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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雯子 -【浪漫狂獅(戀人啊!三部曲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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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8-23 07:17:3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尉遲樺開始有意的閃躲著裴楀。

  她先是找藉口搬出了他家,結束半同居的狀態,也不再慇勤的幫他準備晚餐,更別說是上他的床了。

  這樣的日子很難熬,尤其當自己整顆心都在對方身上時,不見他並不代表不會想他。

  她刻意避開任何會跟他見面的時間,早上她會提早半個小時出門上班,假日則儘量窩在家不出門。

  他當然有來找過她,按門鈴好半天都不肯放棄,她卻只是縮在沙發裡,用抱枕捂著自己的耳朵。

  每當夜裡,她會偷偷打開臥房的落地窗,竊聽從他的房內是否有傳來其他女人的聲音,直到肯定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回到家中,她會鬆了一口氣,然後才入睡。

  她也會擔心他是否有準時吃飯,還是又回到夜夜流連的日子。她常常在上班的時刻失神,連重要會議都能發呆度過;還好有助理小梅的會議紀錄,否則她真的連人家討論些什麼都不知道。

  這樣的日子過久了,她懷疑自己會因太注意一個人而精神失常;不過在那之前,她可能會先因為想念而瘋了吧。

  她從來不知道思念是一件如此折磨人的事,就如同她從不相信灑脫的自己會陷在愛情的泥沼裡抽不出身。

  每天她都在跟自己協議,卻也在跟自己妥協。

  她的理智要她離開裴楀,乾脆搬家一了百了,但她多情的一面卻偏捨不得、忘不了、離不開。

  明知道跟裴楀繼續糾纏下去,她的愛情是得不到回報的,可她又鴕鳥的不肯放棄最後一絲希望。

  若裴楀一點都不在乎她,就不會她刻意的躲避,也不會來按她家的門鈴……她找遍了所有理由跟藉口來說服自己留下。

  如果說她的避不見面是對裴楀心死,還不如說是在賭氣,甚至是賭自己在裴楀心目中的地位。

  尉遲樺也知道這樣的行為蠢極了,可她就是無法克制自己不這麼做。

  而她的賭氣終於在有一天惹惱了裴楀——

  那是個下雨天,裴楀刻意提旱下班,在地下室的停車場堵尉遲樺。

  她小家子氣的行為已經惹惱了他。從來沒有女人這麼對他!要是換成其他女人,早就被他摒除在外了,可對尉遲樺,他就是有一股氣壓不下來,直要找她說清楚講明白。

  尉遲樺當然很意外會在停車場撞見裴楀,尤其見他雙手環腰一副等人的摸樣,她更是驚喜。

  看來裴楀等的人是她囉……
 
  尉遲樺先在車上做好心理準備才下車。她的心怦怦直跳,不知道裴楀將會跟她說些什麼。

  她先是深呼吸故做鎮定,才開門下車。

  她腦海中有各種跟裴楀再見面的情況的版本,但她就是沒料想到裴楀會這樣對她——

  裴楀一見尉遲樺下車便怒氣衝衝的走向她。礙於停車場隨時會有人出現,他拉著她的小手便往電梯走。

  一路上裴楀沒有說一句話,尉遲樺疑惑的想開口問他,但兩人之間沉重的氣氛讓她不敢開口。

  裴楀直到進入自己家中才放開尉遲樺,轉過身雙手環胸直問,「妳到底想怎麼樣?妳就直說好了!」他的口吻不耐中混雜著明顯的怒氣。

  尉遲樺被他質詢的口氣嚇著了。面對他的不耐,她反倒說不出話來,因為情況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我……沒有……」她想辯解。

  「別跟我說妳這些日子跟我玩躲貓貓的遊戲完全是一時興趣,或是無聊想找事玩!」

  「不,我沒有。」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講話?難道他不知道這樣會傷了她的心嗎?

  「好,既然妳沒這意思,請解釋妳為何躲著我?」他不只一次到她家按門鈴,卻沒有一次得到回應!

  「我……沒有躲著你,只是比較忙……」尉遲樺偷覷了裴楀一眼,睜眼說瞎話。

  她當然不敢奢求裴楀會相信她的爛理由,只是在這情況下,要她說些什麼好呢?

  總不能坦言她愛上了他,而他的反應卻教她傷心,她只好遠離他一陣,但心頭卻是奢望他能覺悟……

  不能說,她什麼都不能說啊!尤其面對他的不耐跟怒氣,她的心又被傷得更深。

  「比較忙?哼,妳換個好理由吧。」

  有人會忙到一整天都見不著人的嗎?就算沒時間說話好了,總有機會錯身打聲招呼吧。

  尉遲樺囁嚅著,編不出理由。

  「就直說妳氣我不幫妳的忙不就得了,還騙什麼理由呢?」裴楀點出他所以為的理由。

  「什麼?」尉遲樺訝異的看向裴楀。原來他是這麼以為的?

  「因為我拒絕當妳的『假男友』來騙妳的父母,所以妳決定以不見我、不上我的床來懲罰我。尉遲樺,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妳是一個這麼小器的女人!」

  「我不是。」她從沒這麼想過!

