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月 -【貓男的玩具(有熊出沒之二)】《全文完》

為了一口餓

香月 - 貓男的玩具(有熊出沒之二)

她到底是「命帶桃花」，還是命中帶「塞」？！
瞧瞧這極似男模的美型男居然對她瘋狂放電
還效法色情狂把鄰家女孩騙到偏僻處準備下手
她她她……真的好興奮喔！
別誤會！她可是清純女生，不是什麼黑澀會小辣椒
只不過她是真的很喜歡這款神秘的「貓男」耶！
仗著對方滿肚子的溫柔關懷，她不惜扮花癡談戀愛
先請好友捉刀寫情書，再學幾招挑逗男人的性暗示
加上他多年的歷練，佷快就對彼此產生濃濃的性趣
誰知他一「奉子成婚」就開始鬧失蹤
等到她下決心跟他一刀兩斷，他又想出新花招纏她
還拚命把握離婚前的最後賞味期讓她「高潮迭起」
天哪！誰來告訴她這只「色貓」演的是哪出戲
為何「始亂終棄」，卻又誓言愛她到底?

男主角:雷亞力
女主角:王莉露

為了一口餓

第一章

　　臺北東區「熊窟」PUB

　　一名身形豐潤的年輕女子穿梭在擁擠的舞客群中，不時左顧右盼，試圖在烏煙瘴氣的昏暗空間找到她想要找的人。

　　忽然，美麗的紫眸定住，安靜地看了兩秒，王莉露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朝著目標筆直走去，在最靠近角落的那張桌前停了下來。

　　「嗨，好久不見了！」

　　清甜的嗓音響起，同桌的三個男人不約而同地轉過頭——

　　不久前才剛加入ITT俱樂部的熊聖恩瞥了一眼，確定自己並不認識她，隨即掏出手機，一臉幸福地與愛妻情話綿綿。

　　而自認風流卻不下流的阿Q仍不改好色本性，一看見美女，尤其是像這樣前凸後翹又細皮嫩肉的美女，就忍不住吹起了口哨。

　　坐在他對面的雷亞力眼一眯，犀利的眼神硬生生地截斷哨音，陰森得讓他忍不住在心裏大歎：唉，原來這個美人兒是小貓的「菜」啊……

　　雷亞力霍然起身，大手攫住藕臂，不由分說地將她帶離死黨，拉往辦公室。

　　「你來做什麼？」他不悅地質問。

　　大手往牆上摸了一陣，日光燈亮了，微眯的丹鳳眼快速掃過她臉上的彩妝、戴了彩色鏡片的紫色眸子、隨意綰起的長髮……當雷亞力看清楚她身上那件爆奶露背裝究竟暴露到什麼程度時，她敢發誓，她真的在他眼中看見跳躍的火花！

　　王莉露抓緊手提包，拼命安慰自己：別被他嚇住了，趕快把「東西」交給他就可以走了！

　　雷亞力輕笑著靠近她，貼面耳語：「穿得這麼騷……你是來讓我抱的吧？」

　　大手同時探向她頸後的蝴蝶結，一拉一扯，薄軟的衣料垂落腰間，如牛奶般白皙渾圓的雙峰裸露出來。

　　她倒抽了一口氣，反射性地伸手環抱裸胸，迅速轉身拉回上衣，才剛要將系帶拉到頸後打結，就被抱躺在辦公桌上，緊接著胸前一熱……

　　「啊……」一陣陣酥麻自瞬間變硬的乳尖竄流開來，麻痺了四肢，令她虛軟顫抖，只能閉眼嬌吟，無助地任由他為所欲為……

　　全世界只有他知道，敏感的乳尖是她的死穴，即使再不情願，只要一被抓住這個「弱點」，她就完全沒轍，只有乖乖投降的份。

　　「呵呵，你的『草莓』硬了……它們還是和以前一樣敏感……」他低聲說著，伸舌掃過峰頂。

　　「住手……啊……」她呼吸一窒，下意識地仰起頭，張唇大口吸氧……

　　溫熱的唇取代手指，大膽吮吸飽滿的酥胸，溜進腿間的長指挑開樣式保守的棉質底褲，轉動著戳入濕窄的秘徑，緩慢而溫柔地抽動起來……

　　「啊……嗯……」她想阻止他，雙腿卻不聽使喚，抽搐著為他張得更開。

　　「好濕……已經可以插入了呢……你聽！」小穴被挑逗得氾濫成災，他故意加速抽送，發出十分清晰的水漬聲。

　　「啊……」媽呀！他怎麼還是這麼色啊？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再得逞了！「不……你……住手……」她的意志很堅定，說出口的話卻毫無說服力可言。

　　「你確定？」雷亞力挑了挑眉，單手解開褲頭，傾身用熱燙的前端抵著穴口滑動，邪惡地說：「牛奶妹，這裏已經濕得一場糊塗了，你還在逞什麼強？」

　　「啊……不可以……」

　　「我家的戶口名簿上有你的名字，我們的身分證配偶欄填的是對方的名字，你倒是說說，我為什麼不能跟『我的老婆』溫存？」

　　「這……」現在她的確沒理由拒絕他，難道就要這樣讓他……

　　「這什麼？還不快張開腿迎接你最愛的——」他有些粗暴地掰開她的腿正要挺入，從天花板傳來的怪異聲響卻讓他當場僵在原地，緊張地注意上頭的動靜。

　　忽然間，一隻肥滋滋的大老鼠從缺了一角的石膏板落下，正好降落在他的後腦勺上，驚魂未定地爬向頭頂，一人一鼠就這麼和她對望了數秒。渾身緊繃的雷亞力突然抓狂大叫，拼命甩頭，老鼠都不知掉哪兒去了，他卻還在歇斯底裡地甩個不停。

　　噢！原來這就是他的住所總是打掃得一塵不染的原因啊……

　　一想到小名叫「小貓」的他居然會怕老鼠怕成這樣，王莉露忍住笑意，忙不迭地綁好系帶，跳下桌子時差點因為腿軟而跌坐在地。看他被敞開的褲子絆倒，狼狽地趴在地上瞪她，嚇得趕緊撿起手提包，倉皇逃離辦公室。

　　「咦？她怎麼走了？他們才進去五分鐘耶！小貓的『大長莖』不會這麼『沒擋頭』吧？」望著佳人披散著長髮快步離去的背影，阿Q納悶地說著，起身走入辦公室一探究竟。「哇靠！你被洗劫啦？她是金光黨嗎？」從未見過好友狼狽模樣的他忍不住驚呼。

　　「她是牛奶妹。」拉起絆倒他的長褲，雷亞力不悅地扣好褲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趕快找人把天花板修好！」丟下這句話，隨即邁開長腿快步離去。

　　「牛奶妹？」啊！是她？！小貓不是說只跟她「好」過一個暑假嗎？

　　早一步溜走的王莉露經過舞池，遭到一名高大壯碩的白人舞客糾纏，皓腕因掙扎而泛紅，仍掙脫不了箝制，急得她更用力甩手，卻只換來更加劇烈的疼痛。

　　「No……放開我啊……」這個臭老外是不是連「No」也聽不懂啊？

　　「EXcuse me，She is my wife！」

　　這嗓音如此熟悉，用不著回頭她也知道是誰……

　　手腕的疼痛驟然減輕，她垂下眼，無意識地揉著麻痛的手，任他摟著離開「熊窟」。

　　




　　來到昏暗的地下停車場，上了車，王莉露打開手提包，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文件遞給他。

　　一看到「離婚協議書」這幾個字，以及紅得刺眼的喜帖信封，雷亞力眉頭也不皺一下，面不改色地攤開細看。

　　「這幾年來，你過得好嗎？」拿出包包裏的外套穿上，她柔聲問。

　　「好得不能再好！」他滿不在乎地回道。

　　晶瑩紫眸閃過一絲陰鬱，「是嗎？」轉向他，她綻開笑臉。「我是來讓你更快活的！」

　　「你要怎麼讓我快活？」

　　接過離婚協議書，她指著男方的空白處說：「只要在這裏簽個名，所有的『麻煩』都會消失喲！」

　　漂亮的丹鳳眼眯起，狐疑地望向她。

　　「你不用給贍養費，只要把兒子的監護權讓給我就行了，很簡單吧？」

　　「怎麼？你等不及要跟愛人雙宿雙飛了？」揚揚手中的喜帖，他嘲諷道。

　　「那是我們爸媽的喜帖。因為他們決定攜手共度下半輩子，所以就算我們離婚了，我還是要叫她『媽媽』而你還是得叫他『老爸』他們結婚後，兩個攤子也會收掉一個，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吵得不可開交了……」她幽幽地說完，車內隨即陷入沉默。

　　「這是在怪我冷落了你？」他挑眉瞥她。

　　王莉露搖搖頭。「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少來了。」不怪他，會突然拿離婚協議書來逼他表態？

　　「當我決定把自己獻給你時，就沒想過要跟你『天長地久』。我從不後悔，甚至感謝你給了我兒子……」想起有如小天使般甜蜜乖巧的寶貝，她心滿意足地笑了。「我真的沒怨過你，也希望你能快樂，過你想要的生活。」

　　「用不著謝我，懷胎九月、冒著生命危險生下他的人是你，我只是在各取所需的過程中，順便給了你一些附帶產物罷了！」

　　各取所需……是啊，當初是他說沒試過跟處女做愛，剛認識不久就半開玩笑地要求她把第一次送給他當生日禮物，讓當時瘋狂迷戀著他的她毫不猶豫地獻出自己，即使在那之後總是苦多於樂……

　　她垂下眼，顫著手打開包包。「來，我這裏有筆，趕快簽一簽，你很快就能恢復單身了。」強顏歡笑地將原子筆遞給他。

　　見他接過筆，筆尖抵著男方的空白欄位不動，她以為他是在猶豫，不由得期待起來，然而結果卻令她大失所望——

　　雷亞力轉身將離婚協議書貼上車窗，迅速簽好名，遞給她。

　　原來只是因為沒東西墊著不好寫……王莉露歎了一口氣，落寞地收起離婚協議書，用發圈將披散的長髮束在腦後，才剛打開車門又被雷亞力拉住，將她困在座椅和他之間，從那雙烏黑深邃的丹鳳眼中，她瞧見失魂落魄的自己。

　　他湊得更近，邪惡地磨蹭著她。「牛奶妹，我好像沒在車上要過你……」

　　這個時候他居然還在想那檔事？！她渾身一震。「別忘了你剛簽完名，我們已經不是夫妻——」垂下眼，面無表情地提醒。

　　「在辦好離婚登記以前，你還是我的老婆……」他低聲說著，悄悄按下調整鈕，椅背緩緩傾倒。

　　她全身僵硬地由坐變躺，心跳加速地看著那兩片好看的薄唇降下，極盡挑逗地含住她的唇舌……

　　已經有多久沒像這樣接吻了？她真的好想他！

　　她伸舌回吻，纖臂緊繞他的頸項，他捧著她的臉推開了些，急切地命令：「叫我……像以前那樣……」

　　他的眼睛像是會催眠，將她帶回無憂無慮的少女時代……

　　「小貓哥……啊！」

　　扯不開系帶，他乾脆撩高她的上衣，張口含住乳尖，盡情啃咬、舔舐，惹得她嬌喘連連，拱起胸部讓他愛得更徹底……

　　雷亞力在裙下摸了一陣，隨即丟開她的底褲，火速解開褲頭，跨過排檔桿，猛然挺腰，粗長的分身順利抵入深處，驚訝地發現以前無法讓他完全進入的甬道，如今竟能吞吐自如——

　　他難以置信地退出，再用力貫入，看她半眯著眼，陶醉且毫無痛苦的嬌媚神態，令他感到興奮極了！

　　這是第一次，他能盡情抽送而不用怕會弄痛她。驚喜之餘，他吻住她的唇，下身加速律動，將彼此帶往極樂天堂……

　　「啊……嗚……不要了……停啊……」

　　高潮來臨，她像瀕臨溺斃般死命攀住他，上氣不接下氣地哭喊著要他停下來，濕熱的穴徑疾速收縮，愈箝愈緊，令他忍不住猛力衝刺，粗喘著射出……

　　王莉露渾身無力地任他抱躺在身上，在昏沉中感覺他幫她擦去腿間黏液，拉好上衣，愛憐地啄吻火紅的汗濕臉蛋。

　　她累得睜不開眼，只能靠在他的胸前喘息，思緒不自覺地飄向從前，那個再也回不來的夏天……


　　三年半以前。

　　夕陽西下，又到了放學時間。

　　寫完作業，王莉露背起書包，快步走出校門，一離開教官的視線，白嫩小手隨即探入書包，迫不及待地拿出早上在便利超商買的時尚雜誌邊走邊看。

　　「哇！VJ的專屬男模長得好帥喲……」盯著秀色可餐的外國男模，她習慣性地伸手推高滑到鼻樑的厚重眼鏡。

　　正要翻看下一頁的專訪，一輛疾駛過對面車道的黑色跑車突然掉轉方向，在空曠的馬路上演出三百六十度甩尾特技，在即將撞上她之前有驚無險地停下，發出刺耳的煞車聲。

　　突如其來的意外嚇得她當場腿軟，無力地癱坐在地，手中的雜誌被甩得老遠，書包裏的物品也散落一地。

　　駕駛座上的男人開門下車，優雅地蹲了下來。「小妹妹，你沒事吧？」

　　好高……他是男模嗎？尚未從驚嚇中恢復的王莉露仰起頭看他，慘白的臉蛋迅速泛起紅暈。

　　「Sorry，因為你實在太嬌小，附近的雜草又長得太高，所以我在轉彎時才會沒看見……你沒事吧？」摘下墨鏡，雷亞力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下。

　　糟糕，她該不會是嚇傻了吧？那他應該先帶她去醫院，還是去附近的廟裏收驚？

　　他的眼珠好黑，輪廓又好深，身材瘦高卻不會給人弱不禁風的感覺，要是能看見他脫下那一身品味出眾的休閒服，不知該有多好……

　　嚇！她在想什麼啊？！甩甩頭，王莉露連忙回道：「我……我沒事……請問你是……模特兒嗎？」

　　「以前是。」他臉色一沉，隨口回道，轉身幫忙撿拾她的私人物品放回書包。「你喜歡看這種雜誌？」快速翻了一遍才遞還給她。

　　「呃，嗯……」接過雜誌，她囁嚅著回答。

　　就是因為長得太瘦小了，所以她才會這麼嚮往時尚雜誌裏的絢麗世界啊！

　　坐在駕駛座旁的男人等得不耐煩，降下電動窗探出頭。「喂！貓崽子，你是打算等到天黑才要示範『漂移』給我看嗎？」他很不爽地催促。

　　雷亞力回頭瞪了他一眼，欲拉她起身。「站得起來嗎？」柔聲問。

　　「呃？當然……呀！」好麻！她腿一軟又坐了回去。

　　「扭到了嗎？我開車送你——」他緊張地說。

　　她掙扎了一下，卻被他握得更緊。「不……不用！我只是腳麻掉，休息一下就沒事了……」要是被老爸看到她讓不認識的男人送回家，她就完蛋了！

　　「是嗎？」他有些不捨地鬆手。「我得走了，你自己小心。」起身道別。

　　「好，掰掰。」她微笑揮手。

　　以後大概不會再見到他了吧……望著他高姚優雅的迷人背影，她有些失落地歎了一口氣。

　　上了車，雷亞力發動引擎，迅速開入校園，打算利用廣場示範駕駛技巧。

　　「I can't believe my eyes！」阿Q語言教學帶中的誇張語氣大聲說著。

　　「你這是幹嘛啊？」雷亞力不禁莞爾。

　　「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放著一群豐胸翹臀的極品不要，卻偏要泡那個發育不良的醜丫頭……不會是頭殼燒壞了吧？」說著就要伸手摸他的額頭。

　　雷亞力皺著眉偏頭閃避。醜丫頭？是你眼拙，看不出人家的潛質！他懶得解釋，只賞了好友兩枚衛生眼外加OS。

　　回想起剛才為了扶她，握在手中的滑膩觸感，他不自覺地彎起薄唇。

　　「發什麼呆？你該不會真的煞到那個醜丫頭了吧？」阿Q眼神曖昧地笑著。

　　呿！雷亞力白他一眼。「聽好了，漂移有兩種，『動力滑胎』是大踩油門，利用引擎瞬間的加速而打滑，在原地做出旋轉動作；而『慣性漂移』則是……」面無表情地解說「甩尾」技巧的理論，不自覺地瞥向後視鏡，搜尋早已不在鏡中的清秀女孩。
　　

　　回到家，王莉露忙不迭地奔回房間，從書包拿出雜誌，往衣櫃下層一塞，很快地換好衣服，下樓幫忙。

　　「爸，冷凍薯條用完了，你有叫貨嗎？」她小聲地問，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得他不愉快。

　　「叫了。」正在預炸雞翅的王志明頭也不回地說。

　　「喔。」王莉露偷覷父親的表情，猜測他現在的心情。「爸……」

　　「怎樣？」他終於轉身，沒好氣地問。

　　「呃，沒事啦……」他今天已經跟隔壁的雷媽媽吵過了嗎？那還是改天再說吧！

　　「考試成績退步了？」王志明放下鐵夾，一臉陰沉地沖到女兒面前。「拿來！」伸手向她要成績單。

　　「不是啦！我……我是想說，等我放暑假就可以在家幫你……」面對父親的怒氣，她連忙低下頭，小小聲地表達自己的意見。

　　「你爸我賣了一輩子鹽酥雞，就是不要被人說老子唯讀到國小畢業，就不准女兒繼續讀！」王志明伸指戳著她的額頭撂狠話，「你要是考不上臺大，老子就跟你斷絕父女關係！」

　　就是因為他沒學歷、沒錢又粗魯，所以才會被貌美如花的前妻嫌得一無是處，最後背叛他，投入初戀男友的懷抱……他不要女兒也受這種苦！

　　唉！老爸一定是又想起媽媽了……

　　「你最好給我牢牢記住！」教訓完女兒，王志明快步走回攤前搶救雞翅。

　　「知道了啦……」過了暑假就要升高三的她雖然不討厭暑期輔導，可最近店裏的生意愈來愈差，讓她實在很擔心……

　　「死老太婆！誰叫你從我店門前面走過的？！」王志明突然丟下鐵夾，指著經過攤前的中年婦女破口大罵。

　　「糟老頭，馬路是公有地，拜託你別這麼沒常識好嗎？」雷李春嬌冷笑著頂了回去。

　　厚！又開戰了！真拿這兩人沒辦——咦！站在雷媽媽身旁的那個人是……他怎麼會在這裏？難道他就是雷媽媽的兒子？！

　　「阿姨，這人怎麼這麼沒水準啊？」阿Q勾住她的手臂，故意說得很大聲。

　　雷亞力無言地站在一旁，陰鷙的眼神讓王莉露意識到他就要發怒了！

　　知子莫若母，雷李春嬌比她更早察覺到兒子的異狀，她用另一隻手勾住他，若無其事地說：「小貓，你難得放假，媽做幾樣你愛吃的菜給你打打牙祭吧！」看也不看先挑起戰火的王志明，快步離去。

