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詞懶調] 未來天王 (全文終)

李洪元

第270章　音樂會 完

　　另一邊，薩羅也對經紀人道：「哎，這首也不錯，挺有意思，也記下，說不定我後面的影視劇要用到！」

　　經紀人沒吭聲。

　　這才第二首，後面薩羅要是改變主意呢？反正他不會讓薩羅在這裡亂花錢。

　　前面兩首，已經讓人看出了這個音樂會的質量，就如薛景同行的那些老者們所說，只要後面的作品質量不跟前面兩首差太多，這場音樂會，穩了！

　　之後，第三首《生命的力量》，創作靈感來自白暨星23號哨所實驗田的箭葵發芽之時。

　　開頭看似單調重複的旋律，卻有種喃喃低語的美感，循序漸進的整體編排，帶著生命的張力，越聽越能被帶入它營造的意境。

　　鋪墊的和聲中，情緒慢慢推進，生命軌跡中的沉默、掙扎，破土的爆發、吶喊，一一展現！

　　這是個後勁很足的作品，能讓人產生很強烈的情感共鳴。

　　再到第四首《敵襲》，第五首《反擊》，第六首《軍團》……

　　聽到這裡的時候，很多在線觀看的《百年滅世》系列樂章時期的粉絲們，露出了懷念的笑容。

　　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

　　與《百年滅世》系列樂章那時候的風格相同，《敵襲》中，危機層層疊疊的緊張感，像是一根根神經都繃緊。

　　《反擊》時管弦音樂雄壯的氣勢，厚重且壯烈，隔著屏幕隔著視聽設備，都能感受到那種撲面而來的令人頭皮發麻的殺氣。

　　還有《軍團》時重裝步步推進，振奮人心的樂聲。

　　……

　　一首首聽下來，就像大冬天吃火鍋出了一身汗的爽快感。

　　過癮！

　　與《百年滅世》是完全不同的曲調，但聽到的人，卻能在第一時間認出，這些就是同一個作曲家創作！

　　如果一開始就聽的這幾首，很多音樂界的老前輩們肯定會想：方召還是老一套，就只會這種風格。但是，前面三首打頭，現在再聽這些，他們只有感慨：「這小傢伙，很不簡單哪！」

　　而徹底讓人改變對方召原有想法的，是第九首，也就是音樂會倒數第二首——《安可》。

　　「安可？再來一首？」薩羅看著樂單上第九首的歌名，疑惑，見芭芭拉看過來，又趕緊道，「對了，好像還有生命之符的意思？」

　　說完薩羅為自己淵博的知識點了個贊，特別得意，結果看到芭芭拉又翻了個白眼。

　　難道不是？

　　薩羅帶著疑惑，將電子樂單翻了一頁，看向這首的創作背景。

　　「人名？安可是人名？」薩羅自語，一臉想不通的樣子。

　　經紀人在後方無聲嘆息。這就是什麼都不懂還嘴快的下場，二逼一個！

　　「大少，樂單上的歌名，代表人名的時候，字體不一樣。」經紀人低聲解釋。

　　薩羅又將樂單翻回去看第九首的樂曲名，字體還真與前面那些不一樣。

　　不過薩羅臉皮厚，沒半點不好意思，還彷彿發現大秘密一樣：「這麼說，它是寫給一個剛出生的小娃娃的？」

　　「呃……依照創作背景上的解說，是這樣沒錯。」經紀人回道。

　　舞檯燈光變換，這次沒有出現具體形象的圖片，而是一片暖色調如水波變幻。

　　琴聲響起。

　　前奏很溫柔，鋼琴敲擊的個個音符在心間躍動，簡單，清澈。

　　提琴營造出安靜祥和的氣氛，像陰雨過後的清晨，穿過雲層照射下來的第一縷陽光，溫和到了心坎。

　　悠揚的小提琴與鋼琴的協奏，平靜處起波瀾。

　　弦音的連綿，如晨風掠過溪流，吹出樹林，緩緩地攀升，有些許顛簸，卻最終翻越山川，飛過荒野，然後翱翔於浩瀚的天空，奏出自由壯闊的樂音！

　　感覺有什麼流逝得更快，卻不是時間。

　　沒那麼猛烈，沒那麼沉重，帶著溫馨和光明，等待時光醞釀出答案。

　　整首下來，好像一股看不見的泉水，小心翼翼地，綿綿不斷地，滲透進心裡，待回過神，心中已被填滿。

　　音樂裡包含了太多情緒，卻又在快要湧出時，壓了下去。

　　就連薛景，在聽過之後都面帶詫異。

　　「這是……方召作的？」

　　「聽過前面那幾首之後，再聽這首，讓人……很驚訝。」

　　「有點像前幾個月明蒼的那個學生，哈玟的風格。」

　　「不，與哈玟的不同。」

　　哈玟的曲風是那種細水長流的溫暖痕跡，柔和細膩，而方召的這首《安可》，卻在這種寧靜之下透著燦爛的光暈，看似簡單清澈，又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震撼力！

　　一曲結束，哈玟大力地鼓掌，笑著搖頭，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對旁邊的妻子道：「很厲害的師弟！真的很厲害！」

　　薩羅那邊也有諸多感慨，「以後我自己的小孩出生，也找他給作一首！」想想又覺得委屈，他出生的時候他爹怎麼就沒想過請人給他作一曲呢？

　　感慨完，薩羅習慣性往旁邊瞟，看看隔壁那間的情況。卻發現，隔壁那間人影走動，這令薩羅疑惑。

　　之前那間裡面都比較安靜，就算有人走動，也只有一個人在動，應該是倒茶水之類的保鏢或者助理之類的人。但現在，那邊似乎有什麼事情要做。

　　難道終於忍不住要上廁所了？薩羅惡趣味地想道。

　　而芭芭拉，在聽完第九首之後有些愣神，隨後在筆記本上寫了兩句又停下，像是在猶豫什麼，最後變得堅定。

　　她決定，把這首買了！

　　將助理叫過來，芭芭拉吩咐道：「聯繫……」

　　話才剛開了個頭，就斷了。

　　芭芭拉瞪著電子樂單上，第九首《安可》的後面，原本那個空心的圓，變成實心。

　　空心圓這個符號，代表版權尚未售出，而實心，則代表已經售出。

　　第九首才結束多久？

　　有一分鐘嗎？ ！

　　誰？

　　到底是誰截了她的目標？ ！ ！

　　要不是為了維持貴族優雅的形象，芭芭拉現在就將面前的桌子掀了！

　　豈有此理！敢截她的貨！

　　不過，事已至此，慢了就是慢了，芭芭拉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板著冷臉繼續坐在那裡，她會等音樂會結束之後再去調查，她就要看看，到底是誰那麼快的手！

　　音樂會第十首，也是最後一首，《遠征》，背景圖是白暨星軍區航空港圖片。這是尚塔那邊精挑細選後發過來的一張。

　　《遠征》開頭三聲霧笛般的低頻預警聲，彷彿整個音樂廳都跟著震三震，這就奠定了這支曲子的主基調。

　　霸氣，震撼！

　　那種預警聲，其實在演奏時由樂器模仿，與真實的預警聲有差別，但每一個在軍區服役的人都知道，那代表著有大型運輸艦或者太空飛船靠近白暨星，航空港內，即將有大批飛行器降落，無關人員撤離。

　　利落的琴聲，大氣的長號，振奮的鼓點，聽著傳入耳中的音樂，彷彿透過背景影像圖，看到了白暨星航空港千萬艘大大小小的飛行器起起落落，彷彿看到了遙遠的白暨星上，那支龐大的遠征軍！

　　樂聲刺激之下，每一根神經都異常興奮，熱血彷彿已經沸騰成蒸汽，從炸開的毛孔裡噴射出來。就算閉著眼，也能感受到那種盛大的場面！

　　工業結合科技，這艘破冰船，真正衝破重重堅冰，踏出了邁向太空的步伐！

　　從一顆星球到另一顆星球，從一個星系到另一個星系。

　　我之軍，當攜熱血，勇往直前，征服星辰大海！

　　白暨星軍區總基地。

　　嘭！

　　尚塔的手掌大力拍在旁邊的茶桌上，哈哈大笑：「就它了！拿下！」

　　其實在樂器模擬的三聲預警響起的時候，尚塔就想拍桌子了，不過還是覺得堂堂司令員，不該表現得如此急躁，難得終於等到一曲結束，這一掌才拍下。

　　「聯繫方召……」想了想，尚塔又道，「聯繫銀翼……算了，洪鏤，你自己去跟你老婆說！」

　　坐在邊上的洪鏤：「……」

　　方召的音樂會，銀翼作為經紀公司，負責運營版權的事情，想買的話，就得找銀翼談。所以尚塔才會讓洪鏤去找段千吉，直接聯繫大老闆，效率更高，還能給優惠。

　　沒辦法，洪鏤嘆著氣，回到自己辦公室，拿起通訊器聯繫段千吉。他當然知道，按照市場價方召的作品能賣多少錢，也知道，如果白暨星軍區這邊要的話，段千吉肯定會給出一個相當實惠的價錢，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在這裡，不好得罪尚塔，得順著尚塔的意來。不是說他們怕尚塔，而是，沒有結怨的必要，大局上，一首樂曲只是小事。

　　這次又得讓段千吉少賺錢了。

　　此時，段千吉正看著那些專業人士們對方召這場音樂會的評價，見到他們對這場音樂會的認可，心中高興。替方召高興，也替即將賣出好價錢的那些作品高興。

　　至此之後，方召在圈內的身價會再次上漲。

　　就在這時候，段千吉接到了洪鏤的通訊，她還好奇洪鏤這時候怎麼聯繫過來，難道是要祝賀恭喜？

　　一接通，段千吉就看到洪鏤那張滿是愧疚的臉。

　　洪鏤：「老婆，我對不起你！」

　　段千吉手一抖，面上的笑差點崩掉。

　　等聽到洪鏤後面的話，段千吉才知道他說的是方召今晚音樂會上最後一首《遠征》的事情。

　　無聲長舒口氣，段千吉心中罵道：我他媽以為你出軌了！

　　「你們白暨星軍區要買？」段千吉問。

　　「嗯，尚塔說了，最後那首要拿下。」

　　「行，知道了，價錢的事情後面再商量，我先改個標註。」說著段千吉將《遠征》後面那個空心圓，改換成實心。

　　同一時間，音樂廳內，拿著電子樂單的人發現，還沒等音樂會謝幕，又一首有人定了。

李洪元

第271章　「傻逼公司」

　　最後一曲結束之後，方召與樂團共同謝幕。

　　方召站在台上，朝前方鞠了一躬。

　　結束了。

　　希望自己交出的這第一份答卷能讓他們滿意。

　　自己的第一場音樂會，十首作品，十個屬於他自己的故事，至少在此時此刻，聽眾們聽的是屬於他方召的故事。

　　在此之前，例如系列的四個樂章，別人第一次聽到的，想到的，都不是屬於他方召自己的故事，而是建立在極光這個虛擬偶像身上的，由影音傳遞的情緒和感受，看到的是極光這個虛擬角色身上的故事，而不是他方召的。

　　任何一個好的作品，都只是作者在講一個故事。現在，不管是通過什麼途徑聽音樂會的人，都會知道，這十首的創作背景，以及發生在每一首背後的故事。

　　得償所願，方召也期待以後更多這樣的機會。

　　很開心。

　　謝幕完畢之後，方召剛到後台，就接到了段千吉的電話。

　　「看到樂單狀態了嗎？」段千吉問。

　　「看到了。」方召手裡拿著一份電子樂單，上面已經有三首，不，四首，後面的狀態成了實心圓。

　　就在方召跟段千吉通話的時間，又有一首被標上了實心圓。

　　也就是說，這四首的狀態從「版權未售出」變成了「已售出」。不至於售出這麼快，但肯定已經有人訂了。

　　「你的十首作品，已經有四首被預訂。」段千吉說道。

　　方召是以作曲家身份簽約銀翼，銀翼就是他背後的經紀公司，負責版權運營和買賣，如果只是通知方召有四首已經賣出去，並不需要段千吉親自打電話過來解釋。

　　方召與銀翼簽約的時候就有補充提到過，出售時必須徵得他的同意，包括這次音樂會的十首作品，如果方召對哪個買家不滿意，有權拒絕。

　　如無特殊情況，如果有人看中方召的作品，會與銀翼聯繫購買，但還得方召這邊同意，才能正式更改作品後面的狀態。

　　而現在，在沒有通知方召的情況下，不僅有作品後面的狀態已經更改，還一下子就是四首。方召知道段千吉肯定不是那種說話不算數的人，讓她提前更改狀態，肯定有原因。這個電話就是來解釋。

　　所以，方召也沒生氣，而是等著段千吉後面的話。

　　「被尚塔看中了。」段千吉道。

　　只這句，方召就明白為什麼段千吉會提前更改的狀態。

　　其實這也在方召的預料之內，他猜到了尚塔會看中，所以，對此並沒有意見。就算之後段千吉會以低價賣給白暨星軍區，方召也可以接受。至少白暨星軍區還是打算買，以前延洲軍區看中樂章的時候，可是直接徵用的。

　　見方召並沒有反對，段千吉繼續解釋。

　　「被聚星基金看中了。這也是第一個訂出去的，一曲還沒結束，他們就找過來商談了。給的條件也沒法拒絕，價錢比我們預計的高，而且也說了，會用於公益事業，所以在他們的強烈要求之下，我也給改了狀態。」

　　聚星基金有福利機構，與政府合作，醫院，孤兒院等等，聚星基金每年都會為這些機構拍公益廣告，一年兩個，上半年一個，下半年一個。現在聚星基金的人就想將這首用於他們明年上半年的公益廣告配樂。

　　方召點頭，「理解。」

　　聚星基金給出的條件，方召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用於公益方面的，就算只給個友情價意思意思，方召也會同意。不過顯然聚星基金是不差錢型，壓根沒打算壓價。

　　「第三個被預訂，聯繫我們的，是皇洲地理頻道，想將用於一個科教型紀錄片中，講礦石的。給的價錢也很合理，這對你來說也是個好事，對以後事業發展有利。據我所知，皇洲地理頻道這次製作的科教型紀錄片屬於精品級別，用途很廣，會歸檔，存活時間長，這種機會不找找。」

　　這個方召依舊沒法拒絕。不過，皇洲地理頻道怎麼會這麼快就聯繫過來？

　　想起薛景跟他說過的這次要帶過來的幾個老朋友，方召決定，待會兒去問問薛景，是否是哪位大師推薦，不然自詡高逼格的只挑大師級別的皇洲地理頻道，怎麼會挑中他的作品？

　　「至於第四首，預訂的是皇洲生命科學研究所，好像是科學院總院那邊的范霖教授推薦，今年皇洲生命科學研究所建所四百週年，這首可能會有重要用途。 」

　　皇洲生命科學研究所，是從科學院總院分出來的，也是一個重要的科研機構。

　　段千吉提到這四個，方召還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毫無疑問，這四個買家，都不是純商業機構，也會讓四首作品發揮更大的價值。

