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力寶龍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香彌 -【王妃不圓房(我在古代有個家PartⅡ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1
發表於 2020-7-18 13:57:51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午後,靜安王府裡傳來一波又一波的啼哭聲。

「我不走、我不走,夢夫人和她腹中的孩子又不是我害死的,為什麼要趕我走?」

「這是王爺的命令,限各位夫人在一刻鐘內收拾好離開王府。」

此時每名姬妾的屋裡都有兩名侍衛前來攆人。

不久,姬妾們齊聚在大廳裡哭成一團。

「我們已是王爺的人,這會兒趕我們出去,教我們怎麼見人?」

「就是啊,這不是存心讓我們活不下去嗎?」

「夢夫人和她的孩子是冰夫人害死的,王爺怎麼能因這件事遷怒我們呢?」

「讓我們見王爺,我們要見王爺!」

眾姬妾頓時吵嚷起來。

這時大總管嚴泰走進來,揚聲喝止,「各位夫人請靜一靜。」

一見到他,有幾名姬妾上前詢問,「大總管,王爺為什麼要逐我們出府?夢夫人的事與我們無關啊,求您替我們向王爺求情,別趕我們出府。」

「這事我也幫不了各位夫人,王爺因夢夫人和她腹中孩兒之死十分震怒,此刻任誰去說情都沒有用。」

嚴泰板起臉孔道,接著,他話鋒一轉,「不過王爺仁慈,也替各位夫人想到了往後的生計,因此準備了一筆銀子,請各夫人依序前來領取後便離開王府吧。」

說完,他示意跟在身後捧著托盤的數名婢女,將那些銀子一一分發給眾人。

眼見事情已無轉圜的餘地,一干姬妾只好上前拿取了自己的銀子,黯然離去。這事不久也傳到了趙如曦耳中,她著實難掩驚訝。

「王爺真命人將那些姬妾全部逐出王府了?」

「沒錯,奴婢親眼看見了,那些夫人個個都哭著說不想走呢。」芙蓉一邊將剛採來的櫻花插進花瓶裡,一邊說道。

琬琬感歎,「想不到王爺這麼寵愛夢夫人,她一死,竟為她怒逐府中所有姬妾。」

趙如曦忍不住思及沙浪辰曾親口對她說過,會將府中所有姬妾趕出王府,沒想到他竟真的做到了,但……卻不是為了她。

「咳咳咳咳……」思潮起伏中,她猛然劇烈的咳了起來。

「王妃!」琬琬急忙上前輕撫著她的胸口,想幫她順順氣。

片刻後,咳嗽稍止,趙如曦拿開捂著嘴的手絹,虛弱的表示,「我沒事了。」

琬琬在看見她手絹上的血漬後,瞬間變了臉色,慌道:「奴婢這就去請大夫過來。」

趙如曝搖頭阻止,「琬琬,不用去了。」

「可、可是您……」琬琬顫抖的眼神停留在她手中捏著的那條染血手絹上。

趙如曦輕描淡寫的笑了笑。「只足吐點血而已,沒事,我休息一會就好了。」

明白王妃時日無多,琬琬緊抿舞鈐,不敢讓自己哭出來。「那奴婢去端杯熱茶來給王妃。」

說完,她趕緊轉身,偷偷拭去已忍不住滑落的淚水。

芙蓉眼眶也紅了,她雖服侍王妃不過幾月,但王妃待她很好,如今見她命不久矣,心下也不禁惻然。

趙如曦輕輕搖了搖手。「我不想喝茶,我想睡會兒,你們先出去吧,別吵我。」

琬琬不敢拂逆她,服侍她躺下後,吸了吸鼻子說道:「那奴婢去門外守著,王妃有事就叫奴婢。」

「嗯。」輕應了聲,趙如曦疲憊的闔上眼,暗暗在心裡想著,這樣也好,反正她的日子也快到盡頭,他既已無心於她,那她走的時候也能少些牽掛,不必擔憂在她走後,他會為她的死而悲傷。

雖這麼想著,她卻又情不自禁的回想起那日她落水被他救上來時,他用那樣深情又低啞的嗓音對她說別離開他。

是她一廂情願錯認了他的感情嗎?

她好想親口問問他,他對她究竟有沒有一些情意,還是從頭到尾都是她誤會了?

真有點不甘心呢……

趙如曦這一睡,一直到深夜都未曾醒來,昏暗的寢房裡沒有點燈,守在門口的琬琬舉著燈燭進來看了看,見主子還在睡,又默默地走了出去,就在這時,突然一股異香朝她拂來,她登時兩眼一閉,昏睡在門邊,一條人影悄然進了趙如曦寢房。

人影走向床榻,低首望了她須臾,聽見她突然喘咳起來,那人抬手輕撫著她的胸口。

睡夢中的趙如曦咳得驚醒過來,陡然見到床榻旁的人影,一時沒防備的驚了一跳,脫口質問,「你是誰」

「別怕,是我。」低沉的嗓音透著安撫。

「王爺?」聽出他的聲音,她訝異的坐起身,「王爺怎麼會來我房裡?」

「本王來看你。」

沙浪辰在床榻旁坐下,憐惜的抬手想要撫摸她消瘦的面頰,她卻往後一縮,避開他的觸碰。

看出她有意迴避他,他歎息道:「你是不是在怨本王這陣子都沒來看你?」

「我知道你忙著夢夫人的事。」她淡淡開口,語氣平靜得聽不出情緒。

他將她擁進懷裡,她抗拒的掙扎著,他在她耳邊輕哄道:「別動。」

不過就這麼簡單的兩個字,卻流露出一抹難以言說的情意,趙如曦不知是不是又是自己的錯覺,卻也不再掙扎,柔順的任由他摟抱著她,反正她都快死了,就讓他抱一下也無所謂。

「知道本王為何一直沒來看你嗎?」沙浪辰溫熱的氣息拂在她耳旁。

不是因為夢夫人嗎?她心裡想著,卻靜默著沒出聲。

靜夜裡,他的嗓音更顯魅惑,「不是因為夢夫人,本王沒有騙你,我不曾碰過她,所以她也並沒有懷孕。」

聞言,她驚愕的抬眸覷向他。

「這件事從頭到尾只是一個計謀。」他捧著她消瘦的臉龐,心疼的用指腹輕輕摩娑著,「這是為了對付大皇子而設下的圈套。」

「你為什麼要設下這樣的圈套對付大皇子?」趙如曦覺得她腦袋有點不夠用,一時間無法明瞭這兩件事有何關聯。

「因為那日剌殺你的那些剌客,便是受大皇子指使而來。」

先前他不太明白大皇子這一陣子為何會突然派出如此多的剌客,意圖闖進王府行剌,直到她遇刺,他才恍然大悟,那些剌客是為了殺她。

他是後來才想明白,先前孟冰之所以殺死裝兒,還有另一個個目的,是想藉此試探他對趙如曦的態度。

他在趙如曝的請求下,命人連夜調查蓁兒之死,更讓孟冰確定了他對趙如曦的重視,因此便將此事稟明了大皇子。

既然一時殺不了他,大皇子便將目標轉向她,想藉由殺死她來打擊他。

「我與大皇子無冤無仇,他為何要派人來殺我?」她詫問。

「這事要從我父王與母妃說起。」聽見她輕咳了幾聲,他拉起被褥,將她身子裹緊後抱在懷裡。

急於想知道後續,趙如曦追問,「然後呢?」

「在我母妃嫁給我父王前,大皇子也傾心於我母妃,派人想向她提親,卻不想這時,我母妃結識了我父王,兩人情投意合,因此拒絕了大皇子的親事,下嫁給我父王。」他今晚過來,便是想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她。

