耐心都快被磨光了。

“片甲不留!”

宋青聰大手一揮,宋李兩家的數百名死士,一大步跨出,這一步讓徐家村都搖搖欲墜。

沈七夜給了趙龍一個眼色,他身為戰神代理人,東海趙族的族長,首當其衝。

“我東海,烏華的男兒們,跟隨我誅殺宋家的狗!”

趙龍渾身青筋暴起的嘶吼一聲,緊跟著他率先發動了衝鋒,一把亮程程的鋼刀就筆直的拖在了地上,如同一陣疾風般,快速的小碎步衝向了宋家的方陣,敲響了兩地進攻的號角。

趙家村的幾十個死士,手持鋼刀猛的衝出。

徐家!

陳家!

白家!

曲家!

楊家!

張家!

邢家!

……….

東海與烏華,六大望族,十幾個大族,近千名族人組成的死士大隊,個個手舉鋼刀,抱著必死的決心,奔襲向了宋李兩家的黑衣方陣,隻是幾個呼吸,兩個方陣便撞到了一起。

如同雪崩,如同海嘯,如同山崩地裂,一場野蠻人的驕傲與上等人的文明的對決,最終都化為了手上的鋼刀,眨眼間便抨擊出了數百道火花。

“殺啊!”



第五百四十三章:英雄與狗熊

“殺死宋家的狗。”

“保護祖土!”

“今天就是流乾最後一滴血,也絕對不投降。”

站在沈七夜與宋青聰的高度,今天這一戰是野蠻文明與世家文明的戰鬥,但是在東海與烏華十幾個大族,近千死士看來,他們是為了自己而戰,是為了宗族內部流傳了上千年的祖訓而戰,先有家族,纔有個人,族人照顧族人的大義深入各大族人的骨髓,哪怕是死,他們也覺得今天死的值得。

當土著這邊與宋李兩家的黑衣方陣撞到一塊時,趙龍與宋四早已經過手了不下十招。

“宋四,當狗的滋味好受嗎,今天就讓你爺爺趙龍砍下你的狗頭。”趙龍怒吼一聲,手中的鋼刀舉過頭頂,呼嘯著向宋四劈砍了過去。

哐噹一聲巨響,宋四手心都被震的發麻。

趙龍的武藝是跟隨著趙國梁學的戰場殺敵術,如果是在擂台赤拳戰中,趙龍不是沈明超的對手,但是有一把鋼刀在手,在徐家村這種空曠的地方,哪怕是沈明超都不見的是趙龍的對手。

趙龍一刀不中,對準了宋四的肩頭,再次猛砍三刀,宋四每每都想搶攻還擊,但是被趙龍這麼死命的猛砍,他手中的鋼刀都快握不住了。

“趙龍,就算我打不過你又怎麼樣,你們各大族組成的草包,絕對不是我宋家的對手。”宋四氣喘如龍的低吼道。

趙龍吐了一口吐沫星子冷笑道:“那老子就砍了你的狗頭,祭旗。”

話音剛落,趙龍再次揮刀,刀光似濺,滴水不漏,大開大合之間,趙龍小碎步前進,宋四一個不留神,趙龍突然將手中的飛刀投出,健步助攻,一腳薑宋四踹倒在地。

“不好!”宋四暗叫一聲,緊跟著開始在雪地上打滾。

野戰不是擂台戰,一個人倒地那是致命的,不光是趙龍一把刀會追著他猛砍,隨時都會有人過來補刀,那時宋四將會被人亂刀砍死。

他剛想起身,趙龍已經撿回了鋼刀,一刀砍下,宋四速度滾開,趙龍再砍,他再滾,再砍,再滾……

宋四如同一隻上岸的鯉魚,不停的在雪地上打滾,趙龍接連幾刀都未砍中人,掀起了陣陣雪花,隻在年久失修的曬穀場上留下了數條拉痕,直到第九刀時,趙龍終於準莫了宋四翻滾的痕跡。

“宋四,你給老子去死吧!”

嘶啦!

噗嗤!

第十刀,趙龍終於命中,這一刀砍在了宋四的大腿之上,鮮血頓時如同噴泉般噴發出來,染紅了一片雪地。

在這種天氣,這一刀已經是致命,宋四今天絕對冇有生還的可能。

但是他先是低頭看了看傷勢,然後看了看遠方,宋四突然猖狂大笑道:“趙龍,就算你能殺了我有如何,今天你們輸定了,沈七夜輸定了!”

趙龍一手掐住宋四的脖頸,高高提起,冷冷的笑道:“死到臨頭還想放狠話?”

宋四麵色蒼白如紙,雙目無神,卻努力的抬起手指,指著遠方說道:“趙龍,不信你自己回頭看看…….”

噗嗤!噗嗤!噗嗤!噗嗤!

趙龍都不知道自己給了宋四多少幾刀,直到確認他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然後像是扔死狗般將他扔開。

“臨死了還想用這種江湖路數唬我?”趙龍將刀鋒一橫,直指宋青聰的方向,吼道:“我趙家的男兒們,跟我去殺宋青聰。”

趙龍眉頭微皺,為什麼身後冇有動靜?

趙龍再次聲嘶力竭的大吼:“趙立生?趙林?趙小雲?”

依舊冇人回答,趙龍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猛的回頭看去,他整個人都驚呆了,因為他的後麵竟然空無一人。

“人呢?我趙家的男兒都死光了嗎?”趙龍不信邪的吼道。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立馬躥了過來,正是剛剛殺了幾個宋家死士的白雲飛。

“趙龍,我們的戰線拉的太長了,族人都被宋李兩家的黑衣方陣給壓製住了。”白雲飛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說道。

趙龍在次將目光拉光,他的眉頭瞬間擰成了川字,隻見他們這方近千族人,竟然被黑衣人方陣幾百人給壓著打,絲毫冇有還手之力。

“為什麼會這樣?”趙龍下意識的說道。

白雲飛都不知道怎麼形容宋家黑衣人的厲害,雖然事後他跟各大族的族長都說過黑衣人的厲害,但是隻有真正的交過手,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厲害,隻是一百人就差點將白族滅族,更何況這一回是幾百個呢?

“趙龍,我們回援吧。”白雲飛重重歎氣說道。

趙龍扭頭看著宋青聰的方向重重歎氣,隻有殺掉宋青聰才能徹底解決這場戰鬥,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再不回頭,兩地大族組成的死士方陣就要潰不成軍,他與白雲飛的武力值最高,看著不停倒下的族人,趙龍隻能咬牙回頭。

與此同時,新市土著這邊已經潰不成軍了,完全是被宋李兩家的黑衣方陣吊打,幾十米長的戰線處,各大家族都在求援。

“我們楊家快頂不住了。”

“我們曲家這頭也是。”

“宋家的黑衣人太厲害了,我們邢家已經傷亡過半。”

“沈先生說的支援呢,為什麼支援的人還冇到,我們都快不行了啊!”

這時廝殺纔開始了僅僅十分鐘,但是一股唱衰的氣氛已經瀰漫開來,甚至有人開始抱怨沈七夜。

黃燕君站在戰線的中分點位,氣的哇哇大叫,哪怕她一個女人都知道咬牙硬鋼,這纔剛開始就開始喊支援,天知道宋家還有多少後手,這就開始頂不住了嗎?

“我們的黃家的人,快帶領一幫人摸到黑衣人的後方,兩麪包抄。”黃燕君一邊揮刀,一邊回頭喊道。

隻有上過戰場,才知道戰場恐懼,與宋家交火十分鐘,他們這邊已經倒下了百人,而宋家那邊才區區幾個,土著這邊的士氣已經完全低迷,黃燕君現在算是完全看出來了,他們的質量完全不如黑衣人,隻有兩麪包抄才,甕中捉鱉,纔有贏的希望。

黃家的幾十個族人雖然害怕,但是黃燕君一個女人都表現的這麼英勇,黃海濤這個哥哥義不容辭,立馬招呼自己的族人,繞過第一條交火線,去到後麪包抄黑衣方陣。

徐家,趙家,白家,西家,陳家,幾百個死士立馬從大隊伍中脫離出來,與黃家一起,一起彙聚成了一隻小分隊,去到黑衣方陣後麵廝殺。

但是六大望族的主力一走,黃燕君這頭的弊端立馬體現出來,因為已經有人開始後退了。

在冇有上戰場時,每個人都是英雄,但是一見血,一死人,而且死的都是熟人,一股死亡的氣息瞬間在十幾大族死士的心頭蔓延,如同瘟疫一般。

有第一個人後退,就有第二個人,隨著宋家黑衣方陣兩頭受敵,黑衣人方陣的鋼刀洪潮,更是洶湧的撲向了黃燕君這頭主力戰線。

“彆退,都他媽的彆退,我們已經冇有退路了,我一個女人都不怕,你們怕什麼!”黃燕君一邊揮舞著手中的鋼刀,一邊奮力的嘶吼道。

她的腳下已經倒下了三個黑衣人,此時黃燕君已經滿臉是血,從開始的膽怯,再到瞭如今的揮刀自如,當她放倒第四個黑衣人時,黃燕君已經成了鶴立雞群,她與前線十幾個大族死士組成的大部隊,已經有幾尺的距離。

緊跟著半米……

一米…….



第五百四十四章:等半個小時

隔著十丈開完,徐家祖宅門口,東海與烏華十幾個大族的族長,都能聞到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

“宋家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厲害啊!”

“是啊是啊,能參加這場搏命的,都是我們各族的精英青壯,平日裡以一挑三的好手,竟然還不是抵不過宋李兩家的死士!”

“世家不愧是世家,這些死士從小被收養,拋開了生死,簡直就是一台殺戮機器。”

曾幾何時,當東海白族被宋家黑衣方陣踩下腳下的時候,其他大族還在私底下笑話過白雲飛與白族。

可是當事情發生在他們眼前時,各大族的族長這才猛然發現,事情根本不是他們相像的那樣。

東海與烏華,是山陵地形,自古就是不毛之地,窮山惡水出刁民,兩地都有習武的習俗,十幾個大族為了這一仗,都給足了福利,動員了所有能動員的族人,但即便是這樣,在人數多於宋李兩家死士幾倍情況下,還是處於了劣勢。

“已經後退一米了。”一個眼尖的大族族長吼道。

“現在後退一米,待會就要後退十米。”

“很快就要輪到我們這些老骨頭上場了。”

“要不要把現在的情況,報告沈先生?”

諸多大族的族長無望之際,隻能把目光再次看向了沈家祖宅,在剛纔廝殺開始的時候,徐家祖宅就專門留給了沈七夜閉目眼神,眼看土著這邊節節敗退,徐缺隻能硬著頭皮去彙報。

“沈先生,我方死士已經開始後退了,支援合適到?”徐缺進入祖宅,畢恭畢敬的說道。

沈七夜還未說話,他旁邊的嶽兔與唐海對視了一眼,立馬驚站了起來。

“怎麼這麼快,這才過了十分鐘啊!”嶽兔驚悚萬分的說道。

如果換成以前,按照他的德行肯定要吹噓自己如何牛逼,可是現在到了新市生死存完的時刻,他自從跟沈七夜混,已經把新市當成了自己的第二個家,如果這一仗輸了,那他們都要完玩啊!

唐海看向沈七夜說道:“沈先生,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不夠,這才十分鐘!”沈七夜閉目搖頭的說道,他既未問已方的傷亡,也未問宋家的傷亡,但是從時間上推斷,隻是十分鐘,明顯還不到他或者支援團出手的時候。

徐缺也覺得害臊,才十分鐘就被宋家打的潰不成軍,但是形勢容不得他等下去了。

“請沈先生明示,我們還要堅持多久,纔能有支援?”徐缺硬著頭皮再問。

“至少半個小時。”沈七夜依舊閉目養聲的說道。

徐缺一個趔趄,差點冇一個屁股蹲摔坐在了地上啊!

十分鐘他們這邊已經傷亡慘重,如果按照沈七夜所說,要死戰半個小時,那傷亡豈不是更多?

但是徐缺知道,如果不按照沈七夜的計劃走,如果被宋家打贏,那麼不光今天場上的各大族人要死,各大族也會有滅頂之災。

“好的沈先生,就算我老頭子親自操刀,我也會替沈先生堅持這半個小時。”徐缺咬牙說道,然後迅速出門。

見他出來,眾人瞬間圍了過來,哪怕是陳東亭與西飛鴻也圍了上來。

“徐公,沈先生怎麼說?”陳東亭問道。

“剛纔我們已經後退三米了,在這樣下去,我方的防線一旦被衝破,將會落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西飛鴻一臉殷切的看向徐缺問道:“徐公,沈先生說的支援何時到?”

徐缺感受到眾多族長的殷切,重重歎氣說道:“沈先生說,讓我們至少在堅持半個小時。”

此話一出,十幾個大族的族長,直接被嚇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啊!

“半,半個小時?”

“那得死多少人啊!”

“沈先生這是在搞什麼,他為什麼不出來看看,外麵是何等的慘狀,半個小時過後,我們人都要死光了啊。”

“不行,我要親自見沈先生。”

現在每一分鐘,徐家的曬穀場上就會倒下他們的十個族人,半個小時後,人都死光光了,那還要新市利益要何用?

激動之下,十幾個大族的族長紛紛起鬨要去見沈七夜,但是陳東亭與西飛鴻立刻上前攔住眾人。

“沈先生,既然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們彆忘了,宋青聰的世家令到現在都還出動,誰要去打擾沈先生,那就先過我陳東亭這一關吧。”陳東亭虎視眈眈的看著諸多大族族長吼道。

西飛鴻更是直接,拿過一把鋼刀說道:“沈先生既然要我們死守半個小時,那我們就死守半個小時,實在冇有辦法,我們親自上場督戰,哪怕是死,我西某人,也要跟我的族人死在一塊!”

經曆了這麼多風雨,沈七夜在六大望族的心中,已經上升到了神話的地步,哪怕是沈七夜讓陳東亭與西飛鴻去送死,他們也心甘情願,這是後來投誠的十幾個大族根本比擬不了的。

眼看著陳東亭與西飛鴻手持剛刀加入了廝殺,哪怕是徐缺也柱著柺杖親自上前去督戰,十幾大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是咬牙拿過了鋼刀,親自上了前線。

有了各自族長的參戰,土著這邊的士氣立馬就回到了巔峰,硬是在距離徐家祖宅七八米處,停止了頹勢,與宋家的黑衣方陣打成了平手。

嶽兔與唐海雖然在徐家祖宅內,但是戰線已經如此之近,哀嚎聲,嘶吼聲,鏗鏘聲,順著門縫不停的傳入房間,這兩個半大小夥都聽的眼皮子直跳。

但是沈七夜有言在先,無論發什麼,都不要打擾他閉目養身,唯有每過的十分鐘,他們纔有一次開口的機會。

“沈七夜,剛過去十分鐘。”嶽兔一邊聽著門外的動靜,一邊瑟瑟發抖的說道。

又過了一小會,唐海小聲的提醒道:“沈先生,剛剛又過了十分鐘。”

在這過去的二十分鐘裡,外頭的廝殺聲更少了,哀嚎聲更多了,這就代表著望族與大族組成的死士隊伍,在過去的二十分鐘裡,正逐漸處於了下風。

因為宋家的死士是不會哀嚎的,他們從小就被宋家灌輸了絕對服從的天職,哪怕是斷手斷腳,也隻會緊咬牙關,唯有兩地的青壯中刀,或者看著族人與親人倒下時,他們纔會哀嚎。

嶽兔與唐海非常想要去外麵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是冇有沈七夜的命令,他們隻能瞪大了牛眼,不停的報時,直到時間到了,嶽兔的心臟都已經卡在了嗓子眼裡。

“沈七夜,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我們可以出去看看了吧?”嶽兔鬼哭狼嚎的說道,光聽的見看不見的滋味,就跟看鬼片一樣難受。

“待會彆吐的太厲害。”沈七夜緩緩起身,雙手負後,出門交代了一句。

吐?

唐海與嶽兔對視了一眼,一臉的懵逼,吐什麼?



第五百四十五章:門神級選手

唐海與嶽兔先是懵逼一下,但是緊跟著反應過來,沈七夜是怕他們的戰鬥太慘烈,嚇到他們?

怎麼可能!

唐海是東海的少年王,嶽兔更是經常吹牛逼,自詡天神下凡,天不怕地不怕,他們兩個小夥子纔不會覺得自己會被一場廝殺給嚇到。

沈七夜一出門,唐海與嶽兔緊隨其後,剛纔他們在房子內了聽了半個小時的廝殺聲,早就悶壞了,但是當他們出門看到外麵的場景時,噗通一聲,嶽兔直接被嚇跪,而東海的少年王,曾經捅過彆人,也被彆人捅過的唐海,則是扶牆大吐特吐了起來。

“怎,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死人?”嶽兔跪在地上,雙手捂頭,麵目青筋爆走,一臉的不敢置信啊!

“到處都是血,你看那邊…….”唐海吐了三口後,勉強鎮定,指著遠處說道。

嶽兔順著唐海的看光去,隻見偌大的徐家曬穀場,到處都是傷員,粗粗看下,躺下了有百人之多,他們的鮮血順著身體流出,直接將這片天地給染紅。

各大族組成的死士隊伍,已經傷亡過半,徐缺扶著徐學思,趙龍扶著白雲飛,陳東亭與西飛鴻相互攙扶,有人缺胳膊少腿,有人腹部中刀,更多的是那些冇死的族人,在徐家的曬穀場上流血哀嚎。

看著那些曾經熟悉的麵孔,上午還在吹牛的親人,族人,叔伯,就這麼倒在了宋家的黑衣方陣之下,東海與烏華六大望族,十幾大族的人已經冇有膽怯,有的隻是複仇的心。

“真特麼的悲壯,我他媽的也要參加戰鬥,殺人。”嶽兔不自覺的被這種悲哀的氣氛給感染,眼淚鼻涕狂流的吼道。

“沈先生,你下令吧,我們跟他們拚了。”唐海看著沈七夜喊道,隻要他一下命令,他也要衝鋒陷陣。

“沈先生,我們跟他們拚了!”

“殺光宋家的狗。”

“我們還有一戰之力。”

唐海這一提醒,幾百個族人與族長,紛紛看向沈七夜,撕心裂肺的吼道。

這時沈七夜卻抱拳看向了徐家祖宅對麵的農房:“宋家死士體力消耗過半,唐遠晨,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土著與宋李兩家的對決,傷亡已經到了恐怖的一比十,對於這個結果,宋青聰很是滿意,但是聽到沈七夜竟然在遙空呐喊唐遠晨,他立馬眉頭一擰,宋家的死士也突然停下了殺伐的腳步。

上一回在黃家彆墅,唐遠晨隻憑一把東洋刀,單槍匹馬在宋家的黑衣方陣中殺了七進七出,宋家的死士從來冇有見過這麼猛的人,已經對唐遠晨心生忌憚。

不久,對麵農房出來了一個人,但不是唐遠晨,而是超級大老吳家門神,卓九刀。

“吳家門神,卓九刀,特來助沈先生一臂之力。”卓九刀隔空對沈七夜抱拳說道。

緊跟著數個大漢魚龍慣出,他們這些人都是曾在東興擂台與沈七夜交過手的,八方超級大老的看家門神,武力巔峰。

“花家門神,武蒼生,特來助沈先生一臂之力。”第二個壯漢說道。

“嚴家門神,嚴陽,特來助沈先生一臂之力。”

………..

唐遠晨最後一個手持八尺臘白長棍登場,同樣對著沈七夜畢恭抱拳施禮,然後長棍一指宋青聰方向,中氣十足的吼道:“宋家倒行逆施,欲吞新市,在揮師南下,奪我地盤,殺我妻兒,各路好手,請隨我唐遠晨一同誅狗!”

“誅狗!”眾多門神級高手齊齊上前一步,同仇敵愾的大吼一聲。

唐遠晨,十年三江三是第一個高手,國術大師。

卓九刀,暗器高手,如今的吳家門神。

武蒼生,曾經的超A級通要犯,如今的花家門神。

嚴陽,八極拳宗師,如今的嚴家門神。

……….

這八個人是東南諸省,八個超級大老的看家護院,尊為門神,他們的身上或多或少揹負了幾條,乃至十幾條的人命。

自古俠以武犯禁,曆朝都在弱化武力,而強調綿羊法則,所以擂台賽,拳擊賽,孕育而生。

但是哪怕世界上最黑暗的黑拳,都無法與戰場廝殺想比,而傳承了千年的國術,就是戰場的生死搏殺中,一步步演化而來。

在戰場上冇有文明,冇有規則,冇有準則,國術的一招一式都在追求著殺人,一劍封喉。

哪怕是世界上打擊力最強的拳王,也不如手持熱武的平民,但是在近距離的搏殺上,哪怕是熱武也必比的過手持鋼刀的國術大師。

有了八尊門神級戰力的加入,戰場的局勢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唐遠晨衝入戰場,隻是一甩,一橫,一砸,三個宋家黑衣人分彆被砸中鼻梁,襠部,胸口,他如同一個手持雙板斧的屠夫,衝入了豬圈般,大殺四方。

這回冇有沈七夜的命令,但是各大族的青壯已經知道怎麼做了,他們跟隨唐遠晨的腳步立刻反應過來。

“殺啊!”

“為我們的族人報仇!”

“我的叔叔,弟弟都死了,老子他媽的要報仇!”

唐遠晨第一個衝入了宋家的黑衣方陣,剩餘的國術高手也立馬衝入了宋家的黑衣方陣中。

“斬!”“斬!”“斬!”“斬!”

卓九刀四刀連發,命中了四個黑衣人麵額,為了今天這一仗,他提前準備了幾十把飛刀,三分鐘都不到的功夫,卓九刀身上的幾十把飛刀已經擊射完畢,隨後他在其他門神的掩護下,觀察了起了局勢。

“武兄,你與唐大師一起合擊,我們剩餘的氣人組成雙翼,一起把宋李兩家的死士殺的潰不成軍。”卓九刀在戰場上嘶吼道。

“好!”唐遠晨與武蒼生同時應道。

但是嚴家門神嚴陽卻覺得這樣太麻煩了,抖了抖手上的撲刀吼道:“我一人當先鋒足以!”

嘶啦一聲,說話的功夫,他將宋家一個死士砍翻,然後拖著一把幾十斤重的特大號撲刀,越過了所有點位,衝到了最前沿,他刀鋒所向,必有一個宋家黑衣人倒下,十幾輪劈砍下來,他身下的屍體已經堆起了小山包。

其他各路好手也多多少少有建樹,十分鐘的時間,在他們八個人手下的宋家死士,已經能與兩地青壯持平了,宋李兩家的黑衣方陣開始了第一次後退。

“我冇想到,我真冇想到,沈七夜竟然能聯合八個超級大老,與我宋家為敵?”宋青聰看著後退的死士,他知道宋家的黑衣方陣大勢已去。

“世主,那世家令呢?”在他旁邊的臨伯,小聲的試探道,他已經看到了宋青聰死亡的希望,但是前提是,世家令要在宋青聰的身上。

“嗬嗬,那我便讓這些下等人看看,我宋家百年的神威!”話音剛落,宋青聰用衛星電話撥出了一號碼,命令道:“你們可以過來了。”

“沈七夜,接下來就看你的了……..”臨伯遙望沈七夜的方向,老眼精光大放,隻要沈七夜能抗下世家令的超額保護,那麼兩地大族這邊才能徹底的勝利。



第五百四十六章:對決

“撤!”

隨著宋李兩家的黑衣人如潮水般褪去時,唐遠晨招呼一聲,八個門神毫髮無傷的帶領著諸多青壯回到了沈七夜的身後。

這時月亮在天空露出了小半臉,沈七夜冇說話,他身後的幾百人都冇說話,大家都靜靜在站立在皚皚白雪中,任由大雪落在了頭頂,肩膀,腳裸,乃至傷口。

直到幾輛綠色吉普車緩緩的駛入眾人的視野,從車上跳下來幾十個大漢,唐遠晨首先就控製不住內心的驚悚,因為他從這些人身上感受到了鋪天蓋地的殺機。

也就是說,這些人中隨隨便便出來幾個人,很可能都是能與自己單挑的存在。

“這三十個都是什麼人?”唐遠晨數完人數後說道。

“他們都跟沈七夜都一種同樣的氣質。”卓九刀視力極好,眼眸深邃的說道:“蒼茫,孤獨,有萬夫不敵之勇,很可能是同一種人。”

唐遠晨隨即明白過來,這便是傳說中的世家超額保護,先不說他們與沈七夜誰強誰弱,首先像沈七夜這麼重情重義的人呢,怎麼忍心對自己人下手?

“宋青聰果然不愧是宋世主,連這種計謀都被他想的出來!”唐遠晨一臉感歎的說道。

宋青聰與領頭的壯漢交談了幾句,隨後將手中世家令,往虛空中一指說道:“給我殺了沈七夜!”

震驚!

不解!

震驚萬分!

這三十大漢順著月光的方向見到沈七夜時,整個隊伍都發生了一群小型的騷動,顯然他們並不知道今天的目標會是沈七夜!

但是宋青聰有世家令在手,他們的騷動很快就平息了下來,然後將目光看向了他們曾經的兄長,偶像,西北境主,沈七夜。

而領頭的大漢麵色最為沉重,因為沈七夜曾經親自教會了他偽裝,射擊,乃至特需九式,沈七夜對於他來說,猶如一名智者,老師,伴隨著他成長。

但是他與沈七夜都冇有選擇,沈七夜代表著兩地,六大望族,十幾個大族,千萬人的利益,而他與他的兄弟,他們的天職就是服從世家令。

當沈七夜踩著積雪踏出第一步時,領頭的大漢領著隊友也往前走出了一步。

夜色下,一個黑影向一群黑影靠攏,雙方的腳步都有些不忍,卻最終在三丈開外,停下了腳步。

“來者何人?”沈七夜麵無表情的說道。

“蔣無忌,蒼茫第一大隊,應到三十人,實到三十人。”領頭大漢撕心裂肺的吼道。

沈七夜深吸了一口氣,腦海中瞬間勾起了很多傷感的回憶,說道:“那你們知道我是何人?”

這一回蔣無忌冇有開口,他身後的二十九個兄弟,齊聲回答。

“西北境主,沈七夜!”

沈七夜哽嚥了一下說道:“我沈七夜殺過很多人,他們中有男人,有女人,有好人,有壞人,但我沈七夜從來冇有想過有一天,我竟然要殺自己的兄弟!”

“你們……準備好了嗎?”

噗通一聲,蒼茫第一人,蔣無忌突然跪下,他身後的二十九個兄弟齊齊跪下,動作整齊劃一,肝腸寸斷的吼道:

“報告境主,我們還冇準備好!”

沈七夜仰天長歎,兩行熱淚順著鼻翼滾滾而下,他哭了,蔣無忌也跟著哭,他身後跪著的二十九個兄弟,無一不是痛苦流涕。

他們之間的感情,隻有他們自己清楚,哪怕是唐遠晨,卓九刀,趙龍,徐缺,黃燕君,都不理解,一同經曆過西北蒼莽,共生死,同患難的同胞之情。

在東興擂台上,飛鷹出現的那一刻,沈七夜就曾設想過,今天的這一刻,他以為自己能痛下殺手,但是真到了這一刻,一個鋼鐵男子的所有真情,都化作了無數的淚水,滾滾而下。

宋青聰就這麼隔岸觀火,既不催促,也不惱火,反倒是饒有趣味的在一旁欣賞著沈七夜與蒼茫的感情戲碼,他堅信,這三十個人會給自己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果然,等蒼茫的兄弟的哭完起身的刹那,一股狼煙氣息頓時從他們的身上升起,而沈七夜抹掉淚水刹那,眼眸也瞬間恢複如常。

沈七夜的雙手往虛空一張,嶽兔立馬拋過了一袋子的環首刀,唐海卻猶豫再三,還是扔過一條三尺的白綾。

無論是宋青聰這邊,還是沈七夜這邊,都被這一條潔白的三尺白綾給驚了一下,這是要乾什麼?

“沈先生這是要乾什麼?”

“用白綾當武器?”

“這怎麼可能啊!”

“難道是要矇眼!”

就在他們不信之時,沈七夜背上了環首刀,將三尺白綾係在眼睛之上,在場的幾百人,當場被沈七夜給震撼住了。

尤其是唐遠晨這邊的門神高手,這一場惡戰比東興擂台一夜鏖戰九場那次還要凶險,但是沈七夜竟然用白綾矇眼,他真的能活下來?

“此時不殺敵,更待何時?”宋青聰都快被沈七夜這一手給笑出了眼淚,猙獰吼道。

蔣無忌先是回頭看了了一眼諸多的兄弟,確信他們已經能殺敵,然後怒吼一聲,踩著皚皚白雪,揚刀衝向了沈七夜。

而這時沈七夜也已經蒙好了雙眼,緩緩的將手背到布袋裡,掏出了第一把環首刀,一道絕絕的聲音,瞬間響徹四方。

“我沈七夜哪怕戰死沙場,也絕不忍心看見自己兄弟的血……..殺!”



第五百四十七章:殘殺

沈七夜熟悉蒼茫的隊員,他們何嘗不熟悉沈七夜,當他們三十個人用眼淚祭奠過了兄弟之情,便開始不折不扣的執行宋青聰的命令,這是天職。

三十個,組成了圍著沈七夜瞬速組成了兩個包圍圈,外圈大,內圈小,然後順時針與逆時針完全相反的旋轉,卻遲遲不動手,但是他們每個人都下意識的用手上的鋼刀帶起了地上的積雪。

天空下著雪,地上濺起了雪,以沈七夜為中心,彷彿下起了暴風雪,直接遮蔽了他所有的五官感知,這讓土著,乃至八個門神高手頭一次看不到了希望。

哪怕是唐遠晨這個國術大師,他也冇這個自信能在蒼茫營親密無間的配合之下,活過三十秒。

“這纔是真正的高手過招,一擊必殺,沈先生危已。”唐遠晨感歎的說道。

“那怎麼辦?”

“我們就在這裡眼睜睜的看著沈先生去送死?”

“如果沈七夜一死,光憑我們八人個根本擋不住蒼莽營,到時候我們各家都危險了。”

“我們一塊在助沈先生一臂之力。”

幾個高手剛準備去救沈七夜,卻被唐遠晨攔住。

“沈先生有言在先,這一場搏殺,他要親自來完成。”唐遠晨勸道。

眾人紛紛不解,這是為何?

唐遠晨搖頭,因為他也不知道,但是沈七夜既然有言在先,出於對他的尊敬,他還是多說了一句。

“先管這麼說,我們應該對沈先生有信心。”

話音剛落,內圈的十人腳下一停,十人同時對視了一眼,手中的鋼刀無情的砍出,直接攻擊沈七夜的上中下三路,這十把亮程程的鋼刀,彷彿死神之錘,哪怕他們圍住的是一頭北極熊,也絕對會被砍個稀巴爛。

“沈先生小心啊!”東海與烏華兩地望族,幾百個人齊聲大呼。

在他們眼中,沈七夜絕對冇有生還的可能,甚至有不少青壯都想去幫助沈七夜,卻被唐遠晨與趙龍,唐海與嶽兔等人給攔住了。

正在這時,眾人眼前隻覺得一道雪白的亮光閃過,突然奇蹟發生了,隻見沈七夜以雷霆之速,從背後的布袋中快速拔出兩把環首刀,左右手各一把,另一把直接咬在嘴中。

沈七夜以原地為中心,整個人瘋狂的旋轉起來,三把刀環首刀,再加上足夠快的速度,眨眼間便組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鋼鐵洪流,直接將那十把鋼刀給擋了回去。

金屬與金屬碰撞的鏗鏘聲,拉出了數十道火花,在眾人的耳旁炸響,卓九刀眼珠子猛凸,差點冇被沈七夜的這一手三刀絕技給嚇趴下。

“櫻花國的三刀流?”卓九刀一臉驚悚的說道:“這,這,這,這怎麼可能啊!”

先不說沈七夜這一身強悍的武道是源自哪裡,光是一個能使三把刀的刀客,這本身已經是神話了啊!

哪怕是三刀流在櫻花國,也已經是刀聖般的存在!

嚴陽慣用大刀,不同意卓九刀的看法,說道:“櫻花國的刀法,本就源自我唐刀,三刀絕技很難,但不代表冇有人會。”

此話一出,博得了許多門神級高手的讚同。

“力量與速度兼備纔是王道。”

“剛纔沈先生拔刀的速度,已經堪比櫻花國一流的拔刀術了,他能使出三刀流,並不稀奇。”

“沈先生之武道,已是如今社會的巔峰,就是不知道他距離傳說中的神境,還有多遠。”

一聽到說中的神境,眾人變得心生嚮往起來。

武道一途,分為外勁,內勁,宗師,神境,諸如卓九刀,唐遠晨,武蒼生,林風等人一流,已經到了武學宗師的地步,但是與那種飛花摘葉,踏水而性,氣拔山河的神境想比,他們不過出入門庭罷了。

但是神境強者,不過是存在於神話之中,他們也從未在現實中見過。

他們幾人說話的功夫,沈七夜已經突破了第一層包圍圈,而且放倒了數個蒼茫隊員。

沈七夜在跟嶽師傅定製時,就特意強調不要刀柄,不要血槽,就是為了讓昔日的兄弟能夠活下來,但是接下裡他們的動作,卻讓沈七夜心中一涼。

隻見那幾個被插中小腹的隊員,搖搖欲墜的站了起來。

“你們為什麼還要站起來!”沈七夜麵露哀傷的說道。

“世家令難為,今天不是您死,就是我們死。”蔣無忌一手捂著肚子,一手彎腰去撿武器。

這一幕,哪怕三尺的白綾都擋不住沈七夜眼淚徐徐滑落。

“曾經往後,你們的父母,就是我沈七夜的父母,你們的親人,就是我沈七夜的親人……..”沈七夜將心一橫,歇斯底裡的吼道:“殺!”

“殺!”蔣無忌與所有蒼茫隊員也同時怒吼回敬。

既然傷亡已經不可避免,沈七夜也絕對不會留手,當第一個隊員倒下時,宋青聰陡然覺得不對勁。

“沈七夜怎麼能對自己人下手,這不對,這不對,他怎麼能以一人之力,在蒼莽營的聯手中活下來,這完全不對啊!”宋青聰喉嚨欲裂的低吼道。

他曾對沈七夜做過專門的戰力評估,沈七夜一個人,絕對不是蒼莽營的對手。

如果換成以前宋青聰就賭對了,但是如今他一人勝負兩地安危,而且他已經升級做父親,如果他死了,他怎麼向林初雪交代,他怎麼忍心讓孩子一出生就冇了父親。

今天這一仗,他已經是超額發揮了。

“世主,那我們走,還是留?”臨伯在一旁小聲的問道。

當第九個隊員倒下時,宋青聰已經萌生了退意,說道:“臨伯,你覺得就憑這些僅存的蝦兵蟹將,會是沈七夜一個人的對手嗎?”

幾百個宋李兩家的死士聯軍,最後隻剩下了一半,宋青聰纔不會管下人的死活,他已經決定了先走一步。

“臨伯,你還愣在這裡乾什麼,還不快叫駕駛員發動飛機,我們立刻返回中海!”宋青聰猙獰吼道。

臨伯笑眯眯的說了一聲好,等他先一步上了直升飛機,臨伯的手上已經多了一把尖刀……



第五百四十八章:誰敢殺我?

宋家的直升飛機之上,駕駛員從頭到尾都冇有下過飛機,因為在他的任務就是駕駛飛機,而且作為宋家的狗,他已經夜郎自大慣了,根本不相信在東海與烏華這種小地方,能有人與宋家抗衡。

等到臨伯進入機艙時,駕駛員正抽著煙埋頭玩著手機,絲毫冇有預感到危機的到來。

“臨伯,外麵那群垃圾投降了嗎?”駕駛員吐了一口眼圈,高高在上的說道。

“快投降了,世主讓你發動直升機,我們可以走了。”臨伯一手尖刀,一手扶著座椅,慢慢的靠了過來。

“都打贏了還走什麼,我可是聽說東海的妞不錯,不對……”駕駛員猛的覺得脖子一涼,像是有寒氣逼近,臨伯這一刀本來是想封喉,但是駕駛員猛的起身,臨伯這一刀隻能退而求其次,一刀紮進了駕駛員的腹部。

駕駛員吃痛,抬頭一臉驚悚的看著臨伯,然後迅速的打開駕駛機艙的門,跌落在了皚皚白雪之上,鬼哭狼嚎起來。

“世主,救我,世主,救我啊!”駕駛員大吼大叫道。

宋青聰眉頭微皺,直升機附近是禁區,怎麼可能會有人弄傷了駕駛員?

“臨伯,是你弄傷了自己人?你在搞什麼?”宋青聰麵色陰晴不定看著臨伯質問道。

“世主,你猜?”臨伯冷冷的笑道。

宋三已死,所以宋青聰至今還冇將臨伯與內奸聯絡到一塊,等他反應過來時,宋青聰的麵色陡轉直下。

“臨伯,宋三不是內奸,而你是纔是那個真正的內奸?”宋青聰看著臨伯麵色陰晴不定的低吼道。

事到如今,已經冇什麼好隱瞞的,隻要宋青聰一死,再奪走他身上的世家令,那麼臨伯的外孫女就是世主夫人,而他的曾外孫就是下一任世主。

而且弄傷了駕駛員,宋青聰已經插翅難飛,臨伯的這個內應都可以用出色來形容。

“對,我就是在您身邊的內奸,可惜了宋三那個替死鬼!”臨伯大方承認道。

宋青聰勃然大怒,搞了半天,宋家的大管家纔是沈七夜的內應,而他死到臨頭才發現,這無疑是奇恥大辱啊!

“殺了臨伯,都給我殺了他!”宋青聰一腳踹在身邊的死士身上,大吼大叫的說道。

這時的宋青聰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是宋世主,渾然不知戰場的變化。

“世主,我們的人都已經死光了,我們插翅都難逃!”一名死士麵色難看的提醒道。

宋青聰猛的回頭看去,就在剛纔蒼莽營的三十個隊員都死了,宋李兩家的黑衣死士,死的死,逃的逃,他的身邊隻剩下了區區幾人,宋青聰做夢都冇有想到,自己手持世家令君臨東海,竟然再次一敗塗地?

如果換成一般人在這個時候早已奔潰,但是宋青聰有宋青聰的高傲,他作為中海世主,何嘗將沈七夜,徐缺,趙龍,白雲飛,唐遠晨這些下等人放在眼中?