　　「對了，剛才火烈鳥音效組組長華勵看中了第一首，這個你沒意見吧？」段千吉笑道。

　　「嗯。」方召在段千吉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收到了華勵發過來的消息，就是跟方召說一聲，他對第一首很感興趣，正在跟銀翼商談購買。

　　得到方召的同意，段千吉又將後面的空心圓改成實心，告訴所有拿著樂單的人，這首有人訂了。

　　於是，很多來現場聽音樂會的人，還沒走出一號大廳，就發現，手裡的電子樂單上，總共十首，已經有一半被訂出去了！

　　這是怎樣的速度！ ！

　　作為一個尚處於初始階段的作曲家，這樣的售出速度實在令人詫異。

　　不知道是否因為這五首賣出速度的刺激，剩下五首也沒有停留多長時間，狀態就全部變成實心圓。

　　演出結束，薩羅一臉氣憤，快步走出。同他一起的芭芭拉也沒什麼好臉色。

　　為什麼？

　　他們一個都沒能買到！

　　薩羅是因為選擇困難。經紀人告訴薩羅，他們的資金有限，也沒有必要買好幾首，所以，挑一首就可以了。

　　薩羅看中的是音樂本身，不過經紀人就不同了，他更多是從商業價值上去分析考慮，買一首的錢，就當宣傳費用。這次延洲之行的目的也達到了。

　　然而，挑來挑去，猶豫時間久了點，等薩羅決定好，呵，沒了！

　　至於芭芭拉，她不會面臨薩羅那種選擇困難，她就只買最喜歡的，就看中了，然而，有個手快的，直接將這首給截了！她甚至連聯繫銀翼的電話都沒打出去！

　　她倒是想報一個更高的價從銀翼那裡再將截回來，可惜，銀翼對她說了句「抱歉」。

　　芭芭拉身份特殊，為防止芭芭拉恨上銀翼，銀翼那邊的人也告訴了芭芭拉的買家是誰。正因為如此，芭芭拉一肚子氣都沒能發出來。

　　聚星基金！

　　聚星基金同樣與拉卡萊娜家族有重要生意往來，薩羅這腦子缺根筋的都能認慫，芭芭拉當然知道什麼才是明智的選擇。

　　憋屈！

　　芭芭拉很久沒嚐過這種滋味了。

　　離場的時候，這次他們學聰明，沒有進場的時候那麼高調，避開了有記者的地方。

　　如果有娛樂記者拍到薩羅和芭比一起，估計又能腦補出八百字狗血新聞。

　　當然，最主要的是這兩位現在的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不想應付記者。

　　相視一眼，兩人都是一副踩到屎的表情。

　　「走走走！快點回去，不想在延洲待了！」薩羅抬腳加快速度離開。

　　芭芭拉則揮了揮手，像是在驅趕什麼難聞的氣味，好一會兒，才往前抬了抬下巴，示意身邊跟著的助理和保鏢們，「回去。」

　　方召在演出結束之後也同哈玟那時候一樣，不能立刻離開。音樂版權購買方跟銀翼商談購買的時候，方召也要在場。

　　聚星基金只留下了一個商談合同的人，其他人已經離開，這邊談得很快。

　　白暨星那邊的段千吉親自去辦，也不用擔心。

　　火烈鳥這邊也沒有談多久就達成了，談交易有專人去談，華勵則跟方召談了下創作方面的事情，並表示以後會有更多合作的機會。

　　看中就買，囤著，肯定會用上，火烈鳥公司就是做遊戲的，就算不能用在遊戲裡，還能用在廣告裡。

　　產品多，廣告也多，遊戲曲，廣告曲，雖然公司的樂庫已經囤了不少，但看中就買下，華勵一向如此。

　　倒是薛景這邊用了不少時間，原本明蒼打算跟方召多聊聊，沒想到一過去就見到薛景帶著不少圈內老前輩，明蒼也就不去打擾了，跟方召打了聲招呼，恭喜他這場演出成功謝幕。

　　「方召，這位是皇洲的一個老朋友，藺荀，藺教授。他就是將你那首推薦給皇洲地理頻道的人，這次你可得感謝感謝他。」薛景指著旁邊的藺荀，給方召介紹。

　　「我只看作品質量，只推薦最合適的。小伙子，很不錯！」藺荀一向嚴肅的面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這次方召的演出，曲風並不單一，有柔，有剛，有細微，有恢宏，有低沉婉轉的感慨，也有血脈僨張的激昂。既能在細膩之處顯精緻，也能在粗獷之中顯豪邁，而且每一首的質量都很好，看得出來方召的創作態度。綜合起來的這些因素，才是令藺荀這些圈內老前輩們滿意的原因。

　　對於這樣一個小輩，藺荀這些人，還是願意扶一把的。

　　與薛景關係好的人，性格可能不一樣，但對待音樂的態度和價值觀，都比較相似。他們願意看到更多優秀的小輩們崛起，就算超過自己又怎樣？對於這個圈子來說，是好事！至少證明，他們所處的這個時代的創作者，能力沒有後退！

　　其他在現場的專業評價團體，也陸陸續續給出了自己對方召這場音樂會的評價。

　　總體而言，他們認可，這是一場高質量的音樂會，就連一向喜歡大篇幅指點的藺荀，也難得給出了好評，只是誇得不那麼明顯。

　　薛景滿意了，為方召這個年輕作曲家，在圈內正式踏出的突破性的第一步的成功而高興。

　　白暨星，尚塔看著銀翼給的回復，也高興了。

　　這次他不僅借方召的音樂會打了一把好廣告，還以優惠價買了一首看中的樂曲。

　　當然，他也不是不知好歹、仗勢欺人的人，這次讓方召吃了點虧少賺了錢，以後方召要買能源礦石的時候，他會同樣以優惠價賣給方召。

　　除去這些，原本憋著一股氣，等著音樂會對作品質量找茬的人，心情不怎麼好。

　　聽完第一首的時候，覺得，好像……也沒什麼可說的。

　　就算不是自己喜歡的曲風，不是自己擅長的類型，但基本的鑑別能力是有的。

　　所以，在聽過之後，就算不喜歡方召的曲風，但又不能說它不好，不懂裝懂瞎指點的話，只會掉自己身價。

　　下一首吧，下一首再找機會。

　　然後，下一首，再下一首，再下一首……

　　十首結束。

　　「行了，咱們討論討論，從哪裡開批，怎麼批。」

　　收錢寫負面評價的人，聚一起商量，怎麼才能批得不那麼像被雇傭的黑子。真要挑也不是挑不出錯來，但得偽裝一下，畢竟，他們是專業人士，面子上得做好。

　　延洲，剛在線聽完音樂會的某影視公司。

　　「來，咱們先開個小會，看看拿下哪一首，我覺得有幾首比較適合咱們正在製作的電影。」

　　「其實我覺得好幾首都不錯，尤其是與一樣風格的那幾首，很適合用在咱們的片子裡。」

　　「總得挑一首，然後找人對樂曲進行重編，一化三，配樂、預告片都能用。」

　　「確定之後再去壓壓價，還能藉這次音樂會的話題炒一炒，當作影片的前期宣傳。看看音樂會之前的新聞，多熱鬧，可惜沒咱們什麼事。不過看現在延洲娛樂新聞，報導的熱鬧勁兒還沒過去，咱們說不定還能趕上這趟東風。」

　　半小時後，小會結束，終於敲定一首。

　　「小李，準備聯繫銀翼那邊。」

　　「呃……」小李看著屏幕乾瞪眼。

　　「怎麼了？」

　　「沒……沒了。」

　　「什麼意思？」

　　「就是，沒得買了。」

　　小李直接將屏幕放大，給其他人看。

　　樂單上面的十首，後面的圓全部變成實心，也就是說，這十首已經全部賣出去了！

　　被稱為「小李」的那個組員，抓了抓腦袋，「這個在你們開會之前就已經賣出去一半，你們開會的時候又賣出去剩下的一半。」

　　「這麼快？！」其他人不信。

　　「不是銀翼自己搞的鬼吧？」

　　「買家公佈沒有？」

　　小李查了查網上的新聞，掃了眼網絡平台上銀翼官方的狀態，沒看到新的消息發出來。搖頭道：「還沒。」

　　剛說完，就見頁面有新通知。

　　「等等，有了！」小李趕緊道，「銀翼官方剛發出的，說十首都售出了。」

　　不僅是這些想買卻出手慢的人驚訝，網上看熱鬧的人更震驚。

　　音樂會才結束半小時，銀翼官方就正式掛出公告：今晚方召的十首演出曲目，版權已全部售出！

　　後面還有各種感謝語，不過大家對那些沒興趣，關注重點就在這十首上。到底銀翼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同學是方召的粉絲，他買網絡票了，剛跟著他們看完音樂會，感覺還可以，但也不至於這樣吧？我聽說一般這種新人在第一場音樂會結束後，也就賣出一兩首，要賣完得過幾個月。」

　　「方召不同，他跨界，粉絲多，土豪花大價錢買也有可能。以前不是也經常有這種事情？」

　　「我就想知道賣多少錢？」對於大部分吃瓜群眾來說，他們判斷好壞的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看對方賣出去多少錢。

　　「價錢不會公開，但據說都是高價賣出。」

　　「小道消息不可信。」

　　「炒作！絕對炒作！」

　　「商業套路而已。自己買，自己炒，這種事情銀翼以前又不是沒幹過。」

　　「這種把戲見得多了，將價錢炒起來，忽悠一幫傻逼公司再去買。」

　　「不知道有哪些傻逼公司被騙了。」

　　又過了二十分鐘。

　　「傻逼公司來了。」

　　這位網友貼出來的圖，就是銀翼官方剛剛在網絡社交平台上發出來的一條新消息，公開了音樂會十首作品的買方。

　　「哇！聚星基金，白暨星軍區，火烈鳥，皇洲地理頻道，皇洲生命科學研究所？」

　　「我爹問我為什麼跪著看新聞。」

　　「嘶——這幾個『傻逼公司』，逼格略高啊。」

　　「這幾個都能被稱為傻逼的話，其他公司是什麼？草履蟲嗎？！」

　　「聚星基金、白暨星軍區、火烈鳥我還能理解，但皇洲地理頻道，皇洲生命科學研究所來湊什麼熱鬧！」

　　「這麼一看，突然有點想聽他的音樂會了。」

　　「啊——後悔沒買票啊！！」

　　公佈的買方裡面，還有幾個影視、遊戲公司，比不上火烈鳥，但也在全球有些名氣。放在平時也能引起話題，但在這裡，前面那五個往這兒一放，大家的視線就釘在那五個上面，不會看別的。

　　就像音樂會開始前，音樂殿堂外面紅毯上，芭芭拉傘光燈一開，那閃耀程度，那吸睛能力，不是別人能比的。

　　太閃了！

　　一眼望去，看不到別的！

　　但不管怎麼說，就是這裡排名靠後的那幾個公司，也絕不可能是大家口中的「傻逼公司」。

　　很快，網上的風向變了。

　　專業評價團體給出的評價，大部分都是好的，但對音樂不了解的圍觀群眾，只會看幾個關鍵字，知道這些評的是好是壞就行了。然後，繼續看熱鬧！

　　音樂會的視頻不會這麼快就在網上放，所以沒看過音樂會的人，只能通過網上的新聞去了解。

　　延洲這邊，不少記者深夜未歇，整理新聞稿件。

　　也有記者在外採訪。

　　延洲這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很晚了，但也有很多地方還活躍著。

　　一名記者在大學城附近找採訪對象。他負責採訪這一帶的大學生。

　　「這位同學，你聽音樂會嗎？」

　　「不聽，連續三天團戰，剛睡醒要去覓食。」

　　……

　　「同學，你知道方召嗎？」

　　「知道，我們以前考試之前就聽他的！」

　　……

　　接連採訪幾個之後，這記者聽到旁邊有學生討論方召的音樂會，一問，得知他們今天一起在線看了方召的音樂會，又在宿舍上了會兒網，覺得餓了，才組團出來吃夜宵。

　　記者讓這幾名學生發表一下感想。

　　「我聽的時候還在中學呢，那時候要考大學，刷題時經常聽，今晚的音樂會也很好，最喜歡！」一名學生說道。

　　「我喜歡！沒想到方召也能作出這種風格。」另一人說道。

　　記者話筒朝向下一個。那學生大概是第一次碰到記者採訪，有些靦腆。

　　「我？我喜歡裡面的、、和，嗯適合刷題，還有就是，聽的時候挺興奮的。」

　　記者心道：這小孩有點意思。又問：「很興奮？那你聽的時候，具體是什麼感覺？或者說，這些音樂讓你產生了什麼想法？」

　　「什麼感覺？想法？不好說，不知道怎麼說，我語文不好，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語言。」

　　「簡單點說就行，用你自己的話。」

　　「呃，簡單點說，聽的時候，就是那種……」

　　「嗯嗯！」記者投去鼓勵的眼神。

　　「睡你麻痺起來嗨的感覺！」

　　「……」

李洪元

第272章　寵物檔案

　　次日，不少娛樂傳媒都報導了昨晚上方召音樂會事情。

　　全球權威期刊《全球音樂》，以及延洲最權威音樂傳媒《延洲之聲》上面，都用了大篇幅來介紹方召這個終於踏出第一步的年輕作曲家。

　　像薛景、藺荀這些人寫的評論，就發表在《全球音樂》上，而明蒼等人，則將自己的評論發在《延洲之聲》上。

　　其他娛樂傳媒都帶著一種商業娛樂性質，但《全球音樂》和《延洲之聲》的藝術性質更強，也有音樂圈內各個新老藝術家們關注。

　　當然，《延洲之聲》和《全球音樂》都不怎麼親民，網路大眾們自然更喜歡看那些娛樂性的有趣又看得懂的報導。

　　不管是方召那十首作品在音樂會結束後一小時就被賣完的事情，還是那些買下作品的買家，都成了大家議論的話題。

　　「嘶——這方召還真是個能人！」

　　「能讓那幾方看中的作品，品質肯定不錯。」

　　「發了發了！方召這次大賺啊！」

　　這是不少人的想法。

　　皇洲地理頻道這種高級別的事業單位，以及皇洲生命科學研究所這種聽起來就高大上的科研部門，給人們的新鮮感更強，甭管價錢多少，他們覺得這種逼格更高。商業公司看得多了，像這種機構和才是令廣大吃瓜群眾興奮的事情。

　　而這類高級別的事業單位和科研部門，不是說你是大師就找你，或者這個作品很優秀就使用，那得對得上他們的喜好意向，戳得中點，再加上有人推薦，結合各方面因素，他們才會考慮是否購買。