聽到這裡,她插口道:「所以大皇子就對你父王和母妃心懷怨恨?」

沙浪辰輕輕頷首,沉緩地述說著往事,「自父王與母妃成親後,便屢次有剌客行刺刺父王,那些刺客一旦失手便皆自盡而死。後來父王查知,大皇子暗中收養一批孤兒,將他們訓練為死士,利用他們行剌與他為敵之人。」

「發生這種事,你們沒有稟告皇上嗎?」偎靠在他懷裡,她一直暖不起來的身子終於逐漸溫暖起來。

「皇上早有意想拔除我靜安王一脈,大皇子如此行事,正合他心意,因此在父王奏稟此事時,皇上便以各種理由和藉口袒護大皇子。」

「皇上為何要這麼對付你們?不是說開國皇帝曾立下血誓,包括他在內的每一任帝王,皆不准傷害靜安王一脈嗎?」趙如曦不解的提問。

「太祖帝當年感念先祖讓出皇位,因而賜封萊玉城附近二十五座城池給先祖為其封地,並且免去這些城池的徭役與賦稅。這幾百年來,在我歷代祖先的經營之下,這二十五座城池越來越繁榮昌盛。但是相對的,在皇上治理的這些年來,朝中卻因各種緣由,導致國庫虛空,皇上便打起這二十五座城池的主意,想將這富庶的二十五座城池收回去。」

想收回去卻又礙於太祖帝立下的血誓,難以為之,只有讓靜安王一脈徹底消失,皇上才能有理由收回這二十五座城池,可皇上又不能不顧太祖皇帝的誓言,明目張膽除掉靜安王,大皇子揣摩得知皇上心意,便大膽的派人前來行剌。

大皇子所為,皇上皆心知肚明,卻刻意一再放縱並包庇。

父王遇害後,大皇子連年僅九歲的他都不放過,仍屢屢派人前來剌殺他,想除掉靜安王一脈的最後一人。母妃為了他的安全,不得不暗中將他送走,直到他十六歲那年才返回靜安王府。

然而甫接掌王府不久,母妃便因憂思過度、積勞成疾而病歿。

他說得簡單,趙如曦卻聽得心驚膽顫,可以想見在皇上和大皇子都想要置他於死地的情況下,他還能平安的活到現在有多麼不容易。

她忍不住心疼的抱住他。「難為你了……」

感受到她的疼惜之情,他輕吻了她的額心。「你放心,本王沒那麼容易死。明日本王要離開王府前往都城,此間若有什麼事,你便找邵印行,他是王府的侍衛長,對了……」

他接著再告訴她一個罕為人知的秘密,「他同時也是夢夫人。」

「什麼,他是夢夫人?!」趙如曦吃驚的瞪大眼。

見她如此驚訝,沙浪辰低低一笑。「所以這下你該相信夢夫人絕不可能懷有身孕了吧。」

趙如曦作夢都想不到,那個艷媚絕倫的夢夫人竟是由一個男子所假扮。「可夢夫人的嗓音為何聽起來也是女子的聲音?」容貌可以利用化妝來掩飾,但男嗓很難變成女音吧。」

「他以前曾習得一種能改變嗓音的功夫。」他輕笑為她釋疑。

驚訝之後,趙如曦問出心中的疑惑,「那你為何這陣子都不來看我,直到今日才來?」

「那日你外出弔祭蓁兒,定是有人洩露了你的行蹤,那些刺客才會跟蹤而至,本王尚未查出這名細作的身份,為了不讓你再遭遇危險,因此才刻意冷落你,同時設計夢夫人懷孕之事,讓外人以為你已失寵,好轉移大皇子的目標,同時也正好可以藉由此事,將府裡那些姬妾一併趕出去。」

果然,夢夫人有孕的消息傳出不久,便有剌客意欲行剌她,但邵印行身為王府的侍衛長,身手自然了得,輕易便解決了那些刺客。

得知他冷落自己全是為了她的安危著想,趙如曦蒼白的手指下意識地揪緊了他的衣襟,咽喉彷彿被一股熱氣給梗住,嗓音又虛又啞地喚道:「王爺……」

為什麼這時候要讓她知曉真相,這不是存心要讓她到時候無法走得安心嗎?看見了她眼角閃動著的淚光,沙浪辰握住她的手。

「天一亮,我便要啟程替你取回秘藥,你等著我回來。」若不是她身子已經受不起顛簸之苦,他很想將她帶在身邊自行照顧。

「會有危險嗎?」趙如曦憂心的問,她明白那麼珍貴的藥,定然不易得到。

「不會,一拿到藥我會即刻趕回來,你等我。」他俯下臉,在她唇瓣珍而重之的印下一吻。

「嗯,我等你。」她錠笑,輕應一聲,拚命忍住胸口湧起的咳意,不想讓他擔憂。

「府裡的細作尚未完全抓獲,別告訴那些婢女我今晚來過的事,免得她們不經意洩露了出去。」他又不放心地叮囑道。

她輕點螓首,不敢出聲,因為怕一張口她便會抑制不住的狂咳。

「那……我走了。」沙浪辰不捨的將她抱緊,再小心地扶她躺回床榻。

「再……見。」趙如曦費盡力氣吐出這兩個字。

再深看她一眼,他這才離開。

待他一離開,她立刻拉起被褥,將臉整個埋進被裡,猛烈的咳了起來,咳得撕心裂肺,她吐出的血染紅了一大片被褥。

沙浪辰站在門口尚未離去,雖隔著房門,但自幼習武的他耳力敏銳,還是聽見了她透過被褥傳來的劇烈咳聲。

他知她不想讓自己聽見,因此只能忍著心疼,站在門外默默陪著她。

「呃,王妃為何一直盯著屬下看?」邵印行雖覺得自個兒生得英明神武,是個絕世好男兒,但王妃可是王爺的妻子,這般看著他,似乎不太妥當。

「抱歉。」趙如曦有些尷尬的收回視線。

她方才是在將他和先前見過的夢夫人做比對,仔細端詳後,她發現他五官很精緻,只要借肋化妝之術,就能讓他變身為艷麗無雙的大美人。

他果真是夢夫人!

「無妨。」他不在意的擺擺手,接著關心的問道:「王妃今日身子可有好些?」

他委實很擔心她的身子,怕她不能撐到王爺回來。

「我覺得今天精神還不錯。」她微笑答道,不知為何,她今天咳嗽少了,精神也好了些,因此才能坐在小廳裡召見他。

邵印行聞言先是點頭,下一瞬像是想起什麼,細看她的面容,見她蒼白的面頰上浮起兩抹嫣紅,愣了下後,暗自一驚,這該不會是…一回光返照吧?