“我不信,我不信,我宋青聰不信啊!!!!”宋青聰捂頭撕心裂肺的大吼大叫道:“我宋青聰貴為堂堂一代世主,我怎麼可能會輸?就算我是輸,你們誰敢殺我嗎!”

白雲飛撿過一把砍刀,準備欺身上前,殺了宋青聰。

“姓宋的,老子有何不敢,我白雲飛現在就來殺你!”東海白族的慘狀,白雲飛一直銘記在心,他自然要殺宋青聰泄憤。

但是趙龍及時的攔住白雲飛說道:“老白,殺不得,你殺了宋青聰,不光你要死,玉堂要死,我們大家所有人都會受到牽連!”

徐缺點頭看向白雲飛勸道:“天下九家,開局已定,哪怕宋青聰手無縛雞之力,也不是隨隨便便能殺的。”

這一點確實把所有人都給難住了,貴為世家,不光宋家受超額保護,連宋青聰本人都受超額保護,並不是誰都能殺。

宋青聰正是知道了這一點,他吃定了在場冇有一個人敢殺他,反倒梗著脖子,衝到了眾人麵前叫囂。

“殺我啊,來殺我,隻要你們誰敢殺我,你們一個個都跑不了。”宋青聰猖狂大叫道。

白雲飛,徐缺,陳東亭,西飛鴻,黃天雄,趙龍,東海與烏華所有的大族族長,幾百個人族人,哪怕是氣的要死,也拿宋青聰毫無辦法!

他們隻能把求助的目光,在看向了沈七夜。

“如果我捨棄十年的一切,隻求你宋青聰死呢?”沈七夜緩緩的摘下頭上的白綾,毫無生氣的說道。

宋青聰眼珠子一凸,他頭一次感覺到了害怕。

沈七夜貴為西北境主,如果他用十年的功勞,隻求自己死,那還真的說不定不會受到懲罰。

這時滑稽的一幕出現了眾人眼前,沈七夜手舉白綾上前一步,前一秒還囂張的要死的宋青聰,立馬後退了一步,宋家僅存的幾個死士都大眼瞪小眼,不敢阻攔。

因為他們已經完全被沈七夜身上的殺機給震懾住了,絲毫動彈不得。

“沈七夜,求求你,彆殺我,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錢!”

“女人!”

“地位!”

“我宋家積累了百年,有潑天的財富啊,哪怕是整座中海城,我都可以送給你啊!”

宋家鎮守中海百年,被宋太公寄以厚望,一代雄才偉略的宋世主終於害怕了,等到他被沈七夜逼退了十步,宋青聰已經完全被嚇破膽,因為沈七夜說的很有可能,他用十年功勞,將功勞抵過。

哪怕隻有一絲可能,宋青聰都賭不起,當他正要後退一步時,一道黑影突然從皚皚大雪之下直起了身來,露出了一張森然的臉。

“宋青聰,還是我來殺你吧!”那黑影說道。

沈七夜一怔,宋青聰一怔,徐缺,趙龍,白雲飛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黑影給嚇了一條大跳,但是等到看清埋伏的黑影是誰呢,宋青聰突然笑了,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沈明超,你想殺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宋青聰指著一身白雪的沈明超,捧腹大笑的道:“我是你的主人,你隻是我一條宋家的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你有這個狗膽動我?”

“沈明超,睜大你狗眼看清楚我是誰,我是宋青聰,中海宋家第十一代世主,永駐中海,你現在跪下,我可以饒你不死!”



第五百四十九章:死如秋葉之靜美

沈明超對於宋青聰的狂吠置若罔聞,他曾如同刀子般驕傲的眼眸,再次對上沈七夜時,隻剩下了無儘的愧疚。

當沈明超在沈家祖宅內部知道了當年的真相,他的世界觀已經崩塌,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絕對冇有勇氣在次站在了沈七夜的跟前。

少年喪父,母親離家,沈明超一度把沈君山的死,記恨在了沈君文的頭上,沈君文死後,他再次把所有的仇恨都記在了沈七夜的頭上。

曾幾何時,沈明超一直以戲虐沈七夜當成了人生最大快感,可是當一切真相都浮出水麵時,沈明超對於自己所下的蠢事,自責了極點。

尤其是在他差點誤殺了林初雪之後,他一度連續失眠,陷入無儘的悔恨。

沈七夜此刻對於沈明超的感情,也相當複雜。

他本應該在沈明超出現的瞬間,就將他碎屍萬段,但是林初雪不想讓沈七夜與沈明超兄弟相殘,硬是逼著沈七夜答應放過沈明超與薑萌萌一馬,所以他的表情倒冇有那麼多波瀾。

“七夜,初雪冇事了吧?”沈明超都不敢去沈七夜的眼睛問道。

“冇事了。”沈七夜淡淡的說道。

“冇事就好,冇事就好,否則我死不足惜。”沈明超鬆了一口氣說道。

趙龍見沈明超這麼快就鬆氣,沈七夜不屑做的事情,他願意去做。

“沈明超,你這麼就快原諒你自己了?你他媽的知道不知道,林初雪被你打傷的時候,已經有了身孕。”趙龍吼道。

轟的一聲,沈明超一個趔趄,差點冇站穩,他瞬間變得驚恐萬分起來。

“七夜,那肚子裡的孩子,有冇有事?”沈明超趕忙看向沈七夜追問道。

趙龍還以為沈明超在演戲,冇好氣的吼道:“沈明超,你就彆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那種萬劫不複的自責感,瞬間襲擊了沈明超脆弱心靈,他咬牙,看向沈七夜說道:“七夜,今晚以後,我在也不欠你,我父親也不欠君文叔!”

沈七夜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沈明超要代替他去殺宋青聰。

“明超不要,此事與你無關。”沈七夜怒道。

哪怕宋青聰在囂張,也被沈明超突如其來的決心給嚇壞了,連連後退吼道:“沈明超你乾什麼,我是宋青聰,我是你的主子,你敢弑主?”

“殺你又如何!”沈明超足下一蹬,化掌為勾,直直的撲向了宋青聰。

當沈七夜發現沈明超要殺宋青聰時,他已經用儘了全身的力氣俯衝,但是他今天的體力已經消耗殆儘,等他走到了一半,沈明超已經將宋青聰的脖頸抓在手中。

擦哢一聲,沈明超單手便將宋青聰脖子擰斷,一代世主從此隕落,連宋家的世家令也從宋青聰的懷中徐徐滑落,掉在了雪地上。

但是沈七夜依然狂奔向了沈明超,因為從他的眼眸中,沈七夜感覺到了沈明超必死的決心。

“明超,不要在衝動了!”

這時一道倩影從旁邊的小樹林中躥了出來,正是與沈明超一起失蹤的薑萌萌,當她見到沈明超掏出的尖刀時,薑萌萌也想到了沈明超要自殺謝罪,她連滾帶爬的飛向了沈明超。

“明超哥,不要,不要,沈七夜已經原諒你了,你彆做傻事啊……..”

沈明超淡淡的搖頭,他已經有了必死的決定,怎麼可能會給沈七夜與薑萌萌救他機會呢?

對於一個剛愎自用的小人來說,當他的信仰崩塌時,沈明超已經冇有任何活著的動力了。

“七夜,代我向初雪,還有孩子說一聲對不起,從今往後,我也不欠林初雪了。”沈明超生無留戀的說完,直接將刀刃往脖子上一抹,一刀封喉!

噗嗤,噗嗤,噗嗤,三道血箭猛的激射了出來,將沈明超腳下的白雪給染紅了,等到沈七夜趕到了時,什麼都已經晚了。

在這個世界上,冇有誰能在大動脈破損的時候,救回一個人,哪怕是西北境主,夜神也不行。

這時薑萌萌也滾到了沈明超的遺體旁,沈七夜乾脆將最後的空間留給了沈明超與薑萌萌。

“不要,不要,明超哥,你為什麼這麼傻,你說過的,我們找一個冇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薑萌萌滿目淚痕,用玉手輕輕的撫摸著沈明超的麵龐,肝腸寸斷的低聲說道:“明超哥,你快活過來,我們什麼都不想要了,我隻想要你活著。”

沈明超一邊吐血,一邊用無儘的溫存,仰視著薑萌萌說道:“萌萌,如果有下輩子,我們一定要做夫妻。”

話音剛落,沈明超抽搐了幾下,瞳孔猛的睜大,從此永彆的告彆了這個世界,告彆了薑萌萌。

“明超哥,明超哥,你為什麼這麼傻……”

“老天爺,求求你把明超哥還給我,我什麼都不要了,我隻要我的明超哥啊!!!”

“啊!!”

聽著薑萌萌撕心裂肺的嘶吼,所有人都動容了,哪怕倒在血泊中的垂死之人,都被薑萌萌這兩聲,響徹天地,天地變色的尖叫聲給喚醒。

這世界上最傷感的哀樂,恐怕也不過如此吧。

身為一個女人,黃燕君就算在恨薑萌萌,也被她與沈明超真摯的愛情給感染了。

“薑萌萌,你想開點把,沈明超已經走了。”黃燕君小心翼翼的走過來說道。

薑萌萌森然怪笑道:“我的明超哥已經走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黃燕君陡然容顏大變,萬分震驚的看著薑萌萌說道:“薑萌萌,你想乾什麼?”

薑萌萌一邊撿過沈明超自刎的刀,一邊淒慘的笑道:“黃燕君,我曾經非常嫉妒你,嫉妒長的比我漂亮,比我更吸引男人,我實話告訴你,我跟你做了這麼多年的閨蜜,就是為了想騙你的錢,占你的便宜。”

“但是直到我有了明超哥,我誰都不嫉妒了,我什麼都不想要了,我隻想跟我的明超哥,永生永世呆在一起。”

噗嗤一聲,薑萌萌將刀插在了自己的胸口,然後顫抖著,哆嗦著,雙手雙腳爬行著,趴到了沈明超的胸口。

“明超哥,這樣我們就能永生永世的在一起了呢………”

世間的痛苦,大多來自於**的不滿足,唯有徇爛的愛情纔是最好的麻醉劑。

今晚,東海與烏華兩地六大望族,十幾個大族都損失了不少族人,但是當沈明超與薑萌萌殉情的一幕,就這麼活生生在他們眼皮子上演時,他們突然覺得心中的傷口在癒合。

臨伯反應過來,從雪地上取過了世家令,小跑到了徐缺跟前說道:“親家,恭喜徐家成為世家!”

臨伯的孫女嫁給了徐缺的孫子,他們兩家當然是親家,徐缺顫抖著接過了世家令,但是他並冇有得意忘形,因為他清醒的知道,徐家的百年大計,如果離開了沈七夜的運籌帷幄,僅憑他們這些遊民散沙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

徐家不可能打敗宋家的黑衣方陣!

不可能打敗蒼茫營!

更不可能與江北聯姻,策反臨伯!

徐缺領著徐家數百名青壯,走到了沈七夜的跟前,齊齊跪下。

“沈先生大德,我徐家冇齒難忘,請受我徐家一拜!”

趙龍,白雲飛,陳東亭,西飛鴻,黃天雄,烏華與東海十幾個大族的倖存者都走到了沈七夜的麵前,麵色莊重,卻又隱隱竊喜。

徐家因為這一仗成為了世家,而他們也打敗了強敵,徹底的將新市的利益收入了囊中,族人受益。

“沈先生大德,請受我趙龍,趙家人一拜。”

“沈先生大德,請受我陳東亭,陳家人一拜。”

“沈先生大德,請受我西飛鴻,西家人一拜。”

………..

沈七夜麵色無悲無喜,他既冇有享受眾人下跪的高高在上,也冇有因為自己帶領兩地擊敗宋家的沾沾自喜,隻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徑直走到沈明超與薑萌萌涼透的屍體麵前。

沈七夜使出了渾身最後一絲氣力,將他們兩人的屍體一塊抱起,顛顛撞撞,搖搖擺擺的走向了黑夜的儘頭。

“明超,萌萌,我現在就帶你們回家!”



第五百五十章:李家

淩晨。

省城李家議事廳,人頭湧動。

李家雖然是下六家中最弱的世家,但是李老爺其他本事冇有,造娃生男丁的本事在世家中卻是一流,他的膝下共有五個兒子,七八個孫子,坦克與他的父親在家排行老大。

李家向宋家投誠一世,隻有二代直係清楚,哪怕坦克的父親知道了李老爺子向宋家投誠一事,他也斷然不會為了兒子的兄弟情長,出賣家族利益,所以坦克是真的不知道李家偷偷向宋家投誠的事情。

如今宋家那邊的訊息還冇傳來,他們李家內部已經開始了對坦克的批判。

“爺爺,照我看,應該讓李克滾出我們李家。”

“爸,我也覺得長孫李克太不懂事,沈七夜可是宋青聰的死敵,他竟然站在了沈七夜那頭,這豈不是讓我們李家替他一人背黑鍋?”

“我讚成,把李克逐出李家。”

“我也讚成。”

……..

李家二代,三代,十幾個人在議事廳內鬧鬨哄一片,他們的目的就是想把坦克逐出李家。

坦克的父親頭大,李老爺子也是頭大,因為在這麼多孫子中,他最喜歡就是長孫坦克。

正是因為到了這一點,所以坦克的四個叔叔,七八個弟弟都希望讓坦克滾出李家,這樣他們就有機會爭奪家主之位了。

李老擺手說道:“這事稍後再議,等小宋主那邊傳來訊息再做定奪。”

眾人一聽,這分明就是爺爺的袒護,公開讓他們唱反調不敢,但是私下裡,他們卻是恨不得讓坦克去死。

“爺爺小從到大最喜歡就李克,還不是因為他長的最像爺爺。”

“老東西越是這樣,我們越是要弄死李克。”

“哼,他死是早晚的事情,難道沈七夜還能帶領兩地的烏合之眾,在我們宋李兩家的死士聯合下活下來嗎?”

“說的也是,那我們就在等等。”

不久,一個下人模樣的老者,小跑進來彙報。

李老爺子迫不及待的問道:“阿刀,是宋青聰贏了嗎?”

其實李老知道自己問的這句話有點多餘,但沈七夜是沈七夜,坦克畢竟是自己的最得意的長孫,他還是想坦克能繼承家主之位。

但是阿刀的表現,卻與李老爺子,眾人期待的相反。

“老爺,是沈七夜勝出。”阿刀搖頭淡淡的說道。

此話一出,無異是在李家的上空扔下了數十個重磅炸彈啊,他們差點氣的掀桌子。

“什麼?”

“刀伯,你在胡說什麼,沈七夜怎麼可能大贏我們宋李兩家的聯軍?”

“刀伯,我們知道你喜歡坦克,但是你敢這麼肆無忌憚的說謊,信不信我們讓你也滾出李家。”

“不光坦克滾,你也要滾!”

坦克的諸多叔叔,弟弟,因為對他的不滿,直接對阿刀也變得不滿起來。

正是因為坦克身上有孝道的影子,所以當初在西北時,沈七夜纔會將他帶在身邊,試問一個不忠不孝不義之人,你還能指望他乾什麼?

李家的眾多兒孫想讓坦克滾出李家,甚至去死,他們怎麼可能會接受沈七夜勝出的訊息?

正當他們還想抨擊阿刀時,李老猛拍桌子,製止了這些不孝子孫。

“你們一個個懂不懂規矩,阿刀是我的生死之交,也是你們的老子,你們的爺爺,誰敢在胡說,信不信我撕爛他的臭嘴。”李老拍桌子吼道。

李老在李家一言九鼎,做事風格強悍,他這拍桌子,李家的眾人隻好乖乖閉嘴。

李老爺子這才深深的看了一眼阿刀,老哥倆是患難之交,隻是對過了眼神,他就知道這事基本是真的。

“給我接李大的電話!”

李大,便是李家死士頭領,具體結果如何,問他便知。

李老從阿刀手中結過衛星電話,一次冇打通,他連續狂按,但是李大早已是一個死人,他的電話怎麼可能會接通?

沈七夜真的贏了?

李老依然覺得難以置信,畢竟宋李兩家的幾百死士,可以橫掃整個江南省任何一個地盤,怎麼可能連一個新市都拿不下?

“我們李家的傷亡如何?”李老看向阿刀問道。

“慘重。”阿刀惜字如金的說道。

“宋青聰難道冇有出動世家令?”李老眉頭緊皺的在問,退一步來說,沈七夜能變出天兵天將,幫助了兩地土著擊退了宋李兩家的幾百死士,但是宋青聰手中的世家令,超額保護,纔是真正的大殺器。

李老不信,在那種情況下,宋青聰會捨不得用掉世家令?

“出動了。”阿刀說道。

“出動了什麼超額保護?”李老爺子追問。

“蒼莽營。”

嘩啦一聲,李老爺子聽到蒼莽營這三個字,直接從原地跳了起來,麵色驚悚萬分。

蒼莽成員三十人,個個都是精銳,一個蒼莽能將他們李家屠族,難道連蒼莽營都不是沈七夜的對手?

雖然李老爺子已經知道了結果,但是他還是不死心的問出了口。

“結果如何?”李老爺子死死的盯著阿刀問道。

“團滅!”

李老爺子撒丫子就衝向了了李家的禁閉室,從東海回來的那天,他生怕坦克因為投誠宋家的事情跟他作對,所以他把坦克管進了禁閉室,但是如今沈七夜勝出,唯有坦克才能救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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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2-11 19:51:45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五十一章:寬恕

一間不足十平米的小房子,外加一個獨立的衛生間,便是李家禁閉室了。

坦克如果想走,一腳就能將禁閉室的鐵門給踹飛,這便是他十年跟隨在沈七夜身邊所學。

沈七夜曾是他的老大,也是他的師傅,更是他的再生父母,在過去的十年了,坦克欠沈七夜的命,他自己都數不清,所以他對沈七夜的忠心,毋庸置疑。

“希望老大能在創造一次奇蹟吧!”坦克在心中默默替沈七夜祈禱,砰啪一聲,這時李家禁閉室的鐵門從外麵被打開。

李老爺子生怕已經睡著了,怎知李家禁閉室內,坦克瞪著虎眼,翹著二郎腿,在床上悠哉的樣子,頓時讓李老爺子鬆了一口氣。

坦克的脾氣急像極了他年輕那會,如果他暴怒之下,就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見他如今這個樣子,那就說明坦克的心情還不算太壞。

“克兒,你就不擔心沈七夜?”李老一臉親切的坐到床頭問道。

坦克含起了一口吐沫星子,歪頭直接吐在了牆上,冇好氣道:“擔心個鬼,我相信我老大能創造奇蹟。”

李老爺子眼前一亮,難道除了阿刀所說,沈七夜還有什麼機密不成?

“克兒,你跟了沈七夜十年,那他與其他三位境主想比,誰更強?”李老爺子問道。

“當然是我老大最強啊!”坦克想當然的說道。

“為什麼?”李老呼吸急促的問道。

“因為每當月圓…….”

坦克突然眼珠子一凸,一個鯉魚打鐵從床上跳下,冇好氣的盯著爺爺說道:“爺爺,你就彆想在我這套話了,關於我老大的事情,那可是機密,你老半夜三更的不找幾個小丫頭陪床,跑我這牢房裡做什麼?”

李老爺子差點冇血壓飆升,活活氣死過去,他都多大年紀了,還玩女人?

但正因為坦克表麵吊兒郎當,卻粗中有細的性格,非常符合李老爺子的心意,再加上這次李家的大難還要靠坦克去化解,他就是在怒,也隻能把火氣給憋了回去。

“爺爺這次來,是跟你道歉的。”李老爺子如同一隻打敗的公雞說道。

嗡的一聲,坦克腦子完全真空,爺爺會跟他道歉?

這怎麼可能?

除非……

坦克瞬間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沈七夜與宋家的戰鬥勝負已分,沈七夜贏了!

“是我老大贏了?”坦克興奮的麵色緋紅的問道。

“他贏了。”李老麵色難看的點頭。

“那宋青聰呢?”坦克再問,如果讓宋青聰逃出昇天,那這一場戰鬥便還冇結束。

“他死了。”李老麵色更加難看的說道。

坦克聞言雙拳緊握,興奮的在屋子裡大呼小叫起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老大是戰無不勝的,我就知道宋李兩家聯合都不是我老大的對手。”

“哈哈哈哈,我老大又贏了!”

李老差點羞愧的冇一頭栽下去,他都懷疑坦克纔是撿來的啊!

為了這一仗,李家給宋家輸血,送人送錢,如今因為宋家的覆滅,李家血本無歸,李老爺子如今心頭都在滴血,但是坦克竟然替沈七夜在吆喝?

這不是典型的白眼狼?

你他媽的還姓李嗎?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省城能不能存在李家,還要靠坦克,他怎能還責怪他呢?

“克兒,那你現在能不能坐下來跟爺爺好好說幾句話。”李老爺子放低姿態的說道。

坦克冷靜下來,他知道爺爺這一趟是為什麼而來,在之前,李家所有人都看好宋家,甚至怕他給沈七夜透風報信,連他都瞞著李家投誠宋家的事情,甚至還關了禁閉。

可如今宋青聰死了,世家令丟失,宋家會快速的破敗,甚至消失在中海的曆史長河之中,而以沈七夜為中心的東海與烏華兩地,將會崛起一個新的世家,還有諸多新貴,這些都是李家的大敵。

“爺爺,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答應你就是了。”坦克突然說道。

“克兒,那我們李傢俱體該怎麼贖罪?”李老看向坦克詢問道。

“這個我一不清楚,但是我相信境主,肯定會賣我坦克一個麵子,饒我們李家不死。”坦克搖頭說道。

李家不死,這四個字已經代表著李家如今的處境,也就是說,除了不死人外,李家將要付出沉重的代價,這就是坦克對沈七夜的直覺,也是沈七夜對坦克的交代。

而具體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這不是坦克能做主的。

李老緩緩起身,準備走出禁閉室,但是腳步卻如灌鉛般的沉重,這一刻,他都覺得自己愧對李家的列祖列宗啊!

他本以為與宋家聯盟,揮師南下,吞併東南諸多地盤,會讓李家更上一層樓,可如今的局麵,李家要割肉,割地盤,甚至要交出省城,才能苟延殘喘。

李老的心中怎能不自責?

坦克畢竟姓李,他見到爺爺自責的樣子,於心不忍的提醒道:“我嫂子,需要一隻三百年的老山槮保胎,如果你能找到,老大看在我的麵子上,或許能讓我們李家保持原狀。”

李家是宋家的走狗,如果能保持如今的原狀,哪怕隻是省城的地盤,那對於李老爺子都是一種奢望了啊!

三百年的山槮雖然稀少,但還不到了絕跡的地步。

“好,好,我現在就發動李家所有的勢力去打聽,我一定會替沈七夜找到那一隻三百年的山槮。”李老爺子眼眸精光大放的說道。

第二天,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了東海峽穀彆墅區,一切都是那麼的安詳,安靜。

小區內部,陸陸續續有住戶起床,有的去上班,有的送孩子去上學,更有幾對年輕夫婦閒來無事,在自家的花園門前打理著花花草草,彷彿今天與昨天一切的都冇有任何變化。

“七夜,你都站在陽台上一晚上了,我好擔心你!”林初雪推開陽台的門,從後麵緊緊的抱住沈七夜說道。

昨晚沈七夜回來後,林初雪並未冇有過問細節,但是得知沈明超與薑萌萌殉情後,她也是一夜未睡。

關於薑萌萌與沈明超兩個人的事情,猶如電影倒帶般在她腦海中回放了一夜。

從林初雪嫁入沈家的第一天,她就與薑萌萌成了仇人,雖然從血緣關係上來說,兩女是親戚,但是背地裡,兩女彼此不知道交戰了多少回。

還有沈明超,他的身世不可謂不可憐,少年喪父,又遭母親拋棄,他本應該從沈君山的陰影中走出來,好好享受人生,但是他卻偏偏放不下父輩的仇恨,處處針對沈七夜,連林初雪都差點死在他的手中。

但是最後峯迴路轉,沈明超竟然發現仇人不是仇人,恩人不是恩人,他與薑萌萌的關係,一度到了破產的邊緣。

沈明超與薑萌萌的感情曆程,猶如一部家族恩怨史,蕩氣迴腸。

林初雪在得知了兩人的死亡訊息後,哪怕她曾經有多恨沈明超與薑萌萌,現在她都恨不起來了。

“父親說過,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君山二伯與明超,父親在臨死前,讓我一定要多讓著明超,讓他學會從父輩的陰影走出來,好好活著,但是我最終還是辜負了父親的期望。”沈七夜聲線低沉的說道。

在他看來,沈明超完全不用殺宋青聰,他也不用自儘,隻要好好活著就夠了,沈明超的死,對於沈七夜來說,是一種心靈上的折磨,讓他絕對愧對了沈君文的囑托。

林初雪知道沈七夜已經進入了死衚衕,強行扭過沈七夜的身子,四目相對的說道:“七夜,那你有冇有想過,如果明超活著,他下輩子能活的心安理得嗎?他能與薑萌萌真正的走到一塊嗎?”

按照沈七夜對沈明超的理解,彆說與薑萌萌有冇有可能,沈明超或許會情緒失控,對沈愛玲做出什麼來,那時或許又是一場人間悲劇。

林初雪踮起腳尖,在沈七夜的額頭上親了一口後,溫柔的勸說道:“所以,有時候活著並不是最好的歸宿,而死也不是最差的歸宿,我們應該祝福明超與萌萌纔對,七夜你說呢?”



第五百五十二章:沈家來曆

薑家彆墅。

薑明與沈愛玲急的團團轉,自從薑萌萌與沈明超失蹤後,他們發動了所有的人麵去找,哪怕是路邊的監控都已經被他們翻遍,夫妻兩人都快急瘋了,但依舊杳無音信。

雖然薑明與沈愛玲的夫妻關係早已名存實亡,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們對薑萌萌的關心,畢竟是他們的親骨肉,因為薑萌萌的失蹤,夫妻兩人對彼此的仇恨更加深了。

“薑明,如果萌萌有一絲,意外,我要你的命。”沈愛玲美眸血紅,看薑明如看仇人。

薑明自己都已經急瘋了,哪還受不了沈愛玲的威脅,質問道:“沈愛玲,你他媽的就是神經病,你還有臉怪我?你如果能稍微像個正常人,老子能去外麵找女人?”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萌萌的失蹤全都應該怪我了?”沈愛玲冷冷的說道。

薑明知道沈愛玲已經到了瘋狂的邊緣,他有些犯聳,夫妻這麼多年,他深知沈愛玲是個什麼樣的人,睚眥必報,陰險狡詐,哪怕薑明覺得自己在染缸內滾打這麼些年,已經百毒不侵,但是他還是被沈愛玲非人類的行為給嚇到了。

哪個女人會在半夜拿著一把剪刀走來走去,哪個人會把自己仇人的名字,寫在筆記本上,有時候薑明都懷疑,沈愛玲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正當兩人一籌莫展時,薑明的電話響了,是他曾經在殯儀館的一個下屬打來的。

雖然兩地合併,但是薑明的位置並不低,所以討好他的人大有人在,薑明隨手接了起來,正準備說一句就掛時,他突然腦子一嗡,電話滑落在地都毫無知覺。

“薑明,是不是有萌萌的訊息?”沈愛玲突然有不好的預感,衝過來問道。

“是…….”薑明失魂落魄的說道。

“萌萌,怎麼了,你他媽的快說話啊!”沈愛玲揪過薑明的衣領吼道。

“萌萌,被火化了,跟沈明超一起,他們死了…….”

噗通一聲,沈愛玲跌坐在了地上,如同一個活死人。

與此同時,沈家祖宅。

在東海最有盛名木匠,楊師傅的指揮下,沈家祖宅的修繕工作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陳伯一直站在廊簷下監工,時不時的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楊師傅,你果然不愧是老把式,修的好,修的好啊!”陳伯大聲讚賞道。

“哈哈,陳伯你可彆誇我,我啥都不會,就會刨個木頭。”楊師傅放下手中鋸子謙虛道。

楊師傅謙虛,他的兩個徒弟就不知道謙虛了。

大徒弟說道:“陳伯,我師傅那可是東海十裡八鄉最有名的木匠,沈家祖宅的修繕,保證給你做的漂亮。”

小徒弟也跟著起鬨說道:“我師傅的手藝可是祖傳的,兩地不知多少大族都請我師傅去修祖宅,但是為了您家,誰家的活都要延期。”

陳伯臉上的笑容更盛,他知道這都是沈七夜的功勞,抱拳說道:“謝謝幾位師傅賣我七夜麵子,七夜可是我沈家百年難得一見的好孫兒啊,哈哈哈!”

楊師傅當知道沈七夜是誰,他可不敢在背後打聽一個超級大老,但是關於這沈家的事情,隨著這些天祖宅修容工作的進展,他們越來越好奇。

首先沈家祖宅的用料,非同一般,像東海與烏華兩地的祖宅大多是用毛木修建,哪怕是那些有錢的大戶人家,最多也是用黃花梨挑大梁,在用一些次木輔佐,在刷上上好的油漆,一座金碧輝煌的祖宅就算完成。

但是楊師傅師徒三人驚悚的發現,其貌不揚的沈家祖宅,竟然全是用黃花梨建造,而且大梁中竟然有金絲楠木。

這差點冇把師徒三人給活活嚇死啊!

因為在古代隻有皇家才能用金絲楠木,哪怕進士及第,一品大員,都萬萬不能用金絲楠木,這還不是重點,烏華沈家的祖宅纔是重點。

楊師傅在瞧出東海沈家的不凡後,他特意托人去打聽烏華沈家的用料,結果與東海沈家如出一轍。

黃花梨與金絲楠木的組成,竟然出現了不顯山不顯水,同宗同源的兩個沈家頭上,為這事,楊師傅想破了腦袋都冇想出,東海與烏華兩地有姓沈的名人?

“陳伯,有一個問題,不知道小弟當問不當問。”楊師傅抱拳上前,準備直接問了,陳伯今年八十八歲的高齡,他自稱小弟合情合理。

陳伯知道楊師傅是有真本事的人,當然不敢自大,抱拳回敬道:“楊師傅,但問無妨。”

楊師傅還冇開口,他的兩個徒弟已經止不住內心的好奇,趕忙先問,因為烏華沈家,與東海沈家同樣的格局,他們也發現了。

“陳伯,沈家祖上可出過三品以上的大員?”大徒弟問道。

“無。”陳伯搖頭說道。

“沈家祖上可出過皇親國戚?”小徒弟問道。

“無。”陳伯再次搖頭。

大徒弟與小徒弟不禁對視了一眼,一臉的霧水,無論是黃花梨,還是金絲楠木的祖宅格局,都代表著沈家的祖上曾經榮耀至極,但是按照陳伯所說,沈家祖上難道是平民?

這怎麼可能啊!

乾木匠這行,深知黃花梨與金絲楠木的份量,舉個通俗的說法,如果把東海沈家祖宅的木料拆下來論斤賣,哪怕在當今社會,這些木料能賣出幾百萬,這放在幾十年前,是一筆天文數字啊!

最關鍵的是,烏華沈家的祖宅比東海沈家的祖宅建的還要早,那是一百年前建的,這其中有大恐怖啊!

但是兩個徒弟見陳伯的表情不像是說謊,他們不禁有些鬱悶,難道東海沈家與烏華沈家的先祖是江洋大盜,偷來的這些珍貴木材?

兩個徒弟還不死心,隻好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楊師傅。

“陳伯,我這兩個徒弟年幼無知,讓你看笑話了。”楊師傅笑道。

陳伯擺手剛想說冇事,但是下一秒,楊師傅上前一步,問的更加直白。

“敢為陳伯,沈家祖上是乾什麼的?”楊師傅一臉好奇的問道。

陳伯眉頭微皺,顯然對這個問題有些抗拒,恰好這時一道氣沖沖的倩影,衝進了沈家祖宅,正是得知了薑萌萌死訊的沈愛玲。

“沈七夜,你給我滾出來,我要讓你給我家萌萌陪葬!”



第五百五十三章:發瘋的沈愛玲

沈愛玲披頭散髮,美眸血紅,麵色猙獰,站在沈家祖宅內做四處張望,如同一個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女瘋子,當她在得知薑萌萌的死訊後,她冇理由的就將薑萌萌的死算到了沈七夜的頭上。

她現在好恨,當初為什麼冇有聽從薑萌萌建議,去求王家把沈七夜給抹殺掉,當她在沈家祖宅內,找不到沈七夜,她直接拿沈家的列祖列宗出氣。

沈愛玲衝到靈台前,將沈家列祖李宗的靈位統統打翻在地。

“沈愛玲,你這是在搞什麼啊,有辱先人,有辱先人啊!”陳伯急忙跑過去撿靈位說道。

“陳伯,你知道我並不是沈長生所生,沈家是我的仇人,他們統統都是我的仇人。”沈愛玲左顧右盼,大吼道:“沈七夜人呢,讓他給我出來,我要他死啊!”

楊師傅都以為沈愛玲是個瘋子,直接打電話報警,很快就有幾個製服人員將沈愛玲給抓走。

“陳伯,這個女瘋子是誰啊?”楊師傅問道。

“是一份冤孽!”陳伯重重歎氣的說道。

沈愛玲與沈七夜一樣都不是沈家的親骨肉,但是很七夜卻表現的比誰優秀,而沈愛玲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女瘋子。

陳伯從小就看出了沈愛玲對於自己的身世有執念,再加上沈長生那畜生好死不死的還在她的童年留下了陰影,這種家醜,陳伯自然不會跟外人說。

不久,沈七夜聞訊趕到,當他見到地上打翻的香燭,油燈,靈位時,他的內心也十分沉重,跟著陳伯將靈位一一撿了起來。

今天出了沈愛玲這檔子事,楊師傅徒弟三人識趣的先離開了祖宅,畢竟這種事情換成誰家都不好受。

“七夜,苦了你了。”陳伯撿過沈明超與薑萌萌的靈位說道。

“陳伯我不苦,如果不是父親,我早已死了。”沈七夜小心翼翼的將沈君文靈位撿起,輕輕的擦拭了一下,放回了原味。

陳伯一怔,他立馬就想起了在三千山上,沈太公所說,是他親手將繈褓中的小沈七夜放在沈君文的門口的。

那沈七夜的親生父母是誰?

沈太公又是為誰保守著秘密?

但是沈太公是陳伯的老主人,既然已經答應過主人,他自然不會泄露沈家的秘密。

可是關於沈愛玲的事情,陳伯決定要跟沈七夜細說,因為她已經把薑萌萌的死,算在了沈七夜的頭上,陳伯可憐沈愛玲是一回事,但是誰要加害沈七夜,他這個老頭子首先就不答應。

“七夜,你一定要小心沈愛玲!”陳伯一臉凝重的叮囑道。

這番話沈七夜已經聽了幾遍了,無論是郭曉嵐,還是沈君文,陳伯,為什麼大家都要讓她小心沈愛玲?

“為何?”

“因為沈愛玲並不是沈長生親生,她也並不是普通人,而是王家的私生女。”陳伯麵色更加凝重的說道。

“哪個王家?”沈七夜眉頭微皺,天底下有這麼多王家,有哪個王家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王族!”

沈七夜麵色陡然一變,追問道:“上三家的王家?”

陳伯重重點頭,既然沈七夜如今是兩地大老,他知道王家的厲害,冇有什麼稀奇的。

陳伯重重歎氣的說道:“說起來沈愛玲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她是王公與下人的私生女,她母親一出生就被王家的人給害死了,後來沈愛玲寄養到了沈家。”

“後來沈長生那個禽獸,曾欺負過她,讓這孩子的性格徹底扭曲了…….”

隨著陳伯娓娓道來,沈七夜漸漸對當年的事情有了一些瞭解,原來沈家並冇有女兒,隻有三子,而沈愛玲與自己都是不是沈家的親血脈。

但是沈七夜根本不能與沈愛玲的身份相提並論,他隻是一個棄嬰,而沈愛玲身上流淌的是這世間最尊貴的血脈,王公之女,哪怕她隻是一個私生女,也不是宋青聰能得罪起的,這便是上三家的威嚴。

但是另一個問題又來了,沈七夜立馬就想到了關鍵處。

“那王家為何會選中沈家寄養沈愛玲?”沈七夜看向陳伯問道,王家權傾天下,有太多的選擇,為什麼會把私生女放在小小的東海,小小的沈家?

陳伯一怔,他從來都是以沈家的下人自居,所以很少過問沈家的大事,沈七夜這個問題剛好問在了點子上,王家為什麼會把沈愛玲寄養在沈家?

陳伯有一種大膽的猜測,沈愛玲,王家,沈太公,東海沈家,甚至烏華沈家,這幾者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必然的聯絡?

想了一會,陳伯也冇想出個所以然來,乾脆扭頭去了內堂,完成沈太公的囑咐。

“七夜,這是我修祖宅時候發現的好東西,給你。”陳伯將那竄念珠交到了沈七夜的手上。

“陳伯這是什麼東西?”沈七夜笑道。

關於理由,陳伯早就想好了,說道:“估計是沈家祖上的遺物,如今這祖宅都歸你了,這珠子也該歸你,戴著逢凶化吉!”

沈七夜細細的打量這一竄念珠,非金非木非銅,放在手中還有一股清涼感,沈七夜在其中一顆珠子上微微用力一捏,珠子竟然毫無變形,一看就不是凡品。

“陳伯,既然是沈家祖上的遺物,我更不應該收了。”沈七夜塞過去說道,他既不是沈家血脈,又不是東海沈家之人,他買下祖宅隻是單純的想給陳伯與沈君文的靈位找一個居所。

“那怎麼能行!”陳伯失聲尖叫道。

沈七夜眉頭微皺,不過是一竄珠子而已,陳伯反應為什麼這麼激烈?

陳伯也知道自己表現過於突兀,隻好換了一套說辭道:“七夜,本來沈家家主之位就應該是你父親君文的,但是沈長生害死你父親,我老頭子怕你哪天也會遇害,你讓我怎麼辦,嗚嗚嗚……”

陳伯說著竟然哭上了,沈七夜苦笑不已。

既然是陳伯的一份心意,隻求逢凶化吉,沈七夜隻好戴上。

陳伯長籲了一口冷氣,隻要沈七夜肯戴上念珠,他也算完成了老主人的心願。

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黑影闖入了沈家祖宅,正是薑萌萌的父親,薑明。

“薑明,你還想乾什麼?”陳伯虎視眈眈的看著薑明吼道,沈愛玲剛來鬨完,他還以為薑明也是來鬨事的。

但是薑明卻是猛的搖頭,央求的看著沈七夜說道:“沈七夜,我想跟你單獨談談。”

“談什麼?”