　　所以段千吉才會說這次方召的運氣好，平時像這種機會別人一個都難尋到，這次方召一下就是兩個。

　　方召在音樂會結束，回去之後，找時間聯繫白暨星那邊還在23號哨所實驗田進行箭葵培育的范霖，感謝他推薦給皇洲生命科學研究所。

　　「他們真買了？我就跟他們提了一句，主要還是看你的作品品質，被選上靠的是你自己的實力。」

　　范霖倒不覺得自己做了多大的事，他也就只是同哨所其他人一起線上看音樂會的時候，覺得那首《生命的力量》不錯，又是以他正在培育的箭葵發芽時為靈感創作，正好皇洲生命科學研究所那邊邀請過他參加年末建所四百年慶典，才跟那邊提了一句。

　　皇洲生命科學研究所每一百年會製作一部大型紀錄片存檔，記錄近百年來重大成就和研究成果，人文風貌等，還想著找個配樂大師給配個樂。

　　這首被選中，范霖也高興，雖然是方召創作，但創作背景是他的箭葵啊！與有榮焉！

　　紀錄片裡面的配樂肯定不會只有一首，但方召這的這首能被選中也是機遇。

　　「這邊的實驗也接近尾聲了，我年底回去，接下來幾年可能都不會離開母星，到時候咱們好好聊聊！」范霖笑道。

　　方召不在哨所，范霖總覺得少了一個好聽眾。雖然方召話不多，但每次說出來的話都直指重點，而且目光也不狹隘，范霖聊得也開心。

　　方召退役之後，范霖還挺寂寞。

　　跟范霖通完話，方召看了看幾個音樂界權威雜誌的評價，掃了眼網上的評論便不再多看。業內什麼評價，其實從薛景帶來的那些老人們交談中就能知道，至於其他的，銀翼的團隊會控制網上風向，至少到現在為止，總體還不錯。

　　下線之後，方召又接到了段千吉一號秘書祝珍的電話。

　　「你最近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作品版權方面，合同已經簽好，買方也都陸續付款。現在內部正在走程式，你的那部分，下個月公司統一發工資的時候會到你的賬上。對了，八月十八號火烈鳥的活動，你也會去吧？」

　　方召服役期間，段千吉將祝珍派到虛擬部門管理，現在虛擬部門那邊有提上來的祖文接手，祝珍又被段千吉調了回去，負責其他事務。

　　「秦久樓跟我說過了，火烈鳥延洲分部也給我發出了邀請函，到時候我會以特邀嘉賓身份過去。」方召回道。

　　祝珍本想著讓方召跟著遊戲戰隊的人一起過去，沒想到火烈鳥竟然還給方召單獨發了一份邀請。轉念想想，也對，方召代言了火烈鳥的一個系列的產品，以前也有過合作，收到特邀也合理。

　　「那正好，其他的也不用我再通知你了。」祝珍今天也就是提醒一下方召八月十八號活動的事情，並交代版權售出之後的結算情況。事情說完，祝珍也不再多言。

　　其實，在方召作曲的筆記本裡，還有兩首已經完成的作品沒有拿出來，一首《桃花源》，一首《方舟》，只是這兩首的創作背景是他被另派任務的時候作的，創作背景在崴星，不能公開，不好解釋為什麼當時他服役期間卻出現在崴星。所以，那兩首沒出現在今天的音樂會上。段千吉的意思是，公司會買下，以後在崴星影視基地拍攝的劇會使用。

　　雖然是內部購買，但價錢方面不但沒有壓價，還會給得高些，也補償《遠征》低賣的那些錢。這些都會與其他售出的作品一起結算。

　　知道方召這次版權全部售出，要大賺一筆，部門的人和遊戲戰隊的人，還有一些熟悉的親友們，都讓他請客。

　　方召又給各個親友們回了消息，才休息。

　　虛擬專案部門那邊，方召也不打算再在那邊擔任任何職位，他還有其他計畫，不想占著位子拿工資，也給那些有拼勁有能力的年輕人們一個上升的機會。祖文就抓住了這個機會。

　　相信他們會將虛擬部門發展得更好。

　　第二天一大早，剛吃完早餐，方召就收到了一條私信。

　　發信人認證資訊為「全球最權威寵物雜誌《pet》」，企業帳號。

　　私信內容，就是想為方召飼養的寵物建立檔案。指的捲毛。

　　《pet》有自己的寵物檔案，全部是由他們的專業團隊的人建立，能被建立《pet》檔案的寵物，都有其特殊性。

　　有些人想盡辦法，希望能在《pet》為寵物建檔，因為在《pet》建檔的寵物，身價都不會太低，而且知名度提高。不過，為減少商業炒作，《pet》對建檔寵物的挑選也嚴格堅持他們自己的標準。

　　但，有人願意接受為寵物建檔，也有人不願意，比如方召這類。

　　之前《pet》也數次聯繫過方召，不提前兩年的聯繫，就今年四月份方召剛回來時，他們也問過。不過那時候方召以準備音樂會為由，給拒了，現在音樂會一結束，《pet》又趕緊再發來請求。

　　方召也可以再次拒絕，但捲毛在寵物圈子裡還有些名氣，再加上牧洲那邊的比賽，直接抬高了身價，這樣一直藏著掖著，反而會起反效果，看《pet》這架勢就知道，如果方召繼續推，他們還是會堅持一次又一次發出請求。

　　繼續拒絕，會讓人懷疑方召在遮掩什麼。

　　不過方召也沒有立刻同意，而是回過去：「建檔需要抽血嗎？」

　　之前方召也問過一些人，從網上查過，知道建立檔案的時候會有人上門為寵物做檢查，但捲毛太特殊，方召還是得謹慎些。

　　那邊大概是一直等著，方召發出這條消息之後，那邊就立刻回應了。

　　「不不不！請相信，我們是有信譽的全球最權威的寵物雜誌，不會在主人不允許的情況偷偷抽取寵物的血液！一根毛都不會私自盜取！」

　　血液毛髮等等這些裡面，隱藏著太多的資訊，很多寵物主人並不願意將那些資訊透露，尤其是某些身價高卻有基因缺陷的寵物，飼主們絕對不想讓這些被外人知道。

　　就算寵物健康，飼主們也不願意這麼做。所以，一聽方召這麼問，《pet》那邊連忙保證，他們從來不會做這些侵犯隱私的事情，他們為寵物做檢查，只是為了更好地建立檔案，並估算寵物身價。

　　是的，《pet》為寵物建檔之後會估算身價，這個檔案也不是一直不變的，他們每年都會為建檔寵物提供一至三次免費體檢，然後根據寵物的情況更新檔案，寵物的身價也可能會變化。

　　捲毛第一次在牧洲獲得冠軍的時候，《pet》就想去建檔了，只是當時聯繫不到方召，好不容易聯繫到方召，又被方召給拒了。那時候方召調查黑街錄影的事情，發現了剛重生時候的異況，不想捲毛的異常被更多人知道，蘇侯的團隊還算自己人，但《pet》的就難說了，要是真查出什麼問題，方召也遮掩不下來。

　　第二年，《pet》再問，方召以服役為由，推了。

　　今年，《pet》依舊沒放棄，這次，終於等來方召同意，得到許可的《pet》非常激動。

　　「好的！非常感謝方先生為我們提供這個機會，檢查建檔的時候，您可以在旁邊監督，請問您什麼時候有時間？」

　　「今明兩天都可以。」方召道。

　　「您可以選擇建檔地點，可以在您家裡，也可以送到我們在延洲的分部，就在齊安市，並不遠。」

　　「在家裡。」方召不想將捲毛送去《pet》的延洲分部，在別人的地盤上，比較被動，還是選擇家裡更好。

　　「好的，麻煩您給個地址，我們今天就會派人前往，請放心，我們《pet》創辦兩百年，信譽極好，在未經許可的情況下，絕對不會出現盜竊寵物基因資訊的事情。」

　　聯繫好之後，方召正準備下線，就聽那邊道：「請稍等！方先生，我們還想問問，您另一隻寵物，是否也接受我們《pet》的建檔？」

　　「那隻海蛞蝓？」方召問。

　　「對對！就是那隻帶外星基因的海蛞蝓，請問，您允許我們的工作人員為其建檔嗎？請放心，我們從總部調過去的專業鑒定人員，絕對不會傷害它的身體健康，還有獸醫同行！」

　　擱以前，這種帶外星基因的生物，只有獲得許可的研究室才能帶入母星，近幾年才放寬限制，但也得出示各種證明，手續繁瑣。所以，就算放寬限制，現在養帶外星基因的寵物，例子也不多。

　　也正因為它外星血統的特殊，《pet》也盯上了。

　　方召想了想，道：「可以。」

　　「非常感謝您的信任！我們的鑒定人員會立刻出發前往延洲齊安市，稍後我會將他們的資訊發給您。」

　　兩分鐘後。

　　《pet》決定好了派往延洲的人員。

　　五個人。

　　兩名獸醫，一個擅長治狗，一個擅長治海蛞蝓。兩名專業建檔人，一名攝影師。為防止有人冒充，《pet》將這五個人的樣貌、工號以及聯繫方式都發給方召。

　　《pet》總部在瑪律斯洲，五個人會從馬洲那邊直接乘坐飛行器飛過來。

　　得知下午要來人給捲毛建立檔案，左俞和嚴彪很好奇，他們對這方面還真不瞭解，網上一搜，原以為捲毛這身價怎麼也得排前三，卻沒想，《pet》排行榜上，全球寵物身價排行榜前十都過了一億。

　　排第一的是隻獅子，據說是當年實驗室復活舊世紀生物的時候，成功繁育出來的五隻裡面的一隻，如今另外四隻全部在皇洲的動物園裡，只有那一隻被人買過去當寵物了。

　　能弄到那樣一隻獅子當寵物的人，肯定也不一般。

　　「估價……三億？一隻舊世紀的獅子而已，三億？！」嚴彪覺得不可思議。捲毛還能參加比賽，身價過億那是實打實在牧洲闖出來的，排第一的這個呢？能幹啥？怎麼就價值三億了？

　　左俞倒不覺得有什麼難接受的，「物以稀為貴，全球僅五隻呢，而且有規定，復活舊世紀物種，這種大型猛獸有數量限制，再說，商業價值上講，為了不貶值，估計以後也不會再弄出多的來了。而捲毛是狗，甭管它現在獲得幾個冠軍，在大家眼裡，它只是狗，狗可不是稀有物種。」

　　「那它呢？」嚴彪指向方召書房裡的水缸，「裡面那隻『兔子』，帶外星基因，全世界也就這麼一隻！真按照你的標準來評價，那不是得三億翻五倍？」

　　左俞噎了下，「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們那些評定人員有自己的標準，我哪知道他們會估什麼價？」

李洪元

第273章　超兇

　　下午，《pet》安排過來的五個人到了。

　　出示身份證明，核對信息之後，五人滿臉期待地走進屋。

　　不過，他們剛走進屋，就被左俞和嚴彪攔住了。

　　「不好意思，各位的手提箱能打開看一看嗎？」左俞面帶公式化的笑，看著走進來的五個人。

　　嚴彪也一臉嚴肅。他們終於能起到保鏢的作用了，陌生人來老闆家裡，檢查對方的箱子確實有必要，絕大部分有身份、有名氣的人物，都是如此行事。

　　原以為這五個人會表現出不滿，沒想到走在最前面的一個人沒絲毫猶豫，便將手上的箱子往他們手裡一送，「密碼666！」

　　說完便快步進屋，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左俞和嚴彪他們，視線雷達一般搜尋：「小乖乖在哪兒呀～～」

　　一副迫切希望看到心肝寶貝的樣子，話語尾音拖得老長。

　　左俞和嚴彪一陣惡寒，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尤其是句末那聲上揚帶飄的「呀」，聽得嚴彪想打人。

　　哨隊裡要是有誰敢這麼說話，他早拳頭招呼了，不過這裡畢竟不是軍隊，他得習慣。

　　扯了扯嘴角，嚴彪心裡一邊罵著，一邊檢查對方帶著的設備，看看有沒有偷帶什麼隱秘的攝像頭之類的東西。但也留了三分注意力放在走進屋的五個人身上，時刻保持謹慎，保持危機感，防備老闆之外的人，是他們當保鏢的職責。

　　後面四個人雖然慢了一步，但也都主動將箱子放下，打開。這種情況他們遇到太多，太正常了。

　　幾人好奇地看向剛從書房那邊跑出來的捲毛。

　　「這就是那條黃金賽犬？果然不凡！」

　　「看看這毛！看看這靈動的眼睛，真漂亮！」另一人也嘖嘖稱嘆。

　　正在檢查對方箱子的左俞和嚴彪心裡就納悶了，他們跟在方召身邊這麼久，看了捲毛這麼長時間，雖然有「黃金賽犬」這個光環加持，但也不至於這麼誇張吧？這幾位當面恭維，但也不能瞎吹啊！

　　不過捲毛對這幾位陌生人並不友好，靠近三步之內就呲牙低吼了，這是在警告來者。

　　這幾位也不是第一次接觸狗，能通過狗的各種行為知道它的意思，停在距離捲毛三步遠的地方觀察。

　　見到方召出來，領頭的那個青年頓時帶上熱情友好的笑：「方先生你好，我是這次負責帶隊過來為您家裡兩隻寵物建檔的瓦卡寧，你也可以叫我瓦瓦，這位是我的搭檔穆托，還有這幾位……」

　　瓦卡寧為方召介紹搭檔以及獸醫、攝像師，寒暄之後也不再廢話，直接進入正題。對他們而言，沒有比寵物更有吸引力的了，即便站在他們面前的是最近風頭正盛的網絡熱議的延洲小鮮肉。

　　「請問現在可以開始建檔了嗎？」瓦卡寧問。

　　方召並不知道瓦卡寧心裡對他的評價是「小鮮肉」，聽瓦卡寧問，便點頭道，「可以。」

　　「我們能不能近距離檢查？」瓦卡寧的意思是，他們需要接觸寵物的身體，希望方召這個主人能配合。

　　方召看了眼蹲在那裡的捲毛，道：「可以了，它現在不咬人。」

　　現在不咬人，不代表任何時候都不咬人。

　　瓦卡寧他們也都是老手了，不至於連這點都聽不出來，而且，狗會不會咬人，他們也能用眼睛看，用經驗去判斷。

　　不過，看著乖乖站在那裡配合檢查的捲毛，瓦卡寧幾人也顧不上去想其他，雙眼發光地盯著捲毛，提過工具箱，戴上一層薄薄的手套。

　　穆托已經打開電子記錄板，開始記錄檔案信息。

　　「名字，捲毛？」瓦卡寧看向方召，「確定了？」

　　見方召點頭，穆託在表格上記下來。

　　在心裡，瓦卡寧幾人都是很不贊同這個平凡名字，不過，決定寵物名字的還是主人，他們就算有異議，也只能保留。

　　「體型，小型。」瓦卡寧認真看著捲毛，一邊報出需要記錄的信息。

　　捲毛的背高剛過40cm，在舊世紀也能勉強算個中型犬，不過在犬類平均背高過80cm的新世紀，這只能算小型犬，這也是為什麼牧洲的人在第一次見到捲毛的時候並不認為它是一條牧羊犬的原因。在牧洲，以前成年的牧羊犬就沒有這麼小的！