他略通岐黃,先前曾藉著夢夫人的身份為王妃號過一次脈,那時她中毒已深,體內臟腑被損壞得七七八八,而後她又大病一場,不需診脈也能從她的氣色看出,她的身子已是油盡燈枯。

她今日精神卻突然好轉,這絕非好事。

但此刻他已恢復男兒身,也不好再僭越為她號脈,略一沉吟,俊臉硬擠出一笑,請示道:「難得王妃精神好,不如屬下請大夫前來請脈,看看是否需要換個藥方可好?」

「……好。」趙如曦怔了下才答道。雖然他那張陰柔俊美的臉龐帶著笑,似她卻從他那勉強的笑意中約略看出一絲凝重-她心頭一跳,張口想問,最終仍按掠來。

不久,陸大夫來切了脈後,眉頭緊皺,對她的病情沒有多說什麼,只表示,「老夫去開個藥方,為王妃換藥。」

趙如曦沒多問,心裡已明白過來,她今天精神之所以這麼好,就是傳說中的迴光返照吧。她抬眸看向窗外晴朗的藍天,暗自祈求著,至少讓她能撐到他回來吧,以為她已答應過他,一定會等他回來,她不想食言。

「我送大夫。」邵印行與大夫一塊離開,一到房外,他便迫不及待地追問,「陸大夫,如何?」

「怕就在這三、五天了。」

「只剩三、五天,王爺無論如何也趕不回來,您老不能設法再拖上一拖嗎?至少要熬到王爺回來。」邵印行急道。

他承諾過王爺要護王妃周全,若是等不到王爺回來,王妃就去了,他要怎麼對王爺交代?

「老夫會盡力,但,唉……現下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陸大夫沉沉歎了口氣。

翌日,趙如曦便咯血不止。

琬琬和芙蓉驚慌失措的請來大夫,大夫為她紮了幾針,再服下一帖藥後,她昏睡了一陣子,醒過來後見已是日落時分,她怔怔的望著窗外的滿天落霞看了須臾,便吩咐琬碗替她準備紙筆。

琬琬很快取來筆墨紙硯擺在桌上。「王妃,紙筆準備好了。」

趙如曦下床,想走到桌前,一站起身,身子便因暈眩而搖晃了下,琬琬與芙蓉急忙扶住她。

「王妃,您想寫什麼吩咐奴婢就是了,您才剛醒來,還是先躺在床上休息會吧。」琬琬勸道。

她與蓁兒自幼服侍她,因此也跟著學了認字、寫字,只要不是太深奧的,她自認還行。

趙如曦搖搖頭,在兩人攙扶下,一步一步慢慢走到桌前。

「你們先下去吧。」她嗓音沙啞微弱,就像即將熄滅的燈燭,有氣無力說。

「可是……」琬碗很擔心她的身子,不想離開。

先前王妃吐了那麼多血,把她嚇壞了,她心裡清楚,王妃怕是撐不了幾日,她不敢在她面前流露出悲傷的情緒,只能背著她偷偷一人啜泣。

「我沒事,你們先出去一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趙如曦微微牽起一抹笑,安撫道。

「是。」不敢再拂逆她,琬琬與芙蓉一塊退了出去。

寢房裡只剩下趙如曦,她看著桌上的絹紙,提起筆,心裡明明有千言萬語想對沙浪辰說,但要落筆的那一刻,卻又不知該從何寫起。

從萊玉城到都城,這一來一返也要好幾日,她明白以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是等不到他回來了,這才想把一些心裡話寫下來。

她細細回想與他相遇以來這段時日的種種,唇邊柔柔的綻開一抹微笑,再想起他離去時留下的那一吻,以及他要她等他回來的話語,她眼裡滿溢出來的淚水一顆顆的滑落腮頰,滴在絹紙上,暈染開來。

與他相遇相愛,是她這短暫的一生裡最珍貴的回憶。她不想死,不想帶著遺憾離去,她想活下去,陪著他度過以後的朝朝暮暮。

但老天爺給她的時間真的太短了,短到她再也無法平靜的接受這樣的命運。她怨,老天既然要這麼快收走她的性命,又為何要讓她遇到沙浪辰?為何要讓他們相愛?

她不要死,她要等他回來,她答應過他的,她不能讓他回來後,獨自面對她冰冷的屍體。

「老天爺,求求你,我不想死,求你讓我等到他回來……」她捂著唇,淚流滿面,手指上染滿了又再嘔出的鮮血,和她不甘、不捨的淚。

最終,她什麼都沒寫,她想,若是她注定無法再陪著他,那就……別再給他留下什麼念想了,免得日後睹物傷情。

都城--

客棧裡,一桌桌的客人都刻意壓低嗓音竊竊私語,若仔細傾聽,會發現眾人在談論的幾乎都是同一件事--

「噯,你們聽說那件事了嗎?」

「當然聽說了。」

「那事兒會是真的嗎?」

「我瞧假不了,無風不起浪。」

「不,依我看八成是有人存心造謠誣蔑。」

「就是呀,這種事總是要有個憑證吧。」

「要是沒有能傳成這樣?我瞧九成九是有憑據的,要不這種事誰敢造謠亂傳,這可是要殺頭的。」

「喲,那你說憑據在哪?」

「這……我要曉得我都能考上狀元了我。」

「不過話說回來,消息都傳成這樣了,宮中應該聽說了吧?」

「可不是,就不知道皇上會怎麼處置……」

沙浪辰進到都城,沿途聽見不少人交頭接耳的悄聲在議論著某件事,他幽黑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冷酷。

隱忍這麼多年,他會讓那對父子血債血償。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2
發表於 2020-7-18 13:58:12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宣和殿上,皇帝與群臣正在議事。

「末將啟稟皇上,張將軍派人來催,說糧草遲遲未運到,南寨大營裡的將士已快無糧可食,不出半月,大營即將糧盡,將士一旦斷糧,將危及我邊防,還請皇上聖裁。」一名武將出列啟奏。

「李尚書,為何糧草遲遲未運抵南寨大營?」聞言,年邁臃腫的皇上看向朝臣中的一名官員,怒責。

「皇上息怒,此事臣日前已啟奏皇上,因戶部遲遲未撥款,使得臣無法購足糧草,送抵南寨大營。」李尚書趕緊出列稟道。

被點名的戶部尚書也急忙出列。「啟稟皇上,此事臣已奏明皇上,上季賦稅尚

未入庫,庫房空虛,無款可撥。」他這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這些年來,為了修築皇上那座比太祖皇帝還壯觀浩大的陵寢,已耗費數百萬兩銀子,前些年,皇上為了將皇宮重新擴建修整,又花費了上百萬庫銀,還有數年前,皇上為了一名外國使節在語言上輕薄了一位妃嬪,一怒之下不惜發兵攻打該國,這場戰爭一打數年,至今尚未結束,所費軍需與軍餉數額極為龐大。