　　咦？她剛叫他什麼？小貓？！他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昵稱啊？王莉露不由得笑了起來。

　　「哈！看來那個死老太婆今天是不會跟我們搶生意了……王莉露，你是在那邊傻笑什麼？還不快來幫我串魚丸！」

　　「喔，好！」她忙不迭地走上前幫忙。

　　王志明的「甜蜜蜜鹽酥雞」在台南市東區的這個傳統市場裏賣了二十年，原本收入、顧客群皆穩定，附近也沒有同業跟他搶生意；誰知空了好久的隔壁上上個月突然開了一家叫「臺灣奇雞」的連鎖店，一連三天的促銷活動害得他生意清淡，眼看愛嘗鮮的老顧客不顧往日情誼，很快地變成「臺灣奇雞」的死忠顧客，讓他急得直跳腳。

　　開業不久的雷李春嬌興匆匆地上門敦親睦鄰，王志明剛開始還很開心，甚至跟她大談生意經，一得知她就是害他生意跌落谷底的元兇，氣得破口大罵，當著她的面將她做的小點心扔進垃圾桶，從此兩攤交惡，水火不容……

　　王莉露本來還擔心他會在老爸面前提起剛才的事，但他好像只顧著瞪老爸，看都沒看她一眼，她雖然慶倖，卻不免有些失望……

　　誰教她長得這麼不起眼，能讓人轉身就忘呢？

為了一口餓

第二章

　　「牛奶妹，你在給雞肉做『SPA』啊？」

　　牛奶妹？王莉露聞聲抬頭，晶瑩的杏眸透過厚重鏡片，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白淨臉蛋瞬間紅透，驟然加快的心跳令她胸口悶窒，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由於受不了生意老被「臺灣奇雞」搶走，王志明忍不住罵了把車停在他攤前、卻直接走到隔壁買東西的客人幾句，再加上雷亞力故意做了一片寫著簡短警語的看板置於攤位前，使得一落千丈的生意變得雪上加霜——

　　親愛的顧客：請勿將您的愛車停放在隔壁五十二號的前面，以免被罵三字經或訐譙，必要時請將車停遠一點。

　　也因此，水火不容的家長不相往來，身為女兒的她也只好跟著裝冷漠。

　　「你……你來做什麼？快回去！我爸要是看到你在這裏，他一定會——」王莉露放下剛裹好粉的雞排，伸手推他。「哎呀！你的衣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弄髒你的衣服……」慌得忘了注意老爸的動向，只顧著拍打附著在他衣服上的粉末。

　　「你在擔心我？」雷亞力握住忙碌的小手，深邃的黑眸緊盯住她的。

　　「呃，我只是……怕我老爸上廁所出來看見你會……」不敢迎視他的眼，她忙不迭地抽回手，低著頭，囁嚅著回話，「會很不高興……」

　　他柔聲問：「你老爸管你很嚴啊？」瞧她怕的，可憐的孩子！

　　「呃，嗯……他……在廁所……隨時會出來……拜託你快走……」

　　有那種粗暴蠻橫的老爸，也難怪她會這麼怯懦。

　　見她緊張得頻頻望向後方，一副深怕她老爸看見的畏縮模樣，雷亞力有些同情地看著她，瞥了眼攤子後方的布簾，提議道：「你想看更多時尚雜誌嗎？」

　　「咦？」

　　「我有一些你喜歡看的那種雜誌，不過都不太新就是了。」

　　「你願意借給我？！」她興奮驚呼，隨即壓低音量說：「可是我不方便帶回家看耶……」要是被老爸搜到，她可就完了！

　　「我的公寓在火車站附近，就到那裏看好了！」聽見沖水聲，丹鳳眼裏的笑意斂去，他正色說道：「明天幾點放學？我去接你。」

　　這太突然了吧？「四點五十……可是我還要在學校寫作業——」

　　「去我那兒寫吧。一放學馬上到後門等我，嗯？」瞥見布簾飄動，他不等她回答，一溜煙地閃回隔壁去了。

　　「呃，不可——」

　　「哎喲喂呀……痛死了……」王志明按著肚子，一臉痛苦地從廁所走出來。「拿正露丸給我。」虛弱地命令女兒。

　　「喔，好。」王莉露回過神，忙不迭地把藥拿給他。「爸，你這樣還能賣嗎？」擔心地問。

　　王志明睨她一眼，仰頭吞藥。「只不過是拉肚子，為什麼不能賣？」

　　「喔！」她點點頭，將沾好炸粉的雞排放入油鍋，若有所思地調整火力。

　　


　　他真的會來嗎？

　　隔天放學後，王莉露慢條斯理地收拾好書包，等到人潮散去才慢慢踱到學校後門，探頭張望了一下，只見有個戴著安全帽的人坐在一輛重型機車上。

　　沒看到那輛醒目的黑色跑車，她有些失望地垂肩輕歎，低下頭，加快腳步繞過那輛機車。

　　雷亞力早在她探頭張望時發現，並趁她經過身邊時掀開擋風罩，握住皓腕，壞笑地看著她。

　　他真的來了！王莉露猛然轉身，一看到那雙幽黑眸子就忍不住羞紅了臉，緊張得手足無措。

　　「怎麼這麼慢？都五點零八分了說！」邊說邊拿了另一頂安全帽遞給她。「忘了我們的約定嗎？」

　　「我……」戴好安全帽，她尷尬地打量車體，不知該從哪邊上車。「我只是以為你會開車來……」

　　「喔，我讓朋友開回臺北了。」他抬起腳輕輕一碰，後座的腳踏板隨即彈出。「踩著那個上來吧！」

　　「呃……」怎麼坐好呢？側坐怕摔下車，跨坐又怕裙子飛起來…：

　　「你沒坐過嗎？按著我的肩膀跨上來，用臀部壓住裙擺，這樣裙子就不會飛起來了。」

　　「嗯。」那她的手要放在哪裡啊？啊！後面有握把可抓嘛！

　　她的手才剛搭上後座握把，就被他抓到腰間圈緊。「抱緊一點，要不然摔下車我可不負責喲！」他冷冷地提醒。

　　一聽到會被摔下車，王莉露立刻收緊手臂，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成了輪下冤魂。

　　「出發囉！」他輕笑著宣佈，發動引擎上路。

　　透過淺色擋風罩，她興奮地看著飛掠而過的街景，狂野的風拂過制服外的肌膚，為悶熱的初夏帶來些許涼意，緊貼著他背部的胸腹隨著體溫逐漸濕濡，分不清誰流的汗多些……

　　號誌燈跳轉，雷亞力握緊煞車，轉頭跟她說話。隔著安全帽，她看著他的嘴型，困惑地猜想他究竟在說什麼。

　　雷亞力敲敲她的擋風罩，笑著提議：「我去申請一支手機，等你明天下課，我們就可以在車上好好聊了。」

　　「啊？！不不不，不用啦！」王莉露忙不迭地推拒。

　　能借看雜誌她就很開心了，要是再讓他破費，她會過意不去的！

　　「你不覺得在大馬路上吼來吼去是一件很沒氣質的事嗎？」

　　「呃，可是……」她還是覺得這樣不太好。

　　「現在辦一支手機又花不了什麼錢，就這麼決定了，嗯？」

　　他好像很愛替人家決定事情耶！「那……我只是跟你借用喔……」

　　「好。」

　　秒數倒數完畢，號志跳回綠燈，他手腕一扭，迅速催動油門。

　　二十分鐘後，雷亞力騎入一棟大樓的地下室，停好車，她跟著進了電梯，看他按下欲前往的樓層，仰頭看著跳增的數字，那迷人的表情令她忍不住看呆了。

　　電梯門在抵達二十三樓時悄悄滑開，他按住開門鍵想讓她先走，等了一會兒才發現她居然在發呆。

　　「牛奶妹？」他挑眉問。

　　「呃，已經到了啊？」王莉露猛然回神，尷尬地笑了下，快步走出電梯，很自然地停在放了鞋櫃的那一戶門前。

　　「左邊這間才是喲！」掏出鑰匙，他很快地開了門，側身讓她進入。「鞋櫃在門邊，旁邊那雙粉紅色拖鞋是你的。」他柔聲提醒。

　　王莉露拎著脫下的鞋子進入室內，收進鞋櫃，興奮地穿上那雙粉紅色拖鞋。

　　「哇！好好穿喔！」她低頭看著可愛的圖案，開玩笑地問：「這雙該不會是你為了我要來，特別跑去買的吧？」

　　「附近的百貨公司正在舉辦特賣，路過就順便買了。」他漫不經心地說著，推開貼著牆面的隱藏式書架。「雜誌跟書都放在這裏，你想先看還是先寫作業？」

　　「我在學校就寫好了。」她急忙補充，「利用下課時間寫的！」以免他以為她是故意讓他等的。

　　「這樣啊，我先去沖個涼。」他走到廚房拿了一支冰棒，剝開包裝紙遞給她。「冷氣壞了還沒找人來修，你先吃這個消暑好了！」按下電扇開關，逕自走入臥室。

　　王莉露推了推眼鏡，有些驚訝地打量一塵不染的客廳，好奇究竟是他臨時抱佛腳清掃的，還是他平常就有保持清潔的好習慣？

　　聽見水聲，她走向書架，隨手抽了一本雜誌，皺眉看著有些眼熟的封面男模，迫不及待地坐下翻閱。

　　「來自臺灣的國際男模雷亞力——」嘩！果然是他！

　　他當時的神態看起來自信滿滿，為什麼現在卻變得這麼……玩世不恭？

　　冰涼的觸感打斷了她的思緒，忙不迭地高舉右手，伸舌舔舐沿著冰棍流至手臂的甜液，不經意的反射動作看在他的眼裏，就像是輕佻的誘惑……

　　瞥見那挑逗的動作，雷亞力不自覺地舔了下嘴唇，無聲地走向她，接過剩下的冰棒，準確地扔進垃圾桶。大手握住皓腕，熱燙的舌舔舐冰涼掌心，嚇得她抖顫不已，想抽回手，卻被他推倒在沙發上，俯身吮吸滴落在胸前的那口沁甜……

　　「呃——」他他他……他在做什麼啊？！他怎能這樣……放肆！

　　調皮的舌尖嘗完甜頭，又轉移陣地，意猶未盡地滑行在水手服下那片有如牛奶般光滑細緻的肌膚上……

　　「你……不可以呀——」好不容易找回說話的聲音，她才剛要開口阻止，就感到左胸一熱，一陣難以形容的酥麻令她不由得閉眼嬌吟，拱起身子迎向他。

　　雷亞力勾唇輕笑，靈巧地撥開胸罩，恣意逗弄另一枚粉嫩鮮果……

　　「啊……」難道是他在冰棒裏下了什麼藥？要不然她怎麼會變得這麼奇怪？明明就應該馬上推開他逃離這裏的，為什麼反而會手軟腳軟地任他擺佈？

　　「好美……」瞬間緊繃的蓓蕾嘗起來像是鮮嫩欲滴的草莓，把豐奶般滑膩的肌膚烘托得更加白皙，滑溜得讓他愛不釋手。「就像草莓和牛奶，香甜滑嫩……」

　　他多想繼續探索她不為人知的美麗，又怕進展太快嚇壞她，只好逼自己幫她拉好衣服，當個名副其實的紳士。

　　他會是變態狂嗎？想起從前看過色情狂騙少女到偏僻處下手的社會案件，王莉露立刻縮腿，倒退著爬向角落，一臉防備地瞪住他。

　　雖然對他有那麼一丁點好感，但這並不代表她就得為此放棄女孩家的矜持！

　　「假如你騙我來這裏只是想……想亂來的話……我我我……我一定會讓你……讓你……」她伸出顫抖的食指，十分認真地思索罵人的字眼，殊不知裙下春光早已被他盡收眼底。

　　雷亞力被她這番話逗得捧腹大笑。

　　他居然笑得出來？！「我每天都有在練防身術，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趕快回想教官教過的口訣……

　　啊！想起來了！是「插眼封喉踹小鳥」啦！

　　「這麼厲害？」雷亞力勾起唇角，壞笑著問她：「那麼，你應該不會介意讓我『抽考』，小試一下你的身手囉？」

　　「啊？！」他要抽考……什麼啊？

　　她還來不及思考就被他撲倒，大手捉著她的腿猛然拖向他，纖細手腕也遭到箝制，只剩下被他擠得開開的雙腿可以反擊，可是……

　　「萬一遇上這種情況，你要用什麼招數脫身？」他輕聲問著，漂亮的丹鳳眼似笑非笑地瞅住她。

　　「呃……」他是說真的還是玩假的？

　　「怎麼？捨不得對我動粗啊？」他柔聲調侃，「既然你這麼大方，那我就不跟你客氣囉！」大手掀起她的制服，挑下肩帶，輕柔地搓撚蓓蕾。

　　「別……這樣……啊……」她閉緊雙眼，嬌喘著抗拒令人難過又舒服的感覺。

　　「你再不出招，我可要吃掉你囉……」他故意裝出好色的表情嚇她。

　　王莉露酡紅著臉，抬腿想踢開他，踏在他陶前的腳卻怎麼也使不出力氣。

　　「你好敏感啊……」雷亞力一臉迷惑地把玩著纖細的腳踝。「牛奶妹，我不想停下來了，怎麼樣？可以繼續嗎？」他曖昧低語。

　　被挑逗得不知所措，她急喘著扭腰，想馬上退離他的攻擊範圍，此舉卻令他失去平衡，撲倒在她身上，刻意保持的距離瞬間縮短，沉不住氣的分身難忍刺激，竟立刻蘇醒，生龍活虎地頂向軟嫩的私處。

　　他立刻彈開，假裝拉整衣褲，好掩飾胯間的激凸。

　　真糟糕！本來只是想捉弄她一下，沒想到自己居然……先硬了！

　　「牛奶妹，你的反應太差了！要是真的遇到色狼怎麼辦？」他清清喉嚨，義正辭嚴地訓斥她，「起來，我教你幾招急起來用得上的！」伸手拉起她。「你學過空手道嗎？」

　　微顫發軟的雙腿令她難為情地低垂著臉，拼命搖頭。

　　「也沒有柔道或跆拳道的基礎？」

　　她點點頭，忙不迭地深呼吸，只希望不要被他發現羞得通紅的臉蛋。

　　「那好吧。」雷亞力聳聳肩，突然握緊她的右手腕。「試著掙脫我。」

　　王莉露倒抽了一口氣，好不容易平緩的心跳又再次狂蹦，令她緊張得亂揮亂甩。怕她弄傷自己，他立刻鬆開手，卻害她失衡仰倒，他大步一跨，趕緊摟住她，才沒有釀成意外。

　　「你——」見她面泛紅潮，緊閉著眼不敢看他，雷亞力隨即看穿了她的秘密。「牛奶妹，你喜歡上我了？」薄唇微啟，在她耳邊輕聲說著。

　　被他緊摟在懷裏的她聞言渾身一僵，咬唇不語。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告訴我……」抱起她，他一個轉身落坐在沙發上，溫柔地取下她的眼鏡。

　　「別這樣！我會看不見……」

　　沒了眼鏡，她更心慌了，緊張得伸手攀住他高舉的右手，一個不小心用力過猛，眼鏡被甩到地上。王莉露慘叫一聲爬過去，無奈地看著破碎的鏡片。

　　「怎麼辦……」現在是月初，還要再等三天才會有零用錢，前幾天剛用剩下的買了雜誌，她哪還有錢送修啊……

　　「我先載你去配眼鏡。」

　　「可是我沒有錢。」她低垂著頭，小小聲地說。

　　「既然是我弄壞的，當然沒理由要你出錢啊！」他笑嘻嘻地站起身，走向臥室。「等我換好衣服就出發！」

　　「好。」也只好這樣了。

　　


　　驗完光，由於雷亞力不斷地遊說，店裏又正好有符合王莉露度數的庫存，在盛情難卻之下，她接受了他的好意，改戴隱形眼鏡，再把原本的鏡片度數換成平光，忐忑地拎著藥水走出眼鏡專賣店。

　　「時間還早，先去吃點——」見她沒跟上，他轉身走了過去，笑著問：「怎麼啦？是不是還不習慣？」

　　王莉露習慣性地抬手推眼鏡，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戴上隱形眼鏡了！

　　「嗯……」沒了眼鏡，她真的好不習慣啊！

　　「相信我，沒有它，你的世界只會變得更美好！」牽著她的手，雷亞力邊走邊回頭。「以後上體育課就不用怕會摔破鏡片，喝熱湯也不會再起霧，多輕鬆啊！」

　　「嗯。」她抬起眼，怯怯地對他微笑，瞥見路人不約而同地對他投以欣賞的目光，移向她時瞬間轉為輕蔑的眼神卻令她自慚形穢，不安地掙脫他的手，連退了好幾步。

　　他們大概是覺得她長得這麼不起眼，跟他走在一起只會破壞畫面的美感吧！

　　「怎麼了？」他走向她，支起小巧的下顎，關心地問。

　　她擠出微笑，輕輕搖頭。

　　「換了眼鏡並不能讓她變成天鵝，她本來就不該有太多期待……」

　　雷亞力轉過頭，靜靜觀察了路人一會兒，再次握住她的手，快步走向一家她曾在時尚雜誌看過的專業級美髮沙龍。

　　她納悶地停下腳步，偏著頭問：「雷大哥……你想剪頭髮啊？」

　　「不是我，是你！」

　　「咦？」她沒有要剪頭髮啊！

　　握緊她的手，他彎唇笑道：「相信我就跟我進來，我保證還你一個全新的自己。」

　　王莉露沒有拒絕，愣愣地任由他牽著走進美髮沙龍，睜著圓圓的杏眼打量這個充滿設計感的時尚空間。

　　「Jackie在嗎？」雷亞力低聲詢問櫃檯小姐。

　　「噢，他在，請問你是……」櫃檯小姐禮貌地回問。

　　「我是——」

　　「呀！Alex！什麼風把你吹來的？想整理頭髮嗎？那先來洗頭吧！」一名身穿粉紅色襯衫、舉止陰柔的壯碩男子突然沖了出來，主動挽住雷亞力的手臂，興奮地拖著他往後方走。

　　「不是我，是她！」他拼命掙脫，忙不迭地溜到王莉露身後，推她上前。「我想要改造她，但髮型不是我的強項，就只好麻煩你囉！」

　　Jackie眯起原本就不怎麼大的三角眼，咄咄逼人地盯著她問：「你跟Alex是什麼關係？」他們該不會有一腿吧？

　　「呃……沒有啊……」感到強烈的不友善，王莉露囁嚅著回道。

　　「沒有？沒有？！」Jackie的柔性嗓音突然拔高，尖銳地質問：「要是沒有，他怎麼會心血來潮拜託我幫你？」使盡渾身解數追了那個異性戀美型男N年都無法如願，卻輸給這個土裏上氣的小女生，教他怎能咽得下這口氣引