  沒錯,他拒絕當她的「假男友」的確讓她難過,但真正難過的原因卻是他不想被任何女人跟愛情束縛的自由本性。

  還有,他不懂她的心也教她傷心不已。即使事情到了這地步,他還是不懂,僅是以為她是個度量狹小的女人。

  「妳就是!在我眼中,妳的作為就是如此。」

  傷心再加上裴楀的不諒解及質問的口吻,尉遲樺的脾氣被逼了上來。她不過是因為愛他罷了,為何要遭受他的冤枉跟誤解?

  「既然你已經一口咬定我就是度量狹小的女人,那你就這麼認為吧!要怎麼以為是你的事,你不必告訴我。」尉遲樺提高了音量,面容有著些微怒氣。

  而裴楀的脾氣也被尉遲樺挑釁的話語激起。他本來打算跟她好好說的,沒料到她竟然如此冥頑不靈。

  「尉遲樺,妳簡直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隨隨便便就定了我的罪。」尉遲樺吼了回去。

  兩個人是為什麼原因而爭執已經不重要,現在他們只想在口頭上戰勝對方。

  「妳知不知道,像妳這樣的女人是教人厭惡的!」裴楀用很嫌惡的眼神瞅了尉遲樺一眼。

  「厭惡」兩個字如利箭射上尉遲樺的心坎。

  原來他對她感覺是厭惡啊……這也難怪他極力要她回南部老家相親了。可以送走一個厭惡的女人,這不失是個好方法。

  「彼此彼此。你這樣的男人也不太討人喜歡。」尉遲樺口是心非。既然他傷害了她,她的驕傲跟自尊不允許自己在他面前承認失敗。

  要她坦白她喜歡他,那更是不可能。

  尉遲樺的話也讓裴楀不好過,但他也同樣不可能在她面前低頭。

  向來很少對女人發脾氣的他這會兒卻對尉遲樺發這麼大的火,他也不曉得自己怎麼了。

  一聽尉運樺說他討厭,他的心莫名的不爽起來。他向來是個萬人迷,在女人堆裡無往不利,豈能忍受尉遲樺這麼說他!

  「既然不喜歡,何必趁我昏睡的時候爬上我的床呢?」裴楀把尉遲樺極力想忘卻的過往拿了出來。

  「你……」尉遲樺為之氣結。

  他真的好惡劣,拿出她的致命傷來損她。她為什麼會愛上這樣的男人呢?

  「就當我瞎了眼行吧!」

  她轉身想走,停住步伐,想想,又旋過身送給他一句,「我現在已經恢復正常視力了,所以我不會再爬上你的床。如果你覺得夜晚寂寞的話,就繼續去尋找下一個『瞎了眼』的女人——我想,也唯有瞎了眼或是重度近視的女人才肯上你的床吧!」

  丟下這麼狠毒的話語後,尉遲樺一甩頭,頭也不回的走人,留下在她身後臉色難看的裴楀。

  好恨啊!她不僅是瞎了眼,還瞎了心。因為她不僅是上了他的床,還愛上了他……

  在兩個人大吵一架的隔天,尉遲樺便後悔了。事情怎麼會發展到無法控制的地步呢?

  之前對他避不見面時還有轉圜的餘地,而在吵架之後,似乎什麼都完蛋了。

  她曾想過就這麼斬斷對他的情絲,反正他也不愛她,甚至覺得她是個令人厭惡的女人。

  可她就是放不下、忘不了。

  這放不下、忘不了的結果,便是壤她在兩人爭吵後陷入深深的懊惱。

  話都已經說得這麼難聽了,怎麼可能還拉下臉去跟他說話!唯一的可能是裴楀先低頭跟她道歉……但那是在夢中才有可能發生的事吧。

  於是一天拖過一天,她跟裴楀就如同陌生人般,就算不小心在走廊碰到了,也是冷漠的擦肩而過。

  她到底該怎麼辦?

  為什麼不能乾脆對他死心?這樣不就好解決了嗎?

  唉,自己愛的男人成了仇人,這大概是世界上最悲慘的一件事吧。

  經過好些天的反覆思索及跟自己的自尊心打仗,尉遲樺終於決定先開口跟裴楀道歉。

  畢竟她那天說的話是太過分了些,道歉是應該的。

  一整天下來,尉遲樺在辦公室或是在開車回家的路上都不停的做心理準備,今晚不管要等他到多晚,她都必須見到他的面打破這僵局,要不拖到明天,她肯定又會遲疑了。

  而裴楀就好像偏要跟她作對一樣,直到淩晨一點才回到家。

  隔著門板一聽到清楚的開門聲,尉遲樺即刻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她做個深呼吸,並低頭檢視自己的儀容。

  這一切的動作都在短短幾秒內完成,因為要是裴楀一進入屋內關上門,她就沒得玩了。

  也許是太過緊張的緣故,尉遲樺並沒有特別注意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所以當她打開自己的門——