國庫早已難支撐這麼多的開銷,宮裡卻猶不知節制,夜夜笙歌,鋪張浪費,造成國庫沉重的負擔,若上季稅賦下個月再不入庫,恐怕連眾多官員的薪俸都要發不出來了。

皇上緩緩想起了此事,怒拍龍椅扶手。「朕不是已吩咐過加徵賦稅,充?國庫嗎?」

「啟稟皇上,東北去年雪災嚴重,稅賦徵收困難,而西北和西南一帶的稅銀則尚未運抵。」連年苛徵重稅,百姓早就苦不堪言,已有很多百姓繳不出稅賦,因而賣妻鬻子,還有一些則是想盡辦法移居到東南一帶靜安王的封地。

在歷代靜安王的治理下,東南一帶,以萊玉城為主的附近二十五座城池皆富裕繁盛,又因欠祖皇帝免去靜安王封地的一切稅賦,兼之歷代靜安王都頗為賢能,因此其封地的稅賦徭役極輕,眼下幾乎已成為百姓們最嚮往之地。

但朝廷為了遏止大量百姓移入靜安王封地,已嚴令禁止百姓遷入,在各個關溢皆派了官兵嚴查。

皇上對這些臣子的無能很是震怒,正想開口斥責時,侍立在皇上身後的內侍總管太監,在聽了一名太監的稟報後,躬身上前向皇上低聲稟告,「啟稟皇上,靜安王此刻正在殿外等候,皇上可要宣召他覲見?」

「靜安王?他怎麼會前來都城?!」皇上花白的眉毛皺起,訝異過後,指示道:「宣他進殿。」

皇上混濁的雙眼閃過一抹算計,這沙浪辰來得正好,國庫空虛,正好可以從他身上剝下一層皮來填補國庫,要是他聰明,最好別拒絕,否則,明著雖動不了他,但他既已踏進都城,他有得是方法令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於人世。

除掉他後,靜安王一脈就後繼無人,他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將包括萊玉城在內的那二十五座富庶的城池收歸己有。

他這麼做可全是為了大盛王朝著想,想來就算太祖皇帝若在天有靈,也不會責怪於他。

總管太監得了令,高聲唱喏,「皇上有旨,宣,靜安王覲見。」

沙浪辰穿著一襲紫色的親王癖袍,腰繫玉帶、頭戴金冠,英挺俊美的臉龐冷峻從容,踏著沉穩的步伐走到殿前,躬身一揖,「臣沙浪辰參見皇上。」靜安王見駕無須跪拜,這是當初太祖皇帝親口所允。

「靜安王免禮。靜安王是何時抵達都城,為何沒有事先上奏稟明此事?」皇上的語氣透著抹質問。

「請皇上恕臣不告之罪,因事情急迫,臣一心前來都城求見皇上,故而有所疏漏,還請皇上見諒。」他不卑不亢的答道。

「發生了何事?」皇上好奇的問。

「臣的一名愛姬懷了三個月的身孕,日前卻遭人謀害而死,臣悲痛難忍,因此特來懇請皇上為臣作主討個公道。」沙浪辰的語氣流露出一抹沉痛。

「是誰如此大膽,膽敢謀害了靜安王之子?」皇上嘴上雖這麼問,心裡卻暗讚一聲死得好。

一旁站在朝臣之中的大皇子沙文晟聞言,微露訝容,這事他怎麼尚未收到消先前他得知沙浪辰的一位愛妾懷了身孕,是曾派剌客前去剌殺,但根據傳回來的消息,此事並未成功,此刻聽沙浪辰所言,他雖不知是何人所為,心裡卻不禁暗自慶幸。

但下一瞬,他便聽見沙浪辰當眾指證他--

「此事乃大皇子指使人所為。」

「靜安王,你所言可有證據?」皇上面露不悅之色。

「自是有,否則臣也不會親自前來都城。還請皇上傳令,讓在殿外候著的兇手與證人上殿作證。」

皇上略一遲疑,覷了眼大皇子。

大皇子暗暗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請皇上宣召兇手與證人上殿。」沙浪辰將兩人的視線交流看在眼裡,不動聲色的催促道。

當著群臣的面,皇上不得不下令,「宣。」

侍衛很快帶著兩名女子上殿。

兩人跪在殿前,其中冰夫人的嘴仍被堵著,雙手反剪在身後,她唔唔唔的叫著似是想說什麼,另一名女子則跪在她身旁,雙肩顫抖,低垂著頭。

皇上見狀,質疑道:「為何此女的嘴被堵住?」

「稟皇上,臣堵住她的嘴並綑綁其雙手,是怕她畏罪自盡。」

「來人,取下她嘴裡的布。」皇上命令道。

侍衛一上前取下冰夫人嘴裡的布,她當即喊冤,「求皇上明察,臣妾絕沒有謀害夢夫人,這一切全是夢夫設計陷害臣妾,臣妾是冤枉的!」

聽聞她所言,沙浪辰冷黑的寒眸看向另一名女子。

「告訴皇上你是何人。」

「稟皇上,奴、奴婢名叫桃花,是、是冰夫人的侍婢,奉大皇子之命,與冰夫人一塊混入靜安王府中。」在皇帝和眾臣面前,桃花跪在地上的兩條腿緊張得顫抖個不停。

聞言,冰夫人驚愕的厲斥,「桃花,你胡說什麼?!」

「孟冰,皇上面前不得放肆。」沙浪辰斥責了聲,吩咐桃花,「把你所知的一切,如實稟明皇上,不得有一句謊言。」

「奴婢不、不敢撒謊,冰夫人確實是大皇子藉由一名商賈之手,送進靜安王府裡的,為的是監視靜安王,並將王府一切動靜傳回給大皇子。」桃花抖著嗓續道:

「日前得知夢夫人懷有身孕,冰夫人奉了大皇子之命,伺機想除掉她,好讓靜安王絕後,因此那日一見夢夫人,冰夫人便刻意激怒夢夫人,並暗中對她下手,迫使夢夫人流產而死。」

她性子本就機伶,否則也不會被派去服侍冰夫人,那日被邵印行抓住,審完後,他給了她一個活命的機會,條件是要讓她日後站出來指控冰夫人的所作所為,事成,靜安王便會保住她的性命,並給她一萬兩銀子。

她不像那些死士,足被從小訓練做為殺人武器,她不想死,她還想再活下去,因此答應了下來。

至於這番話,也是王爺教她背誦的,練習了幾日,越講越順溜,聽起來倒十分假話。

見桃花竟反過來指控自己,大皇子連忙出列喊冤,「父皇明監,這分明是有人想陷害誣蔑兒臣,兒臣在此之前絕沒有見過此女,更沒有指使她謀害靜安王的愛妾。」

皇上也配合的道:「靜安王,大皇子所言甚是,單憑這婢女所言不足為證,也許是有人指使她誣陷大皇子,此事還得詳查才是。」

「皇上難道是想袒護這假冒頂替的大皇子嗎?」沙浪辰毫無畏懼,冷冷直視皇上的龍顏。桃花和孟冰只不過是引子,好戲這才要上場。

皇上聞言,吃驚得忘了斥責他的不敬。「靜安王,你這話是何意?大皇子怎會是假冒頂替的?」

「臣一踏進都城,便聽見滿城都在議論大皇子的身世,說大皇子是當年蓮妃為了得到皇上的寵愛,私下將所誕下的女嬰調換成男嬰來欺瞞皇上,難道皇上還不知道嗎?」

他這話一出,眾臣紛紛低聲議論起來,這消息不知由何而來,在都城裡已傳了兩天,他們也都聽說了,但因為顧慮到皇上很寵信大皇子,似有立他為儲的打算,且這消息來得突然,眾臣也不確知是真是假,因此尚無人敢將此事稟告皇上。