　　牧洲很多人覺得面上無光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牧洲那麼多牧羊犬，竟然被個小不點給踩下去了！

　　瓦卡寧繼續報信息，有些是方召早就告訴他們的，「性別，男；生日，不詳；品種，不詳；年齡，3-5歲；工作犬……」

　　畢竟是黑街裡面撿到的流浪狗，很多信息並不詳細。年齡雖然不詳細，但也能通過以前牧洲那邊給的體檢數據記錄得知大致年齡，不會超過五歲。新世紀不僅人類年齡延長，狗也一樣，所以，五歲的狗，也不能算中年，它還年輕。

　　「愛好？」瓦卡寧問方召。

　　「遊戲。」方召道。

　　瓦卡寧看了看牆角的一個狗用玩具球，懂了。這果然是一條愛運動的狗，不能在草場牧羊，也能每天和主人互動遊戲，玩一玩接飛盤，叼球之類的小遊戲。

　　「毛色……」瓦卡寧小心地伸手摸了摸捲毛背上的毛，觀察捲毛的情緒反應。

　　「毛色？灰的，還灰得不均勻。」嚴彪道。心中想：毛色不純，也看不出什麼規則的花紋，有點雜的感覺，不過，他剛才的用詞算文雅了吧？

　　然而，《pet》的五人一臉看土鱉的表情掃了嚴彪一眼，自顧自繼續記錄信息。

　　「灰色漸層，底層絨毛為灰白到銀灰，背部、耳朵、尾巴，被毛毛尖深灰……」

　　瓦卡寧報著需要記錄的信息，穆托則在電子表格裡面記錄，從鼻上到尾巴尖再到爪子底都給詳細記錄了一遍。

　　捲毛很配合，讓它起身它就起身站立，讓趴下就趴下。

　　這個過程中，瓦卡寧在心中評價：還算溫順。

　　一番簡單的檢查記錄之後，瓦卡寧道：「再測個咬力。」

　　在他們從本部出發前給方召發了個電子圖表，上面列了許多信息錄入和檢查選項，願意檢查的方召會選擇，以便他們帶儀器。現在他們不過是按照方召同意的幾項來檢查。

　　「牙齒剛才獸醫已經檢查過了，不過咬力測試能反映它的咀嚼系統情況，看看它的口腔健康。」瓦卡寧一邊說著，一邊從箱子裡拿出一個壓力測試器。

　　就是個逗狗玩具一樣的小棒，小棒的一頭放著個骨頭狀的測試器，還帶著令狗興奮的氣味。

　　其實以現在的技術，並不需要直接接觸牙齒就能測出大致的理論的咬力情況，不過《pet》的人喜歡使用更原始的測試方式——誘使它們咬，然後通過儀器上面的測力傳感器錄入數據。

　　方召在瓦卡寧幾人不注意的時候，朝捲毛那邊抬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它收斂一點。

　　測試器的氣味果然讓捲毛激動，一口就咬了下去。

　　「601公斤！」瓦卡寧看著得到的數據，驚叫出聲。

　　其他人也一臉驚奇。

　　咬力601公斤的小寵物狗？

　　人的咬力也就幾十公斤而已，舊世紀時期的寵物狗，大一點的，咬合力，大概也就一百多公斤，而滅世紀時期，因為犬種變異，再加上生存環境也發生了變化，生存變得更加殘酷，咬合力五六百公斤的不是沒有，而且數量不少，也有數據更高者。

　　但如今滅世紀已經過去五百年了，就算基因延續，但生存環境變得平和，安逸，食物等也發生了變化，五百年下來，平均咬力早已經降到兩三百公斤，除了某些特殊工作用犬之外，還真的很少能遇到咬力達到600公斤的狗。

　　而小型家養犬達到這個數值的，《pet》創刊以來，這是第一隻！

　　「會不會是……測試出錯了？」穆托問。

　　「稍等，待我校準一下，咱們再測一次。」瓦卡寧面帶疑惑，他記得來之前收拾工具的時候校準過，儀器也沒有任何問題，怎麼就測出這樣的數據？

　　校準之後，瓦卡寧對捲毛笑道：「來，乖乖，咱們再測一次。」

　　站在一邊的嚴彪心道：剛進屋的時候不是喊「小乖乖」嗎？ 「小」呢？

　　測試器剛伸到捲毛嘴邊，捲毛就一口咬下去了，而且下口的那一瞬間，眼中似乎有道一閃而逝凶光。

　　哢！

　　測試器發出一聲脆響，倒沒有斷，但顯示無法記錄數據，也就是說，這測試器被咬壞了。

　　屋內響起一陣抽氣聲。

　　瓦卡寧五人清楚自己公司的測試器是怎樣的質量，就算他們這次帶過來的只是低級別咬力的測試器，但低級別不代表質量差，將測試器咬壞的力道，得多大？

　　或者，是測試器本就已經要壞了？

　　但，可能嗎？

　　說他們《pet》測試器出問題，簡直就跟質疑火烈鳥遊戲機質量一樣！

　　穆托僵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記錄。就這種將測試器咬壞的咬力，拋開牙齒和肌肉能否承受不說，這咬力也令人膽寒！

　　瓦卡寧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他離得近，剛才捲毛咬測試器的那瞬間，他只感覺身周一冷，不由咽了煙唾沫。突然感覺，似乎，離狗太近了。

　　而剛才為捲毛檢查過口腔的那個獸醫，此時只覺得自己手臂上起了一粒粒雞皮疙瘩，抖抖就能掉一地，背脊涼颼颼的，手指不自在地動了動，剛才他為捲毛檢查牙齒時候，手指還在捲毛牙齒上摸過。

　　雖然第二次測試器壞了，但測的那個短暫瞬間，他看到數據飆過了1000，只是沒等數據穩定，測試器就壞了。就這種咬力，真要是下狠口咬起來，放牧洲那些無害的牧羊犬群裡，咬死七八條大狗跟玩兒似的。

　　想到捲毛在牧洲那邊參加了兩屆牧羊賽，真替牧洲那些羊和狗捏了把汗。沒聽過那邊發生血腥事件，但這條狗，真的什麼都沒咬過？不說羊和狗，往大了說，咬死人也是輕而易舉，人骨頭一口下去就斷了。還好體型小，如果體型大一些，就更危險了！

　　「那還要不要再測？我箱子裡還有一個備用的測試器，不過是老款的，也不是狗用，可能測不準。」一名獸醫說道。非狗用的測試器，測的數據可參考性不強，沒有氣味誘導，就不知道狗是否用力咬測試器了。

　　「它好像不耐煩。」瓦卡寧道。他發現捲毛似乎很不喜歡測試器，有小情緒了。難道不喜歡上面的氣味？製作測試器的人還說所有的狗都喜歡，果然都是騙獎金的！

　　嚴彪與左俞對視一眼，心中暗樂：得，現在連「乖乖」都不說了。被嚇到了？

　　別說瓦卡寧幾個，其實嚴彪和左俞今天也真被嚇了一跳。平時也沒看出捲毛這麼能咬啊。

　　至於是否還需要繼續測，決定權在方召這個主人。瓦卡寧幾個也都看向方召。

　　屋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記錄第一個測試結果，數據不對外顯示。」方召打破沉默。

　　「行。」瓦卡寧道。

　　他們的目標也不是精確的數據，只要測的第一個數據真實，器材沒有質量問題，就行了，不會去深究這背後的原因，他們《pet》創刊以來碰到的各種奇怪的令人驚嘆的寵物也不少，所以，即便震驚於捲毛的咬力，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沒什麼。

　　不特殊點，怎麼能在牧洲攪風攪雨逼得那邊改規則？怎麼能配上「黃金賽犬」稱號？

　　超出一般，也是應該的。

　　瓦卡寧深吸一口氣，給穆托打了個手勢。

　　穆托輕嘆一聲，搖了搖頭，在檔案的咬力測試那裡記錄「＞600公斤」，並在檔案上的備註一欄那裡記錄：「超兇！」

李洪元

第274章　內有猛獸

　　整理完捲毛的檔案，瓦卡寧精神一震：「走，我們去看看另外一隻！」

　　雖然被捲毛嚇到，但他們這趟還有另一個重要目標，也是他們編輯部格外看重的。那隻帶外星基因的海蛞蝓，創刊以來第一例，他們得多花些心思。

　　「漂亮！真漂亮！」

　　瓦卡寧看著水缸裡純白的沒有一點雜色的「兔子」，「外形其實跟碎毛盤也有不少差別。」

　　「畢竟只有一半碎毛盤基因，有差別是肯定的。」穆託說道。

　　「開始。」瓦卡寧從工具箱裡拿出一雙手套，手套上有傳感器，會在接觸到海蛞蝓之後將各種檢測數據傳輸。

　　當然也有其他方式檢測，但選擇這種戴手套的觸摸方法，其實只是因為瓦卡寧想親手摸一摸罷了。

　　這隻海蛞蝓的檔案，方召已經給他們看過，上面的信息也更詳細，不需要多問，不過……

　　「名字呢？」穆托看著名字那一項後面的空白，問方召。

　　「沒取。」方召回道。

　　方召的回答讓瓦卡寧幾人愣了愣，一般的觀賞魚或者其他淡水、海水觀賞寵物，不取名也說得過去，但眼前這個，全球就這麼一隻，在他們看來，這隻海蛞蝓的珍貴程度比捲毛都要高得多，還能放光，不可能當普通觀賞寵物。

　　「取個名吧，全球獨一隻呢。」瓦卡寧建議。

　　方召想想，覺得也是，這隻海蛞蝓其實很聰明，取個名字也好。

　　「叫大白。」方召道。

　　「這麼小，叫大白？而且，前幾天我們去給一條剛培育出來的大白鯊建檔，那主人也叫那條大白鯊『大白』。」穆託不贊同。

　　「那就叫小白。」方召又道。

　　「這麼大，叫小白？」瓦卡寧又不同意了，「雖然海蛞蝓裡面體型這麼大也有不少，但單就『碎毛盤』這個品種而言，算大了。就算它是帶外星基因的變種碎毛盤，也很大了。」

　　嚴彪撇嘴，屁事真多！不過水缸裡這隻，論體型，提出來還能燉一鍋，不像其他本土碎毛盤海蛞蝓，還不夠塞牙縫。當然，嚴彪也清楚，這些想想就行了，這玩意兒有毒，讓他吃他也不吃。

　　其實瓦卡寧他們並不是找茬，本意是讓方召多想想，取個更高大上的名字，別跟捲毛那樣，一聽就是隨口取的！

　　一億多身價的狗，叫「捲毛」？他們聽著都心疼。

　　看著水缸裡的那隻純白的看起來軟和一團的「兔子」，瓦卡寧又心疼了：兔兔這麼可愛，怎麼能取這麼俗的名字？

　　但再心疼，再有意見，這也是別人家的寵物，最終決定權還是在主人那裡。瓦卡寧有意見只能憋在心裡。

　　「那就叫刺兔。刺蝟的刺，兔子的兔。」方召道。

　　瓦卡寧又想勸方召再改，這名字聽著也不得勁，不明真相的還以為刺蝟跟兔子生的。但前面已經否定兩個名字，現在他們再否定主人家給取的名字，就很不禮貌了。

　　一時間，房間裡又安靜下來。

　　「古代故事裡好像有個什麼動物叫刺兔？」左俞突然道。

　　「那叫赤兔，是馬名。」方召糾正。

　　「對，那馬赤兔，所以，既然馬也可以叫『兔』，海蛞蝓也可以啊！我覺得老闆剛才取的名字很好。」左俞說道。

　　方召本打算解釋，不過想了想，還是不廢話了。等事後再讓左俞自己去查資料。

　　站在一旁的嚴彪心中暗道：左俞這馬屁拍的！

　　嚴彪想起了當保鏢第一天，左俞跟他說的話：一名合格的保鏢，可以不聰明，但絕對要忠心，執行起來也簡單——老闆說的都是對的！

　　這麼一想，嚴彪心中一凜，趕緊附議：「說得對！帶『兔』的不一定是兔子，帶『刺』的不一定是刺蝟，叫刺兔形象深刻，我也覺得很好！ 」老闆說這就叫「兔」，它就叫「兔」，更何況它本來就長得像兔子。

　　瓦卡寧鄙視：這兩個保鏢真是狗腿！

　　見穆托看向自己，瓦卡寧咬牙點頭。刺兔就刺兔吧，不然還能咋地？

　　眼看著名字定下，瓦坎寧盯著水缸，心中嘆氣：寶貝兒，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至少不用跟大白鯊同名。

　　「它的愛好呢？」穆托問方召。

　　「吃。」方召道。

　　「呃……有補充說明嗎？」穆托又問。

　　「很能吃。」

　　「……懂了。」

　　名字取好，穆托又照著方召提供的信息將檔案補充，而瓦卡寧則準備摸一把海蛞蝓，然後讓手套上的傳感器記錄一些數據。

　　兩隻手都戴好手套，檢查了下，手套沒問題，也不漏水，便伸進水缸內，馬上要摸到全球第一隻帶外星基因的混血海蛞蝓，瓦卡寧心潮澎湃，雙眼直直盯著裡面的海蛞蝓。

　　「它很毒，你要小心。」方召再次提醒。

　　「要相信，我們是專業的，這次還戴了加厚版手套，感應器也升級，準備充足，不用擔心……」

　　瓦卡寧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手心一陣劇痛。

　　「啊！」

　　瓦卡寧慘叫一聲。

　　手套發出嘀嘀的警報聲，但這一切發生太快，瓦卡寧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已經中招。