  道歉的話還沒來得及講,尉遲樺便愣在當場。

  裴楀看到她了。問題是不僅他注意到了,他手中攬著的兩個女人也注意到了。

  他在巴黎的兩個紅粉知己——伊莎貝拉跟珍妮佛應知名服飾公司之邀前來臺灣走秀,她們一到臺灣就迫不及待地跟他聯絡。

  今晚他請她們兩位吃飯,吃完飯還到喝點了小酒,而最後理所當然她們會上他的床……

  肢體的挑逗是從回家的路上就開始的,伊莎貝拉跟珍妮佛嬌嗔他在臺灣待太久,讓她們飢渴難耐。

  從車上到電梯再到他家門前,伊莎貝拉已經酥胸半露,整個人幾乎都貼在他身上了,而珍妮佛的小手也沒放過他,大膽的在他胯間摸索……

  尉遲樺看到的便是這樣春色淫蕩的畫面,也難怪她會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在乍見尉遲樺的瞬間,裴楀當下有甩開伊莎貝拉跟珍妮佛的念頭,但此念頭隨即又被另一個想法取代。

  只因他眼尖的捕捉到了尉遲樺在震驚過後所流露的傷害。

  他不但沒有甩開懷中的兩個紅粉知己,反而將她們攬得更緊,還誇張的各送給她們一個熱吻。

  「嗨,我親愛的鄰居,這麼晚了還有事?」他一派輕鬆自在的同尉遲樺打招呼。

  跟她慘白的臉色比起來,他可說是如沐「春」風呢。

  尉遲樺聽到了自己的心一塊一塊逐漸崩裂的聲音……然後心化成片片碎落地上……

  倏地,眼前的男人臉孔扭曲起來,他不再是裴楀,不再是佔據她心頭的那個男人。

  見尉遲樺一臉癡呆沒說話,伊莎貝拉跟珍妮佛笑了起來。在她們眼中,嬌小的尉遲樺就跟個孩子沒兩樣,她們才不會將她放在眼裡。

  她們的笑聲讓尉遲樺從心碎中稍稍清醒過來,此時她需要最強大的意志力才能控制自己快崩潰的情緒。

  尉遲樺的恍惚跟蒼白的臉色讓裴楀稍稍揪起了心。是他多疑嗎?怎麼他看她是一副碎了心的模樣?

  他的眼神直直瞅向她,想從她眼底看出些端倪。

  可他強烈的男性自尊又不允許自己低頭問她怎麼了,他只能用驕傲的口吻同她說話。

  「妳到底有什麼事?若沒事就趕快進屋睡覺,不要耽誤我們的時間。」他心裡想的跟開口說的完全兩樣。

  尉遲樺的身子失神的晃了晃。

  她清清楚楚的聽到裴楀對她的不耐。是啊,她不該再耽誤他的時間,她該乖乖的躲回自己的殼中療傷,因為她的心流了好多眼淚啊……

  看著他親熱的擁著兩名高挑的外國女子並且急切的想帶她們上床,尉遲樺突然間徹徹底底的覺悟了。

  她曾經也是他寬闊的臂彎擁著的女子,不過那並不代表任何意義。在他臂彎中的女人來來去去換過無數個,卻沒有任何女人可以鎖住他的心。

  所以聰明的女人該懂得保護好自己的心,不要愛上一個不懂真愛的男人。

  她向來認為自己很聰明,對感情也夠機警謹慎,這回卻趺了個大跤,心好痛……

  她真是個傻瓜,竟把心掏給一個換女人如換衣服的花心男子,還癡心妄想的以為他終究會懂她的心……

  「對不起,我沒事。不耽誤你的時間了,晚安。」像靈魂已抽離般。尉遲樺張口說話,卻沒有任何的感覺。

  心痛到最極端是不是就像她現在這樣?太過的痛楚已經麻痺了她的全身跟知覺……

  不待裴楀有任何反應,尉遲樺迅速的退回門內並關上門。

  在關上門的同時,她決定了一件事——以後,她的傷心是自己的事。而不讓自己的心繼續難過下去,最好的方法便是……遠離。

  一輪澄亮的明月高掛夜空,寂寞的沒有任何星斗陪伴。

  裴楀打開落地窗仰望明月,心情卻莫名其妙的糟糕。

  大手爬梳過淩亂的髮絲,尉遲樺蒼白的小臉又浮現在他腦海中。

  她是怎麼了?為何會在半夜他回家時沖出家門來堵他,難道是身體不舒服而向他求救嗎?

  若真是這樣,他對她的冷嘲熟諷就太過分了。想到這兒,他就有一股想去敲尉遲樺家門的衝動。

  不,他們還在冷戰中不是嗎?就憑先前她對他的態度,他就有理由生她的氣。所以不管今晚她找他的目的為何,他都不會軟下心來。

  況且,今晚他還有遠道而來的貴客呢。伊莎貝拉跟珍妮佛現正分別在兩間客房裡洗澡,今晚他們將重溫在巴黎的纏綿舊夢。

  他臥室的房門被打開了,一股濃郁的香氣飄進鼻內,裴楀皺起眉頭。

  曾幾何時,他厭惡起這種甜膩的氣味。只因在過去的一段日子裡,他擁著入睡的女子都是一身混和著香皂跟淡淡痱子粉的清香……

  他的腦子又再度浮現尉遲樺的容顏……天啊,今晚他是怎麼搞的?裴楀甩甩頭,企圖將尉遲樺甩出腦海。

  伊莎貝拉跟珍妮佛一前一後進入他的臥房,裴楀不但沒注意到她們,還分心的想起另外一個女人。

  「楀,好想你喔……」珍妮佛捧起他帥氣的臉,主動送上自己的紅唇。

  伊莎貝拉也不認輸的雙手在他的胸前愛撫著。

  兩個女人皆使出了渾身解數想挑逗裴楀,可是——

  「對不起,甜心,我累了。」出乎伊莎貝拉跟珍妮佛意外,也出乎裴楀自己意料之外,他竟然吐出拒絕的話語。

  伊莎貝拉跟珍妮佛同時停住了動作,瞪大眼看著裴楀,懷疑她們是不是聽錯了?