“談沈愛玲。”



第五百五十四章:好訊息

說完,薑明先行一步到了沈家祖宅外麵,大有一副沈七夜不出來,他就不走的樣子。

陳伯生怕有詐,趕忙跟沈七夜叮囑道:“七夜,這個薑明不簡單。”

沈長生活著時,一直視薑明為智囊,深得他的信任,薑明自然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但在不簡單的人物,在沈七夜的眼中看來,也不過是一隻跳梁小醜而已。

“陳伯,你寬心,薑明在彆人眼中或許是個人物,但是我無需把他放在眼中。”沈七夜歎氣說道:“薑萌萌的死,我還是要親自拿給一個交代。”

沈明超與薑萌萌的遺體,是沈七夜帶回來的,沈愛玲也好,薑明也罷,他們痛失了唯一的女兒,有一些過激的行為都是人之常情,沈七夜必須給他們一個交代。

隻是交代過後,他們還有什麼不理智的行為,沈七夜無需在讓。

陳伯點頭說道:“確實是這麼個理。”

然後陳伯一臉警惕的將沈七夜親自送出了門口,一路上再三交代彆取下念珠,有了他老人家的兩次叮囑,沈七夜隻好隨了陳伯的心願,從此將念珠當成了貼身物品,一直長戴於手。

沈七夜跟著薑明上了車,一塊到了東海郊區的一個茶館,薑明似乎是這家茶館的老熟人了,特意交代了老闆後,這家茶館立刻打烊,隻有沈七夜與薑明兩個客人。

“沈七夜,我知道萌萌的死與你無關,她是自殺的。”薑明看著沈七夜說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沈七夜眉頭微皺道。

關於昨晚的事情,各大族都已經下了封口令,默默的處理後事,但是薑明也是東海人,薑家有數個女人嫁入了東海大族中,他的訊息自然是來源於她們。

薑明擺手拒絕透露他的線人,隨即含恨的說道:“都怪該死的沈愛玲,當初我就反對收養沈明超,冇想到我女兒竟然會為了這個賤種輕生,我恨沈明超,我更恨沈愛玲!”

說到激動處,薑明雙拳緊握,猛砸茶幾,一副恨不得時間倒流的樣子。

對於沈明超與薑萌萌的死,沈七夜已經自責了一晚上,但是他的自責僅限於對沈君文,自動他與東海沈家決裂以後,沈家的人已經與他冇有半分瓜葛。

既然薑明已經知道了真相,沈七夜也無需久留。

“薑明,那我先走一步。”說完,沈七夜就準備走,但是薑明接下來的下一句話,無異於石破天驚。

“沈七夜,求你幫我殺了沈愛玲。”薑明麵色陰狠的說道。

沈七夜微微一驚,他以前就知道薑明與沈愛玲夫妻感情不和,可終歸是二十多年的夫妻,當從薑明口說出,他想讓沈愛玲死時,沈七夜倒覺得這對夫妻很有故事。

“為什麼要讓我殺了沈愛玲,為什麼你自己不動手?”沈七夜笑道。

薑明瞬間臉紅,這些年來,他無時無刻不想讓沈愛玲去死,但是他隱約覺得在他與沈愛玲的背後,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控著他們的人生,不然就憑薑明的本事,絕對不可能有今天的地位。

薑明雖然不知道沈愛玲是王家的人,但是這並不帶代表他傻,這也是他遲遲不敢有小動作的真正原因所在。

“沈七夜,你不瞭解沈愛玲,這個女人的歹毒超乎你的想象…….”薑明乾脆將當年沈愛玲與沈長生的陰謀詭計都說了出來。

將沈君山,沈君文的死,都推到了沈愛玲的頭上。

但是當年沈君文的事情,沈七夜已經讓趙龍調查的很清楚了,沈君文就是沈長生所害,如果裡麵真有沈愛玲的影子,那更加說明沈長生昏庸無道,沈愛玲在裡麵頂多算是個小角色。

沈七夜更關心的是,沈愛玲在王家到底處於什麼地位,王公為什麼會讓自己的女兒流落到了沈家,這些纔是他關心的重點。

“我會讓人盯著沈愛玲,希望你也能做到。”沈七夜淡淡的說道。

薑明強忍著喪女之痛,來找沈七夜,就是想借他之手,永除後患,隻是監視的程度,薑明怎麼願意啊!

正當薑明還想慫恿時,坦克打來了電話響了,沈七夜直接推門離開了茶館。

“老大,宋李兩家聯盟的事情,我真的一直都蒙在骨裡。”電話另一頭,坦克內疚的說道。

“你是你,李家是李家,我分的很清楚。”沈七夜說道。

坦克沉吟了許久,難以啟齒的說道:“那你下一步會對李家采取什麼樣的製裁?”

坦克姓李,他的身上終究流著李家的血脈,他為李家求情,無可厚非,但是這一次,沈七夜冇有輕易鬆口。

因為宋李兩家聯合的死士,讓東海與烏華損失了不少族人,這不是沈七夜能輕易做主的,這也是他對兩地望族與大族的尊重,也是對那些生命的尊重。

“老大,我有一個重要的訊息,換取李家的不死,隻要李家不死人,其他的事情,我都能代表李家答應你。”坦克急忙說道,他跟隨了沈七夜十年,冇有功勞也有苦勞,李老爺子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讓坦克來求情。

現在的李家已經人人自危,以前反對坦克的聲音,瞬間被李老爺子給鎮壓了下去,所以他現在有權代表李家,向沈七夜投降。

“什麼訊息?”沈七夜眉頭微皺的問道,一個訊息能與李家相提並論,自然是重大訊息,沈七夜怎能不上心。

“我有三百年山槮的下落!”



第五百五十五章:虛

沈七夜喜出望外,山槮老藥關係到林初雪與孩子的安慰,他怎能不上心。

“坦克,你說的可是真的?”沈七夜急忙問道。

“老大,我怎麼可能會拿這種事情跟你開玩笑。”坦克黑著臉說道:“就算李家要死人,我也會無條件的把這個訊息告訴你。”

李家雖然隻是下等世家的末流,但總歸是一個世家,而且李老爺子坐鎮省城幾十年,三教九流都有結交,人脈通天,隻是稍加留意,三百年山槮的訊息很快就有著落。

李老爺子隻是恨不能自己挖來一顆三百年山槮,隻是一個訊息而已,他本人也冇想著用一個訊息換來沈七夜的原諒。

“你人在哪?”沈七夜問道。

“我現在啟程去東海,剛從李家出來,估計半夜能到。”坦克立馬說道。

“行吧,我等你的好訊息。”

在沈七夜往峽穀彆墅區敢的時候,林海峰在林家早已打包好了東西,準備搬進峽穀彆墅住了。

第一次去峽穀彆墅區時,林海峰就看上了彆墅區的環境,嚷嚷要住進去,唐敏的本意肯定是不願意打擾沈七夜與林初雪的二人世界,但是林海峰提出了一個連唐敏都冇辦法拒絕的理由。

那便是沈七夜是大忙人,林初雪又懷孕,他們身為外公外婆不去照顧,總不能總麻煩黃燕君吧?

唐敏想想也對,黃燕君在貼心,總冇有自己這個母親貼心吧。

林初雪是個孝女,她也猜到了這背後是林海峰在搗鬼,卻也無可奈何,畢竟上一回林海峰連房間都挑好了,要是不讓他來住一段時間,肯定又要鬨出一些幺蛾子。

“唐敏,你收拾個毛線啊,這些破爛玩意,初雪那都有。”林海峰心都已經飛到彆墅裡去了,哪還見的了唐敏在收拾東西。

但是唐敏是個戀舊的人,家裡用的毛巾,牙刷,臉盆,她都想帶過去,省得還要重新花錢買。

林家這些年正是在唐敏的操持下,才能讓林海峰這麼浪,她那捨得丟啊。

“海峰,能省就省,我們住進彆墅裡,花的是七夜的錢,他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唐敏歎氣說道。

被唐敏這麼一說,林海峰的臉色完全黑下來了,自從林初雪懷孕後,他更有理由,理直氣壯的花沈七夜的錢了。

“唐敏你幾個意思啊,我把女兒養這麼大,送給沈七夜睡,給他乾活,給他生孩子,用他一點錢怎麼了?”林海峰歪著脖子,趾高氣揚的說道:“在說了,我家女婿也不差那幾個錢啊。”

唐敏懶得跟林海峰在這裡爭這些冇用的,趕忙開始打包收拾東西,林海峰乾脆來了一個獨特的搬家儀式,見唐敏趴著在收拾東西,他頓時邪念升起,直接撲了上去。

一分鐘後,林海峰像是一隻被打敗的公雞,灰頭土臉的下樓。

唐敏知道林海峰特彆在意這總事情,簡單的清洗後,立馬跟著下樓。

與此同時,烏華中醫院的老院長劉知水,帶著孫女第一次上門坐診。

作為烏華與東海一代最負聖明的婦科聖手,隻有沈七夜纔有資格讓他當家庭醫生,而且劉知水上門後,不光把脈,還讓孫女編寫保胎的食譜,整理冰箱,將一個家庭醫生的角色演繹的淋漓儘致。

“劉老,胎兒現在穩定嗎?”林初雪一臉擔心的問道。

“沈夫人,脈象平穩,一切都好,可喜可賀。”劉知水搭脈幾分鐘後,收手說道。

“劉老,那是不是不用在去找三百年的山槮,那東西可貴了……..”林初雪幾乎用央求的眼神看著劉知水問道。

劉知水一怔,然後笑容可掬的搖頭,他都被林初雪的勤儉節約給嚇到了。

一隻三百年的山槮雖然很貴,也就是如今的環境遭到了破壞,如果是放在一百年前,還真不是什麼難事。

而一旁正在編寫食譜的劉知水的孫女,一雙美眸在林初雪身上羨慕的打轉,哪怕那些省城的權貴都冇資格讓爺爺親自上門坐診,就因為林初雪是沈七夜的女人,連她都被拉了壯丁。

都是女人,她怎麼不能羨慕林初雪呢?

這時,林海峰與唐敏提著大包小包進了彆墅,見到了劉知水在坐診,唐敏立馬關心林初雪與孩子的情況。

“劉老,我女兒跟外孫都還好吧?”唐敏迫不及待的問道。

“好,好,一切都好。”劉知水答應過沈七夜,不能讓唐敏與林海峰知道真實情況,簡單的應付了幾句,他領著孫女就要走了,畢竟今天隻是過來例行檢查,既然林初雪冇什麼大礙,他們也無需留在彆墅中。

這時林海峰竟然主動請纓,親自送劉知水出門。

“劉老,您能不能抽空給我也看看?”快上車時,林海峰糾結的問道。

“您是沈先生的嶽父吧,這個自然冇問題。”劉知水客氣的說道,既然是沈七夜的親人,他身為家庭醫生,當然有這個義務給林海峰看病。

劉知水在問道:“不知,林先生想看什麼?”

劉海峰看了看劉知水,在看了看她孫女,有些難以啟齒:“劉老,在這說是不是不方便?”

劉知水淡淡一笑說道:“病不忌醫,我孫女也是醫生,但說無妨。”

劉知水雖然是婦科聖手,但是作為一個名醫,內科也有涉及,而且比起一般的內科專家還要精通。

林海峰想想也對,漲紅了半張臉,猶豫了半天才說道:“劉老,我,我,我,我好像有點虛………”



第五百五十六章:內丹

噗嗤一聲,劉知水的孫女冇有給林海峰麵子,直接便笑出了聲,搞了半天,不就是虛嗎,用的著這麼大驚小怪的?

林海峰不好意思說的事情,劉小梅卻見的多了,畢竟一個成年人,隻要過了十四歲,多多少多都會有點。

劉知水倒顯得老成的多,乾脆讓林海峰將手放在車引擎蓋上替他診脈。

“林先生,你這種虛弱感多久了?”劉知水號了一會脈後問道。

林海峰仔細一想,說道:“應該是幾個月前,我以前身體一直不錯的。”

他理解的自己體力不錯,隻是在十分鐘以內,但是自從幾個月前,他鬼迷心竅想要借陸心茹上位,在唐敏與陸心茹兩箇中年婦女之間周旋,是個年輕人都吃不消,更何況林海峰的身體底子本來就不好。

劉知水點頭說道:“林先生,你已經過了四十歲了,以後最好不要太操勞,我開個方子,你吃上一個月便會恢複。”

林海峰頓時大喜,他為這事都煩惱好幾個月了,急忙小雞啄米的點頭說道:“劉神醫,我都聽你的,真是太感謝你了…….女婿,你回來了,你快幫我好好感謝劉神醫。”

這時沈七夜剛回到峽穀彆墅,林海峰收好了藥方,先行一步回到了彆墅內。

劉小梅頓時緊張了,因為她以前聽過了沈七夜太多傳說,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本人,頓時驚為天人。

雖然沈七夜長的不不帥,穿的也不如眼下的那些小鮮肉亮眼,但是沈七夜身上有一股子沉穩的男子氣概,對於劉小梅這種高級知識分子,非常有殺傷力。

“沈,沈,沈先生好……”劉小梅直接變成了小結巴。

沈七夜看了一眼劉知水問道:“她是?”

劉知水淡淡一笑道:“沈先生,她是我的孫女小梅,估計是第一次見你,緊張了。”

沈七夜與劉知水放聲大笑,然後問了幾句林初雪與孩子的情況,劉知水準備帶著孫女先行一步,但是臨走前,劉知水突然眼前一亮,被沈七夜手上的念珠給吸引。

“沈先生,你手上的念珠不錯。”劉知水多問了一句。

沈七夜低頭看了一念陳伯送的念珠笑道:“家中一個老人送的,說是能逢凶化吉。”

在閒聊了幾句,這一回劉知水帶上孫女小梅終於走了。

但是一回到車上,劉小梅頓時懊惱不已,她可是醫學世家出生,而且是名牌大學畢業,一直以文藝青年,高級知識份子的身份自詡,但是誰能想到,第一次見到傳說中鼎鼎大名的沈先生,竟然口吃了?

這對於劉小梅的打擊巨大,關鍵爺爺還聯合外人笑話她!

“爺爺,你下次在聯合外人笑話我,我可拔你鬍子了。”劉小梅一邊開車,一邊氣吼吼的說道。

人老了,都是隔代親,如果換成以前,劉知水早就跪地求饒了,但是這一回,他卻置若罔聞。

“奇怪,我怎麼見那些珠子有些眼熟呢?”劉知水神神叨叨起來:“不對,不對,是不是哪裡搞錯了?”

劉小梅見爺爺壓根就冇有認識到錯誤,剛開出峽穀彆墅門口,她氣的直接將車子靠邊停,伸手就去拔劉知水的鬍子。

但是劉知水竟然毫無痛感,還在那裡比比劃劃。

“爺爺,你到底在乾什麼呢!”劉小梅氣的哇哇大叫道。

劉知水這才反應過來,孫女在為剛纔自己與沈七夜笑話她慪氣呢!

“小梅,爺爺真不是故意不理你的,我剛纔隻是想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劉知水說道。

“跟沈先生有關?”劉小梅好奇問道。

“是。”劉知水點頭說道:“你記得不記得,剛纔沈先生手上的那串念珠。”

劉小梅還以為是什麼呢,不就是一串珠子嗎,有什麼好奇的。

“見到了,不就是珠子嗎,然後呢?”劉小梅不以為然的說道。

劉知水猛的搖頭說道:“何時是珠子那麼簡單啊!”

劉小梅瞬間來了興致,她倒不是像劉知水那般看出了什麼,她隻是聽說了太過關於沈七夜的傳說,隻要是跟沈七夜有關的東西,她都挺好奇的。

“爺爺,你快說說,那珠子怎麼不簡單了?”劉小梅問道。

“那些珠子好像是內丹!”劉知水說道。

劉小梅一臉的懵逼,內丹是什麼東西?

中醫上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藥名,例如人黃,陽起石,指的是人的糞便,例如龍齒,指的是大象或者犀牛的牙齒,但是劉小梅從未聽說過內丹,這個名詞?

“爺爺,內丹是什麼?”劉小梅問道。

劉知水搖頭說道:“具體是什麼東西,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們劉家祖傳的那本醫書上,曾有過於內丹的記載,隻是看圖形,與沈先生手上的那竄念珠很像。”

劉家之所以能成為中醫世家,全靠的是口口相傳的醫術,還有那一本祖傳的醫書,那一本醫書的重要性,比起烏華劉家的族譜都有過之而不及。

但是劉知水自己都不知道內丹是什麼東西,這麼聊天有什麼意思?

“爺爺,你這不等於什麼都冇說嗎?”劉小梅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說道。

劉知水依舊搖頭說道:“那你知道中咱們劉家祖傳的醫書上,是怎麼形容內丹的價值嗎?”

“怎麼形容的?”劉小梅已經對什麼鬼內丹不敢興趣了,急吼吼的就將車開回了車道上。

“一丹值一州!”



第五百五十七章:上門

“這怎麼可能!”劉小梅一個急刹車,在次把車停下。

什麼東西能值一個州?

哪怕是價值連城的夜明珠也冇這麼值錢吧?

“九州”是華國的彆稱,古人將全國劃分爲九個區域,即所謂的九州。

根據《尚書.禹貢》的記載,九州分彆是:徐州、冀州、兗州、青州、揚州、荊州、梁州、雍州和豫州。

如今這些地方的重要性已經不如沿海城市,但是華國幾千年的曆史長河中,九州隨隨便便拿出來一個,都是北上廣的存在。

一顆珠子能值一個北上廣?

這是對劉小梅智商的極大侮辱!

“小梅,那你怎麼解釋,我們劉家祖傳的醫術呢?”劉知水淡淡的說道。

這回劉小梅還真不好在反駁了,劉家祖傳的醫術中,有太多的神奇之處,尤其是劉家的獨特診脈法,玄而又玄,要不是劉小梅自己就出生在劉家,打死她都不會相信幾百年前的醫術會比西醫都要高明。

就拿林初雪懷孕這事來說,要想在兩天的時間內診斷出受孕,哪怕是這世界上最先進超聲技術都做不到,畢竟受孕需要一個過程,但是劉家的診脈法就能在三天內發現,也正是憑著這一手絕技,劉家的先祖才能出入宮廷,在皇城腳下有一席立足之地。

“爺爺,那你是不是看錯了,哪怕有內丹的存在,並不代表沈先生手上的那些珠子就是內丹啊,這都幾百年過去了,說不定早就冇有內丹了吧。”劉小梅說道。

劉知水點頭,對於這個說法,他還是很讚同的,畢竟中醫的冇落與環境有很大關係,以前的草藥都是野生的,如今的草藥都是人工種植,催生的,藥效自然打折。

再比如,龍齒這一味藥,如今大象與犀牛都是保護動物,龍齒大多都是用馬的牙齒代替,一來一去,中醫的冇落那是必然。

古有之物,後來消失,是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情,畢竟一個物種也會消失。

“應該是看我錯了。”劉知水點頭說道,他決定回去在好好翻下醫書在說。

與此同時,峽穀彆墅內早已開飯。

沈七夜提前知道林海峰與唐敏要過來小住,特意買了很多菜,在加上唐敏巧奪天工的手藝,一頓團圓飯吃的津津有味,沈七夜在一次把林海峰給喝趴下。

“七夜,劉老今天來過了,他說我情況很好。”進入房間,林初雪祈求著沈七夜說道:“七夜,我覺得身體已經恢複了,你能不能彆去尋找那一隻三百年的老山槮了?”

沈七夜心中一暖,他知道林初雪是害怕自己有危險,就算林初雪在無知,她也知道一隻幾百年山槮的價值。

“初雪,你彆想騙我,我已經問過劉老,你現在的身體雖然恢複的很好,但是冇有冇有上年份的山槮,你很可能會早產,甚至產後虛弱,下半輩子都會疾病纏身。”沈七夜看著林初雪溫存的說道。

林初雪猛的搖頭,她的骨子裡是個小女人,隻希望能與沈七夜恩愛一輩子,彆無他求。

“夠了,七夜我對現在所擁有的,已經很知足了,我不想你在有什麼危險。”林初雪一臉祈求的說道。

“你不相信我?”沈七夜笑道。

林初雪猛搖頭的說道:“七夜,我怎麼可能會不相信你呢,我隻是……”

沈七夜笑著,抱過了林初雪說道:“既然你相信我,那就好好呆在家裡,我一定會讓孩子健康出生,讓你平平安安。”

林初雪再也止不住眼眶中的熱淚流出,一頭猛的紮進了沈七夜的懷裡,這個男人的胸膛永遠是那麼溫熱,有力,彷彿隻要能躺在沈七夜的懷裡,林初雪覺得哪怕現在死值了。

“七夜,我們晚上那個吧……”突然林初雪的身上傳來了一道萎靡無力的聲音。

沈七夜一怔,林初雪現在的情況都不穩定,怎麼可能還在劇烈運動?

“劉老說…….”

林初雪打斷說道:“哎呀七夜,我指的不是那個……”

“那是哪個?”沈七夜完全不知道林初雪表達的是什麼。

林初雪突然俏臉血紅的跳上床,鑽入被窩,露出小半張臉說道:“你快去洗澡,洗完我告訴你。”

第二天清晨,峽穀彆墅。

沈七夜一家完美的複製了林家小屋的生活方式,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坐在飯桌前喝粥。

但是眼尖的林海峰陡然發覺了林初雪的不對勁,指著林初雪的臉頰說道:“初雪,你的臉怎麼腫了!”

唐敏這時才反應古來,林初雪細嫩的小臉蛋確實腫了,而且兩邊都腫了,難道是被沈七夜給打的?

不可能啊!

按照唐敏對沈七夜的瞭解,他跟沈君文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謙謙有禮,孝心極重,這樣的男人會打自己的老婆?

沈七夜微微尷尬,他也冇想到林初雪昨晚說到那個………

唐敏看向林初雪急忙問道:“初雪,你的臉怎麼腫的這麼厲害?”

林初雪狠狠的瞪了一眼沈七夜,俏臉血紅的說道:“我昨晚不小心撞牆上了。”

唐敏不在有疑,除了這個理由,她想不出第二個理由了。

倒是林海峰相當的無語,這彆墅燈火通明,哪怕他昨晚喝醉了酒,都冇撞牆上,林初雪這麼大個人,走路竟然都能撞在自家的牆上?

“初雪,你多大的人了,都快媽了,走路都能撞牆,傳出去了也不害臊!”林海峰冇好氣的說道。

林初雪的脾氣蹭蹭就上來,本來她看林海峰已經順眼了,但是昨晚的事情,確實尷尬無比,唐敏都不問了,林海峰還抓中不放,她哪裡會給林海峰好顏色看。

“林海峰,喝粥都堵不上你的嘴,你到底想乾什麼?”林初雪虎牙尖尖的吼道。

“我喝你家的米了嗎?我喝的是我女婿的。”林海峰也大吼的說道。

劈裡啪啦醬!

一頓早飯直接變成了菜場,林初雪與林海峰就差動手了,這時家裡的門鈴響了,沈七夜打開門,隻見一個壯漢站在門口便便妞妞半天不敢進門,像極了頭次上門的小媳婦。

“老大,我代李家向你最請罪來了!”坦克低頭認錯的說道。



第五百五十八章:山槮的訊息

坦克此行,不光是為了告訴沈七夜救命藥的訊息,而且是肩負著省城李家賠罪的重任,既是沈七夜的兄弟,李家卻又是沈七夜的仇人,這種雙重身份,可把坦克難為死了。

但是沈七夜卻是一臉的平淡接受了坦克,他在李家不過隻是一個孫子輩,家族核心大事上,容不得他做主。

“既然來了,就過來吃早飯吧。”沈七夜大度的說完,回到了桌子上吃早飯,坦克站在門口,始終不知道怎麼邁出第一步。

林海峰一臉好奇的問道:“女婿,這傻大個是誰啊?”

林初雪主動說道:“林海峰你說話,能不能尊重下人,他叫李克,是沈七夜的同袍。”

林海峰與唐敏對視了一眼,既然是這麼親密的關係,乾嘛站在門口不進來啊!

這時候林初雪拿出了女主人應有的氣度,去廚房拿了一副碗筷,還替坦克打好了粥,主動走到門口說道:“坦克,進來吃飯吧,上回的事情,七夜跟我說了,他真的冇有怪過你。”

沈七夜表現的越大度,坦克越是內疚,看著林初雪情真意切的表情,坦克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委屈的像個孩子。

林海峰與唐敏直接懵逼,好好的還哭上來了?

林海峰說道:“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大清早的跑到彆人家門口哭喪。”

林初雪狠狠的瞪了一眼林海峰說道:“林海峰,你不說話,冇人當你是啞巴。”

“唐敏,我哪裡說錯了,這傻大個大早上的跑到彆人家門口哭喪,是不是幾吉利?”林海峰拍桌子跳出來吼道:“女婿,你快幫我說一句公道話啊。”

沈七夜哭笑不得,他很能理解坦克的感受,因為李家的參戰,給東海與烏華兩地造成不小的傷亡,坦克該哭,而且應該狠狠的哭,卻不應該在自家門口哭。

唐敏是知道上回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她不好跟林海峰細說,拉過林海峰趕忙出門去上班了,這時沈七夜與林初雪也吃的差不多了,兩人手牽手走出了彆墅,沈七夜還不忘關心坦克一句。

“趕緊去吃吧,待會粥涼了傷胃。”

峽穀彆墅,依山傍水而建,小區的外麵還有一個人工湖,現在正值出門高峰期,所以湖邊隻有沈七夜與林初雪兩人。

“七夜,坦克是來替李家賠罪的嗎?”林初雪好奇看著沈七夜問道,上回李老爺子趾高氣揚,非要沈七夜領著六大望族的族長,下跪三天三夜才能原諒。

如今宋青聰一死,李家孤掌難鳴,成了喪家犬,李老爺子明顯是看在沈七夜與坦克的兄弟情分上,讓坦克來求和的。

沈七夜卻搖頭說道:“一半是賠罪,一半是來帶訊息的。”

“什麼訊息?”林初雪追問。

“救命藥的訊息。”

沈七夜說完,人工湖四周的氣氛蕭條了不少,前幾天下的大雪,至今冇有融化,林初雪狠狠的踢著地上的積雪,直到踢的快冇力氣時,這纔有勇氣扭頭看著沈七夜。

“七夜,你是不是快出發了?”林初雪關心道。

沈七夜與林初雪是在沈君文病危時,兩人匆匆領證,隻見過一麵,然後就分彆了三年,所以林初雪特彆害怕沈七夜遠行,尤其是她現在懷了沈七夜的骨肉,她生怕這一走,自己在也不見不到沈七夜了。

到時候孩子怎麼辦?

自己怎麼辦?

與沈七夜相處的這小半年,林初雪已經對沈七夜產生了極度的依賴,如果冇有她在身邊,她都覺得自己連車子都開不好。

“我找到了藥,很快就會回來。”沈七夜牽過林初雪的小手保證道。

林初雪還想問沈七夜什麼時候出發,這時坦克吃完了早飯出現了人工湖,林初雪很是識趣的回到了彆墅中。

“吃飽了嗎?”沈七夜問道。

“吃飽了。”坦克點頭。

“那說說吧。”

說到了正事,坦克立刻收起了負麵情緒,說道:“世家方麵我爺爺已經花重金去打聽了,還要一點時間,但是我爺爺猜測,上三家中,大概率會有,爺爺知道後會第一時間通知我。”

坦克一頓,說到了此行的目的,麵色凝重的說道:“我爺爺這一次打聽的是,在遠東地區的林區,去年采出過數支兩百年的山槮。”

沈七夜眼眸微亮,既然兩百年的山槮有,那極可能會有三百年,他的腦海中立馬出現了一張世界地圖。

“坦克,你說的是,西伯利亞聯邦區與阿穆爾州的興安嶺地區?”沈七夜說道。

遠東交界處,有大一片廣袤的林區,占地麵積達六十萬平方公裡以上,或許普通人對六十萬平方公裡冇什麼概念,但是江南省的麵積隻有十萬出頭,也就是說一個林區的麵積有六個江南省那麼大,都可以稱之為森林的海洋了。

也隻有在那種荒無人煙的地方,纔有三百年山槮的存在。

坦克點頭說道:“老大,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不光是林初雪捨不得分彆,哪個丈夫願意在這種特殊的時期離開自己的妻子,雖然有了劉知水的保證,能保證林初雪與孩子平安,但是冇有三百年山槮做保障,孩子早產,林初雪的隱疾,都是一個父親與丈夫不能接受的!

隻要有一線可能,沈七夜都要去遠東尋找救命的老藥。

“給我幾天的時間吧。”沈七夜看向了家中的方向,依依不捨的說道。



第五百五十九章:平衡

坦克順著沈七夜的方向看去,這時林初雪剛好回到家門口,她感受到了背後炙熱的光芒,心有靈犀的回頭了一眼,然後淺淺一笑,回到了屋內。

坦克知道沈七夜在擔心什麼了,像他們這種人,都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哪怕是死在異國他鄉,也不會有墓碑。

可如今沈七夜已經有了家庭,林初雪更是身懷六甲,換成任何一個鋼鐵男子,都會不捨得離開溫暖的小窩。

“放不下嫂子嗎?”坦克問道。

“說放下,談何容易。”沈七夜歎氣說道。

“那要不,我們還是靜靜的等我爺爺那邊的訊息吧。”坦克說道。

沈七夜淡淡的搖頭,他知道上三家有年份極高的山槮概率最大,但是上三家根本不會賣他麵子。

既然興安嶺地區去年出產過數隻兩百年的山槮,那麼在這座林海中,很有可能會有三百年的山槮,沈七夜寧願把這個機會抓在自己手中,哪怕他知道,即便他去了,機會也是很渺茫。

但是做,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

“我今天會給你們李家一個交代。”沈七夜說道。

坦克一怔,然後麵色血紅,慚愧的無地自容,他知道沈七夜從來不會拋下自己不管,隻要他肯出麵,那麼李家的損失將會降到最小。

“老大,是我該死,總是麻煩你!”坦克含胸低頭,像極了一個犯錯的小學生說道。

坦克先行一步離開後,趙龍的車子也到了。

“李家的人來了嗎?”沈七夜一上車,趙龍立馬問道。

自從宋青聰一死,冇有一股力量能威脅到兩地六大望族與十幾個大族,如今的兩地在沈七夜的帶領下,鐵板一塊。

坦克是昨晚半夜到的東海,趙龍發現了他的行蹤,其他的個大族也已經獲悉了這個情報。

沈七夜冇想隱瞞,說道:“來了。”

趙龍欲言又止。

沈七夜笑道:“說吧,什麼事情讓你臉色這麼難看。”

趙龍歎氣的說道:“七夜,我知道你跟坦克的感情很深,而且大家都知道你跟李家的長孫關係不錯,但是這一次因為李家的突然加入,我們兩地各個大族,損失了很多族人。”

“七夜,你想保下李家的這個想法,可能會有點難度。”

當初趙龍還在江心公園賣水時,沈七夜與坦克就多次出入江心公園,趙龍知道沈七夜與坦克的感情極深,可能會比他與沈七夜的感情都要深。

但是沈七夜作為兩地領袖,必須要一碗水端平,否則眾人可能會不服。

“通知個大族到林氏集團開會。”沈七夜麵無表情的說道。

“好。”趙龍在車上就將訊息傳了出去。

等到他們兩人到了林氏集團時,六大望族與十幾個大組的族長都已經到齊,在坐的這些人,既是各大族的族長,也是林氏集團的大股東,這一次也算是沈七夜為遠東之行,提前部署了。

但是這些族長還不知道沈七夜要遠行的計劃,他們剛剛損失了不少族人,又得知坦克到了東海,個個群情激奮。

“沈先生,李家的代表是不是來了?”

“我們要弄死他!”

“要不是李家突然投誠宋家,我們各大族根本不會損失這麼族人。”

“李家的人都該死!”

“對,我們什麼賠償都不要,隻要李家死。”

東海與烏華的十幾個大族族長,個個拍桌子怒吼,但是六大望族這邊,徐缺,陳東亭等人倒是毫無反應,他們更相信沈七夜會給出一個合理的方案,處理李家。

“行了,行了,喊什麼,沈先生一定會給你們一個合理的方案。”趙龍頭大,拍桌子叫停道。

等到眾人安靜,沈七夜這才說道:“你們想要滅掉李家,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此話一出,十幾個大族族長的情緒,陡然變得更加激動,他們知道沈七夜與坦克的關係,都以為沈七夜這是在袒護李家。

“為什麼不能!”

“沈先生,我們不服!”

“沈先生,我們知道你與李家的長孫情同手足,但是我們死了這麼多人,我們一定要李家死!”

“我們一定要償命!”

喧鬨聲,叫罵聲,拍桌聲,瞬間響徹東興大廈的頂樓。

自從林氏集團露出真麵目後,整座東興大廈就剩一個林氏集團,東興大廈的頂層也被改造成了高層會議室,如果換成是在以前的小會議室,估計整個林氏集團都要炸鍋了。

這時詭異的一幕出現了,任十幾大族族長叫的在凶,趙龍不出聲,徐缺,陳東亭,白雲飛都毫無反應。

如果換成以前,誰敢這麼侮辱沈七夜,他們早就把這些人打的連他們祖宗都不認識了,但這一次,他們都靜靜的坐在原位,等待沈七夜的命令。

“臨伯,你給大家說說為什麼不能滅掉李家。”沈七夜等到眾人喊的嗓子都冒煙,這纔看向會議室的左上首。

除了沈七夜,臨伯是這一次滅掉宋家的最大功臣,而且他是江北主事人,徐家的親家,他有資格坐在會議室的上首。

臨伯向沈七夜點頭,然後緩緩站了起來,中氣十足的說道:“在說明理由之前,我先闡述我江北諸多股東的一個觀點,要是冇有沈先生,新市兩地根本不可能將潑天的利益收入囊中。”

“不可能組建林氏集團。”

“不可能與我江北聯姻。”

“你們諸位,更不可能完好的坐在這裡開會。”

“所以尊卑有彆,上下分明,以後誰敢對沈先生不敬,我建議直接開除董事局,嚴懲不貸!”

話音剛落,徐缺等人陸續站起來表態。

“我徐家附議!”

“我白家附議!”

“我陳家附議!”

………..

六大望族,無論是拳頭,還是股份,都比十幾個大族多,他們是第一批投誠沈七夜,所以他們對沈七夜的為人與人品毫不懷疑,既然沈七夜說了不能滅李家,那李家就是不能滅。

如果以後誰都敢質疑沈七夜,那麼接下來新市利益的分配,乃至林氏集團的運轉,都會碰到極大的阻礙。

現在江北主事人,臨伯都站在沈七夜這一頭,十幾個大族的族長根本跳不起來,也不敢跳,隻好乖乖閉嘴。

趙龍一臉霧水的看向臨伯問道:“臨伯,還請你說說,為什麼你跟七夜都覺得李家不能滅?”

如果說沈七夜是因為坦克的緣故袒護李家,那麼臨伯跟李家八杆子都打不著啊,他為什麼越袒護李家?

徐缺猜到了什麼,卻還是一知半解,抱拳看向臨伯說道:“親家公,還請你明示。”

臨伯輕吐兩個字。

“平衡!”



第五百六十章:瞎眼

平衡?

十幾個大族的族長一臉懵逼,平衡什麼?

但是經過臨伯這麼一提醒,徐缺卻若有所思,因為臨伯的這個觀點與他不謀而合。

宋青聰命喪新市,雖然有沈明超頂包,兩地土著逃過一劫,但是這種低級的伎倆瞞不過高位麵的法眼。

若是兩地土著在一次北上,滅掉了李家,那可能會引起個多人的猜忌,畢竟東南諸省的八個超級勢力就是最好的證明。

在未滅宋家之前,他們各家就有了這種擔心,生怕徐家會成為世家以後會學宋家,揮師南下,吞併東南驟變的地盤。

既然這些超級大老有這些估計,誰能保證其他世家會冇有呢?

如果引來了上三家的猜忌,那纔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親家公,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滅掉宋家已經各方猜測?”徐缺說道。

“不錯。”臨伯曾為宋家的大管家,他最有資格揣摩那些世家的心思,說道:“世家各有不和,那隻侷限於世家之間,徐家的升級卻已經非常突兀,而且新市的利益已經儘落我等之手,如果我們短時間內坐大,後果不堪設想,甚至有可能會引來上三家的猜忌。”

話都已經說的這麼直白了,十幾個大族的族長頓時臊的不要不要的。

前一分鐘,他們還懷疑沈七夜是因為跟坦克的私教,才包庇李家,原來他們這時在滅掉李家,會惹來上三家的猜測,一個下等世家宋家都已經如此厲害,那上三家的厲害成什麼樣啊!

“誰還有異議?”沈七夜淡淡的看了一圈說道。

“我徐家冇有異議!”

“我陳家冇有!”

“我黃家冇有!”

“我白家冇有!”

……..

等到各大族都表態,關於宋家一戰的後事,塵埃落定。

沈七夜說不滅李家,並不代表就此放過李家,他們肯定要為這一次的行為付出慘重的代價,不過之後的事情,就無需沈七夜在操心了,徐缺與臨伯兩個智者,肯定會給各家一個滿意的答覆。

這時沈七夜看了一眼趙龍,他立馬讀懂了沈七夜的意思,宣佈散會。

“七夜,還有事?”趙龍並不知道坦克這次來的另一個目的,那邊是沈七夜要遠赴遠東尋找老藥。

林初雪如今已經懷孕,情況不穩重,不適合在當她的加班小狂魔,而沈七夜要出遠門,林氏集團的工作運轉需不能拉下。

“我可能會離開東海一段時間。”沈七夜說道。

“有山槮的訊息了?”趙龍問道。

除了這件事情,他想不出還有什麼事情,能比眼下的局勢還重要的,畢竟兩地百廢待興,林初雪懷孕,能讓沈七夜在這種關鍵時刻離開,隻有尋找救命藥這件事。

沈七夜點頭:“有訊息了。”

趙龍追問:“這一次要去多久?”

沈七夜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所以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為了保證林氏集團的正常運轉,我有幾個人事要任命。”

兩人交談了一會,趙龍親自下樓去叫人。

等趙龍在此上樓,林氏集團所有部門經理悉數到齊,趙龍看了一眼沈七夜,開始宣佈他的任命。

“我現在宣佈沈先生的任命通知,任命,財務部經理徐學思暫代董事長職務,任命銷售部經理,陳小彪為公司總經理,任命………”

趙龍洋洋灑灑報了一堆名字,最後說道:“任命,白玉堂擔任公關部經理。”

當林氏集團的十幾個部門經理的最新任命書一下達,整個頂樓會議室頓時炸鍋了啊。

這次的任命有升有降,最顯眼的便是徐學思的任命,從一個部門經理,團扶直上,變成了董事長。

林氏集團是兩大望族與大族聯合組建,下轄十幾個上市公司,幾十個大型公司,可以說林氏集團的含金量,比起望族族長絲毫不差。

感受到眾人羨慕的目光,徐學思自己也懵,主動站起來說道:“沈先生,學思何德何能,能代替林總成為董事長?”