　　「這……」她怎麼會知道啊？

　　「你不願意就算了。」雷亞力撇撇嘴，一臉無所謂地拉著王莉露轉身就要走。

　　「不！我很樂意！」他要知道她究竟有什麼能耐！「小伊，帶他們去我的專屬工作室。」對助理交代完，他轉向櫃檯。「接下來一個小時，不管是誰來找我都說不在，知道嗎？」沒好氣地吩咐。

　　「是，老闆。」她戰戰兢兢地回道。

　　Jackie隨即進入工作室，親自為王莉露護髮、洗髮，擦去多餘水分，系好剪發圍兜，按住她的頭，專注地看了鏡中的她一會兒，才轉向雷亞力。

　　「因為她的發量還滿多的，所以我決定用削刀打薄，減少頭髮的重量感，這樣看起來會比較輕盈，也能突顯臉型和五官的優點。」

　　雷亞力兩手一攤，笑道：「人在你手上，隨你愛怎麼做都行囉！」

　　Jackie點點頭，迅速分發線、夾發，每一個基本動作都不馬虎。翻開剪發工具袋，他自一整排不同種類的工具中取出削刀，毫不猶豫地揮舞，酷炫的削髮動作讓王莉露看得眼睛都亮了起來。

　　「OK，完成囉！」解開剪發圍兜，Jackie得意地勾起唇角，轉過身，一把抱住看得目不轉睛的雷亞力，趁其不備，湊近狂吻他。

　　被孔武有力的Jackie死命抱住，掙脫不了的雷亞力只能堅守不張嘴和不回吻這兩個原則，咬緊牙關不讓步。不知情的王莉露看在眼裏，還以為他們是一對同志情侶，驚嚇得瞪大了眼，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被摧殘了近三分鐘，雷亞力終於得以脫身，板起撲克臉迅速結帳，不發一語地拉著她快步走出美髮沙龍。他跨著大步沒命地往前走，王莉露即使小跑步跟得氣喘吁吁，也不敢開口要求他停下。

　　不知過了幾條街，他才放慢腳步，拉著她進入一家速食店。點完餐，逕自走向化粧室，拼命洗臉、漱口，好一會兒才出來。

　　「你餓了就先吃，不用等我啊！」看她正襟危坐，而桌上的食物動也沒動，他笑著拆開漢堡外層的包裝紙遞給她。

　　「嗯……」接過漢堡，她靦腆一笑，秀氣地咬了一口慢慢嚼著。

　　「這個新髮型很適合你。」他拿起薯條，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呃，謝謝……」突如其來的讚美令她羞紅了臉，低頭猛啃漢堡。

　　「牛奶妹，快看外面。」雷亞力小聲地說著。

　　「咦？」她下意識地瞥向落地窗外，正好看到路人邊走邊望向窗內，看著他的眼光是毫不掩飾的欣羨，掠過她時，眼中流露的驚豔讓她連忙轉頭，緊張地問：「是不是我臉上沾了什麼髒東西？」

　　「放心，他們只是忍不住想多看美女幾眼罷了！」他也忍不住輕捏了下白裏透紅的嫩頰。

　　「你別開玩笑了……」只是換髮型，又不是去整形，他也太誇張了吧？

　　他沒有反駁，輕笑著看了下手錶。「吃飽沒？我們再去別的地方逛。」

　　「還要逛？」

　　「咳……」他傾身湊近，小小聲地說：「你的內衣也該換了。」

　　王莉露倒抽了一口氣，想起下午被他掀衣偷襲，膝蓋發軟到站不穩的奇妙感覺，便不由得聯想到同窗好友小敏，每當她說起跟男友做愛時的甜蜜和刺激，就讓她羨慕得不得了……

　　她無法理解他為何會對她做出那些親密舉動？如果純粹只是想占她的便宜，大可不用這麼費事……他會不會……有沒有可能……有一點點的……喜歡她呀？

　　他一連串的曖昧舉動令她迷惑，忍不住胡思亂想。

　　朝她眨眨眼，雷亞力自信地笑道：「在服飾方面，我的品味毋庸置疑！」

為了一口餓

第三章

　　「雷大哥，到這裏就好，不要再騎進去了！」王莉露緊張地提醒他。

　　「好。」雷亞力立刻熄火，讓她在巷口下車。

　　就要分開了，他會不會想……跟她吻別？

　　「呃……」被自己的荒誕妄想嚇著，她低下頭不敢看他。「今天真謝謝你……」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小小聲地道謝完，隨即轉身。

　　「等等——」他突然伸手拉住她。

　　「啊？！」他為什麼要拉住她？難道……她的初吻就要發生了嗎？

　　看她緊閉雙眼，微顫地噘起小嘴的緊張模樣，他忍不住笑了，捏了把嫩頰提醒道：「牛奶妹，你忘了戴上眼鏡啦！」

　　嚇！原來他不是要跟她吻別？！王莉露猛然睜眼，恨不得當場挖個地洞鑽進去，只想趕快逃回家，卻怎麼也甩不開他的手。

　　「如我所料，你真的變漂亮了……」溫柔地望著她的眼，他衷心讚美。

　　那他會愛上她嗎？她為此雀躍不已，他的下一句話卻讓她的期待全數落空

　　「要是有不錯的男孩子想追你，你可要好好把握喲！」

　　她渾身一震，笑容僵在嘴角，隨口應了聲「好」，抽回手，木然地拿出眼鏡，邊走邊戴上。

　　嗚嗚……好丟臉……原來是她會錯意了，他根本就不是為了追她才對她好！

　　更何況有了那樣出色的髮型師「男友」，他又怎麼會把她放在眼裏呢？

　　看著纖瘦的背影消失在巷底，雷亞力發動引擎，再次回頭瞥了暗巷一眼，隨即加速離去。

　　




　　「你收到情書了？」

　　機車行進中，清晰的男性嗓音自耳機灌入耳內，將她拉回現實。

　　「嗯。」王莉露舔了舔嘴唇，心虛回道。

　　獨自煩惱了兩天之後，她終於憋不住向小敏求助。

　　聽完好友的心事，文筆頗佳的小敏斷言他對她一定有某種程度的好感，便自告奮勇幫她捉刀寫情書，還順便教了她幾招挑逗男生的性暗示，包管她手到擒來！

　　可是……這麼仿真能得到他的注意嗎？王莉露消極地想。

　　「這麼快啊……」他柔聲問，「能借給我看嗎？」

　　「呃……」怕他輕易識破兩個小女生的詭計，她不由得猶豫起來。

　　「你不願意就算了。」

　　她拼命搖頭。「沒……沒關係的……」顫聲說著。　　．

　　「我可以幫你分析一下，看這個男孩值不值得你跟他交往。」他輕笑著說。

　　「嗯……」她無精打采地點頭。

　　等他停好車，兩人一起搭電梯上樓。進了門，王莉露主動將信遞給他，逕自走入廁所，焦躁地在狹小的空間踱步。

　　關上大門，雷亞力取出信紙，娟秀的字跡映入眼簾，熱情的用辭、活潑的內容，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年輕女性之手。

　　寫這封信的大概是她的朋友，而那個人製造它的用意，不外乎就是……

　　雷亞力搖頭苦笑。

　　憑著比她多活了幾年的歷練，他當然知道她喜歡他，只是沒想到她居然會對他耍心機，玩這種小兒科的把戲……

　　呵呵，閑來無事，逗著她玩也好啊！

　　「牛奶妹，你好了沒？」輕敲門板，雷亞力柔聲問道。

　　「嗯，我好了……」按下水箱把手，她隨便沖了下手，迅速走出廁所。

　　「你知道這是女生寫的嗎？」揚揚手中的信紙，他抿唇笑問。

　　王莉露聞言渾身一震，低垂著頭，很小聲地說：「嗯。」

　　他果然看出來了……好丟臉……所以說她本來就不想這樣，是小敏保證一定有效，她才勉為其難照做的……

　　怎麼辦？他是不是在氣她說謊啊？

　　「原來我的改造並沒有成功啊……」他支起她的下顎，取下眼鏡，若有所思地納悶道。

　　「咦？！」她不解地望著他。

　　「要不然怎麼會是女孩子寫情書給你呢？」他輕笑著說，犀利的視線緩慢掠過白淨臉蛋。

　　「呃，我也不知道……」一對上那雙漂亮的丹鳳眼，她立刻轉移視線，心虛得不敢看他。

　　「你寫完作業了嗎？」

　　「嗯。」

　　從小就養成不把作業帶回家的習慣，她一時之間還改不過來。

　　「那好，我們走吧！」他突然宣佈。

　　「啊？」又要出去？

　　「偉大的改造計畫PART2要開始囉！」他開門帶頭走出，回頭催促道。

　　




　　換上雷亞力親自挑選的洋裝，王莉露洗完臉，坐在化妝品專櫃的美容椅上，不安地瞥向駐足圍觀的客人。

　　「小姐，不要緊張，放輕鬆一點，我不會弄痛你的。」身材玲瓏有致的美容師笑了笑，邊柔聲安撫她，邊示範講解清潔保養的步驟。

　　「上完保養課程，麻煩你順便幫她化個『透明妝』。」雷亞力輕扇香水紙卡，邊聞香邊提出要求。

　　「好的。」美容師對大客戶展顏微笑，靈巧地幫她上妝。

　　大約二十分鐘後，王莉露站在落地鏡前，難以置信地看著鏡中那個嬌俏甜美的可人兒。

　　這是她嗎？她是不是在作夢啊？怎麼才換件衣服、化個淡妝，整個人就變得不一樣了呢？真是太神奇了！上妝前後臉上只是多了些化學成分的混合物，為什麼就能產生這麼大的變化呢？

　　「這樣就可以了，麻煩你結帳。」雷亞力拿出金卡遞給美容師。「小美女，看夠了沒？雷大哥有這個榮幸載你去兜風嗎？」

　　「呃……」第一次聽他這麼叫她，她覺得好害羞，搽了清透粉底的臉蛋立刻浮現紅暈……

　　「不想嗎？」

　　王莉露搖搖頭又點頭，想起他問的是「不想」，忙不迭地搖頭。

　　雷亞力啞然失笑，「你到底是想還是不想？」

　　「想！」她用力點頭，笑得好開心。

　　結完帳，他將剛買的瓶瓶罐罐托美容師保管，隨即拉著她往年輕人聚集的遊樂場快步前進。

　　咦？他怎麼……

　　「我們……不是要去兜風嗎？」她蹙眉納悶。

　　他停下轉身，輕笑著拂開她被風吹亂的發絲。「不，我們要去『驗收成果』！」一臉自信地宣佈。

　　「啊？！」

　　「有問題嗎？」

　　「可哥可……可是我……」

　　「有雷大哥在，沒什麼好怕的，嗯？」他柔聲鼓勵，握緊冰涼小手，爽朗的笑容比陽光更加耀眼，為她驅走惱人的自卑。

　　「嗯！」她用力點頭，跟著他進入遊樂場，開心地嘗試各種遊樂設施。

　　抱著雷亞力用贏來的彩票所換的布偶，王莉露像是回到童年，開心地把玩著，旁若無人地開懷大笑，即使手腳不協調，在跳舞機上出盡洋相，她也不在乎，只要他繼續看她，她就會為他綻放，只為他！

　　「呼……好喘喔……」

　　舞曲結束，她滿身大汗地走向他，接過手帕就要往臉上抹，他連忙伸手制上。

　　「你有化妝，輕輕按就行了。」他柔聲提醒。

　　「對喔……」王莉露吐吐舌，用手帕輕按臉部。「雷大哥，你都只看不玩！」她嘟嘴抗議。

　　「我看你玩就開心了。」揉揉散亂的發，他寵愛地說著，「你瞧，幾乎每一個男生都在看你呢！」

　　她緊張地張望了一下，發現真的有不少人立刻轉移視線，讓她驚訝極了。

　　「有帶女朋友的例外！」他笑著補充，「這就表示我的改造計畫很成功。」

　　「喔。」可她想吸引的，只有他一人……

　　「所以囉，只要有自信，抬頭挺胸走路，你就是最漂亮的女孩！」

　　只要能成為「他的」女孩，就算不能變漂亮也無所謂……

　　「快八點了，等吃完晚餐再送你回家。」

　　「嗯。」

　　又要分開了，她真想就這麼待在他的身邊，直到永遠……

　　




　　下了車，王莉露站在巷口，依依不捨地揮手目送雷亞力加速離去，這才拿出眼鏡戴上，慢慢走回家。

　　「咦？老爸今天怎麼這麼早就收攤了？」從書包裏翻出鑰匙，她拉開鐵門，眼前的淩亂令她當場傻眼。

　　看見貼在電話旁的紙條，好奇地走了過去。

　　「雷媽媽被搶劫，還因此受傷？！」這怎麼得了！她得趕緊通知雷大哥！

　　她拿出手機要撥號，突然想起他應該還沒到家，於是又收起手機，打算等收拾好殘局再告訴他。

　　大約二十分鐘後，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雖然早就知道對方是誰，她還是被低沉好聽的嗓音電得忘了正事而跟他聊了起來。

　　「你到了嗎？」收拾完，拎著大包小包進了房間，她小聲地問。

　　「到哪兒？高潮啊？」抓到她的語病，雷亞力隨口開起了玩笑。

　　聽見她的抽氣聲，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轉移話題。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衣服脫到第幾件……哎呀！他又在亂想什麼啊？嗟！就算很久沒女人也不能饑不擇食，性騷擾小女孩啊！

　　「現在？啊！對啦！」多虧有他提醒，她才想起本來要說什麼。「你媽被搶劫，我爸送她去醫院還沒回來！」

　　「怎麼回事？」他緊張地問。

　　「我也不清楚，我一回家就——」

　　「我馬上過去！等我到了再開門。」

　　二十分鐘後，雷亞力熄火敲門，王莉露立刻開門遞上紙條，見他看完後一臉陰鷙，不由得擔心起來。

　　「雷大哥……你要不要去醫院看——」電話鈴響，打斷了她時話，急忙接起。「爸，雷媽媽傷得怎樣？」

　　雷亞力傾身靠向她，附耳傾聽，令她忍不住發出抖音，還起了一堆雞皮疙瘩。

　　「醫生說她有輕微腦震盪，需要留院觀察。她已經睡著了，我聯絡不上她兒子，所以得留下來陪她，你收拾好了就去睡吧，記得鎖好門窗。」

　　「爸，他在——」她一時忘記，不該說的話沖口而出，立刻就被他捂住嘴巴。

　　「啊？你說什麼？」

　　雷亞力放開她，找到紙筆，迅速寫了一些宇遞到她面前。

　　我媽除了輕微腦震盪，還有沒有傷到別的地方？

　　「爸，除了輕微腦震盪，雷媽媽有傷到別的地方嗎？」

　　「喔，她在追那個人的時候有扭到腳，不過不嚴重啦，休息幾天就好了。」

　　聽見母親的傷勢沒有大礙，他松了一口氣，繼續寫下——

　　問他，有沒有看到那個人的長相？

　　「呃……爸，你有看到那個人嗎？」他想幹嘛啊？

　　「誰？喔，你是說那個搶錢的人啊？當然有啊！」還害他差點閃到腰咧！

　　我要知道那個人的長相，問清楚一點。　　他臉色陰沉地盯住她。　　他的表情好恐怖，他該不會是想……幫雷媽媽報仇吧？　　陰沉的貓臉湊近，以眼神暗示她繼續追問。

　　「爸，他到底是長怎樣啊？」

　　「那小子是附近的小混混，長了一張老鼠臉，不難認……你問這個幹嘛？」

　　「呃……我我我……我要是看到了，就可以幫雷媽媽報仇，踹他一腳啊！」哎呀！她是在說什麼啊？

　　「你以後看到可疑的人就給我閃遠一點，聽到沒？」王志明隔空威脅道。

　　「好啦……」看他沒再繼續寫，王莉露很快地結束對話，有些擔心地望向他。

　　陰沉的貓臉擠出一絲笑意，「我要走了，你來關門吧！」說完隨即轉身。

　　「呃……雷大哥，你要去哪裡？」她急忙拉住他的衣角，怯怯地問。

　　看他這樣子，絕不可能是要回家睡覺！

　　雷亞力愣了一下，隨即勾起唇角，吊兒郎當地問：「想要我留下？那你可要有失身的準備喲！」

　　王莉露瞪大了眼，白淨臉蛋倏然泛紅，小手不自覺地揪緊了他的衣服。「我我我……我才沒有……」

　　「你還沒洗澡啊？」瞥了眼她身上的制服，他表情誇張地捏住鼻子，嫌棄道：「快去洗個澡吧，你渾身都是汗味，這樣我可『做』不下去。」

　　「我去洗澡你就不走了？」現在放他走，一定會出事的！

　　「你真想邀請我？」他半說笑、半認真地問。

　　「才不是！反正……反正你跟我上來就對了！」紅著臉，她硬拖著他往樓上走。「你坐在那裏等我出來。」進入房間，指著床邊的靠背椅說。

　　「好。」他當真坐了下來，拿起擱在桌上的數學課本隨意翻閱。

　　這麼聽話肯定有問題！

　　拿著T恤、短褲進入浴室，她才剛要脫下制服就聽見開門聲，忙不迭地沖了過去，一把抱住他。

　　「哼！我就知道你會來這招！」她氣呼呼地推他坐下，一腳踩向他敞開的腿間——的椅子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咄咄逼人地嗆聲。

　　「那你以為……我在想『什麼』？」雷亞力不怒反笑，伸手把玩纖細的腳踝，凝視她的丹鳳眼滿是曖昧。

　　被摸得膝蓋發軟，王莉露急忙抽腿，卻被他扣住，大手順勢摸進裙底，隔著薄棉底褲放肆地撩撥嬌嫩花蕾……

　　「啊……」前所未有的刺激令她忍不住嬌吟，冷不防被他勾住膝蓋用力一拖，姿態撩人地坐在他的大腿上。

　　「真難纏！只好先擺平你了！」說完，他猝然吻住她，捧著小巧的臀部站起身，將她壓向床鋪，一手箝制皓腕，另一手粗暴地捏握軟嫩胸脯，邪笑著說：「牛奶妹，看你瘦巴巴的，想不到還有B——喔不，是C罩杯的好身材啊……」下身故意貼著她的私處磨蹭。