而皇上寵信的太監也都被大皇子收買,因此無人將此事上稟。

乍聞此事,皇上滿臉驚怒。「豈有此理,是誰散播這種謠言中傷大皇子?來人,去將那些造謠生事者全都給朕抓起來!」

「皇上且慢,此事已傳得滿城百姓皆知,難道皇上要下令將全城百姓都抓起來治罪嗎?事出必有因,當務之急,皇上是否該先查明此事的真偽?」沙浪辰出聲質問。

「大皇子自然是朕的親生之子,這還需要查嗎?」皇上怒喝。

沙浪辰義正詞嚴地道:「倘若大皇子真是皇上親生之子,又何懼查驗,且查清此事,謠言也可不攻自破。但倘若查出大皇子非皇上親子,也絕不容有人蒙蔽皇上,混淆皇室血統,禍亂朝綱。」

大皇子臉色鐵青,這傳言他昨日也聽說了,正在想辦法要如何遏止,不想這時卻被沙浪辰直接當著父皇的面說了出來。

他急切的自清,「皇上,這定是有人惡意誣陷兒臣,皇上絕不能讓那些惡人的奸計得逞。母妃當年歷經千辛萬苦才誕下兒臣,後因產後體虛,不到幾年便撒手歸天,兒臣絕不可能不是皇上親生之子。」

「大皇子無需多言,是不是一驗便知。」沙浪辰冷冷開口。

「依你之意,要如何查驗?」皇上臉色陰沉的問。

「臣有一個辦法可以查清此事。」沙浪辰取出一隻黑色瓷瓶,命人取來一盆水,將瓷瓶中的粉末倒入水中,用手指攪動,待粉末融於水中後,他看向朝中一對武將父子說道:「可否請兩位王將軍,各將一滴血滴入這盆水裡?」

「好。」兩名將領也很想知道大皇子究竟是不是皇上的親生之子,因此毫不猶豫的答應配合。

兩人接過侍衛遞來的一把刀,當眾剌了手指一刀,擠出血滴於盆中。

沙浪辰命內侍太監將那盆水端至皇上面前。「皇上,臣方才加入水中的粉末乃是驗血藥,若是親生父子,兩人之血便會相融,反之,若不是父子,滴入之血便不會相融。」

「你怎麼會有驗血藥?」大皇子滿臉怒氣的質疑。

沙浪辰拿起手上的黑色瓷瓶,不疾不徐的表示,「驗血藥是本王在來到都城,聞知那則傳言後,進宮時特地到太醫館尋來的,皇上若不信,可傳值班許太醫前來查問。」

他沒說的是這藥確實是太醫所給,但瓶子內卻另有乾坤,可將驗血藥偷偷調換。

這種驗血之法皇上早聽聞過,只是從未曾動用,此刻見沙浪辰一副自信的模樣,心裡忍不住有了動搖,莫非大皇兒真不是他親生之子?

這時支持大皇子的一位臣子出列道:「皇上龍體何等尊貴,焉能傷害龍體取血!」

另外幾位大皇子一派的人也紛紛附和。

沙浪辰冷凜的視線掃過那些人。「皇上龍體確實貴重,但為了大盛王朝的江山,以及釐清是否有人大膽冒充皇室血脈,這一滴血,想來皇上必不會吝惜。」

說完,他向看皇上,躬身一揖,「臣斗膽,懇求皇上以大盛王朝社稷江山為重。」

此時也有數名老臣出列,一起稟道:「皇室血脈不得混淆,請皇上查明此事真偽,以昭天下。」

接著陸陸續續又有數位臣子出列請求。

其他的數位皇子則站在一旁,眼裡閃動著不同的思緒,靜觀其變。

見狀,大皇子臉色越來越陰鷙。由於母妃已逝,他無法向她求證此事的真假,因此當初得知謠言後,就連他也不確定自己究竟是不是皇上親生之子。

最後皇上在眾多臣子的請求下,不得不妥協道:「來人,取血。」

內侍重新換上一盆水,沙浪辰不動聲色的將手中動了手腳的黑色瓷瓶交給太監,讓他將裡面的藥粉倒入一些融入水中。

內侍太監先將水端至神色陰怒的大皇子面前,讓另一名太監拿起利刃在他指頭刺了下,將一滴血滴入盆中。

再端至皇帝面前,皇帝伸出手,在太監也取了他一滴血後,他眼睛一眨不眨的仔細觀看盆中的情景,但等了片刻,兩滴血猶未相融。

他不死心的再等須臾,仍不見兩滴血相融在一起,臉色頓時驚疑變幻不定,他抬首斥問,「這是怎麼回事?」

沙浪辰上前一看,毫不意外的看見兩滴血各據一方,但仍故作冷峻的開口,「皇上方才見過兩位將軍的血,一滴入其中,便很快相融,這表示他們是親父子無疑。而眼前皇上與大皇子的血遲遲不相融,即意味著大皇子確不是皇上所出,請皇上聖裁,拔除大皇子的身份,將其從玉牒上除名,另大皇子意圖謀害臣愛妾母子的性命,也請皇上一併嚴懲治罪。」