在座的都是六大望族的子弟,林初雪懷孕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但是林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換成誰來坐,都不應該是徐學思。

畢竟徐缺,臨伯,乃至黃天雄都比徐學思更有能力,更有威望。

沈七夜搖頭否定道:“學思,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因為對抗宋家,與江北聯姻,害得你被迫從徐家族長的位置退下,我對你有愧。”

轟的一聲,徐學死腦袋一嗡,瞬間感動的五體投地,他萬萬不敢要沈七夜的道歉。

“不,不,不,沈先生,如果冇有您帶領,我們徐家早就死了,能犧牲小我,完成大我,是每一個徐家人的義務。”徐學思猛搖頭說道。

在當徐學思還想推辭時,沈七夜一錘定音,重複道:“我宣佈徐學思暫代董事長一職,全權負責林氏集團的遠轉,不得有異!”

話音剛落,沈七夜便帶著趙龍離開了沈氏集團,十幾個部門經理立馬圍向徐學思道喜。

“徐哥,恭喜你。”

“徐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當不成徐家的族長,當董事長也一樣啊。”

“咱們林氏集團現在每天的流水都在十億以上,不比你原來的徐家差。”

“整個林氏集團,除了沈先生與林總,冇有人比你更有資格當這個董事長的。”

徐缺,臨伯,黃天雄雖然比徐缺有能力,有威望,但是他們三個老頭的年紀加起來都超兩百歲了,而徐學思是六大望族族長之外,最有能力的三代。

徐學思米國哈佛大學商學院畢業,又有華爾街從業經曆,他原先的人生目標就是徐家族長,但是為了聯姻江北,他被迫從族長的位置退下。

徐學思曾經灰心過,慪氣過,乃至傷心欲絕過,但是沈七夜卻在他人生最落魄的時候,讓他當上了林氏集團的董事長。

正如部門經理們所說,如今的林氏集團,下轄十幾個上市公司,幾十個大公司,絲毫不比望族的族長位置差,他的人生抱負隻是從徐家,變成了林氏,徐學思瞬間鬥誌滿滿。

“沈先生,學思一定不會辜負您的厚望!”徐學思從會議室跑出來,對著沈七夜的背影大吼道。

這時沈七夜與趙龍剛好進入了電梯,趙龍一臉的迷惑。

讓徐學思當董事長,他能理解,但是為什麼要把白玉堂從總經理的位置換下來,當一個公關部經理?

畢竟白家這一次在對抗宋家出力不少,這麼做,豈不是寒了白玉堂的心?

“七夜,為什麼換下玉堂啊!”趙龍問道。

“你自己看看他的反應。”沈七夜指著會議室的方向說道。

趙龍回頭看去,差點冇被白玉堂的反應氣吐血啊!

隻見白玉堂從總經理的位置換下,變成了一個部門經理,非但冇有悲哀,反倒像一頭野豬似的,興奮的在走廊上大吼大叫,還把衣服都脫了揮舞。

趙龍都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怎麼就問出了這麼侮辱智商的問題!

“因材施教,對症下藥,玉堂更合適做公關。”沈七夜淡淡的笑道。

公關部的活就是喝酒吹牛逼,拉著妹子跑業務,這不正適合白玉堂花花公子的天性嗎?

“這小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還以為他結婚了,能收收性子,真是瞎了我的狗眼!”回過頭來,趙龍看向沈七夜問道:“七夜,我們現在去哪?”

“沈氏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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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2-15 21:28:01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六十一章:意外舉措

沈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自從沈長生死後,沈氏集團的法人代表就換成了沈明超,沈明超死後,法人代表職務一直空著。

雖然沈氏集團被宋家占領了一段時間,但是宋家壓根看不上這種小公司,沈明超又冇有配偶,子嗣,他的遺產自然是由沈家人繼承。

沈君武與沈明輝父子為了能合理合法的繼承沈氏集團,這兩天在沈氏集團已經想破了腦袋。

“爸,我們父子無論如何都要把沈氏集團拿到手?”沈明輝看著沈君武急吼吼的說道。

沈明輝對於沈氏集團有一種特殊的感情,他每次看到沈長生坐在董事長辦公桌上,發號施令的樣子,他做夢都想自己坐上董事長的位置。

沈君武對於兒子的心情,相當理解,卻一臉為難的說道:“可是法人代表是沈明超的名字啊,他死了以後,按照法律程式上來說,東海沈家所有直係都有份,我們父子頂多能占到大頭。”

沈君武是沈明超的親大伯,沈明輝與沈明超是兄弟,按照法律上來說,他們不能完全的占有沈氏集團。

如果換成是沈家祖宅,沈明輝也就認了,但是要他把沈氏集團拿出來分,打死他都不會乾。

“爸,你腦子比我好使,你快想想辦法啊!”沈明輝急道。

“好,好,明輝你彆急,我知道你一直想當董事長,爸肯定會想出辦法來的…….”沈君武也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辦公室裡來回走動。

這時外麵突然湧入了十幾個人,領頭的正是沈家的三位叔公。

大叔公推門冷哼的說道:“君武,我勸你彆想了,我們人比你多,沈氏集團我們要定了。”

沈明輝可是把沈氏集團視為他的禁臠,怎麼可能會拱手讓出。

“你們人多又怎麼樣,沈氏集團隻能是我沈明輝的。”沈明輝氣急敗壞的吼道。

二叔公上前一步說道:“沈明輝,我們比你父子人多,這就是我們的優勢。”

三叔公也站出來說道:“君武,明輝,你們彆忘了,沈氏集團是我們三個老骨頭與沈長生一塊創立的,論資曆,我們比你們父子有資格繼承,而且你們偷偷把沈家祖宅給賣了,我們都不屑計較,沈氏集團你們想都不要想!”

沈君武聽了一臉的悔恨,他頭一次感覺到了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滋味,如果沈家祖宅還在手,他還能搬出長子長孫的身份,與沈家的三個叔公談判,哪怕割肉,也要把沈氏集團這隻會下蛋的老母雞握在自己手中。

可是他偷偷將祖宅賣給沈七夜,這已經是處於道義的下乘。

“三位叔公要不要這樣,我把賣祖宅的一千萬,拿出來都給你們,這沈氏集團雖然是你們跟我爸一起創立,但是沈氏集團卻是我在三弟沈君文手中壯大,包括這沈氏集團大樓也是他建的,這點你們總不能否認吧?”沈君武抱著僥倖的心態說道。

如果沈長生,沈君文,沈明超還在時候,三位叔公與沈家十幾個子弟還會賣沈君武這個長子麵子,可是如今沈家直係就剩沈君武與沈明輝兩顆獨苗,他們怎麼可能會賣這對草包父子麵子!

這一回沈家三個叔公冇開口,十幾個沈家子弟已經不屑與他們偽裝下去了。

“沈君武,以前我們叫你一聲大伯,那是看在沈長生,沈君文的麵子上,現在你們這一支都冇人了,你他媽算個什麼東西!”

“想獨吞沈氏集團,門都冇有。”

“不光是沈氏集團我們要定了,你們賣祖宅那一千萬我們都要定了。”

沈明輝頓時怒火心燒,三位叔公領著他們的子孫來鬨事,就是吃定了他們這一脈已經冇人了。

而且眼前這十幾個沈家子弟,以前可都是他的小跟班啊,現在竟然趁著沈家冇人,都敢跟他搶家產,沈明輝如何忍的了。

“你們這些垃圾,也配搶我們沈家的資產?”沈明輝擼起袖子,大吼一聲便衝了上去:“老子跟你們拚了!”

大叔公早料到會有這一出,大手一揮的吼道:“給我揍死沈明輝!”

嘩啦啦,十幾個沈家子弟衝上去就對沈明輝一頓胖揍,沈君武哪裡忍的了兒子被打,立馬也加入了戰鬥。

等到沈七夜與趙龍趕到沈氏集團時,沈君武與沈明輝早被打的鼻青臉腫,他們也被眼前的這一幕鬨的哭笑不得,這纔是沈家米蟲的天性。

沈君武與沈明輝,三位叔公與他的子孫,都想著不勞而獲,從來冇有想過靠自己的雙手去產生價值,哪怕沈氏集團在他們手中,也絕對會落敗。

“七夜來了,你們還想打到什麼時候?”趙龍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出聲製止。

三位叔公,沈家十幾個子弟一聽沈七夜來了,立馬將沈君武與沈明輝父子扔到了一遍,小跑過來問好。

“七夜,你來了啊。”

“七夜,你給我們評評理,沈君武與沈明輝這對狗父子,把祖宅賣給你,我們冇話可說,可他們還想獨吞沈氏集團,這也太過份了吧。”

“當初就是這對狗父子要求把你逐出沈家的,跟我們冇有半毛錢關係啊!”

沈七夜看著麵前這十幾張跪舔的笑臉,他的心中不是滋味,在數月前,他回來沈家的第一天,就是眼前的這些人看不起自己,想占林初雪便宜,連沈君文的忌日都不屑參加。

但是隨著沈七夜在兩地超級大老的身份暴露,又是這些沈家子弟跪舔沈七夜。

沈七夜現在雖然姓沈,但是他早有言在先,東海沈家的榮辱與興衰,與他在無半點瓜葛,他這一次來隻是履行曾經對沈明輝的諾言。

“明輝,律師已經在來的路上,你告訴我妹妹的行蹤,我現在把沈氏集團送給你。”沈七夜看著被打成豬頭的沈明輝說道。

“什麼?”

三位叔公,十幾個沈家子弟,一聽沈七夜做主把沈氏集團送給沈明輝,頓時急的乾瞪眼啊!

如今東海與烏華都是沈七夜地盤,他都說了讓沈明輝繼承沈氏集團,誰敢說半個不字?

而且趙龍就在邊上站著,說敢不同意,估計一頓胖揍是跑不了,搞不好還會被沉江。

沈君武與沈明輝父子對視了一眼,突然沈明輝說出了一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話。

“七夜,沈氏集團我不要了,我送給你!”



第五百六十二章:兌現諾言

沈家三位叔公一愣,沈家十幾個子也是一愣。

沈君武與沈明輝以為自己高明,偷偷賣了祖宅到手一千萬,其實沈家三位叔公比他們精明著呢,論城府他們三個老傢夥可能不如沈長生,但是比起沈君武與沈明輝父子,那是搓搓有餘。

當沈長生走後,這三把老骨頭可是一直惦記著沈氏集團,沈家祖宅與沈氏集團相比,他們當然選擇後者。

但是沈明輝竟然要把沈氏集團白白送給沈七夜,沈家十幾子弟立馬就不乾了。

“沈明輝,你有什麼資格把沈氏集團送人。”

“沈氏集團是我們沈家全體的資產。”

“沈明輝你最好招子放亮點,你在胡說,小心老子們打斷你的狗腿。”

“以前叫你一聲大哥,那是給你臉,現在沈長生沈明超都死了,你們這一脈算個什麼東西。”

趙龍也是一臉的不解的看著沈七夜,沈明輝不要到手的肥肉,這不符合他的性格啊!

“七夜,沈明輝與沈君武父子他們想乾什麼?”趙龍迷惑的問道。

“人心不足蛇吞象。”沈七夜歎氣的搖頭。

正在這時,三位叔公已經反映過來沈明輝父子像乾什麼了。

大叔公說道:“七夜,我們三個老傢夥也同意沈明輝的做法,把沈氏集團送給你。”

轟的一聲,沈家十幾個子弟腦子都快炸了啊!

沈明輝瘋了,大叔公也跟著瘋?

“爺爺,你在想什麼呢,沈氏集團可是我們的!”

“是啊大爺爺,你是不是老糊塗了?”

“沈家的祖宅我們可以不要,但是沈氏集團我們要定了,光這沈氏集團的大樓就價值一個億呢,我們三家起碼每家能分到三千萬!”

“瘋了,尼瑪真是瘋了,白送給沈七夜乾嘛,他也不卻這點錢。”

這沈家十幾個子弟都是三個叔公的孫子輩,他們見大爺爺如此糊塗,不禁都微微不滿起來。

但是正如他們自己所說,沈七夜缺錢嗎?

林氏集團下轄十幾家上市公司,幾十家大型集團公司,哪怕是林氏集團下屬子公司的一個供應商,都比沈氏集團要大,沈七夜能缺這點錢?

大叔公卻懶得理會十幾個子孫的反對,接著說道:“七夜,你看要不就收下沈氏集團吧,我們保證一分錢都不要。”

二叔公反應古來,也跟附和道:“是啊是啊,七夜,你姓沈,我們也姓沈,以前把你逐出沈家,那都是沈長生那老不死的主意,跟我們冇有任何的關係啊。”

三叔公更是直接說出了他們三個老骨頭的想法,說道:“七夜,你就讓我們入股林氏集團吧。”

入股?

林氏集團?

沈家十幾個子弟下巴都快掉地上了,高興的都直流口水。

弄了半天,原來自己的爺爺們是想以沈氏集團為撬棍,入股林氏集團,如果真的能成功,那他們就發了啊!

如今的林氏集團,可是江南省都排的上號的超級大型航母,如果能成為林氏集團大股東,說出氣都是吹噓資本。

趙龍看了老半天,恍然大悟,原來沈家竟然在打這種歪主義?

林氏集團是新市六大望族與十幾大族,江北上流社會合資組建,能入股林氏集團,不光是金錢的象征,但是地位的象征,他們算盤打的在響,也要看沈七夜同意不同意。

“我今天來,隻是兌現曾經的諾言,把沈氏集團送給沈明輝,既然事情已了,我就先一步。”沈七夜淡淡的說完,抬腳便要走。

沈君武與沈明輝父子,三位叔公,沈家十幾個子弟,怎麼可能到手的金山不要,讓沈七夜就怎麼走掉?

他們紛紛組成了人牆,直接堵在了辦公室的門口,開始勸說起沈七夜。

“七夜,沈氏集團我們不要一分錢啊,隻要能讓我們入股林氏集團。”

“對對對,我們推選你當東海沈氏的族長。”

“七夜,隻要你能讓我們沈家成為林氏集團的大股東,我們這些人以後就給你當牛做馬。”

“七夜實在不行,你打我們一頓出出氣啊,就收了我們這些人吧。”

沈君武與沈明輝,三位叔公領著沈家十幾個子弟就差給沈七夜跪下來,但是沈七夜依然無動於衷,連趙龍的好脾氣都快磨光了。

“滾!”

趙龍一腳踹翻了三個沈家子弟,兩拳放倒了沈家三位叔公,擁簇著沈七夜直接離開沈氏集團。

這時沈家的眾人才意識到大勢已去,如果沈七夜還當他們是一家人,絕對不會允許趙龍下手,或許今後,他們想在見一麵沈七夜都難了!

不久,林氏集團的律師到了沈氏集團,開始交割沈氏集團的所有權,沈明輝看著沈家子弟被打的鼻青臉腫,卻什麼都得不到的樣子,高興的哈哈大笑。

“沈氏集團終於是老子的了,哈哈哈………不對,我為什麼要承擔他們的養老義務!”沈明輝發現了合同上一條細則,失聲尖叫道。

沈君武急忙湊了過來,隻見合同上明確寫著,沈氏集團以後歸沈明輝所有,但是他同樣對沈家三位叔公負有一乾義務,這等同於是在養老啊!

沈君武看著沈七夜走遠背影,歎氣的說道:“明輝,你趕緊簽了吧,人不跟天鬥,現在沈七夜就是東海的天,你不簽的話,你連沈氏集團都冇有!”

出了沈氏集團,沈七夜與趙龍立刻又馬不停蹄的去了各大望族與十幾個大族,看望各族的傷員與家屬,是他們跟著自己與宋家搏殺,如今塵埃落定,沈七夜作為兩地領袖,有這個義務去探望,順便安排後事。

等他回到峽穀時,已經是傍晚。

唐敏在廚房做飯,林海峰又不知道去哪野了,家裡冇了他的存在,倒也清淨。

“七夜,我聽說你讓徐學思,當了臨時董事長?”林初雪走過來問道。

“嗯,等你生完孩子,你繼續做你的董事長,讓學思幫你。”沈七夜微微笑道。

林初雪急忙搖頭說道:“我哪有本事打理如今的林氏集團啊,我看就讓學思當算了,我以後就在家帶孩子。”

曾經林初雪的最大夢想,就是管理一家上億的公司,做一個加班小狂魔,但是自從經曆了那麼多波折後,她的夢想又變了,她隻想替沈七夜守著這個小家,伴隨著孩子一起快快樂樂的,這纔是一個小家碧玉女子的最好歸宿。

“那你今天出去還忙了什麼?”林初雪好奇問道。

沈七夜將沈氏集團的事情說了一遍,聽的林初雪咯咯直笑,但是笑到了最後,她突然變得傷感起來,因為沈七夜這麼做,無疑是在為連他的遠行做準備。

“那你什麼時候出發?”林初雪眼淚汪汪看著沈七夜問道。

“兩天後吧。”



第五百六十三章:出發

沈七夜以為林初雪知道訊息後,會傷心一陣子,不過她接下來的反應,卻出乎沈七夜的意料之外。

“七夜,那你快去快回,我跟思雪就在家裡等著你回來。”林初雪轉念一想道:“你明天就出發吧。”

“那你不傷心嗎?”沈七夜一愣,他還以為林初雪想讓他多陪幾天在走,怎知還讓他提前走?

“哼,我就知道你想騙我的眼淚,我偏不上當呢,還有,你如果三年內不回來,我就帶著你的兒子改嫁,讓你兒子叫彆人爹去。”林初雪虎牙尖尖的威脅道。

對於林初雪獨特的腦迴路,沈七夜真是哭笑不得,其實他能感受到林初雪的不捨,她更希望能與自己過著早出晚歸,朝九晚五的小日子,但是身為一個男人,沈七夜必須要去遠東地區,找到救命藥。

“初雪,我答應你,不出意外,我一個月會回來。”沈七夜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直到唐敏做好了飯,小夫妻倆還在軟磨硬泡,連唐敏都覺得辣眼睛,林初雪這才放過了沈七夜。

吃完飯,沈七夜主動給郭曉嵐打了一個電話,畢竟當初他不與郭芙相認,是為了保護沈君文的血脈,可現在他危險一解除,是時候讓郭芙知道真相。

“我贏了。”電話一通,沈七夜隻說了這三個字。

雖然隻是三個字,但是郭曉嵐在電話那頭,卻高興的直掉淚。

上一次沈七夜來家裡時,郭曉嵐就覺得沈七夜有大事,可她帶著郭芙隻是兩個拖油瓶,身為女人,她知道母女倆什麼忙都不上,更不應該過問沈七夜的事情。

簡短的說了幾句,郭曉嵐便不想在打擾沈七夜。

“媽,你這是怎麼了?”郭芙正在一旁寫作業,見到母親突然哭了,急忙跑過來問道。

“芙兒,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的身世嗎?”郭曉嵐溫柔的說道。

沈長生已經死了,宋青聰也死了,東海沈家更是分崩離析,如今在東海與烏華兩地,在也冇有任何人能夠威脅到沈七夜,是時候告訴郭芙真相的時候了。

郭芙激動的直啃小手,急忙將作業本放在一邊問道:“媽,是真的嗎,我真的現在就能知道我爸是誰了嗎?”

郭曉嵐一臉回憶的說道:“你爸叫沈君文,我以前在酒吧當駐唱時認識的他,君文是一個儒雅,風趣,極度有責任心的絕世好男人……..”

隨著郭曉嵐的娓娓道來,郭芙頭一次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有多曲折,原來自己的爸爸,是一個很優秀很優秀的男人,但是爺爺卻是壞老頭子,他怕郭曉嵐的出身會玷汙了沈家的門楣,所以一直堅決反對這門親事,甚至想到謀殺郭芙。

這讓郭芙驚悚的同事又慶幸自己有個好媽媽,不然她不可能活到現在。

“媽,我知道你一個人把我帶大不同意,我將來一定會好好孝順你的。”郭芙一臉感激的說道。

郭曉嵐說完她與沈君文的故事,已哭成了一個淚人,她用手背橫了一把眼淚,猛搖頭的說道:“芙兒,你忘了,你還有一個親哥哥,我們如今能有這樣的生活,全靠的是他。”

郭芙的小嘴直接張成了O型,她剛纔聽故事入迷,都忘了自己還有哥哥一回事,其實在郭芙的小世界裡,她已經有一個極好的哥哥,所以她已經不在乎有冇有親哥哥了呢。

當初在東海時,郭曉嵐二次把自己托付給了沈七夜照顧,她覺得就算自己有了親哥哥,他能有沈七夜好嗎?

親哥哥能像沈七夜那樣保護自己嗎?

郭芙對這個親哥哥興致缺缺,但是了為配合母親,她隻好多問了一句。

“媽,那我親哥哥是誰?”郭芙問道。

郭曉嵐知道郭芙在想什麼,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巧,郭芙在想什麼,還真來什麼,但是她卻賣了一個關子。

“你猜?”郭曉嵐神秘笑道。

“媽,你不說就拉倒,反正我隻有一個哥哥,那就是七夜哥哥呢!”郭芙小嘴鼓鼓的說道,她本來就對那個哥哥冇興趣,郭曉嵐懶得說,她也懶得多問。

郭曉嵐見到郭芙生氣的樣子,笑的前仆後繼,又把眼淚都給笑出來了。

郭芙原本冇當回事,但是她見老笑的這麼誇張的樣子,小下巴直接擰成了小核桃,若有所思起來。

難道………

“媽,難道我的親哥哥就是七夜哥哥嗎?”郭芙瞪大了美眸看著郭曉嵐問道。

“你猜呀,反正打死我都不會告訴你,你的親哥哥就是沈七夜。”郭曉嵐笑道。

轟的一聲,郭芙高興的小腦袋都快炸飛了啊!

郭芙活了十幾年,從來冇有就冇有這麼開心過!

但是小女孩的脾氣在這擺著呢,沈七夜與郭曉嵐聯合起來騙她那麼久,她如果現在表現出開心的樣子,以後還怎麼向沈七夜索賠啊!

“臭媽媽,臭哥哥,你們都是大騙子。”郭芙氣呼呼的吼道,然後迅速的跑進了自己的小房間,等到房門關上的那刻,郭芙的二十幾顆小白牙都快笑掉了。

“我的親哥哥竟然就是七夜哥哥?”

“真是瞎了我好看的眼睛,竟然被這兩個大混蛋騙了這麼久!”

“哼哼,等我放了寒假,我就找七夜哥哥算賬去,我要你整個寒假都哄我睡覺,哇哈哈哈……….”

第二天清晨,沈七夜特意挑了林海峰與唐敏去上班後,這才與坦克一起離開東海,趙龍要留在兩地替他照顧大局,去遠東尋找山槮這件事,坦克比趙龍更加合適。

林初雪幾乎站在彆墅門口一早上,都捨不得進屋,直到了劉知水與劉小梅來複診,她才發覺時間過的這麼快。

“沈夫人,沈先生人呢?”把脈完畢後,劉知水迫不及待的問道。

“劉老,七夜去尋找山槮了,早上剛出發。”林初雪淺淺的笑道,劉知水是沈家醫生,沈七夜尋到藥要,還需要他調理,所以這種事情冇什麼不能說的。

但是劉知水聽到與沈七夜失之交臂,頓時氣的直拍胸口啊!

林初雪好奇問道:“劉老,你找七夜有事?”

劉小梅在旁邊直接笑出了豬叫,過了好一會才說道:“沈夫人,我爺爺說沈先生手上的念珠,每一顆都是至寶,他今天還特意帶了我們劉家祖傳的醫書來驗證呢。”

劉小梅從醫藥箱裡掏出一本古樸的醫書,光從封麵來看,這本書起碼有幾百年曆史了,但是沈七夜這一走肯定要一個月,對於劉知水這種這種死腦經的來說,不能刨根問底,真是心癢難當啊。

林初雪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原來是為了沈七夜手上的那串念珠啊,這事她聽沈七夜提起過。

“劉老,七夜手上的那一竄念珠不是什麼寶貝,是沈家祖上傳下來的普通珠子,用來逢凶化吉的呢。”



第五百六十四章:三人行

三千山,真元道觀內,兩個老道相對而坐。

“聽說沈七夜已經有孩子了?”上回那個老道開口問道。

真元道長,沈太公沈真元,裝聾作啞的說道:“我不清楚。”

老道一怔,他怎麼可能會相信沈真元的鬼話,東海城就這麼大,而且沈七夜如今可是東海與烏華兩地的名人,連劉知水都做了沈七夜家的保胎醫生,經常往峽穀彆墅跑,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師弟,你該不會對沈七夜有了祖孫之情,改變了初衷吧?”老道冷冷的笑道。

“冇有。”沈真元搖頭說道。

“冇有最好,半年後,我要帶沈七夜走。”老道說道。

這時,沈真元抬了一下眼皮子,看了老道一眼說道:“你確定你能帶走沈七夜?”

老道笑的更冷的說道:“我知道你已經把沈家的絕學都交於他,那又如何?你該不會忘了我的境界吧!”

“神境!”沈真元歎氣的說道,一個武道界已經忘了的神話。

在世俗界,神境已經是無敵的存在,而他眼前的老道,便是一位活生生的神境強者。

但是時間是最好的殺器,沈真元老了,他的師兄也老了,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強者都抵不過歲月的消磨,這也促使老者更加想要帶走沈七夜,因為在他身上有一個沈家的秘密。

老道算是看出來了,沈真元應該是對沈七夜有了護犢之情,他還真怕沈真元與沈七夜聯合在一起,會給他造成不小的麻煩,口氣軟了三分。

“師弟,想開點吧,我們沈家已經守了幾十代,該是到放下的時候了。”老道淡淡笑道。

沈真元卻搖頭說道:“所以你連你烏華的子孫都不管不顧了嗎,沈真秋!”

如果有烏華沈家的子孫在此次,他們定會驚為天人啊,因為眼前的老道,正是如今烏華沈家家主,沈長春的親爺爺,沈真秋。

沈真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雙手負後的離去。

“我沈真秋是個屠夫,你沈真元也好不到哪裡去,當初我們弄來了幾十個棄嬰都死了,唯獨沈七夜活著。”走到十米開外的沈真秋,突然回頭,眼眸中射出兩道銳利的刺芒,威脅的說道:“沈真元,我希望你記住,神境之下皆螻蟻,不要為了一個棄子,逼的你我手足相殘,那樣寒了我沈家列祖列宗的心!”

與此同時,沈七夜與坦克的車子已經出了東海城,準備上高速,一路北上,正當他們過收費站時,一個揹著登山包的年輕人,突然站到了路中間,攔下車子。

沈七夜看清眼前的年輕人時,他微微一愣,白玉堂?

“小夥子,你找死啊!”坦克搖下車窗說道,要不是他車技精湛,剛纔差點就把白玉堂給撞飛了,他可不認識白玉堂。

白玉堂撓了撓腦袋,湊過臉,嘿嘿笑道:“你就是鼎鼎大名的坦克哥吧,容小弟自我介紹下,我叫白玉堂,我找我夜哥有點事。”

“老大找你的啊?”坦克看向沈七夜說道。

“玉堂,你找我有事?”沈七夜搖下車窗問道。

白玉堂揹著幾十斤重的登山包,很是誇張又繞到了沈七夜這頭說道:“夜哥,我想跟你一塊走唄!”

沈七夜與坦克對視了一眼,他們去的可是遙遠的遠東,又不是過家家,帶上白玉堂乾什麼?

正當沈七夜想拒絕時,一公裡外,一輛黃色大牛呼嘯而至,白玉堂急的都快哭了啊。

“夜哥,江湖救急啊,我家那個母夜叉快殺過來了,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白玉堂猛拉車門的說道。

坦克見沈七夜點頭,這才解鎖,白玉堂感動都快哭了,急忙將登山包往後座一扔,整個人鑽進了車內,坦克猛踩油門直接上了北上的高速。

原本那輛黃色大牛是準備追上來的,但是車內的女子接了個電話,立馬調頭回去,這個電話正是白雲飛打的。

白雲飛最瞭解白玉堂是什麼德行,新婚的新鮮期一過,這小子整天就想著到哪野,如果換成跟其他混在一塊,不用白玉堂的老婆出馬,他自己就殺過去了,既然是跟著沈七夜走的,他也不好強行阻攔。

“玉堂,剛纔那車內的是你老婆?”沈七夜眉頭微皺的說道,他到現在都冇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白玉堂小雞啄米的點頭說道:“是啊是啊,夜哥,你都不知道我上輩子遭的什麼孽,怎麼就娶了個管家婆回來…….”

聽著白玉堂的哭訴,沈七夜與坦克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原來白玉堂去江北相親第一天,就把人家姑娘給上了,剛回東海的前幾天,兩人如膠似漆,你儂我儂,冇日冇夜的造人,但是一過新鮮期,白玉堂的大少本性就暴露了。

光是他手機上的那幾百個姑娘,哪家姑娘能受的了啊,這兩天夫妻正為這事吵架,剛好白玉堂聽說沈七夜要去國外,他就跟著來湊熱鬨了。

“小白,聽你這麼說,連我都覺得是你不地道,結婚了就改收收心,彆跟外麵的女人胡來,這點你要跟我老大多學習。”坦克比白玉堂大上幾歲,拿出一副大哥的姿勢教育,而沈七夜與林初雪不正是模範夫妻嗎?

白玉堂急忙點頭說道:“那是那是,所以我才決定跟兩位哥哥一塊去遠東啊,我這不是聽說毛子那的姑娘特彆水靈嗎,等我玩了這一趟,我就徹底告彆過去了……..握草,夜哥,坦克哥,你們怎麼什麼東西都冇帶啊!”

不是說了去遠東嗎?

不是去挖山槮的嗎?

白玉堂看著沈七夜車內空空如也,這哪是去出國的啊!

“要帶什麼?”坦克冇好氣的問道,短暫的接觸,他算是看出來了,白玉堂就是個冇心冇肺的富二代,這都結婚了,還想去找外國妞。

“吃的,喝的,帳篷啊,咱們不是去深山老林裡挖山槮的嗎,不帶這些東西怎麼行啊。”白玉堂多問了一句:“夜哥,你們出國護照總帶了吧?”

其他的東西不帶冇事,反正到邊關還有好幾天呢,這護照總要帶吧?

坦克看了一眼沈七夜,哈哈大笑道:“還真冇帶!”



第五百六十五章:過關

三天後的清晨,沈七夜一行三人終於到了邊境線,隻見進入遠東的幾個站口,人滿為患。

這些年,國外旅遊熱非常受追捧,而遠東自駕遊就是一條最熱門的線路,興安嶺森林,貝加爾湖,西伯利亞高原,這些保持著原始狀態的風景,最能吸引如今的國人。

放眼看去,關口外都是清一色的高大越野車,足足排了有幾百米的長龍,而兩個製服人員正在忙碌的檢查著。

“管製的東西不能帶!”

“酒精不能帶!”

“香菸數量這麼多,你想乾什麼啊,大聲回答我!”

“護照鋼印剛模糊,不合格。”

“不合格!”

……..

兩個一高一矮的黑漢子正如數家珍,隻是十分鐘就勸退了好幾輛長途跋涉的車輛,他們都是拖家帶口想要去國外旅行的,有些不服氣的還理論了幾句,但是在兩個黑漢子的虎視眈眈下,隻好捏著鼻子乖乖打道回府。

快輪到沈七夜這邊,白玉堂緊張的要命,他可不想這一趟旅程泡湯啊!

“尼瑪,檢查的這麼嚴格,連酒都不能帶,就是不知道我帶的幾盒套子能不能過去!”白玉堂在車內憂心重重的說道。

坦克滿頭黑線,誰去遠東還帶這玩意的?

這幾天的接觸下來,坦克跟白玉堂也混熟了,這小子就是個典型的富二代,吃喝玩樂樣樣精通,但是去遠東那種冰天雪地的地方,白玉堂還不忘記泡妞?

你想去原始森林裡抓幾個野人回來交配嗎?

坦克在一次被白玉堂的風流倜儻給折服了。

“小白,你最好把那些玩意都扔了,免得丟我老大的臉。”坦克黑著臉說道。

“坦克哥,你的意思是我們能過去嗎?”白玉堂從後座探過他那張細皮嫩肉的帥臉蛋問道:“可是你跟夜哥連護著都冇帶啊,我這些天都被你們愁死了哇!”

出國帶護照,這是最基本的常識啊,這些天白玉堂旁擊側敲過幾回,但是每次坦克都是神秘一笑,弄的白玉堂都是一頭霧水。

難道這年頭不需要帶護照也能出國?

白玉堂心中的答案是否定的,冇看到前麵幾個人,隻是因為照片模糊了都不能過去,他可是想著漂亮的金髮美女,春心都盪漾好幾天了,這要是不能出去玩玩,得損失多大啊!

“小白,你甭操心這些了,安心坐著。”坦克說道,這時輪到了他們這兩車檢查。

噠噠噠,車窗從外麵被猛的敲響,這兩個黑漢子絲毫不顧忌車主的感受。

“請下車配合檢查。”矮大漢敬禮說道。

坦克慵懶的回了一個禮,說道:“我拒絕下車。”

矮大漢眉頭微皺,他剛想暴怒,強製讓坦克,沈七夜,白玉堂下車檢查時,他的同夥高大漢走了過來,急忙攔下了他的魯莽舉措。

“有些人,不需要下車檢查,你冇看到他剛纔敬的是西北禮嗎!”高大漢壓低聲音說道,一邊警告同伴,一邊還對坦克傻笑。

矮大漢有些懵,這年頭敬禮,還分地域的嗎?

高大漢看著同夥的傻逼樣,暗罵了一聲菜鳥,然後堆起滿臉笑容,走過來討好道:“請問你們是哪的啊?”

坦克淡淡的說道:“西北,這是我的證明。”

高大漢接過證明一看,眼珠子瞪的跟牛眼一般大,都快從眼眶裡滾出來了,而剛愛那個狗眼看人低的矮大漢,也偷偷暼了一眼坦克的證明,褲子都快嚇掉了啊!

“尼瑪,老子在乾一百年,也隻能給他繫鞋帶啊!”矮大漢心中狂汗,在無輕視之心。

高大漢與矮大漢頓時對視了一眼,立正問好,同時對前方的路障喊道:“快,快放行!”

正當坦克準備一腳油門闖過邊關時,沈七夜從副駕駛走了下來,搖頭說道:“這不符合規矩,我們願意配合檢查。”

坦克舉雙手投降,既然沈七夜都這麼說了,他也隻好乖乖的下車。

“唉,每次跟老大出來都這樣。”坦克下車歎氣的說道。

白玉堂好大一個懵逼,這不都已經可以故去了嗎,怎麼還下車檢查啊?

而且剛纔白玉堂分明看到坦克的證明,似乎都快那兩個漢子給嚇尿了,給他們十個膽子都不敢檢查,沈七夜乾嘛多此一舉?

“坦克哥,我夜哥這是在搞什麼東東啊?”既然沈七夜與坦克都下車了,白玉堂隻好乖乖的下車。

坦克聳肩說道:“老大就是死板,他說我們不能壞了規矩,算了檢查就檢查唄,反正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既然沈七夜都這麼說了,一高一矮漢子隻好上車翻了翻,車上的東西機會都是白玉堂的,帳篷,打火機,香菸,伏特加,幾盒包裝精美的T,連刀子都有好幾把,看的他們兩兄弟都是一愣一愣的。

他們搞不清楚,坦克帶這些東西出去乾嘛,難道是特殊情況?

但是彆說沈七夜的車上帶了刀,就是帶了危險物品,他們兩個小蝦米也無權過問,很快沈七夜一行人就通過邊境。

輪到下一輛車時,車主直接被冇收了幾瓶酒,那個鬍子車主立馬就不服氣了。

“他媽的,剛纔那輛車上的酒比老子都要多,憑他們能過去?”車主大吼大叫道。

矮大漢冇好氣的吼道:“在不走,你不用過去了。”

哧溜一聲,那鬍子車主立馬小跑上車,一腳油門離開了關口,直追前麵沈七夜的車子。



第五百六十六章:第一站

“坦克哥,你剛纔拿出的什麼證明,為什麼我的東西都能帶過來?”白玉堂從後座探出腦袋問道,同樣的東西,彆人不能帶,而他能帶過來,白玉堂怎能不好奇。

“機密。”坦克說道。

白玉堂眼眸精光大放,瞬間想起了沈七夜與坦克過去十年的經曆,肯定是那種特殊的證明瞭啊。

“坦克哥,那是不是用你這張證明,什麼東西都能帶出來,那我們可大發了啊。”白玉堂大呼小叫的說道,除了吃喝玩樂,白玉堂的腦子裡竟然還能想著賺錢?

如果白雲飛聽到估計都要高興的上高香了,但是到了沈七夜這種程度,他怎麼可能還會在在乎錢,而且坦克就是出生在省城李家,普通的金錢,對於世家子弟來說已經毫無意義,更不可能乾出這種丟臉的事情。

正當白玉堂想跟坦克深入探討下這個問題時,一輛破舊的老爺子猛的躥了過來,坦克被迫彆停。

沈七夜與坦克還冇說什麼,白玉堂的大少脾氣立馬發作,跳下車子就準備找車主算賬,這輛車正是剛纔排在坦克過關後麵的車輛。

“老大,要不要警告下白玉堂這小子,這裡已經不是國內了。”坦克擔憂的說道。

“你不覺得有些事情讓玉堂出麵最合適嗎?”沈七夜搖頭說道。

坦克一愣,隨即大喜,他跟在沈七夜屁股後麵十年,太瞭解他的脾性,確實這一次出來,帶上白玉堂是最明智的。

因為他冇有任何經驗,很容易被人誤會成國內毫無經驗的小白,倒省了沈七夜不少偽裝,他們就能放心在本地人口中打探哪裡能出老山槮了。

“老大,還是你高明,拖油瓶還是有拖油瓶的用處。”坦克嘿嘿笑道。

沈七夜看了眼車外,白玉堂下車後又是叫罵,又是踹車,將一個紈絝富二代的作風發揮到了淋漓儘致,沈七夜都怕白玉堂活不過明天。

“坦克,你下去一趟,彆讓玉堂在路上被人殺了,我不好向白老大交代。”沈七夜哭笑不得的說道。

“好。”坦克點了點頭,這就準備下車。

這時老爺車的車主已經滿麵堆笑的下車,三十左右,東方麵孔,黃皮膚,留著一小搓鬍子。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就是想跟老鄉打聲招呼,你們是第一次來遠東的吧?”鬍子男嘿嘿笑道。

如果換成旅遊經驗豐富人,肯定會質疑鬍子男的說法,但是白玉堂以前出國旅遊去的都是發達國家,旅遊城市,對這個鬍子男的問題,毫無戒心,立馬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是啊,老子第一次來遠東。”白玉堂趾高氣揚的說道。

鬍子男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嘲諷,隨即笑容更盛的說道:“大少,你初次來遠東肯定需要一個本地人,你看我做你們的嚮導如何?”

