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尋者] 奪帥之劍 (全文完)

為了一口餓

第三百四十章 十字路口

　　華尚帶著所有新人隊員們來到未來館的時候，天色已經黃昏。沒花多少力氣，華尚已經說服了看守未來館的校園保安，放他們一大群人進入了未來館綠茵場。因為他們在這些保安眼裡，已經是大名人。

　　此刻未來館的綠茵場沐浴在晚霞中，猶如琥珀鋪成。夕陽已經西下，湛藍天空中幾點疏星。晚風吹拂，清涼沁脾。

　　華尚張開雙臂，仰天倒下，在草地上躺成一個「大」字。轟轟！左夏和盧凱雙雙躺倒，同樣躺成大字，就像當初打贏了傲世一樣。轟轟！祝甜和甘梨花也躺倒了，她們疼得同時哼了一聲，隨即忍不住小聲笑了出來。轟轟轟轟！其他隊員紛紛躺倒。

　　晚風輕拂，風聲嗚咽，隱隱約約間，他們彷彿聽到了當日未來館十萬觀眾震耳欲聾的歡呼。恍恍惚惚間，他們彷彿看到了：大屏幕上，反覆回放著他們浴血搏殺的畫面。解說台上，男女解說聲嘶力竭地解說著精彩片段。在他們對面，不可一世的傲視隊員跪倒在地，雙手抱頭，泣不成聲。

　　他們打贏了高不可攀的敵人，他們創造了難以想像的奇蹟。很多人一輩子都難有一次這樣的經歷。而他們有過！

　　那一日的幸福記憶，隨著晚風，全回來了，在所有鴻鵠新人的眼前縈繞不去。

　　華尚閉上眼睛，不說一句話。他知道這個時候，什麼話都是多餘的。

　　鴻鵠新人們都來到了十字路口。他們可以把那一次的經歷當成人生的珍寶，知足常樂，重新回到原來的生活，走上原定的人生旅程。在茶餘飯後，他們會和家人朋友談起武校的這一段經歷，並引以為榮。

　　也許他們會對這一次的經歷流連忘返，毅然改變人生軌跡，選擇繼續留在鴻鵠隊裡，真正地成為一名奪帥隊員，渴望著不斷品嚐到同樣的勝利快感，直到……厭倦。

　　盧凱第一個哭了出來，放聲大哭。他一向是最現實的一個，他最早明白過來，自己不可能沿著奪帥之路繼續走下去，因為他走向演藝圈的人生已經都籌劃好了，他不能因為一場比賽，就改寫整個人生的走向。而且，他深深知道，自己這樣的武者，在競爭激烈的鴻鵠，難有出頭之日。

　　但是華尚給他了一個太大，太美的夢幻。從這個夢幻中醒過來，對任何人來說，都是異常殘酷的。華尚何嘗不知道他的心情。他也曾經執著於乒乓球之夢中不肯醒過來，直到重生。

　　祝甜和甘梨花也哭了出來，她們的武者職業都不適合奪帥，但是她們好不甘心，好不容易她們才能擁有那堅定如鑽石般的奪帥之心，現在讓她們放棄，太殘忍。

　　新人隊員們一個接一個都哭了出來。該有的都有了，他們一個個都從夢裡醒還，準備從這個突如其來的夢幻人生中走出來。

　　在這個壯麗的奪帥場上，他們來過，拼過，贏過。華尚雖然給了他們一個無比瑰麗，難以割捨的夢幻，但幸運的是，這個夢是完整的，他們走過了一個完整的輪迴，了無遺憾。

　　但是，左夏卻一直瞪大眼睛，靜靜躺在草地上，望著夜空中的星星。

　　華尚擔心地望著他：「師兄，你想什麼呢？」

　　「我還有一年半才畢業，我三階了，用今年轉型做競技武者，明年報名鴻鵠青年隊，我還有一年。」左夏突然說。

　　「師兄，創造型武者你不當了！？」華尚大驚。

　　「我想打一年奪帥……」左夏語音顫抖，「我喜歡奪帥！」

　　他顫巍巍地直起身，鼓足勇氣望向華尚，臉色緊張得發白。

　　「我也喜歡！我懂！」華尚點頭。左夏長舒了一口氣，臉上佈滿了興奮的紅暈。所有的新人隊員都側目望向他，滿眼的羨慕。至少他的夢還有一年半才會醒。

　　華尚爬起來走到左夏面前，伸出手將他拉起來：「明年，我們師兄弟兵和一處，打個痛快！」

　　「好！」左夏激動地說，「我也想去至上院。至上院一定比這裡，更大，更美，更爽！」

　　「那必須的！」華尚說。

　　等到華尚帶著鴻鵠新人隊員們重新回到訓練基地的時候，一屋子的人一個都沒走，全都坐在屋子裡眼巴巴地等他們。

　　華尚看了一圈，發現每個鴻鵠主力隊員的眼睛都紅紅的，好像剛剛哭過。尤其是那一群女隊員，臉頰上還有沒抹乾淨的淚痕。楚岫手裡的手機還在回放鴻鵠對傲世的第一局，熟悉的解說聲充斥在他的耳際。

　　他們趁著華尚等人不在的時候，已經看過一遍鴻鵠對傲世的激戰，對於華尚和新人隊員們的奮戰感動得哭了鼻子。無論男女都一樣。

　　「哎呀，你們真不講究，也不說等我們回來再看。」華尚試圖活躍一下氣氛。但是一個身影砰地和他撞了個滿懷，將他緊緊抱住。他感覺肋條都快要斷了。

　　華尚都沒看清這是誰，只是費力扭了半天腦袋才看到半個紅腦殼，那是薛玫。

　　「薛……不是，阿玫，輕點輕點！」華尚連忙慘叫。

　　方亭軒湊到薛玫身後，輕輕點點她的肩膀，卻被她粗暴地一把推開：「走遠點，什麼都跟我搶。讓我先來！」

　　「小尚！對不起，反正就是對不起，我們都對不起你，你受苦了！」薛玫哽咽地說。

　　「阿玫，沒事，我沒事，你輕點，要斷了，要斷了！」華尚捂著肋骨尖叫。

　　薛玫好不容易才從激動中緩過勁兒來，放開他，轉頭望向他身邊的左夏，也是一個緊緊地擁抱，接著她一個個抱下去，每個鴻鵠新人隊員都抱了一遍。她可是無數鴻鵠粉的頭號偶像，她如此親密的舉動，讓所有新人隊員都激動無比。

　　方亭軒第二個過來，緊緊抱住華尚，湊到他耳邊：「你剛才說什麼要斷了？」

　　「肋骨！肋骨！」華尚瞪圓眼睛。

　　「對不起……」方亭軒連忙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去抱別的新人隊員。

　　所有新人隊員都受到了鴻鵠主力隊員英雄般的對待，給予最高禮遇。這讓本來已經做好了退出準備的他們心裡安慰不已。

　　「可以啊，小夥子！」楚岫和華尚擁抱的時候，在他的耳邊小聲說。

　　「那你看看我是誰。我……」華尚還想吹幾句，楚岫已經轉身抱別人去了。

　　「無敵！」白若馨一把抱住他，用力晃了晃，直截了當，「華尚，你是我的英雄。」

　　「別在你哥面前說這話，我還想多活幾年。」華尚笑嘻嘻地說。

　　「切！」白若馨笑著白了他一眼，轉身去抱左夏。

　　「可以，我們兩清了！」榮恆浩擁抱的時候小聲說。

　　「你在想屁吃！你欠我一條命，給我記住，記住！」華尚連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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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新老交替的盛會

　　2011年4月24日，青年聯賽淘汰賽進行了兩週之後，鴻鵠奪帥隊迎來了A組出線最後一個對手——羅大壯武館隊。這只隊伍經歷了兩場激烈無比的淘汰賽，淘汰了另外兩隻武館隊，終於得到了和鴻鵠奪帥隊競技的機會。

　　羅大壯武館隊中有二階巔峰主力三名，二階中段武者一人，二階初段武者三人，一階巔峰武者10人。雖然遠遠比不上傲世武館隊，但是在A組的武館隊當中，也算是強大。

　　但是，在青年軍全員回歸之後，鴻鵠隊的戰鬥力一下子飆升十倍，再也不是開幕賽時的歪瓜裂棗隊，羅大壯武館隊根本沒想著能夠獲勝。但是，他們還是在淘汰賽時不要命地打敗了其他兩個對手。因為他們要的不是至上院門票，而是突破契機。

　　上一次華尚在場的淘汰賽四局比賽下來，六個人突破到三階，要知道，這可是二階到三階！本來百中無一的突破率，在一場比賽中變成百分之百。這個效率簡直突破天際。而且還有幾個從一階突破到二階的。