大皇子不敢置信,搶上前一看,臉色大變。「皇上,這其中定然有詐,您別相信靜王安的話,兒臣不可能不是皇上的孩兒……」

此時,五皇子上前稟道:「皇上,有一件事兒臣不知該不該說。」

「你說。」皇上臉色陰沉如墨。

「兒臣先前曾聽聞宮中有人傳言,當年大皇兄的母妃蓮妃誕下大皇兄後,不知因何故,身邊的宮婢紛紛因故撤換或是離奇亡故,直到此刻兒臣才明白他們所言是何意。」

五皇子並沒有把話說得很明確,卻能讓皇上一聽便明白其意。

大皇子神色驚惶的跪在殿前。「皇上,兒臣……」

「住口!」皇上怒喝,接著下令,「將他拉下去!」

如此寵信器重的兒子竟不是他親生之子,他此刻的臉色極為難看。

大皇子被兩名侍衛拖下去時,仍一路喊冤,「皇上,兒臣是被陷害的,皇上……」

朝堂上的紛亂終於暫時平息下來,皇上面帶怒容的抬手對眾臣道:「都散了吧。」

群臣躬身行禮,恭送皇帝退朝。

沙浪辰悄然與五皇子交換了個眼神,不久,兩人來到宮外某處隱蔽之所,密商須臾,各自離去。

沒多久,沙浪辰再次進宮求見。

「讓他滾!」

已回到寢宮的皇上不想見他,想到就是此人當著群臣之面,迫他不得不與大皇兒滴血驗親,令他的顏面都丟光了,他原本已無比猙獰的臉色,此刻更是透著一抹恨意。

太監退下,但不久又再進來稟告,「啟稟皇上,靜安王說他有要事求見,是有關國庫之事。」

「國庫?」皇上心思一動,莫非他知道朝廷缺錢,想主動獻上錢財?他稍斂怒容,改口道:「讓他進來。」

「遵旨。宣,靜安王覲見。」太監宣召。

沙浪辰走進寢宮。「臣參見皇上。」

「不必多禮,靜安王急著求見朕有何事?」皇上直接了當的問。

「臣聞知國庫空虛,因此想獻上五百萬兩給朝廷,以解燃眉之急。」

聞言,皇帝面露讚許。「靜安王能有此心意,甚好。」

然而沙浪辰卻接著說道:「但臣有一個條件。」

皇上旋即不悅的皺起眉。「你有何條件?」

「臣想以這五百萬兩換取宮中所藏秘藥。」沙浪辰徐徐啟口。

「靜安王,你好大的膽子,竟膽敢覬覦宮中秘藥,你不知那是宮裡為皇族所準備的續命之物嗎?」皇上勃然大怒。

「皇上莫不是忘了,臣亦是沙氏皇族的一員。」沙浪辰冷冷地提醒道。

「你……」

皇上才剛起了個頭,沙浪辰便打斷道:「國庫空虛,若是沒有及時挹注,軍中將士的糧草若無以為繼,屆時只怕軍心動盪,會引發亂事,皇上不怕朝綱大亂,危及社稷安危嗎?」

「放肆!你這是在威脅朕?」皇上怒拍桌几。

「臣不敢,臣只是為皇上剖析其中利弊,以區區一顆秘藥能換取五百萬兩,對皇上來說甚為划算,畢竟那秘藥於皇上已無用,何不贈予臣?」沙浪辰注視這皇上,眸光深如寒潭。

「朕瞧你好端端的無傷無病,要那秘藥又有何用?」皇上質疑道。

「臣自有用處。」

皇上面沉如水,心緒轉了幾番。事實上,原本宮裡尚有三顆秘藥,被他先後服下了兩顆,其中一顆是他早年因生了場病而服下,另一顆是兩年前服食,他原想藉此來改善逐漸衰弱的身軀,但果如太醫所言,那秘藥對大限將至之人並無用處,他仍日漸老邁體衰。

最後剩下的這一顆他打算留給下一任皇帝,作為緊急時續命之用。即使他頗為寵愛的四皇子傷重之時,他都沒拿出來,此刻又豈捨得就這樣交給沙浪辰。

突然想到什麼,皇上的眼底閃過一抹陰厲,他開出條件,「你若將二十五座城池獻給朝廷,朕就將秘藥給你。」

「那二十五座城池是太祖皇帝封賜給臣的先祖,並立下血誓,自太祖皇帝以下歷代帝王永世不得剝奪靜安王之爵位及其所賜封地,皇上莫非想違背太祖帝留下的血誓嗎?」

沙浪辰神色沉凜的接著道:「臣不敢如此不孝,違背太祖與先祖所立下血誓,若皇上堅持不將秘藥贈予臣也無妨,請皇上忘了臣方纔所言,臣告退。」他以退為進,起身準備離開。

「慢著。」皇上情急之下喊住轉身欲走的沙浪辰,提出另一個要求,「一千萬兩。」

這可是大盛王朝一年稅賦所得。

沙浪辰毫不猶豫的頷首同意,「臣答應,請皇上即刻將秘藥交給臣。」

老皇帝冷哼,「急什麼,待你將一千萬兩兌現後,朕自會把秘藥交給你。」

沙浪辰旋即朝外頭揚聲吩咐,「平三,將銀票送進來。」

沈平三隨即在內侍太監的引領下,手捧兩隻錦盒走進來,他恭敬的將錦盒擺一張桌案上,並掀開錦盒盒蓋。

沙浪辰說道:「啟稟皇上,這兩隻錦盒裡共裝了一百張十萬兩面額的銀票,全是出自國內五大錢莊,見票即兌現,請皇上點收。」

他治下二十五座城池,商貿繁榮、百姓富庶,因稅賦無需上繳朝廷,全歸靜安王府所有,在歷任靜安王的經營下,王府府庫內存有數千萬兩的錢財,可謂富可敵國,早在他來都城前,便已吩咐總管備妥兩千萬兩,以作為此次與皇帝談判之川,因此皇上要求的一千萬兩,他當即便能奉上。

見他竟早已有所準備,皇上面露驚疑之色,立刻命令太監總管清點。

半晌後,太監總管稟道:「啟稟皇上,兩隻錦盒共計有一千萬兩銀票無誤。」

「皇上,秘藥可交給臣了吧?」沙浪辰冷黑的眼眸看向他。

在這一瞬間,皇上動了殺念,此刻他人就在自己的寢宮中,命人殺他就如反亨折枝,屆時他再隨便安個意圖弒君的罪名給他……但在覷見沙浪辰朝自己投來的那深黑幽冷的目光時,皇上竟莫名打了個寒顫,旋即打消這樣的念頭,並命太監總管取來藥交給他。

沙浪辰離去之前,不著痕跡的輕揚了下手。

一得到秘藥,沙浪辰即刻離宮,準備返回萊玉城。

然而就在這時,沈平三收到邵印行的飛鴿傳書,急忙來稟,「王爺,印行飛書來報,說王妃病重命危,拖不過三日了。」

聞訊,沙浪辰滿臉驚怒。「本王臨走前將王妃交給他保護,為何會如此?」

「王爺息怒,王妃的病就連陸大夫也無能為力。」沈平三替邵印行解釋。

「即使此刻不眠不休星夜趕路,至少也要五日以上方可回城,如何來得及將秘藥送抵王府。」

他用盡心機才得到的秘藥,竟無法及時拿回去救趙如曦的命,沙浪辰再也無法維持冷靜,臉上全是惱恨憂急之色。

「王爺,屬下願即刻快馬加鞭,將秘藥送回王府。」沈平三自動請命。

「你能趕在三日內回到萊玉城嗎?」沙浪辰厲聲質問。

他千辛萬苦的謀算一切才得到秘藥,若是來不及……這一切還有何意義?