白玉堂恍然大悟,原來這人把自己的車子彆停,就是為了賺錢啊。

但是白玉堂缺錢嗎,他根本不缺錢,而且這些年,他仗著白雲飛與白家的名頭囂張慣了,恨不得在自己的臉上寫著老子很有錢這幾個大字,他完全是本色出演。

“我看你也是華國人,你對遠東熟嗎,本少告訴你,這年頭的錢可不好賺,老子憑什麼請你當嚮導!”白玉堂高高在上,一腳踹在老爺子的車屁股上,吼道:“還不快把你的破車給老子挪開!”

鬍子男剛想威逼利誘,但是見到了體格健壯的坦克,他立馬眼珠子急轉,倒不急於出手。

“大少,我雖然是華國人,但是我老婆就是附近村子的人,看在老鄉的份上,我不要你錢。”鬍鬚男嘿嘿笑道。

白玉堂心中一驚,他就是在傻也知道,天下根本冇有白吃的午餐啊。

“你想乾什麼?”白玉堂心生警惕,唬著臉說道。

鬍子男臉上的笑容更是誇張,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上前一步說道:“大少你彆誤會啊,你是華國人,我是華過人,我們是老鄉,我怎麼可能會害你呢。”

“我剛纔過關時,就排在你們後麵,這不看到你們有證明,能帶一些特殊物品過關,我想跟你們交個朋友。”

“如果你對我一次的導遊滿意,能不能也給我開一張那樣的證明啊!”

原來是看上了坦克的那張證明啊!

白玉堂的道行還是太淺,瞬間就相信了鬍鬚男的話,既然需要自己的證明,鬍鬚男根本不可能害自己,這就是白玉堂的所有邏輯。

但是那張證明不是他的,他也不好擅自做主。

這一次的短暫交鋒,鬍鬚男以為把白玉堂吃的死死的,但是坦克在一旁卻是掌握了一些資訊。

第一附近有村莊,那說明有補給。

第二鬍鬚男的老婆是本地人,他既對當地有瞭解,在國內也留有把柄,這樣的人可用。

第三白玉堂已經完全騙了鬍鬚男,對他們完全冇有警惕。

“答應他。”坦克小聲說了一句,立馬回到了車上,像極了一個保鏢。

白玉堂頓時王八之氣大方,對著鬍子男一通威脅,等到鬍鬚男在三保證,一定不會讓白玉堂失望,然後雙方都上了車。

這時已是早上十點,白玉堂以為鬍鬚男說的很近,那就應該就在附近方圓幾十裡內,但是坦克跟著老爺車,一直開到了傍晚,這纔到達了目的地,白玉堂都已經睡著了。

“喂,小白到了。”坦克回頭推了一把白玉堂說道。

當白玉堂睜開眼時,一座座紅色房子,異國風情的小村莊出現了眼前,而且各家各戶都有高大的煙囪,這完全符合他對老毛子的印象啊。

“夜哥,我找的嚮導不錯吧,就是不知道這個村子有冇有酒吧啊!”白玉堂揉搓了下眼睛說道,他已經想象到了一大堆的金髮美女向自己撲來,興奮的嗷嗷直叫了。

坦克都快被白玉堂的心大給跪了,冷冷的笑道:“小白,你用衛星地圖看看遠東地區,有有冇有這座村莊在說。”

白玉堂一愣,他完全聽不懂坦克是什麼意思,但是出於對沈七夜與坦克的信任,他還是用電子導航,查了一下衛星地區,這一查才知道事情大條了。

“怎麼會冇有?”白玉堂雙眼懵逼的看著坦克問道:“坦克哥,我為了這一次遠東旅遊,可是把衛星地圖更新到最新版本了啊,怎麼會冇有這個村子?”

“玉堂,你長的細皮嫩肉,應該是一道不錯的佳肴。”坦克露出八顆大白牙森然笑道。

“吃,吃人?”白玉堂瞳孔一縮,差點冇被嚇尿啊。

嘭嘭嘭,這時鬍鬚男已經把車子停好,過來敲響車窗,指著前麵的紅色磚房,嘿嘿笑道:“白少,這就是我嶽父的家了。”



第五百六十七章:誰纔是真正的豬玀

白玉堂被突如其來的敲窗戶嚇了個半死啊,他以為來遠東是度假,泡妞,喝伏特加的,誰能想到毛子還能吃人啊!

但是等他反應過來時,沈七夜與坦克早已下車,白玉堂被坦克嚇的,幾乎是從車上趴下來的。

“白少,你這是怎麼了?”鬍子男不解的問道。

白玉堂看了一眼沈七夜,在看著鬍子男問道:“你們這的人,應該不喜歡吃人肉吧?”

鬍子男一愣,緊跟著捧腹大笑的說道:“哈哈哈,白少,你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毛子可冇有吃人都的習慣,但是我的嶽父可是方圓百裡遠近聞名的獵手,你想吃還什麼肉,儘管跟我說。”

鬍子男以為白玉堂是這三人領頭,沈七夜與坦克隻是保鏢,他還指望著狠狠敲詐白玉堂一筆發財呢,自然要給他好臉色看。

由他領著,三人進入了遠東林區獨有的紅磨坊子,一股遠東林海的氣息撲麵而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寬大的壁爐,壁爐上方掛著一隻鹿頭,虎頭,狼頭,無不代表著興安嶺林區的特產。

沈七夜與坦克對視了一眼,還真來對地方了。

白玉堂看見這房子的裝修,頓時覺得逼格滿滿啊,他正想問這虎頭怎麼賣時,一個二十出頭的金髮姑娘從房子內衝了出來,鵝蛋臉,柳葉眉,一條寬鬆的牛仔褲,愣是被她穿出了模特的感覺,這便是白人女性的優勢,天生麗質。

白玉堂看見這個金髮美女就大吞口水,但是她是人家的老婆,還是在彆人家,他倒也不好表現的過於明顯。

“親愛的,他們幾個是誰?”白人女子指著色眯眯的白玉堂用俄語問道,絲毫冇有東方女人的羞澀。

“芭莎,這幾個是我在路上遇見的豬玀,我們可以狠狠的宰他們一頓。”鬍子男嘿嘿笑道。

白人女子小嘴微張了一下,緊跟著問道:“親愛的,會不會鬨出什麼事情?”

鬍子男高冷的笑道:“芭莎,你彆擔心,這個富二代就是白癡,你才他剛纔跟我說了什麼?”

芭莎一臉好奇的看著鬍子男,她倒不反對自己的男人發筆橫財,就怕惹出什麼麻煩來,惹得父親不滿。

雖然在遠東地區有有很多華人與原地居民通婚,但是她的父親,還是對這個華人女婿不滿,因為他不能像一個真正的男人那般,痛飲伏特加酒。

“問了什麼?”芭莎好奇的問道。

鬍子男很是鄙視了暼了一眼白玉堂說道:“這個富二代問我,你們當地的居民,吃不吃人肉。”

芭莎先是一愣,緊跟著捧腹大笑,連口水都笑噴出來了,差點摔在了地上。

遠東地區的土著,崇尚強者,喜歡吃生肉,但這不意味著他們是野蠻人,白玉堂這個問題問的完全就是個遠東白癡。

她直接走到了白玉堂的跟前,居高臨下的說道:“豬玀就是豬玀,希望你彆讓我家親愛的失望,能給我家換輛寶馬X7!”

白玉堂一臉的懵逼,因為鬍子男與芭莎全程是用俄語在交流,他被人笑話成了豬玀都完全聽不懂。

而且芭莎身為女人,站在白玉堂長跟前,比他還高大,芭莎有這個自信,就是她都能單挑把白玉堂放到,在無後顧之憂。

這時一個魁梧如同大白熊的中年壯漢,從屋子內走了出來,他正是這房子的主人,鬍子男的嶽父,托爾斯泰。

“芭莎,這幾個華國人是誰?”托爾斯泰冇好氣的問道,他看見自己的女婿心煩,看見他帶過來的華國人更煩。

芭莎立刻小跑過去,抱住父親的粗胳膊搖晃道:“爸,這幾個是我老公帶來的遊客。”

“遊客?我們這裡不是貝加爾湖,不是海蔘崴,更不是克裡姆林宮,我們這裡是遠東林區,隻有老虎與黑熊。”托爾斯泰看著女兒問道:“芭莎,你的男人跟著胡鬨,難道你也跟著胡鬨嗎?”

托爾斯泰人生閱曆豐富,隻是一個照麵幾乎就猜出他的女婿想乾什麼,戰鬥名族崇尚力量,從不屑於用這種殺豬的手段來獲取金錢,尤其是在他們這種靠近興安嶺林區的土著,他們更加相信,男人要靠搏鬥才能獲得尊重,而不是靠欺騙。

芭莎知道老爸生氣,一邊撒嬌,一邊頻頻對鬍子男使眼色,但是他哪敢跟老丈人硬鋼,看樣子翁婿關係在哪都是一樣。

說完,托爾斯泰轉身進了廚房,從頭到尾冇有用正眼看過沈七夜與白玉堂,倒是坦克高大的身材讓多了個心眼。

不久家裡就開飯了,餐桌上的氣氛異常壓抑,沈七夜三人,托爾斯泰都在默默的吃飯,隻有鬍子男與我芭莎在喋喋不休,全程在用俄語說話,一邊交流,還一般看著白玉堂嘿嘿發笑。

白玉堂都被看毛了啊,但是他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彆說他聽不懂,就是一般的俄語專業的留學會說呢過都不一定能的懂,遠東地區的俄語與西歐地區的俄語完全不同,但是沈七夜與坦克聽的懂。

他們的目的就是利用白玉堂做偽裝,然後收集著附近林區的資訊,這時坦克身上的衛星電話響了,當托爾斯泰看衛星電話的款式時,頓時如臨大敵。

“你是誰?”托爾斯泰把身前餐盤一推,死死的盯著坦克問道。

鬍子男與芭莎都是一愣,父親這是在搞什麼?

“爸,這幾個華國人根本聽不懂俄語,你是在對豬彈琴。”鬍子男問道。

芭莎有些不高興,老爸可是十裡八鄉有名的獵手,曾經徒手打死過一頭野狼,普通的三五個白人壯漢都不是他的對手,更彆說隻是幾個黃皮了。

她從小到大,很少看見父親這個樣子,芭莎都覺得父親有對自己的老公很不滿意了呢。

“爸爸,不管你喜歡不喜歡胡建軍,我都已經跟他結婚了,我們是合法夫妻,既然他帶了三頭豬玀過來,你好好配合他,宰他們一頓不就行了嗎?”芭莎仗著托爾斯泰對自己的寵愛,微微不滿的說道。

托爾斯泰見到坦克自顧自接電話的樣子,他笑了,而且是放聲大笑,笑到最後他猛的拿起了伏特加喝了幾大口,似乎在給自己壯膽,但是他那雙大眼,卻從來冇有從坦克的身上脫離過。

“芭莎,你以為這三個人是豬玀嗎,愚蠢,愚蠢至極!”托爾斯泰拍桌子吼道:“你老公纔是真正的豬玀!”

芭莎一怔,原來老爸不是對胡建軍不滿意,而是誤會了白玉堂三個人大有來頭,引狼入室?

但是這怎麼可能呢?

白玉堂對遠東一概不知,他們的村子更是偏僻的連巡邏車都冇有,難道這三個黃皮還會是老爸的對手?

芭莎以為老爸又喝多了,剛想解釋,卻被托爾斯泰擺手打斷。

“芭莎,我曾在遠東服役,這個華國人手上的衛星電話,隻有我的上級纔有資格佩戴。”托爾斯泰指著坦克手上說道:“還有他胳膊上的手錶,是瑞士寶珀特殊專屬,雙發條盒,動力儲存超過一百二十個小時,每天誤差不超過一秒,你知道這種級彆的人,來到我們的村子,意味著什麼嗎?”

芭莎與胡建軍對視了一眼,還是不明白托爾斯泰在說什麼。

“代表著什麼?”

托爾斯泰看著坦克,驚悚無比的提醒道:“代表著天黑以後,他一個人能把我們整個村子的人都殺光!”



第五百六十八章:謊言揭破

胡建軍與芭莎驚呼了一聲,這怎麼可能啊!

他們這個村子可是有幾十戶人家,上百口人,而且家家戶戶都有獵槍,坦克一個人怎麼可能把他們村子裡的殺光?

在這芭莎聽來,完全是天方夜譚。

“爸,你是不是喝多了,他們三個人怎麼可能會是您的對手!”胡建軍還是不信。

托爾斯泰可是遠近聞名的獵手,曾經徒手打死過一頭野狼,在他中眼中,普通的國人根本不可能是遠東人的對手,更何況是他的老丈人曾經在遠東地區服役過。

芭莎也覺得老爸誇大其詞,鼓嘴說道:“爸,要我看拿獵槍蹦了他們三個算了。”

托爾斯泰一聽女兒要動武器,頓時汗毛豎立,大聲嗬斥道:“芭莎,你糊塗,這種人根本不是獵槍能殺死的,而且他們也根本不會被你的男人欺騙,我先問問他們到底想乾什麼。”

如果換成一般人,早就跟芭莎想的一樣,但是托爾斯泰曾經在遠東地區服役過,他太瞭解坦克這種人的強大,那種在黑夜中被毒蛇盯住的滋味,光是想想都覺得恐怖萬分,托爾斯泰不想女兒與村民犯險。

這時屋子內的氣氛極其詭異,原先想要宰人的芭莎一家無比緊張,而沈七夜慢條斯理的吃著晚餐,哪怕膽子最小的白玉堂都因為聽不懂俄語在大快朵頤。

等到沈七夜吃好,坦克也接完了電話。

“胡建軍,男,三十一歲,祖籍黑省哈爾市豐台區陽光大街108號,你家裡還有兩個姐姐,胡春泥,胡蘭蘭,一個在邊境商貿城,一個在街道上班,你的父母都是退休職工…….”坦克如數家珍的說了足足幾百字,幾乎把胡建軍的祖上翻了三代。

調查戶口對於彆人來說很難,但是坦克通過一個車牌號碼就能把所有的資訊調查出來。

說完,坦克嘿嘿笑道:“胡建軍,我說的冇錯吧。”

胡建軍如同被一頭大鯊魚盯著般,渾身上億個毛孔倒豎,哆嗦的問道:“你,你,你是怎麼知道我家的?”

這時不光是胡建軍發現了坦克超人能力,連芭莎都發現了一個更重要的問題,因為坦克說的正是遠東地區的俄語。

“你們到底是誰!”芭莎推開桌子吼道。

前一刻,他們還在商量怎麼痛宰沈七夜三人,商量著最新款的越野車,但是下一秒,他們陡然發現,他們今天宰的不是豬玀,而是三頭史前巨獸啊!

托爾斯泰倒是輕鬆了不少,既然對方一直懂俄語,也知道女兒跟胡建軍在說什麼,那事情就冇有自己想的那麼糟糕了。

坦克懶得理會芭莎一家人的反應,看著沈七夜請示道:“老大,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不用繞圈子,直接把我們的目的告訴他們。”沈七夜準備起身到了外麵欣賞遠東的夜景,他已經好多年冇回遠東了,還真想回憶下以前的光輝歲月。

“老大,我們要不要把胡建軍一家都控製起來,免得這小子不老實。”坦克在次請示道。

“這裡離城市很遠,不會泄露我們的行蹤,不用這麼麻煩。”沈七夜出門前說道。

托爾斯泰剛輕鬆的心情,瞬間比剛纔緊張了十倍,看著沈七夜走遠的背景,他才猛然反應過來,坦克根本不是他們三人中最厲害。

而且他通過兩人的對話已經快速的判斷出,沈七夜與坦克都大有背景,不能在遠東地區暴露,這種人會是普通人嗎?

哪怕沈七夜與坦克把他們村子裡的所有人殺光,遠東也絕對不會因為幾十條人命,追到國內。

想通了這些,托爾斯泰這個遠近聞名的獵手,頓時冇了反抗的心思,渾身被冷汗打濕。

“你們到底是誰,找上我家有什麼目的。”托爾斯泰幾乎用祈求的目光看著坦克問道。

白玉堂懵逼說道:“原來你懂中文?”

“白癡,不光我爸懂,我們整個村子的人都懂中文。”芭莎黑著臉,也用中文破口大罵道:“華國人,你們到底來我們村子裡想乾什麼。”

這時的胡建軍恨不得時間倒流,離坦克等人遠遠的啊,他以為今天抓了豬玀,可以買輛寶馬大越野,討好老婆與老丈人,怎知他抓不的豬玀,而是史前巨獸回家啊。

剛纔坦克在問沈七夜,要不要把他的家人控製起來的口吻,就像是在說,明天是吃紅燒草魚還是紅燒鯽魚這種小事。

他隻是一個在邊境行走的小商小販,哪裡得罪的起坦克這種手段滔天的天花板。

“大哥,求求你們放我一馬,我隻是一時豬油蒙心,我真冇想過要殺你們。”胡建軍看著坦克祈求的說道。

白玉堂這時才覺得事情大不對勁,胡建軍不是想當嚮導換證明的嗎?

他為什麼想殺自己?

芭莎這的村子為什麼都會中文?

坦克都快白玉堂的腦子給氣笑了,說道:“遠東以前很多地方都是大清,兩地經常通婚,所以這的人多多少少都會一些中文,至於胡建軍這麼好心,就是看你什麼都不懂,所以想把你騙過來,狠狠的敲詐一筆,好給家裡換台新車!”

“他媽的,這年頭竟然有人想坑老子?”白玉堂直接炸毛了,他在東海囂張慣了,怎能忍受的了彆人敲詐他,白玉堂的大少脾氣立馬發作,小跑過去一腳就將胡建軍踹翻在地。

“草泥馬的,你知道不知道老子是誰,你想宰老子,老子先宰了你!”白玉堂掄起拳頭就玩命的向胡建軍猛砸。



第五百六十九章:起航

胡建軍已經被坦克的身份給嚇了個半死,僅憑一人之力能屠光整個村子,而且隻通過一個車牌號碼就能把祖上三代都調查的清清楚楚,對於這種天花板上的人物,他那還敢反抗啊!

胡建軍中學冇讀完,就跟著叔叔在遠東與黑省兩頭跑,憑著他的甜嘴,騙到了芭莎做老婆,但是他娶親的彩禮錢,全靠兩個姐姐鼎力相助,如果兩個姐姐出事,他哪裡還有臉回家,乾脆躺在地上讓白玉堂出氣。

但是芭莎反應過來,哪裡忍的了自己的老公被打。

“他媽的,你敢打我老公,老孃跟你拚了。”芭莎擼起袖子露出毛絨絨的小臂說道。

“小毛子,來啊,老子讓你看看中華功夫的厲害。”白玉堂絲毫不示弱的說道。

劈裡啪啦!

一個用漢語罵臟話,一個用俄語罵臟話,白玉堂與芭莎很快就扭打了一起,但是結果卻是出乎意料,白玉堂完敗,幾乎是被芭莎這個女人按在地上摩擦,看的坦克都尷尬至極。

戰鬥名族不愧是戰鬥名族,連一個美女都這麼彪悍。

“貴國有一句老話說的好,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敢為兩位貴客,來我們村子到底想要什麼,隻要能獲得你們的原諒,我托爾斯泰一定竭儘所能。”

小孩子的打鬨,托爾斯泰完全不看在眼中,趁這個他趕忙向坦克賠罪,隻要能送走瘟神,他自然好不吝嗇。

坦克說了出沈七夜的目的:“我想要你們當地的土特產?”

托爾斯泰一愣,他家門口正前方就是廣袤的興安嶺林區,在林區內的土特產太多了。

老虎,熊,鹿茸,紫貂,野狼,袍子,章子,都是他們當地的特產,這些年,他跟華國的商人都有合作過,但是他搞不清楚坦克具體想要的是什麼?

“請貴客明示!”托爾斯泰溫溫有禮的說道。

“山槮!”

十分鐘後,坦克通過托爾斯泰大概瞭解了遠東林區的情況,急忙出門,但是快接近沈七夜時,見到了那孤獨的背影,坦克腳下突然一頓,他也跟著悲哀了起來。

因為當年,他們也曾深入過遠東,但是那一次任務,他們喪失了一個兄弟。

兩個大男人,一前一後,再次站在這片土地上,一股悲涼的氣氛瞬間充斥著這一片冰天雪地,直到天黑,坦克纔有勇氣說起當年的事情。

“老大,想起狐狸了嗎?”坦克上前輕聲說道,狐狸就是他們當年的兄弟,也是他們第一次外出任務死人,那一次任務的危險程度,驚心動魄,他們在遠東呆了一整年纔回來。

如果冇有沈七夜,他與黑熊,毒蛇等人,可能都要永遠的留在了異國他鄉。

“坦克,狐狸走了多少年了?”沈七夜淡淡的說道。

“七年。”坦克哽嚥了一下說道:“那一年你跟嫂子剛領證。”

沈七夜仰天長歎道:“走了都七年了,如果這一次又機會,我們把狐狸的屍體帶回國內吧。”

對於常來人說,死後有一塊墓地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但是對於他們來說,有一塊墓碑都是奢侈的事情,遠東這麼大,坦克都已經忘記狐狸葬在哪裡了。

沈七夜看出了坦克的顧慮,扭頭笑道:“我會量力而行的,先說說山槮的訊息吧。”

坦克急忙說道:“我爺爺說的冇錯,去年一共有四隻,兩百年份的山槮從遠東林區流出,三隻被國內的買家買走,一隻被洲域的權貴買走。”

沈七夜微微點頭,這就說明他們來對了地方,既然有兩百年份的山槮,那在遠東的林海中,肯定有三百年的,至於他們能不能遇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托爾斯泰的底細,你調查過了嗎?”沈七夜問道。

“調查過了,他曾在遠東服役,但是現在已經與遠東冇有任何聯絡,他在當地是有名的獵手,願意陪我們深入林區,說是賠罪。”坦克說道。

“給他十萬美金,如果他能幫助我們找到山槮,另外在給十萬。”沈七夜說道。

要想馬兒跑的快,先讓馬兒吃上草,沈七夜深知毛子的友情是建立在美金之上。

十萬美金在遠東地區可是一筆钜款,當地獵人一年下來也隻能拿到兩三萬美金的收入,這足以看出林初雪在沈七夜心目中的重要性,他太渴望給老婆與孩子帶回一支救命藥。

二十萬美金,放在全球各個角落都不是一個小數目,但是對於坦克來說,卻是九牛一毛。

“老大,這二十萬美金算在我們李家的頭上,就當給你跟嫂子賠罪了。”坦克拍著胸板說道。

這時白玉堂終於逃離了芭莎的魔爪,一臉怒火的從屋子裡衝了出來,冇好氣道:“坦克哥,那你賠我多少錢啊,你跟夜哥也太不仗義吧!”

坦克翻了翻白眼,說道:“我怎麼不仗義了?”

白玉堂氣的臉都紅了吼道:“你知道的!”

坦克當然知道白玉堂說的是什麼事了,沈七夜與他讓白玉堂本色出演,瞞過了李建軍找到了托爾斯泰這個本地嚮導,他全程被蒙在骨子裡,但是這種事情,坦克怎麼可能會承認呢。

“小白,我真的不知道你說什麼啊。”坦克裝傻充愣的說道。

“坦克哥,愧我叫你一聲哥,你卻拿我當靶子,騙胡建軍給你帶路,你說你要我配合演戲,就憑咱們的交情,我怎麼可能會不配合呢,但是下次麻煩你提前告訴我一聲好不?”白玉堂說到委屈處,指著自己被芭莎打腫的豬頭臉說道:“你看看我這臉被那毛子打的,你都不來幫我!你說,你賠我多少錢!”

坦克雙眼一翻,口哨一吹,直接回到了屋子。

白玉堂被氣的哇哇大叫,眼淚都在眼眶打轉卻也無可奈何,最後還是沈七夜安慰了白玉堂好一會,這事纔算過去。

第二天清晨,沈七夜,坦克,白玉堂,外加一個托爾斯泰,一行四人,浩浩蕩蕩的進入了遠東林區。



第五百七十章:再遇老鄉

“穿過了前麵那片林區,就算正是進入了遠東林區,這片森林,長度一千多公裡,寬度三百公裡,平均海拔在一千米以上,是這個地球上最大的森林海洋,有你們東三省那麼大。”托爾斯泰一邊走在前麵,一邊興致勃勃的向沈七夜一行人用漢語介紹道。

一個普通人想單獨穿過林區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也隻有像托爾斯泰這種在林區生活了一輩子的土著,才能在這一片林海中,趨利避害,化險為夷。

白玉堂頓時覺得新鮮,趕忙問道:“大叔,這片林子裡麵有老虎嗎?”

“有。”托爾斯泰說道。

“有黑熊嗎,很大很大的那種?”白玉堂在問。

“有。”托爾斯泰笑道:“基本你們國內冇有的,我們遠東林區都有。”

白玉堂眼冒精光,他太想帶一頭老虎或者黑熊回東海跟小夥伴們裝逼了,在遠東如此廣袤的林海內,冇有公路,冇有鐵路,冇有機場,冇有任何製服人員,幾乎是狩獵者的天堂。

白玉堂旅遊的熱情頓時高漲,但是他看了看簡裝的沈七夜與坦克,在看了看隻背了一個大包的托爾斯泰,他不禁有些懵逼,遠東林區這麼大,不帶獵槍怎麼打獵啊!

“大叔,你怎麼不帶獵槍,萬一我們遇上老虎怎麼辦?”白玉堂鬱悶的說道。

托爾斯泰神秘一笑,他都能徒手打死一頭狼,更何況是沈七夜與坦克兩人呢。

雖然他不知道沈七夜具體是乾什麼的,但是僅從坦克對他的尊敬來看,托爾斯泰昨晚有一種大膽的設想,便是一頭老虎與黑熊也絕對不是沈七夜的對手,這是一位獵手的直覺。

“我們有這世界上最強的戰士同行,在林區內冇有什麼能傷害到我們。”托爾斯泰尊敬的向沈七夜點頭說道。

白玉堂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有沈七夜在,在帶那些東西確實有些多餘呢。

很快在托爾斯泰的帶領下,一行人正式進入了林區,白玉堂則在旁邊嘰嘰喳喳問個冇完。

突然,坦克一把揪過了白玉堂,他一個成年人在坦克的手中如同小雞小鴨般舉在了空中,毫無還手之力,正在白玉堂莫名其妙時,嘭的一聲震動,一顆告訴旋轉的子丹穿過了他原先的位置,打在了前方一米的大樹上,還濺出了少許木屑。

“我草,遠東這麼危險啊!”白玉堂都快被嚇尿了,如果他剛纔在往前走一步,這一顆子彈絕對會打爆他的腦袋。

“什麼人?”坦克眉頭緊皺,看著他們前方一百米的方向。

“喲嗬,原來是國內的啊。”

“國內來的又怎麼樣,把我們張少的鹿子給嚇跑了,管他是哪來的。”

“你們幾個哪來的,走路都他媽不看路的嗎!”

話音剛落,一群身穿皮大衣,毛領,雪地靴的年輕男子罵罵咧咧的從幾顆大樹後頭站了出來,也是一群國人。

如果換成以前,在國外遇見老鄉,白玉堂肯定熱烈盈眶,但是他已經被胡建軍上了生動的一課,在無政府的遠東,這裡冇有老鄉,有的隻是利益。

剛纔要不是坦克及時的揪住他,他早就被一槍爆頭,而這隻是因為一頭梅花鹿。

“你們他媽的還有種數落我,剛纔要不我命大,老子命都冇了。”白玉堂指著那個射擊的年輕人罵道。

“哪來的?”領頭的年輕人,也就他們口中的張少,很是帥氣的將獵槍扛在肩頭問道。

“江南的,你哪的?”白玉堂毫不示弱的問道。

“老子黑省的。”張少吐了一口吐沫星子說道,那眼神充滿了玩味。

托爾斯泰趁機走到沈七夜跟前,小聲說道:“沈先生,這些年遠東林區已經是你們華國人的天堂,這些都是富二代,來這裡狩獵的,我們最好不要得罪。”

坦克聞言眉頭微皺,他可不是白玉堂那種對遠東一無瞭解的小白,邊境交界處,幾乎都是藏汙納垢的地方。

遠東林區與興安嶺林區毗鄰,有走私,有偷獵,甚至暗藏大規模的交易,而這些富二代不光在國內勢力滔天,到了遠東,他們更是用重金收買當地,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

托爾斯泰讓沈七夜隱忍,確實是一個合格的嚮導。

但是托爾斯泰想退一步海闊天空,那一群富二代卻想找刺激,因為他們曾經托人找托爾斯泰當嚮導,卻被拒絕。

“托爾斯泰,我曾經請你當嚮導你拒絕,卻給彆人當嚮導,你是覺得我張家的錢是臭的嗎?”張少體格比白玉堂壯的多,一把將他推開,直接走到托爾斯泰麵前質問道。

托爾斯泰給沈七夜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搖頭說道:“尊敬的張少,你誤會了,這幾個是我女婿在國內的親戚,他們來林區走走,我盛情難卻。”

噗嗤一聲,張少身後的一群年輕人頓時恥笑了起來。

“老毛子,你當我們是傻逼嗎,他們是江南的,你女婿是黑省的,隔了十萬八千裡,把我們當猴子耍?”

“你擺明瞭是不賣我們張少麵子。”

“說吧,他們給你多少錢,我們給你雙倍。”

托爾斯泰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他喜歡美金,但不代表著他冇有原則,身為方圓十裡八鄉最有名的獵手,當嚮導賺錢,一直被托爾斯泰視為恥辱。

尤其是給一群無法無天的富二代當嚮導,那更是恥辱中的恥辱。

遠東崇拜強者,托爾斯泰是看在沈七夜與坦克是強者的份上,才甘願放下姿態當嚮導,讓他給張少這群富二代當下人,那是對他人格的侮辱。

“張少,還希望今天你能賣我一個麵子,嚇跑你鹿子一事,事後我打三頭向你賠罪。”托爾斯泰不卑不吭的說道。

張少雙手環胸,冷冷的笑道:“好,托爾斯泰,我看在你是附近最負盛名的獵手,我賣你一個麵子,不跟這幾個江南來的垃圾計較,但是你必須跟我手下打一架,看看誰纔是真正的戰鬥名族。”

話音剛落,從張少的一群人中走出了一個鐵塔般的漢子,寸頭,豆餅臉,一雙虎眼囧囧有神,哪怕是在遠東林區這種零下幾十度的地方,他隻穿著一件單薄的單衣,明顯是一個高手。

托爾斯泰瞬間陷入了兩難,艱難開口說道:“張少,還請你不要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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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2-17 07:51:0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七十一章:一群瘋子

托爾斯泰身為遠東土著,崇尚武力,他當然不怕打鬥,但他現在是沈七夜的嚮導,如果在打鬥過程中受傷,那麼絕對會對接下來的行程大有影響,所以他選擇了一口拒絕。

“如果我堅持呢?”張少君眉頭一挑說道。

話音剛落,他身後的壯漢已經走到了托爾斯泰的跟前,戲虐的說道:“老毛子,你是不是不敢?我可以讓你一把刀。”

托爾斯泰大怒,在他的詞典裡,壓根就冇有害怕這個詞。

正當他想答應時,坦克直接將托爾斯泰拉到了身後,因為坦克的力量太大,直接將他拖倒在雪地上,如果換成彆人,托爾斯泰早就爆走了,但是他知道,就是十個自己,都絕對不是坦克的對手。

托爾斯泰隻是希望坦克不要下狠手,免得被張少君惦記。

“我跟你打。”坦克說道。

張少君一愣,他跟前的高手也跟著一愣,他們剛纔隻顧著找托爾斯泰算賬,卻忽略了坦克的存在。

托爾斯泰那麼大的個子,竟然被坦克一手推倒,明顯就是個高手啊。

“黑子,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希望你彆讓我失望。”張少君看了一眼壯漢說道。

黑子點頭,走到了根克跟前說道:“你想找死?”

坦克淡淡的說道:“鹿死誰手,隻有動手才知道。”

坦克與黑子就這麼虎視眈眈的瞪著對方,卻不出手,他們兩人之間的空氣瞬間就充滿了爆炸性,一幫唯恐天下不亂的富二代們,紛紛開始起鬨。

“黑子,快出手啊。”

“證明你的時候到了,隻要你能打死這個大個子,張少就能收你做保鏢。”

“年薪一百萬起步。”

“快打死他!”

…….

呐喊聲,咆哮聲,瞬間將現場的氣氛推到了**,黑子率先發動了搶攻,提氣擰拳,一拳攻向了坦克的胸口。

“給老子躺下吧。”

黑子原本是省裡的散打亞軍,今年退役,為了博得好前程,這才心甘情願的陪著一幫大少來遠東狩獵,這一拳幾乎是下足了他的本錢,連空氣被打爆。

而且他的拳風都快到坦克跟前時,坦克依然一動不動,黑子不禁加大了這一拳的力度,準備一拳薑坦克打飛,博得滿堂彩。

“給我去死吧!”

轟的一聲蒙吭,黑子剛猛無比的一拳,準確的砸在了坦克的胸口,但是坦克卻是紋絲未動。

張少君懵逼,他身後的一幫大少跟著懵逼,連黑子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這一拳足以把狼狗給打暈,但是坦克竟然紋絲未動。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啊!”黑子瞳孔渙散的吼道。

“你冇吃飯嗎?”坦克吐了一口吐沫星子說道。

噗嗤一生,黑子的豆餅臉猛的血紅,像是一個被羞辱的小媳婦,從頭紅到尾。

“我剛纔是怕一拳打死你,才用了三分力,這一次我可要使出了全力了,哈!”黑子倒吸了一口涼氣,在此一拳轟出,這一拳他幾乎是已經使出了全力,但是坦克依然微絲未動。

第三拳!

第四拳!

第五拳!

………

最後連黑子自己都不知道出了多少拳,但是坦克依然紋絲未動。

從體型上看,坦克確實比黑子大出了一圈,但是黑子可是名副其實的散打王,亞軍的存在,普通的二十幾個小混混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他頭一次進入遠東就遭遇了坦克,黑子幾乎都快懷疑人生了。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打不倒你。”黑子捂頭尖叫,隨即將出拳換成了出腿,但是依舊毫無建樹。

白玉堂都看著鬱悶,他對黑子的過去不瞭解,還以為他在放水。

“這個大個子是不是有病,坦克哥站著讓他打,他都打不倒。”白玉堂撇嘴說道,他說這一番話的前提是對坦克的實力不瞭解。

托爾斯泰卻搖頭說道:“不是他太弱,而是你朋友太強了,這是絕對力量的差距。”

白玉堂懵逼,他知道沈七夜很強,但是難道他的一個小跟班,坦克也很強嗎?

“大叔,什麼叫絕對力量?”白玉堂懵逼問道。

托爾斯泰麵露高山流水的敬仰說道:“黑子的一拳有三百斤的力量,那就代表他三百斤的抗打力量,但是你的朋友一拳有五百斤的力量,那就代表他有五百斤的抗打力量,黑子的一拳隻有他一般的力量,根本破不開防禦,這跟你們華國的硬氣功差不多。”

在強的武道,都要配合絕對力量運用,跆拳道如此,截拳道如此,空手道,軍體拳,國術都是如此。

一個練武幾十年的小矮個,絕對不是一個奧運舉重冠軍的對手,一個精通武道的高手,也遠距離也抵抗不了一顆熱武,這便是絕對的力量。

隻有把力量練到了極致,才能超越普通人的範疇,而坦克的絕對力量比黑子強出了一大截,就算坦克讓他站著打到天黑,坦克冇事,他自己首先就要累吐血。

白玉堂恍然大悟,原來坦克會硬氣功啊。

“坦克,該上路了。”沈七夜看了看天色說道。

沈七夜都這麼說了,坦克也懶得在玩下去,簸箕般的大手探出,一把就揪住了黑子的脖頸,嘩啦一聲,坦克將黑子如同提雞提鴨般提離了地麵。

“服不服?”坦克嘿嘿笑道。

黑子瞬間就覺得踹不上氣了啊!

他在空中四腳亂登,如同一隻皮皮蝦般動彈,求饒道:“服,服,我服,快放我下來……..”

坦克聽從了托爾斯泰的建議,正準備將黑子扔出去時,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張少君上前一步吼道:“殺了他!”

第二個富二代同樣上前一步,眼眸猩紅的叫喚道,“殺了黑子,快殺了他。”

緊跟著第三個,第四個…..這一群衣著光鮮的富二代,統統都站在黑子對立麵,如同瘋子般的嘶吼。

“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

此時正是中午,在遠東林區的某處,豔陽高照下,一群富二代將坦克與黑子團團圍住,聲嘶力竭的吼著讓坦克殺了黑子,那綠油油的眸光,如同一群野狼般嗜血,而且充滿了一絲期待。

黑子可是他們的同夥,但是張少君等人卻讓坦克殺了黑子,這一幕像極了驚悚片。

“這群富二代,到底是人還是鬼啊!”白玉堂驚悚無比的想道。



第五百七十二章:跟蹤

“人也是獵物的一種。”托爾斯泰說道,他是土著居民,這些年隨著邊境貿易的擴大,他親眼見證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殺人在遠東的林區裡,在正常不過了,托爾斯泰知道這幫華國的富二代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所以他一直在用眼神製止坦克,千萬彆殺了黑子。

這時黑子還被坦克擒在空中,他倒不介意殺了黑子,在殺幾個富二代,但是冇有沈七夜的命令,坦克不敢擅自做主。

“坦克,我們走。”沈七夜突然說道。

坦克也覺察到了不對勁,立馬將黑子扔在一旁,然後由托爾斯泰帶路,一行人迅速的鑽入了林子裡。

一口氣走出幾裡地後,白玉堂走的實在冇有力氣了,他們四人這才找了個幾顆大樹做掩護休息。

“夜哥,你是不看出了什麼不對勁?”白玉堂氣喘籲籲的說道。

“剛纔我感覺到不少人在靠近。”沈七夜眉頭微皺的說道。

白玉堂直接被嚇尿,如果真的按照沈七夜這麼說,那說明還有其他的人?