  「楀?」珍妮佛抬高手想輕點裴楀的唇,卻被躲開了。

  「真的很抱歉,今晚我真的累了。我送妳們回飯店吧。」大步邁向床頭拾起汽車鑰匙,裴楀先行走出臥房。

  他壓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麼做。當伊莎貝拉跟珍妮佛碰他的時候,他突然有一股厭惡感,他不想上床,也不想跟她們做愛。

  他不曉得自己怎麼搞的,腦海中尉遲樺的小臉時時刻刻浮現,那著實困擾了他的心。

  唉,他到底怎麼了?為了一個女人……

  礙於面子問題,裴楀足足讓尉遲樺的容顏跟身影困擾了他的腦袋跟心頭有一個禮拜之久。

  他希望自己能夠跟她不期而遇,這樣的再見面方式比自己上門去按門鈴好太多了。

  偏偏他越是希望,卻越失望。

  也許尉遲樺又跟之前一樣刻意避開他了,如此一來,他想再見她的機會更是渺茫。

  其實……拉下自尊心去道歉也沒啥不好,那天晚上他嘲諷的口吻是太過分了些……

  這一個禮拜來,只要他一閒下來或是入睡前,尉遲樺慘白的小臉總會鑽入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發現自己想她的時間變多了,心中無時無刻都是她嬌小的倩影……

  終於,男人的自尊鬥不過直在他心頭徘徊的身影,今天裴楀一下班回到家,就直沖上頂樓按尉遲樺家的門鈴。

  只是在他按下門鈴前,門卻由內打開了。裴楀的手停在半空中,看著走出來的人——

  「老衛?」從尉遲樺家走出來的是大樓的管理員。

  「裴先生下班了喔。」管理員親切的同裴楀打招呼,轉身掏出鑰匙將大門鎖好。

  裴楀看著管理員的動作,心頭的疑惑擴散開來。

  如果說老衛只是上樓來找尉遲樺,沒理由幫她鎖門——莫非房子的主人已經不在了?

  「尉遲小姐呢?」裴楀沖口問道,禱告老衛說的不是他心頭忖測的那一個原因

  「尉遲小姐在上個禮拜三搬走了。」老衛帶著濃濃的湖南口音告訴裴楀這個消息。

  「搬走了?」怎麼可能?他就住在她對面,沒理由她搬家他會沒注意到啊。

  「是啊,搬得很急呢,禮拜三下午就將所有的東西請搬家公司的人統統搬走了。」老衛搖搖頭,不明白尉遲樺幹嘛搬家像逃命一樣。

  「搬走了……」裴稱喃喃自語,無法消化這個消息。

  「裴先生,這房子的主人並不打算再租出去,所以以後頂樓就是你自己一個人的囉。」

  老衛看裴楀也沒理會他說的話,他又搖搖頭,禮貌的道聲再見便下樓了。

  老衛走了許久,裴楀依舊愣在原地。

  尉遲樺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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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8-23 07:17:52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日子依舊循著往常的腳步過著。日出、日落,上班、下班,吃飯、睡覺……沒有什麼不同。

  若硬要說有什麼不同的地方,那便是他對上釣女人提不起一點興趣。

  裴楀把它歸咎於厭倦的緣故,無關於任何原因。

  只是……他在巴黎這麼多年怎麼從沒有絲毫厭倦感,回到臺灣就有了這毛病?

  他的身體健康,只是腦袋瓜不想帶女人上床而已。可若說他對女人失去興趣的話,他又常常想起他跟尉遲樺翻雲覆雨的畫面……然後,他就睡不著了,「小弟弟」會直興奮到天明。

  那個該死的女人,怎麼可以一聲不響的就離開——這十來天裴楀嘔的就是這一點。

  不過是不答應當她的「假男友」、不過就意見不合吵了一回、不過就讓她撞見帶兩個女人回家……她就這麼小氣,連要搬家也不說一聲。

  像這麼小家子氣的女人,要走就讓她走吧,他才不在乎。

  如此一來他便落得清靜,看他以後要帶多少個女人回家都不會有人管了……但問題是他現在沒興趣帶女人回家啊!唉……

  裴楀煩躁的在辦公室走來踱去——這情況不只一回了,每每想起尉遲樺那小女人,他的心就會浮動不已,害他連坐都坐不住。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讓他掛念這麼多,他不想去追溯原因或理由,只純粹認為尉遲樺比以往任何一個女人更接近他的生活,如此而已。

  她幫他料理晚餐、幫他整理家務……幫他做如同妻子做的事,所以他才會在她離開後感到不習慣。

  如此而已。只是如此而已。

  他拒絕承認自己想念她火爆的脾氣,還有當她撒嬌時的可愛、激情時呼喊他的聲音、她身上獨一無二的香氣……

  裴楀憤恨的握拳往辦公桌上一擊。

  反正他的腦子就是脫離不了尉遲樺的「魔掌」——他到底中了她的什麼「魔咒」啊?