　　華尚的祥瑞Buff已經成為了奪帥場上另一重景觀，為本來就詭譎莫測的賽事，增添了新的期待和懸念。

　　這一次解說台上的解說還是上一次解說華尚與傲世之戰的許一帆和鳳霜。這兩位解說的頭銜自從上一次比賽解說之後，已經變了。老頭銜的前頭加了一個「名」字。

　　許一帆被全國熱情的奪帥迷稱為「任打包爽」的名解說，黑粉遍地，求仁得仁。而鳳霜「競技李清照」的名頭則越來越響亮。他們兩個被放在一起，頓時能夠掀起一地的話題。

　　隨著比賽雙方的隊伍場下列隊，兩位早已經飢渴難耐的解說立刻開始爭相開嗓，以熱情的解說活躍場上氣氛。

　　「鴻鵠的首發陣容已經練出來啦，出人意料！他們的首發全部是上一場的老陣容。華尚再次帶領素質三連隊登上了奪帥賽賽場。這太讓我意外了。我以為在絕對主力們回歸之後，鴻鵠將會迫不及待地亮出他們最鋒銳的獠牙，吞噬天地！」許一帆激動地說。

　　「這是可以理解的。這只開幕戰老牌陣容為主力們死死守住了至上院門票，挽救了鴻鵠的未來。鴻鵠主力們必須為他們坐一次替補席，這是對這只臨危受命的隊伍最大的感激和尊敬！令人喜悅的是，鴻鵠並沒有忘記這幫新人隊員，他們要讓他們上演完自己最後一場奪帥秀，完美謝幕。」鳳霜深情地說。

　　「讓咱們也別忘了，這場比賽的觀戰席上佈滿了北寧強隊的眼線，他們都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鴻鵠主力們新排練的陣容和壓箱底的絕活，現在看到老陣容上場，估計所有強隊都大失所望吧。」許一帆幸災樂禍地說。

　　「華尚正在抓緊時間和隊員們交談，帥位就位，雙方開始佈陣了。我的天，這一次華尚列出了一個全新的陣容，兩條縱列的素質三連陣？這是要派所有新人隊員衝過去大亂鬥嗎？」鳳霜驚呼。

　　「華尚一個人守在帥位這裡為所有人守住本陣，這是……要幹啥？那個……讓我們冷靜分析一下，這是……嗯……」許一帆緊張地用手敲擊著桌面，「完全冷靜不下來，腦子一片空白，華尚這是放飛自我了嗎？」

　　「看來我們的大嘴在華尚的佈陣之下，暫時失去了鐵嘴直斷的能力，沒關係無法預測的比賽才最讓人感到興奮，讓我們懷著驚天懸念觀看雙方戰隊的戰鬥！華尚，請開始你的表演！」鳳霜用熱烈的語調大聲說。

　　「嗡——」整個未來館化為歡騰的海洋，在這一瞬間，彷彿所有人都為了華尚而瘋狂。

　　大屏幕的鏡頭給到了單身一人站在帥位之前的華尚，他正露出招牌般的咧嘴笑，九尾出鞘。

　　彷彿在應和他的動作，羅大壯武館隊三名二階巔峰主力，率領全部一階巔峰兵位排列成鋒矢陣，猶如狂風一般朝著華尚守衛的帥位撲來。而他們的守帥陣則僅留一車雙馬雙炮雙士列成重山陣護衛。

　　鴻鵠新人隊員們嫻熟地分成兩列，從左右兩翼迂迴繞擊，兩扇鐵門板開道，猶如兩輛鐵滑車撞開羅大壯武館隊的重山陣陣門，未來館綠茵場上留下一地被貼膜到地底下的羅大壯隊隊員。

　　左夏一馬當先，齊眉棍呼嘯生風，打得羅大壯隊隊員抱頭鼠竄，狼狽後退。另一翼的盧凱雙刀連斬，也是殺法凶悍，刀刀見肉，光是氣勢就震懾住了想要合圍他的羅大壯隊員們。

　　後面的祝甜和甘梨花率隊勇猛跟進，猶如兩隻母老虎，沖得羅大壯隊防線千瘡百孔，節節敗退。

　　在奪帥場另一端，華尚猶如一葉順水而下的輕舟，在三名二階巔峰武者和五個兵位中間來回穿梭，一個穿梭，就將一個兵位送上青天，隨即又藉著另一個敵方兵位滑翔而至，九尾連斬，氣勢如虹。

　　羅大壯隊三名主力根本來不及去打帥位，華尚在用九尾擊飛兵位的同時，一道白光會神奇地出現在他們眼前，無情斬向他們的要害，逼迫他們不斷回防。這道白光和華尚似乎組成了一個天衣無縫的劍網，任何人想要突破這道劍網，就算華尚的九尾答應，這道白光也決不允許。

　　片刻之後，兵位全倒，華尚開始了在三個羅大壯主力之間快樂無比的穿梭滑行。

　　「現在我終於明白華尚佈陣的心思。太可怕了，這是他把對方的心態都算準了。」許一帆在解說台上激動無比地大聲說，「羅大壯隊根本沒想過要贏，他們想要突破！想要突破，就要面對華尚的劍。華尚算準了他們的心態，一個人守在本陣以逸待勞，把羅大壯隊所有主力都吸過來，放心讓自己的隊員們去衝陣！」

　　「請大家看華尚運用的劍法，踏浪而飛配合月照錦官溪，身法劍法配合無間，渾然一體，劍如花雨，身若輕舟，這難道不是月照錦官溪真實意境的重現嗎？一葉輕舟，順溪而下，山空林靜，落花繽紛，他讓我們彷彿回到了大唐浣花溪畔！」鳳霜動情地說。

　　「確實如此，頗有身臨其境的感覺。喔，鏡頭給到了……安寶貝。導播竟然不浪費任何時間給到羅大壯隊隊員……好吧，大家請看安寶貝的眼神，她一直在捕捉華尚的劍光，哇，不得不說，安寶貝真美！」許一帆看著大屏幕無奈地說。

　　「請理解導播的心情，大嘴，你難道不覺得，華尚這一輪劍舞，是寫給安寶貝的一紙情書嗎？」鳳霜激動地說。

　　「鴻鵠隊文相左夏拿下十點殺帥點，恭喜鴻鵠贏得了本局比賽勝利……這個，導播的鏡頭還在給安寶貝……好吧，這個CP，我吃了！」許一帆舉手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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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 華尚的統治力

　　與羅大壯武館的四局比賽，雙方沒有任何變陣。因為根本沒有必要。華尚布下的戰陣持續有效，而羅大壯隊員們求仁得仁，每一局都能撈到和華尚硬碰硬的機會。四局比賽，他們就在華尚的劍網中苦苦掙扎了四局，猶如一群困在蜘蛛網裡的蒼蠅。

　　反觀鴻鵠新人隊員們，在四局戰鬥中越戰越勇，連連做出非凡表現。未來館的觀眾們並沒有因為鴻鵠和羅大壯之間的戰鬥缺乏變局而失望。只要華尚使出踏浪而飛和月照錦官溪，在整個賽場上佈下華麗的劍網，立刻就會引發驚天動地的歡呼和口哨。

　　整個未來館彷彿成了華尚一個人的主場，他一人一劍在場上縱橫馳騁，恣意揮灑劍光，無論做出什麼動作招式，都會引發山呼海嘯。

　　場上的解說熱情洋溢，精彩紛呈。很難想像在一局強弱如此懸殊的比賽中，解說的熱情會如此之高。彷彿只要華尚參與其中，解說能夠談論的話題就會成百倍地增加，他的CP，他的祥瑞Buff，他的劍法，他的新武學，他的新絕技，他的戰鬥意志，他和新隊員的互動，他如何將這群隊員從奪帥白痴帶成奪帥精英。

　　而場上激情奮戰的鴻鵠新隊員們彷彿也成為了華尚魅力的標識符，他們打得越精彩，就越顯出華尚的才能是多麼強大。

　　整個比賽猶如一場個人演唱會，所有人都成了華尚的陪襯，哪怕是和他針鋒相對，激烈對攻的羅大壯隊，也只是暖場歌手，為了顯示出主咖的強大氣場。

　　坐在觀戰間的鴻鵠主力隊員們目瞪口呆地看著華尚的劍舞表演，感受著賽場上狂野的歡呼和大地鮮明的震顫，都被華尚表現出來的魅力深深折服。

　　這位寒假才加入鴻鵠奪帥隊的少年已經在短短兩個多月時間建立起了賽場之上的統治力。他獨具一格的劍法，身法和戰鬥意志，作為他個人的標識，成為了賽場上永恆的興奮點。

　　這意味著，每一場比賽，他只要一登場，就能獲得在場觀眾自然而然的支持，從而有天生的優勢。而他對於奪勢學，又鑽研至深，可以把這個優勢最大化。這對於奪帥選手來說，是比鑽石還寶貴的才能。

　　華尚，已經征服了連城賽區。

　　這場比賽，華尚率領新人隊員們直落四局，以零失分完成了鴻鵠新人隊的謝幕表演。

　　全場觀眾起立歡呼，興奮無比的新人隊員們一起舉起他們的武相華尚，抬著他繞場一週，歡慶勝利。滿場綵帶飄飛，歌舞喧天，聲震四野。

　　鴻鵠主力隊員們看得眼熱無比。他們中一些人也參加過無數次青年杯預選淘汰賽，沒有哪場淘汰賽能有這麼強大的聲勢。也許是因為他們過早就遇到強隊，也許是他們沒有華尚這份統治力。無論哪一種原因，他們都拒絕承認，但同時卻又不得不承認。羨慕嫉妒恨啊！