「屬下……」沈平三無法回答,因為這根本是辦不到的事,縱使能日行千里,也無法三日內趕回靜安王府,最後他只能回道:「只能求王妃能再多等兩日。」

沙浪辰急得五內如焚。「萬一她沒辦法再等呢?該死!立即備馬。」

即使明知無法在三日內趕回,但此刻也無其他辦法,只能全力趕回去。

「是。」沈平三很快準備好馬匹,一行人快馬加鞭。

快點,再快點啊!沙浪辰拚命揮動馬鞭,驅策馬兒再跑快一點,這一刻,他恨不得能背插雙翼飛回去……

琬琬和芙蓉跪在床榻前,低聲啜泣。

三、四日前,王妃突然吐出好多血,接著便昏厥過去,就連大夫為她施針救治,服了數帖藥,都沒能轉醒,氣息也越來越弱,彷彿只剩下最後一口氣。

「陸大夫,您快想辦法呀,王爺還沒有回來,不能讓王妃……」邵印行在一旁急得跳腳。

陸大夫沉重的搖頭歎氣,「邵大人,老夫已盡力了。」

「這可怎麼辦才好?」王妃一昏厥過去,他便飛鴿傳書給王爺,算算時間,這飛鴿從萊玉城飛抵都城,約莫需要兩日,此時王爺應已收到他送去的急信在趕回來

的路上了,可即便是快馬加鞭的趕回來,最快最快也要花上五日,但王妃恐怕熬不過今晚了,要是王爺來不及趕回來……他打了個寒慄,不敢想像後果。

就在這時,在床榻上昏迷數日的趙如曦緩緩睜開了眼。「王妃醒了、王妃醒了!」

首先發現的琬琬驚喜道,「陸大夫,王妃醒了,您快瞧瞧!」

邵印行聞聲,趕緊拖著陸大夫走到床榻旁。「快,陸大夫。」

陸大夫上前為趙如曦號脈,須臾,他神色凝重的收回手,情況並未改善,王妃撐不過今晚。

趙如曦已知生命即將走到盡頭,她微微牽起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你們不用再費心了。琬琬,扶我起來,我有些話想交代。」她的嗓音虛弱得幾乎要聽不清楚,更沒有多餘的力氣可以坐起身。

琬琬強忍著悲傷,小心的扶她坐起來,拿了軟枕塞在她腰後,讓她靠著。

「邵大人,我恐怕等不到王爺回來了,請你告訴他一聲,我很抱歉,也請他勿以我為念,我本不屬於這裡,也許離開以後,我便能回到原來的世界。」這趟異世之旅即將結束,她並不在意死後會去到何方,唯一割捨不下的便是他了。

邵印行努力記下她所言,但卻越聽越迷惑。「屬下不明白王妃最後所說是何意。」

趙如曦沒有多做解釋,只道:「你這麼轉告王爺,他一聽便能知曉。」

接著她看向琬琬,「琬琬,我最擔心的就是你了,我和蓁兒相繼離世,你一定很傷心,似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我們已走完我們的路,你卻還有自己的路要走,就當是為了我們,你也要努力保重自己,好嗎?」

琬琬哭著趴在床榻旁。「王妃,求您別留下奴婢一人,奴婢不想離開您。」

趙如曦吃力的抬起手,輕撫著她的頭髮。「對不起,琬琬……」

她抬眸再瞅向邵印行,「我走後,麻煩邵大人替我多多關照琬琬,還有芙蓉,她們跟著我這個病弱的主子,實在沒能討到什麼好處,我留下的那些首飾,就請邵大人作主,全分給她們吧。」她越說嗓音越輕,眼皮也沉重得快撐不住。

「王妃……」聽到王妃也把自己放在心上,芙蓉忍不住淚流滿面。

邵印行神色沉重的允諾,「請王妃放心,屬下會照顧她們的。」

得到保證後,趙如曦放心地將眼皮緩緩闔上。

這時,大總管嚴泰神色匆忙的快步走進來。「邵大人,王爺的飛鴿傳書到了。」

星夜急馳、不眠不休的趕了幾日,沙浪辰帶著滿身風霜回到靜安王府。

他神色急切的走進趙如曦所住的跨院,剛踏進門檻,便聽見裡頭傳來啼哭聲,他震驚的停住了腳步,身子宛若被定住了似的,僵硬得無法動彈,胸口被一股巨大的悲慟填滿,眼前變得一片模糊,連續幾日幾夜沒睡的他,至此再也撐不住,砰的一聲昏厥倒地。

隨後跟進來的沈平三急忙上前扶起他,「王爺、王爺……」

寢房裡的人聽見外頭傳來的聲音,有人出來察看。

「王爺回來了。」芙蓉欣喜的叫道。

邵印行也跟著出來,見狀訝問,「王爺這是怎麼了?」

「王爺昏過去了,快叫大夫過來。」沈平三神色急切的吩咐。

「快把王爺抬進房裡,陸大夫就在裡頭。」不知是誰喊了句。

炮竹響後,沙浪辰幽幽轉醒,他隱約聽見耳旁傳來陸大夫的聲音--

「王爺這是勞累過度才會一時昏厥過去,讓他好好睡上一覺便無礙了,王妃無需擔心。」

「多謝陸大夫。」

聽到這道清澈中略帶絲沙啞的嗓音,沙浪辰霍地睜大眼,看清眼前的人後,他猛不防伸手將人給緊緊抓住,一開口便無比霸道的命令,「趙如曦,本王不准你死!」

屋裡的人,除了趙如曦之外,全都微微一怔,心想王爺口中所說的趙如曦是誰啊?

趙如曦綻唇輕笑。「王爺有令,我豈敢死。」她眉目含笑,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面頰上。

「你……」沙浪辰愣了愣,終於明白過來,「你沒死!」

她注視著他的眼神滿溢著柔情。「是,我沒死,全賴王爺用飛鴿傳書及時送回來的藥,救了我一命。」

那藥果然很神奇,當時服下後,她的身子彷彿浸泡在溫泉中,讓已逐漸冰冷的身軀漸漸溫暖起來,被毒藥侵蝕得千瘡百孔的體內,也一點一點地被修補,回復生機。

如此經過三日後,她彷彿脫胎換骨,重獲了新生,雖尚未完全復原,但性命已無虞。

「還好總算趕上了。」沙浪辰驚喜又激動的將她擁入懷中。「方纔回來,聽見你屋裡傳來哭聲,我還以為你……」

他之前也是福至心靈,突然想到,他人雖趕不回來,但若是用信鴿來運送秘藥,就能在三日內趕到了。

因此便將秘藥和信件小心塞進木管裡,繫於信鴿的腳上,讓牠將藥送回王府。

幸好秘藥並不重,不會造成信鴿的負擔,讓牠能順利的飛回來。

琬琬笑著解釋,「先前奴婢們之所以哭,是因為見王妃總算清醒,一時高興,忍不住喜極而泣。」

「原來如此。」當時一聞哭聲,他誤以為她已死,簡直是肝膽俱裂。

心知王爺、王妃必有很多話想說,邵印行識趣的朝眾人使了個眼神,寢房裡的人全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他們兩人。

