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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望著躺在榻上一臉蒼白的魯易,白華紅腫著雙眼不斷地自責。
“小白軍師,你就別再自責了,魯老大他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一旁的老兵陳也只能這樣安慰瀕臨瘋狂的地。
三天前,當他與弟兄們正在營裏準備換班時,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聲巨響,而巨響過後則是一陣驚天的煙塵。他與弟兄們趕了過去,看到的便是渾身沾滿鮮血、眼中充滿驚懼與淚水的白華,以及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魯易。
這三天來,白華衣不解帶地守著魯易,可他卻一點也沒有轉醒的跡象,讓西關的弟兄們又著急又擔心,可又沒人敢開口說出心中的擔憂。
因為那個最傷心又自責的人,現在正形銷骨立地跪倒在榻前。
“可是他為什麼還沒醒?”白華睜著一雙模糊的淚眼望著老兵陳,“為什麼還沒醒……”
“他一定是在作美夢,作得太痛快才不想醒的,沒事的,小白軍師!”老兵陳別過臉,不忍再望向那雙原本晶亮、現在卻滿血絲及憂傷的眸子。
就在大家手足無措、面面相覷時,榻上的魯易嘴中突然吐出了模模糊糊的幾個字。“小桃紅……”
小桃紅?!他在叫小桃紅?
傻傻地望著魯易蒼白的臉,白華的心像被針刺到一樣疼痛。原來就算傷成這樣,在他的心中也只有小桃紅一個人,根本沒有她……
但縱使她的心如此地痛,可是如果小桃紅的到來可以讓他醒來,她就算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她!
“小桃紅呢?她在哪裏?我去請她來!”由地上跳了起來,白華心痛又心碎地揪著老兵陳的衣袖,“我去請她來!”
“這個……”奇怪的是,聽了白華的話,老兵陳卻一臉為難、吞吞吐吐地扶著地。
“你沒聽見他說的話嗎?他想見小桃紅啊!”白華在老兵陳的懷中哭得肝腸寸斷。
“可是……我也不知道小桃紅是誰啊!”老兵陳嘆了一口氣。
“什麼?!”老兵陳的回答讓白華整個人愣住了。“你胡說!你是跟他最親近的人,怎麼可能連你都不知道小桃紅是誰?”
“我沒有胡說,”老兵陳無奈地望著白華。“因為也許根本沒有小桃紅這個人……”
“怎麼會沒有?要是沒有,他怎麼會這麼想她?怎麼會這種時候了還叫著她的名字?”白華淚眼蒙朧地問:“老兵陳,都什麼時候了,你為什麼還要說這種話來騙我?”
“我沒有說謊……”老兵陳長嘆了一口氣,“魯老大是提過‘小桃紅’這三個字,但那是以前跟我們開玩笑時說的!他說以後他要有很多、很多的女人,而他會把這些女人全取名叫小桃紅,因為這樣一來,無論他跟誰在一起都不會叫錯……”
“你說什麼?”白華腦中一片空白,唇角開始微微顫抖。
“可是其實……魯老大根本就沒有什麼女人。”老兵陳吞吞吐吐地說著,意味深長地望了白華一眼,“如果真有,那就是……”
任由自己的手從老兵陳的衣袖上滑落,白華踉踉蹌蹌地往後退了兩步,終於明白了老兵陳沒有說出口的話。
這世上根本沒有“小桃紅”,因為這個人只存在於魯易的幻想之中!
況且魯易根本沒有別的女人,惟一算得上是他女人的就是她!
而魯易恐怕早就知道那個晚上在他懷中自稱“小桃紅”,並且與他隨繼歡愛的女人,根本就是她……
原來他知道、他全知道!原來在那麼多個夜裏,他對她所做的……
“小白軍師!”就在白華腦中思緒一片混亂時,突然一個弟兄面色激動地衝進來大叫。
“有個叫……叫小紅的姑娘,說是魯老大的同鄉,特地來看魯老大!”那個通報的弟兄氣喘吁吁地說。
“小紅?”白華喃喃自語著,然後疲憊至極地揮揮手,“請紅姑娘進來吧!”
小紅?魯易的同鄉?特地來看他的?魯易心中的小桃紅,是不是就是因為思念這個小紅而來的?