  哼,尉遲樺這個小魔女想從他的生活中消失?他不會讓她稱心如意的!

  她可以搬離原來租屋的地方,但她總會到公司上班吧?他就不信她可以從這小小的臺灣消失。

  之前他一直不願意到她公司逮人,是因為他相信不用幾天自己便可以完全遺忘她,過自己原來的日子。

  可事實證明他沒有辦法,那就順從自己的心吧,做自己十天來一直想做的事。

  裴楀沒有多花一分鐘去思索待會兒見到尉遲樺要說些什麼,捉著車鑰匙就往外沖。

  只是到了「護馨基金會」,他見到的不是尉遲樺,而是她的助理小梅。

  「副執行長目前不在公司。」小梅仔仔細細打量站在她眼前的英挺男子。副執行長還騙她說沒談戀愛……如今人家都找上門了呢。

  「不在?她什麼時候會進辦公室?」裴楀的急切流露在俊臉上,只是他不自覺。

  「我不知道。」小梅老實回答。

  「妳是她的助理,怎麼可能不曉得她什麼時候會進辦公室?」裴楀忍隱著脾氣。

  小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在心底評估要不要透露多一點消息給他知道。

  「事實上,副執行長應該已經離職了……」

  「她離職了?」裴楀發出怒吼,雙手抵著小梅的辦公桌傾身向她逼問。

  小梅拍拍胸口。天啊,原來這麼溫雅俊帥的男人發起脾氣來還滿可怕的……不過副執行長的脾氣也不會輸給他。

  「也不是離職啦……嗯,應該算是離職吧,我想。」小梅模稜兩可的說。

  「尉遲樺到底有沒有離職,請妳說清楚好嗎?」裴楀的音量越來越大,雙眸直瞪著小梅。

  小梅乾笑兩聲,她懷疑這個人是來跟副執行長討債的,要不他這麼凶幹嘛?

  「根據保護基金會員工的原則,我們不能隨意透露員工的行蹤。」小梅很不怕死地說。「除非……你說出你跟副執行長的關係。」

  裴楀愣了一下。

  他跟尉遲樺的關係……若他說他們只是鄰居,這個刁躦的助理一定不會透露尉遲樺的行蹤的。

  可他急切的想知道啊……尤其她說尉遲樺可能離職了,那豈不是代表他從此將失去她的消息?

  「我是她的……男友。」他很自然的說了。

  「是嗎?可是據我所知,副執行長沒有男友耶。況且你若真是副執行長的男友,怎麼會不知道她的行蹤呢?」小梅很懷疑的打量著裴楀。

  「因為……我們大吵了一架,她一氣之下什麼也沒說就走了。」裴楀越說越氣,氣小梅也氣自己。為什麼他會疏忽到連尉遲樺搬家都還一無所知呢?