　　瓦卡寧快速將手從水缸裡抽出來，摘掉手套，就發現整個手掌腫得跟熊似的。

　　穆託也顧不上記錄檔案信息，看著瓦卡寧那條以肉眼可見速度腫起來的手臂，差點嚇出雞叫聲。

　　「醫生！我中毒了！」瓦卡寧尖叫。

　　跟過來的另一名獸醫，專治海蛞蝓，以及為被海蛞蝓蟄到的人治療，現在發生狀況，他反應也快，從藥箱裡取出各種藥物和診斷工具。

　　瓦卡寧剛脫手套的時候還只是手掌腫，現在已經蔓延到整條手臂。

　　「我……我是不是……要截肢？」瓦卡寧整個人都在哆嗦，說出的每個字抖得像要散架似的。他只覺得整條手臂火辣辣地疼，手掌已經失去知覺。

　　那獸醫看了瓦卡寧手臂的情況之後，嚴肅的神情稍緩，道：「不用，無性命之憂，噴上藥過會兒就消腫了。」

　　「還要過會兒？」瓦卡寧面色蒼白，不知道是被毒的還是被嚇的。

　　旁邊的穆托幾人也面帶驚奇，他們可是知道這種針對碎毛盤海蛞蝓的升級版藥物，平時噴上就能消腫的，現在竟然告訴他們還要過會兒？

　　過會兒是多久？

　　幾分鐘？幾小時？

　　「真……真沒事？」瓦卡寧忐忑。

　　「沒事。」那獸醫說道。雖然不能確定具體需要多久才消腫，但至少能確定並不嚴重，只是看起來嚇人而已。

　　「不是戴加厚手套了？怎麼還被蟄到？」穆托疑惑，「而且，這毒性也太大了，平時沒有餵有毒飼料吧？」

　　「方先生，不知能否看看這隻海蛞蝓的飼料？」那獸醫問。

　　「可以。」方召從下方的櫃子裡將飼料拿出來，遞過去，「無毒的。」

　　「我知道，並不是懷疑您。」那獸醫笑得有些尷尬。其實他也知道應該不是飼料的問題，更可能是外星基因的原因，導致毒性也與他們熟知的碎毛盤品種不一樣。

　　想到什麼，那獸醫又問：「據說你們還在白暨星的時候，雷洲薩羅大少的保鏢被它蟄倒過？」

　　「是有這事。」方召道。

　　那獸醫點點頭。這麼一看，今天還真是留情了。如果不是戴了加厚手套，如果方召不是餵的這種溫和飼料，而是餵稍微帶點毒的，估計瓦卡寧就不是只腫一條手臂，極可能有性命之憂！

　　瓦卡寧張嘴想說什麼，還是憋回去了。另一隻沒被蟄的手朝穆托打了個手勢，穆託在刺兔的檔案上備註一欄寫下：「高危。」

　　在他們的檔案裡，「高危」是「高度危險」的縮寫。

　　而那獸醫，則將被刺的那隻手套拾起，心中疑惑重重。

　　這種專用手套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就被刺穿？在旁邊看著，水缸裡那隻海蛞蝓身上的「毛」挺軟的，只是在瓦卡寧去摸的時候「炸毛」了，戒備的同時，還表現出了攻擊性。

　　但也不至於將手套刺穿。到底為什麼？

　　「方先生，請問你平時接觸它的時候，戴的哪種手套？」那獸醫問。

　　方召將下方櫃子裡的手套拿出，就是海水觀賞寵物店賣的那種很普通的手套，他問過刺兔的繁育者丹澤爾教授，這種手套可以使用，但僅限於他本人。這些事情他之前也跟瓦卡寧說過。

　　一旁的瓦卡寧覺得委屈。他就是看了方召給的手套之後，才卸下戒心的，方召戴的手套那麼薄，他們戴這特製加厚，完全應該是百分百保險，偏偏就被蟄了！

　　那獸醫看著瓦卡寧取下的那隻手套上難以察覺的極細微的小孔，想不明白。最後也只能解釋為外星基因的原因。

　　難怪很多外星品種被嚴格控制入境，真的很危險！

　　穆託在刺兔的檔案備註上，「高危」的後面也加了個「超兇」。

　　十分鐘後。

　　瓦卡寧手掌有知覺了，但整條手臂還是腫的，依舊火辣辣的疼，相當難受，他們只能加快建檔速度，也沒再多問其他的。

　　攝像師拍了照之後，幾人便告辭，他們還得趕去醫院，瓦卡寧的手臂想要徹底消腫，還需用些別的藥物，耽誤太久也不好。

　　「我們《pet》下一期出來的時候，就會對您家兩隻寵物做出估價，方先生記得關注。」

　　臨行前，瓦卡寧原本往外走的腳步停下，又轉身對方召道：「還有，方先生，我建議您在門口掛個牌子提醒一下，一般像您家裡這種殺傷力極強的寵物，最好能提醒一下周圍的鄰居或者前來拜訪的客人，以防出現一些不必要的事情。捲毛牽出去的時候一定要記得拴狗鏈，狗鏈要最結實的那種。」

　　瓦卡寧的建議，方召採納了。

　　待幾人離開，方召在門口掛了個牌子：「內有猛獸，非請莫入！」

李洪元

第275章　全球寵物身價排行榜

　　警告牌是掛上了，至於別人信不信，方召管不了。

　　在牧洲時，牧場的獸醫隊只是檢查牧羊犬的健康狀況，不會測咬力，也就一直沒人知道，這次《pet》的人將這也測出來，也在方召的計劃範圍內。

　　方召當時在看到咬力測試選項時，考慮之後，還是選上了。以後帶捲毛出去，總有一天會暴露它咬力大的特點，與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借《pet》主動曝出一部分。

　　平時生活中，捲毛也或多或少表露過這種異於普通狗的咬力，而且遠比《pet》測的要大，在檢查之前，方召還特意跟捲毛說過，測試之前也給它打過手勢，只是，《pet》的測試器上氣味刺激太大，捲毛一激動，沒控制好。

　　但，600公斤，已經是壓製過後的結果了。

　　這個結果就夠了。

　　送走瓦卡寧幾人，讓嚴彪和左俞回去休息，方召將捲毛叫進書房上課，它需要學的還有很多，比如今天就不夠收斂。

　　另一邊，從醫院出來的瓦卡寧等人，直接飛回《pet》總部。

　　途中，瓦卡寧接了上司的電話。

　　「順利嗎？」那邊的人問。

　　「順利……吧。」瓦卡寧道。

　　「別『吧』，這麼聽來，你們遇到了點麻煩？方召不配合？不願意讓你們檢測太多？最基本的幾項總得測一測吧？建檔也不能太簡單。」

　　「方召很配合我們的工作，只是他養的那兩隻……」

　　「嗯？」

　　「超兇。」

　　那邊聞言有片刻沉默。

　　再兇能兇到哪兒去？

　　在養寵物的圈子裡，很多時候，「超兇」跟「超萌」，是一個意思。

　　再想想方召那兩隻寵物的樣子，短暫的沉默後，那邊笑道：「明白了。」

　　「不，老大你不明白！」瓦卡寧一激動，剛重新上藥的胳膊又疼了，疼得臉上都有片刻的扭曲，「老大，我說的，是字面意思！真的超級兇殘！特別可怕！不信我把整理好的完整檔案給你發過去，你看了就知道了。」

　　為了不侵犯主人家的隱私，他們是不允許隱藏攝像頭的，所有拍攝裝備都會跟主人家說明，他們拍的短視頻和照片，也都給方召看過，所以，並沒有拍攝更多作為證據。但檔案數據是在的，瓦卡寧立刻給那邊發了過去，還將自己腫成豬腿的胳膊，拍了照片一起傳過去。

　　片刻後，那邊終於回了句：「辛苦了！」

　　「我這次是冒著生命危險在建檔，剛從醫院出來受到驚嚇過大，唯有加薪才能安慰！」瓦卡寧認真道。

　　那邊裝死。

　　《pet》總部，收到瓦卡寧發過來的檔案之後，專家組開始對這兩隻新建檔的寵物估價。

　　看到這兩份檔案之後，專家組人員都齊齊挑眉。

　　「看起來，這兩隻，都很特別啊！」

　　「榜單估計要變了。」一名專家組成員看了捲毛的檔案，用過自己豐富的經驗進行初步估價之後，說道。

　　「這隻海蛞蝓的估價也不會低，不過，畢竟是帶外星基因的，這樣一點，有優勢，但是它的劣勢。」

　　帶外星基因的寵物，估價不會低，因為稀罕，因為人們的好奇心。

　　但也絕對不會高得離譜。這是行內的隱性規定，上有政策限制，就是為了防止商業團體去炒作外星基因，造成大麻煩，所以，就算他們推測其商業價值很高，但也會盡量壓價。

　　「捲毛這麼大的咬力……」

　　「難道是黑街流浪經歷太豐富，有點返祖現象？」一人笑道。

　　他的意思是，這狗隻是返到滅世紀時期，滅世紀時期的狗，咬力過四五百的太多了，過六百的也不是沒有。

　　不過，他們也沒有一直糾結這個。他們只需要根據足夠的數據和信息，並從各方面分析，對它作出最終估價。

　　「方召這個人，也得好好分析分析。」另一人說道。

　　何為寵物？

　　有「人」，才有「寵物」。

　　說到底，還是要看主人。

　　《pet》的人喜歡舊世紀的一句話：「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主人的背景和身份，主人的價值觀和運作手段，都會影響寵物的身價。

　　如今，方召的身價提升，尤其是音樂會之後，不僅僅只是名氣的大增，音樂會作品的版權大賣，也讓大家對方召這個人有了新的認識。

　　除此之外，他們估價還會看寵物自身的撈金能力。作為「黃金賽犬」，捲毛的撈金能力有目共睹。

　　所以，捲毛的估價，肯定會比去年高。

　　「好了，給大家三天時間對這兩隻進行估價，下一期就得放上去。」

　　一週後。

　　新一期《pet》電子雜誌出來。

　　全球訂閱《pet》的人不少，一些寵物店也會訂閱之後，在店內的大屏幕上放出來，給顧客們看。有心機的，會在店門口屏幕上放，吸引來往的人駐足。

　　「哎？封面上這個年輕人，不是前段時間網上很火的那個誰？」

　　很多人在訂閱新一期《pet》之後，就發現了封面圖上的人有點眼熟，再一看名字，果然。

　　「延洲的那個方召？」

　　「對，記起來了，音樂會賣了不少版權的那個小子。這狗是他的。」

　　「封面上這狗，就是曾經在牧洲牧羊賽連續兩年獲得最有價值賽犬的那條？」

　　「那兔子就是傳說中那隻帶外星基因的海蛞蝓？」

　　新一期的封面圖上，方召一身休閒的居家服坐在窗邊的沙發上，脖子上隨意垂著一副諦聽紋耳塞式耳機，捲毛趴在旁邊，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個特製的水缸，水缸內有一隻兔子樣的純白色海蛞蝓。

　　居家服和窗外照進的陽光形成的暖色調環境，讓方召整個人看上去柔化不少。

　　擺好造型的捲毛也收斂了所有的兇性，乖巧地看向鏡頭，那雙狗眼看上去純真而無辜。經過梳理的中長帶捲的狗毛，在陽光下帶著點金屬光澤，顯得貴氣。

　　水缸裡的那隻「兔子」看上去就像一團在水中漂浮的鬆軟的棉花，讓人看著就想捏一捏。

　　照片整體安靜不失活潑。

　　用嚴彪的話來說，攝影師和後期人員加工、包裝，雜毛也能變貴族。

　　訂閱《pet》雜誌的人，關注點還是這兩隻新收錄的寵物。

　　看封面，大家的感覺：「真是可愛的兩隻小寵物！」

　　再翻頁，看到這兩隻的檔案，大家的感覺是：「不可能！」

　　放出來的檔案是簡略檔案，只有一部分最基本的信息，其他的咬力測試和毒性測試等都不會放出來。

　　但備註那裡，粗體的「超兇」格外顯眼。

　　「超兇？」

　　看看捲毛的配圖，再翻回去看看這一期的封面，眾人悟了。

　　「哈哈哈哈！」

　　「在寵物圈子裡，很多時候跟『超萌』是一個意思！」

　　「就這狗，能兇得起來？性子兇的也不會去牧羊，《pet》的人搞錯了吧？反正我不信！」

　　「肯定是《pet》的人故意的。」

　　「那這兔子海蛞蝓的備註標的『超兇』和『高危』，是什麼意思？」

　　不過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就轉移。

　　「捲毛估價2.1億？！」

　　「海蛞蝓刺兔估價八千萬？」

　　「這估價，高了吧？」

　　「《pet》的專家團給出的專業估價，應該不存在高估情況。」

　　「那隻外星混血海蛞蝓就算了，畢竟全球獨一隻，但捲毛這狗怎麼又漲價了？之前不是說一億多的嗎？」

　　「還以為捲毛離開牧洲身價會降低，沒想到又升了！」

　　「人不如狗啊！」

　　「難道是因為方召的原因？」

　　「不管是因為什麼，《pet》的專家組給的估價肯定有他們的理由。」

　　「榜單變了！」

　　提到榜單，訂閱《pet》的人趕緊直接翻到最後一頁，上面的全球寵物身價最新排行榜，與往常不同，捲毛以2.1億身價，突降榜單第五名！

　　這一期還講了捲毛的故事，從一開始怎麼被方召從黑街撿回去，到加入東山農場參加牧羊賽，這些由方召講述，然後經過《pet》編輯組藝術化，情節跌宕起伏，增強了故事性，讓不少人看得大呼神奇。

　　「竟然真是黑街出來的！我以前還以為大家只是開玩笑！」

　　「方召這運氣也太好了，一撿就是兩億！」

　　由於涉及方召，延洲的媒體也興奮起來，大力報導。怎麼說，捲毛也是延洲狗，衝進《pet》身價總榜裡面前十的，只有這麼一個是他們延洲籍，當然得報導！

　　於是，某個時段推送的新聞，頭條又被方召佔了，雖然裡面的重點只是方召的兩隻寵物，但方召作為主人，依舊是被大家關注的焦點。

　　當年方召居住過的那條黑街，很多人每次看到捲毛的新聞時，都是同一種心情。

　　悔啊！

　　在新世紀，就算品相不好，毛色不討喜，但只要是大型的，或者迷你型的，都會有人願意養，唯獨捲毛這種肩高剛過40cm，比「迷你型」大，又遠遠算不上大型犬，連中型犬都算不上，沒人願意養，那時候的情況，洗乾淨養好了賣都賣不出去。

　　當時很多人看著方召將狗撿回去的時候，還在背地裡說過：「連自己都養不活，還養狗？」

　　結果呢？

　　自方召離開黑街後，他們就看著那條流浪狗一年一個價，像裝載了火箭一樣往上飛，去年還是一個多億的身價，今年就蹦到2.1億！直接擠進全球寵物身價排行榜前五！

　　對於大多數人而言，2.1億，這簡直就是個傳奇數字！

　　而且，根據《pet》新一期裡面的某專家分析，若是將來方召的地位提升，或許捲毛的身價也會跟著繼續往上提！

　　相比之下，海蛞蝓刺兔的八千萬就低調很多了。但也依舊是不少人談論的話題。

　　刺兔的培育者，正在崴星極地海域圈地養蝦的丹澤爾，在看到這些新聞的時候眼一黑，捂著胸口一臉痛苦。

　　旁邊的助手見狀，趕緊問：「您怎麼了？！」

　　「想跳海！」

　　丹澤爾無比後悔，搥胸頓足，當初怎麼就將這麼個寶貝兔子賤賣了！

　　丹澤爾面色變換，幾名助手緊張看著這位老闆，生怕他想不開真跳海。

　　「你們說，我是不是該再開個新項目，繼續培育海蛞蝓？」丹澤爾道。

　　「您現在養蝦也賺得不少。」

　　「對，老闆，咱們現在養蝦挺好的。」

　　「老師您是想再培育賣給方召的那種海蛞蝓？先不說培育難度多大，拋開一切尚未解決的技術難題，就算咱們真能培育出來，就算真能擴大繁殖，但外星基因寵物這方面的政策一直在變，現在是在漸漸放寬限制，但萬一呢？萬一將來政策又收緊，卡在那裡，咱們豈不是虧大了？」