　　她痛得呻吟，見他面露猥褻，當場嚇哭。

　　雷亞力鬆手退開，冷冷地說：「不想被強暴就不要隨便拉男人進房間！」

　　撂完狠話，他起身命令王莉露跟他下樓鎖門，看她像個小可憐似的邊走邊掉淚，他狠下心加快腳步，站在鐵門外等她。

　　她抓起鑰匙快步走出門外，用力拉下鐵門，上鎖，見他眉頭深鎖，她心虛地吞著口水，勇敢地說：「我知道你是故意嚇我的！」

　　他彎起薄唇，似笑非笑地瞅住仍掛著兩道淚痕的她。「喔？除了這個，你還知道什麼？」

　　「我……我知道你只是把我當小孩，才不會對我怎樣咧！」她怕怕地說。

　　雷亞力眯起眼，用不同於以往的深沉眼神凝視她。

　　「反正不管你要去哪裡，我都要跟去！你休想丟下我！」即使力量微薄，她也想要保護他！

　　「隨便你，要是待會兒受傷掛彩，可別哭著埋怨我！」說完，隨即掏出手機，迅速撥號。「阿龍，是我，我想找一個人……不用你出手，我自己來就行了。」打聽到那個人的下落，雷亞力一臉陰鷙地轉向她，「你都聽見了吧？我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趁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喲！」邊說邊跨上機車。

　　「你嚇不了我的！」王莉露鼓起腮幫子，踩著腳踏板，倔強地跨上車。

　　瞥了她一眼，雷亞力隨即加速前進。

　　機車行進間，沁涼夜風穿透她的衣裙，帶走一身濕熱，她閉上雙眼，收緊手臂，將臉埋在他的背上，心情忐忐忑忑，不知所措。

　　到了市區，他放慢車速，停在一家打佯了的速食店前，熄火示意她下車。

　　「那個人在這裏嗎？」王莉露小聲地問。

　　他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掏出皮夾遞給她，指指對街的便利超商。「你想買什麼都行，等我搞定了就去找你。」

　　「我不要！」捏著皮夾，她毫不畏懼地回瞪他。

　　「三更半夜穿制服出入這種場所，要是遇上員警臨檢，你應付得來嗎？」他就事論事。

　　「可是……」她真的好擔心他。

　　「我不會有事的，乖，先過去等我。」摸摸她的頭，雷亞力笑著保證。

　　「那你要小心喔……」她雖然無法寬心，但仍乖乖走向對街。

　　目送她進入超商，他轉身走進電子遊藝場，在一片烏煙瘴氣中找到符合王志明描述的男人。

　　長了一張老鼠臉的男人坐在機台前，抬眼瞄了下站在機台後方的高大男子，見他眼神陰沉地直盯著自己，他不悅地啐道：「看三小！」

　　雷亞力突然出手，在櫃檯小姐及其他客人驚訝的注目下，揪著他的衣領往外拖，猛拳一揮，將他打出店門。

　　王莉露走到書報架前，隨手拿起一本雜誌，心不在焉地翻開，寫滿憂愁的水眸焦急地望著對街，不斷祈禱他能平安歸來。

　　突然間，她瞥見有個男人踉蹌地跌出店外，心不由得揪緊，看清楚那個人並不是他時，她松了一口氣，趕緊將被她抓皺了封面的雜誌放回架上，揪著心觀戰……

　　雷亞力快步追出，彎身揪起鼠臉男，陰鷙地瞪住對方。「說，今天傍晚，你是不是搶了賣香雞排的攤子？」兇狠地質問。

　　見那雙鼠眼陡然睜大，心虛地轉來轉去，雷亞力薄唇一抿，揚手又補了幾拳，揍得他眼冒金星。鼠臉男的同伴回過神，急忙沖上前幫忙架住對手，好讓他盡情還手。

　　「不要！」見他有難，王莉露尖叫著沖出超商，直奔對街，靠著衝力使勁推倒剛從地上爬起來、揍了雷亞力兩拳的鼠臉男。

　　「哎喲喂呀……」禁不起這麼一推，鼠臉男直接撞上騎樓的水泥柱，兩管鼻血流出，當場成了噴血泉，慘叫著逃離現場。

　　而鼠臉男的同伴——長得虎背熊腰、染了一頭金髮的鼻毛男見狀，立刻鬆開雷亞力，朝他的胃部狠狠打了幾拳，緊接著攫住她的手臂，惡狠狠地發飆，「臭丫頭！你竟敢偷襲我大哥……咦？你為什麼要幫他？你該不會是這傢伙的馬子吧？」

　　王莉露瞪大了眼，紅著臉拼命搖頭否認，清純的模樣惹得鼻毛男色心大起。

　　「你長得挺可愛的嘛……這麼容易臉紅，還是『在室』的嗎？」摸著白裏透紅的滑膩肌膚，鼻毛男淫笑著調戲她，「小可愛，做我的女朋友吧！」

　　王莉露屏息搖頭，就怕被他身上那股濃重的體臭給熏死。

　　雷亞力快步走近，拍拍鼻毛男的肩膀，一記直拳擊中他的門面，讓他搖身一變成了鼻血男，只有捂著鼻子逃之天天的份。

為了一口餓

第四章

　　見危機解除，王莉露終於放下心來，腿一軟，整個人癱坐在地。

　　「你過來做什麼？我不是要你待在店裏等我嗎？為什麼不聽話？」雷亞力眯眼瞪住她，一臉不悅地斥責，「過馬路也不看車，你剛才差點就被撞飛了知不知道？要不是因為你突然跑過來，我早就搞定他們了，也不會挨打掛彩！」

　　他愈說愈火大，見她毫無反應，納悶地蹲了下來，抬起她的下顎，看見她咬唇噙淚。

　　他不解地皺了皺眉，隨口說了一句：「我又沒死！你哭個什麼勁兒啊？」

　　一聽他這麼說，她再也ㄍ—ㄥ不住，嚶嚶啜泣，豆大的淚滴流淌，神奇地澆熄了怒火，讓他好想摟她入懷。

　　「對不起，雷大哥說錯話了，別哭了，好不好？」他柔聲安撫，輕拍她的背。

　　不知哪來的勇氣，王莉露忽然抱緊他，語無倫次地說：「我好怕……萬一你被他們打死……我不要……你死了……我怎麼辦……」

　　雷亞力心頭一震，壓下激動的情緒抱起她，走向他的車，若無其事地為她戴上安全帽。

　　「沒事了，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回家，我想去你那裏……」她低下頭，囁嚅地暗示，「過夜……」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皺著眉問。「不要隨便對男人說這種話！」冷冷地斥責。

　　王莉露以為被拒絕，臉垂得更低，不讓他看見受傷的眼神。

　　雷亞力不發一語，等她坐上車，隨即發動引擎騎上路。

　　停下來等紅綠燈時，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雨，待燈號跳換，他加快車速，想趕在淋濕前送她回家。無奈天不從人願，雨愈下愈大，他只好掉轉方向，先載她回自己的住處。

　　上了樓，他馬上拿了浴巾和T恤給她，要她去洗個熱水澡，自己則是在換下濕衣褲後，站在落地窗邊猛抽菸。

　　「我不要回家，我想去你那裏過夜……」

　　聽著從浴室傳來的水聲，他不由得想起剛才她暗示要獻身卻被他拒絕時，眼中流露的難堪與痛苦。他雖然喜歡她，卻無法違背良心，放任自己接受她的奉獻！

　　說真的，要是對她沒半點好感，他根本就不可能帶她來這裏，還花了那麼多時間改造她，但做愛……這對她來說真的太早了，而且不只是年齡的問題，要是她現在對他只是一時的錯覺，就會後悔今天的決定。他寧願等她長大，兩人都確認了彼此的心意時再進一步……

　　王莉露關掉水源，擦幹身體，穿上他給的T恤走向客廳，見他正望著窗外抽菸，她停了下來，安靜地凝視他的身影。

　　氣密窗阻隔了風雨聲，輕柔音樂流洩，客廳的擺設依舊，卻有著與白天截然不同的氣氛，令她感到迷惑。

　　「雷大哥，你的醫藥箱放在哪裡？」她鼓起勇氣開口問他。

　　雷亞力回過神，轉身看她。「什麼事？」

　　她反射性地垂下眼，囁嚅著重複剛才的問題。

　　「喔，在這裏。」迅速取出放在電視櫃裏的醫藥箱。「你受傷了嗎？」

　　她搖搖頭，推他坐下，伸出顫抖的小手抬起他的下顎，湊近檢視受傷的嘴角。

　　「很痛吧？」

　　「什麼？」

　　「這裏受傷了。」輕輕碰了下，見他因疼痛縮了縮，她心疼地蹙起眉頭，忙不迭地取出棉花棒沾上紅藥水輕拭傷口。

　　擦完藥，看那雙漂亮的丹鳳眼直盯著她瞧，王莉露垂下眼，迅速將醫藥箱放回原位。輕輕道了聲晚安，隨即溜進臥室，抱起放在床頭櫃上的大玩偶，躺在充斥著他的氣味的床上，想起今天做的傻事，她鼻頭一酸，忍不住又哭了。

　　她到底是怎麼了？居然說得出那麼不要臉的暗示，他一定會認為她是不自愛又隨便的女孩吧？她好後悔說那些話……

　　雷亞力本想問她需不需要開空調，才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了微弱的啜泣聲，他走到客廳，努力回想自己拒絕她的態度是否太過嚴厲？

　　真糟糕！本來是為了她好；沒想到卻反而弄巧成拙，傷了她的心……

　　他愈想愈煩，不自覺地來回踱步，苦思解套的辦法。

　　而暗自啜泣的王莉露渾然不知門外的他正為了她天人交戰，哭累了的她在昏昏欲睡之際聽見敲門聲，睜開酸澀的眼，下床開門。

　　「你睡著啦？那我就不——」

　　她微笑搖頭，開燈請他入內。

　　「這個給你。」遞給她一個專門放置隱形眼鏡的小盒子及藥水。

　　「喔，謝謝！」原來是忘了把隱形眼鏡拿下，難怪她的眼睛會這麼不舒服。

　　「不客氣。」

　　王莉露立刻走到浴室取下鏡片浸泡，磨蹭了半天，回到臥房發現他還在，她尷尬地坐在床邊，手足無措地捲繞垂落的床單。

　　「雷大哥，我……」我希望你能忘了那件事！她好想就這麼告訴他，可她卻支吾著不敢說出口。

　　他自動落坐床畔，柔聲說：「今天是我的生日。」

　　「真的嗎？祝你生日快樂！」她笑開臉，真誠地說著，「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送給你喲！」說完才想到，她每個月的零用錢就那麼一千二，哪可能買到什麼好東西啊？「呃，我是說，在我負擔得起的範圍內啦！」吐吐舌，尷尬地補充。

　　他一臉神秘地說：「我想要的，是我不曾有過、而你現在就能給的……」真的要做也不該由女孩子開口。

　　「那是什麼？」她好像沒帶什麼好東西出門吧？

　　雷亞力勾唇笑著，湊過去對她說了句悄悄話。

　　「咦？！」他說什麼？他想要她的……可他之前不是還因此罵了她嗎？為什麼現在卻……

　　「你不願意？」這樣不是比較好嗎？為什麼他會覺得有點……失望？

　　「不，我……」他到底是怎麼了啊？

　　「你不是處女了？」不是才好，省得弄痛她。

　　「我……我是啊……可是……你不是說……」她真的被他弄迷糊了。

　　「我改變主意，想要當你的……」他偏頭啄吻小嘴，輕吮軟嫩唇瓣。「第一個男人……」如果可以，他還想成為她今生的唯一。

　　「好。」她羞紅了臉，低垂著頭，很小聲地回答。

　　他笑著吻住她，舌尖竄入勾纏。她反射性地吸吮，惹得他立刻興奮起來，一把將她抱到腿上，吻得更深入。

　　「嗯……」被吻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她伸手輕推他，嘴巴是自由了，人卻被他壓在床上，隔著T恤摩挲愛撫，急促的鼻息令她心跳加速，忍不住期待接下來的激情……

　　雷亞力再次吻住她，知道她怕羞，他不急著褪去她身上的衣服，伸手探入T恤，掠過未著底褲的下身，罩住軟嫩胸脯，輕撚含羞帶怯的花蕾，惹得她嬌喘連連，不知所措。

　　「啊……」她忍不住呻吟。

　　「好想要你……可是你還這麼小，又是第一次，我怕會弄疼你……」

　　他話裏的憐惜讓她動容，不由得淚眼盈眶。

　　「因為是你，所以我不怕……」就算兩人不會有未來，她也會永遠記得他！

　　「你是這麼的完美……」溫柔地吻著她的臉，他感性地說著，「我不想摧殘國家幼苗，可我現在真的好想要你！」揉合興奮及痛苦的表情十分迷人。

　　王莉露垂下眼，小手緊張地揪緊T恤。「小貓哥……要我……」羞紅著臉，很小聲地告訴他。

　　雷亞力邊吻她邊褪去彼此的衣物，抓開她擋在腦前的手，張口含吮左邊的蓓蕾，熱舌掃動，惹得她忍不住拱起胸晡，嬌吟著乞求更多的疼愛。

　　「牛奶妹，我可以先做別的事嗎？」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抬頭問她的同時，大手接替唇舌的任務，時輕時重地搓撚硬挺的蓓蕾。

　　「嗯……」睜開眼，她微喘著應允。

　　「答應了就不能反悔喲！」得到承諾，他壞笑著往下移動，分開她的腿，伸舌撥弄敏感的嫩蕾。

　　突如其來的快感令她呼吸一窒，渾身抖顫不已。

　　「啊？！」他怎麼親她「那裏」？！

　　她反射性地夾緊雙腿往後縮，一臉驚駭地望向他，不小心瞥見他腿間的男性象徵，連忙轉頭回避，不敢繼續看。

　　「它」看起來好嚇人！粗長硬挺、高高翹起，怒張的前端幾乎要碰到結實的下腹，蓄勢待發的模樣像是迫不及待要刺入她、撕裂她……

　　趁她發呆的空檔，他伸手一拉，再度扳開她的腿，狂野地舔吮嬌嫩花蕾，得意地欣賞濕潤的秘境，突然靈機一動，翻身下床走出房間。

　　「呀！不要！」見他下床離開，不一會兒又回來，手上卻多了手機，意識到他想做什麼，她尖叫著抓起涼被裹住自己，狼狽地退到床頭。

　　「你答應過我的！」他輕掀被角，溫柔愛撫滑膩的小腿。

　　她一臉無辜地抗議：「可是……我剛才不知道你要做什麼啊！」

　　「你不相信我嗎？」他十分認真地瞅住她。

　　「可……要是被別人看到……」

　　「不要同時拍到你的臉就行了吧？」

　　「呃……」可她寧願他只拍臉……

　　不給她猶豫的時間，他一把扯掉涼被，將她拖向床中央，扳開腿，迅速設定好拍照功能，拍下濕意盎然的美景。

　　「你的『妹妹』很漂亮耶！想看嗎？」他拿著手機遞向她。

　　王莉露沒勇氣開這種眼界，拼命搖頭拒絕。

　　「真的不想嗎？好吧，那我們繼續。」說完，隨即吻住她。「這就是你的處女膜……」他驚訝地說著，大手溫柔地愛撫嬌軀，伸指輕壓那層有些透明的粉紅色薄膜。「好可愛，我有點捨不得弄破它了……」

　　「討厭啦！」她羞紅了臉，夾著腿，難為情地嗔道。

　　「牛奶妹，我會很溫柔，儘量不讓你痛……」分開緊閉的腿，他柔聲保證道。

　　「嗯……」擠出一抹微笑，她不安地摟住他，感覺到熱燙的硬物抵著她輕輕滑動，不由得緊張起來。

　　「別怕，放輕鬆。」他探向腿間，技巧地按揉嫩蕾，分散她的注意力。

　　「啊啊……」突來的刺激令她忍不住嬌吟，反射性地夾緊了他的腰，腦中一片空白，急切地想要填補腿間的空虛……

　　調整好位置，他輕頂凹穴，試探那層薄膜的韌性，撩撥她的拇指加速旋繞，緊抵著她的分身猛然擠入，突破阻礙，進佔濕嫩緊窒的幽穴。

　　她痛得流下眼淚，眉頭緊鎖，痛苦地喘息著，濕窄的嫩穴緊緊地、緊緊地包裹住他的入侵，像是要將他擠出，有像捨不得他就此抽身……

　　「你是我的女人了……」忍住自身的需求，他不斷地親吻、急喘著安撫她。

　　「你的……女人？」王莉露半眯著眼眸問他。身體雖痛，心卻快樂得不得了。

　　「對，我的女人。你想繼續嗎？要是真的很不舒服，改天再做也沒關係。」

　　見他忍得滿頭大汗，王莉露垂下眼，收緊雙臂，怯怯地點了點頭。

　　他笑著啄吻她，試著挺腰擠入最深處，但無論如何還是無法完全進入。他有些失望地停頓了下來，隨即直起身子，闔起她的腿，在併攏的腿間加速衝刺，避免插入太深造成她的痛苦。

　　「啊……」漸漸的，一陣陌生的酥麻取代了疼痛，讓她困惑地張唇輕吟。

　　「你不舒服嗎？」他緊張地停了下來。

　　「不是，這感覺……好像是舒服，可是又好奇怪……」她一臉迷惑地回道。

　　瞭解到她不是因疼痛而呻吟，他開心地啄吻她，繼續抽送起來。

　　「你大概快要高潮了，讓它來，不要抗拒……」他邊說邊加快抽送的節奏。

　　「嗯……啊……小貓哥……」她仰起臉忘情嬌喊，無意識地曲起十指，揪緊身下床單。

　　感覺她即將到達高潮，他猛力衝刺了數十下，隨即抽身退出，體貼地將仍在抽搐的她摟入懷中親吻。

　　她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感覺這麼累，卻又舒服得要命……

　　咦？她怎麼會泡在水裏？！

　　王莉露睜開眼，納悶地抬起頭，冷不防被他吻個正著，憶起剛才的激情，她閉上眼，羞澀地張唇任他采入。

　　「嘿，你醒啦？」雷亞力柔聲問道，擱在她腰間的手臂突然收緊。

　　「嗯。」對上滿是情欲的眼，她難為情地轉身背對他。

　　咬住她的耳垂，他沙啞地問：「穴穴那邊……還痛嗎？」

　　她羞紅了臉，輕輕搖頭。

　　「那麼，你剛才有『舒服』到嗎？」他明知故問，濕熱舌尖鑽入耳穴，令她動情低吟，不自覺地閉眼輕喘。

　　她害羞地低下頭。

　　「那你有沒有……」她伸舌舔唇，愈說愈小聲。「舒服……」

　　「沒有。」看她失望地垂下肩膀，他隨即補充，「看在你剛失身不久的份上，今晚先放過你，等我準備好『套套』，你以後就甭想睡飽了……」壞笑著暗示完，抱她橫坐在大腿上，火熱地吻了起來。

　　泡完澡，他摟著她入眠，眼看天色愈來愈亮，她卻渾身燥熱得睡不著覺，直到抵在她臀間的硬物因為他的翻身而挪開，她才平靜下來，漸漸進入夢鄉。

　　