  「是喔……可是……」

  見小梅還要出難題,裴楀一拳擊在她的辦公桌上,喝聲道:「妳是不是要我鉅細靡遺的描述我們的親密關係給妳聽?!」他就差沒伸手掐她了。

  「呵呵,當然不用。我相信、我相信了。」小梅趕緊喝口水,閃躲裴楀的怒視。

  「副執行長目前留職停薪前往歐洲進修,至於何時會回國、會不會再回到目前的工作崗位就不得而知了。」小梅保留了一些訊息。

  她這麼做當然是為了替副執行長出一口氣。任誰看了副執行長出國前那副失魂落魄的橫樣,都會同情的。

  聽小梅這麼一說,裴楀可急了。

  「難道妳沒有任何方法可以聯絡上她嗎?」

  小梅搖頭。

  「如果你不怕麻煩的話,我建議你從今天開始可以多跑跑我們基金會,搞不好有一天副執行長會突然回國……」小梅話沒說完,不過他該懂她的意思才是。

  對於小梅的建議,裴楀沒有說話。他的神情落寞,發怔了好一會兒便離開了。

  吵翻天的音樂、炫麗的燈光效果,舞池裡的人群賣力的發洩自己的情緒……

  是現代人排遣寂寞最好的去處,在這裡想發洩的人可以盡情的隨著音樂瘋狂的擺動身子,再大膽一點的人可以找尋自己喜歡的目標來場不用負責任的一夜情遊戲。

  而裴楀來這卻是——喝酒。

  從「護馨基金會」離開後,他便漫無目的的開著車在臺北市繞圈。他的思緒很亂,卻理不出個所以然。

  最後他累了,隨意找了家便泡在裡頭。現在都已經淩晨兩點了,他也喝了不少酒,卻還不想離開。

  他喜歡這裡震耳欲聾的音樂,那會讓他的腦袋瓜無法清楚的思考,而這便是他要的。

  他不想再去想關於尉遲樺的任何事情,偏偏她卻一再進入他心頭,甩都甩不掉。

  跟酒保又要了杯酒,拒絕了不知道第幾個來搭訕的女人,裴楀執起酒,透過透明的酒液看著舞池裡瘋狂擺腰扭臀的人們,冷笑。

  他突然覺得好空虛,以前的他就像眼前的人們一樣,總是以及時行樂的爛理由來過生活。

  仗著家世,他的工作態度向來隨便得可以;仗著自己優越的外型,他跟女人上床,卻從不懂得付出真感情。

  他認為這樣的感覺會讓自己輕鬆自在,但到頭來只會讓自己感受更加的空虛罷了。

  是尉遲樺一聲不響的離開給他強烈的體會。

  彷彿一個對自己很重要的物品突然消失不見,而且再怎麼找都找不著……他試著說服自己,東西沒了沒關係,再買一個或是找其他的物品替代就可以了。

  可是那感覺真的不同。大大的不同……

  視線所及,他看見左前方一對原本彼此陌生的男女現在熱情的挑逗著對方……以前他會喜歡這種不用負擔的關係,現在卻是嫌惡的。

  是什麼改變了他呢?

  閉上眼,腦中閃過一幕幕他跟尉遲樺相處的景象,他倏地發現那畫面是如此的清楚,忘都忘不掉。

  看來尉遲樺在不知不覺中已進駐他的心了。

  而他……天啊!裴楀打了一下自己的頭。他竟然還鼓勵她去相親!還好她沒去,否則等到她嫁人,他豈不是要後悔萬分!

  而且仔細想想,他跟她的關係也是在「相親」事件後變壞的。莫非——

  裴楀恍然大悟,再次覺得自己是個大笨蛋。

  繞了一大圈,他卻在尉遲樺離開後才發現自己愛上了她,而她應該也是愛上他了。

  在這樣的時機發現,他是該哭還是該笑呢?在人去樓空後,縱使他有滿腔的愛意也無處傾吐啊。

  他好恨自己,真的好恨……

  恨自己傷了尉遲樺的心,恨自己這麼晚才發現原來他的心早已經淪陷……

  陷入悔恨的裴楀讓自己沉溺在酒精當中,當他已經醉到幾乎控制不了自己,連說話都說不清楚,他的意識卻還是異常的清晰。

  他拉住想在他的杯子裡再倒酒的酒保,「有沒有……那種一喝就會讓人完全……失去意識的烈酒?給我一……杯。」

  酒保很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把他當成爛醉的客人。

  「我們店裡沒有這種酒,先生。」

  「沒……有?」裴楀眨了眨醉眼。「呵,上天是註定要讓我……忘不了妳……是我對不起妳,讓我受這種苦也是應該的……」

  在剎那間,所有喧鬧的音樂跟人聲他都聽不到了,只有自己異常清晰的心跳聲。

  也許在喝到爛醉如泥的時刻,才能看清楚所有的事實吧。

  裴楀只手撫著自己的心口,他的愛意在這一刻是如此的明確清楚……是啊,他怎麼可以讓尉遲樺就這麼走出他的生命?!

  她是他二十七年來第一個如此熱烈確定愛上的女人啊,他不會讓她離開的。

  他不會讓她離開的……

  裴楀在清楚的確定自己的意念後不支醉倒,頭敲到大理石的吧臺上。

  他醉死了過去。

  終於愛情覺醒的裴楀果然每天到「護馨基金會」報到,這是他可以得到尉遲樺消息的唯一管道。

  他感到汗顏,自己跟尉遲樺朝夕相處也有些日子,甚至兩人的關係親密到如同同居情人,但他對她的生活或是交友狀況瞭解的竟是這麼少,以至於他只能從她工作的地方下手。

  他每天都到「護馨基金會」詢問小梅有無尉遲樺的消息,或是她捎來的任問訊息。

  而她就好像想跟以往都斷絕關係似的,竟狠下心來不給過去的同事或是朋友一丁點的訊息。

  一個月過去了……

  小梅從一開始想給他苦頭吃的心態變成同情。

  裴楀依舊每天到「護馨基金會」報到。

  兩個月過去了……

  「護馨基金會」上上下下所有的員工兼義工統統知曉了「前副執行長」竟然有一個這麼愛她的男友。

  裴楀逐漸跟基金會的員工熟識了起來。他最大的目的還是得知尉遲樺的消息,但是沒有一個人可以幫他。

  他心愛的女人就好像消失在地球上了一樣。

  三個月過去了……

  基金會裡有員工勸他天涯何處無芳草,會裡愛慕他的女子也不少,他就改變心意,不要再苦等了。

  面對別人的好意跟安慰,裴楀只是笑笑,只是太多的想念讓他的笑裡多了落寞跟惆悵。

  每一天都都抱著期望,但是也失望。

  可是他不放棄。他從來沒有像此刻如此確定自己的愛,他絕對不會放棄的……

  三個月後,桃園中正國際機場。

  結束了三個多月在國外流浪的日子,帶著尚未修補完全的一顆心,尉遲樺終於倦鳥歸巢,回到臺灣。

  當初她以幾乎逃離的姿態從這裡離開,現在也要在此重新出發。

  她不敢說自己已經完全忘記因為愛上裴楀帶給她的傷痛,只是初到國外的夜晚,因為磨心的想念及傷痛,她不知嚎啕大哭了幾回。

  她不敢跟臺灣的朋友或同事有任何聯鉻,只因臺灣這個小島上有她深愛卻不能愛的男人,她必須完全斬斷有關他的事物。

  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再多的淚水也終有流盡的一天。她在歐洲各國間流浪,讓自己的心在不同的國度尋求治癒的方法。