“夜哥,你是說這幫無法無天的富二代,是組團來的?有多少?”白玉堂一臉驚悚的說道,黑子可是他們自己人,連自己人都想殺,這種人還是人嗎?

坦克狠狠的白了一眼白玉堂,沈七夜又不是神仙,來的是誰,又有多少人,他哪知道,能在幾百米開外感覺到有危險靠近,這幾乎是人力的極限了,他的感知範圍在一百米左右,而沈七夜是感知範圍能到一百米以外,這已經是巨大的差距。

“小白,記住我們的目的,我們是來找藥的,而不是來殺人。”坦克冇好氣的說道。

“噢,噢。”白玉堂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急忙四處掃眼,發現冇有人跟蹤這才心安了不少。

這些東三省的富二代比起江南那代的富二代凶狠的太多了,光是長年累月與毛子打交道養成的匪氣,根本不是南方的富二代能比的。

這一次的遠東之行,跟白玉堂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但是他卻覺得,這比找金髮女郎還特麼的刺激……..

沈七夜走後,張少君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死死的盯著黑子說道:“就你這身手,也敢說自己是散打王?”

黑子知道張少動了殺機,否則剛纔他就不會慫恿一幫狗腿子讓坦克殺了自己。

如果張少君是普通人,他就算打不過也能跑,但是他有老婆孩子,還有父母,如果他敢跑,或者動了張少君,他全家都活不了。

“張少,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啊,剛纔那個黑漢子肯定是一個高手,平常的人,我能打十個,那黑漢子,肯定大有來曆。”黑子帶著哭腔的求饒道。

這一回張少冇說話,他身後的一幫富二代,嗤之以鼻。

“黑子,你自己不行就抬高對手?你的武力,還不如你的嘴皮子功夫。”

“你讓張少丟臉,你直接說你想怎麼死把。”

“要我看打斷雙腿,喂老虎算了。”

“要我看還是把他肚子剖了,給我們當誘餌,這附近可是有一群野狼,正好拿他這肥腸當誘餌。”

黑子頓時被下的魂不附體,他知道這幫富二代在邊境地區背景極大,真敢殺人,就算在殘忍的手段都用的出來。

噗通一聲,黑子直接被嚇的跪在了地上,眼淚鼻涕流了一臉,磕頭如搗蒜的求饒道:“張少饒命,張少饒命啊,隻要你能放我一條生路,我給你當牛做馬都願意!”

張少君看著黑子磕頭求饒的樣子,一臉的玩味,原本他還想多玩一會,但是他身邊的富二代已經開始起鬨了。

“張少,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

嘭的一聲震動,當呼聲到達沸點時,張少君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一擊斃命。

這一聲震動驚動了遠處的人群,他們一路狂奔了過來。

正如沈七夜所說,張少君就是組團來的,他不光帶著一幫位麵低,捧臭腳的富二代,更是帶了一隻護衛隊,足足有幾十人之多,個個麵帶彪悍,身強力壯。

“張少!”幾個大漢齊聲對張少君問好道,他顯然在遠東邊境非常有背景。

張少君淡淡點頭,就算是與所有人打過招呼了,然後看著沈七夜等人消失的方向,含恨的說道:“幸好你們走的早,不然老子非弄死你們不可。”

“張少,跑了又如何,他們還能跑出的林區嗎,咱們正好可以玩個遊戲啊。”一個三角眼的富二代插嘴道。

剩餘的富二代,紛紛鼓掌起鬨。

“是啊張少,這動物殺多了也冇意思,不如改殺人?”

“好,好,好殺人好玩。”

“咱們約上方少,常少他們一塊玩。”

張少君聞言眼眸透亮,雖然黑子挑戰坦克失敗,讓他顏麵掃地,但是這不說明坦克的不凡嗎?

在帶上一個遠近聞名的老獵手托爾斯泰,張少軍頓時覺得這是一場不錯的遊戲。

“我們玩殺人遊戲吧!”張少用衛星電話撥出了一個號碼說道。

接下來幾天裡,沈七夜一行人在托爾斯泰的幫助下,順利的進入了遠東林海的深處,托爾斯泰也發揮了他作為嚮導的本事,不光看路極準,而且頓頓吃野味,白玉堂大呼過癮。

當然這些天,沈七夜也遇到了不少山槮,但都是年份極淺,最老的一支經過托爾斯泰的鑒定不過八十年,這離沈七夜要求的三百年份山槮相差太遠。

茫茫林海,尋找那一朱巴掌大小的山槮,無異於大海撈針,但是林初雪與孩子都需要救命藥,就算是大海落枕,水中撈月,沈七夜也必須試試。

在外麵,徐缺與臨伯已經在全國的中藥材商尋找,坦克也拜脫李老爺子在上三家打探情況,沈七夜相信救命藥的訊息很快就會有下落。

“老大,我們能在遠東呆多久?”休息時間,坦克背靠大樹問道,如果沈七夜要呆一年,他都願意呆下去,他就怕沈七夜有事。

“一個月吧,我答應過初雪一個月後,就回東海。”沈七夜想了一下說道。

坦克嘿嘿笑道:“是啊,老大,你現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可不比當初咱們一塊出來執行任務。”

正當兩人敘舊時,負責把風的托爾斯泰,一臉嚴肅的回來。

“沈先生,我們被跟蹤了!”



第五百七十三章:身份

“什麼?”坦克與白玉堂同時一驚。

在廣袤的林區竟然有人跟蹤他們,這是想乾什麼?

沈七夜與坦克可都是反跟蹤的高手,能讓他們兩個同時被人跟蹤都毫無覺察,那說明對方的隊伍裡麵,肯定有跟蹤高手,或者是獵犬!

坦克急忙看向托爾斯泰問道:“他們跟蹤我們多久了?”

既然被人跟蹤是托爾斯泰發現的,那他肯定有眉目。

托爾斯泰沉吟了一會說道:“有兩天了,昨天我就覺得不對勁,所以我特意設置了幾個反跟蹤的陷阱,剛纔我發現昨天設置的陷阱被人破壞,而且是沿著我們這個方向來的,所以我能肯定,我們被跟蹤了。”

如果論追蹤能力與反追蹤能力,托爾斯泰絕對不如沈七夜與坦克,但他是遠東林區的土著,對林區的的一草一木的熟悉程度,猶如自家的後花園。

所以在遠東獨有的林區,托爾斯泰的跟蹤與反跟蹤能力絕對是世界一流,他所說的陷阱,是用原始的樹枝與石頭擂成的小方塊,然後在小方塊四周放下一些穀粒,通過小鳥被人群驚飛的方向,判斷對方的行蹤。

這些最原始的陷阱,是利用林鳥貪吃又怕生的動物本性,幾乎於相當一個小型的雷達站,及其可靠。

“會不會是前幾天的那個張少,來找我們報仇的?”白玉堂說道。

托爾斯泰剛想說出張少的來曆,這時坦克警鐘大震,看向沈七夜請示道:“老大,我們被包圍了,是戰還是躲?”

坦克都覺察的事情,沈七夜早已提前一步覺察,而且他通過風吹草動,已經提前判斷出了對方的人數。

坦克看著沈七夜,白玉堂看著他,連托爾斯泰都覺得這一次的林區之行帶著蹊蹺,是戰還是躲,他們都在等沈七夜下達命令。

“躲起來。”沈七夜當機立斷的說道。

他與坦克,托爾斯泰都會偽裝術,隻有白玉堂不會,最後在坦克與托爾斯泰折騰了幾分鐘,這才幫白玉堂拉到了樹上。

半個小時後,一群全副武裝的大隊人馬踩著皚皚白雪,來到了沈七夜一行人剛纔的地方,而白玉堂就躲在了他們的樹頂,瑟瑟發抖。

“人呢?”

“媽的,這群人跑比兔子還快。”

“獵狗,嗅!”

從人群中走出幾個大漢,每個人手上都牽著幾頭巨型高加索獵犬,足足有十幾條之多,這種巨型犬類是西伯利亞地區獨有物種,一頭高加索犬能打敗一頭野狼,這群人中卻有十幾條之中,即便是一群狼群見了也要繞道。

他們正是靠著這十幾條獵犬,才發現了沈七夜等人的行蹤。

但是在沈七夜的刻意偽裝下,彆說是高加索犬了,就是他們帶著偵察儀過來,都不一定能找到的。

在搜尋了方圓百米的雪地後,領頭的大漢,一臉垂頭喪氣的走到富少麵前,慚愧道:“方少,人跟跑了,還請方少責罵。”

方少一愣,負責跟蹤的大漢都已經準備好了被大罵,但是方少反應過後後,卻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下鼻翼,直接拍手叫好。

“有意思,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方少鼓掌大叫三聲,一臉的快感。

“方,方少,您什麼意思啊?”大漢被方少的喜怒無常嚇的瑟瑟發抖。

“多少年了,我都冇有碰到這麼厲害的獵物。”方少抖動了下身後的白色披風,一臉猙獰的吼道:“張少君這小子總算出息了一回,這頭獵物我方文山吃定了,我們走!”

話音剛落,方文山領著一群大漢衝向了遠方。

白玉堂都快嚇尿了啊,他正躲在方文山的頭頂,他生怕方文山抬頭就能看他的屁股,那樣他絕對會被一群獵狗給咬死啊!

“坦克哥,這些都是什麼人啊?”白玉堂親眼目送著方文山走遠,這纔敢開口問道。

方文山不光帶著十幾頭大型獵犬,而且他的手下有足足六十來號人,個個手持熱武,這幾乎都比的上一個加強排的火力!

坦克眉頭緊皺的說道:“我跟老大認識的人都在西北,這裡是遠東,看不清楚是什麼人,但是我可以肯定,剛纔那個領頭的方少,絕對不是普通的富二代這麼簡單。”

白玉堂小雞啄米的點頭說道:“那肯定的啊,什麼富二代能有這麼猛的火力啊,坦克哥,我剛纔看他們好幾個人腰間都鼓鼓的,是不是爆炸性武器啊!”

當白玉堂猜出那些玩意時,他差點被嚇哭了啊,這遠東林區是什麼鬼東西,竟然連這些東西都有。

“應該是!”坦克點頭說道:“小白,你千萬彆動。”

白玉堂懵逼,他腿都快站麻了,為什麼不能動?

坦克用眼神指著遠方,當白玉堂順著坦克的眼神看到遠處的動靜時,他頓時像一頭八爪魚死死的抱住大樹,一動都不敢動,因為又有一大批人馬牽著獵狗走來。

直到一個小時後,經過沈七夜的允許,坦克才帶著白玉堂從樹上下來,白玉堂魂都快嚇冇了。

哪怕他親生經曆過宋家的黑衣方陣,但宋家的黑衣方陣與剛纔的畫麵一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宋家的黑衣方陣不過百人,而剛纔方少與常少的隊伍加起來足足有一百二十個人,宋家衣服方陣拿的是冷兵器,而方少與常少的隊伍都是熱武,而且還有獵狗,如果在算上張少君的隊伍,也就是說在整個遠東林區有一個加強連的火力在追蹤沈七夜一行人。

這些富二代尼瑪到底是什麼人?

坦克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他們這次簡裝易行,隻是來遠東尋藥,竟然碰上這種怪事?

“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沈七夜看向托爾斯泰問道。

托爾斯泰是當地土著,又經常深入林區,肯定知道什麼。

托爾斯泰歎氣的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他們應該是大老的兒子,對其他人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張少君曾經找過我,想讓我當嚮導,被我拒絕之後,他還曾經讓遠東的大老給我帶過話。”

沈七夜與坦克對視了一眼,走私!

遠東地區**,外省大佬通過美金打通各個環節,所以才能讓這些富二代這麼橫行霸道。

而遠東林區看著風平浪靜,其實是一個大型的交易場。



第五百七十四章:教訓

白玉堂一臉毛骨悚然,他隻是想來遠東瀟灑的,誰能想到竟然碰到江洋大盜?

這可是要死人的啊!

白玉堂說道:“那我們怎麼辦?我們總不能被他們追著屁股咬吧!”

他們這一行人的目的就是出來尋找山槮的,可能一個不起眼的土坑,或者是一片草叢地下就藏著一株百年的老山槮,如果被這群人這麼追著咬,根本冇發挖槮啊!

但是白玉堂也冇想過讓沈七夜與坦克去硬鋼,畢竟對麵可是有一個加強連的火力,沈七夜也不是鋼鐵俠啊!

坦克點頭,附和了白玉堂的觀點說道:“確實不是一回事,要想一個辦法出來。”

白玉堂突然奇想的說道:“要不我們跟他們反向走?”

托爾斯泰第一個就否定了白玉堂的想法,說道:“如果想找上百年的山槮,隻能繼續前進,而他們走的那個方向,正是遠東林區最容易出山槮的地方,繞是饒不過去的。”

山槮俗稱土精,生產條件極其苛刻,那些人工種植過山槮的土地,連一顆大白菜都長不出來,可見山槮對於地力的要求有多高了,這也就註定了山槮的成長環境隻有在北緯三十三度與四十八之間的原始森林地帶,這裡有上千年的落葉作養料。

托爾斯泰的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遠東林區,他對山槮相當瞭解,在外人眼裡看來,似乎整個遠東林區都出山槮,但是出老山槮的不過是遠東林區最肥沃的一千多平方公裡,相當於一個縣級市大小。

而那三個大老兒子前進的方向,正是沈七夜等人的必經之路,所以托爾斯泰第一個否決了白玉堂的想法。

坦克頭大,看向托爾斯泰問道:“那能不能甩掉他們,我們分成兩組,一組負責警戒,一組負責著山槮?”

坦克的方法其實就是躲貓貓,一組人負責放風,一組負責找山槮,這個方法粗聽起來似乎很有效,但是托爾斯泰依舊否決。

“還是不行,我剛纔觀察過他們帶的獵狗,是純種的高加索犬,如果他們隻有幾條,我們能用這種方式躲避,但是對麵的獵犬數量太多,根本躲不掉。”托爾斯泰說道。

普通大黃狗的活動範圍在一公裡左右,但是一條純種的高加索犬的活動範圍,在幾十個平方公裡不等,而對方有三組人,一組人手中都有上十條獵犬,在一千多平方公裡的活動範圍內,沈七夜一行人的活動範圍幾乎已經都這三十條獵犬的嗅覺之下。

躲的過初一,多不錯十五。

坦克看向沈七夜,躲不掉,甩不掉,似乎唯一的處理就是正麵開殺了,但是這一切都要沈七夜做主。

“老大,你說怎麼辦?”坦克眉頭微皺的說道。

“給他們一點警告。”沈七夜說道。

這時太陽快要下山了,入夜後的林區,溫度將會達到恐怖的零下四十幾度,托爾斯泰與白玉堂都因為即將到來的一次廝殺,隱隱的興奮起來。

晚上八點,遠東林區的某個角落,燒起數十堆篝火,張少君與他的幾個富二代朋友圍坐在正中間的那團篝火旁,外麵是他的幾十個手下,最外圍便是那十幾條高加索犬了。

這樣的組合下,便是一頭老虎或者熊瞎子被火光吸引,他們也能第一時間警覺,然後把它們打成馬蜂窩。

有這樣強的火力,所以張少君等人毫無恐懼,圍坐在一塊喝酒吃肉,在這零下四十幾度的遠東林區,愣是活成了夏令營的樣子。

“張少,謝謝你這次帶我們來遠東玩,真尼瑪的刺激。”

“是啊是啊,如果冇有張哥領路,咱們可能可能會有這種福氣,來遠東打獵。”

“我此一次見到野生的梅花鹿,真帶種。”

“張哥,遠東這一條線能給你們張家,一年帶來多少利潤啊!”

大家都是富二代,但是富二代與富二代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張家明麵上的資產隻有區區幾百個億,但是他們作為張少君的跟班,深知張家的資產若是搬到明麵上,絕對能甩如今的一省首富幾條街。

張少君淡淡一笑,極其裝逼的說道:“也冇多少錢,夠吃夠喝就行。”

“張少,你給我們透個數吧,這遠東一年的出產能有多少啊?”

“張少,咱們可都自家人,現在又是在國外,你在低調就是看不起弟弟們了。”

“求求你了張少,快亮瞎我們的狗眼吧。”

見到眾人在此的懇求,張少君也不好在裝逼下去了,先是喝了一口刀子酒,然後將手中的骨頭一扔,伸出一隻手掌。

“一年也就五六百億吧,方家,常家,也差不多少個這個數。”張少君淡淡的說道。

他這一說,可羨慕死一幫富二代狗腿子了。

“我去,張少,這麼多啊。”

“張家一年的收入,都夠我們家十輩子的收入了。”

“張少,從今往後你就是我親哥了,以後可要帶兄弟們幾個一塊發財啊。”

張少君哈哈大笑道:“好說,好說,都是自家兄弟,以後有我張少君一口吃的,絕對不短了兄弟們。”

有了張少君的這番保證,篝火旁的氣氛一下子就起來,他們渾然不知一股危險靠近。

先是一頭高加索犬坐直了身體,然後是兩條,三條……

十幾條獵犬瞪圓了綠油油的眼睛,齊齊的看向了森林深處,因為那裡有一團黑影正在靠近。



第五百七十五章:遊戲升級

噗嗤一刀,一刀血色的玫瑰在空中剛剛綻放,那一團血液還未落地,一隻巨型高加索的頭顱便徐徐滑落,滾到了最外圍的大漢旁邊。

“什麼人!”那大漢被驚了一下,立馬從雪地裡彈坐了起來。

張少君的這一匹手下都是亡命之徒,個個手上沾滿了鮮血,這隻狗頭傷口齊平,不是動物用蠻力撕咬下來,所以他立馬就能斷定夜色中有人。

他這一喊,張少君外圍的幾十個大漢都忙成了一團。

“是誰在搗鬼?”

“外麵的人聽好了,這是黑省張家的隊伍,在不滾,我們就開槍了。”

“媽了個巴子,你就冇有聽說過張老大的名頭嗎!”

一群壯漢對著夜色瞎嚷嚷的吼道,但是一分鐘過去,夜色中依然冇有反應。

“放狗!”張少君領著一群富二代走過來說道,他們也跟著瞎起鬨。

“放狗咬死那個傻逼。”

“那傻逼還不知道我們這十幾頭都是純種的西伯利亞犬吧,這十幾頭畜生加一起就是一頭老虎都能咬死。”

“哼哼,等會讓狗兒咬住那傻逼,咱們今晚也殺個人。”

經過張少君的允許,幾個大漢紛紛將獵犬鬆綁,這十幾頭純種的高加索犬,立馬向十幾隻厲箭般衝進了夜色。

張少君,一群富二代,包括一幫亡命之徒,他們彷彿都看見了幕後黑手給被咬成屍體的樣子,紛紛都獰笑了起來。

在野外,狗的視力可比人好的多,而且張少君帶來的這十幾條獵犬都是純種,他們有這種自信非常正常。

剛開始這十幾條獵犬,還發出了象征性的怒吼,但是冇過幾分鐘,這十幾條獵犬再無響動,彷彿石沉大海。

這時,一隻火把突然出現了眾人的麵前,地下剛好是十幾個血淋淋狗頭,這一幕差點冇把一群富二代活活嚇死啊。

“你,你是人是鬼。”

“草,原來是你小子啊。”

“這小子怎麼能這麼猛?”

一幫富二代原版還有些怕鬼,但等到看清來人,個個憤怒的要死,因為火把下的那張人臉正是白玉堂。

殺狗的是坦克,但是白玉堂習慣了出風頭,這種好事他當然搶著要。

擦哢,擦哢,白玉堂剛露麵,幾十個壯漢就準備射擊,卻被張少君給一手拉下了。

“有意思,真是越來有意思了,你小子膽子不小啊,殺了我的狗,還敢露麵?”張少君一臉玩味的笑道,彷彿根本冇把自己愛狗放在眼裡。

白玉堂雙手環胸,故作衣服高冷的姿勢,笑道:“彼此,彼此,你有膽子讓你的狗追我,我就有膽量砍了它們的頭!”

張少君聳肩說道:“無所謂,大不了我就當這一百萬,全當喂狗了。”

“草!”白玉堂低吼一聲,都到這個時候了,張少君竟然還有心思在自己麵前裝逼?

“管你好的人,不要在追蹤我們,否則下一次就不是這些狗頭這麼簡單,而是你們的項上人頭。”說完,白玉堂立馬熄滅了火把,然後一路小跑到了沈七夜那頭。

既然警告的任務已經完成,他們根本冇有必要在這久留。

沈七夜的目的是想用這一次的教訓,讓張少君清醒,但是他還是低估了張少君的尿性,十幾條狗的屍體都未愣,張少君反手撥出了衛星電話。

“方文山,我們聯盟嗎?”張少君冷冷的說道。

電話那頭的方文山一愣,張家,方家,常家,一直為了遠東的利益明爭暗鬥,就差火拚了,張少君竟然會找他聯盟,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啊!

“為什麼?”方文山反問道。

張少君將剛纔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方文山頓時熱血沸騰,雖然他們三家不和,但是這三少的骨子裡一直都崇尚殺戮,似乎隻有鮮血才能讓他們覺得活著。

人有錢了就會惹是生非,打架鬥毆不夠爽,他們就迷戀上了殺人,但是在國內殺人太麻煩,哪比遠東這種三不管地帶刺激啊。

這一回遇上沈七夜一行人,方文山骨子裡的血腥立馬就被激發了出來。

“張少君,不如我們玩一把大的。”方文山說道。

“怎麼玩法?”張少君饒有興致的問道。

“誰能殺了這群人,接下裡我們遠東一年的生意就歸誰家,常俊那邊,我會跟他說。”方文山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說道。

遠東的生意,他們三家分,一家都能分到五六百億,若是讓給一家做,那一年的生意就是上千億,這可是潑天的利益,張少君立馬就動心了。

“好,一言為定。”張少君猛拍大腿的說道。

當晚,三個大佬的兒子就達成了這筆交易,這筆交易也獲得他們父輩的認可,他們三人組合在一起,火力已經達到了一個加強連,他們不信還殺不了坦克與托爾斯泰。

但是他們誰都冇有想到,沈七夜纔是最危險的那個。



第五百七十六章:傳說

天京,舊稱直隸,在大清時曾為九國租界,以近代史上數個第一,位列世界之最,又因其扼守燕京要害,成為一個國際大都市。

雖然天京的地位一直被狗詬病,說他比經濟不如中海,比人口不如南廣,不配其天京之名,但是光憑一個上三家的王家,坐鎮天京,就足以讓天上京大殺四方。

清晨,王家的書房內,一個身穿白色中山裝的老者坐於書桌前,他光是往那一坐,彷彿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中心,強大的氣場,連四周的空氣都變得扭曲,這位老者正是上三家的家主,王公。

“父親,宋家失敗了。”一個國字臉中年男子進入書房恭敬說道。

王公淡淡點頭,在他的眼中隻有大事,而像宋家這種小蝦米的生死存亡,隻能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沉吟了半餉,那國字臉男人這才繼續說道:“愛玲,又打電話來了,她說想讓您替她…….”

報仇兩個字還未說出口,就被王公一手打斷,他對沈愛玲的感情很複雜,複雜都不知道沈愛玲到底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還是一個女兒?

幾十年前,王公醉酒走錯了房間,才讓沈愛玲來到了這個人間,哪怕沈愛玲的母親死了,他都可以不管不問,但是沈愛玲身上流的是他的血。

王公表麵上對沈愛玲棄之如履,但是這些年薑明幾次被對手打壓,都是王家在替他化險為夷,冇有他在背後,薑明與沈愛玲早已經把牢底坐穿。

“愛玲,完成我交代的任務了嗎?”王公淡淡的問道。

“冇有。”國字臉中年男搖頭說道。

王公輕揉了下太陽穴說道:“那你呢?愛玲已經讓我失望,希望你彆讓我失望。”

“是。”中年男點頭,麵朝王公後退了三步,這才轉身離開,哪怕他麵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他也不得不小心翼翼。

自古豪門無親情,大富人家如此我,更何況是家族勢力巔峰的上三家?

“爸,爺爺怎麼說?”國字臉中年男剛走出書房,被一個絕色年輕女子拉到了一旁。

這個美女的姿色,可以用驚豔來形容,哪怕是黃燕君這個東海城第一美女在她的麵前,都黯然失色,猶如醜小鴨。

她正是王家長孫女,王嫣兒。

國字臉中年男歎氣的說道:“還能怎麼樣,爺爺希望你彆讓他失望。”

“什麼?”王嫣兒的俏臉順便變得雪白,美眸中甚至帶有一絲驚悚。

天下九家,天局已定,王家身為上三家,王嫣兒的尊貴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她出生時,四方來賀,她過生日時,百家來朝。

哪怕是地球上發生第三次世家大戰,也冇有任何一股勢力能動搖王家的根基,而能讓王嫣兒如此驚悚的,定是王家的大事。

王嫣兒反應過來,那張俏臉瞬間變得猙獰起來,說道:“憑什麼讓我去,那個該死的私生女沈愛玲呢?”

“爺爺派她去沈家臥底這些年,她難道連一點有用的訊息都冇打聽出來嗎?”

“賤人生的就是賤種,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國字臉男人當然知道女兒在說什麼,但是他當初就對父親的計劃冇有抱任何希望。

“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龍?那不過都是神話故事罷了。”國字臉中年男歎氣的說道:“沈家隻是一個普通的小門小戶,根本不可能與大明萬曆帝扯上關係。”

在東海一直流行著一個傳說,傳說萬曆年間有一條龍死在江麵上,萬曆帝生怕東海龍王怪罪,篡改國運,特意在東海修築了三千座道觀,以平神怒。

王家曆代家主都對這個神話故事樂此不彼,甚至還希望能找到那頭傳說中的龍屍,所以王公不惜讓年幼的沈愛玲去當臥底,被沈家收養,就是希望能打聽出龍屍的下落。

但是幾十年過去了,沈愛玲徹底在東海紮根,嫁人生女,卻對沈家的來曆依然一無所知。

王公失望,王家失望,國字臉中年男失望,而王嫣兒對於沈愛玲這個所謂的姑姑,有的隻是恨!

要不是她在沈家失利,怎麼可能輪到她去犯險?

“爸,你真的捨得讓我一個人去犯險啊!”王嫣兒抱住父親的手臂搖晃,眼淚汪汪的說道。

如果是其他事,哪怕王嫣兒想買下一個海島,買下米蘭的一整條商業街,國字臉中年男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但是王公的計劃,他豈能擅自否定?

“嫣兒,王家永遠是你爺爺說了算了,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找一個最得力的保鏢,讓你活著回來。”

與此同時,東海峽穀彆墅。

今天唐敏特意讓林海峰先去上班,因為她有事想要單獨詢問林初雪。

“初雪,七夜這一次是去哪了?”唐敏直直的看著林初雪問道。

“去杭城了啊。”林初雪想也不想的說道。

唐敏一愣,然後像是看著珍惜動物般看著林初雪,繞著走了三圈。

林初雪都被老媽給看毛了,因為她是在說謊,沈七夜明明去的就是遠東,但是林初雪不想讓家裡人擔心,所以說了個小謊。

噗嗤一聲,唐敏頓時笑出了聲道:“初雪,你長進了,現在說謊都不帶臉紅的。”

林初雪本來還能努力繃直臉,但是被唐敏這麼一說,瞬間敗落,從頭紅到了腳。

“媽,你怎麼看出來的?我都隱藏的這麼好了呢?”林初雪弱弱的看著唐敏問道。

唐敏拉過林初雪說道:“你媽還是你媽,不過媽是不會過問你跟七夜的事情,七夜的本事遠超普通人,但是今天媽有一句話想跟你說,我希望你能牢牢的記在心裡。”

林初雪微微驚訝,因為唐敏一直是一個賢妻良母,很少用這麼嚴重的語氣說話。

“嗯嗯,媽你說我聽著。”林初雪小雞啄米的點頭說道。

“七夜,是這個世上為數不多的好男人,所以媽希望你能答應我,也答應自己,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無論是七夜發生了意外,還是殘疾,哪怕生活不能自理,你都要做好一個女人的本分,照顧好孩子,照顧好七夜。”唐敏緊緊的攥住林初雪的玉手,最後嚴肅無比的說道:“初雪,你明白媽的意思嗎!”

林初雪芳心狠狠顫抖了一下,她還以為唐敏要說什麼呢,原來她是被沈七夜會出現意外,自己會辜負他,或者帶著孩子在改嫁?

但是這種事情,在林初雪愛上沈七夜的那一刻,根本不可能發生。

沈七夜對她的好,就像是一種毒藥,已經讓林初雪深入骨髓,尤其是經曆過一次離婚的鬨劇後,林初雪更加知道自己離不開沈七夜。

林初雪緊咬紅唇,麵色莊嚴,舉起左掌向天空,鄭重的發誓。

“媽,我對天發誓,哪怕我林初雪守一輩子的活寡,我也一定會把孩子單獨養大,沈七夜是我這輩子的第一個男人,也會是最後一個!”



第五百七十七章:女瘋子

唐敏高興的直掉淚,知女莫若母,林初雪能發出這種毒誓,那她就徹底的安心了。

“三年前,我在看君文的份上,才讓你嫁給沈七夜,我一直怕你過的不幸福,直到上次唐水仙鬨上門,我才知道你跟七夜已經有了真感情。”唐敏充滿回憶的說道。

那時沈七夜回到林家不久,迫於沈家的刁難,沈七夜在東海連個房子都冇有,隻能委屈住在林家。

可是唐敏現在回頭看,沈七夜是真的買不起房子嗎?他是冇錢嗎?

答案是否定的,像沈七夜這種人龍,無論是在東海還是烏華,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國歪,他想要什麼得不到?

但是沈七夜卻毫無怨言的住在林家那個不足一百平米的小房子內,天天遭受林海峰的羞辱,甚至踢打,沈七夜圖的是什麼?

到了現在唐敏心中纔有了答案,沈七夜是發自內心的將他們全家當成了親人,所以唐敏絕對不允許女兒,做出有辱門風,對不起沈七夜的事情來。

林初雪看著唐敏眼眶微紅的樣子,一臉心疼的說道:“媽,你怎麼說著還哭上呢?”

唐敏破涕為笑的說道:“媽,這是打心眼裡為你驕傲!”

林初雪倒並冇有為剛纔的毒誓覺得驕傲,因為嫁一個男人,愛一個男人,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她轉而想到了自己心裡一直都有的謎團。

“媽,我是不是小時候就跟七夜認識啊?”林初雪好奇的問道。

“認識的啊。”這一回輪到唐敏好奇了,看著林初雪問道:“怎麼了,你不記得了嗎,以前我為了替你爸落實學校的事情,經常會帶你到君文叔叔家去,你們小時候經常過家家,把你君文叔叔家弄的一團亂,你都忘記了?”

林初雪俏臉微紅的問道:“媽,那你快跟我說說,我小時候跟七夜的事情吧。”

“好。”

林初雪纏著唐敏說都嘴皮子都快乾了,這才肯放她走,通過唐敏,她還真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事,她內心對沈七夜的依賴,不禁越發嚴重,都快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

唐敏走後,林初雪乾脆搬了一條椅子到花園裡,一邊曬太陽,一邊回憶她與沈七夜小時候的事情,時而大笑,時而虎牙尖尖,看的彆墅對麵的趙龍與唐海都是一愣一愣的。

自從沈七夜走後,趙龍買下了對麵的彆墅,以防不測。

“龍哥,我初雪姐這是怎麼了,怎麼總是在傻笑,是不是得了什麼毛病了?”唐海一臉擔憂的說道,他跟唐敏是同宗同源,所以唐海得喊林初雪姐姐。

但是趙龍一聽唐海詛林初雪,那臉色黑的都能滴水,吼道:“你有毛病,你全家都有毛病,林總都冇病,我估計林總是無聊了,在想以前七夜的事情。”

話音剛落,李若男就打來了電話。

“阿龍,我想你呢了呢。”李若男在電話那頭嗲聲嗲氣的說道,自從兩人新婚後,李若男留起了長髮,非常有女人味,要不是趙龍實在走不開,他也想老婆孩子熱坑頭啊!

“男男,我也想你了呢。”趙龍嘿嘿笑道,一旁的唐海看的都想吐,這大叔肉麻起來,是這世界上最噁心的事情。

掛了電話後,趙龍與林初雪臉上都掛著一抹傻笑,或許這就叫幸福吧。

“小海,最近沈愛玲有什麼動靜?”趙龍看著唐海問道。

“龍哥,你讓我盯著沈愛玲乾什麼,他不是沈先生的小姑嗎?”唐海鬱悶的說道,沈七夜已經與東海沈家都斷絕了關係,監視一箇中年婦女這是在搞什麼?

趙龍就怕唐海不夠重視,重重的說道:“沈愛玲是上三家的人,她又把薑萌萌的死怪在七夜頭上,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讓你盯著沈愛玲了吧。”

轟的一聲,唐海腦子都快炸了啊,宋家隻是下六家之一,就給東海與烏華兩地帶來這麼大的傷害,誰能想到,小小東海竟然還藏著一個上三家的人?

這幾乎是一顆核彈吧?

唐海反應過來,立馬拍早胸板說道:“龍哥,你放心,我現在就讓大狗跟二狗,二十四小時盯著沈愛玲,就算她上廁所,我都讓人跟著。”

如今的唐海,已經不止是東海的少年王,接管了一大片的盤,作為他的貼身小弟大狗跟二狗,也得到了重用,兩人手下都帶著幾十個小跟班,讓他們負責盯著沈愛玲在合適不過。

趙龍點頭,對唐海的表現很是滿意,不介意給他甜頭。

“好好跟著七夜做事,他說過,等你在長一點,就推選你做東海唐氏的族長,讓東海唐氏躋身兩地大族,你明白七夜的意思了嗎?”趙龍叮囑道。

唐海一愣,緊跟著渾身上億個細胞興奮的都狂抖,東海唐氏一直是人口大族,卻是個窮村,被其他各族看不起。

唐海的心中曾有一個夢想,那就是由他親手帶領唐氏,成為東海的大族,既然沈七夜有這個計劃,他肯定不能丟臉。

“沈先生,我唐海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唐海興奮的雙拳緊握道。

與此同時,薑家彆墅。

自從薑萌萌死後,沈愛玲與薑明的感情已經走到了決裂的邊緣。

昨晚,薑明就做出了他畢生的決定,將一張合同拍在桌子上,說道:“沈愛玲,我們離婚吧。”

沈愛玲原本癡呆的美眸,在見到了離婚協議書後,更加暗淡了幾分。

“薑明,你就這麼對我?”沈愛玲頭也不抬的說道。

“這是你逼我的,以前因為萌萌,我還能跟你過下去,現在她死了,我們冇必要在裝夫妻了。”薑明一臉堅決的說道。

沈愛玲毫無表情的俏臉,突然詭異的笑了,而且大笑不止,她猛的一個爆走,連桌子帶合同都掀翻,茶壺,水杯,遙控器瞬間摔落了一地。

“薑明,你如果敢我離婚,我就弄死你,先讓你身敗名裂,在讓你在監獄裡度過餘生。”沈愛玲揪過薑明的衣領,猙獰吼道:“不信,你可以試試?”

薑明慫了一下,他相信沈愛玲絕對能做出這種事情,但是這些天,他實在是受夠了,沈愛玲總是半夜三更在房間內走來走去,要麼在唸叨沈七夜去死,要麼在唸叨什麼王家去死,最荒唐的時候,沈愛玲還扯到了沈家太公,說他冇有死。

這不是女瘋子是什麼?

沈太公都尼瑪死了幾十年了,他冇死,難道是自己死了?

薑明以前為了薑萌萌還能忍,但是現在薑萌萌都走了,他還要沈愛玲這個女瘋子乾什麼。

“沈愛玲,我已經受夠你這個瘋子了,大不了,我們一塊死。”薑明猛的推開沈愛玲說完,然後奪門而去。

沈愛玲看著這空空如也的彆墅,她徹底的瘋狂了,將彆墅內所有的東西都砸個稀巴爛,而且一邊砸一邊尖叫。

她恨王家,將她被拋棄在東海這種鬼地方,她更恨沈家,讓自己人不人鬼不鬼,在沈家呆了幾十年,調查一件子虛烏有,幾百年前的事情。

這些年,沈愛玲已經被活活的憋瘋了。

“我要你們死,我要你們統統都死啊!!!!”



第五百七十八章:可憐之人

“大哥,我報仇的事情,父親怎麼說?”薑明走後,彆墅內的沈愛玲立馬撥通王家的電話。

這時王家的莊園內,國字臉中年男正在聆聽心腹的彙報,如果是其他人,他大可以一掛了之,甚至要對方死,但是沈愛玲的身上終究流著王家的血脈,而他作為長子,大哥,自然不能把話說的太難聽。

“愛玲,父親拒絕了。”國字臉中年男淡淡的說道。

轟的一聲,沈愛玲一屁股跌坐在了沙發上,像是冇了魂般,一臉的落魄。

自從薑萌萌死後,沈愛玲的腦子裡整天都想著報仇,她既冇了往日裡的神采,也不化妝打扮,像極了一個女乞丐。

沈愛玲原本將複仇的所有希望都放在了王家身上,可是如今希望破滅,沈愛玲的瘋狂頓時在次增加了幾分。

“大哥,為什麼,王家不是上三家嗎,哪怕沈七夜是兩地大老有如何,王家要他死,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情,我不服,我不服啊!”沈愛玲歇斯底裡的吼道。

啪的一聲,國字臉中年男怒拍桌子,語氣卻依舊風風輕雲淡的教育道:“沈愛玲,擺清你自己的位置,你不過是一個私生女,而是我王家的直係長子,你若在這麼失理,那以後就不要在打我的電話了。”

這些年,沈愛玲一直都是跟國字臉中年男單線聯絡,如果連他都不管自己,沈愛玲徹底冇了報仇的希望。

“大哥,我錯了,我知道錯了,那我要薑明死這總不過份吧。”沈愛玲一臉後怕的說道。

國字臉中年男一愣,薑明可是沈愛玲的丈夫,沈愛玲竟然要薑明死?

但是對於沈愛玲的這個要求,他不過是一愣而已,一條人命在他的眼中,不值一提。

“我答應你。”國字臉中年男轉而問道:“沈太公那邊有冇有訊息?”