　　一早醒來，雷亞力載王莉露到學校後，隨即趕往醫院接母親回家休養。

　　陪母親吃過午餐，他在家等得心煩，乾脆提早到王莉露學校附近的冷飲店喝咖啡殺時間，順便打電話關心店裏的營運狀況。無視於女店員的放電，他頻頻注意時間，不想讓她等太久。

　　王莉露收拾好書包，迅速趕往後門，一看見他的背影就忍不住笑了。

　　回想起今天清晨他在泡澡時說的話，她不由得燒紅了臉，滿腦子想的全是和他在一起時的甜蜜……

　　她真的好喜歡他，只要他想要，無論什麼時候她都願意給！

　　打從看見她出現在後視鏡中，雷亞力就不由自主地硬了，見她杵在原地不動，他連忙撥通手機。

　　「你還在發什麼呆？快過來啊！」他柔聲催促。

　　其實她早就戴上耳機了，只是有點近「貓」情怯。

　　「嗯……」她小聲地回答，慢慢走向他。

　　待她走近，他轉頭凝視，饑渴的眼神讓她羞得滿臉通紅，被他握住的小手也開始冒汗，眼角瞥見路人好奇的眼光，她心虛得想抽回，卻被他握得更緊。

　　他們怎麼都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難道……他們都看出她失身了？？

　　跨上車，戴好安全帽，她低垂著頭，不安地抓皺了裙子，無論他怎麼說，她就是不敢伸手抱他。

　　「你是怎麼了？不喜歡我來接你嗎？」

　　她抿著唇拼命搖頭。

　　搞不懂她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彆扭，雷亞力有些不悅地拉著她的手圈緊自己，隨口警告：「你要是放手，以後就不用再抱了！」嚇得她趕緊抱住他。

　　雷亞力發動引擎騎上路。

　　「到底是怎麼了？早上出門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他捺著性子詢問。

　　她抿唇不語。

　　「是因為我害你遲到了？」是這樣嗎？

　　「沒有……」她搖頭否認。

　　「還是你覺得被同學看到我一大早載你上學很丟臉？」

　　是有一點啦，但不是丟臉，而是招搖……

　　「你不說，我一輩子也猜不到你在煩惱什麼！」

　　可是，告訴他這件事，他會不會認為她是在後悔獻身給他啊？

　　王莉露掙扎了一會兒才囁嚅著問：「雷大哥，從一個人的外表看得出……她是不是剛失身嗎？」

　　「啊？！」這是什麼問題？

　　「看得出來嗎？」

　　終於弄清楚她在煩惱什麼，雷亞力忍不住大笑。

　　「討厭！你怎麼突然笑這麼大聲啦！」她嬌嗔著抗議他殘害她的聽力。

　　「對不起啦！」

　　「那……看得出來嗎？」

　　他半開玩笑地舉例，「哪可能啊！你又沒有脫褲子、張開腿讓醫生檢查『妹妹』！除非是你自己說出來，要不然只憑肉眼觀察是不可能從外表看出來的！」

　　「喔！」那她就放心了。

　　停車等紅綠燈時，雷亞力伸手愛撫滑膩的小腿肚，聽見她被摸得受不了而發出嬌嗔，他偷笑地順著腿側摸上膝蓋，聽見美妙的嬌吟聲陡然走音。

　　他緊張地縮手瞥向她的腿，看見膝蓋上那片淤青，心疼地問：「怎麼會這樣？」

　　「不小心跌倒……」她臉一紅，輕描淡寫地解釋，「這沒什麼啦！」

　　「好可憐……等回家再給你『惜惜』。」

　　「好。」

　　回到住所，才剛進入電梯，他就等不及要吻她，以火熱的愛撫磨蹭訴說對她的思念……

　　「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濕熱的唇舌往下移動，挑逗地舔吮白嫩肌膚。

　　「唔……」雖然舒服，她卻刻意壓抑，不敢讓自己叫出聲。

　　昨晚她在他的身下，在有如刀割般的炙疼中成為他的女人，後來還因為太舒服，忍不住發出奇怪的聲音……

　　「怎麼了？不喜歡我這樣吻你嗎？」雷亞力不解地問。

　　對上深邃的黑眸，王莉露羞紅著臉拼命搖頭。

　　雷亞力眯起眼，忽然伸手探入制服，輕捏棉質胸罩下的蓓蕾，她忍不住驚呼，隨即咬住下唇，只發出急促的悶哼。

　　原來如此……該怎麼做才能教他的小女友明白「叫出聲」並不可恥呢？

　　他牽著她走出電梯，開門進入家中。

　　「牛奶妹，你知道我是怎麼喜歡上你的嗎？」落坐沙發後，他柔聲問道。

　　王莉露猜不到，只好搖頭。

　　「剛開始是你的純真吸引了我，接近你之後，我愈來愈喜歡跟你在一起時的感覺，不過……」

　　他笑著拂了下她的劉海，指尖輕點下顎，要她抬起臉迎視他。

　　「你也知道，你現在還小，而我們的年紀相差了整整十歲，聽到你的暗示，當下我真的很開心，想要按捺熱情在一旁守護你，又怕好不容易等到你長大，卻被別的男人給搶走……」說完，雷亞力搖搖頭，自嘲地笑了。

　　王莉露呆掉了，這是告白嗎？怎麼可能？！他是那麼的完美，哪可能對平凡又渺小的她感興趣？

　　「雖然不確定將來會怎樣，但現在，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他認真地問。

　　「跟你……在一起？」她傻傻地重複他的話。

　　「就是當我的女朋友、我的寶貝、我的馬子、我的女人，還有我的『親愛的』——」他每說一個名稱，就吻向不同的部位，自額頭、眼瞼、鼻尖、唇瓣一路吻到敏感的頸部，時而輕柔，時而狂野，循循善誘她潛藏的熱……

　　「好！」她聽得開心，主動伸舌探人他的口中纏綿翻攪，吻得難分難捨。

　　「寶貝，我想要你……」他柔聲詢問，大手徘徊在鈕扣附近，只等她點頭答應。「可以嗎？」

　　「只要你想，我隨時都是你的……」她甜笑著摟住他，拉他壓向自己。

為了一口餓

第五章

　　「唔……嗯……」快感竄遍全身，令王莉露反射性地拱起身子閉眼悶哼。

　　「寶貝，不要壓抑，覺得舒服就叫出來。」鬆口放開左邊蓓蕾，雷亞力緊接著又吮住另一邊，不讓她有喘息的機會。

　　「啊……可是……」她就是無法不在意自己發出那種曖昧彆扭的怪叫聲。

　　「叫出來！」他猛然抽出，迅速將她翻身趴跪，抓了個椅墊墊在她受傷的膝下。「我想聽，寶貝，叫給我聽……」粗長的分身從後方再次挺入，讓她夾緊雙腿，這才放膽深入，猛力撞擊。

　　「可是……」他是真的想聽嗎？不會嫌她……淫蕩嗎？

　　「這樣……我才知道該怎麼做……能讓你更舒服……」他粗喘地說著，下身仍持續著猛烈的撞擊。

　　「嗯……啊……」高潮來臨，她閉緊雙眼，不自覺地放聲嬌喊。

　　「對，寶貝，就是這樣……喝——」聽著美妙的嬌吟聲，他加速衝撞，低吼著爆發、釋放……

　　激情過後，雷亞力摟著渾身發燙，仍在顫抖的她，抬手抽了幾張面紙，體貼地為她擦拭額上的汗。

　　「剛才『妹妹』吸得那麼用力，害我差點就想拔掉套子，讓『弟弟』直接進去……」輕啄酡紅臉蛋，他微喘地說著。

　　「你的意思是不戴比較舒服嗎？」王莉露迷惑極了。「那你為什麼……」

　　「有機會『真槍實彈』誰會想要『隔靴搔癢』？但我不會為了滿足自己就讓你冒險。」捏了捏她的臉蛋，雷亞力笑著回道。「你餓了沒？叫披薩來吃好嗎？」

　　「好。」他好體貼……她多幸福啊！

　　抱起她，他快步走向浴室。「你先洗，我打完電話就來陪你。」說完，立刻回到客廳。

　　王莉露跨進浴缸內，抓起蓮蓬頭打濕自己，若有所思地想著他剛才說過的話。

　　聽小敏說，她男友也不愛戴套，好像都是用「外射」來避孕耶……這樣會比戴套子更安全嗎？

　　「唔！」冷不防被他從後面抱住狂吻，她先是一愣，隨即轉身熱情回吻。

　　「想什麼這麼專心？連我進來了都不知道……」

　　「呃，沒什麼啦！」

　　接過她手中的蓮蓬頭，他伸腳勾開她的腿，朝敏感的嫩蕾噴灑，另一手箍住她的雙臂，不讓她逃開。

　　「受不了就快說！」調皮地逼問。

　　「呀……不要……」強烈的刺激令她忍不住想逃，可她的手動不了，腿又合不攏，只有乖乖求饒的份。「好嘛！我說就是了……」

　　「算你識相！」關掉水龍頭，他擠了些沐浴乳在海綿上搓揉起泡，順著白嫩頸項一路往下，輕快地遊移在她的身上，繞著圓潤胸脯摩挲，流連不去。

　　「我朋友跟她男朋友都是用那個體外……來避孕……」她紅著臉支吾道。

　　他陡然變臉，正色道：「我不想心存僥倖，要是沒套子，大不了不做就是了，沒必要讓你為了遷就我的感覺而冒險！」就算意外「中獎」，他也不會讓她有機會生下。

　　他真體貼……王莉露聞言怔愣了一下，甜笑著接過海綿，踮起腳尖，溫柔地幫他搓洗脖子。

　　「你可以再用力一點。」看她笑得甜美，雷亞力忍不住也跟著笑了。

　　「嗯！」他的身體好結實、好好摸昵！

　　快要洗到胯間時，雷亞力忽然抓住她的手，表情曖昧地移向他的「秘密基地」。

　　「為了你以後的『性福』著想，幫忙洗這裏的時候一定要溫柔，知道嗎？」

　　雖然還是很害羞，但想到這個曾讓她舒服到不行的部位也是他的一部分，便不再矜持，以平常心看待他的裸體。

　　「好。」她低頭看了海綿一會兒，覺得這對「那邊」來說可能太粗糙，決定「親手」為他服務！「把這裏推開來洗會不會痛啊？」邊洗邊無辜地抬頭看他。

　　「呃，不會……洗……洗乾淨一點才不會藏汙納垢……」該死的！他居然因為她單純的搓洗動作而硬了！

　　本來只是逗逗她，沒想到她居然做得這麼起勁，搓得他渾身冒火！

　　「夠了！」再讓她搓下去，他就要變成發情的野獸，當場吃掉她了！那樣可不行，要做，也得先做好安全措施。

　　抓起蓮蓬頭，他很快地沖去殘餘的泡沫，攔腰一抱，火速將她帶往臥室。

　　「你你你……你在做什麼啊？！」王莉露睜大了眼，撐起身子看他。

　　「我要你！」霸道地宣示完，他隨即轉身翻找物品。

　　現在？！不會吧……「可是……可是你不是叫了披薩？」萬一做到一半人家來按門鈴，那——

　　「所以說只能做二十分鐘！」再次轉身，他已經戴上保險套，餓虎撲羊般地壓上她，伸指探入濕徑，在她的驚呼聲中猛然挺進。緊接著合攏她的腿，藉此彌補無法深入的部分，將她翻成側躺，律動的同時不忘吮吻柔唇，不吝給她更多……

　　




　　「唉……」王莉露對著窗外歎了一口氣。

　　所謂的放假不就是要讓人放鬆心情的嗎？為什麼還要有暑期輔導這種不合乎人性的東西呢？

　　平常上完暑期輔導課，她會跟雷亞力回家做愛做的事、邊洗澡邊聊天、再一起吃晚餐，偶爾去附近的夜市逛逛，或是再跟他「嘿咻」一、兩次就又要回家。眼看暑假接近尾聲，他們卻沒有留下什麼值得紀念的回憶，真是讓人捶心肝啊……

　　「嗚嗚……」想起這件憾事，王莉露不由得垮下小臉，哀怨地低嗚起來。

　　「王莉露，你身體不舒服嗎？」幫忙代課的年輕男老師快步走近關心。

　　「不，呃……」她正要否認時，躲在暗處的小惡魔跳了出來，順理成章地接管她的理智。「嗯……我覺得熱熱的，全身沒力很不舒服……」放鬆緊繃的臉部神經，有氣無力地說著。

　　「那……你要不要去保健室躺一下，或是回家休息？」男老師緊張地提議。

　　她虛弱地點了點頭。「我的藥放在家裏。」

　　「老師，我怕她一個人回去會有危險……」丁小敏見縫插針，馬上舉起手，自告奮勇陪她回家。「她爸爸要去批貨，傍晚才會回來。」

　　「好，你陪她回去，順便留在她家照顧她。」男老師不疑有他，立刻放行。

　　他才剛說完，丁小敏就背起書包，攙著王莉露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教室。

　　「厚！我差點被你嚇死！」直到走出校門，王莉露才放下心來，板著臉斥責死黨。

　　「死沒良心的！只准你蹺課陪老公，就不能讓我搭一下順風車啊？」丁小敏氣得哇哇叫，抗議她見色忘友。

　　「我又沒那樣說……」討厭！說什麼「老公」！她才沒想那麼遠……

　　「好啦，那我們就在這裏分手囉」丁小敏邊說邊掏出手機撥給「阿娜答」，不到五分鐘就被接走了。

　　站在大太陽下，王莉露拿出手機，想打給他，又怕他氣她裝病蹺課，猶豫了十分鐘，終於決定用他給的零用錢搭車去公寓。

　　揮手攔下計程車，她興奮地望著街景，等不及想看他驚訝的表情了……

　　大約二十分鐘後，她從地下室進入大樓，卻找不到他的車，心裏的小惡魔又蹦了出來，要她趕緊上樓躲好，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

　　用男友給她的備分鑰匙進了門，王莉露藏起書包，還沒想好要藏在哪兒就聽見開門聲，趕緊沖進臥室，躲進衣櫃裏，輕輕推開一道縫偷看。

　　他在廚房做什麼啊？這麼久，她都快悶死了……先脫掉制服好了，反正這裏又沒有別人！

　　洗好剛從量販店買回來的進口草莓，雷亞力小心地擦幹上面的水分，隔水加熱溶解巧克力磚，捏著果蒂沾上薄薄一層，再移到冰箱冷藏。

　　為心愛的女友做好點心，雷亞力愉快地走到臥室，看時間還早，打算先沖個涼，拉開衣櫃一看，當場傻眼！

　　這小妮子是什麼時候躲進去的？瞧她熱到脫得只剩內衣褲，不但蜷縮成一團，還皺著眉邊睡邊流汗。他心疼極了，趕緊抱她躺上床，打開空調幫忙散熱，見她眉頭漸漸舒展，他俯身輕吻小臉，隨即進入浴室沖涼。

　　「嗯……」王莉露翻了個身想繼續睡，一股混合著巧克力的濃郁果香鑽入鼻腔，令她好奇地睜開眼，驚喜地盯著那顆裹了一層巧克力的超大草莓。

　　「想吃嗎？」在她張口要咬下時，雷亞力調皮地轉動草莓，故意不讓她得逞。「這可是我特別為你做的喲！」

　　昨天才聽她說想吃草莓醮巧克力，他今天馬上就跑去量販店買材料回來自己做「脆皮草莓」了！

　　「啊！我要吃啦！」她氣呼呼地抓住他的手，張唇一咬，草莓果肉和巧克力在她的口中融為一體，那揉合了香甜與苦澀的絕妙滋味讓她回味不已，不自覺地伸舌舔舐殘留在唇瓣上的汁液……

　　看她吃得這麼誘人，他身下一熱，忙不迭地咬住剩下的果肉，往她唇邊一送，合力解決它。

　　吮去她唇邊的甜汁，他得意地問：「好吃嗎？」

　　「嗯，好好吃……謝謝你……為我做的……」王莉露每說一句，就啄吻他一下，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納悶地問：「怎麼了？」

　　「牛奶妹，你快樂嗎？」他突然問。

　　「當然快樂啊！」她毫不猶豫地回道，「要不然我就不會蹺——」啊！居然說溜嘴了！

　　他抓開她掩唇的手。「翹什麼啊？」壞笑著問。

　　「蹺課來找你啦！」她噘起小嘴乖乖招認。

　　他哭笑不得，「為什麼要蹺課？我們每天都會見面不是嗎？」

　　「可是……」想起他們交往後的第一個暑假居然連一張出遊照也沒有，她垂下頭，委屈地哭了起來。「每天都要上好久的課……才見面沒有多久又要回家，這算什麼暑假啦……」生氣地在床上打滾撒潑。

　　看她難過，他也不好受，忙不迭地摟她入懷，輕聲安慰，「乖乖不哭喔……」溫柔地吻去她的眼淚。

　　「我也想像小敏他們那樣……經常出去玩……偶爾度個假……」人家至少都有拍照留念，她卻什麼都沒有。

　　「好，這個週末我們就去度假！看你是想去海邊還是泡溫泉都可以喲！」

　　王莉露立刻停止哭泣，興奮地抱住他尖叫，「真的可以嗎？我想去海邊玩！」

　　「好！」

　　「可以帶你買給我的耶套比基尼去嗎？」

　　「當然可以。」

　　「耶！」她開心地在床上跳來跳去。「那我還想……」一想到這件事，她停止跳動，囁嚅著說。

　　「想什麼？」

　　「我想要你……」她羞紅著臉湊近，很小聲、很小聲地訴說要求。

　　呿！這個小迷糊！平常根本沒有記錄生理期的習慣，居然還敢要求他「內射」？！

　　「不可以！」他斷然拒絕。「你不要得寸進尺！」

　　「可是人家上次跟上上次真的都有記下來，一定不會算錯的！好啦，我們來試一次看看嘛……」她不死心，拉著他繼續撒嬌。

　　「你再ㄌㄨ，那以後都別做好了！」他霍地起身，面無表情地撂話。

　　糟糕！他真的生氣了！「好嘛，你不想就算了……」她只好扁著嘴妥協。

　　她真的好想體驗小敏說的那種熱熱的、像雨點般噴灑在很裏面的感覺喔！

　　見她一臉落寞，雷亞力忍不住輕歎，「嚇到你啦？小傻瓜，我沒有生氣，只是我們真的不能冒這個險，你懂嗎？」他柔聲解釋，試圖讓她瞭解他們現在的處境。

　　「嗯。」她乖巧地點點頭。

　　她懂的，他是為了她好嘛，她現在還小，完全沒有承擔後果的能力，所以他就處處為她設想。

　　「那如果我以後都有乖乖記錄生理期，你會考慮試一次嗎？」她期待地問。

　　「看情況吧！」雷亞力隨口回道，拉開抽屜拿出保險套，撕開放在一旁，熱情地吻住她。大手解下胸罩，輕柔地搓撚蓓蕾，聽著動人的嬌吟聲，他情不自禁地低喃：「你的草莓硬了耶……我要『開動』囉！」俯身啜吮緊繃的峰頂。