　　這場比賽之後，連城賽區A組決出了當之無愧的A組種子鴻鵠奪帥隊。其他7各小組，也在之前的賽事中決出了各自種子。這7個種子隊將會做第四輪淘汰賽，6個種子隊捉對廝殺。鴻鵠武校再次輪空。在第五輪淘汰賽中，他們會和淘汰賽勝出的一隊決戰，決出代表連城賽區兩個候選隊之一。

　　緊接著就是激動人心的北寧賽區最後兩輪淘汰賽，五個賽區8只候選隊連戰兩輪，決出最後兩隻代表北寧的強隊出戰至上院。誰才是北寧並肩王，會在最後的淘汰賽見分曉。

　　距離至上院，還有最後三戰。

　　當華尚和眾新人隊員們終於從奪帥場跑下來，進入休息室中的時候，頓時受到鴻鵠主力們鬼哭狼嚎般的喝彩和口哨。

　　雖然充滿了羨慕嫉妒恨，但是大家心裡都明白，這幫新人隊員為了保住至上院門票經歷了多大的苦痛和犧牲。從一群只看過奪帥動漫的萌新，躍升為擁有奪帥之心的精銳，說是奇蹟也不為過。看到他們完美結束了最後一場謝幕賽，徹底證明了自己的價值，沒有留下任何遺憾，大家都由衷地為他們開心。

　　祝甜和甘梨花趁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纏住榮恆浩，要和他各種花式自拍。榮恆浩想躲，但是被華尚拉住了。

　　「躲什麼躲？臉紅什麼？」華尚賊兮兮地壞笑，「這可是你的鋼鐵浩粉，還是咱們能守住至上院門票的大功臣，你作為受益人，人家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唄。今天，你就當工具人，隨便人家擺弄。」

　　榮恆浩苦大仇深地看著他，一臉「我覺得你在開車，但是沒證據」的模樣。他很快就被祝甜和甘梨花拉走拍照，然後照片嘩啦啦出現在她們的微博，QQ空間，個人主頁，鴻鵠奪帥群裡也被照片爆破。華尚還吃驚地發現，自己被祝甜拉進了鋼鐵浩粉群這個他神往已久的群。然後一輪照片轟炸。

　　鋼鐵浩粉群在經過寶貝粉們的一輪神操作之後，本來已經人丁稀少。結果祝甜和甘梨花這麼一輪活躍，頓時引爆了群聊。無數已經淪為寶貝粉的昔日浩粉王者歸來，和群裡兩位大神祝甜和甘梨花狂熱互動。原來，在經過兩次淘汰賽之後，祝甜和甘梨花已經在群裡榮登神位！

　　在一番對二人的瘋狂吹捧和對照片的點贊之後，聊天的風向一變，朝著華尚這邊偏了過來。尤其是看到華尚竟然加了群，這群狂熱粉絲猶如見了血的餓狼一般圍觀了過來。

　　「爆照！」

　　「半果上身可以有！」

　　「吹爆相帥CP！」

　　「要一直愛寶貝喲！」

　　「不要再組別的CP啦！」

　　「強烈建議兩位大神和上駟獻上合影。」

　　「合影+1！」

　　「合影再+1！」

　　華尚收起手機，轉身想要出門，但是被榮恆浩攔住了。

　　「喂，別忘了我還救你一命呢！」華尚急了。

　　「是你要我當工具人的，人家讓我攔住你。」榮恆浩面無表情地說。

　　「尚哥~~~~~！」就這麼一耽擱，甘梨花和祝甜已經牛皮糖一般黏上他，「來個合影吧，姐妹們都想看呢！」

　　此刻的榮恆浩已經拿起手機，神色嚴肅地開始為他們三人連續拍照。華尚被祝甜和甘梨花一左一右摟了個結實。他只能咧開嘴朝著榮恆浩的手機露出苦澀的笑容。

　　「笑得真誠點！」榮恆浩抬起頭，毫不留情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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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薛玫的震驚

　　淘汰賽後的慶祝一直持續到鴻鵠全體列隊走出未來館為止。鴻鵠新人隊員們完成了最後的謝幕，了無遺憾地與鴻鵠主力們揮別，在暮色中結伴離開，重新回到了他們原來的生活。

　　鴻鵠隊全體人員目送他們離開，百感交集，感到身上責任更加重大了。接下來的比賽，他們勢必帶著鴻鵠新人隊員的那一份努力，繼續戰鬥，直到最後。每個人都有一種趕緊回訓練基地大幹一場的緊迫感。

　　華尚被齊宣勒令休息，他在未來館打滿全場，體力消耗極大。他只能遺憾地看著齊宣和榮威帶領著全體鴻鵠隊員先會訓練基地，然後拿出手機找來看比賽的古貝、楚鴻和洛香，和他們一起回家。

　　就在這時候，古貝的電話反倒先打了過來。華尚連忙接聽。

　　「尚哥，今天的比賽太精彩了。」古貝第一句話照例是恭維。

　　「哎呀，好啦，說點我不知道的。」華尚笑呵呵地說。

　　「尚哥，那個……那個……」古貝有點不好意思地支吾著。

　　「你幹啥呀？是不是我成角了，你感覺要和我拉開距離？」華尚逗他。

　　「當然不是啦。尚哥豈會這麼膚淺！」古貝連忙說，「我其實……我其實想要找個師父。」

　　「你終於擺正自己的位置了。沒錯沒錯，在平時，我們是朋友。但是，在武道上，你就是我徒弟。哎，今天咱們把關係正式定下來挺好，以後你有什麼不懂的……」華尚得意萬分地說。

　　「呃……尚哥，這個……不是你……」古貝忸怩地說。

　　「不是我？那是誰？」華尚勃然大怒。

　　「我……因為是大劍武者，我想要認薛玫姐做師父。我知道現在你在鴻鵠隊裡地位特別高，你替我說句話，讓薛玫姐給我傳授一點心得。」古貝連忙說。

　　「哎，你真沒眼光，我雖然不使大劍，但是大劍祖師的故事，可只有我知道。哦……我知道啦，你這小子，你想幹嘛？拉近和偶像的距離？嘿嘿嘿……」華尚陰笑著說。

　　「真不是，尚哥，我是想要在短時間提升實力，我想要報名鴻鵠青年隊！」古貝急切地說。

　　「你也想來？」華尚大驚。自左夏之後，古貝也要加入鴻鵠隊，他這只隊伍日漸龐大啊。

　　「尚哥，你不會以為我不行吧？」古貝忙問。

　　「當然可以，這你需要速成的教學啊，難怪你要找阿玫。得了，這事兒交給我，明天給你好消息。」華尚深吸一口氣，放下電話。

　　古貝想要到鴻鵠隊，這可不比左夏。左夏本身就是三階武者，實力足夠。而古貝剛剛一階初段，想要成為鴻鵠候補，還有漫長的道路要走。首先要提升實力至少到一階高段。其次，入隊後還要找時間去禁區狩獵積累探險家等級到10級，這才能正式上場。

　　綜合考慮下，如果薛玫這位狩獵大師和大劍專精武者能成為他的導師，會給他一個很好的提升。這件事必須認真處理了。

　　第二天，華尚懷著心事來到訓練基地，看到新人隊員們已經不在，鴻鵠主力們佔據了所有訓練器械，正在瘋狂練習。齊宣一見到他就立刻把他叫到辦公室，詳細交代了在西子湖圍困期間，鴻鵠隊員們練習布設的幾十種戰陣。

　　華尚和齊宣都是陣本學的行家，兩人在辦公室裡持續討論了幾個小時，初步確定了十幾種戰術套路和陣型組合，做好筆記交給華尚。華尚的陣本學正面臨最後一週的集中複習，一週後就要進行陣本學考核。如果通過，他將有資格購買高階陣本學，到了那個時候，他對陣本學的認知會有一個全面提升。

　　齊宣在和他交談之後決定，讓他在這一週全力攻關陣本學考核，爭取通過。因為他陣本學的升級，關係到全隊實力的提升，至關重要。

　　等到華尚出了齊宣的辦公室，已經到了午飯時間。今天的午餐是孟婆湯店特別贈送的全隊營養餐。每一分菜餚都是華尚教給宋師傅的禁區特色菜，瘋狂訓練了一上午的鴻鵠隊員猶如一群覓食的猛獸，呼嘯著從訓練場蜂擁湧入餐廳，各憑本事搶吃的，互不相讓。

　　當華尚來到餐廳的時候，整個餐廳盆干碗淨，什麼都沒剩。

　　「這群禽獸啊！」華尚感覺鴻鵠主力們在禁區呆了一個多月，全都已經異化了。他側頭看了一眼楚岫，白若馨和榮恆浩。這三個人和他關係匪淺，總該給他留點吧？這三位看到他的眼神，立刻埋頭吃飯，食盤裡的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驟減。