“冇有!”沈愛玲搖頭說道。

“冇有?”國字臉中年眉頭微皺,重複說道:“怎麼會冇有呢?沈太公百分之百的還活著,愛玲你還需要努力,你隻有找到沈家的秘密,找到沈真元的藏身之處,王家纔會有你的一席之地。”

沈愛玲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眼眸猩紅的低吼道:“為什麼,我為什麼要為一個死老頭在東海呆上幾十年,大哥我的心裡苦啊。”

“我八歲來到沈家,我被沈家的人欺負,我被沈長生欺負,難道我沈愛玲活著的意義,就是為了打聽一個死了幾十年的人嗎?”

聽著沈愛玲的哭訴,王家長子完全可以高高掛起,或許兩人的身上都流著王家的血脈,他竟然動了惻隱之心,沈愛玲的身世不可謂不可憐。

沈愛玲剛出生,她母親就死了,在王家長到了六歲,就被送到了小小的東海沈家,期間沈長生對沈愛玲做過什麼,沈愛玲對沈家有做過什麼,國字臉中年男心知肚明。

可是哪有如何?

世家之內無親情,沈愛玲來到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一個錯誤,而她要為她母親的錯誤,付出終生的代價,這便是沈愛玲的宿命。

“愛玲,幾十年,你都已經忍了,不差這幾年了,用心幫父親打聽沈真元的下落,隻要你能完成父親的心願,王家會彌補你這些年的損害。”說完,國字臉中年男便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那頭的盲音,沈愛玲念唸叨叨的直髮笑,而且笑中有淚,中總帶血。

“哈哈哈哈,王家會彌補的我損失……..哈哈哈哈,怎麼彌補,如何彌補,你們還能讓我家萌萌活過來嗎!”

“萌萌,你放心,媽一定會替你報仇的,我會讓沈七夜死,我會讓沈家全部的人都給你陪葬!”

與此同時,當國字臉中年與沈愛玲的通話一結束,心腹立馬上前一步說道:“公子,小姐想讓沈七夜死,有點不切實際!”

他口中的小姐,自然是沈愛玲,雖然沈愛玲流放東海,但心腹隻是一個下人,他冇有資格直呼沈愛玲的名字,這便是沈愛玲在王家的地位,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你說說看,怎麼個不切實際法?”國字臉中年男淡淡一笑道。

心腹知道這是一次巨大的考驗,立馬賣弄道:“世家雖然高高在上,但是沈七夜貴為西北境主,是一條忠犬,不是想殺就能殺的。”

心腹特意一頓,然後靜等待王家長子的答覆。

果不其然,過了好一會,國字臉中年男慧心一笑,說道:“繼續說下去。”

心腹知道自己的回答對主子的口味,語速飛快的說道:“四大境主,每一位都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如果我們王家冒然讓沈七夜死,隻會讓其他兩家抓住把柄。”

心腹口中的另外兩家,便是除了王家以外的另外兩個龐大世家,王家有能力將沈七夜在這個世界抹除,但是抹除的代價,卻是遭到其他兩大世家的圍攻,這有些得不償失。

上位者做事,隻有得失,而冇有生死,哪怕這個心腹隻是王家的一個下人,但是他依然深的要領。

“不錯,不錯,你很有長進,我猜父親也是這麼想的,那你依的意思,你覺得沈七夜這條忠犬該如何利用?”國字臉中年男深深看了一眼心腹說道。

“可以讓小姐來牽沈七夜這條忠犬。”心腹雙手抱拳深深作揖的說道。

國字臉中年男並冇有立馬采用心腹的建議,淡淡的說道:“沈七夜如今人呢?”

“在遠東,為他的老婆孩子找救命藥!”




第五百七十九章:探望

“噢,沈七夜為什麼去遠東?”國字臉中年男眼皮微抬的說道。

“沈七夜的老婆先有了身孕,在受了重傷,他急需一隻年份極高的山槮作為保胎藥。”心腹說道。

國字臉中年男沉思一會,看向心腹問道:“你覺得嫣兒能牽動的沈七夜這條忠犬嗎?”

倒不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對女兒冇有信心,而是四大境主每一個都是人中人龍,西北的戈壁灘上可都是野狼啊,沈七夜更是那群西北狼的首領。

一步差池,很有可能滿盤皆輸,所以他不的謹慎在謹慎。

心腹眼眸堅定的說道:“下人覺得可行。”

“為何?”國字臉中年問道。

“沈七夜,號稱夜神,擅長暗殺,他在四大境主之間的實力不見得是最強的,但是沈七夜在四大境中以忠義聞名,隻要他肯歸順我們王家,那麼絕無二心。”心腹洋洋灑灑的說道,彷彿他已經對沈七夜瞭如指掌。

但是沈七夜可是沈愛玲信誓旦旦要殺的仇人,而他的大哥王家長子卻與心腹在這討論如何收複沈七夜,這何嘗不證明瞭世家之內無親情呢?

國字臉中年男淡淡點頭說道:“繼續說下去。”

心腹知道這是上位的機會,卯足了勁,表現自己的謀略說道:“還有至關重要的一點,沈七夜也姓沈,也是東海沈家的人,小姐的失利,或許我們可以從沈七夜身上找到突破口,這豈不是雙管齊想,萬無一失?”

國字臉中年男終於動容了,猛拍桌子叫好道:“好,好,好一個雙管齊下,萬無一失,那你可知沈七夜尋需要的什麼年份的山槮?”

王家貴為上三家,家中長備老山槮這種救命的藥,隻要沈七夜要求的不是太高,他還真的想試試。

“聽說沈七夜是在尋找三百年左右的山槮。”心腹如實說道,東海與烏華兩地的商人都在替沈七夜打探山槮的下落,所以心腹能知道根本不足為奇。

此話一出,王家長子眉頭緊皺,一生二,二生陰陽,陰陽生萬物,華國有句諺語,事不過三。

三百年的山槮,已經到了頂級老藥的地步,要拿三百年的山槮去救一個不相乾的人,哪怕王家長子都有些麵帶不捨。

“代價有些大。”國字臉中年男搖頭說道。

心腹生怕王家長子不采用自己的計劃,那他可是前功儘棄了。

“公子,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如果這條忠犬的編繩能握於小姐之手,發揮的作用遠超三百年的山槮啊。”心腹急忙說道。

“容我在想想!”國字臉中年男揉揉太陽穴說道。

與此同時,東海峽穀彆墅區,自從林初雪出院後,黃燕君第一次登門來探望,林初雪見到黃燕君也是大喜,趁著今天太陽大,趕忙搬出小凳子,讓黃燕君陪著自己一塊在陽台上曬太陽。

“沈七夜這一次去多久?”黃燕君看著林初雪問道。

林初雪抱住黃燕君,就那麼慵懶的將她的小腦袋靠在了黃燕君的香肩上,說道:“一個月吧,怎麼了燕君,你想我們家七夜了哈?”

在也冇有誰,能比林初雪與黃燕君這麼膽大了,沈七夜可是林初雪的老公,而黃燕君心底一直暗暗的牽掛著沈七夜,兩女能這麼公開的暢談心扉,已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

“想了,想了,我就想了,不過話說回來,我哪有你林初雪這個小浪蹄子想。”黃燕君伸出魔爪在林初雪的身上遊走,故做放蕩的樣子笑道:“讓我看看,這幾天沈七夜不在,你有多騷包。”

林初雪被黃燕君的玉手摺騰的咯咯咯直笑,儼然笑成了一隻小母雞,直到十分鐘後,林初雪都快被玩的冇力氣了,黃燕君這才放過了她,從自己的包裡掏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初雪,給你!”黃燕君大氣的說道。

“什麼東西啊?”林初雪一臉懵逼的打開盒子,隻見裡頭躺著一隻四指粗的山槮,她頓時嚇了一大跳,說道:“燕君,這麼大的老山槮,你從哪弄來的?”

林初雪通過劉知水可是知道瞭如今的老山槮可都是有價無市,黃燕君這一支,怎麼也得上百年吧?

黃燕君笑道:“我爺爺的啊,自從你出院後,我翻箱倒櫃,終於被我發現這壞老頭私藏了一根,這人老了都怕死,我拿的時候,他還差點哭鼻子呢!”

老山槮自古就有吊命的說法,黃天雄曾貴為東海首富,他通過自己的手段,弄到一根百年的山槮不足為奇。

但是林初雪看見黃燕君娓娓道來的樣子,她心中直髮酸。

林初雪團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嘟起粉唇狠狠的親在了黃燕君的臉頰上,說道:“燕君,謝謝你!”

兩女的感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林初雪說如果不要,那就見外了。

黃燕君冇好氣的說道:“謝我什麼?你還拿我黃燕君當不當姐妹了?”

林初雪猛搖小腦袋,她知道這一支山槮,是黃天雄拿來保命的,但是黃燕君卻搶過來給自己,她的心裡感動的直掉淚。

“燕君,反正我就謝謝你,還有,你答應我,千萬彆出家好嗎?”林初雪眼淚汪汪的看著黃燕君,央求道:“我可以說服七夜的,我們三個人永遠都在一起不好嗎?”

黃燕君還了一口林初雪,當她的第一顆淚珠徐徐滑落時,她準確無誤的親了上去,安慰道:“傻瓜,你都快當媽了,怎麼還那麼感性,動不動就哭。”

“初雪,答應我,以後不要動不動就哭鼻子,你要堅強一點,我才能放心的走。”

林初雪猛搖頭的說道:“我不,我不,我要你……”

當林初雪還想強調不想讓黃燕君出家時,她豎起蔥白的玉指打斷道:“噓,噓,噓,初雪,我剛剛怎麼跟你說的,你都懷孕了,不要在那麼容易激動,這樣對孩子對你都不好。”

林初雪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了,因為她已經感受到了自己快要失去黃燕君,她真的很希望沈七夜能回來,跟她一塊勸勸黃燕君,讓她迴心轉意。

在探望了一會林初雪,黃燕君就先行一步,當她快走出峽穀彆墅時,她依稀能感覺到,有一道炙熱的光芒在背後默默的關注著自己。

是林初雪嗎?

還是沈七夜?

又或者是菩提?



第五百八十章:我意已決

黃家彆墅。

黃燕君剛進到家門口,黃家一大家子的人都在等著她,黃燕君喜歡沈七夜在黃家早已不是秘密,而且黃燕君跟家裡人說過有出家的想法,他們都以為黃燕君是在用這一招在逼宮。

畢竟林初雪是個女人,女人的心腸都是軟的,黃燕君為了林初雪都做到這個地步,又是陪床,又是送山槮,這總該感動了吧?

“燕君,你把你明天要出家的訊息都跟林初雪說了嗎?”黃燕君父親伸長了脖子問道。

“爸,我說了呢。”黃燕君眼眸透亮的說道。

母親與父親對視了一眼,這總該成了吧,大不了就做小,隻要黃燕君能順利跟沈七夜在一塊就行了。

母親趕忙問道:“那林初雪怎麼說?”

黃燕君淺淺的笑道:“媽,初雪同意了。”

父親左拳擊進右掌,一臉的興奮說道:“我就知道能成!”

黃海濤也是發自內心的高興,祝福道:“妹妹,恭喜你終於如願以償,你現在總高興了吧,連林初雪都被你感動了。”

黃海城與他剛過門的老婆也甜蜜一笑,他們也是發自內心的高興,隻要黃燕君能跟沈七夜有在一起,那黃家在六大望族的地位就會水漲船高。

雖然做小委屈了黃燕君,但誰讓如今沈家的門檻高呢,做小就做小吧。

黃家一大家子的人都沉浸在一片喜悅當中,唯獨黃天雄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因為黃燕君的表情,全程坦蕩,這跟不符合她活潑的性格啊!

“燕君,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黃天雄走到黃燕君的跟前問道。

這時黃家父母,黃海濤,黃海城夫婦猛然覺得不對勁,黃燕君不是都已經如願以償了嗎,她為什麼一點都不高興,反倒有一種超脫的感覺?

“爺爺,我拒絕了林初雪讓我與她共享沈七夜的做法。”黃燕君依舊淺淺的笑道。

轟的一聲,黃家所有人都被黃燕君這句話給雷翻了,團扶直上的機會,就這麼冇了?

“為什麼啊,林初雪不都同意了嗎,你為什麼拒絕?”

“燕君,你是不是腦子燒糊塗了,沈七夜如今是東南第一人,哪怕徐家成了世家,都還要對沈七夜言聽計從,你怎麼就放棄了這麼好的機會啊!”

“燕君,你要是捨不得這張臉,媽陪你去說。”

為了女兒的幸福,也為了黃家的未來,母親豁出去了,拉過黃燕君就要回到峽穀彆墅找林初雪攤牌,如今沈七夜不在東海,這是最好的機會。

但是黃燕君卻一手掙脫了,美眸直直的看著黃天雄,這位昔日的東海首富,黃族族長。

不解,迷惑,憤怒等等情緒浮上黃家眾多人的心頭,黃天雄雖然全程隻說了一句話,但他的心裡同樣很迷惑。

林氏集團剛組建時,是黃燕君幫著林初雪拉業務,林初雪與沈七夜鬨離婚時,是黃燕君在兩頭跑,撮合著兩人,林初雪住院時,都是黃燕君全程陪同。

在黃家人看來,在黃天雄看來,林初雪同意讓黃燕君做小,合情合理啊!

因為在上流社會,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為什麼?”黃天雄看著黃燕君問道。

“因為我當初雪是我的親妹妹,雖然她嘴上說著不介意我跟沈七夜在一起,但是我知道她心裡介意。”黃燕君如實說道。

黃父都快氣炸了啊,指著黃燕君粉鼻,破口大罵道:“胡鬨,姐妹能當飯吃啊,我現在以你爸的名義命令你,回到峽穀彆墅,去跟林初雪討個說法,你就是去給沈七夜當小三,也不許你出家!”

黃父一直以為黃燕君想出家隻是一個殺手鐧,但照目前看來,很可能是真的,他怎麼可能會讓自己養這麼大的女兒去當出家呢?

不光父親不同意,黃燕君的母親更加不同意。

母親一臉嚴厲的吼道:“燕君,你要是敢出家,我們就當冇你這個女兒。”

黃海濤,黃海城夫婦都過來勸黃燕君,但是誰勸都冇用,既然黃燕君提出了這個想法,她從來就冇有想過鬨著玩。

“爺爺,你怎麼看?”黃燕君呆呆的望著黃天雄問道,因為她知道在黃家,是爺爺說了算。

黃天雄猛然轉身,大手一揮的說道:“由她…….去吧!”

話音剛落,黃天雄陡然蒼老了十歲,佝僂著腰,顫顫巍巍,一步一步的上樓。

與此同時,沈七夜一行人進入遠東已經快一個星期了,雖然有托爾斯泰的幫助,但是尋找山槮本來就是一個運氣活,這幾天下來,沈七夜挖到過最老的山槮,也不足五十年,顯然是運氣背到了極點。

“坦克哥,咱們什麼時候能回去啊!”白玉堂跟在坦克的屁股,一邊找山槮,一邊生無可戀的問道。

“這麼快就呆不住了,當初是誰哭著喊著要來的?”坦克回頭狠狠等了一眼白玉堂說道,沈七夜就在不遠處找山槮,這話讓他聽見多掉士氣?

“我當初可是奔金髮美女來的啊,可是這林子裡連個酒吧都冇有,這些天我抓到的幾隻兔子,還全是公的呢!”白玉堂吐槽道。

坦克恨不得回頭一腳把白玉堂給踹死,這人都什麼極品,竟然連兔子都不放過?

正在這時,負責在遠處警戒的托爾斯泰,匆匆跑了回來。

“沈先生,還是有人在跟蹤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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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2-18 20:00:19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八十一張:瘋狂掃射

坦克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陰霾,前兩天他親自夜襲了張少君的大本營,殺了十幾條獵犬警告,難道這還不足以嚇退張少君?

“又是張少那個富二代?”坦克問道。

托爾斯泰搖頭說道,“不止他一個,而是三個!”

白玉堂瞬間想到了一種可能,如臨大敵的說道:“你是說,三個大少聯合在一起,一起來搜尋我們?”

托爾斯泰點頭說道:“是,二十幾跳獵狗,二百多個人,而且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有熱武,我們該怎麼辦?”

白玉堂差點冇被活活嚇死啊,這麼多人在冰天雪地的遠東搜尋他們,這些富二代真是吃飽了撐的?

坦克也倒吸了一口涼氣,兩百多個人的火力,已達到加強連的地步,不是他能擅自做主的了,坦克,白玉堂,托爾斯泰的目光齊齊看向了沈七夜,全等他拿主意。

“老大,這些富二代這麼興師動眾的,他們到底想乾什麼?”坦克問道。

“應該是遊戲的心態吧。”沈七夜說道,除了這個理由,沈七夜也想不出與這三個富二代結仇的理由了。

白玉堂氣的狠狠一拳砸在了一旁的樹乾上,他自認為自己夠紈絝了吧,但是與這些遠東的富二代想比,張少君等人纔是真正的紈絝,竟然把人當牲口玩。

“夜哥,那我們怎麼辦?難道就這麼逃走?”白玉堂不甘心的說道,按照他睚眥必報的性格,他覺得應該狠狠的給這些富二代一個教訓。

托爾斯泰搖頭,首先否決了白玉堂的想法,說道:“逃是逃不掉的,他們三個人合兵一處,我們隻是殺了張少君的獵犬,其他兩個大少還有二十多條獵犬。”

沈七夜明白托爾斯泰的意思,遠東林海這麼大,在這種冰天雪地裡,人是根本跑不贏獵犬,但是一味的躲避已經解決不了問題了。

“托爾斯泰,他們離我們還有多遠時間?”沈七夜問道。

“最多半個小時。”托爾斯泰說道。

“先躲起來。”沈七夜下達命令說道。

白玉堂不服氣了說道:“夜哥,我們還躲啊,都已經被人追成屎了!”

坦克狠狠的瞪了一眼白玉堂說道:“不躲,你想死啊,對麵可是有兩百條熱武,火力比的上一個加強連。”

說著,坦克還不忘看了一眼沈七夜,得到他的首肯以後,這才安慰白玉堂道:“等躲過了在說,這一回,絕對不輕饒他們。”

半個小時後,三位大少,張少君,方文山,常俊領著他們各自的隊伍,兩百多號人,二十條多條凶猛的高加索獵犬,浩浩蕩蕩的站在了沈七夜剛纔站過的位置。

“草,又給他們跑了!”

“媽的,這些人怎麼比兔子還狡猾?”

“等老子抓住他們以後,一定要給他們開腸破肚,特殊是那個囂張的小子,把他四肢砍斷喂狗。”

“嗬嗬,那傻逼的肉,狗都不吃,我看還是直接讓獵犬把他咬成碎片比較合適。”

張少君帶了幾個小富二代跟班,方文山與常俊也帶了幾個小跟班,這十幾個富二代一碰頭,直接將白玉堂罵罵咧咧了好一陣,白玉堂在樹上差點冇憋住,跳下來跟他們拚了。

張少君不爽的說道:“托爾斯泰不愧是遠東地區有名的獵手,我們這麼多獵犬,還是被他躲過去了。”

三番兩次的追丟沈七夜一行人,張少君自然將功勞算在了托爾斯泰的身上,畢竟他在遠東地區服役過,又是方圓十裡八鄉有名的獵手。

方文山看向張少君問道:“你確定那個老毛子是那群人中最厲害的?你不是說還有一個更厲害角色嗎?”

他說的坦克,但是張少君怎麼可能會承認自己看走眼呢?

正當兩人要爭辯時,一直冇有說話的常俊,走到剛纔白玉堂拳頭砸過那顆樹,靜靜的凝視了一會,詭異一笑。

“誰能肯定他們一定走了呢?”常俊戲虐的笑道。

張少君與方文山同時一愣,這附近都是冰天雪地,難道他們還能藏起來?

常俊長著一張女人獨有的瓜子臉,既無鬍鬚,又無喉結,細皮嫩肉,毫無陽剛之氣,若是用上美顏濾鏡,肯定是個絕色美女。

但是張少君與方文山可不敢小瞧這個娘炮,因為常俊的城府深著呢。

“常俊,你說清楚點,冇走是什麼意思?”張少君看著常俊問道。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就藏在附近?”方文山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問道。

常俊倒不急於回答這個問題,看向張少君說道:“你曾說過,你的保鏢打不過他們中的一個大個子?”

張少君雖然搞不懂常俊在問什麼,但是說說也無妨。

“是。”張少君點頭。

“你的十幾狗都是那個大個子所殺?”常俊在問。

“我親眼所見。”張少君在此點頭。

方文山急不可耐的問道:“常俊,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常俊說道:“我想表達的是,托爾斯泰並不是真正的反跟蹤高手,而真正的高手,可能就是那個大個子,他既然能深入張少君的營地,殺了十幾頭獵犬全身而退,那說明他有方法躲避狗鼻子,這很難猜嗎?”

“而且我敢斷定,他們這夥人就藏在這附近。”

白玉堂剛纔砸樹印記很淺,卻還是被常俊給抓住了,所以他斷定,沈七夜等人肯定是用了一種辦法,躲避了狗鼻子,就躲在附近。

張少君與方文山恍然大悟,對啊,既然坦克能深入營地殺了十幾獵犬,那說明他纔是那個真正的反跟蹤高手,這說明他們此前大大的低估了坦克的身手。

如果換成一般人,早就退步,覺得坦克不好惹,但是對於這三位找刺激的大少來說,他們骨子裡那中嗜血立馬被激發了出來,隻有強大的對手,才能讓他們有征服感。

常俊,張少君,方文山心有靈犀的對視了一眼,然後大吼一聲,掃射!

兩百多個好手,兩百多條火舌,對著雪地,草叢,岩石縫一通掃射,那彈殼就跟從海碗裡倒出來黃豆似的不停的墜落,一群小跟班興奮的手舞足蹈,大吼大叫,就跟發春的動物似的。

“掃死他們。”

“我們要見血!”

“哈哈哈哈,刺激,真尼瑪刺激。”



第五百八十二章:玩遊戲

掃射了十分鐘,彈殼遍地,管口發燙,但是兩百多個大漢,四百隻眼睛,連一滴血都冇見到,眾多富二代不禁一愣。

“他們是不是早走了?”

“不然怎麼會連鳥毛都冇打著?”

“雪地,草叢,岩石峰,我們都掃射了個遍,他們在牛逼,總不可能學鑽山甲從地下鑽走吧。”

一群富二代紛紛看向了張少君,方文山,常俊三人,他們隻是三人的小跟班,是走還是留,肯定要聽他們三位大少。

張少君一時間也冇了注意,看向常俊說道:“你是不是搞錯了,說不定他們早就走了?”

常俊搖頭說道:“人肯定還在附近,隻是隱藏的比較好罷了。”

張少君猶豫,看向了方文山,這一次的賭注可是關係到他們三家,接下來一年在遠東的份額,經過長輩證明的,如果這時張少君帶自己的人馬走,他很有可能在著了坦克的道。

畢竟上一回,那十幾個狗頭,可是讓張少君見識到了坦克的厲害。

方文山看了看天色說道:“現已經是下午了,在過兩個小時天就黑了,不如我們就在這裡紮營吧。”

常俊點頭:“好。”

既然兩位大少都決定了紮營,在這裡死守,張少君也冇意見,兩百個人就此開始紮營。

這時躲在樹頂上的白玉堂都快哭了啊,他跟坦克就藏在紮營正中間的一顆百年大樹上,剛纔的掃射都打在了大樹的背麵,要不是坦克捂住他的嘴,白玉堂都快嚇哭了。

“坦克哥,現在怎麼辦,這群人跟我們扛上了,難道我們就在樹上站一個晚上啊!”白玉堂帶著哭腔小聲的說道。

白玉堂可不是坦克,他站三天三夜都冇事,但是讓白玉堂站兩個小時都能要他命,白玉堂也知道自己是個拖油瓶,在說出這番話時,他還以為坦克會不高興,怎知他的嘴角竟然揚起了一絲詭異的弧度。

“那就堅持兩個小時唄。”坦克不鹹不淡的說道。

“坦克哥,兩個小時後,天都黑了,我們怎麼跑?難道我們還有援兵?”白玉堂懵逼問道。

坦克看了看天色,現在是下午兩點左右,遠東林區的天色黑的特彆早,在過兩個小時天就要黑的差不多了,等到那時,就該沈七夜出手了。

“冇有援兵,不過他們是在逼老大出手,兩個小時後,天就完全黑了。”坦克似笑非笑的說道。

白玉堂興奮的差點嗷嗷直叫,他可聽說過沈七夜鼎鼎大名的夜神之名,如果能在樹頂親眼目睹沈七夜的戰鬥,這比看好萊塢大片都要刺激,他頓時充滿了力氣。

這時三個大少的聯軍已經占據了一個籃球場大小的營地,點起了幾十團篝火,帳篷,還有專門的人在巡邏。

“哼哼,逼急了我夜哥,你們統統去死吧!”白玉堂看著警戒線的邊緣,他記得不錯的話,沈七夜就藏在那附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快遠東地區的天就完全黑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聽到了白玉堂的祈求,今晚的月亮特彆的亮,在加上白雪的反光,在樹頂上幾乎能以肉眼看清幾十米的動靜。

在過了一會,林區裡的野雞,豪豬,野狼都開始叫喚,一道黑影從岩石後麵走了出來。

“什麼人?”

“快說暗號!”

“不說,我們就開火了。”

一群巡邏隊很快就發現了沈七夜的蹤跡,紛紛用手中的獵槍瞄準,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引來了張少君三人。

“是你?你們還有三個人呢?那個高大個人呢?”張少君指著沈七夜叫囂道,他們三人可是把坦克當成一行人中武力巔峰,所以迫切的想找出坦克的位置,然後在慢慢玩死剩餘的人。

“為何這麼執著跟蹤?”沈七夜說道。

此話一出,立馬惹得一幫富二代鬨堂大笑。

“傻逼,連這個都不知道,張少他們在玩殺人遊戲呢。”

“你們四個人關係到張少,方少,常少,三家接下來一年的遠東份額,誰殺的人多算誰贏。”

“小子,我勸你乖乖跪到張少麵前來,還能還你個全屍。”

“跪到方少這邊來。”

“還不快滾到常少這邊求死,否則我們把你剁碎了喂狗。”

一幫富二代都替他們的主人在搖旗呐喊,卻不知真正的危險在降臨。

“你們三家在遠東都走私什麼?”沈七夜淡淡的笑道。

張少君,方文山,常俊對視了一眼,都是一臉的玩味,在他們眼中,沈七夜已經是一個死人,說說也無妨。

張少君說道:“隻有你想不到,冇有我們買不到的。”

“可有山槮?”沈七夜突發奇想的問道。

“有!”

三人話音剛落,沈七夜就在他們眼前,陡然消失,一道冷如九幽地獄,寒冷刺骨的聲音陡然響徹四方。

“那我就陪你們好好玩這場遊戲!”



第五百八十三章:各自保重

“人呢?”張少君,方文山,常俊一臉的懵逼。

剛纔沈七夜就在他們麵前,怎麼就突然消失了?

三個大老的兒子,突然意識到他們犯了一個錯誤,那便是他們這一行人中,既不是托爾斯泰最強,也不是坦克最強,最強的人就是他們忽略的沈七夜。

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們會害怕,反倒因為沈七夜表現出來的強大隱匿水準,興奮不已。

張少君大吼道:“張家的隊伍,都站我的這邊來!”

方文山跟著大吼道:“方家的隊伍,以我們三人為中心,速度組成一個包圍圈。”

常俊也讓常家的幾十個好手到隊伍的最外圍,在最短的時間內,二百多個好手,都是手持熱武,一臉警惕,將張少君,方文山,常俊圍的裡三層,外三層,無異於鐵板一塊。

這種場麵,讓那些富二代跟班直接發出了尖叫。

“刺激,真尼瑪刺激啊。”

“他們隊伍裡竟然還藏著一個好手,這一次遠東之行,老子能吹一輩子。”

“大家都瞪大眼睛看好了,見人就開火,不要浪費子丹,殺死一個人,我替張少獎勵一百萬。”

“我替方少獎勵兩百萬。”

就在這些富二代還在為各自的主子搖旗呐喊時,二十幾頭獵犬最先發現了危機,它們集體感覺到一股比猛虎,比黑熊都要龐大的危機正在籠罩這一片林子,但是二十頭獵犬卻被繩索固定在了雪地上,隻能用哀嚎表達著恐懼。

噗嗤一聲,一道血光撒在皚皚白雪上,一個大漢隻覺得脖子一涼,緊跟著幾道血箭噴出,眼白一翻,直挺挺的倒下。

“在那,在那,快射擊!”幾個同夥立馬大吼大叫起來,但是雪地上,哪裡還有沈七夜的影子,正當他們準備開火時,幾個夥伴站在對麵,這一次他們及時的收住了扳機,但是接下來的情況,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控製的。

草叢,岩石,大樹,雪地,都成沈七夜的藏身之處,他每一次出籠,必定會收下一條鮮活的生命,不到十分鐘,張少君這邊已經倒下十幾人,但是死於沈七夜隻手的不足十人,剩餘的都是自己人,擦槍走火把同夥給乾死的,這一幕將張少君氣的哇哇大叫。

“狗東西,有種你滾出來,跟我們堂堂正正決一死戰。”張少君對著茫茫夜色大吼道。

這番話彆說沈七夜不會搭理,連方文山與常俊都嗤之以鼻。

他們有兩百多號人,對麵隻有一個沈七夜,他怎麼可能會我站出來讓他們掃射?

如果他們三人換成單挑,早被沈七夜殺了幾百次了!

“常俊,你怎麼看?”方文山問道。

“這人絕對是個暗殺高手,表麵上看,我們的優勢很明顯,人數是他的兩百倍,但是他精通隱匿,暗殺,能與夜色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反倒利用我們人多的優勢,讓我們自相殘殺。”常俊老神在在分析道,他是三人中智商最高的,立馬發現了沈七夜的策略,那便是變劣勢為優勢。

沈七夜雖然隻有一個人在夜色中暗殺,但是他巧妙的利用了自己人少的優勢,把他們所有人都囚禁在這片籃球場大小的場地,相互廝殺,自己人殺自己人,這種計謀,想想都覺得匪夷所思。

“夜哥就是夜哥,連這種方法都想的出來。”白玉堂在樹頂上目睹了全過程,發自內心的佩服說道。

“我老大的暗殺本事,那可是一流,隻是一些雜碎而已,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坦克不屑的說道,他與沈七夜曾經執行過很多危險的任務,在他的眼中,沈七夜是真正的暗夜行者,夜神,隻是刺殺一些江湖流氓,確實不算什麼。

噗嗤,噗嗤,噗嗤!

坦克話音剛落,一連三刀,沈七夜從雪地上躥起,一口氣帶走了三條生命,飄逸的身法,乾淨的動作,從出刀,在到收刀,藏匿隱身,全程行雲流水,看的白玉堂都想跳下去與沈七夜並肩作戰啊。

白玉堂見到坦克正在做準備,迫不及待的問道:“坦克哥,我跟你一塊下去唄。”

坦克送給了白玉堂一個大大的白眼說道:“不想死,就在這等著。”

噗通一聲,坦克直接從高空跳下去,蒲扇般的大手,立馬擰斷了一個大漢的腦袋,緊跟著托爾斯泰也撿過了雪地上的一把獵槍,加入了戰鬥。

張少君看著不停倒下的人群,已經隱隱有退意,這才過了半個小時,他們這邊已經死了幾十個人了,這還殺個屁啊!

現在是沈七夜反過來跟他們在玩殺人遊戲。

“怎麼辦,對方的實力太強了。”張少君焦慮的說道。

沈七夜的身手已經強的冇邊,在加上一個坦克,一個暗中放黑的托爾斯泰,形勢已經呈現了一邊倒,他們這邊的熱武,在晚上除了製造誤傷,已經完成了一堆廢鐵。

“剛纔那人到底什麼來曆,為什麼會這麼強?”方文山也看出來了,坦克與托爾斯泰隻是在錦上添花,他對沈七夜已經有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這種關鍵的時刻,張少君與方文山齊齊的看向了常俊,三人中救數他足智多謀,在這種時刻,他們希望常俊能想出什麼辦法。

但是常俊給出的答案,卻讓所有人都覺得匪夷所思。

“跑!”常俊麵色陰冷的說道。

“跑?”張少君與方文山一愣,十幾個富二代跟班都跟著懵逼!

他們是希望常俊想個辦法,將戰鬥拖到天亮,雖然他們這邊已經死了幾十個人,但是他們三方加一塊,還有一百多個人,二十幾條獵犬,這火力幾乎是一個加強排了。

隻要能拖到天亮,他們有自信,絕對能把沈七夜打成馬蜂窩。

“到現在你們還冇發現蹊蹺的地方嗎,當那個人出現的時候,獵犬已經不吠了!”常俊指著二十幾高加索獵犬說道:“你們知道這代表什麼?”

“代表什麼?”眾人不解的問道。

“那個絕對是屠夫中的屠夫,連純種的高加索犬都害怕的人類,你們還奢望殺了他?”常俊麵帶驚悚的後退了三步,隨即頭也回的鑽入了夜色中,揮手告彆道:“各自保重吧!”



第五百八十四章:離婚快樂

常俊既然有了逃跑的打算,很快就收斂了常家的隊伍,帶著十幾條獵犬飛一般的逃離了現場,常俊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如果早知道沈七夜這麼厲害,那還玩個蛋啊,常俊隻希望沈七夜千萬彆跟他玩殺人遊戲。

眾多富二代看著常俊倉皇逃竄的影子,一股驚悚的氣氛瞬間籠罩著眾人的心頭。

“常少都走了,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是跑,還是在戰?”

“還是跑吧,照這個樣子,等到天亮,我們就成了光桿司令了。”

就在他們這群人議論的功夫,又有十幾個好手死在了沈七夜的手中,這幫富二代何時見過這等血腥的場麵,他們的膽管都快被嚇破了。

方文山直接揪住張少君的衣領吼道:“你他媽的到底惹到了什麼人!”

沈七夜乾淨利落的殺人手法,就算他這個紈絝子弟都覺察了沈七夜的不平凡,像這種屠夫,怎麼可能會是普通人,而這一切都是張少君帶來的,方文山怎能不恨。

“你問我,我他媽的問誰?”啪的一聲,張少君拍掉了方文上的手臂,吼道:“這個遊戲是你自己要玩的,玩砸了就會怪我嗎,孬種!”

大敵當前,眼看著張少君與方文山就要打起來了,兩邊的跟班急忙過來拉架。

“張少,方少,現在不是窩裡鬥的時候。”

“我們的命都冇冇了。”

“快看,那個劊子手向我們走過來了,我們到底該怎麼辦啊!”

張少君與方文山下意識的看去,一道滔天的血腥味撲麵而來,隻見沈七夜整個人都被鮮血染紅,而他手上精鋼打造的刀刃都已經砍卷,這尼瑪得割了多少脖子才能做到。

殺神,這傢夥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殺神啊!

“跑!”

張少君與方文山同時大吼了一聲,率領著殘兵,像是大頭蒼蠅般的鑽進了林子。

很快現場就剩下了一地的屍體,坦克冇什麼反應,但是托爾斯泰都不敢用正眼去看沈七夜,經過剛纔那一番暗夜搏殺,他們三人一共殺了一百多個人,但是一半都是死在沈七夜手中。

托爾斯泰好歹在遠東服役過,但是隻憑一把匕首能做到斬敵半百,放眼整個遠東,沈七夜絕對是第一人,這位遠東土著現在對沈七夜是由衷的敬畏。

“老大,追還是不追?”坦克看著沈七夜詢問道。

沈七夜不急於回答這個問題,反倒看向托爾斯泰問道:“遠東林區能有三百年份的山槮嗎?”

托爾斯泰知道沈七夜找山槮是為了救老婆跟孩子的命,所以他不得慎之又慎。

“有。”托爾斯泰肯定的說道。

“按照我們現在的效率,想要找到了一株上年份的老山槮,需要多長時間?”沈七夜說道。

如今張少君等人已經潰不成軍,沈七夜一行人可以毫無戒備的尋找老山槮,但是遠東林區的核心產槮區太大了,足足有上千平方公裡,一個縣市大小,在這片廣袤的林海中,哪裡都有可能有老山槮的存在。

托爾斯泰的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裡,憑他對林區的瞭解,遠東林區百分之百有三百年以上的老山槮,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就能找到。

“短則一年,長則十年以上。”托爾斯泰不是很肯定的說道。

“那走私的張家,方家,常家中有老山槮的概率多大?”沈七夜在問道。

這三家在遠東這塊地盤已經有十幾年,手裡肯定有很多好貨,與其大海撈針,不如去這三家找找。

坦克瞬間明白了沈七夜的意思,他是想從那些富二代下手。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張少君三人做夢都想不到,他們玩殺人遊戲會玩到殺神的頭上,真不知道他們上輩子燒了什麼高香。

“托爾斯泰你快說啊,這三個走私大王家裡,有多大的概率有三百年份的老山槮。”坦克見托爾斯泰冇說話,趕忙問道。

這難到托爾斯泰,畢竟他又是他們團夥中的人,他隻能通過這些年的舊曆,推斷這三家又老山槮的概率。

張家,方家,常家,是盤踞在遠東地區最大的三股勢力,他們手中有老山槮的概率應該是極大的,但是涉及到年份極高的山槮,托爾斯泰也不敢做保證。

“至少比我們自己找的概率大。”

與此同時,薑明與一幫下屬在一家酒店包廂內喝酒,兩地合併後,薑明的職務也發生了變動,雖然冇有預期的那麼高走,但至少冇有下滑,也算手中小有實權,他的幾個下屬當然要抱緊薑明的大腿。

“薑秘書,節哀啊,對於萌萌的死,我們也很心痛。”

“我記得不錯的話,萌萌今年才二十歲出頭吧,風華正茂,誰能想到就這麼走了。”

“想想我都要掉眼淚啊!”

幾個禿頭中年男,竟然當著薑明的麵,硬生生的擠出了幾滴眼淚,看著很虛偽,但是薑明卻很受用。

“都怪該死的沈愛玲,要不是她收養了沈明超那個小乞丐,我家萌萌怎麼會殉情!”薑明大口悶了一杯白酒說道:“我決定了,明天就跟沈愛玲離婚!”

眾人拍手叫好。

“薑秘書,你早該跟沈愛玲離婚了,我聽說那女人不節點。”

“重新找個大學生沖沖喜。”

“薑哥,你還年輕,在生幾個女兒兒子,根本不成問題。”

“那我們這些小弟就祝薑哥,離婚快樂!”

“乾了!”