就在白華愣愣地發呆時,一個女人衝入帳內,無視他人存在地直接撲向魯易的榻前,“魯魯,你怎麼了?怎麼變成這樣了?我是小紅啊!你的小紅……來看你了啊!”
魯魯?你的小紅?
當白華的腦中回蕩著這幾句話時,突然有人揪住她的衣襟,“你就是小白軍師?魯魯會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你還有臉站在這裏?”
“對!都是我……”望著女人清麗的臉龐以及憂心如焚卻滿含怒氣的眼眸,白華喃喃說著。
“小紅姑娘,你別這樣!”發現場面有些怪異,老兵陳連忙勸阻著。
“我就這樣!怎麼樣了?不行嗎?”小紅氣衝衝地推開白華,“難不成我還要感謝他讓魯魯變成這樣嗎?”
“話不是這樣說……”老兵陳連忙扶住白華搖搖欲墜的身子,“就算魯老大醒了,他也一定不會同意你的說法……”
“那話是怎樣說的?”小紅望著一臉蒼白的白華,冷哼了一聲,“反正你們都別在這裏礙事了,從現在開始,魯魯由我來照顧,你們該幹嘛就幹嘛去!”
“你這女人怎麼這樣啊?”
“你憑什麼推我們小白軍師啊?”
“誰知道你到底是誰啊?”
一旁的弟兄眼見白華受到欺負,早已心生不平,再看看小紅蠻橫的模樣,紛紛開始維護白華,與小紅鬥起嘴來。
“小桃紅……”就在一片混亂之際,昏迷許久的魯易竟然緩緩睜開雙眼,“小紅?你怎麼來了?”
“魯魯!”聽到魯易開口說話,小紅先是尖叫了一聲,便撲到他的身旁,“你覺得怎麼樣了?哪裏痛?哪裏不舒服?”
“你可醒了,魯老大!”
望著因魯易醒來而亂成一團的帳內,望著所有人都圍在魯易的身旁又笑又叫,白華搖搖晃晃地往後退了兩步,趁沒有人注意到她時靜悄悄地離開了營帳。
白華頭也不回地衝回自己的營帳,再也忍不住地痛哭失聲。他終於醒了!自此以後,她再也不必為他擔心受怕,再也不用日日都被再也見不到他粗獷笑容的噩夢折磨得形銷骨立……
但縱使如此,白華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因為他雖然醒了,卻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另一個女人,那個叫小紅的女人……
從今而後,西關再也沒人需要她了,他也不再需要她這個冒牌的小桃紅了。
☆☆☆
自從小紅來了以後,照顧魯易的工作再也不需要白華擔心,小紅根本不讓她靠近。
而在小紅的細心照料下,魯易果然復原得很快,不到幾天就可以下床走動,並且繼續向所有人大呼小叫。
每天弟兄們都可以看到小紅扶著魯易在營地裏四處走動,他們肩井著肩,談笑風生、閒話家常,熟稔的舉止就像是一對久別重逢的未婚夫妻。
而白華則將自己關在帳內,沒有要事絕不露臉,因為這個營裏幾乎沒有地方需要她了。
其實她也不想出去面對弟兄們眼中可能出現的嘲弄及憐憫,因為她終於知道,原來弟兄們早就知道她是女人,更明白她與魯易的關係,只是礙於魯易,什麼也沒說。
而她也終於明白,原來魯易根本就是故意欺負她、作弄她,並與眾人一起作戲,只將她一個人傻傻地蒙在鼓裏!
她真的好笨!
要不是她這樣笨、這樣傻,怎麼會把自己全給了他之後,卻在他的舊情人出現後徹徹底底地被遺忘?
白華的心抽痛起來,痛得她幾乎無法呼吸,痛得她雙眸蒙朧,完全看不清眼前的所有景物……
“小白軍師,你睡了嗎?”就在白華以為她看不清這個世界時,老兵陳語帶擔憂地在帳外問著。
慌忙擦去眼中的淚水,白華靜靜走到帳邊,等心情完全平靜後才掀開簾帳。“老兵陳?”