  但唯有巴黎……她在進入巴黎這個大都會的第一天,竟發現地下鐵的廣告看板上有個她熟悉卻又不熟悉的裴楀對她笑著。

  當下,她幾乎是以逃難的姿態逃出了巴黎。

  廣告看板上的模特兒是他沒錯。有誰能比她更熟悉他嘴角上那一抹看似溫柔卻又嘲諷的笑呢。她記得他曾經跟她透露過,他回臺灣之前是在巴黎擔任模特兒工作的。

  這該是她此趟流浪之旅中所發生最大的意外。

  後來,她在美麗的希臘海邊停留了將近一個月,蔚藍的海給了她的心很大的支持力量。

  當然她還是允許自己想他、允許自己難過,允許自己受不了的時候可以對著大海狂吼……

  但她不再允許自己愛他……她相信會有那麼一天,當她再見到他之後,她的心不會再起任何波瀾。

  拿下臉上的墨鏡,尉遲樺瞇著眼抬頭面對臺灣炙熱刺眼的陽光。她將於明天接掌「護馨基金會」執行長一職,這消息只有即將退休的執行長知曉,基金會的員工只知有新任執行長上任,但皆不知身份。

  伸手攔了部計程車,她將先暫住飯店,等公事告一段落後再尋求落腳之處。

  裴楀一如往常到「護馨基金會」報到,只是今天基金會有些不同於往常,大部分的員工幾乎都不在座位上,還有,小梅甚至親自在門口迎接他。

  她一見到他,即刻拉著他往樓上走去。

  「什麼事啊?小梅。」瞧她一臉興奮卻又忍隱著不說的模樣。

  「待會你就知道了。」小梅神秘的說。「今天是我們新舊任執行長的交接典禮,我帶你去觀禮。」順便送他一份大禮。

  「不必了吧,我又不是基金會的員工。況且我沒興趣觀賞交接典禮。」他只對基金會「落跑」到國外的副執行長有興趣而已,其他的事他一概不想理會。

  「嘿嘿,我保證待會你『絕對』會有興趣的。」因為新任的執行長可是他盼了三個多月的愛人啊……

  小梅推開會議室的大門,拉著無奈的裴楀進入會場。

  會場裡儘是人,小梅跟裴楀只能站在距離講臺最遠的角落,而裴楀因為身高的優勢,對於前方的動作倒是看得挺清楚的。

  此時,司儀正宣怖「護馨基金會」的新仟執行長上臺致辭。裴楀不大用心的掃過一眼,愣了一秒,又將視線往回挪——

  他看著正走上台的身影,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

  是她,他魂縈夢繫的女人……他確定自己沒有認錯,即使她向來俐落的短髮變長了些、美麗的臉龐也多了些憔悴,但也有著更成熟的自信。

  而此時小梅在他耳邊說的話更是證明他不是在作夢。

  「我們也是今早才知道她是新接任的執行長。終於讓你等到了。」基金會的員工都很祝福他們的。

  裴楀輕點點頭表示感謝,但是他的視線沒有一刻離開臺上正在說話的尉遲樺。

  他感覺自己的眼眶濕熱了起來,有一種迫不及待的衝動……

  「等交接典禮結束,你就可以見到她了。」小梅對裴楀這麼說著。

  問題是,渴望至極的愛人此時此刻就在前方不遠處,他怎麼可能等到「待會」呢。

  裴楀像著了魔般,跨出步伐撥開前方擋著他的人群,直往前走,小梅想拉住他也來不及。

  他也顧不得臺上的尉遲樺正在進行人生中很重要的一場談話,他步上臺,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尉遲樺深探的擁入懷中……

  「裴……楀?」被他擁入懷中的尉遲樺不敢置信。

  太突然了……她正對著滿會議室的人說話,都還來不及發現他的存在,就被他擁入了懷裡。

  「對,是我。我一直在等妳回來……一直……」誰說男兒有捩不輕彈,他喜悅與思念的淚水此刻順著臉龐滑落。

  尉遲樺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傻愣愣的任他擁著。接著,她感受到他輕微顫抖的身軀。