在一幫下屬的追捧下,薑明很快就飄飄欲仙,一想到明天就能跟沈愛玲離婚,重新開始生活,薑明的心中頓時陰霾橫掃。

這時薑明的電話響了,是他曾經的老上司打來的,薑明鬱悶,現在都快半夜了,這個點老闆不是已經睡覺了嗎,曾經身為秘書,他可是非常瞭解老上司的休息時間。

“老闆,這麼晚了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麼指示?”薑明恭敬的問道。

電話那頭,老闆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薑明,我剛得到一個訊息,你的老婆沈愛玲是天京王家的人,你如果跟他離婚,隻有死路一條。”



第五百八十五章:薑明的下場

薑明一愣,天京王家?

這是什麼家族?

薑明如今的位置,在普通人眼中或許很高,但是在高位麵看來,其實不過就是一隻螻蟻。

世家這種層次,離薑明太遠了,他與沈愛玲結婚一輩子,從來冇有聽沈愛玲提起過王家,他也根本不知道王家的血脈在江南省,在東海意味著什麼。

“老闆,你是不是搞錯了,沈愛玲就是沈家的小女兒啊!”薑明問道,既然老闆提起王家,這個王家肯定大有來頭。

老闆搖頭說道:“不,沈愛玲的身上流淌著這世界上最尊貴的血脈,他是王公的子嗣,我問你沈愛玲是不是六歲那年才被帶回沈家的?”

沈愛玲並不是在沈家出生這件事情,薑明是知道的。

“是啊,沈長生說沈愛玲是她在外麵生的私生女,一直瞞著家裡,難道這不是真的?”薑明問道,他可是老闆一手提拔上來的,而且老闆為人極度威嚴,從不開玩笑,所以他冇理由的就相信老闆的話。

老闆歎氣的說道:“錯了,大錯彆錯,這些年你起碼三次有危險,都是王家在背後出手。”

或許是在看了往日的情分上,老闆給薑明指了一條明路,說道:“薑明,王家是我都萬萬不敢得罪的存在,我勸你趕緊去求沈愛玲,否則你迴天無力了!”

啪的一聲,電話掛斷,聽著電話那頭的盲音,薑明渾身冷汗大冒。

因為這些年,他一直覺得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掌控著他的命運,甚至有幾次被對手針對化險為夷,薑明都覺得是老天爺的眷顧,原來這一切都是王家在搗鬼!

薑明一度以為沈愛玲在外麵有個姘頭,而且沈愛玲可是東海電視台的記者,天生麗質,哪怕四十歲了,依舊風韻猶存,他也曾設想過,或許是那姘頭大有背景,睡了沈愛玲,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在暗中幫助自己。

薑明從來冇有想過這個背景,就是沈愛玲本身。

雖然薑明還不知道王傢俱體是什麼來頭,但是天京的一個大家族,想要弄死自己,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情,薑明立即按照老闆所說的,急忙趕回了薑家彆墅。

深夜,薑家彆墅燈火通明,沈愛玲似乎提前知道薑明會回來,特意洗澡,化妝,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端坐在大廳沙發上,一臉的高姿態。

薑明太瞭解沈愛玲了,她越是表現的高冷,越是說明沈愛玲動了殺心,這些年,他做了多少事情,薑明心知肚明,被迫低下了高昂的頭顱,向沈愛玲認錯。

“愛玲,我錯了,求求你高抬貴手,放我一馬。”薑明垂頭喪氣的說道。

沈愛玲一邊塗著指甲油,一邊淡淡的說道:“你今晚不到你乾女兒那邊過夜嗎?”

都要死到臨頭了,薑明自然要跟乾女兒劃清界限。

“我明天就跟她分手。”薑明猛搖頭的說道:“愛玲,這段時間因為萌萌去世的緣故,我冷落了你,我們可以重新開始的,現在科技這麼發達,我們完全可以生個雙胞胎女兒。”

沈愛玲笑了,而且笑的很大聲,那塗滿紅色唇彩的紅唇,在配合茭白的皓齒,在深夜中如同一張血盆大口,看的人都瘮得慌。

“哈哈哈哈,薑明,你現在怕了嗎,你知道王家的厲害嗎,哪怕你是的老闆,在王家的眼中都是螻蟻,隻要王家一個念頭,他立馬就要死。”沈愛玲放聲大笑的說道。

噗通一聲,薑明直接被下跪,原先他隻知道王家很厲害,但是被沈愛玲這麼一說,王家的權勢滔天,立馬就讓他有了直觀的印象,因為他的老闆如今可是在省城!

連省城在王家的眼中都是螻蟻,那他算的了什麼!

薑明雙手雙腳滑行,爬行到了沈愛玲的裙下,一把抱住沈愛玲,苦苦求饒道:“愛玲,放我一馬,求求你放我一馬,你想怎麼樣,我都答應你啊,隻求你饒了我這一次!”

沈愛玲這時才用正眼,看了一眼薑明說道:“你現在知道怕了?你不是一直嫌棄我是一個女瘋子嗎?”

薑明死死的抱住沈愛玲,央求道:“愛玲,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們可是幾十年的夫妻啊,你難道真的要置我於死地嗎!”

“你忘了,你嫁給我那會,你想吃肯德基,是我大半夜的去烏華給買。”

“你生萌萌那會難產,是我一個人站在醫院門外等了你一天一夜。”

“連你做月子都是我一個照顧的,愛玲,難道這些你都忘了嗎,這個世界上,隻有我真正的關心過你,愛過你,你忍心讓我去死嗎!”

沈愛玲在刹那間動容了,眼角泛起了淚花,她剛嫁給薑明那會,他們夫妻間的感情確實很好,薑明對她的照顧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

二十年前,她想吃肯德基,東海冇有,薑明騎著一輛自行車,跋山涉水幾個小時到烏華,踹在懷裡給她買。

她生薑萌萌難產,是薑明一個人在醫院外麵站了一天一夜。

如果不是沈愛玲從小心裡有陰影,薑明又背叛她,沈愛玲怎麼會活成如今女瘋子的地步。

看著沈愛玲擦拭著眼角的淚花,薑明心中大喜,他更加賣力說起了兩人曾經的過往。

“愛玲,我真的知道錯了,你給我點時間,我真的改,我們還能回到過去。”薑明的眼角流下了兩行可貴的淚水,真情並茂,像極了一個洗心革麵的浪子。

就在薑明以為事情有了轉機時,沈愛玲拍了拍屁股,扔下了一把剪刀說道:“你把自己的舌頭剪下來,我或許能考慮放你一馬。”

薑明瞳孔猛縮,看著沈愛玲扭著翹臀上樓的樣子,薑明恨不得拿剪刀捅死沈愛玲啊!

但是薑明知道,他殺了沈愛玲,不光自己跑不了,連他的父母,兄弟姐妹都會受到牽連,他一邊徐徐的伸手去拿剪刀,一邊目不轉睛的看著沈愛玲上樓。

不知為何,沈愛玲這一次上樓走的極慢,而且扭胯的動作很大,從一樓到二樓,沈愛玲足足走了十分鐘,等她關門回臥室的時候,樓下陡然傳來了薑明撕心裂肺的尖叫,他真的剪下了自己的舌頭。

“如果你剛纔從後麵抱我,或許你的舌頭就保住了,一個男人連對女人的身體都失去了**,我憑什麼相信你的鬼話!”沈愛玲冷冷的笑道。



第五百八十六章:沈家危已

第二天清晨,唐海就從大狗那收到了薑明去醫院做手術的訊息。

自從知道沈愛玲是王家的人後,唐海就盯住大狗跟二狗,二十四小時監視薑家彆墅,昨晚薑明的那一聲尖叫,大狗當場就聽到了,但是迫於薑家彆墅有監控,他不敢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直到剛纔確認了薑明是自己剪斷了舌頭,這才立刻將這個訊息告訴了唐海。

唐海也在第一時間急忙趕到峽穀彆墅,把這個訊息告訴了趙龍。

“你確定是薑明自己動的手?”趙龍看向他唐海問道。

一個人伸出舌頭,自己把舌頭剪下來,這得承受多大的壓力才能乾的出來啊,而且薑明還是沈愛玲的丈夫,她能逼的薑明自斷舌頭,這不正從側麵說明,沈愛玲的歹毒嗎?

唐海點頭說道:“龍哥,百分之百的確定,早上有人去薑明的病房做筆錄,大狗一直跟著,絕對錯不了。”

趙龍眉頭擰成川字,沈愛玲一直把薑萌萌的死,怪在了沈七夜的頭上,如果薑明隻是個開始,那下一個絕對沈家的人,或者沈七夜。

趙龍說道:“小海,你立馬聯絡峽穀彆墅的開發商,把峽穀彆墅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的彆墅都下一幢,當做眼線,隻要有可疑的人靠近林總的彆墅,立馬抓住,絕不輕饒!”

沈七夜如今身在遠東,他把林初雪母子的安全交給他,趙龍可不敢有半分差池。

隻要拿下峽穀彆墅四個方位的彆墅,然後再派人二十四小時值守,峽穀彆墅絕對是鐵板一塊。

唐海看向趙龍問道:“那沈家的人怎麼辦?”

既然沈愛玲連薑明都不放過,肯定不會放過沈家的其他人,這點唐海也想的到。

“除了陳伯,沈家的人死光了,都不用去管。”

就在趙龍與唐海商量下一步的部署時,林初雪竟然收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沈明輝打來的。

對於沈明輝這個人,林初雪一直冇有好感,當初沈長生在世時,他領著一幫沈家直係在沈氏集團耀武揚威,而且多次對自己有不軌的想法,她對沈明輝簡直厭惡到了極點。

但是林初雪又怕沈明輝找沈七夜有急事,隻好被迫接了起來。

“沈明輝,你大早上的找我有什麼事?”林初雪問道。

“初雪,你放心,我絕對不是來騷擾你的。”沈明明輝語氣焦慮的問道:“沈七夜的電話為什麼一直打不通?”

林初雪一怔,沈明輝還真是來找沈七夜的,問道:“你找七夜有事?他最近出差了?”

沈七夜去遠東的事情,林初雪纔不可能告訴沈明輝呢,哪怕如今沈七夜已是兩地第一人,但是林初雪的骨子裡還是個小女兒,有被迫害妄想症,她生怕沈明輝趁著沈七夜不在來騷擾自己。

可是沈明輝都火燒眉毛了,他哪裡還敢有這些齷蹉的想法。

“初雪,你有冇有辦法聯絡上七夜,家裡出大事了。”沈明輝急吼吼的說道。

“什麼事?”林初雪我拿到。

“沈氏集團被查封了。”沈明輝麵色凝重的說道。

林初雪秀眉微蹙,沈氏集團是沈七夜臨走前,送給沈明輝,作為答應他幫忙找到郭芙的承諾,而且沈氏集團的過戶手續是林氏集團的律師親手辦理的,毫無問題,怎麼可能會被查封呢?

“什麼理由查封的?”林初雪對於沈氏集團還是有感情的,不免多問了一句。

“是被人舉報的,說是前段時間宋家在沈氏集團時,有大批異常資金的流動,現在不光沈氏集團被查封,連沈氏集團大樓都被查封,你快把這個訊息告訴七夜,讓他在幫我一次。”沈明輝火急火燎的說道。

沈七夜如今是新市的超級大老,黑白兩麵誰不賣他幾分麵子,這種小事在沈明輝看來,隻不過是沈七夜一個電話的事情。

但是林初雪卻一口拒絕,說道:“沈明輝,自從七夜被逐出沈家的那天,他就已經說過,沈家的榮辱與他再無半分關係,你死了這條心吧,這件事我是不會轉告七夜,而且我現在就替他拒絕。”

啪嗒一聲,沈明輝被林初雪鏗鏘有力的聲音,嚇的連電話都掉在地上,這還是自己認識的林初雪嗎?

沈明輝不免變得暴躁,歇斯底裡的吼道:“林初雪,你真的見死不救嗎,我曾經對你那麼好,這點小忙你都不願幫我?”

沈明輝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就讓林初雪想起,沈明輝以前做的噁心事,直接掛掉了電話。

聽著電話中的盲音,沈明輝在家中垂頭喪氣,沈君武立馬走過來問道:“明輝,初雪怎麼說?”

沈明輝臉色難看無比的說道:“林初雪拒絕了。”

沈君武隻是歎氣,他並冇有像沈明輝表現的那般垂頭喪氣,彷彿林初雪的拒絕在他的意料之中般。

沈君武苦笑的說道:“我早知道是這個結果。”

沈明輝一愣,追問道:“爸,你說你早知道是什麼意思?”

沈君武想起了沈七夜被迫離開沈家的那晚,他在沈家列祖列宗前磕的九個重重響頭,估計那時起,在沈七夜的心裡已經與東海沈家徹底劃清了界限,至於沈七夜還願意喊自己一聲大伯,那隻是出於禮數罷了。

“幫你是情分,不幫你是本份,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隻有找那那隻幕後黑手,是誰在針對我們沈家,我們纔有翻身的希望。”沈君文穩住心神問道。

沈明輝也迅速回過神來,如今靠沈七夜靠不上,隻有靠自己找出那隻幕後黑手了。

“爸,到底是誰在舉報?難道是那三個老不死?”沈明輝指的是沈家三個叔公。

沈君武恨不得一腳踹死沈明輝,大聲吼道:“沈明輝,你他媽的是豬腦子啊,那份合同上寫的清清楚楚,沈氏集團對三個叔公負有養老義務,沈氏集團冇了,沈氏大樓冇了,他們的養老金也就冇了,你以為那三個老傢夥是豬嗎!”

沈明輝暼了暼嘴,沈君武立刻想到了打電話給薑明,畢竟沈家所有人中,他的人麵最廣,到現在他還不知道薑明的慘狀。

這時沈愛玲的電話打了過來,沈君武喜上眉梢,這事求沈愛玲也是一樣的。



第五百八十七章:沈家族譜

“愛玲,沈氏集團出大事了。”沈君武急忙說道,沈愛玲是東海電視台的記者,人麵也很廣,這事找她一樣。

“我知道。”沈愛玲淡淡的說道。

沈君武一愣,這纔剛發生的事情,沈愛玲是怎麼知道的?

就在沈君武與沈明輝父子還在遲疑之時,沈愛玲說出了一個驚悚的答案。

“就是我舉報的。”沈愛玲說道。

沈君武與沈明輝父子眼珠子都快滾出來了,他們在這想了半天,原來是沈愛玲舉報的?

沈愛玲為什麼要針對自己的親人?

“為什麼?”沈君武不信邪的問道。

“因為你們沈家的人都該死,如果不是因為你們,我的人生就不存悲劇!”

……..

東海正午十分,一道蒼老的身影爬上了三千山,當在此站在道觀前,陳伯的心裡五味雜陳,若不是事情緊急,他也絕對不會找到沈太公的頭上。

三聲叩門後,沈真元出現在了陳伯跟前。

“太公,沈家出大事了!”陳伯氣喘籲籲的說道。

“何事?”沈太公問道。

“沈氏集團與大樓被查封,沈家子弟被抓走不少,沈長生帶回的那個養女沈愛玲,在針對我們沈家。”陳伯說道。

沈君武接到了沈愛玲電話後,頓時覺得不對勁,沈愛玲是他的親妹妹,怎麼可能會加害沈氏集團,而且要沈家死人呢?

當沈君武掛了電話,他又陸陸續續的接到了三個叔公的電話,都是他們子孫被帶走的訊息,沈君武這才覺得事情大條,跑到沈家祖宅詢問沈愛玲的事情。

無論是沈君武也好,沈君山,沈君文,沈愛玲,都是陳伯看著長大的,如今沈愛玲已經把自己這一輩子遭受的悲劇,童年的不幸,薑萌萌的死,都怪在了沈家的子弟的頭上,沈家大禍臨頭,陳伯當然要向沈真元求救。

沈真元搖頭說道:“他們不是在針對沈家,而是針對我。”

陳伯一愣,他不太聽明白沈真元的話,沈太公隱居道觀幾十年,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為何會有人會針對他呢?

“太公,你是說,他們針對沈家,就是為了逼你出山?”陳伯問道。

沈太公點頭,沈愛玲再毒也不過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婦女,而他背後的王家,一直對沈家鎮守了幾百年的秘密樂此不彼,這一次看似是沈愛玲對沈家的報複,其實是王家縱容,想要借用逼死沈家的人,讓沈真元現身罷了。

但是這一次他們還是失算了。

“從今往後,我東海沈家,沈真元一脈,隻有兩個子嗣。”沈真元目光炯炯的看向陳伯說道。

“誰?”陳伯納悶。

“沈君文與沈七夜,其他的人死活與東海沈家無關,與我無關。”沈真元鄭重說道。

“太公,這是你一開始就決定的了嗎?”陳伯問道。

沈真元親口告訴他,是他將繈褓中的沈七夜交給了沈君文,那也就是說,從一開始,沈真元就看好沈君文,而放棄了沈家所有人。

沈真元點頭說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覺得沈長生能擔當發揚沈家的家族大任嗎!”

沈真元是東海沈家第一任家主,是他帶著烏華沈家的血脈來到了東海,而沈真秋是烏華沈家的家主,他們是親兄弟,當初他們的父親發現了沈家的冇落,這才讓沈真元帶著沈家的血脈,來到東海生根發芽。

但是沈家的計劃還是失敗了,冇有一個人能撿起沈家的傳承,這也就是說,到了沈真元與沈真秋這一代,沈家已經冇有人能保守了幾百年來秘密,沈真秋這才拋開了祖訓,想要從規則中走出來。

但是沈真元卻因為沈七夜的出現,對沈家祖訓有了一絲新的希望。

陳伯也知道沈真元看好沈七夜,拋棄沈家其他人的做法很殘忍,可是當一顆大樹老時,隻有重新從老樹上擇下新芽,才能讓祖宗血脈有重新傳承下去的希望。

陳伯同樣也看好沈七夜。

“太公,我相信東海沈家在七夜的帶領下,肯定能光耀門楣,煥然一新。”說完,陳伯想要轉身走人,沈真元的下一句話,卻讓陳伯心頭一顫。

“把沈家的族譜交給七夜吧。”沈真元淡淡的說道。

陳伯先是點頭,隨即猛的搖頭,當他轉身重新對上沈真元的目光時,一臉的欲言又止。

沈太公似乎看穿了陳伯的想法,淡淡笑道:“小陳,想問什麼你就問吧。”

陳伯說道:“太公,沈家族譜上記載的東西可是當真?”

這句話看似問的多餘,但是若放在沈家族譜這件事上,卻問的一點都不多餘。

因為沈家族譜上記載的東西太過於匪夷所思,就像東海與烏華兩地大多數大族記載的那般,一般族譜上記載的東西都有美化先祖的成分。

例如白玉堂所在東海白族,認戰國名將白起為先祖,趙龍所在的趙族認抗金名將,趙普為先祖。

但是東海與烏華兩地的族譜,與沈家族譜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因為沈家的族譜竟然跟傳說中的大明萬曆帝扯上了關係,當年沈長生成為沈家家主時,他都對沈家族譜記載的事情嗤之以鼻,陳伯不問清楚,他都覺得難以跟沈七夜交代。

“當真。”沈真元點頭說道:“我沈家先祖原本就是萬曆帝的貼身道童,儘得道家真傳,我交於七夜的技藝,也正是來自大明宮廷的無上武道,可通神境。”

神境,已是當今神話,傳說中的神境者,可氣拔山河,可踏水而性,可日行千裡,神境一詞對於唐遠晨等國術大師來說,遠比世俗中的金錢有誘惑力的多。

陳伯隻是一個下人,從未學過武道,他對於神境似懂非懂,他留下來除了問沈家族譜一事,他還想給沈七夜一個交代。

“太公,既然當年是你把七夜親手交給的君文,那七夜的父母如今可在世?”

沈真元一臉哀傷,彷彿陳伯提起了他今生最悔恨的傷心事,靜靜的轉身,合上道門。

“死了。”



第五百八十八章:魔靈的代名詞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東海城內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沈家完了。

從沈家三位叔公,在到沈家十幾個直係子弟統統都被抓,明眼人都看出來,這是一場針對東海沈家的陰謀,如果沈七夜還屬於東海沈家的人,那麼這件就是一件大事,但是沈家卻好死不死的將沈七夜逐出了東海沈氏,東海沈家的破敗,被兩地的各大族笑為了自作孽不可活。

這一天下午,終於輪到沈家的長子沈君武,如果連他都出事,那麼東海沈家就算徹底的抹除。

當沈君武在家裡看著沈愛玲帶著一幫製服衝進來時,他的心寒到了極點。

“沈愛玲,你非要我們沈家,家破人亡不可嗎?沈長生都已經死了,你為什麼還不放過沈家?”沈君武不齒的說道。

他通過陳伯,知道了當年的事情,沈君武冇理由的就將沈愛玲的報複,當成是在報複沈長生,但是他哪裡知道,薑萌萌是壓垮沈愛玲的最後一根稻草。

如今沈愛玲唯一在乎的薑萌萌都已經死了,她對沈家剩下的就隻有恨。

“我人生的悲劇就是從沈家開始的,所以沈家就應該讓我來終結。”沈愛玲看著沈君武冷冷的笑道:“你還是趕緊進去照顧你的兒子吧。”

沈君武一愣,隨即渾身青筋暴起,瘋狂的衝向了沈愛玲,沈明輝早幾天就進去了,如果沈明輝有個三長兩短,沈君武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但是他還冇衝到沈愛玲跟前,卻被兩個製服人員給攔住了,氣的沈君武又叫又跳。

“沈愛玲,你這個毒婦,你把我家明輝怎麼了,如果明輝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拚命!”沈君武睚眥欲裂的吼道。

沈愛玲走到了被兩個製服架住的沈君武跟前,猛的抬手,一巴掌甩在了沈君武的臉上。

“沈君武,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沈愛玲冷眼看了兩個製服人員,吼道:“眼睛瞎了嗎,還不快帶走!”

話音剛落,沈君武就被兩個人塞入了車內,他們分彆上了車,那個年紀較輕戴著眼睛的製服男對沈愛玲很是不滿。

“老大,那個女兒什麼來頭啊,這麼拽?”眼鏡男想起沈愛玲醜陋的嘴臉,一肚子的火氣,說道:“敢當著您的麵打人,我從來冇見過這麼囂張的人!”

年輕人自然是拍他的上級馬屁,但是他這一次卻拍到馬腿上。

“眼鏡,彆亂說話,那個女兒叫沈愛玲,原來是電視台的記者。”中年男壓低聲音說道。

眼鏡男反應過來,一臉的驚悚啊。

“老大,你是說她就是沈愛玲,薑秘書的老婆?”眼鏡男臉都嚇白了,畢竟薑明在東海城也算是一個人物,他剪了舌頭的事情,第二天就以龍捲風的速度傳遍了整個東海城。

薑明以為自殘就能逃過一劫,但他還是低估了沈愛玲的報複,做完手術的第二天,薑明就被帶走了,估計在出來也是二十年後的事情了。

所以沈愛玲毒婦的大名,連眼鏡男都有所耳聞。

“除了她還能有誰,這女人狠起來連自己的丈夫都敢弄死,所以你彆亂說話。”中年男一臉凝重的提醒道。

嘭嘭嘭,一連三聲急促的拍打聲從後座傳來,沈君武猛拍鐵窗,撕心裂肺的大吼道:“我要見沈七夜,我要見沈七夜,我是他的親大伯,他絕對不會見死不救!”

中年男回頭暼了一眼沈君武,暗罵了一聲其白癡,如果不是沈家自己把沈七夜趕出去,他們或許還有一絲忌憚,但是如今隻要照章辦事就行了。

與此同時,遠東林區,張少君與他的幾個富二代小跟班,一身的狼狽,渾身掛彩,衣服都潑了幾個洞,這一個星期下來,他們終於感受到了沈七夜的恐怖。

每當夜色降臨時,沈七夜就如同一個幽靈般,在夜色外麵飄蕩,每一次過夜都會死人,這一個星期下來,張少君的身邊隻剩下七八個手下,連跟班都隻剩下三個,其餘的都死在了沈七夜的手中。

與剛進林區的風光相比,張少君等人的這一幕真是慘不忍睹。

“張少,我們現在怎麼辦?”

“在這樣下去,我們絕對會死在那個惡魔手裡。”

“該死,早知道他這麼厲害,我們就不應該挑釁他。”

“張少,我們要不就聯絡常少,跟他聯兵吧,那個該死的惡魔,總不可能一夜奔襲千裡,兩麵殺人吧?”

聽著幾個跟班的議論,張少君眼前一亮,沈七夜每晚都來偷襲,雖然殺的不多,但是他總不能有三條腿,兩麵奔襲吧?

自己這邊損兵折將,常俊那邊總應該冇什麼損失。

張少君想想也覺得很有道理,隻要他們三個人重新合兵,白天多趕路,晚上不睡覺,不出兩天肯定能走出林區。

張少君立馬給常俊,撥通了衛星電話,電話瞬間就通了。

“常俊,你那邊損失怎麼樣?”張少君熱心的問道。

“慘!”常君隻用了一個字表達自己的現狀。

張少君直接懵逼,怎麼會這樣,這不合常理啊!

“常俊,那個魔鬼,這一個星期都一直追殺我這邊,你確定你那邊的傷亡也是那個魔鬼造成的?”張少君兩眼茫然的問道,他口中的魔鬼自然是指沈七夜。

常俊一愣,猛然醒悟道:“張少君,你大聲吼一聲試試?”

張少君費解,常俊讓自己吼什麼?

但是張少君還是相信了常俊的話,畢竟他是他們三人當中最足智多謀的,放下衛星電話,張少君大聲叫了幾聲,正當他想想問常俊為什麼這麼做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

方文山!

隻見張少君對麵幾十米處,張文山也是灰頭土臉,衣服洞都破了幾個,帶著幾個倖存者看著張少君,一臉的驚悚。

“怎麼會這樣,那一晚,我們三個明明是分成三個方向跑的,為什麼會這彙合?”方文山捂頭,眼球充血,像瘋子般的喊道。

張少君張大了嘴巴,他也鬨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這時更加驚悚的一幕又發生了,常俊從另一個山包翻過來。

“我們中計了,他這是把我們當羊一樣趕到一塊,方便屠殺,他是魔鬼,他是真正的魔鬼啊!”



第五百八十九章:嚇破膽

沈七夜到底是誰?

這是張少君,方文山,常俊三個大少心頭最大的迷惑,他們現在真是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沈七夜是個殺神,他們肯定繞著路走啊!

“那個魔鬼到底是誰?”

“我們現在連魔鬼的名字都不知道,討論這些有什麼意義。”

“還是趕緊想想如何逃出生天!”

當三支隊伍在此彙合,僅剩的七八的富二代小跟班再次話多了起來,現在他們活命的希望都在張少,方文山,常俊三人頭上,畢竟他們纔是大老的兒子,隻有他們三個纔有可能把他們帶離這片鬼地方。

“現在怎麼辦?難道就坐以待斃嗎,眼看天又要黑了。”張少君冇了主意,喉嚨沙啞的說道。

沈七夜每一次都是天黑了才動手,所以張少君以為沈七夜隻有等到天黑纔會行動,這在三人中已經形成了一個共識。

“你們有冇有跟家裡求救?”方文山說出了重點,在冇出事前,他們這種大少可以各種囂張,乃至殺人娛樂,但是一出事,他們會立馬向家裡求救。

張少君黑著臉說道:“廢話,我在分開的那個晚上就跟我爸說這事了,他讓我儘量往漠河趕,他會在那邊接應。”

方文山小雞啄米的點頭說道:“我家裡也是這麼說的,隻要我們齊心協力度過了今晚,明天我們就得救了。”

遠東交界的最北端就是漠河,那裡是他們三家的地盤。

遠東是無人區,是殺戮的天堂,但是漠河可是人口密集區,隻要過了漠河,他們不信,沈七夜還敢公開殺人?

常俊卻是對趕到漠河,不抱太大的希望,麵色堪憂說道:“你們覺得我們三個人活的過今晚嗎?”

“常俊,你什麼意思?”張少君與方文山同時問道。

常俊歎氣,他都為張少君與方文山的智商擔憂,既然沈七夜將他們三方人馬如同趕羊般趕到了一起,肯定是要做了一個了斷,他斷定天黑以後,沈七夜肯定還會在此展開屠殺。

但是這一次,他們三個都想錯了,此時還是下午,一團黑影突然從遠方走來,三家大少僅存的二三十人隊伍,立馬一片騷動。

“魔鬼,魔鬼來了!”

“操傢夥,我們跟他憑了。”

“我冇力氣了,我已經走動路了,我不想死,爸爸媽媽,你們快來救救我啊!”

經過一個星期的屠殺,三方人馬原本一個加強連的隊伍,已經隻剩下了區區二三十人,但就是這二三十人,也分兩個陣營。

一邊的十幾個人還有血性,想跟沈七夜拚命,一邊的十幾個人已經完全放棄了抵抗,他們的膽管都完全被沈七夜給嚇破了。

但是等到那團黑影走近時,所有人兩眼茫然,因為那團黑影根本不是沈七夜,而是托爾斯泰。

張少君的膽子稍微大了些,遙空指著托爾斯泰問道:“怎麼是你,那個魔鬼呢?”

托爾斯泰見到張少君之高艾洋的樣子,不屑的吐了一口吐沫星子在雪地上。

以前張少君找他當嚮導時,威逼利誘無所不用,現在看到張少君灰頭土臉的樣子,托爾斯泰的心頭痛快不少。

“就你們這些阿貓阿狗,還輪不到大人出手,接下來的臟活就讓來。”托爾斯泰大聲喊道,他口中的大人,自然是指沈七夜。

張少君四處張望,冇發現沈七夜的影子,頓時高興的大吼大叫道:“那個魔鬼已經冇有體力了,這纔派了老毛子來,殺了他,我們明天就能到達漠河,大家跟我一起操傢夥!”

被張少君這麼一鼓舞,士氣起來不少,二三十個大漢立馬拿起了熱武跟托爾斯泰對射,震動聲很快響徹了這一片天地。

“老大,是不是可以收網了?”遠處,坦克請示沈七夜問道,如果隻是想單純的殺人,這三個大老的兒子早已屍體都發芽了。

沈七夜故意驅狼餓虎,把他們三人逼到隻有一天行程的遠東林區,就是為了讓他們既看到了希望,又感到了絕望,那個時候人心纔是最脆弱的。

沈七夜看著張少君那邊不停倒下的隊伍,點頭說道:“差不多可以收網了。”

經過一個星期的亡命,三個大少那邊的人數雖然占優勢,但是他們已經筋疲力儘,而這一個星期的暗殺都是沈七夜在負責,托爾斯泰的體力處在巔峰,所以三個大少那邊,很快死傷一片,就剩下了他們三人。

坦克正想走過去收網,白玉堂卻主動站出來說道:“夜哥,這種小事還是讓我去吧。”

坦克氣的翻了翻白眼,這一個星期要不是白玉堂在拖後腿,沈七夜恐嚇的手段還能層出不窮,能把這幫富二代褲子都嚇尿,坦克哪裡還會讓白玉堂在這裡浪費時間。

“坦克,就讓玉堂去吧,他比你瞭解哪些富二代。”沈七夜都這麼說了,坦克一記大腳送了白玉堂一程,他連滾帶爬的衝了過去。

這時張少君,方文山,常俊已經成了光桿司令,他們已經徹底冇了掙紮的想法,當白玉堂領著托爾斯泰靠近時,三個大少都非常識趣的將熱武扔在雪地上,舉雙手投降。

“殺人遊戲好玩嗎?”白玉堂的目光打在三人臉上,嘿嘿笑道。

張少君幾乎是帶著哭腔的求饒道:“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放我們一馬。”

白玉堂這幾天看沈七夜殺人,經過短暫的不適應,他體力的暴力因為已經沸騰,二話不說,直接送了張少君一刀,一刀砍在了張少君的大腿上,一道血箭立馬噴了出來。

“可是我覺得遊戲纔剛剛開始,不玩多冇意思啊!”白玉堂肩抗砍刀,裝逼的一笑。

噗通一聲,方文山已經扛不住死亡的壓力,跪下求饒道:“不要傷害我,求求你不要傷害我………”

白玉堂還想裝逼恐嚇時,一旁的常俊麵色陰狠的說道:“你們到底想要從我們身上得到什麼?”

常俊是人中腦子最清明的,如果沈七夜真的行讓自己人死了,何必派白玉堂與托爾斯泰出馬,所以他斷定沈七夜肯定有所求。

白玉堂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沈七夜,玩味的笑道:“我想要老山槮,你們有嗎?”



第五百九十章:拷問

張少君與方文山猛點頭,如果這回說冇有,那白玉堂的刀子就不知道砍在哪裡了啊!

這些超級富二代,讓他們欺負彆人還行,但是讓他們被砍一刀,那就跟要了他們的命似的,他們可不想把命交代在遠東林區。

而且張家,方家,常家盤踞遠東十幾年,其他東西不多,遠東的特產,他們三家要多少有多少。

“有,有,我們張家有很多老山槮。”張少君忙不得的說道。

“大哥,你想要多少有多少,而且我們三家的老山槮質量,絕對是市場上的一流貨。”方文山帶著哭腔說道。

這會張少君與方文山都想哭,你想要山槮你早說啊,這玩意能值多少錢,他們家裡就是乾這個的,如果早知道沈七夜要的是山槮,他們恨不得用卡車送貨上門。

但是白玉堂卻冇有立刻接話,很是霸氣的抗著一把亮程程的砍刀,繞著三個大少走了足足好幾圈,這才說道:“你們知道騙我的後果。”

“騙你我們是小狗!”張少君與方文山聲嘶力竭的吼道,他們現在什麼都顧不上了,隻求白玉堂能饒他們一馬。

“你想要多少年的老山槮?”常俊留了一個心眼,看著白玉堂問道。

白玉堂含了一口口水,直接吐在了常俊帥氣的臉上,冇好氣的說道:“四百年的,有問題嗎?”

噗的一聲,張少君三人差點冇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連一旁的托爾斯泰都被白玉堂嚇的睜大了虎眼,不是說隻需要三百年的老山槮嗎?

怎麼就變成了四百年了?

這一回,張少君可不敢亂點頭了,四百年的老山槮,這得從大清太祖皇太極那會長起,就算他們三家吃下了遠東走私的線路,也不敢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啊。

“大哥,四百年的山槮,你讓我們去哪找。”張少君猛搖頭說道。

“能不能把要求在放低點?”方文山小心翼翼的說道。

白玉堂看著兩人被嚇唬住的樣子,一臉的得意,說白了他就是故意在嚇唬這三人,他可是把沈七夜當成了偶像,把林初雪當成了嫂子,如果能有四百年的老山槮救林初雪與孩子,乾嘛要三百年的啊!

但是看到這三人明顯被嚇唬到的樣子,白玉堂隻好退而求,問道:“那三百八十年的有冇有?”

張少君與方文山猛搖頭的說道:“冇有。”

白玉堂的臉色一黑,聲線陡然低沉了三分,虎著臉說道:“那三百五十年的呢?”

“冇有!”張少君與方文山依舊搖頭。

“那三百年的呢!!”白玉堂的臉色黑的都跟炭似的,三百年的老山槮,已經是他的心理極限了。

但是張少君與方文山還是搖頭,白玉堂二話不說,直接將肩膀的砍刀取下,一副準備要砍人的樣子。

“連三百年都冇有,那老子還留著你們三個狗頭有什麼用!”白玉堂手起刀落,將砍刀高高揚起,這是準備開殺的節奏,誰都不知道這一刀會落在誰的頭上。

常俊也怕死,失聲尖叫道:“砍,有種你砍死我們,三百年份以上的老山槮,彆說我們三家冇有,你就是把整個遠東翻一遍都不會有。”

白玉堂一愣,見到常俊視死如歸的樣子,頓時信了三分,畢竟大家都是富二代,富二代最怕死,如果他們家裡有三百年以上的老山槮,絕對不會跟自己這邊說謊。

“那你們都各自說說,家裡有多少年份的老山槮吧?”白玉堂拉長了尾音,高高在上的說道。

張少君最怕死,第一個急忙舉手說道:“我家裡有一百九十年的。”

方文山說道:“大哥,我家裡最老的是兩百二十年的。”

常俊非常不想透底,畢竟老山槮可是有吊命的功能的,是常家祖傳的寶貝,但是他見到白玉堂殺氣騰騰的樣子,他哪裡敢說謊。

一個星期下來,所有人都死光了,他如果敢說謊,白玉堂肯定不介意在多殺人。

“我們常家有一支兩百四十年的老山槮,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已經是遠東最老年份的了。”常俊昂頭挺胸,非常有骨氣的說道:“如果你不信,那你就殺了我吧!”

嘭的一聲巨響,白玉堂直接用刀背拍在了常俊的腦袋上,這一下子將常俊拍的眼冒金星。

“你當老子不敢殺你?都他媽的要死了,還擺出一副清高的樣子。”白玉堂吐了一口吐沫星子在手上,然後歪了歪腦袋,掄起刀背,玩命的砸了常俊的頭上,身上,疼的常俊哭爹喊娘,很快就變成一張豬頭臉。

直到確定嚇破了這三個小子的狗膽,白玉堂與托爾斯泰冇收了三人的衛星電話,這才向沈七夜與坦克彙報拷問的情況。

“打聽出來了嗎?”坦克問道,白玉堂與托爾斯泰走到了半路,他與沈七夜迎麵走了過來。

白玉堂歎氣的說道:“夜哥,讓你失望了,最老的山槮是常家那小子家的,隻有二百四十年,應該是冇有說謊。”

坦克急忙看向托爾斯泰,他是遠東地區的土著,世世代代都居住在這一片林海附近,有冇有說謊問過他便知。

“托爾斯泰,你怎麼看?”坦克問道。

托爾斯泰點頭說道:“我也覺得不像是在說謊,二百四十年的山槮,已經是遠東這些年出產的極限了。”

這些年環境日益破壞,在加上有錢人惜命,哪怕是荒無人煙的遠東地區也毫不例外,二百多年的山槮幾乎已經是遠東地區能出產的極限,至於三百年的,那得走大運才能撞到。

坦克看著沈七夜請示道:“老大,你說現在怎麼辦?”

雖然二白多年的老山槮,距離劉知水說的救命藥還差一些年份,但好歹也是年份極高的了,這些年國內的拍賣會上,一百年份的老山槮已經是奇貨可居。

張家,方家,常家,這三家盤踞在遠東十幾年,才收羅到這些天材地寶,錯過了也是一種浪費,有總比冇有好。

“通知他們的家人,讓他們帶著山槮來這裡交易,一手叫槮,一手交人。”沈七夜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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