“小白軍師,你老待在帳裏不好,出來走走吧!”望著白華泛紅的眼圈,老兵陳心疼地說:“這樣對身體不好。”
“沒事的……”白華勉強地笑了笑,“我正好可以利用這段不打仗的空閒時間研究一下兵書。”
“其實……那個……”
“怎麼了?”望著老兵陳欲言又止的模樣,白華悶悶地問著。
“其實魯老大跟紅姑娘……”
“那是他們的私事,我不想知道。”揮手打斷老兵陳的話,白華僵硬地說。她現在一點也不想聽到這個話題,一點也不想聽到別人告訴她,魯易與小紅是如何親熱、如何即有情妹有意!那只會讓她無法承受……
“小白軍師,你要是想找人說說話,可以找我,我很閒的……”望著白華眼底的痛苦,老兵陳長嘆了一口氣。
“謝謝你。”聽著老兵陳的話,白華心裏苦澀交加。她居然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連老兵陳都可憐她……
“那……我先走了。”
“我……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白華突然輕聲叫住老兵陳。
“當然可以啊!”老兵陳連忙點頭。
“魯易的酒量究竟如何?他醉過嗎?”白華故作沒事般地問。
“沒人知道魯老大的酒量到底如何,”聽到白華問的居然是這個問題,老兵陳笑了起來,笑容中帶著濃濃的自豪,“更沒人知道他醉倒是什麼模樣,因為魯老大跟尋常人不同,他只會愈喝愈清醒!”
聽到老兵陳的話,白華一陣暈眩。果然……魯易根本從來沒醉過,在他叫她“小桃紅”時,他心裏完全清楚在他身下輕喃、呻吟,並做出那些大膽挑逗動作的人就是她……
而那時,他的心中一定是在嘲笑她吧?一定是在嘲笑她的無知、愚蠢以及她的不知羞恥吧?
“在說我嗎?”就在白華心痛得連呼吸幾乎都要停止時,魯易的聲音大剌剌地傳到她的耳中。“在背後說我什麼壞話啊?”
“魯老大,你怎麼來了?”見到魯易出現在白華的帳外,老兵陳突然一愣,連忙左顧右盼之後才低聲問著魯易:“紅姑娘沒來吧?”
“小紅來不來關你屁事?”魯易不明白地大聲嚷嚷著。
“你真他奶奶的是個屁蛋!”魯易的態度讓老兵陳難得地動怒了,“我懶得跟你說了!”
“抱歉,我有點累,先失陪了,你們自己聊。”在魯易與老兵陳互相咒罵時,白華冷冷且有禮地說完這句話,便放下簾帳消失在內帳裏。
“老兵陳,你也給我他媽的失陪去!”魯易瞪著老兵陳,沒好氣地咒罵著,連忙追入帳內,捉住白華的小手。“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我很好,只是累了。”甩去魯易的手,白華撇過臉,“能麻煩你離開我的營帳嗎?”
“華兒,你怎麼了?”雖然感覺到白華明顯地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舉動,魯易卻一點也不以為件,嘻皮笑臉地將臉湊到她的面前。
“我不是華兒!”聽到這個稱呼,白華先是一愣,然後有些失控地大叫起來,“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我這裏鬧?我很忙,沒空陪你耍賣,你若要找人陪,找你的小紅去!”
“你到底怎麼了?”魯易先是對白華突如其來的怒火有些不解,但半晌後卻大笑起來,“哦!我知道了,你在吃小紅的醋……”
魯易話說到一半,突然聽到“啪!”地一聲,然後整個時空都靜止了!
白華跟魯易兩個人都愣住了,白華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這麼做,而魯易更是無法置信她竟給了他一巴掌!
“我……”望著魯易詫異過後變得凜冽無比的目光,白華也傻了。
“你他媽的什麼意思?我哪裏招惹你了?”魯易陰晴不定地望著白華,“你可知道這輩子沒人敢對我這麼做嗎?”
她竟然敢打他,這陣子以來地躲著他也就算了,因為他知道自己確實有些地方做的不對傷害了她,他怕她餘氣未消,再加上小紅天天黏著他,所以這些天他都不敢也抽不開身來看她。
但他今天好不容易躲開小紅,特地到她的帳裏想逗她開心,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對待他!
難道她壓根從未把他的身份放在眼裏?難道她忘了,他再怎麼說也是堂堂的西關大將軍?
“我……”望著魯易眼底的熊熊火光,白華的手顫抖地舉在半空中。
“你可知道我可以用軍法判你?”魯易瞇起眼狠狠地說。
他想用軍法判她?他居然想用軍法判地?