　　「啊啊……」她閉眼嬌喘，忍不住要求，「受不了了……給我！」

　　「想幫我服務嗎？」他扯下圍在腰間的浴巾，擠出保險套，壞笑著提議。

　　「我可以嗎？」她興奮地問。

　　「當然囉！」

　　王莉露接過套子，照著小敏教過的步驟，抽了張面紙擦去多餘的潤滑劑，然後銜住前端囊袋，握住昂揚的分身，小心地抵住頂端，邊含邊往下推開……

　　「呃……嗯……」這丫頭是跟誰……學的招數？

　　「嘔——」一下子含得太深入，她忍不住反胃。「咳咳……」

　　「不舒服就別弄了！」拉起她，他自行將保險套推向根部。

　　「可是，你剛才看起來好像很舒服的樣子……」所以她很想試試小敏教的絕招，看能不能讓他「破功」。

　　「不用管我舒不舒服，只要你舒服了，我也會舒服，知道嗎？」吻了下她的鎖骨，他溫柔地褪去她的內褲，看見濡濕底部的透明滑液時不禁笑了。「牛奶妹，為什麼『妹妹』這麼濕啊？」聲音很溫柔，眼神卻邪惡極了。

　　「呃……」他怎麼突然問她這麼羞人的問題啊？

　　剛才她只是用嘴幫他戴上套子，一想到「它」很快就要進入她的體內抽送、磨蹭，就忍不住濕了……她是不是愈來愈淫蕩了啊？

　　「是不是很想要啊？」俯下身，他張口含住白嫩耳垂，挑逗地伸舌探入耳穴。「求我，告訴我你有多想要我……」誘惑她說出甜言蜜語。

　　「就就就……就是很想……想要你嘛……」她羞紅了臉，急喘著招認。

　　「只有這樣？」他先是難以置信地眯眼看她。「看來你不是很想要的樣子……」隨即拎起浴巾圍住下身，悻悻然地走開。

　　王莉露想拉住他，卻不小心扯下浴巾，面對蓄勢待發的分身，她有些難為情地垂下了眼。

　　「你想聽什麼嘛！」舔舔唇，她小聲地問。

　　「想不出來？好吧，等做完再問你。」他突然撲向她，笑著說：「不過呢，要是聽不到讓我滿意的答案，我可不會輕饒你喲！」猛然吮住毫無防備的蓓蕾。

　　「啊……」她反射性地拱起身子，喘得說不出話來。

　　這樣……她根本就沒辦法想嘛……

　　
　　週末，屏東墾丁。

　　望著窗外的碧海藍天，王莉露又歎了一口氣，蒼白的小臉上沒有一絲笑意。

　　雷亞力迅速將車停靠路邊，一臉不悅地轉向她。「你現在是怎樣？一路上都板著臉就算了，問你話也不回答，不高興來就直接說好了，用不著給我臉色看！」

　　王莉露咬著唇，ㄍ—ㄥ了幾個小時的情緒因他的怒氣而崩潰，蓄滿眼眶的淚水迅速決堤，爭相滾落蒼白的小臉。

　　沒想到會嚇哭她，雷亞力忙不迭地解開兩人的安全帶，抱著她猛親。

　　「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要凶你，只是你一路上都不說話，也不理我，我才會以為是不是你不高興跟我出來玩……」他柔聲哄道。

　　「我……」是她提議要來這裏的，現在卻……

　　「怎麼了？」

　　「『那個』來了啦！」埋在他的胸前，她悶悶地說。

　　雷亞力納悶挑眉，「『哪個』？」啊！該不會是……「你指的是……女生的『好朋友』？」是因為這個嗎？

　　「嗯。」

　　難怪她會心情不好。「很痛嗎？」他關心地問。

　　她搖搖頭，再度啜泣，「可是這樣根本不能下水……」就連冰也不能吃！

　　「那有什麼關係？不下水，我們才有更多時間可以到處去玩、拍更多的照片啊！」他輕笑著點醒她。

　　對喔！她是早鴨子，幹嘛這麼在意能不能下水啊？！笨蛋！笨蛋！笨蛋！

　　「小傻瓜，想通了沒？」抬起她的下顎，他笑笑地問。

　　「嗯，小貓哥，謝謝你！」惱人的陰霾一掃而空，她圈住他的頸項，偏頭想給他一記答謝的吻，他眼明手快地定住她的臉，恣意吮吻甜唇……

　　「親這裏才有誠意嘛！」舌吻結束，他意猶未盡地輕啄小嘴。「小壞蛋，害我擔心得要命，今晚你得好好補償我……」他柔聲預告。

　　補償什麼？嚇！他他他……他該不會是要……可是……她這幾天都「不方便」，是要怎麼「補償」啊？

　　雷亞力看了看手錶，繼續上路。「還沒到Check in的時間，先去吃午餐吧！」

　　聽見他這麼說，她才感覺到自己真的餓了。

　　吃完美味的海鮮大餐，兩人手牽手在墾丁大街逛了一陣子，過了三點才前往飯店，辦理入住引續。

　　「嘩！這裏什麼都有，不用出去就可以玩得很開心了嘛……」粗略地逛了飯店一圈，王莉露回到房間，仍難掩內心的興奮，手舞足蹈地說著。

　　雷亞力聽了不由得皺眉，「牛奶妹，你就這麼容易滿足啊？」他本來還想載她去其他的風景區拍個痛快咧！

　　「我只是想說，開了好幾個鐘頭才到這裏，還要把剩下的時間花在往返風景區的車程上不是很可惜嗎？反正光是待在飯店就可以玩得很盡興了嘛！」其實她是捨不得他太累啦！

　　「你不想去也沒關係，反正那些地方我已經去過N次了。」他無所謂地說。

　　王莉露抬眼偷覷他，很想知道他都是跟誰去的，又怕他認為她在吃醋……

　　呵呵，這丫頭真不會隱藏心事啊！

　　「牛奶妹，我從來沒有跟你以外的異性『一對一』、『私下』、『單獨』來過這裏。」雷亞力攫住她的手臂，十分認真地盯住她的眼，以最淺顯易懂的辭彙強調著。「會來這裏，全是因為我是員工旅遊的主辦人，非去不可。」

　　「你不用跟我解釋啊……」她立刻低下頭裝傻。

　　「喔？你對我的過去一點都不好奇嗎？」他試探地問，「要是我有殺人放火、強姦婦女的前科，你還會喜歡我嗎？」

　　她猛然掙脫他的手，抱他抱得好緊。「我愛的是現在的你，就算你以前是無惡不做的大壞蛋，我還是要愛你！」她義無反顧地宣告。

　　她這番話仿佛有著不可思議的魔力，這一道看不見也摸不著的聲波，在他思緒流轉的同時穿透層層硬殼，如及時雨般滋潤了枯槁的心，讓他感動得無言以對……

　　他要定這個小女人了！這輩子絕不會放她走！

　　雷亞力低頭吻住她，托高翹臀，讓她圈住他的腰，大手激動地掐握臀肉，不甘心地低吼：「我好想用這個姿勢愛你，多想要深深地、完整地進入你，可它對你來說真的太長，硬沖進去只會弄痛你……」硬燙的分身抵著她磨蹭，急切的渴望表露無遺。

　　「我不怕！我要你……全都進來……」吮著薄唇，她斷斷續續地向他保證。

　　終於明白為什麼每次做愛時，他總要讓她夾著腿才敢用力衝刺，獨自承受欲求不滿的遺憾，令她在心疼之餘也想忍痛徹底滿足他一次。

　　「我們……到浴室去……」他蹲低身子，空出手，伸入行李袋裏摸索了一陣，隨即起身步入浴室。

為了一口餓

第六章

　　雷亞力讓她坐上堅固的大理石洗手台，邊吻邊為彼此脫去衣物，不一會兒便裸裎相見，火熱糾纏……

　　「啊……愛我……」王莉露急喘著嬌喊，氤氳著情欲的水眸不曾稍離他的眼。

　　吮著她的唇，他很快地撕開保險套包裝做好防護，即使身陷激情仍不忘保護她。

　　「你是我的……」粗長的分身擠入，在濕熱緊窒的穴徑中淺淺地抽送。

　　「嗯……我是你的……愛我……」她情不自禁地喊著，小手捏著結實的臀部，含蓄地暗示他更深入……

　　「這樣會痛嗎？」緩緩抵入最深處，他柔聲問。

　　「不痛。」她搖頭。

　　「那這樣呢？」他扭腰施力，外露的部分減少了些，裏面的壓力卻變大了。

　　「不會。」她只是覺得裏面被擠得有些難受，但還沒到會痛的程度。

　　輕啄了一下嫩唇，「痛的話就要說喔，我會馬上停住……」大手托住她的臀，下身猛然抽動。

　　「啊——」她立刻咬住下唇，盡可能不露出痛苦的表情。

　　一定要忍耐！至少要讓他「盡興」一次……

　　「很痛吧？」雷亞力隨即抽身，心疼地為她抹去冷汗。

　　「呃……還好……」她逞強回道。

　　「小傻瓜，你以為我會因為自己得不到滿足就不要你嗎？」他輕笑著捏了下她的臉頰。

　　聽他這麼說，她卻難過得想掉眼淚。

　　「能讓你得到高潮，我就很滿足了。」

　　想也知道他一定是在安慰她！瞥了他一眼，王莉露立刻低下頭，難為情地盯著被她弄髒的洗手台。

　　捕捉到她眼中一閃而逝的懷疑，他苦笑著搖頭，定住她的臉，正色說道：「你不信？好吧，那我們就來做個實驗！」

　　王莉露納悶地任由他拉著手，去握住他因分心而垂軟的分身，她還來不及問原因，就被他吻住，微沁著汗的大手包覆她的，緩慢而輕柔地滑動，另一手挑逗地搓揉蓓蕾，聽著她不自覺溢出口的嬌吟，他立刻就硬了。

　　離開她的唇，他定定地望進蒙朧水眸。「牛奶妹，你感覺到了嗎？」

　　「咦？」

　　「我知道你有感覺，『弟弟』馬上就站起來，想要滿足你了……」火熱的前端探入，他隨即闔起她的腿，就著體液律動起來……

　　「啊……」她半眯著眼喘息，斜靠著鏡子的姿勢令她有些難受，但隨著酥麻感竄遍全身，她很快就忘了不適，忘情地沉醉在猛烈撞擊所帶來的狂潮之中……

　　


　　難得有機會出來玩，王莉露卻只想窩在溫馨浪漫的蜜月套房裏跟他「相親相愛」。玩親親、狂自拍，口渴就喝飯店貼心準備的礦泉水，肚子餓了就叫客房服務，一步都捨不得踏出房間。

　　深夜裏，與他相擁而眠，想到再過不久又要分開，她萬分不捨地蹭近，他也很自然地摟緊她，柔聲問：「等睡醒，我們去小灣散散步好嗎？」

　　「嗯。」她仰起臉，柔柔地吮著他緩慢靠近的唇，故意不閉上眼，想偷看他接吻時的表情。

　　「看什麼？」一下子就發現她在偷看，雷亞力捏捏她的臉，笑著問。

　　她嘿嘿笑，「我在看『帥貓』啊！」抬眼看他，「哎呀！你臉紅了耶！」興奮地湊近細看。

　　「小壞蛋！再不睡，我可要——」他猛然翻身壓住她，壞笑著搔她癢。

　　「呀！哈哈……不要啦……」她大笑著求饒。

　　鬧了一整晚，他們終究敵不過睡神的魔力，沉沉睡去，起床時已經過了十點半。稍事梳洗，兩人帶著數位相機，從飯店內順著綠意盎然的海濱步道走到小灣，享受在沙灘上散步的浪漫。

　　「哇！好可愛呀！」王莉露突然掙開雷亞力的手，朝一對抱著小嬰兒的外籍夫妻快步走去，以不甚流利的英文跟對方交談。

　　看她接過對方的小孩，興奮地抱在懷裏逗弄，雷亞力臉色一沉，立刻停下腳步，遠遠地凝視她。

　　「小貓哥，幫我跟寶寶拍幾張照片！」她高舉寶寶，開心地對他大喊。

　　雷亞力邊走邊看她小心翼翼地為寶寶拉整衣服，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模樣，他面無表情地拿起相機對著他們連拍幾張，隨即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沙灘。

　　他是怎麼了？王莉露忙不迭地把寶寶還給他的父母，拔腿狂追男友。

　　「你怎麼了？剛才……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好不容易追上他，她握緊他的手，氣喘吁吁地問。

　　雷亞力微笑搖頭，柔聲問：「你很喜歡小孩嗎？」

　　「嗯，我是獨生女，沒有兄弟姊妹真的很寂寞，所以我以後至少要生兩個，讓他們能互相作伴。」

　　「喔，是嗎？」他隨口回道。

　　「小貓哥，你是不是不喜歡小孩啊？」看他眼神轉為陰沉，她怯怯地問。

　　他咧嘴笑了一下，拉著她前往二樓西餐廳，吃完午餐後隨即回房整理行李，迅速辦好退房手續，驅車返家。

　　


　　車子在巷口外停下，王莉露安靜而迅速地拎著自己的行李下了車，對著一路無語的雷亞力揮了揮手，轉身進入小巷。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追上她，緊接著，她的包包離手，「啪」一聲掉在地上，人被他摟進懷裏狂吻。

　　想到有可能會被好事的鄰居瞧見，王莉露緊張地推開他，不解地問：「你是怎麼了？」他從來不會在她家附近這樣的！

　　「沒事，我只是突然想吻你。」雷亞力彎身撿起行李袋，遞給她。「快回去吧！」柔聲催促道。

　　他現在的表情讓她好想就這麼拎著行李奔回車上，跟隨他到天涯海角……

　　「好，你到家後記得打電話給我。」她忙不迭地擠出笑容，揮手道別。

　　意味深長地望了她一會兒，他回到車上，用力踩下油門，迅速消失在她的眼前。

　　


　　他沒有打給她。

　　明知道他的開車技術很好，就這麼一小段路程實在不可能會出事，但王莉露就是很討厭這種感覺！就好像……他們已經分手了，只差沒說出口……

　　「露，你的小貓哥還是沒打給你嗎？」丁小敏捧著便當往她前面的座位一跨，十分粗魯地面向她坐了下來。「都已經過了一個多月耶，他到底在忙什麼呢？連打一通電話給你的時間都沒有嗎？」

　　王莉露搖搖頭，一臉無奈地放下筷子，努力逼退迅速盈眶的淚。

　　「那你們這樣……」算是分手了嗎？怕傷了好友的心，她不敢問出口。

　　「我吃不下了，我……想去洗手間……」她咬著唇，以顫抖的手蓋上盒蓋，直奔洗手間，反鎖門，掩面哭泣。

　　一陣急促的拍門聲嚇得王莉露回過神。

　　「這間有人——」她趕緊回答。

　　「露，是我！讓我進去……」

　　王莉露開了門，憔悴的模樣讓丁小敏看了十分不捨，抱著她哭了起來。

　　「連他住的地方都換門鎖了，他一定是不要我了！」

　　「露，你要堅強啊……」

　　她緊抱住好友，豆大的淚珠再度滾落，一如窗外下個不停的雨……

　　


　　回到家，王莉露很快地換下制服，下樓幫忙。

　　「我晚上要去活動中心開會，建議他們在巷子裡加裝監視器。你只要幫我顧一、兩個小時就行了，颱風天應該不會有什麼客人才對。」王志明皺著眉看她，擔心地問：「露露，你最近瘦了好多，是不是功課壓力太大了？」

　　「有一點……」她低下頭，慚愧地回道。

　　這陣子她滿腦子都在想雷亞力，根本無心念書，成績一落千丈，雖然老爸沒說，但她還是能感覺到他的失望。

　　晚餐後，王志明隨即撐傘出門，望著屋外的雨幕，她忍不住又想起了他。

　　「啊！這樣雞肉會被雨潑到！」滂沱雨聲令她回過神，趕緊沖出去調整遮雨棚。「呼，終於弄好了！」大功告成，拿著專用鐵鉤走回屋內。

　　遮雨棚外，一名一高姚男子快步走近，王莉露以為是客人，連忙上前招呼，「你好，需要什——」

　　是他？！

　　看清楚那個渾身濕透的人是誰，她倒抽了一口氣，還沒想到要用什麼態度面對，就被他打橫抱起，邁步走向布簾後，將角落的空木箱踢到牆邊，接著放下她。

　　站在近三十公分高的木箱上，王莉露終於得以平視他，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她低嗚一聲，悲傷的淚水潸潸落下。

　　「你為什麼都不打給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她像是被飼主狠心拋棄的小動物，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直瞅著他。「你說啊……」

　　雷亞力靠了過去，抱她抱得好緊，仍在滴水的衣服迅速濡濕了她的，而他的眼神……是那麼深沉痛苦，就像她……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他眼底的痛苦瞬間消散，吊兒郎當地問：「你老爸不在？」捧著翹臀，邪惡地磨蹭她。

　　秀氣的眉因他的肢體語言蹙起。嚇！他該不會是想……不！在她弄清楚他為什麼要搞失蹤以前，他想都別想！

　　「他當然在！你最好安分點，免得——」她用力抹去眼淚，抓開他的大手，凶巴巴地警告。

　　「牛奶妹，你說這種謊只能用來騙騙你老爸，還有那個代課老師。」想騙過他？！憑她的道行還早得很呢！

　　「反正你——唔——」

　　他猝然吻住她，冰涼的唇毫不客氣地吮著她的，濕熱的舌竄入翻攪，大手熟練地解開胸罩，敏感的蓓蕾率先投降，而她也心甘情願成為他的俘虜，毫不保留地為他綻放……

　　「你要賠給我……這一個多月來……等你的損失……」察覺到他的意圖，她揪緊內褲，嬌喘著跟他玩拔河，不讓他輕易得逞。

　　「好。」拉開小手，他很快地褪下棉褲，解開自己的褲頭。「今天……安不安全？你有按時『記錄』嗎？」他貼在她耳邊問。

　　安不安全？呃，他是想……王莉露想了一下，紅著臉點了點頭。

　　「你確定？」他可不想有萬一。

　　「不然我上樓去拿。」她跳下木箱，想上樓拿記錄生理期的筆記本給他看。

　　「不用了。」光著屁股，她想去拿什麼？

　　抱她站回木箱上，雷亞力目光灼熱地注視她，命令她掀高裙子，自己則是分開她的腿，熱燙的分身抵著濕暖秘境滑動……

　　他怎麼用那種眼神看她？就好像……恨不得一口吞下她似的！王莉露有些不自在地低頭回避。

　　「看著我，我要你記得我是怎麼愛你的……」看著她的眼，他猛然挺腰，緊抵著她的分身貫入深處，大手固定她的臀，下身持續抽送。

　　「唔……」深處傳來的細微疼痛令她忍不住縮了下，踮起腳尖減緩過猛的力道。

　　察覺到她的異樣，他暫停抽送，闔起她的腿，才又繼續衝刺。

　　「叫給我聽，雨下得夠大，沒有人會聽到的！」

　　「啊……小貓哥……」緊摟著他的頸項，她忘情嬌喊，感到他加速撞擊，一股熱流伴隨最後的沖刺激射而出。

　　「啊……」高潮來襲，她雙腿一軟，癱在他懷裏。

　　雷亞力趕緊抱住她，隨手扯下幾張廚房紙巾，在抽身瞬間捂住穴口。

　　他溫柔地吻著她的臉，等她恢復平靜，體貼地幫忙穿上內褲、整理好服裝，用一種怪異的眼神凝視著她，令她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