　　「下次別來我家蹭飯吃！」華尚在心裡怒吼。

　　「小尚！來這！」就在這時，盤踞在餐廳正中間餐桌的薛玫舉起手來，大聲招呼。華尚茫然望向她。她立刻指了指身邊的食盤。她面前有兩個食盤，都裝得滿滿的。

　　華尚立刻飛一樣竄到薛玫身邊坐好：「薛姐……那個……阿玫，還是你夠意思。」他也不客氣，立刻拖過食盤，開始埋頭狂吃。

　　「……」薛玫看著他狼吞虎嚥的樣子，尷尬地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猶豫著小聲說，「謝……謝謝……」

　　「嗚嗚嗚……嗯嗯嗯……嗯？」華尚塞滿了一嘴食物，茫然抬起頭。

　　「我媽……她官復原職了。」薛玫抿了抿嘴，低頭小聲說，「謝謝你。」

　　「沒事沒事，袁阿姨是自己人，能幫一定幫。」想到袁琪那麼執拗的人能夠拐過彎來讓女兒打奪帥，難能可貴，華尚覺得能幫到她很欣慰。

　　「……」薛玫繃著嘴，手攥得緊緊的，臉色緊張得一片慘白。

　　「你有事兒？」華尚忍不住問。

　　「我……」其實，薛玫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麼。實在是因為自己一家人欠華尚的債越來越多了。先是殺父仇敵黃泉被華尚殺死，接著是自己在華尚爭取下終於能做自己最愛的事——奪帥。然後是困在西子湖禁區被華尚救出。最後母親面臨清洗，卻因為他的關係免除懲罰。

　　受到這麼重的恩惠，對任何人來講都是一種沉重無比的負擔，更何況是薛玫這種出身軍人世家，最重恩情的人。她迫切地想要為華尚做點什麼事，稍微減輕一點負擔。否則她真的已經到了喘不過氣來的地步。

　　「哦……明白明白，你那個……別太勉強自己，身子不舒服就多喝點熱水，要不今天就別訓練了，回家休息吧，我替你向教練請假。」華尚看她這樣子秒懂。

　　「我沒來例假。」薛玫哭笑不得地一拍桌子，脫口而出。一屋子人全都側過頭來看他們倆。

　　「女人就是嘴硬。」華尚閉著嘴不敢搭話，只是和薛玫尷尬地對視，心想這還沒來？半晌之後，華尚想到古貝的事，終於忍不住說：「那個……薛……阿玫，你想收徒弟嗎？」

　　「徒弟？」薛玫震驚地看著他，渾身發冷。老媽終於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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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薛玫收徒

　　最近，袁琪和薛玫的母女關係變得比以前融洽了數倍，漸漸無話不談。這件事，就有利有弊。原來袁琪因為軍職所在，而薛玫則未來必當軍武者，成為她下級，所以從小就把她當自己的兵一樣對待。

　　自從華尚做通了她的思想工作，她漸漸接受薛玫成為競技武者，心防放下，話就多了。西子湖渡劫之後，她更是蛻變成了寵女狂魔，什麼事兒都開始想著為女兒張羅。華尚也成了她每天必談的話題之一。就算薛玫反覆提醒華尚年紀小。袁琪還是到處引經據典，說是女大三，抱金磚，先做潛力股發展一下，有何不可？

　　幸好袁琪也就是家裡自己人說說痛快嘴。但是，今天華尚突然說收徒，這讓薛玫神經立刻緊張起來。難道母親找到華尚了？華尚這是要找她當師父，來個上下有別，斷了袁琪的念想？薛玫的臉騰地就紅了。丟人吶，老媽！這樣她還有臉見人嗎？

　　「是啊，我有個哥們兒，叫古貝，他是大劍武者。最崇拜的就是你。他想要拜你為師，學習大劍技巧。你覺得可行嗎？」華尚問。

　　「哦……不是你？」薛玫如釋重負，長舒一口氣，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天爺就這麼放過她了？最近她日子過得太幸福了，總覺得要出事兒的樣子。

　　「你這話說的。咱們不都平輩了嗎？我還是武相，怎麼可能讓你當師父。你自己都不讓我喊你薛姐。你姐都不肯當，我敢讓你當師父？」華尚奇怪地說。

　　「確實……」薛玫頓時發現自己想多了，終於忍不住笑出來。原來都是自己嚇自己。

　　「哎喲，笑這麼開心，第一次有人上門找你當師父吧？」華尚也鬆口氣，笑了出來。

　　「切，誰說的。找我的大把，我都沒答應，什麼狗屁資質也敢到我這兒拉關係。我們大劍武者，最講究眼緣，讓我看不順眼的，別說做徒弟，做狗都不要。」薛玫一下子恢復了往日的風采。

　　「霸氣！」華尚伸出大拇指，「我這哥們，那可不一般。我們打傲世武館，要不是他冒死從傲世武館採集來對手的情報，至上院想都別想。」

　　「真的？」薛玫瞪大眼睛。

　　「那可不。他為了回來報信，那可是生生被傲世的准武者打斷了右腿，硬是拖著一條斷腿跑回來的。」華尚繼續說。

　　「有種！」薛玫感動地伸出大拇指。

　　「而且，他因為這次遭遇，直接突破升階，現在一階初段。他才十六歲，前途不可限量啊。」華尚趁熱打鐵。

　　「資質不錯。收了。」薛玫乾脆地說。

　　「這麼痛快。」華尚有點吃驚。

　　「小尚你的推薦還能有錯嗎？」薛玫喜滋滋地說，這一回，總算可以還上一點點欠華尚的債了。

　　「那……」華尚有點暈，他還想了好多說辭替古貝宣傳，現在都不用說了，好失落。

　　「你叫他下午就過來訓練，就說是我徒弟，來這兒見世面，相信也沒人攔著。我訓練完了，就看看他的根骨和架勢，給他點意見。大劍的正宗在歐洲，跟華國的傳統武道有點不一樣，在內功配合上，需要一點調整，這在一開始就得說清楚，否則會出事。」薛玫嚴肅地說。

　　「好嘞！」華尚喜笑顏開，連忙拿手機發消息。看著華尚的高興勁兒，薛玫更開心，這徒弟收對了。

　　「還有別的事兒要我辦嗎？」薛玫忍不住又問。她現在恨不得華尚給他找一堆事做，這樣心裡會更好受。

　　「那個……我就稍微說說我跟齊教練的談話吧。我們都覺得，想要讓你和亨載道雙車瞭解多一點的陣本學，因為我們的變陣需要靠你們牽頭執行。亨載道，至少還學了一點。但是你一點都沒學，這是大問題。」華尚想了想說。

　　「啪！」薛玫一巴掌拍桌子上，震驚四座。華尚立刻閉嘴。

　　「我今天晚上就開始學。」薛玫嚴肅地說。

　　「呃……嗯？」華尚有點驚訝。薛玫可是典型的陣本學恐怖症患者。這在鴻鵠隊裡非常普遍。如果沒必要，真的很少有人敢去動陣本學這門學科。巨難巨貴不說，而且學會了對個人武力沒有顯著的幫助。就算是武相候補們，看著這門學科都頭疼。

　　亨載道花費了無數積分和時間在陣本學上，但是一無所獲，還越學越笨。就算是齊宣自己，也是經過了數不清的折磨才勉強通過了陣本學測試。

　　齊宣是誰，那可是所有鴻鵠隊員心目中的英雄。他都這樣，何況其他人。

　　「既然你認為我需要學，我就學。今晚上我就買陣本學初階理論，開始正式學習。」薛玫乾脆地說。

　　「這……這就對了！」華尚大喜，「阿玫，我看過你的大劍打法，那最出名的幾招打得都很聰明，看起來氣勢龐大，但是消耗的火靈氣很少，所以續航無敵。你的聰明才智要是用在陣本學上，稍微會一點，你這車位龍頭就能為我們打開局面。我手上牌，就更多了……」

　　「……」薛玫舉起手擋住了他接下來的話，「還有什麼要讓我做的？」

　　「要是你能讓方亭軒也一起學學就更好了。他這貨一招鮮吃遍天，就一符籙水八陣拿得出手，然後符籙換帥玩個心機，到了決一勝負的關鍵時刻全程發呆，這就是陣本學不精引發的應變效率低下……」華尚趁熱打鐵。