　　助手們這些話，丹澤爾其實心裡也明白。他當初放棄繁育帶外星基因的海蛞蝓，一個是技術難度太大，成功率極低，耗錢沒成果，還有一個就是政策卡在那裡，那時候還不准科研人員之外的人養外星基因寵物呢，售賣難。

　　而且，正如助手們所說，崴星這裡的養殖環境非常好，他的公司獲得的利潤也很大，犯不著去冒風險搞別的，不管別人去不去研究，他還是不去試驗了。

　　雖然看著這些新聞心裡不得勁，但丹澤爾很快就想開了，好歹方召也幫他牽線，弄了崴星這邊的養殖海域

　　「算了，賣了就賣了，讓那小子撿了便宜！」

　　《pet》新一期訂閱量增加，整個編輯部都很高興，唯獨瓦卡寧。

　　一週修養，瓦卡寧的胳膊還沒有完全消腫，動一動還會疼。這天他來公司，將新一期的封面放大，打印出來，貼在自己辦公室牆上，然後拿起筆，在捲毛那裡寫下大大的兩個字「可怕」，又在「兔子」那裡，也寫下大大「可怕」二字。

　　瓦卡寧就是要時刻提醒自己以及同事，這兩隻寵物，真的屬於危險級別！遇上一定要小心！一定不要只看外表！ ！

　　寫完瓦卡寧本打算收筆，視線停留在照片中間的方召身上。

　　還別說，暖色調的帶著一種溫馨風格的照片裡，方召這個人也看著真像是個無害的性格溫和的文藝青年。

　　然而，這張照片裡，其實殺機四伏！

　　除了捲毛那隻咬力恐怖的狗，以及那隻毒性極強一言不合就蟄人的海蛞蝓，方召這人真就那麼無害？

　　想到最近搜索的關於方召的資料，瓦卡寧遲疑了。能在白暨星撈到軍功，恐怖分子，還混到預備役少校級別的人，能無害到那兒去？

　　思及至此，瓦卡寧拿起筆，在方召那裡寫下三個大字－－「超可怕」！

李洪元

第276章　又見面了

　　在外面的人討論方召那兩隻天價寵物的時候，方召並未去注意太多，而是去打聽那個超級影視項目的事情。

　　不過今天，他一早上接到了個電話，有個客人要來。

　　聚星基金影視項目組聯絡人約瑟夫，依照方召給他的地址，找到方召在延洲的住所。

　　站在門前，約瑟夫盯著門上掛著的「內有猛獸，非請莫入」警示牌，回想了一下最近看到的寵物新聞，思索這警示牌的語氣是正經的呢，還是開玩笑？

　　看了十幾秒也沒想明白，約瑟夫決定還是不想了，反正他今天的重點也不是方召的寵物，而且他也提前預約了，不屬於「非請莫入」的情況。

　　面上再次掛上得體的微笑，按了門鈴。

　　門打開。

　　「又見面了，方先生。」

　　約瑟夫依舊帶著精英階級的禮貌，但相比起上一次見面時，這次他內心的高傲消去很多。

　　上一次在白暨星的哨所，約瑟夫就被打擊過一次，之後又有顧問團邀請事件和前段時間的音樂會新聞，再一想到今天來的目的，約瑟夫自然也沒有太多高傲的心態。

　　「這就是那條身價兩億多的小捲毛？」約瑟夫看著從房間裡跑出來的捲毛狗，打量一番，笑道，「真可愛。」

　　話雖然這麼說，但約瑟夫一點兒都沒有要靠近捲毛的意思。

　　捲毛盯著這個陌生人，但因為方召在這裡，也知道這只是個客人，當然不會表露出明顯的敵意，但從心底，除了方召，它對於每一個踏進自己地盤的活物，都抱著警惕心。

　　雖然捲毛盯著約瑟夫的雙眼看上去很無辜友善，但約瑟夫知道，狗的眼睛是會說謊的，它們的瞳孔很大，會讓人產生「它們無害」的錯覺，具有欺騙性。

　　約瑟夫也並不喜歡狗，所以，不管這狗是不是真危險，他都不會親近。所以，也只是看了兩眼之後，就不再關注了。

　　他今天是代表聚星基金，來給方召發邀請的。

　　方召雖然在職業音樂圈內地位靠後，但他的樂曲風格，很適合放在開啟的那個超級影視項目裡面。

　　「《創世紀》音樂組已經成立，我們聚星基金很看好方先生你的作品，所以，想邀請你加入《創世紀》的音樂組。」約瑟夫說道。

　　《創世紀》，也就是那個重啟的超級影視項目的名字，近期在全球各洲娛樂圈熱度極高。

　　新世紀人們所說的「創世紀」，是指滅世紀與新世紀之間的結點，也就是滅世紀結束，新歷尚未開始時的那段短暫時期。

　　這個超級項目主要拍的是滅世紀中後期到創世紀，這段時間裡發生的故事。

　　因為是顧問團一員，方召知道劇本講了哪些故事，《創世紀》這個影視項目，劇情會拍到封將，因為封將之後，就是新世紀了。

　　聚星基金看好方召，邀請他加入《創世紀》影視項目音樂組的原因，除了他的樂曲風格很合適且有足夠實力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方召是這個項目的顧問團一員，對劇情走向，故事細節和人物分析都能有更深刻的理解，創作方面肯定也會更容易更貼切。

　　這個邀請，方召當然接受，他也很高興收到這樣一個邀請。

　　「我會盡我所能。」方召道。

　　能為這樣一個影視項目創作，就算不給錢，方召也願意。對於那個時期的故事和人，方召的感情更深。

　　「既然方先生你了解劇情，可以先創作一些音樂作品，到時候說不定其中就有被選上的。」約瑟夫說道。

　　這話的意思是：反正你看過劇本，有靈感的話，可以先創作，至於到時候能不能被選上，就不一定了。

　　方召理解他的意思。

　　這就跟火烈鳥當初找人創作遊戲音樂一樣，先收集一些，但不一定用你的東西。

　　邀請送到，合同簽訂之後，約瑟夫的這次的任務也完成了，很快便離開，他還有其他事情。

　　約瑟夫離開之後，方召坐在沙發上，思索事情。

　　這個機會他自然會抓住，不管到時候用不用得上他的作品，只要有靈感，就會創作。

　　不過，方召還在思索另一件事。

　　《創世紀》的幾個重要角色，演員還沒確定。

　　捕風捉影的新聞很多，但真正有價值的很少。

　　不到最後簽訂合同的那一刻，什麼事都可能發生，所以，只要在這一行混得久，有經驗且謹慎的演員，不會有點兒進展就迫不及待抖出來，不然最後沒被選上或者在最後一刻被人擠下去，那就打臉了。

　　各方競爭到現在，主要角色裡面，也就確定了兩個，其他的，各種消息漫天飛，真真假假都說不清楚，或許在使用障眼法，也或許在炒作推動，不過，看形勢，以及顧問群裡那些人的討論，剩下的那些主要演員，可能會在十月份決定出大半。

　　技術革新導致影視製作週期縮短，但為了保證質量，項目啟動之後卻並未急於開拍，這次在挑選演員上就格外嚴格，每個重要角色都有多個候選人，每個候選人都有很長的一段考驗期。或許現在還沒有消息，就是因為那些候選人還在考察期，等過了考察期，可能就有結果了。

　　「方召」這個角色，他是想去試一試的，但可惜的是，幾個重要角色，根本就沒有試鏡的消息。

　　方召之所以有參演的心思，完全只是因為「方召」這個角色，而這個角色，也同其他幾位創世紀大將一樣，製作方壓根沒有放出過視鏡消息，想去競爭都不知道去哪裡。不過這時候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銀翼這邊，公司的能力有限，還得各演員自己的手段和實力拼殺。

　　看著手裡這幾個月的消息總結，方召的手指，在一個人名上點了點。想要弄到機會，只能從這位這裡出手。

　　八月十八號，火烈鳥延洲分部有活動。

　　方召也跟延洲分部那邊的人聯繫過，知道他這位特邀嘉賓還會給人頒獎，不是只過去打個醬油。

　　這次延洲分部搞了個半年獎活動，也就是從一月份的紀念日開始，到七月份，六個月時間裡的數據，作一個統計，即半年榜，會對這半年裡表現優秀的個人或者團體頒發獎杯。

　　類似活動各洲都有，刺激玩家們的積極性。畢竟一年時間太久，很多業餘玩家和粉絲們不耐煩等。

　　左俞和嚴彪兩人也穿著一身肅穆的黑衣，照鏡子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有種凜然之氣，再戴一副墨鏡，特別有保鏢範兒！

　　「我以前怎麼就沒覺得我自己這麼酷？」

　　嚴彪照著鏡子，待看見火烈鳥延洲分部大樓周圍的情形時，臉上的嬉笑收盡，瞬間變得冷硬，切換保鏢模式。

　　這可是他當保鏢以來，第一次出席這種場合，上次在音樂會都不算，因為提早就進會場準備了，根本沒經歷在眾多媒體記者和粉絲中行走的感覺。

　　車在火烈鳥臨時劃分的停車區停下，一條道從這裡通往會場。

　　方召今天沒有穿跟遊戲戰隊那邊一樣的隊服，而是一套火烈鳥專門給他定製的，帶諦聽紋，不過胸口處還是有一個極光樹紋。

　　火烈鳥就是想讓他帶動這一個系列，如果效益好，將來可能會將諦聽系列發展。

　　方召下車的那一刻，四周爆發出「哄－－」的聲音。大叫的人太多，揉在一起就變成了哄聲。

　　雖然早有準備，但嚴彪還是被這樣聲驚得一愣。老闆不是不玩職業了嗎？這幫人怎麼還這反應？

　　嚴彪沒有經歷過那個時候，所以理解不了玩家們的瘋狂心態，左俞倒是能理解一點。

　　到現在為止，《世紀之戰》遊戲玩家裡面，職業的、非職業的，單人能被稱為神，且站得穩的，只有方召一個！

　　雖然在全球範圍內依舊有爭論，但在延洲，方召在大部分玩家們心中，就是神級玩家級別。

　　而且，銀翼50極光團隊第一戰隊的人，都公開承認過，沒有方召就沒有他們今天，這樣一來，方召的地位被再次抬高。

　　再加上這兩年來的各種事情，眾玩家們感覺，方召身上的光環更大了，所以，就算方召現在不在職業遊戲圈，但職業圈依舊有他的傳說。

　　網上也有這次活動的直播，正在路上的銀翼50極光團隊的人，也看到了方召的出現。

　　銀翼安排的隊車內，有新人也有老人。

　　「方老大已經到了！」

　　「好多人！」

　　「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緊張！」

　　兩名今年剛簽約銀翼的新人說著話，順便交流下剛入職業圈的萌新心態。

　　「這只是分部的活動，等去火烈鳥年會的時候，你不是得渾身僵硬？」已經成為隊內前輩的索薩格說道。

　　一聽索薩格這麼說，新人們又問起以前火烈鳥年會時的事情。索薩格話也多，一副前輩的樣子開始指點新人。

　　旁邊的賈科突然道：「聽說，這次方老大受邀過去，還要當頒獎嘉賓。」

　　氣氛突然一沉，索薩格都噤聲了。

　　「過去這半年，我們好像沒拿什麼重量級獎項。」佟陽繼續補刀。

　　區域半年獎，雖然比不上總部年會的那些獎項，但好歹也是個獎，在延洲範圍內，影響力也不算小，看看火烈鳥分部樓外那些粉絲人數就知道了。

　　但是，再看看他們這次。

　　新人獎？

　　沒有。

　　其他類型單人獎？

　　應該也沒有。

　　團體獎可能有一個，不過差點兒就沒了，說出來都不好意思。

　　「到時候頒獎儀式一出來，方老大一看，咱們這邊什麼獎都沒有，會不會發飆？」有人問。

　　「不至於吧？」索薩格沒底氣地道。

　　當年他們是方召帶出來的，還被傳授了不少經驗，但現在呢？

　　就像是一個師傅被請去大型會場，發現受表揚的人裡面，自己徒弟一個都沒有，這不是很丟面子？

　　這麼一想，眾人剛才的熱乎勁也沒了。

　　「隊長，我們需要怎麼做？」一名新人問前面坐著的謝赫。

　　謝赫想了想，道：「保持乖巧就好。」

李洪元

第277章　頒獎嘉賓

　　活動正式開始之前，到達的人都只是在展廳那裡活動。

　　銀翼50極光，圈內簡稱「銀光」團隊，平時他們還是比較張揚的，因為平均年齡小，相對活潑一些，這兩年在延洲職業電競圈知名度越發高了，一進場就受到不少關注。

　　隊內，秦久樓他們這些老玩家們已經很熟悉這裡，並沒有不自在的感覺。

　　那幾個新人倒是雙眼放光地看著周圍的陳列品，眼睛都恨不得黏上去。不過，他們還是記得秦久樓跟他們說的話，未必避免被訓，得乖巧。

　　展廳裡還有一些被火烈鳥抽中的幸運粉絲，或者一些在過去半年裡成績出眾的非職業玩家，同樣受到了這次活動的邀請，他們的反應就激烈多了，忙著看展廳的那些或有紀念意義的老式機器，或尚未上市的新品，還忙著找偶像們簽名。

　　延洲的各大戰隊們也都在這裡。

　　主辦方特意給方召安排了一個地方，方便方召與粉絲們交流，簽名、合照，聊聊遊戲經驗等。

　　銀光的人沒過去，一個是那邊人太多，另一個是沒臉過去，怕挨訓，他們在過去的半年時間裡，確實懈怠了，這點無可否認，看數據就能看出來。

　　銀光的人在進入大廳之後，不只是那幾個新人，就連平時話特別多特別活躍的索薩格，也安靜不少。

　　另一邊，2S俱樂部的人一進展廳就看到了老對手銀光團隊，瞬間進入戰鬥模式，就等著銀光的人過來一戰！

　　可等來等去，銀光的人沒來。

　　「銀光的人今天不正常。」一人說道。

　　「確實。」其他人也發現這點。

　　平時雙方見著面，銀光的人就開懟了，今天銀光的人見到他們，竟然只是掃了眼就沒別的了？就算他們這邊主動挑釁也沒回擊，這麼安分？

　　一定是在憋大招！

　　不止一個隊伍的人這麼想，其他隊伍見到銀光那邊的情形，也是同樣的猜測。他們都防備著銀光那邊又曝出個什麼大新聞，先做做心理準備，且已經有人反應快，調查去了，查查銀光那邊是否在暗地裡有大動作。