  他說,他一直在等她回來……

  情況發生得太突然,前一刻她還以為自己是不被他愛的女人,可這一刻他的表現卻讓她感受到她是被愛的。

  「我愛妳!在妳離開之後,我才發現我愛上了妳……我是個傻瓜,才會把妳直往外推……還好妳還是回到我身邊了。」現在他再也不願放開她,連一秒鐘都不願意。

  尉遲樺仍無法完全接受他的大轉變。

  他先是走上台來緊抱著她,然後說他一直在等她回國,接著他還說……說他愛她……

  他的愛是她不敢奢求的,也因此才會在國外流浪,放逐自己愛他的心。

  「不……」下意識的,尉遲樺開始抗拒。她施力想推開他,他卻堅持不肯放手。

  「放開我……」

  「不放。」

  「放開我!」

  「我不放!」

  兩人在臺上忘情的演出,壓根忘了底下有一大票眼睛睜得很大很大的觀眾。

  「裴楀,你若不放開我的話,我以後都不會再見你了。」尉遲樺威脅他。

  雖然他的愛語讓她心動,但她的心還是持保留態度,畢竟曾受過的傷不可能在片刻間癒合。

  「我不會放開妳的,妳以後也不會不見我,因為我會一直守在妳身邊。」所以結論是,他還是不會放。

  「裴楀,死纏爛打不是你的風格。你不是有一堆紅粉知己嗎?不差我一個幫你暖床吧。」心感受到他的愛意,正在逐漸融化,但她還是不肯鬆口。
 
  「我過去是有一堆紅粉知己,但現在沒了,以後也不會有。我只要一個老婆,那就是妳。我不需要其他女人幫我暖床,我只要妳幫我生小孩……」這些話夠坦白了吧!

  他的改變讓尉遲樺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到國外走一趟回來,她的心該是平靜無波瀾的啊,怎麼回國的第二天,面對的就是這麼大的變化?

  「你不是不要我嗎?我曾經好傷心好傷心……都是你害的……」喜悅與不甘的淚水滑落,她不再央求他鬆開手。她也愛他啊!她一直愛著他……

  「我知道。對不起,寶貝,真的對不起。以後我不會再讓妳傷心了,我保證,我會愛妳直到我的生命消逝……」捧著尉遲樺哭泣的小臉,裴楀逐一吻舐著她的淚水。

  精采的愛情戲碼到此台下的觀眾都知道了結局,只是沒看到火辣的鏡頭,總覺得欠缺了什麼。

  於是乎,台下的人紛紛鼓噪起來。

  「接吻!接吻!接吻……」

  而在這個時候,尉遲樺才想到此時他們兩個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哇啊……

  她的小臉迅速火紅了起來,她鑽進裴楀的懷裡並暗暗呻吟。

  天啊,教她以後怎麼在基金會立足……

  比起她的羞怯,裴楀倒是大方多了。他向「觀眾」點頭致意,還俏皮的抓起麥克風說:「很抱歉,因為敝人未來的老婆比較害羞,所以比較限制級的親熱戲就留待各位自行想像。」

  他的話引來尉遲樺在他胸前狠狠的捶了一拳。

  裴楀悶哼了一聲。嗚,不痛不痛,因為被未來的老婆打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幸福的尾聲

  婚後的裴楀一改之前遊戲人間、不負責任的態度。他不再留戀以往在巴黎的奢華生活,只求心愛的女人在身旁陪伴著他。

  受了老婆大人的影響,裴楀在請示大哥裴甹的意見後,在「裴氏電子」底下成立慈善基金會,由他擔任召集人及負責人,另外他還兼任「裴氏」公關部副理一職,現在他可是為了老婆家庭努力打拚的好男人呢。

  只不過這個好男人最近有點鬱鬱寡歡,因為他的大哥裴甹跟大嫂君子芩即將在明年年初迎接他們愛的結晶。

  看著他們的喜悅,他不禁吃醋起來——他每天晚上也很努力啊,為什麼還是沒有一點成效呢?

  他當然不敢怪老婆大人的肚子不爭氣,只怨自己不夠積極努力。

  既然孩子始終不肯來報到,那就代表他在「製造」的過程中不夠賣力。

  於是他打算加緊「作工」,好達成早日當爸爸的心願。

  中午十一點半,裴楀駕著車前往「護馨基金會」,拎著兩個便當直接進入執行長的辦公室。

  「小梅,辛苦妳了。妳可以先去吃飯了。」裴楀對尉遲樺的助理說。

  小梅早就收拾好東西等著提早溜班去吃飯,彷彿這是她跟裴楀的默契。

  「加油喔!我會晚一點回來,讓你可以『多努力』幾回。」小梅眨眨眼,拿著錢包下樓。

  裴楀開門進入尉遲樺的辦公室。「老婆,我來了。」他幾個大步到尉遲樺身旁,先給她一個思念的熱吻。

  「你又把小梅打發走了啊?」尉遲樺沒好氣的說,瞪著她無法無天的老公。

  「當然。我知道老婆妳臉皮薄,不想讓妳的下屬聽到妳激情時銷魂的呻吟。我只好先替妳打點。」

  「喂,裴先生,你不要太過分,為了生小孩無所不用其極。」每天中午到她的辦公室報到,找她「生小孩」,真是受不了他!

  「喂,裴太太……」裴楀學她的口吻。「我知道妳也是很喜歡的。辦公室偷情的滋味真不錯,下回我們試試基金會的頂樓如何?搞不好我們的孩子喜歡高一點的地方……」

  對於他的建議,尉遲樺無奈的翻翻白眼,打開他帶來的便當自己吃了起來,不理他。

  老婆,妳怎麼可以這樣?我是在為妳的『性福』打算耶……」怎麼可以那麼冷漠!嗚……

  尉遲樺暗自歎了一口氣。她這親愛的老公還是原來「大色豬」的本性,不過他現在只對她「發春」,她也就順著他吧。

  嘻!雖然嘴上不說,但她真的很「性」福啦!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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