“你判吧!你判吧!你最好把我趕出西關,反正我一點也不想待在這裏!”聽到魯易嚴苛的指責,白華再也忍不住了,她發狂似的將這些天的痛苦、委屈完全發泄出來,“反正我一點也不想跟你們這些人在一起!”
“我們這些人?”魯易冷冷笑著,“要不是有我們這些人為‘你們’那些自命清高的人賣命,你們有今天的幸福日子過嗎?你們早就不知道到哪裏去讓外族人糟蹋了!”
“那也比被你糟蹋好!”白華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比被你這種人糟蹋好!”
“是嗎?”聽到這句話,魯易的面色變得更加鐵青,“原來你是被我糟蹋的?但若不是你自己送上門,誰願意糟蹋你?”
“你……”白華的臉色頓時慘白。
“魯魯,你在這裏嗎?”就在白華軟弱無力地癱坐在地時,小紅的聲音由帳外傳入,“傷都沒好,你亂跑什麼?人家幫你燉了一鍋雞湯,你快來喝,要不然要涼了!”
“我就來!”魯易隨便應了一聲,望著坐在地上的白華,“聽到了嗎?就算是我這種人,依然有人願意真心關懷;而你呢?面對著你的救命恩人,不聞不問也就罷了,還惡言相向!你們中洲府的人還真是清高,清高得讓我們這種下等人根本不屑與之為伍!”
☆☆☆
為何會變成這樣?白華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好想念中洲府的太後,好想念中洲府的姊妹們,好想念以前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
現在的她,好寂寞啊!沒有人與她一起聊天、沒有人陪她一起說笑,她日日夜夜地一個人待在帳裏,除了送飯的弟兄,再也沒有人理會她。
魯易自從那天後就沒有再出現在她的帳裏,因為他走了,在他們爭吵的隔天他就帶著小紅一起走了,到現在都沒有歸營。
白華坐在床上抱著雙膝,任由淚水在臉上奔流。她好想離開這裏,好想回中洲府去,真的好想好想……
“小白軍師!”老兵陳在門外喊著。
“什麼事?”白華低垂著頭,輕拭去淚水。
“魯老大請你到他帳裏去。”
他回來了嗎?要處罰她了嗎?也好,反正她一點也不想待在這個地方了……
“讓我準備一下……”白華低聲說著。
“小白軍師,你不用準備,不是什麼大事,是南關的飛將軍來了,所以魯老大請你過去見見他!”老兵陳在帳外喊著。
南關的飛將軍?那個在四大將軍之中號稱最溫文儒雅、最成熟穩重的飛豫天將軍?那個與她二姐紫煙在同一個營地的南關將軍到西關來了?
那是不是……最疼她的紫煙姐也一起來了?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白華輕喊一聲,連忙將自己梳洗一番,然後換上一身幹凈的布衫,才緩步走向魯易的營帳。
她不希望讓自己看起來憔悴,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見到一起生活多年的二姐,她必須讓自己有精神一些,絕不能讓二姐為自己擔心!
奇怪的是,當白華來到魯易的帳前,平日喧鬧、混亂的營帳門前,此時多出了一群英挺的軍士,各個英姿挺拔。
一見她的到來,所有軍士立即露出笑容並向她行了一個禮,那種溫文、優雅的舉止,讓白華突然有種回到中洲皇宮看到禁衛軍的感覺……
“來見見飛將軍!”白華走進魯易的營帳,魯易僅僅瞄了她一眼,便懶懶地指著身旁一位白袍紫襟、清逸傻朗的男子。
“白華參見飛將軍!”笑臉盈盈地迎向飛豫天,白華輕輕欠了個身,“早聽聞南關飛將軍盛名,今日竟有幸得見,確是難得之至。”
“白軍師不必客氣。”飛豫天望著白華,笑得十分優雅,“關於白軍師的聰慧、機智,我也早已慕名許久。”
“你拍馬屁別拍到馬腿上了,她壓根沒沒無聞,你去哪裏聽她的名、慕她的名?”聽著兩人相互問候,魯易不耐煩地低哼一聲。
“我的侍衛紫煙恰好認識白軍師。”飛豫天輕搖摺扇,帶著一臉溫柔笑意望向魯易,“況且我慕的是你軍師的名,你該高興才是,何必這樣話中帶刺、酸不溜丟的?”
“紫煙姐最近可好?”一聽到紫煙的名字,白華的雙眼瞬間發亮,露出這些天最真、最甜美的笑容,“她此次沒有跟飛將軍同行嗎?”