　　「你放心，他要是不肯學，我揪掉他兩隻耳朵！」薛玫冷然說。

　　「阿玫，你要是能把這事兒辦成，你就是我親姐。」華尚大喜。

　　「真的？說話算數啊！我認你這個弟弟！」薛玫笑得春花綻放。

　　「哎，就這麼定了，我以後叫你阿玫姐，這多親切。」華尚嬉皮笑臉。

　　「切！」薛玫笑著一打華尚的肩膀，拿起空空的食盤，昂首而去。

　　她剛離開，在一旁一直密切關注他們互動的方亭軒立刻嗖地衝到華尚面前，神色憤怒地坐下：「小尚，你和阿玫剛才在說啥？怎麼她又這麼開心？」

　　「老方，你是不是和阿玫姐有仇？她開心你不高興嗎？」華尚側目。

　　「小尚，我老遠就看見，你和她打情罵俏，你不會和她開始……有……那個……關係了吧？你這不地道啊！」方亭軒著急地用手比劃著男女朋友的手勢。

　　「老方啊，」華尚撇著嘴搖頭，「現在是什麼時候你知不知道？嗯？我們鴻鵠隊現在面對的挑戰有多大，你不明白嗎？我花了多大力氣，才保住了至上院門票，嗯？現在是講兒女私情的時候嗎？」

　　「呃……這個……」方亭軒慚愧地低下頭。華尚不但是救命恩人，還是化解了鴻鵠危機的頭號救星，於情於理，他好像都不該指責他。

　　「文相這個位吧，實力當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我覺得是思想，不能出問題！」華尚望向方亭軒，「這個……其實左夏私下裡跟我說了，他想要進鴻鵠隊，齊教練讓我替他安排，我正在考慮給他什麼位置好……」

　　「華相，我錯了。我和薛玫，什麼關係都沒有，什麼想法也都沒有。我現在一心一意，就是為了鴻鵠奉獻全部的身心。」方亭軒連忙說。

　　「不錯不錯，我看好你喲。」華尚端起空空如也的食盤笑嘻嘻地轉身走了。

為了一口餓

第三百四十五章 方亭軒的微笑

　　華尚走後，方亭軒雙手捂臉，渾身無力地攤在桌上。

　　「嘿嘿嘿嘿……」一旁看熱鬧的晉飛花、亨載道、龔明月、封曉翼、海夜、海晝一股腦全都圍到了他的身邊，人人一臉幸災樂禍。

　　「老方啊，我剛才沒聽錯吧，居然有人敢和華相爺搶女人，膽邊生毛啊。」晉飛花嬉皮笑臉地說。

　　「你們胡說什麼！啊？」方亭軒噌地直起身，不樂意了，「阿玫和華相，那是最單純的隊友，他們之間，清清白白，完全是同志間的友誼。」

　　「你是說華相還是說自己？你和阿玫之間才是清清白白的吧。」晉飛花忍著笑問。

　　「噗……」眾人悶笑。

　　「飛花！」方亭軒眼睛眯成一條縫，太陽穴開始冒煙了。

　　「飛花，你這樣說老方不對，」龔明月躲在角落小聲說，「他和阿玫姐，連最起碼的友誼都沒有。」

　　「哈哈哈哈哈……」屋子裡一片笑聲。

　　「喂喂喂，你們幹嘛呀這是！」亨載道攬住方亭軒的肩膀，對著大夥說，「做男人，誰沒個念想？看你們一個個的，整天想的都是安寶貝，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們的狗樣子。人家老方，腳踏實地多了，人家就想想阿玫，你們配笑話他嗎？」

　　一屋子的男生都不知聲了。

　　「老亨，還是你厚道啊。」方亭軒感激無比地說。

　　「所以老方，你同意老亨的話，阿玫姐比安寶貝要差遠嘍？」晉飛花促狹地雙手奉上送命題。

　　「喂，」方亭軒總算還有點腦子，「我說你們夠了。作為隊裡的文相，我真得說說你們。整天什麼事兒都硬往男女關係上靠，我想什麼了？我什麼都沒想！沒想寶貝，沒想阿玫，我想的，只有至上院。只有不辜負華相和鴻鵠新隊員的努力。我現在的心思，單純的就像孩子！孩子（破音）！」

　　「所以……你送阿玫姐巧克力是為了？」晉飛花斜眼問。

　　「送溫暖，你也知道阿玫那貨，我不送就沒人送了，你們長點心吧。」方亭軒發出長者嘆息。

　　「那你叫袁指揮媽呢？」龔明月小聲問。眾人一輪哈哈哈暴擊！

　　「孺慕之情，看到她老人家，我就想起了自己的親媽。」方亭軒硬挺，「你們能理解嗎？我渴望長輩關照的心情。」

　　「行啊，那我跟我媽說說，就認你做乾兒子。」薛玫的聲音從方亭軒背後傳來。她不知什麼時候又轉回了餐廳。

　　「噗……啊哈哈哈哈！」眾人笑翻了。

　　「阿玫，怎麼又回來了？」方亭軒臉色蒼白地說。

　　「剛才小尚說了，要我學一點陣本學，我去跟老媽打個電話，看看家裡還有沒有存款，結果還差點，回來看看有沒有人有多餘的積分。」薛玫聳了聳肩膀。

　　「別找了，他們這幫傢伙，窮鬼轉世，三瓜倆棗不頂事，我攢了不少，你要多少？」方亭軒立刻挺起胸膛。

　　「300積分。」薛玫低頭拿著手機查看，「陣本學需要600。我有300。」

　　「噗……」方亭軒想要吐血，但是看到一屋子人都在看他笑話，他立刻挺起胸膛，「我有！」

　　薛玫看著他不說話。方亭軒感到有點奇怪，也不說話，只是等著她開口。

　　「別光說啊，轉給我啊！」薛玫瞠目說。

　　「哦，是是是！」方亭軒舉起沉重無比的手機，手克制不住地哆嗦，好不容易才準確地在屏幕上找到轉賬的選項。

　　「得了。」薛玫看了一眼屏幕微微一笑，轉身要走，突然又回過頭來，「哦，對了，小尚讓我通知你一聲，你也得學學陣本學，所以陣本學初階理論你自己可別忘了買哦。」

　　方亭軒視野模糊了。他看著屏幕上自己個位數的積分，腦子一片空白。

　　「怎麼，沒積分了，要不這樣，我的積分先還給你，不夠的我管小尚問問，他積分一直很多。」薛玫看他內樣，忍不住說。

　　「不……我還有很多，我只是需要轉一下款，很容易。」方亭軒連忙阻攔住薛玫。

　　他偷偷打開了自己的銀行賬戶，前些日子他從遺蹟森林打了不少靈獸，從孟婆湯店掙了不少錢，積攢出一個小金庫。這些本來都打算是用來做未來的升階。不過，現在已經顧不得了。他毅然把錢全都轉成了積分，強忍著高額的轉換代價，硬湊了600積分。

　　「你真的有嗎？」看他一臉便秘的表情，薛玫疑惑地問。

　　「有！你看！」方亭軒匆忙點擊購買了陣本學，然後將已經購買的電子版向薛玫出示。

　　「行啊。老方，不愧是想要做我哥的男人。」薛玫沖方亭軒豎起大拇指，笑顏如花。

　　方亭軒差點一口血噴出來。周圍的眾人攝於薛玫的威壓，沒人敢笑出聲，每個人的腹肌都繃得像琴鍵，憋得不知多辛苦。

　　好不容易等到薛玫出了門，一屋子的哈哈哈，震耳欲聾。方亭軒雙手捂頭，連責罵的力氣都消失了。

　　「老方老方老方，別這樣，振作點，我就問你個事兒，花了快一個億，換來一個乾妹妹，是啥感受？要發微博抒發一下嗎？要我幫你充個會員嗎？」亨載道笑得眼淚都出來，他坐到方亭軒身邊，用力拍著他的肩膀。

　　「……」方亭軒垂頭喪氣不出聲。

　　就在這時，華尚突然衝進餐廳：「喂！阿玫姐在這兒嗎？」

　　「你又找阿玫幹啥？」方亭軒鬱悶無比地抬起頭來。

　　「好消息啊，我和齊教練聊了聊，他認為可以撥隊裡的資金為你和阿玫姐買陣本學初階理論，不過撥款只夠買一本，我可以個人資助另一個本，免得你們再破費！當然如果你們已經買了，那就算了。」華尚說。

　　「哈哈哈哈……」屋子裡的人笑癱了一地。就連方亭軒也放棄一切地靠在椅背上，臉上露出毫無意義的慘笑。

　　「你們這是……都喝了笑氣嗎？」華尚茫然自省，自己的話有那麼可笑嗎？

　　「華相，我和阿玫，都已經……買了。」方亭軒滿臉強顏歡笑。

　　「哦！」華尚放下心事。他側頭看了一眼方亭軒的臉：「老方，你的笑裡面透著……」

　　方亭軒笑著望著他，沒說話。華上指著他的臉，沒找到詞，很鬱悶。

　　「華尚！齊教練找你！」走廊裡傳來經理小倩的聲音。

　　華尚連忙起身跑出餐廳。但是，剛跑了幾步，他又從門口探回頭來：「……貧窮！」

為了一口餓

第三百四十六章 陣本學考核

　　接下來的一週，鴻鵠隊裡掀起一股學習陣本學的熱潮。薛玫和方亭軒起到了帶頭作用，尤其是方亭軒，簡直化身成了陣本學課代表。逢人就問：「今天你學了嗎？」在他陰魂不散的騷擾下，榮恆浩、白若馨、海晝和海夜都被迫買了陣本學。晉飛花和龔明月被他逼得沒處躲沒處藏，只能跑到齊宣辦公室求撥款，也加入了陣本學受害者行列。