　　2S的經理見到幾個行內老友，熱情地聊了聊，還提到了今年新簽的一個新人。

　　不遠處銀翼遊戲部經理維恩聽到這邊的談話，面上的笑有些勉強。

　　當初他挖人牆腳挖得太爽，還從那幾個老牌電競俱樂部砸錢搶簽走幾個好苗子，仇恨值拉得太大，打算今年收斂一點，順便整頓一下隊內，讓第一戰隊的人進一步磨合，結果，一不小心，一個更好的新人就被2S給簽了！

　　今年上半年成績非常出彩的一個剛上大學的新人，叫威金森，上半年新人榜第一，也很有可能是延洲這邊的年度新秀狀元。

　　維恩那個悔啊！

　　他確實早想簽威金森，但深思之後猶豫了一下。這個新人操作太犀利了，維恩想著簽進來對隊伍的利弊哪個更大，結果就被2S的人搶先了！

　　跟維恩的後悔不同，2S的經理滿面紅光，今年他是帶著野心的，尤其是簽的那個實力新人威金森，相當令他滿意，他們團隊今年也搶了不少風頭，若無意外，今年延洲的狀元就落他們俱樂部。

　　團隊經理剛跟人炫耀完今年剛簽進隊伍的實力新秀，一轉身就找不到人了。

　　「嗯？威金森呢？」2S的經理問。

　　「那邊。」一名隊員能滿臉無奈地抬手指向大廳某處。

　　經理看過去，臉上的笑頓時拉了下來。

　　2S隊伍裡其他人的臉色也不怎麼好。

　　他們一個不注意，就發現自己團隊今年簽的實力新秀威金森，屁顛顛往方召那邊跑去了！

　　「威金森！你給我回來！」經理喊道。

　　周圍這麼多人，他們也不好大聲叫喚，只能壓低聲音，讓威金森快點滾回來。

　　他們跟銀光的人以前就有過衝突，尤其是面對方召，回想以前說過的話做過的事，現在面對銀光的其他人還能回嗆幾聲，但面對方召，卻是說不出的尷尬。

　　威金森可不知道自家隊伍的人是何種捉急心情，他現在正激動，看到偶像了啊！

　　不過可惜的是，威金森還是被自家隊伍的人合力拖回去了。

　　「你跑那邊湊什麼熱鬧？！」2S的經理低聲訓道，「有那個時間還不如背一背感謝稿，別待會兒頒獎典禮的時候上台忘詞！」

　　「經理，這次半年榜新人獎由誰頒？」威金森問。

　　「不知道，火烈鳥那邊沒透露。」

　　「真希望是方召頒這個獎。」威金森道。

　　「你閉嘴！」經理呵斥。

　　那邊，方召在跟玩家和粉絲們互動之後，便去火烈鳥安排的休息間休息，一進去，就見到個認識的。

　　延洲超一線演員，銀翼S級合同者賀李巳，正坐在沙發上看一份遊戲資料。

　　見方召進來，賀李巳臉上露出笑意，指了指旁邊的座位，「小方，來坐這邊咱們說說話。」

　　賀李巳年輕的時候也當過一段時間的職業遊戲玩家，只是後來重心轉移，為了在影視方面有更大的突破，拍出更多優秀的作品，抓住機會往上衝，便不再參與職業電子競技，只偶爾玩一玩。

　　賀李巳跟火烈鳥延洲分部的一些老人也認識，但一年年過去，與遊戲圈的交流越發淡了，也並未出席過火烈鳥的活動，今天卻來了。

　　「今天被叫過來當頒獎嘉賓，給入榜的業餘團隊頒獎。不過這事火烈鳥的人還沒透露出去。」賀李巳解釋自己今天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也告訴方召，在正式頒獎之前別洩露消息。

　　其實賀李巳今天出現在這裡的主要原因，方召也猜到一些。

　　賀李巳正在爭取《創世紀》影視項目裡面的一個比較重要的角色，競爭對手也有實力，最近他正跟烏家的人接觸，而出現在這裡，也是要拉動遊戲圈的玩家們為自己加籌碼。

　　頒獎儀式是直播的，到時候賀李巳身後的團隊再隱形運作一下，能拉動人氣。遊戲玩家也是一個龐大的群體，能得到他們的支持，也是競爭優勢。

　　不過，賀李巳可不會剛跟方召聊影視項目方面的事情。

　　「真不玩職業了？」賀李巳問。

　　「不玩，沒時間。」方召回道。

　　「也對，你們那行就得攢資歷，不能兼顧。下一場音樂會什麼時候舉辦？到時候一定通知我。」

　　「還早。」

　　方召的「還早」，在賀李巳聽來就只是謙虛，他已經通過其他渠道打聽了，方召的一個筆記本裡面還有其他作品，雖然有些尚未完成，但半年到一年時間裡，應該能再辦一場。

　　如果版權沒全部賣出去，還能在其他洲再開幾場音樂會，為作品做宣傳，但既然已經全部售出去，就沒必要再去其他洲開音樂會了，還不如全力準備下一場。

　　賀李巳問方召下一場音樂會的事情，但也沒說去參加，如果他搶到《創世紀》裡面的那個角色，就肯定不會去方召的音樂會了。

　　雖然賀李巳不是音樂圈的，可有朋友是，也對這個圈子有了解，便以一個長輩的語氣對方召道：「趁現在的形勢好，你又年輕，有才華，抓緊時間準備下一場音樂會，或者去深造。不管你以後走學術還是走行政，又或者是完全商業化，都繞不開這兩個。」

　　於賀李巳而言，方召不過是一個可以結交的小輩，稍微重視了點，但也僅此而已了，再加上眼下賀李巳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自然不會真的對方召的事情多關心。剛才說的這些，也是別人分析方召這個人的時候告訴他的。

　　方召在休息間跟賀李巳聊了會兒，便收到通知準備進會場，頒獎典禮要開始。

　　「對了，剛才忘了問，小方你頒哪個獎？」賀李巳出門之前問。

　　「新人獎，叫威金森的那個實力新人。」方召道。

　　賀李巳點點頭，也沒別的話了。

　　之後頒獎典禮開始，一個個獎項開始頒發，由次到主，從業餘玩家開始，到職業電競選手。

　　當看到方召這位新人獎頒獎嘉賓起身上台的時候，2S俱樂部的人臉都綠了。

　　而威金森則是在驚訝過後笑得特別激動。

　　主持人見狀問威金森：「很興奮？」

　　「是！我最崇拜的人就是方召！」

　　因為太激動，威金森說得也特別大聲，想裝作沒聽到都不行。

　　台下在座的其他俱樂部的人悶笑，也有的沒忍住笑出聲。

　　他們可是知道，2S跟銀光團隊之間相互看不慣，一見面就開懟，現在，在火烈鳥的這個半年獎典禮的舞台上，2S簽約的，今年大力推薦打造的延洲實力新人王，說，他的偶像是方召！

　　看威金森那激動的樣子，還真不像是裝的。

　　這他媽就尷尬了！

　　再看2S那邊，就沒一個好臉色，臉上的笑也僵硬得不行。現在他們也只能慶幸，還好剛才攝像頭沒拍他們。

　　頒獎時，方召的視線往台下銀光團隊所在的地方掃了下。

　　本來還幸災樂禍的銀光眾人齊齊低頭，沒低頭的保持乖巧樣：老大我沒笑，真的！

　　會場外。

　　左俞和嚴彪有了休息時間。

　　左俞找他在火烈鳥分部當保安的戰友聊天去了，嚴彪看了看周圍的安保人員，原想著拉幾個人說說話，沒想到一交流，還真發現有一個也在白暨星的軍隊服過役，只是跟他不在同一個哨點區，頓時有種戰友的親切感。

　　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情，兩人就在一邊聊了起來。

　　「退出現役之後，經人介紹來這里工作，輕鬆，能多陪陪家裡人，不用再冒生命危險執行任務。」那名白暨星的退伍軍人說道。

　　「我也是，受傷太重，只能退回來了。」回想起退伍原因，嚴彪也唏噓。

　　那人指了指邊上那些正在巡邏的同事，「走道最前面那幾個，跟我差不多，不過不跟咱們同軍區，退了之後在火烈鳥這邊當保安，其實想一想，簽在這裡待遇也挺好，平時就防止一些粉絲們衝進來，擋一擋記者，防火防盜，且智能化設備那麼多，所以，其實大多數時候並不累。你呢，看你這身，是給人當保鏢？」

　　嚴彪在司機和保鏢這兩個選項中猶豫了一下，重重點頭道：「嗯！保鏢！」

李洪元

第278章　風險來了

　　那位同在白暨星服過役的老戰友告訴嚴彪，「今天這個活動，沒十點回不去。」

　　「有那麼晚？」嚴彪看了看時間，還不到晚上八點，而且頒獎典禮已經進行一段時間了，應該過不了多長時間便會結束。

　　「還有別的安排。」那人道。

　　果然，頒獎典禮結束之後又是各種人際關係交流，酒會晚宴之類。

　　散場的時候方召還被火烈鳥的人拉著說了會兒諦聽系列產品的後續計畫，等一切結束，都晚上十點多了。

　　火烈鳥延洲分部大樓外的人已經很少，有記者守著，不過，酒會之後參加活動的都會從別的通道離開。

　　方召看了看周圍，得知銀光團隊的人都已經乘坐隊車離開，也不再多待。不過在去停車場的時候，方召又遇到了賀李巳。

　　賀李巳剛碰到個老朋友，跟對方小聊了會兒，還沒離開。

　　看賀李巳面上比白天要深刻很多的笑意，應該是遇到了好事，今天對於他來說也很成功，很可能在爭奪《創世紀》影視項目的那個角色上有了突破進展，不然也沒什麼能讓一向比較克制的賀李巳笑意這麼濃。

　　見到方召，賀李巳招了招手，將方召叫過去又說了幾句。大概是心情好了，還喝了點小酒，看到同一個公司有實力又對他沒威脅的小輩，賀李巳又擺了會兒長輩的譜。

　　「小方，叔現在跟你說幾句，別不愛聽。在這個圈子裡混，越是人氣火爆的時候，越要注意，冷靜，謹言慎行。還有，你背後應該也有團隊，別什麼都甩給他們，自己盯著點，否則，碰到一些蠢貨，可能會給你沉重一擊，看看雷洲那邊那位就知道了。」

　　賀李巳說的「雷洲那位」指的是雷洲那邊的一個一線影視明星，這事方召就算沒在網上看到，也聽紀泊倫說過。

　　那天紀泊倫給他打過電話，恭喜他音樂會作品版權售出的事情，也抱怨了一些近期的高強度工作。

　　雖然壓力很大，也很累，但方召看得出來，紀泊倫還是很開心點的，因為他很有可能搶到一個參與《創世紀》影視項目的機會，只是個小角色，但也是個非常難得的經歷了，從各方面來講，都對紀泊倫以後的發展有好處。

　　紀泊倫也不嫌角色小，出鏡少，他清楚，以他現在在圈內的身份，能搶到一個這樣的角色已經很難得了，這還是因為銀翼之前連續幾部的歷史劇帶動全球人氣的結果，否則，想進去跑個龍套都難。

　　據說《創世紀》裡面的龍套全都是科班出身，或者一些還在影視院校尚未畢業的優秀學生，全球那麼多影視院校，擇優挑選，這方面也由幾大投資方決定，所以，就算是一個小角色，也得珍惜。

　　最近這兩個月的關鍵時間，二線三線的明星使勁刷熱度，保持每天都有新聞，別冷了。一線的悶頭拼殺，神出鬼沒。

　　一線的明星們都奔著重要的角色去的，《創世紀》這個影視項目級別太高，他們行事上也區於謹慎，因為在這個項目上，以他們現在的身份，一不小心就能炒糊。

　　賀李巳說的那個雷洲的某一線明星就是，原本都要簽約拿到角色，沒管住嘴，在網上直播的時候嘚瑟了一下，被薩羅噴了下去。

　　其實也是因為那明星背後的團隊平時太過張揚，也沒覺得在直播裡嘚瑟一下有什麼不妥，然而，就是這件小事，引爆了最近雷洲娛樂圈大新聞。

　　原本薩羅就因為《創世紀》裡的幾個看中角色沒拿到，又不滿意經紀人給他安排的龍套，上個網還看到有人嘚瑟，不爽了。二三線的明星，薩羅現在不屑去噴，所以那些隨便他們蹦踏，但一線的，薩羅就不會忍。

　　「不過一個存在感只有十幾集的角色而已，看把你得意的。」薩羅酸了一句。

　　其實這話在薩羅這裡，還屬於比較平和的說法了，雷洲這邊有經驗的人都知道，碰到這位，遇到這樣的情形，就當他放了個屁，別理，反正他很快就不會在意了。然而，那位一線影星的工作室不知是不是有些膨脹了，回嗆幾句，一下子捅了馬蜂窩。

　　還有一些也不知是對方粉絲還是某些趁機會下腳的人批薩羅：

　　「你行你上啊！就你那浮誇的演技，能進《創世紀》打醬油嗎？」

　　「人家桐洲那邊同樣出身名門的武天豪，都能演大將武桐年輕時候的戲，拉洲的芭芭拉還能在裡面演個小公主，你薩羅呢？」

　　「別說雷納大將的青年、中年、老年各階段的戲，就是其他比龍套稍微好一點的角色，你能扛哪個？一個都不行！」

　　「呵，不過是個靠家族榮譽光環橫行霸道的垃圾！」

　　薩羅的心理是這樣的——

　　你說我別的可以，但不能說我是家族的垃圾！

　　竟然還拿我跟武天豪和芭芭拉那倆傻嗶比？

　　怒！

　　不能忍！

　　於是，開戰了。

　　薩羅與對方粉絲隔空開撕。

　　雷洲那邊的吃瓜群眾每天看著精彩連續上演，相當興奮，看這邊勢弱了，趕緊過去踩那邊兩腳，等那邊勢弱，又回過來踢這邊一腿。

　　其他公司樂見如此，反正少一個威脅他們公司的演員就多一個機會。吃瓜群眾不出手，他們都要出手推動。

　　據雷洲那邊的娛樂媒體報導消息，之後罵戰升級，那個影星即將要拿到的角色終於徹徹底底丟了。

　　據雷洲某娛樂傳媒報導，那影星得知角色丟了的消息，當天就氣得吐血進了醫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有多少誇大成分。但不管怎樣，即將到手的角色就因為這事而丟了，不吐血也得內傷。

　　雷洲那邊娛樂圈鬧得很火，新聞天天比影視劇還精彩，延洲這邊都有不少人關注，每天上線看一看故事進展到哪裡了，這一輪罵戰哪方勝出。

　　所以，賀李巳是在借雷洲的事情提醒方召，行事注意一下，炒作可以，但得謹慎，需周全，還有更多人守著機會就等拉你下去。

　　賀李巳說這話也是好意，不管這好意裡面摻了多少其他東西，方召領了。

　　道過謝，方召又見本已經抬腳離開的賀李巳轉身。

　　「哦，還有件事差點忘了提醒你。小心那些娛記，我覺得有人潛進來，這個停車場裡應該也有人埋伏，就算不在公眾面前，你也得注意形象。」

　　「我也察覺了。」方召道。

　　「那就好。別覺得自己在服役的時候表現好就能大意，有些娛樂記者，比特種兵還難對付。」賀李巳也不再多說了，回自己車上之後就讓司機開車離開，他的時間還是很緊迫的。

　　停車場裡一輛輛車離開。

　　「老闆，咱們回去？」左俞問。

　　方召進車裡換了身低調的衣服，又出來，「你們先回去，直接回自己家，我還有事，不用你們送。」

　　這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中心城區還是很亮的，齊安市的夜晚是另一個世界，並不冷清。