　　雷亞力放開她，退離數步。「我們分手吧！」他輕描淡寫地說。

　　「為什麼？」像是早有預感他會提分手，她的情緒並沒有太大的起伏。

　　「你以為我會只有你一個女人嗎？」他面無表情地說，「別傻了，你只不過是我用來打發無聊假期的玩具罷了！」

　　他有別的女人……是啊，這麼完美的人，沒道理會對她專情的……

　　「是這樣啊……」沉吟數秒，她淡淡地笑了笑，強裝瀟灑，「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去整理要還給你的東西。」逼自己移動雙腿上樓。

　　「我不要了，你想留就留，不想留就扔了吧！」意味深長地瞥了她一眼，雷亞力隨即轉身離去。

　　王莉露木然地望著雨幕，目送他快步離去的身影，她慢慢蹲了下來，抱著小腿，將臉埋在膝上，任過去的甜蜜回憶撕扯她的心……

　　「我回來了！咦？露露——」王志明回到家，看攤上沒人，納悶地喊。

　　她慘白著臉走出來，虛弱地按著頭說：「爸，我有點頭痛，想先上樓休息了。」邊說邊往樓上走。

　　「你是不是感冒了？記得吃完藥再睡啊！」他擔心地皺起眉頭，對著緩步上樓的女兒叮嚀道。

　　她覺得好累，好想就這麼一睡不醒。躺了半天卻了無睡意，眼眶中沒有預期的眼淚，是因為不肯相信兩人已經分手了，還是心痛到麻木，失去了所有知覺？

　　他說過的話，她從不曾懷疑，為什麼這次偏不相信他的說法？

　　他走得好快，甚至連一句「再見」也沒說……他是真的不想再見到她了吧？

　　如果這是他的希望，那麼從明天起，她會努力忘了他，真的……

　　


　　三個月後。

　　「露，你這次又考第一，你老爸一定很高興吧？」午餐時間，丁小敏照例捧著便當來跟王莉露一同進餐。

　　「老師昨天打電話告訴他，以我目前的成績，將來一定進得了公立大學，他聽了好開心，居然馬上收攤，帶我去吃牛排慶祝耶！」她微笑著啜了口檸檬汁。

　　「好好喔！」丁小敏羨慕道，夾起炸雞腿正要咬下去，忽然想到一件事。「露啊，你最近好像胖了，可是我看你都吃得很少啊……」她納悶地問。

　　「我也不知道耶！」就像小敏說的，她平常真的吃不多，怎麼會胖起來了呢？

　　「啊！痛痛痛！」丁小敏突然抱肚喊痛，臉色蒼白地湊向她問：「我『那個』提早來了，你有沒有帶『草莓麵包』？借我一片應應急！」

　　「有啊。」王莉露笑著從書包裏拿了兩片衛生棉遞給她。「快去吧！」

　　「兩片都給我，那你自己怎麼辦？」難道她今天剛好帶整包來？「哎喲，我先去廁所……」再不快點就要洗內褲了啦！

　　怎麼辦？呵呵，她的「好朋友」已經很久沒來了，才不用擔心——咦？很久沒來？！究竟多久了？急忙翻出專門用來登記生理期的筆記本，她顫著手翻找紅色叉叉最後出現的月份……

　　天哪！她的「好朋友」已經三個多月沒來了！該不會……可是那天真的是安全期，怎麼可能會「中獎」？

　　「露，你在發什麼呆？咦，這什麼啊？」丁小敏走了回來，接過筆記本翻看。「你後來都沒登記啊？」

　　最後一次登記正是她以為自己遭到始亂終棄的悲慘時期，雖然每天都過得渾渾噩噩，但她還是有持續登記啊，怎麼會……

　　「你的週期還挺規律的嘛……咦？最後一次怎麼慢了一個星期啊？」她納悶地說，忙不迭地對照前幾次的日期。「是熬夜念書的關係嗎？」

　　慢了一個星期……王莉露驀地刷白了臉，慘白的唇微張，卻發不出聲音。

　　對了！那次是事後補上的，要是畫錯格子，那她不就……真的有了？！

　　「露，你該不會……」注意到其他同學好奇的眼光，丁小敏立刻閉上嘴，拉著她直奔吉他社的練習教室。「你不是說他那天跟你攤牌完就走了嗎？」

　　王莉露低下頭，齧唇不語。

　　「他做完以後馬上跟你提分手？！媽的！混帳東西！」丁小敏踹了兩下桌椅發洩怒氣，隨即轉向呆若木雞的好友，「露，才三個多月，趁現在去拿掉還來得及，我叫我男朋友幫你簽名，其他人不會發現的，今天放學就去……」按住她的肩膀好言勸道。

　　「不要……」

　　「啊？！」是她聽錯了吧！

　　「我不要……」她虛弱地重複。

　　見她執迷不悟，丁小敏怒斥道：「你以為他會為了這個孩子回心轉意？」

　　「就算他不要我，我還是想留下這個孩子！」她固執地說。

　　「厚！拜託你清醒一點！留下孩子，你要怎樣面對你老爸？」她以為當未婚媽媽很容易嗎？丁小敏很受不了地拍桌吼道。

　　「我……我會想辦法說服他……」她嘴硬回道。

　　「你真的會告訴他？那好，我現在就幫你打給他！」丁小敏說著便拿出手機假裝撥號，逼好友認清現實。

　　「不要！」王莉露一把搶了過來，恐懼地退向牆邊。「求你別這樣……」

　　「你太自私了！滿腦子只想著要生下孩子，你有替你老爸想過嗎？」丁小敏逼近，激動地按著她的肩膀。「想想他對你的期望，你忍心讓他失望嗎？」試著對她動之以情。

　　想到每天辛苦工作、一點一滴拉拔自己長大的父親，她不禁動搖，但又難以割捨腹中的骨肉，內心掙扎不已。

　　「露，我是為你好啊！你現在感情用事，將來一定會後悔的！」同樣也在學生時期交男友的她理所當然地認為這就是最正確的決定。

　　「我知道了，就照你說的做吧……」她終於死心，不再堅持。

　　丁小敏立刻傳簡訊給男友，要求他幫忙。

　　


　　放學後，王莉露先到丁小敏家換下制服，由她的男友張耀文開車載她們前往婦產科診所。

　　掛完號，她照著護士的指令到廁所取得半杯尿液待驗，三人在候診區如坐針氈地等待。

　　大約半個鐘頭後，診療室的門終於打開，兩名年輕女孩走出來，其中一人臉色慘白，虛弱地被攙扶著行走。

　　從開啟的門縫間，王莉露瞥見一幕令她永生難忘的恐怖景象——護士面無表情地忙著清理讓人看了沭目驚心的沾血棉花。助理小姐探頭喊她的名字，她只感到頭暈無力，接著就被攙入診療室，表情木然地聽醫生宣佈她已經懷孕的事實，並進一步詢問她最後一次月經來潮的日期，以便計算懷孕周數。

　　「剛才……」

　　「什麼？」

　　「剛才被扶出去的那個女生，是不是剛動完手術？」她垂下眼，低聲問。

　　這個半大不小的女孩八成也是來墮胎的吧？醫生神情凝重地歎了一口氣。

　　那麼，她的孩子也會像那樣，被醫生從她的體內取出，然後像處理垃圾一樣丟棄嗎？王莉露不自覺地揪緊裙子，害怕得全身顫抖。

　　「你已經懷孕十三周，因為做D&E需要全身麻醉，危險性也比較高，所以需要監護人——」

　　「D&E是什麼？」丁小敏忍不住打岔。

　　「D&E就是『子宮擴摘術』，先擴張子宮頸口後，再將胚胎破壞摘除。」

　　想到她的孩子也會被冷血地「處置」，王莉露突然站了起來，在眾人還來不及反應前哭喊：「我不要！」拼命甩開攔住她的每一隻手，發狂似的奔離診所。

　　「露！」丁小敏被她嚇到，愣了幾秒才回過神，拔腿狂追。

　　逃出診所，王莉露躲進附近的書店，看見好友從落地窗前奔過，反射性地蹲下來躲她。

　　小敏，對不起，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她忽然抱膝痛哭，哭聲還驚動老闆上前關切：「美眉，你怎麼了？」

　　但她就是止不住眼淚，對好友的愧疚和對未來的強烈不安讓她淚如雨下，不知該何去何從……


　　像遊魂般在街上晃了不知多久，拖著疲累的身子回到家，發現父親不但反常地沒開店做生意，還一臉嚴肅地坐在家門口等她。王莉露忐忑得簡直要哭出來，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只好勇敢面對。

　　瞥了眼她身上的便服，他冷冷地問：「去哪裡了？」

　　「我……」

　　「小敏把你的書包、制服送來，我幫你拿回房間時發現這些。」王志明從牆邊拎起一個大紙袋，裏面全是前男友買給她的保養品、時尚雜誌，以及名牌少女裝。

　　小敏該不會已經告訴他……她聽得心驚肉跳，滿腦子擔心的只有這件事。

　　「我不認為我每個月給你的零用錢能讓你買得起這些東西，所以就不用騙我說這些是你拿零用錢買的了。」王志明繼續逼問，「你是不是在做援交？你的書包裏為什麼會有婦產科診所的掛號證？」丟下紙袋，張望著找尋可用的體罰工具，憤然扯下掛在牆上的雞毛撣子。

　　最害怕的事終於發生，王莉露刷白了臉，渾身顫抖不已。

　　心痛女兒竟會如此自甘墮落，王志明氣得口不擇言，「說啊！你是被『恩客』傳染性病還是『有了』？」

　　眼看紙包不住火，她雙膝一軟，立刻下跪認錯。「爸，我沒有『援交』，我……我懷孕了，求你讓我生下孩子……」聲淚俱下地乞求父親的寬恕。

　　她的坦白讓王志明有如遭到雷擊，久久不能言語，拿著雞毛撣子的手握得死緊，高高揚起，重重地揮向女兒。

　　「啊！」她痛喊著，反射性地抱住自己，面朝下縮成一團，一心只想保護肚子裏的寶寶。

　　「你想生下孩子？作夢！現在打不掉它，明天天一亮我就帶你去醫院拿掉！」王志明怒不可遏地撂話，手中的雞毛撣子像冰雹般重重落在她的身上。「那個混帳是誰？給我說清楚！」他絕不會讓那個毀了他女兒的男人好過！

　　王莉露拼命搖頭，咬牙承受父親的暴怒。

　　「啪」一聲，王志明丟開斷成兩截的雞毛撣子，火冒三丈地沖到後面拿了尼龍掃帚，繼續懲罰她。

　　「爸……不要啊……」

　　「王志明！快住手啊！你是想打死她嗎？」聞聲趕來的雷李春嬌見狀，趕緊沖上前保護她。「哎喲！」受到王志明的怒火波及，她也挨了好幾棍。

　　「你讓開！我要打掉她肚子裏的野種！」他丟下掃帚，想以蠻力拉開她。

　　「野種？」雷李春嬌駭然，連忙扶起淚流滿面的王莉露。「你懷孕了？」

　　王志明撿起掃帚，再次揮向女兒。

　　雷李春嬌立刻沖到她前面，不但不肯讓開，還跪了下來。「是我對不起你，求你別再打她了……」

　　王志明聽得一頭霧水，滿臉狐疑地看著她。「你在說什麼？」

　　「露露……她懷的是我們雷家的骨肉，我兒子一定會負起責任的……」雷李春嬌語出驚人地說。

　　她怎麼會知道……王莉露仰起滿是淚痕的小臉，納悶地望著雷母。

　　王志明眉頭糾結，「是他？！」他居然忘了防那個兔崽子！

　　「就算結了婚，她還是可以繼續完成學業，我也會負責幫她帶孩子，只要你肯答應讓他們結婚，我什麼都願意敞……」她深感抱歉，拼命磕頭求情。

　　「就算我要你收掉攤子，你也會照辦嗎？」他故意刁難，想確認她肯為女兒犧牲到什麼程度。

　　「如果說這樣就能讓你滿意，那我樂於從命！」只要能保住准媳婦肚子裏的孩子，就算是傾家蕩產她也無怨無悔。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選擇把傷害降到最低了……王志明神情複雜地掠過兩人，放下掃帚，面色凝重地撂話：「限你三天內辦好手續！」說完隨即上樓。

　　得到親家公的同意，雷李春嬌火速籌備婚禮。

　　由於王莉露目前還是學生，所以雙方家長都有讓他們先結婚、等到她畢業之後再補辦喜宴的共識。雷亞力則是在最後一天的下午才出現，沉著臉，不發一語載著「家人」前往公家機關辦完手續，隨即送他們返家。

　　「你們先進去，我有話跟她說。」等兩位家長下了車，他轉向新婚妻子，面無表情地說：「既然你這麼想要小孩，那就『負責』到底吧！」離去前，他冷漠地丟下這麼一句話。

　　「我會的。」抿唇笑了笑，她識相地下車，目送他開著那輛黑色跑車絕塵而去。

　　直到她這趟北上才又見到他，在他們結婚三年後的今天……

為了一口餓

第七章

　　習慣性地在清晨四點多醒來，王莉露揉著乾澀的眼，眼裏的異物讓她難過得快步進入浴室。

　　「奇怪，我怎麼會戴著隱形眼鏡睡覺？」將取下的隱形眼鏡放入鏡盒，她走出浴室，睜大了眼，難以置信地盯著那個躺在她床上呼呼大睡的男人。

　　想起來了！她昨天拿離婚協議書去臺北讓他簽字，還在他的車上跟他……後來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環顧熟悉的擺設，她有些納悶地蹙起眉頭。這裏是她的房間沒錯，那麼，是他載她回來的囉？她不懂，他都已經簽了名，為什麼還要回來？

　　晨浴後，王莉露迅速下樓開店，手腳俐落地為每位顧客制做早餐。

　　雷耀庭站在床畔，小手揪緊著上衣，皺著小臉，使盡吃奶的力氣跟外公的體重拔河。好不容易拉回自己的睡衣，他蹦跳著跑到三樓，躡手躡腳地開門進房，想找媽咪一起睡回籠覺；沒想到睡在床上的居然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從未見過這幅景象的他悄悄走近，用那雙烏黑澄澈的丹鳳眼瞅了對方好一會兒才爬上床，蠕動著擠向他，分享被窩裏的溫暖。

　　他一定是我的「拔嗶」！雷耀庭這麼想著，傻笑地抬頭看他的臉。

　　雷耀庭一蹭近，向來淺眠的雷亞力就感覺到了。

　　好可愛的孩子！望進另一雙極其相似的漂亮眼睛，他先是怔愣了下，隨即意識到他是誰，接下來該用什麼開場白來打破父子倆初次見面的沉默……

　　「你是我的『拔嗶』嗎？」雷耀庭歪著頭，天真地問。

　　雷亞力笑而不答，伸手從後面口袋拿出皮夾遞給兒子。

　　接過皮夾，雷耀庭遲疑地看著他。

　　「別怕，我保證媽咪不會因為這樣就罵你的。」他柔聲說著。

　　雷耀庭怯怯地打開皮夾，發現裏面只有幾張千元大鈔、數張信用卡，而撐厚皮夾的，則是塞在照片夾裏、十幾張加了護貝的照片。

　　「是媽咪！」他開心地指著他們的合照喊道，「你真的是我的『拔嗶』嗎？」滿懷期待地望著他。

　　這個怪怪的昵稱讓雷亞力忍不住苦笑。他抽出照片，耐心解釋每一張照片的故事。「這三張是『拔嗶』帶媽咪去玩的時候拍的，不過那個『小北鼻』不是你。」

　　「為什麼不是我？」雷耀庭鼓起腮幫於，酸溜溜地問。

　　雷亞力不禁莞爾，摸著他的頭解釋：「因為那個時候，你還沒有到媽咪的肚子裏報到啊！」

　　雷耀庭想了一下，點點頭，像是聽懂了。

　　「你叫什麼名字？」

　　「雷耀庭。」雖然不知道「拔嗶」為什麼要這麼問，他還是說了。「媽咪說，是外公幫我取的。」

　　兒子的懂事讓他自覺愧疚，如果可以，他願意盡一切力量來彌補對他們母子的虧欠……

　　「『拔嗶』……」雷耀庭突然撲進他的懷裏，悶悶地說。

　　「怎麼了？」

　　「我想要『拔嗶』留下來……」

　　雷亞力抱住兒子，輕吻嫩嫩的小臉，柔聲保證，「『拔嗶』會一直陪在你和媽咪身邊，可是你得先答應『拔嗶』一件事……」

　　




　　忙到近中午，王莉露拉下鐵門，捧著賣剩的半杯玉米濃湯邊喝邊上樓。想到前夫可能已經睡醒，她忽然停下腳步，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先去看兒子好了，這還是從他出生到現在，他們第一次分開這麼久呢！

　　推開父親的房門，王莉露走近一看，發現兒子並不在床上，直覺他可能又溜到她的房間。她爬上三樓，進了門，驚訝得瞪大了眼，快步走近床畔，目不轉睛地凝視父子倆的睡臉。

　　兒子活脫脫是他的縮小版，深邃的五官、天真無邪的模樣，迷倒了附近的婆婆媽媽，頗有「師奶殺手」的資質。她總愛壓住他，貼著白白嫩嫩的小肚皮「噗噗」吹氣，逗得他咯咯大笑。

　　凝視另一張神似的俊顏，王莉露的視線逐漸失焦……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完美，一點都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呢！也許正如他所說，這三年來每天都過得很快活吧……既然如此，他為什麼還要回來？

　　「再看，我可要向你收錢囉！」雷亞力突然睜開眼，出聲嚇她。

　　「呃，你醒啦……」一下子想不出該說什麼才好，她從被窩裏抱起兒子，用他來掩飾羞紅的臉蛋。「想吃什麼？我去樓下幫你煮……」

　　「不用麻煩了，一起出去吃吧！」他早已收好照片，掀被下床。

　　「我吃過了，你帶耀庭去吧！」拒絕不是怕尷尬，而是因為她正在減肥。

　　婆婆待她極好，從結婚前就開始幫她補身子，為了給寶貝充足的營養，她十分配合，人家煮什麼她就吃什麼，直到最近才發現婚前穿過的衣服現在都變緊了，也才意識到再不節食，很快就會變成「中廣」歐巴桑了！