　　亨載道是最開心的。他已經買了陣本學初階理論，毫無損失。但是學到現在，人教程都快認得他了，他一翻開還是啥都不認識，不懂，不知道。結果薛玫母性發作，讓這位智商欠費的大師兄加入到她和方亭軒的學習小組，每天和方亭軒大眼瞪小眼。

　　而作為隊裡的文相替補，楚岫當然也沒少受方亭軒的騷擾。但是她不動如山，只是一臉淡然地刻苦訓練體能和加緊突破，彷彿陣本學和她一毛錢關係都沒有。這讓方亭軒很沒有成就感。購買陣本學體驗貧窮的酸爽感覺，他特別想分享。

　　其實楚岫私底下早就花費巨資買了陣本學，而且暗戳戳學習了幾個月了。一直以來，她都是以智商壓制華尚引以為榮。陣本學、奪勢學這種高深學科，她都認為自己的進度只有壓過華尚才有面子。

　　現在，奪勢學算是完蛋了。據母親說，華尚居然和楚致南走到一起，一起開發《雲泥一笑譚》，而且已經研究出可以用於實戰的理論。這無形中給了楚岫十萬點暴擊。楚致南說到底，也是自己的族叔。她近水樓台，竟然坐視華尚水中撈月，不能忍！

　　為了挽回失分，楚岫決定，在陣本學上全面壓制華尚，如果不拿下陣本學學霸頭銜，那她就沒臉向任何人說，自己學過陣本學。

　　可惜，西子湖危機讓她落後了華尚一大截，現在華尚已經要參加陣本學考核了。幸好，齊宣在訓練的時候反覆提到，這一次華尚很可能過不了，就當一次練習就好，畢竟現在不知道多少五階巔峰的武者還卡在初階考核過不了關。

　　齊宣的話，楚岫是信的。因為她親自學過陣本學，還去聽過很多歐陽景的大課。她深深意識到，陣本學是一門多麼艱深的學科，這不但要求有極高的智慧理解陰陽五行，易理術數推演變化的規律，而且還需要極強大的記憶力來記住複雜的陣型星位。

　　僅僅是經過幾週大課洗禮，她已經開始掉頭髮。她幾乎可以想像即將面臨初階考核這種魔鬼測試的華尚，現在是什麼樣一種心態。那就是在崩潰的邊緣，瘋狂試探。

　　鴻鵠基地裡的陣本學熱潮帶來的，同樣是哀鴻遍野，一地雞毛。每一個被方亭軒蠱惑開始走上陣本學不歸路的鴻鵠隊員臉上都有一片天青色雲朵。

　　陣本學複雜的理論，所要求的繁雜基礎學科知識，讓這門學科的入門門檻不是普通的高，完全是撐桿跳級別的。沒有學全陣本學所需基礎理論的人硬學陣本學，那就是一種自虐。

　　要不是因為華尚和鴻鵠新隊員以那麼熱血的方式守住了至上院門票，鴻鵠主力隊員們決心不負所托，他們寧可通宵器械都不願意去碰那本惡魔之書。

　　陣本學初階理論這本書，就好像長了惡魔的牙齒，一點點把他們的精氣神啃得乾乾淨淨，讓他們只剩下空空如也的軀殼。腦子空空如也，心裡空空如也，肚子裡也空空如也。

　　鴻鵠訓練基地中發生的一切，華尚這一週幾乎沒有感受。因為他把全身心都投入到了陣本學初階考核的準備之中。在這一學期，他已經超前完成了陣本學所需要的所有基礎課程學習：靈能力場分析學，疊加分析理論，心理分析，氣象學，五行靈力與竅穴感應學，易經術數，陰陽學說，量子物理。

　　最關鍵的是，與陣本學最相關的奪勢學，他已經修習到了最巔峰。就算是現在明面上最強的奪勢學大師楚致南，其實也只到他三成的水平。他可是把《雲泥一笑譚》最高境界都破譯了，而且鑽研精深，很有心得。

　　在奪勢學通關之後，再學陣本學初階理論，已經水到渠成，勢不可擋。

　　現在陣本學初階理論已經無法阻擋華尚的洪荒之力，他整本書都已經通讀了好幾遍，裡面記載的上千種陣法和相應的變陣，他寫成成千上萬張小紙條，貼得整個訓練基地都是，走到哪兒背到哪兒，已經滾瓜爛熟。

　　而且，陣本學的學習讓他每一分每一秒都體驗到了一種智慧積累的快感。華國千年來武者的智慧通過千錘百煉而成的陣本學知識，源源不絕地灌輸到華尚的心田。他彷彿同時在和華國千年來無數英雄豪傑，智星名將隔空交流，將他們對天地萬物、天文地理、人世百態，世間法則的理解，融會貫通，化為自己的領悟。

　　他已經能猜測考官會怎麼針對這一期考生出題，甚至連超綱的考題都能想像出來。現在，在歐陽景的大課上，他已經學不到任何東西，反而是他提出的問題和自行作出的解答，讓歐陽景每天都若有所得，捨不得讓他離開。

　　陣本學初階考核就在華尚無比的期待中姍姍來遲。這一天，他早早來到鴻鵠武校陣本學考核地點——鴻鵠第1武道教學樓。

　　鴻鵠來參加陣本學考試的武者寥寥無幾，總共也就十來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年過三十的壯年武者，只有幾個戴著眼鏡的年青研究型武者。華尚是所有人中年紀最小的，比考生平均年齡小五歲，格外引人矚目。

　　考試分為筆試和電子模擬實戰測試。筆試佔40%，實戰模擬60%。每個考生被關一個單獨房間，先進行筆試，然後在模擬器前開始實戰模擬。考試時間2個小時，考生自由掌握時間分配，考完了自行離開。

　　考核成績在第二天出來。因為陣本學初階考核是聞名遐邇的地獄考核。所以有人通過考核，猶如古代金榜高中，有一個全校的通告，逼格極高。

　　華尚進了屬於自己的小房間，拿起桌面上的筆試試卷，前後看了一眼，大失所望：「就這就這就這……？」

為了一口餓

第三百四十七章 學霸的心態

　　華尚坐在小房間裡，撇嘴看著眼前的試卷，心態有了很大的問題。放眼望去，滿紙都是送分題！作為陣本學學霸，他對於出題考官的業務水平痛心疾首啊。

　　這……怎麼拉開差距啊？不是說陣本學考核很難嗎？小爺我可是花了大把時間來準備喲！結果就這就這就這？

　　華尚深吸一口氣，在腦子裡複習了一遍從小到大學過的各種寓言故事，比如龜兔賽跑，畫蛇添足，物極必反，七殺必死……，反覆提醒自己不要膨脹，調整心態，好好答題。

　　他一項項把題目填好，還特意在考卷邊緣吐了口口水，抹了一把，看看是不是有隱藏考題自己沒看見。

　　「還真就這點兒？」華尚難以置信。他不得不面對這個現實，今年可能會有一大波考生過關。他還想著考過了回訓練基地好好吹吹B，讓大家給自己弄個慶祝派對，最好來個簪花遊街，這才夠範兒呀。

　　現在，這個慶祝規模，不得不下調啦。

　　他耐著性子檢查了一遍答案，沒啥問題，這怎麼可能有問題，閉著眼睛都不會出錯好嗎？

　　啪，他把考卷扣在桌上，一臉囂張地走向模擬器。但是，又跟孫子一樣跑回來，檢查了一下考卷，果然忘了寫自己的名字。他呼了一口氣，趕緊寫上，反覆檢查，沒寫錯。他覺得這就是這張考卷最難的填空題。

　　「嗯哼！」華尚不可一世地來到模擬器屏幕前。這就是一個模擬的奪帥戰場，系統給他各種當時當地場地裡的天文地理環境，各個隊員的武學特性和心裡特性，然後讓他操縱本陣十五人對戰電腦模擬的十五人。

　　電腦模擬的十五人在戰鬥過程中會進行一系列複雜的變陣，而且每個人的武力值遠遠高於考生操縱的十五人。這是要把考生放到極端環境中來測試他們對於陣法的掌握和應變。

　　考試終於讓華尚感到有點意思了。他稍微研究了一下本陣的隊員，嘗試操縱了一下陣法。他簡直要感動哭了，這幫模擬隊員比自己的隊員可要醒目多了，稍微點擊陣型，直接就把陣法列好了，還能算提前量，互相之間配合自動生成，開掛一樣，那還打啥，穩贏啊。

　　整個考核，變得極端枯燥無味。華尚操縱本陣十五人把電腦連續虐了幾十場，看了看時間，才過了一個多小時。他開始奇怪這場考核要到什麼程度才會結束，真的需要打足2個小時嗎？