“她另有要事,所以沒辦法過來……”
“那……”正當白華不自覺地走近飛豫天身旁,想多得知一些有關紫煙的消息時,魯易卻突然粗魯地將她一把拉開。
“行了,回你的營帳去,我有事跟飛將軍談,你別在這裏礙事了。”魯易粗聲說著。好不容易送走小紅,她卻正眼也不瞧他一眼?
魯易的舉動讓白華愣住了,眼底閃過一抹被傷害的痛苦。礙事?她礙他什麼事了?明明是他自己要她過來的啊!更何況她只不過是想知道紫煙姊的近況,他為什麼要擺出那麼不耐煩的神色?
“魯子,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倒是飛豫天先對魯易皺了皺眉,然後才轉向白華,“白軍師,待會兒等我事情談完,能麻煩你領著我在營裏逛逛嗎?”
“當然,那我就暫時告退了!”向飛豫天投以一個感激的笑容,白華望也不望魯易一眼便離開營帳。
“她的姐姐……叫什麼來著?!哦!對了,紫煙,是你的侍衛?”望著白華的背影好半天,魯易才回過神來,有點不自然地看著飛豫天,“你怎麼讓一個女人當侍衛?太掃男人的威風了!”
“我的侍衛原來是她的兄長,殉職了。”飛豫天似笑非笑地望著魯易,“不過,魯子,你不會告訴我,這就是你要跟我談的‘要事’吧?”
“你他媽的不胡說沒人當你是傻子!”魯易臉色微紅地瞪著飛豫天,“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這兩姐妹為什麼同時到我們的營裏?”
“不奇怪,因為北關跟東關也去人了!”飛豫天好整以暇地輕啜著手中的清茶。
“什麼?”魯易愣了愣,“他奶奶的,中洲府那個死老太婆在想什麼?她在耍什麼詭計?難不成是在監視我們?”
“你說呢?”飛豫天放下茶杯,微微一笑後站了起來,“對了,我好像跟你的軍師約好了一起參觀營地,我不跟你瞎聊了!”
“我也去!”魯易突然堵住帳口大吼一聲。
“你去什麼去?”飛豫天輕笑一下,用扇柄敲了敲魯易的腦門,“你又沒有本事逗人開心,你沒看出你的白軍師並不快樂嗎?”
“什麼?”魯易愣住了,“她不快樂?她有什麼好不快樂的?她在這裏天天作威作福,有吃、有穿,又沒人欺負她……”
“說你不懂你還不承認!”飛豫天輕嘆了一口氣,用扇柄示意魯易別擋路,“唉!孺子不可教也。”
“你他媽的跟我吊什麼書袋子啊!”魯易沒好氣地瞪著飛豫天,“書念得多了不起啊?”
“就是了不起!”飛豫天又露出溫文爾雅至極的微笑,“至少可以看出你的軍師有心事,而且是大大的心事。”
“狗屁心事!”魯易低咒了一聲。
“怎麼,怕我搶走她?”突然,飛豫天定定地望向魯易的眼底,“若是,你可以先告知我一聲。”
“你要就拿去,什麼搶不搶的!”魯易愣了一下,撇過臉低吼著。
“魯子,白軍師是人,不是東西!”飛豫天輕輕地搖了搖頭。
“廢你他媽的話,我什麼時候說過她不是人了?”魯易粗聲罵道,“你他媽的沒事找我抬什麼杠?”
“是人就有感情,有感情就會有愛、恨、嗔、癡……”
聽著飛豫天的話,魯易好像明白了些什麼。他想起自己盛怒之下對她的口不擇言;想起這陣子對她的不理不睬;想起她一個人遠離家鄉到西關來,卻從未抱怨過什麼;想起她上回為了讓他開心、讓他釋懷,竟將柔美的身子給了他——
“魯子?”望著魯易臉上流露出的鐵漢柔情,飛豫天笑了。
“你又有什麼廢話了?”
“你知不知道白軍師為什麼叫我飛將軍,卻不看你、也不叫你魯將軍?”
“她高興,我管得著嗎?”魯易瞪了飛豫天一眼,“你不是要去找她領你逛營區嗎?還不快去!”
“我這就去!”飛豫天哈哈大笑了起來,“至於我的話,你好好想想,對你有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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