　　只是，這樣繁華的城市夜晚，也會有一些暗藏的危險，尤其是對明星。

　　很多娛記狗仔隊逮住某些明星的負面新聞，也多是夜晚。

　　酒駕，私生活混亂，還有參與某些不法事件，形象不雅等，是娛記們最喜歡拍的。

　　換成其他明星的保鏢，難免會多勸幾句表示擔憂。

　　有人搶劫怎麼辦？齊安市也出過劫殺事件。

　　而且，方召這段時間在網上曝光度高，新聞那麼多，多半都認識他那張臉，不說搶劫，公共場合被人認出來也比較麻煩。

　　然而，換在這裡，左俞和嚴彪只需要聽話地回答一聲：「好的，老闆。」

　　等開著車從火烈鳥分部的內部停車場出來，左俞問嚴彪：「你說，老闆換這身是去幹什麼？難道去幽會？」

　　「我哪知道。」嚴彪也好奇，不過他也明白，那是方召的隱私，他們不能探聽。

　　算了，回家睡覺唄！

　　車內網路電臺，低沉婉轉的嗓音唱著：「啊~~~鹹魚，你為什麼這麼閑！」

　　「你聽到了沒？」嚴彪問。

　　「什麼？」

　　「紮心的聲音。」

　　左俞面無表情換台。

　　與此同時火烈鳥延洲分部，一個身影迅速從停車場離開。

　　一小時後。

　　齊安市某棟老居民樓。

　　王疊帶著一絲沉重的氣息，打開門，屋裡已經有兩人等著了。

　　「師傅，你也太慢了吧？」

　　「我們都回來半小時了，你竟然現在才回來，難道路上遇到什麼？」

　　這兩人，一個是王疊新收的徒弟小波，也是王疊當年在星外服刑時候認識的人，王疊還救過他的命。現在小波服完刑回來，便跟著王疊混。

　　另一個是王疊認的義子，叫符瑞。王疊願意收符瑞當義子，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符瑞的名字聽起來很吉祥，這孩子能力、運勢都不錯，他也缺幫手，就認下了。

　　如今崴星上也沒什麼可探的，王疊便回來了。這兩人跟著王疊混了一段時間，也借著《創世紀》這個影視項目的風，幹了幾票，嘗了甜頭。

　　今天王疊本不想去火烈鳥分部那邊的，但這兩人，一個在跟蹤賀李巳，另一個對電競感興趣，想去湊湊熱鬧，長長見識，王疊又不放心這倆新手，還是咬牙過去了。

　　停車場的時候見到跟賀李巳站一起說話的方召，王疊阻止小波繼續跟蹤賀李巳，且立刻拍板，撤！

　　三人是分頭行動，兩人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還是依照王疊的指示趕緊回來了。

　　「師傅，你就是緊張過頭，杯弓蛇影，就那個方召，也沒看出什麼特別的來，不用怕他，遇到他我幫你解決！」

　　曾經在星外服刑，也經歷過真正戰場的小波，對於王疊這反應很不理解。要說其他方面，他還是很佩服王疊的，就是在方召這事上，他覺得王疊反應過度了。

　　「對，乾爹，咱們不用怕，波哥很能打，上次在黑街還一挑五呢！」符瑞也說道。

　　王疊靠在沙發上嘆氣：「你們還是太年輕，不懂，咱們這行，雖然來錢快，但也是有風險的。」

　　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娛記，這一行精英中的精英，王疊很相信自己的判斷。他從火烈鳥分部到現在就心神不寧，眼皮一直跳，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後面小波和符瑞還說了什麼，他也沒心思聽，閉著眼睛思考事情。

　　小波和符瑞一見王疊這樣，也不再提這事，而是討論起最近撈的幾筆錢來，《創世紀》這個影視項目刺激了太多的明星，一些平日裡還算收斂的人都忍不住有更多動作，才給了他們機會，最近一周時間已經敲了三筆了。

　　小波看著自己的資金帳戶，心中歡樂，對旁邊的王疊道：「師傅，你總說幹這行有風險，但我覺得特別有意思，還賺錢。」他就喜歡看那些明星們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就在這時候，門鈴響了。

　　王疊猛地睜開眼。

　　一般這個地方，他們是沒有來客拜訪的。

　　三人剛才放鬆的神經瞬間繃緊，小波掏出匕首準備起身去開門，被王疊抬手攔住。

　　「符瑞，先過去看看。」王疊道。

　　符瑞走到門前，但沒有立刻開門，而是先打開監控，看到螢幕上顯示的門外的情形，哭喪著一張臉，回頭對王疊道：「風險來了。」

李洪元

第279章　這事幹不幹

　　王疊也看到了螢幕上的畫面，煩惱地抓了抓頭，思考一會兒，才道：「開門。」

　　「乾爹，真開？要不要確定一下周圍是否還有其他人？」符瑞不放心。

　　「不需要，開門。」

　　王疊知道，方召真想對付他，不至於等到現在，而且還在這裡如此溫和地按門鈴。

　　符瑞沒辦法，聽王疊的話，打開門，然後迅速後撤，怕被打。

　　要是面對其他明星，他倒不至於這樣，但因為跟著王疊，知道王疊忌憚方召，符瑞才升起警惕心理。

　　在此之前符瑞其實也不怎麼在意，認為方召也就那樣，不是新聞報導裡面那麼厲害，也不像王疊說得那麼恐怖。但現在，他不得不重新判斷了。

　　自從跟著王疊當娛樂記者偷拍明星，從來都是他們去堵明星，這還是第一次被明星堵上門。這心情，真複雜。

　　方召走進門，視線在小波和符瑞身上輕輕掃過，然後看向靠在沙發上的王疊。

　　「我最近正找你。」

　　方召進屋說的第一句話就讓王疊想跪。

　　王疊心中怒嚎：你不去搞你的下一場音樂會，找我幹什麼？！

　　符瑞和小波則是很詫異地看看方召，又看看王疊，似乎對於方召能一個照面認出王疊這事感到不可思議。平時，如果不是王疊主動表露身份，他們兩人也是很難認出的。

　　今天的王疊又是一張以前從沒用過的臉，偽裝得很好，不過，王疊已經習慣了被方召認出來的情況，絲毫不覺得意外。

　　見方召往屋內走，小波眼神一閃，嘴角掛上冷笑，整個人如早已蓄勢的迅豹子，朝方召襲去。

　　然而，小波手上握著的匕首，在離方召一臂距離的地方就停住。

　　一把槍指著小波的眉心。

　　屋內氣氛突然凝固。

　　小波一直認為自己很能打，但再能打，他也快不過子彈的速度！！

　　這個過程中，方召並未看小波一眼。

　　一進門，方召就知道，這個面生的小記者與其他娛樂記者不同，是有經歷的，染過血的，還有些桀驁，所以，要想讓這小記者安分一些，從一開始就必須將他震懾住。

　　正如方召所想的那樣，如果是好言好語，小波還真不會有多忌憚，甚至會有更多次試探，但現在，小波已經不敢有其他動作了。

　　是，雙方都沒有表露真正的殺意，只是見面第一次試探而已，但，也不知道是空調的冷風，還是心理作用，小波感覺屋內的燈光都似乎帶著瘮人的寒氣。

　　差點忘了，這位擁有合法持槍的權利。

　　王疊腮部緊繃的肌肉動了動，然後像是僵硬的石頭終於熔化了一般，笑道：「小波。」

　　小波看了王疊一眼，接收到王疊眼神示意，便將匕首收回，退到一旁。

　　那邊，方召也將槍收起，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下，比三位屋主還淡定。

　　僵站在一旁的符瑞覺得氣氛需要活躍一下，左右看看，從櫃子裡端出一盤瓜子，放在方召面前的茶桌上，「大神，嗑瓜子不？」

　　一聽這稱呼就知道是個愛玩遊戲的，現在只有游戲迷才這麼稱呼方召。

　　符瑞是愛玩遊戲，但也玩得不深，對方召也算不上崇拜，他只是活躍一下，驅散屋裡沉默的氣氛而已。

　　端了盤瓜子之後，符瑞又泡了杯茶過來。

　　「大神，喝茶。」

　　方召淡笑著道：「謝謝。」

　　符瑞看著那方召那張因為笑意而溫和許多的臉，心想：要不是剛才那情形，他還以為方召多好應付呢！

　　而王疊，腦子裡已經將最近接過的幾單生意全部篩選了一遍，確定沒去惹過方召，或者，是哪個明星找方召來說情的？

　　那就不好辦了。

　　怎麼說，他這個延洲狗仔之王，也得有尊嚴不是？好不容易拍到的東西，怎麼能浪費？想買回去，自然可以，想壓價，也可以，但不能過分！

　　短暫的一瞬，王疊已經決定遇到這種情況該如何回應了。

　　不管心裡怎麼想，氣勢不能弱，不然就顯得心虛。

　　王疊剛決定威武不能屈，就聽方召問：「有筆生意，接不接？」

　　詫異地挑挑眉，王疊沒想到方召找上門竟然是跟他談生意，而不是幫哪個明星買偷拍照什麼的東西。

　　不過王疊也沒有立刻就答應，「說說。」

　　「諾瓦·羅曼。」

　　不久前《創世紀》影視專案組已經確定了諾瓦·羅曼為該專案的總導演，同時，也擁有演員選擇權。

　　作為一個有實力又有背景的全球頂級導演，諾瓦·羅曼不怕得罪一線和超一線明星，但他不喜歡被打擾，所以，在公佈導演組名單之前，諾瓦·羅曼就聰明地匿了。

　　網上的新聞經常有人說在哪裡哪裡見到過這位超級項目總導演，但要麼是某些人為了吸引眼球故意編造，要麼是諾瓦·羅曼放的煙霧彈，他本人真正在哪裡，尚不清楚。

　　王疊這次是真正好奇了。

　　「你一個玩音樂的，要他的消息幹什麼？難不成你還真想去演戲？還是說，幫你們公司的人問的？」

　　方召沒回答，而是問：「接不接？」

　　王疊這次考慮得久了點。

　　方召也沒打擾，靜靜地等。

　　兩分鐘後。

　　王疊寫了一個數字。

　　方召看了眼，「可以。」

　　「接！」王疊這次很乾脆。

　　他的業務並不止於延洲，人脈也不止於一洲之內，只要是娛樂圈內，只有他不想去查的，沒有他認為查不到的，就是多費些精力而已，更何況，他本就一直在研究這位總導演的動向，已經有眉目了。

　　王疊原就打算在得到確切消息之後，高價賣給某些有野心去爭奪角色的明星，不過，既然方召找到這裡了，而且出價也爽快，他也同意將這個消息賣給方召。

　　「需要多久？」方召問。

　　「如果只是他的活動範圍，我現在就能告訴你大致區域，如果是具體位置，給我兩天時間。」王疊道。

　　王疊說了羅曼導演所在的區域之後，方召在王疊給的帳戶上先轉過去一半的錢。另一半，會等王疊將確切位置告訴他之後，再轉帳過去。

　　在決定去爭角色的時候，方召就想到了王疊這個延洲狗仔之王，論對於娛樂圈的熟悉，以及圈內人物動向的感知力，王疊確實更有優勢。方召也知道王疊已經從崴星回到延洲，正好今天王疊去了火烈鳥分部，便追蹤過來。

　　得到滿意的消息，方召很快離開，將時間留給王疊和他的團隊。

　　等方召離開之後，王疊面上略顯僵硬的笑容消失，眼皮微垂，目光沉沉地盯著茶桌上的一杯涼了的茶。

　　手指敲了敲杯壁，看著裡面的水波，王疊直覺這次估計能搞到個娛樂圈的大新聞，只是，要不要跟進？到時候要是真打探到什麼消息，又該怎麼做？

　　一旁的小波在方召離開之後立刻查看電子帳戶，剛才方召在這裡，他不方便看，現在確認之後，臉上的不禁露出個滿意的笑。

　　看著帳戶上新進的金額，小波感嘆道：「乾爹，這不是風險，這是機遇啊！」

　　王疊斜了他一眼，「你懂個屁！」

　　「是是是，師傅你說什麼都對！」小波笑嘻嘻地道，隨即面上又變得認真，「現在我真的知道了，方召這樣的人，就像師傅說的那樣，咱還是遠著點好。」

　　能跟著找過來，還堵到家門口，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深深呼吸，王疊道：「這地方不能用了，咱們得換地方。」

　　在這裡沒安全感，他可不想一開門就看到方召那張臉出現在門口，而且，要是方召將他們的地址給賣了怎麼辦？

　　仇家那麼多，被他們勒過錢的明星三雙手都數不過來，如果有人知道地址之後報復他們咋整？

　　你能一挑五，還能一挑五十不成？

　　所以，保險起見，還是換據點吧。

　　反正都是臨時住所，等幹活的時候可能幾天都不在同一個地方住，也沒什麼歸屬感，沒留戀的，

　　狡兔三窟，他們住的地方多得是。

　　「乾爹你剛才在想什麼？滿臉糾結的。」符瑞問。

　　王疊視線往周圍掃了一圈，然後朝兩人招招手。

　　一見王疊這樣子，兩人立刻檢查門窗，還拿出儀器在屋子裡掃描了一下，看看有沒有其他監聽設備，檢查完之後就往王疊這邊湊過來。

　　「師傅/乾爹，有什麼吩咐？」

　　王疊頓了頓，說道：「以我多年的從業經驗，和敏銳的職業嗅覺，我推測，可能會有一個大新聞要出現。我現在就是猶豫，這新聞挖不挖？若是去挖的話，可能會有危險。」

　　符瑞和小波兩人一聽這話，不由湊近一些，低聲問：「多危險？」

　　「被方召再次堵上門的危險。」王疊道。

　　「嘶－－」符瑞深深倒吸一口氣，他腦子裡還清楚記得方召拿槍指著小波的情形。談生意跟挖他新聞可不一樣，到時候要是方召一怒之下真開槍怎麼辦？

　　「是很危險。」小波也贊同地點頭。被人用槍指著腦門可不是什麼好經歷。

　　多稀罕哪，堂堂延洲名記……及其手下精銳團隊，竟然擔心明星反過來敲自己屋門？！

　　「那……師傅你說的大新聞，有多大？什麼級別？」小波又問。

　　「全球娛樂圈震驚的那種級別。」

　　「嘶－－」兩個抽氣聲。

　　「你們說，這事，幹不幹？」王疊問。

　　「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