　　忽然間，他的模擬器黑屏了。他嚇了一跳，向後退了一步，朝周圍看看，沒停電啊。他的房間門咚地被打開，一群保安和一位考官衝進門。

　　「怎麼了？」華尚嚇壞了。

　　「你沒事兒吧？」考官來到華尚身邊，上下打量。

　　「沒事兒，要我重考嗎？我模擬器黑屏了。」華尚忙問。

　　「不用，你的模擬戰成績已經錄入系統。」考官打開對講機，沉聲說，「喂，總部，考生沒事，它只是關閉了模擬器屏幕，請啟用後備人工智能。」

　　考官健步走到華尚的考桌前，小心地收起他的卷子，轉頭說：「你可以走了，考試已經結束。」

　　「哦。」華尚有點莫名其妙，還有點掃興。本來期待萬分，展現自己智慧和勤奮的陣本學考核，就這樣潦草的結束了。

　　「嘖嘖，沒意思。」出了第1武道教學樓，華尚悵然若失地坐到校園綠地的石椅上，不知何去何從。他現在的心理落差有點大。本來以為陣本學考核是一場挑戰自己智力上限的極限測試，結果發現這就是一場鬧劇。考官出題隨便得令人髮指，模擬戰居然是人機對戰，逗我吶！

　　華尚覺得這種測試有點侮辱集華國無數先賢智慧和文化結晶的陣本學。

　　喧囂聲漸漸從第1武道教學樓門口傳來，陣本學考核時間已經結束。結束考核的考生們在與保安的爭吵和推搡中從門口跌跌撞撞地出來。華尚猛地站起身，果然！他探頭張望，發現好幾個三十多歲的武者和考官爭吵得面紅耳赤。有幾個考生出門就坐在地上，不肯起來。

　　「這個情緒就不太對啊！」華尚撓頭。他本來以為這幫考生和他一樣，對於陣本學考核這麼糊弄事兒感到不滿。不過那幾個坐地上不起來的考生不太正常，也不用失望到這種程度啊，不就是別人也能考個滿分嗎？這麼受打擊？心理也太陰暗了！

　　「陣本學門檻需要設這麼高嗎？這測試根本不給活路！我已經考了7次了，7次啊！」正在和考官爭辯的武者大聲疾呼。

　　「就是，考題完全超綱了，這不是初階理論的範疇！」

　　「模擬戰竟然啟用人工智能，這是精神虐待！你跟我說說，現實中哪兒找那麼強大的奪帥隊？啊？」

　　「就是說啊，反應，操作，陣本學知識庫，並行算力，全部遠遠超過人類，還給我們十五個弱了一階的隊員，怎麼打？」

　　「各位請理解一下，國家急需大批過硬的陣本學人才，考核的強度今後只會進一步加強，新加入的人工智能也是為了提高應試者的陣本學應變能力。這都是為了國家大局做的調整，希望各位能夠諒解。」考官大聲解釋。

　　「我們也為國家發展做過貢獻，國家考慮過我們的心情嗎？」一幫考生大聲疾呼。

　　「各位，陣本學考核次數今年會增加到原來的兩倍，這次不行，下次考核很快就到。」

　　「你們托吧？」華尚看著這幫爭得面紅耳赤的傢伙，目瞪口呆。他突出一個感覺，這全是群演，為了掩蓋陣本學考核業務不過硬的事實。

　　華尚回到鴻鵠訓練基地，一臉鬱悶。看到他的樣子，在基地裡訓練兼苦學陣本學的隊員們都面面相覷，心中若有所悟：不用猜，肯定考砸了。

　　華尚從牆上一張張撕下自己貼的各種陣法和變陣小貼士，一臉的茫然和失落，彷彿被人戲耍了的小孩。

　　白若馨在走廊上看到他，大聲跟他打個招呼，卻發現他完全沒反應，猶如行屍走肉般在眼前飄了過去。她立刻拿手機發群消息：華相歸來，人在魂失。

　　她這個群的名字是：鴻鵠青年隊陣本學地獄群。

　　楚岫：考砸了！？

　　晉飛花：心態爆炸！

　　龔明月：我就說讓他別這麼著急去考，年紀這麼小，心這麼大，考一次肯定要自閉，你們也不說拉著他，下次比賽怎麼辦？他自閉，戰隊威力少一半。

　　亨載道：哎呀，小尚水做的？男子漢大丈夫，掛科當如歸！

　　薛玫：老亨，你還掛科還掛出境界了？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大家想個轍，給小尚重拾信心，不能讓他就這麼自閉了。

　　方亭軒：阿玫，華尚沒那麼脆呀。咱們盡情去幸災樂禍一下，他反而好過，信我啦！

　　薛玫：你就想著幸災樂禍，陣本學第一頁都沒看懂的貨，你配去笑話人家嗎？

　　榮恆浩：他出基地了，說是回家睡覺。

為了一口餓

第三百四十八章 那個len人的傳奇

　　天授武校陣本學考核地點門外，秦醉一臉嚴肅地走出考場，看到門外天授全體都在列隊等他，不禁嘴角抽搐。這是雷光虎幹的好事。這位天才橫溢的天授隊長哪兒都好，就是做事太張揚，太囂張。因為確實有這個資本，而且這就是他的武道。

　　可惜，他這毛病對周圍的人就是個負擔，很多時候會讓人有種哭笑不得的酸爽，尤其是秦醉。他雖然心裡十拿九穩，這一次陣本學一定過，但是今天卻不巧讓他碰到了那罕見的10%可能性。

　　「看好了！看好了！看好了！」雷光虎高亢的聲音在隊裡傳來，「那個len人lei了！大家注意下他的表情，這就是陣本學通關時候的表情。都愣著幹嘛？鼓掌啊！笨！」

　　「嘩啦」一陣熱烈的掌聲響起。秦醉有點想哭，但是忍住了，要堅強。

　　「小醉，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哦。」雷光虎排開眾人，笑嘻嘻地衝到秦醉身邊，一把攬住他的肩膀，「據可靠情報，華尚從鴻鵠武校西校門出來，一張黑臉，他……考砸了！小樣兒！我就知道這貨跟你的本事差遠了，對不對？」

　　「虎神，我……」秦醉抿了抿嘴，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我估計也沒過。」

　　「啊？」雷光虎脫口驚呼，隨即摀住嘴，朝身後的隊員們看了一眼，神色尷尬，「不是十拿九穩嗎？」

　　「今年考核難度提高了，筆試我勉強能過，但是模擬戰上被新增的人工智能操縱系統壓制得極慘，堅持到最後10分鐘才一點點扳平。」秦醉低聲說。

　　「扳平不很好嗎？」雷光虎問。

　　「但是人工智能突然崩潰了。我等了五分鐘，他們啟用了後備人工智能，我最後慘敗告終。」秦醉低聲說。

　　「這不公平啊，咱們申訴吧。」雷光虎忙說，「秦叔叔不是有關係嗎？」

　　「沒什麼不公平的，就算用之前的人工智能，我其實最後也打不過，難度有點大。」秦醉嘆息一聲，「據說國家今年加強了陣本學的考核強度，要抽選一批陣本學精英做什麼項目。這是昨天我爸跟我說的。」

　　「你早點告訴我啊，要不我也不會整這一出。」雷光虎鬱悶地說。

　　「誰知道你整天都在想什麼！」秦醉瞠目說。

　　「得啦。都滾蛋！」雷光虎一擺手，身後瞬間一個人都沒了。

　　「小醉啊，也別太沮喪，你畢竟是北寧特區陣本學最好的一人，你都過不了，誰過得了，考官會被質疑業務水平。我估摸著考核中心官員的尿性，你應該能過。」雷光虎冷冷一笑。

　　「只能希望如此了。」秦醉心底燃起一絲希望。

　　與此同時，身在鴻鵠武校還在偷偷刻苦學習陣本學的楚岫收到了一個奇特的電話。

　　「岫兒嗎？」聲音很陰冷，但是語氣很熟絡。她好久都沒聽到過這個聲音了。這是楚致南叔叔的聲音。

　　「三叔？」楚岫大吃一驚。楚致南自從突破六階之後，彷彿看破紅塵一般，家裡人全都不待見了，以前老和他一起下棋玩撲克的楚岫也成了路人。她沒想到三叔還會打她的手機。她甚至覺得楚致南連她號碼都忘了。

　　「華尚跑哪兒去了？我怎麼打電話他也不接呢？」楚致南興奮無比地說。

　　「他……回家睡覺去了，今天他陣本學考核，估計沒考好，一覺解千愁吧。」楚岫試探著猜測。

　　「你可別逗了？他能沒考好？」楚致南噗嗤笑了，「他在模擬戰上把人工智能都給打自閉了。」

　　「啊？」楚岫茫然。這信息量有點大。

　　「我也是剛收到消息……」楚致南興致大發，跟楚岫娓娓道來，「陣本考核有兩個測試，筆試和實戰模擬。這一次華國第一次啟用了人工智能系統操縱虛擬隊員與考生比賽，本意是加強難度。結果，好像華尚是發現bug了還是怎麼滴，一口氣打敗了人工智能好幾十局。」