「辛苦你了。」趙如曦偎在他懷裡輕聲道,眼裡和嘴角漾著甜笑。「只要你能活下來,再辛苦也值得。」

將她圈抱在懷裡,沙浪辰素來冷峻的俊顏,此刻流露出一抹滿足的笑意。

「謝謝你。」她的胸口被感動填滿,有很多話想對他說,一時卻不知該由何說起,只能誠心的先向他道謝。

她的命是他所救,她會用她接下來的人生來陪伴著他。

「你是我的妻子,何需對我言謝,救治妻子本是丈夫所該為。」他無比認真的望著她,接著說道:「以後為我生個孩子吧。」

「好。」趙如曦面帶羞怯答應。

「那現下先陪我睡一覺……」沙浪辰幾日沒闔眼,欣喜之下心情一鬆,濃濃困意便席捲而來,可他仍捨不得放開她。

「嗯,我陪著你,你放心睡吧。」她摟著他,兩人親密的相偎而眠。

就在沙浪辰離開都城的當夜,大皇子在天牢中自縊而亡,有人說他是畏罪自盡,也有傳言指他是遭人謀害,至於真相究竟如何,已無人再去查究。

因為翌日早朝時,皇上猝然倒下,駕崩賓天。

朝堂頓時亂成一團,因皇上未及立儲,原本最受皇上寵信的大皇子又被查出非皇室血脈且已身亡,因此幾位皇子和其擁護者為爭奪皇位僵持不下。

直到半個多月後,靜安王派來使者,表明支持五皇子登基為帝,並願獻上五百萬兩銀子給予朝廷,有了靜安王當後盾的五皇子,最終奪得皇位。

紛擾了半個多月的朝堂,這才結束了混亂,開啟了新的局面。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3
發表於 2020-7-18 13:58:23 |只看該作者
尾聲

一雙小手趁著坐在桌前的男子不注意,飛快拿走一碗奶酪,一個轉身,正想捧著奶酪溜走時,聽見身後傳來的冷哼聲,小身子微微一僵。

「你手裡拿了什麼?」對於膽敢在他虎口下奪食的小人,男子的嗓音透著一抹冷厲。

「沒有呀。」小人兒將好不容易搶來的奶酪藏在背後,慢慢轉過身,可愛的小臉蛋上露出無辜的表情。

「當著我的面還敢撒謊!」男子橫眉冷斥。

剛滿四歲的小人兒被斥責,委屈的噘起小嘴,控訴自家親爹,「娘說我可以吃兩碗奶酪,我只是來拿回自個兒的分。」

他覺得自己真是可憐的小孩,父王老愛跟他搶甜食吃,只要是娘做的甜食,父王便要獨佔一大份,他能吃到的只有少少的一些。

像今天,娘才剛做好奶酪,父王竟小氣的只分給他一碗,其餘的就一個人霸佔了,真是太太太可惡了,他實在氣不過,才會想要搶回來。

「你只顧著吃甜食,飯菜都不吃了,父王不讓你多吃,也是為了你好。」沙浪辰義正詞嚴的駁斥,起身走過去要拿回那碗奶酪。

妻子今日做的奶酪很合他的胃口,但她只做了三碗,身為父親,他自然應當分得兩碗,能賞給兒子一碗已算不錯了。

小人兒就像護食的幼獸,緊護著那碗奶酪,瞪大眼與父親對峙著。

趙如曦進來看見這一幕,哭笑不得的走過去。「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娘,父王想搶我的奶酪。」小人兒一見到娘親,便可憐兮兮的向她控訴父親的惡行。

看見妻子投來的質問眼神,沙浪辰理直氣壯的表示,「麒兒甜食吃太多,正餐會吃不下,你瞧他都四歲了還不長個子。」

小人兒不服氣的辯道「娘說這奶酪裡有鈣質,我可以多吃些,可以幫助我長高,所以允我可以吃兩碗。」

見到丈夫瞇起眼看向她,表情似在指責她偏心兒子,趙如曦想了想,輕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沙浪辰臉上登時露出驚喜,馬上被轉移了注意力。「你又有身孕了?」

她微笑頷首,一邊悄悄揮手,示意兒子快走。

小人兒機伶的捧著奶酪趕緊溜出去。

沙浪辰此刻心情大好,沒空再去理會奶酪的事,大手愛憐的輕撫上妻子的腹部,期待的道:「這胎定是女兒。」他一直很想要一個與妻子一樣的女兒。

趙如曦眼含柔笑,偎靠在他懷裡。「你怎麼知道這胎會是女兒?」

「我有預感。」

她忍著笑沒掃他的興,當初她生麒兒時,他也預感說會生女兒,結果她卻生了個兒子。

她雖沒說出心裡所想,但兩人成親數年,感情極好,早已心意相通,一看她的眼神,沙浪辰便知她心裡在想什麼,略微不滿地挑眉道:「這次我真有預感這胎會是女兒。」

「好,是女兒。」她沒反駁他,臉上溢滿燦爛的甜笑。

他與她十指交扣,素來冷峻的臉龐也盪開一抹柔和的笑意。「是男是女都好,我只要你能一直陪在我身邊。」

她是上蒼給他最大的恩賜,將她從異世帶到他的身邊,他只求能與她相偕白首,其餘的他不再多求。

趙如曦輕輕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她現在每一天醒來都無比感激上蒼,將她帶來了這裡,她會一直守護著所愛,直到生命的盡頭。

--End--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4
發表於 2020-7-18 13:58:44 |只看該作者
穿越時空百百種  香彌

之前在《惡女嫁皇商》的後記裡提到,穿越的形式分為魂穿與體穿,這次則來聊聊穿越的時空可以簡單區分為穿越到古代、未來,以及其他三種,而這個其他稍後再來做介紹。

先說穿越到古代,其中又可以分為有真實歷史背景的古代,譬如阿彌的《嫁個古董夫》是唐代,《情纏桃花妃》是清代,以及虛擬架空的古代如《珍寶太子》、《涼涼當王妃》、《惡女嫁皇商》還有這本《王妃不圓房》都屬於架空的古代。

至於穿越到未來也可以分為兩種,其中由古代穿越到現代是一種,因為對古代人而言,現代算是未來,如阿彌的《家有大唐妻》、《我的嬌妻我來疼》都屬於這類。

另外一種便是由現代穿越到未來時空,不過這類的故事羅曼史小說裡比較少。

第三種的其他類不屬於今穿古,也不是古穿今,這類型的範圍很廣,譬如穿越到平行時空的,這是時空背景與所處時代相似,但相關發展和設定卻有所不同。

還有穿越到獸人世界、修真世界、機甲世界或是其他星球等等,甚至還有穿越到電影、電視以及小說故事裡的例子,其中穿越到小說裡,又可以再細分為主角穿越到自己所寫的小說,或是穿越到別人所寫的小說。

這麼多不同的時空背景,都是依據阿彌曾經看過的小說歸類出來的,其中有不少非常精彩的故事。

有一本很有趣,內容是描述一位古代的小王爺,因意外魂魄穿越到現代來,附身在一位正在精神療養院接受精神病治療的男子身上,他住在療養。

院裡,又開口閉口自稱是本王,結果自然更被人當成是精神病患者了,內容非常爆笑,書名是《療養院直播間》,若不排斥BL者,可以找來看看。

最後來分享一篇朋友傳給阿彌的笑話--

某日,甲男向乙女告白,乙女卻拒絕了他。

乙女:我喜歡一個人。

甲男追問:他是誰?

乙女有些不耐煩的回答:我喜歡一個人。

甲男想知道這情敵究竟是何人:那是誰?

乙女瞪他一眼:我說我喜歡一個人。

甲男堅持要問出答案:那到底是誰?

乙女火大了:你聽不懂中文嗎?我說我喜歡單身,單身就是一個人,你聽懂了沒有?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3-1 16:14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