　　「啊？」楚岫驚呼，「他這麼強？這測試怎麼回事啊？贏了一局不該結束嗎？」

　　「人工智能輸得太快，不服吧？或者考官根本沒有設定考生贏了該怎麼處理。反正沒人以為考生能贏。結果華尚連贏幾十局，人工智能直接關電源了。」楚致南幸災樂禍地說。

　　「啊？」楚岫想不出別的回答了。能把人工智能打得踢電源插頭，華尚這貨沒誰了！最主要是，他今天咋還一臉鬱悶啊？楚岫從沒想過自己會在心底冒出這句話：學霸的世界，我不懂！

　　第二天清晨，華尚醒來的時候還在沙發上。昨天陣本學考完回家他有一種幻滅的感覺，覺得自己這麼多天辛苦努力，迎著朝陽一腔熱血複習陣本學都白幹了。精神鬆弛下來，這些日子積累的疲倦一下子席捲過來，他嘴裡咬著半片巨飛魚三明治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了十二個小時，他現在精神格外地清爽。昨天在陣本考核上的不愉快，灰飛煙滅，心態完全調整過來了。

　　「昨天心態出了問題，過度自戀，要允許別人和我一樣拿滿分。大家都是混口飯吃，不必過於苛責。其實這是好事，陣本學這麼好考，而且測試機會也多了，我應該回訓練基地帶動鴻鵠全體去考，趁這個機會讓他們度過這個門檻，也接觸一下高階的陣本學知識。」華尚拿起手裡只剩一半的巨飛魚三明治，無縫銜接，繼續當早飯吃，一邊吃，一邊想通了今後的計畫。

　　遊街是不可能遊街的了，一輩子都不可能遊街。慶祝活動下調到把這半塊巨飛魚三明治吃完就好了。

　　華尚吃完三明治，頓頓頓喝完一瓶牛奶，背上書包迎著朝陽奔向西校門，連班車都不等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跟齊教練聊聊。

　　進入西校門，校門內巨型電子板閃爍著奪目的光芒，一行斗大的隸書橫空出現：熱烈慶祝本校一年級生華尚同學陣本學初階理論考核滿分通關。在電子板前，人山人海，無數鴻鵠武校學生都伸著脖子看這條消息。老多人高舉手機，在電子板前拍照，然後貓腰低頭狂發微博。

　　所有人都在震驚於陣本學居然有滿分通關的人。

　　華尚斜眼看了看這塊電子板，無聲飄過，心中毫無波瀾：「切！」

為了一口餓

第三百四十九章 陣本學優勢

　　華尚來得太早了，鴻鵠訓練基地裡還一個人都沒有。但是齊宣和燕婷珊已經來了，他們正關著門熱烈地議論著什麼事，情緒相當高昂。華尚在門口都能聽見燕婷珊尖細的笑聲。

　　門開了之後，齊宣和燕婷珊看到他都喜上眉梢。

　　「小尚，恭喜……」齊宣剛要說話，華尚已經搶先衝口而出：「教練，好消息！今年陣本學考核的難度下調了，超級簡單，我想著趁機組織個學習班，集中隊裡骨幹攻關陣本學，讓他們參加考核，爭取讓他們盡快接觸到高階陣本學。」

　　燕婷珊趁著齊宣和華尚說話的功夫正在低頭拿起杯子喝咖啡，聽到這句話，噗一口咖啡直接噴齊宣臉上。

　　齊宣緩慢地拿起桌上的紙巾擦著自己的臉。作為五階巔峰武者，躲開這一口咖啡很簡單，但是他聽到華尚的話，腦子已經木了。十萬點暴擊傷害啊！

　　他早早就聽說華尚滿分通關的消息了。是武鵬飛校長親自通知他的。武鵬飛特意強調這個滿分多麼的難能可貴。因為今年考核難度上調的力度相當大，筆試幾乎無人及格，模擬戰更是上了最新的人工智能，考場上不知打哭了多少優秀陣本學精英。華尚能有這成績，簡直是奇蹟之子。

　　本來他是懷著衷心的喜悅，和燕婷珊分享這個了不得的消息，一起憧憬未來華尚帶隊在奪帥場上叱吒風雲的盛況。當然，他心底深處，還是有一種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的感慨。但是他不是那種會特別在意個人得失的人，所以沒怎麼介懷。

　　現在華尚居然說出這番不當人的話，他心裡翻來倒去就想說一句話：你在想屁吃！

　　當年考核難度沒上調的時候，他就考得死去活來，好幾次才過。現在倒好，考核上調了，華尚滿分還說題目簡單！？有這麼炫耀的嗎？昨天剛生出來的嗎？這麼不會做人？

　　一旁的燕婷珊就算再矜持，這個時候也忍不住笑得花枝亂顫。華尚的話，太戳痛點了。

　　「真的真的，昨天的考題，筆試全都是送分題。模擬戰就人機對戰，糊弄事兒都是。你只要變陣稍微快過電腦一點，每一次變陣都正好克制電腦陣型，破陣進擊，積累勝勢，到最後打它就跟玩似的。」華尚坐到齊宣對面，認真地說。

　　「噗……」燕婷珊拿著一張紙巾，裝出是在擦臉的樣子，其實是擋住已經笑歪了的嘴。

　　齊宣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讓自己從失落中掙扎出來，開始冷靜地思考：「小尚，會不會是因為你會的神秘武學中，有關於陣本學的應用，無形中讓你對陣本學的領悟，比其他人高出一個檔次？」

　　「呼！」華尚吐了一口氣，也讓自己從早上剛形成的願景中清醒過來，「呃……可能……」

　　這個時候他才終於意識到，也許自己的認知出現了偏差。在他學過的《明日為誰愁》和《排雲折燕索》中，都有過陣本學知識的巧妙運用。而且燕子侯還獨出機杼地將陣本學中成千上萬種陣法，巧妙拆分，形成他獨有的六大基本陣。

　　這六大基本陣將所有陣法精華簡化凝練到極致，本來是為了在體內搭建靈陣節點，與特殊的體內氣功循環形成耦合，激發《明日為誰愁》的空間閃爍。但是，華尚的陣本學知識就是從這最基本最紮實的六陣起步。

　　有了這六大基本陣，他可以通過構架復合陣的形式，組成陣本學中出現的全部陣型。這給了他無與倫比的陣本學學習優勢。其他人只能通過死記硬背來記憶陣本學中成千上萬的變陣。而他則可以靠六大基本陣巧妙組合，飛快完成各種變陣。

　　這就像他會運用6個基本陣排列組合成單詞，將其形成一種語言。一種別人都不會的陣本學語言，專屬於華尚一個人的編程語言。

　　陣本學中的第一大難點，陣法的形成就這樣被華尚輕而易舉的攻破了。

　　陣本學中的第二大難點變陣制勝，這需要相當高深的奪勢學作為輔助。但是奪勢學還沒有形成具有絕對權威的理論學科。大家都在黑暗中摸索。所以變陣制勝在陣本學中，是一種集天文地理、氣象占星、奇門遁甲、五行陰陽於一體的混合理論，基於千年來武者在戰場中的實戰。

　　這是一種實驗理論，接近於真理，但畢竟不是百分之百的真理。

　　但是華尚通關了《雲泥一笑譚》之後，對於陣本學中變陣制勝論有著高屋建瓴的理解。一笑譚中階理論中就有通過列陣而強化靈勢的理論。這些理論將華國武者千年來積累的列陣而戰經驗進行了精到的整理和提煉，變成了行之有效的系統方法。這就是足以找到武道真諦的系統理論了。

　　一笑譚中階理論配合六大基本陣，渾然一體，已經無形中為華尚鋪平了通關陣本學巔峰的道路。

　　他已經從基礎到高階地完整理解了陣本學全部理論。現在，他只需要花錢購買到高階陣本學，將裡麵包含的新理論、新陣法和六大基本陣，一笑譚中階理論互相印證，掌握全部內容。他的陣本學，就通關了。

　　「所以可能是我……厲害？」華尚想清楚了所有關鍵，才終於恍然大悟。

　　齊宣笑著點點頭，斜眼看著手邊的咖啡，強忍著把這杯咖啡甩他臉上的衝動。

　　「小尚，根據你的成績，你已經超綱掌握了陣本學初階理論，我這就和校長知會一聲，把隊內資金撥款給你購買一套陣本學高階理論，你抓緊時間學習一下，能掌握多少就掌握多少。淘汰賽就剩下最後幾輪。就靠你的表現來壓制北寧強隊了。」齊宣說。

　　「教練，隊內資金留給其他人吧，我自己買就好了！」華尚想到方亭軒貧窮的微笑，連忙說。

　　「真的？陣本學高階理論可要1000多積分呢。」齊宣忍不住說。

　　「買好了！」華尚舉起手機對齊宣說。齊宣眼皮直跳，當初他買這本書可是傾家蕩產，而華尚就像在網上買了一箱肉鬆餅，人和人的差距怎麼可以這麼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