　　雷亞力起身走進浴室，毫不客氣地使用她的牙刷。

　　「他幾乎不挑食，也不會吃到一半就讓你追著跑，點一碗海鮮粥他就會自己吹涼吃了。」她忙不迭地為他們製造相處的機會。「小乖，還在睡呀？『拔嗶』要帶你去吃飯飯ㄋㄟ！」低頭輕喚愛於，母性的溫柔自然流露。

　　「媽咪不去？」雷耀庭抬起頭，用嫩嫩的嗓音問她。

　　「媽咪吃過了，你跟『拔嗶』去，要乖乖的，『拔嗶』才會喜歡你喔！」不過她一定會偷偷跟在後面觀察他們互動的情形。

　　盥洗完，雷亞力瞥了眼擱在梳粧檯上的空杯子。「一起去吧，不吃東西，喝個飲料也行啊！」若無其事地提議。

　　「好啊，我先幫耀庭換衣服。」她正想換下滿是油煙味的工作服。

　　出了門，雷亞力抱著兒子，讓王莉露靠路邊走。

　　這種感覺好奇怪呀……他們在名義上已經不是夫妻，像這樣帶小孩出門，一定沒有人想得到他們已經簽字離婚了吧？

　　接下來，該怎麼開口跟他談呢？雖然她並不會因為得到了兒子的監護權就因此剝奪他的探視權，但兩人分住南北兩頭，將來累的可是兒子啊！

　　專注沉思的王莉露歎了一口氣，抬起眼，看見滿桌子食物時，驚訝得睜大了眼。「哇！叫這麼多菜，你吃得完嗎？」討厭，全都是她愛吃的食物！

　　「有你幫忙，我當然吃得完囉！」雷亞力眨眨眼，理所當然地說。

　　「我才不要！」開什麼玩笑，她減肥都來不及了，還吃？「菜是你叫的，自己想辦去吃完！」毫不猶豫地拒絕。

　　「本來想跟你談兒子監護權的事……」他聳聳肩，一臉可惜地說。

　　「啊？！」

　　他勾起唇角，壞笑著哄她：「幫忙吃一半，我就告訴你我的計畫。」

　　「呃……」那……今天算破例，明天再繼續節食好了……「你的計畫是什麼？」拆開衛生筷，夾起一個煎餃慢慢品嘗。

　　「我打算——」

　　「露露！你也來這裏吃飯啊？」爽朗的男聲突然切入，一名高大英挺、有著邪惡眼神的男子自顧自地拉開王莉露身旁的椅子坐了下來。「這位是……」以懷疑的眼光盯著雷亞力。

　　「木叔叔好。」雷耀庭像個小大人似的跟對方打招呼。

　　「好乖。」男子摸摸他的頭，贊許道。

　　怕兒子跑去問別人「前夫」是什麼意思，她保守地回他：「他是我……老公。」暗示地瞥了前夫一眼，希望他能配合。

　　「雷亞力。」他傾身向前，伸出手，大方報上姓名。「貴姓？」

　　「木易楊，這也是我的綽號。」木易楊伸手回握，打趣地介紹自己。

　　「呃……木易楊，你這次放幾天假啊？」感覺前夫的表情有些怪異，王莉露忙不迭地轉移話題。

　　「唉，大陸工廠那邊趕著出貨，老闆只肯讓我放三天……」他一臉痛苦地說，「還包括搭機日。」

　　「你在大陸工作？」雷亞力隨口問。

　　「我們是做羽絨被的，」木易楊半開玩笑地用台語強調：「公司叫『寶島』——『保』證會『倒』！』

　　「ㄏㄡ……我要去告訴你老闆！」王莉露笑著威脅他。

　　「我老早就想換老闆了，拜託你趕快告訴他！」木易楊抖著蹺起的腳，蹺跩地說。

　　插不了話，雷亞力乾脆豎起耳朵，拿湯匙舀粥，吹涼了喂兒子。

　　「厚！你真是——」習慣性地轉頭關心兒子，看到前夫居然在喂兒子吃粥，驚訝得闔不攏嘴。

　　「怎麼了？」看老公喂兒子吃東西，有必要這麼驚訝嗎？木易楊挑眉納悶。

　　「沒什麼。」王莉露搖頭，有些後悔昨晚直接拿離婚協議書試探他，而不是先坐下來跟他懇談。

　　但昨晚看他簽得那樣乾脆，想必是迫不及待要擺脫他們——喔不，他想擺脫的應該只有她吧，看他對兒子比對她還好，就該有自知之明的。

　　木易楊瞥了眼腕表，「我該走了，等下次回來再去吃你做的愛心早餐！」隨即起身道別。

　　「木叔叔掰掰！」

　　「庭庭乖。」他抱起雷耀庭，往小臉上重重親了下去。

　　王莉露回過神，驚訝地喊道：「咦，你要出發啦？」

　　「下午兩點半的飛機。怎麼？你想來送機啊？」放下雷耀庭，他半開玩笑地問。

　　「不行，我要哄我兒子睡午覺。」她找了個正當理由婉拒。

　　「好吧，那你記得考慮我的提議喲！」木易楊說完，笑著轉向雷亞力，「很高興認識你，掰！」迅速離去。

　　「什麼提議？」木易楊走後，雷亞力沉著臉問她。

　　「他建議我先帶耀庭去他朋友開的雙語幼稚園試讀，再——」

　　「才兩歲多，讀什麼幼稚園？」主張該讓小孩自由發展的他不屑地啐道。

　　「現在滿兩歲半就可以讀幼幼班了啊！」唉！想不到他們這麼快就為了兒子的教育問題起爭執……「林老師說他很有語言天分，最好趁早開始——」

　　「我反對！」雷亞力一臉不悅地反駁，「人家說什麼你就聽，他還這麼小，你忍心現在就給他壓力嗎？」

　　「我……我是怕他趕不上別人——」她也很捨不得跟兒子分開啊！可是教育專家不是都說，要讓孩子贏在起跑點上嗎？

　　「學習有什麼好趕的？兩歲半有兩歲半該學的東西，不是嗎？」

　　王莉露一時語塞。不行！為了兒子的將來，她不能妥協！

　　「要是你堅持那麼做，兒子的監護權我一定會跟你爭到底。」雷亞力冷漠地說。

　　她倒抽了一口氣，反射性的丟下筷子，傾身抱起兒子，瞪著前夫的眼神像極了亟欲保護孩子的母獸。

　　見地神情緊繃，雷亞力忍不住大笑。「開玩笑的，」

　　「請不要拿這種事開玩笑！」要是他真的這麼做，她一定會跟他拼了！

　　「是，快吃吧！」雷亞力笑笑地說。

　　




　　吃飽喝足，兒子也睡了，王莉露從床下拿出體重計，忐忑地抬起右腳踏上去，左腳正要跟上，雷亞力突然出現，從背後摟住她，驚訝地說：「四十五公斤！哇！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苗條耶！」

　　「厚！放手啦！」她氣得賞他一拐子，趁他鬆手時趕緊站穩看數字。

　　五十一點二？！厚！才吃個午餐就又胖了零點二公斤，都是他害的啦！

　　「你要去哪裡？」大手再度圈住她，嘴唇冷不防地含住耳垂，濕熱的舌令她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運動啦！」抓起擱在桌下，裝了水的寶待瓶，她沒好氣地說。

　　「好！」他也正有此意！接過瓶子往桌上一放，他「嘿咻」一聲抱起她，逕自轉向浴室。「來運動。」

　　王莉露困惑地看著他。「你幹嘛？」

　　「你不是想運動？」雷亞力鎖了門，放她站上平常幫兒子洗澡時坐的矮凳子，大手迅速解開洋裝，親昵地撫遍滑嫩如牛奶般的肌膚。「兒子……平常中午都睡多久？」試探地問。

　　他的意圖再明顯不過，噴拂在她耳畔的熱氣、曖昧的低沉嗓音，還有那隔著薄棉布料撩撥著她的，無所不在的手指，穿透脆弱的矜持，一點一滴瓦解她的理智……

　　啊！她腿軟了……

　　「你……不可以！我們已經離婚……」她皺著眉，伸手推他，試圖提醒他保持身為人類的理性。

　　他靠得更近，拉她的手去摩擦緊繃的褲襠，令她忍不住發出渴望的低吟。

　　「誰規定離婚了就不能做愛？我們都是成年人，你有需要，我也有需要，各取所需沒什麼不對！」他理直氣壯地說著，解開褲頭，拉高她的左腿繞上腰際，擺動臀部，壞心地誘惑她「同流合污」。

　　他好硬，她也好想要他……可是，她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跟他維持肉體關係啊！

　　「啊！嗯——」他猛然挺進，害她措手不及，只能咬緊牙關，不讓淫蕩的叫聲溢出口中。

　　「牛奶妹……我要聽你叫……」他柔聲哄道，讓她圈住他的腰，大手掐捧嫩臀，粗長的分身忽深忽淺地進出，存心要她失控。

　　「啊……不……」他都已經簽了名，為什麼還要這樣折磨她？

　　「那就做到兒子睡醒來敲門好了！」反正三年沒女人，他有的是精力！

　　他怎能用這種卑劣的手段逼她就範？！

　　「別這樣……耀庭……快醒了……」知道他言出必行，她急喘地求他。

　　「求我。」兇猛的抽送忽然停下，捧著嫩臀的手移至腰部，邪惡地掌控、旋轉，以不同角度輕戳體內能讓她瘋狂的某個點……

　　「求什……啊……」銷魂的快感令她忍不住想沉下臀部，他卻故意托高她的腰，不讓她如願。

　　「牛奶妹，我想射在裏面。」壞笑著盯住意亂情迷的水眸，他乘機勒索。

　　「好……」他再不快點，她就要瘋了！

　　雷亞力吻住她，猛然將她壓向自己，深入淺出，悉數吞下因他而起的每一聲嬌喊，直到要命的緊縮令他釋放……

　　他不捨地離開她的唇，粗喘地靠著牆緩和激動的心跳。

　　「剛才你的手、你的腿，還有你的『妹妹』都夾我夾得好緊……」他輕笑著低喃，聽在高潮未退的她耳裏，卻像是揮之不去的嘲笑……

為了一口餓

第八章

　　趁王莉露熟睡時，雷亞力帶著兒子去附近小公園玩溜滑梯，剛下樓就遇見王志明，互看不順眼的兩人沒有交談，只是瞪了對方一眼，隨即錯身而過。

　　晚餐後，王志明趁他幫兒子洗澡時拉著女兒下樓。

　　「他怎麼會在這裏？你昨天是沒跟他談嗎？」他一臉嚴肅地問。

　　「呃，還沒……」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目前的狀況，她只好這麼告訴父親。

　　「找機會跟他談好條件，趕快離一離，你就可以幫庭庭物色——」王志明不經意抬頭，瞥見眼中釘，警覺地打住。

　　雷亞力抱著兒子下樓，瞪著王志明。「你想叫她幫我兒子物色什麼？」一臉陰鷙地問。

　　王志明對這個女婿十分不滿，自然也不會給他好臉色看。「你來幹嘛？」

　　「問得好，我是來阻止你們結婚的。」

　　「你媽又不是小孩，不管她想做什麼都不需要經過你同意！」王志明嗤之以鼻。

　　雷亞力回嗆，「想知道我這張反對票管不管用，你試試看不就知道了？」皮笑肉不笑地將兒子塞給他外公，隨即摟著王莉露往外走。「親愛的，保險套用完了，我們快去補貨吧！」故意用他聽得見的音量宣告兩人的「關係」。

　　想到她的確很有可能因為兒子的反對而動搖，又聽見他故意暗示對女兒的「所有權」，王志明氣極，恨不得一拳打掉那張可恨的笑臉！

　　才剛走到巷口，王莉露就不肯走了，撥開他擱在她腰間的手，難過地問：「你為什麼要故意說那種會讓人誤會的話？」

　　「那你呢？為什麼要騙他？」他不答反問。

　　「我……我只是想等到辦好離婚登記再告訴他啊……」也許就是因為他對她仍有肉體上的「需求」，她才會不肯死心吧……

　　「你想什麼時候去辦，我一定盡全力配合。」他隨口回道。

　　他是真的……想跟她分手了？

　　王莉露聞言心口一疼，貝齒緊齧微顫的唇，硬擠出的笑臉比哭臉還難看。

　　「好……我們明天一大早……就去辦……」她低垂著頭，虛弱地回答。

　　他很不識趣地吐槽，「明天週末，公家機關放假。」

　　調整好呼吸，她抬起頭，面無表情地說：「那就等星期一再去辦吧，我要回去了，晚安。」

　　說完，她立刻轉身，不是回家，而是漫無目的地在暗巷踱步，任寒冷夜風吹幹她的淚……

　　


　　「小貓，庭庭都快三歲了耶，要等到民國幾年才喝得到你們的喜酒啊？」阿龍灌了一大口啤酒，忍不住又問了他一直不肯正面答覆的問題。

　　「你想喝？繼續等就對了，囉唆什麼？」雷亞力仰頭飲盡，沒好氣地對換帖兄弟回道。

　　「你是不是怕……要是露露知道了，她會因為你的病就不要你啊？」阿龍試探地問。「可我覺得她不是那種人——」

　　「你才有病！」被人戳中死穴，雷亞力惡狠狠地瞪了阿龍一眼，隨即起身離去。

　　回到家，王莉露為兒子泡了杯牛奶，邊說床邊故事哄他入睡，邊望著酷似前夫的小臉，她又歎了一口氣，不知該怎麼面對未知的明天……

　　真的要幫兒子找新爸爸嗎？可是除了他，她誰也不想要啊！但他都已經表明不要這段婚姻了，她還能怎樣？

　　走到浴室，她木然地洗臉、刷牙，瞥見神情落寞的自己，她深吸一口氣，低頭漱掉牙膏泡泡，再抬頭時，被突然出現在鏡中的他嚇了一大跳！

　　「你——唔——」

　　她還來不及轉身，就被他按向洗手台掀裙褪褲，一手襲胸，另一手探向緊閉的腿間，恣意挑惹她的情欲。

　　「你想吵醒兒子嗎？別太激動，嗯？」

　　「啊……別這樣……」她拼命搖頭，握住撒野的大手徒勞地抗拒。

　　「你以前不是說，只要我想，隨時隨地都能要你嗎？」他低聲問。

　　這種事他記得還真清楚啊……

　　「我們都簽完名了，記得嗎？」她漲紅著臉抓開作怪的手，故作冷漠狀。

　　「所以我們要把握最後一個週末……」大手輕易掙脫，戀戀不捨地游走在白嫩豐腴的嬌軀。

　　他的意思是……因為星期一才能辦，所以要把握最後兩天「做夠本」？

　　這是哪一國的鬼話？！

　　「我不——呀——」敏感的乳尖和嫩蕾同時被搓揉，令她反射性地叫了出來。

　　「小聲點，你會吵醒兒子……」他立刻貼在她的耳旁提醒，長指乘機鑽入腿間，屈指按揉位於前壁的小凸起，不一會兒，極度興奮的春潮濡濕了他的手指，令他驚喜萬分。「寶貝，你『潮吹』了……」

　　摟著發燙虛軟的身子，他火速解開褲頭，落坐翻下的馬桶蓋，握住硬挺的分身磨蹭花穀，托著腰臀的大手輕輕一壓，怒張的前端滑入穴口，緩慢而溫柔地擠開濕窄的甬道，他撐開她，而她緊裹住他，美妙的快感隨之而來，令兩人不約而同發出滿足的歎息。

　　「啊……」接下來該怎麼辦？理智要王莉露立刻制止這樣荒唐的行徑，但此刻，盡數沒入她體內的「它」是那麼灼熱、堅挺，讓她捨不得就這麼退開。

　　「牛奶妹，抱緊我……」見她不再抗拒，他趁勝追擊，托高她的腰，再用力按下，深深刺入，又掃興地停了下來。

　　「啊……唔……」不要停啊……她想要他全力衝刺，以狂猛的節奏讓她忘卻所有煩惱。「小貓哥，我要你愛我……」什麼都不重要了，此時此刻，她只想毫無顧忌地擁有他。

　　「好！」勾住她的膝蓋，他霍地站起身，攤開手掌撐住門，緊密結合的下體稍稍退開，吻住她的同時猛然衝刺，利用反彈力加快抽送的節奏。

　　「唔……」她主動回吻，藕臂纏緊他的頸項，忘情的緊縮只為留住銷魂的瞬間……

　　待他釋放，她無力地滑坐門邊，急喘著依偎在他的胸前，高潮後的疲累將她所剩無幾的體力席捲一空，昏沉將睡時，她感覺他吻了下她的唇，以她從沒聽過的懺悔語氣喃喃低語……

　　


　　隔天一早，當王莉露被喚醒時，雷亞力已經打點好兒子的行李，在她盥洗完後宣佈他的計畫——

　　「我想帶兒子去臺北熟悉一下環境，你也去吧，不用帶太多衣服，頂多三五天的份就夠了。」要是不夠穿，再帶她去買就行了。

　　「這樣啊……」雖然感到很突然，王莉露還是拿出包包，挑了幾件輕便衣物及保養品放進去。

　　「先上車再說吧！」拎著她剛收好的行李，他抱起興奮的兒子，迫不及待轉身下樓。

　　「現在？！」這樣太突然了吧！

　　「今天是週末，不早點上路一定會塞車。」他隨便找了個理由說服她。

　　王莉露想了一下，點點頭。「那我得留一張紙條，不然爸會擔心的。」

　　「好，我先去暖車，你處理完了就下樓吧！」

　　寫好了要留給父親的便條，她又寫了一張「早餐店暫停營業一周」的告示貼在店門外的柱子上，這才鎖門上車。

　　


　　「進來吧！」放下行李，雷亞力將玩累了的兒子抱進房間休息，回到客廳時，發現王莉露正要翻看擱在沙發上的相簿，衝動地搶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被他嚇了一跳，王莉露忙不迭地道歉。

　　這本相簿看起來舊舊的，應該是經常翻看的關係……這對他來說一定很重要吧？

　　啊！他幹嘛阻止她看自己的照片啊？！嘖！都是那個死阿Q，每次來都亂動他的東西，害他變得這麼神經質！

　　「呃，你想看就看吧……」雷亞力又趕緊遞向她。

　　「我沒有要看啦，只是隨手翻一下而已。」如果裏面放的是他跟別的女人的親密合照，她一定會受不了的。

　　「我是說真的。」沒有人比她更有資格看。

　　她擠出笑臉，拼命搖頭拒絕。「我真的不想看，謝謝你的好意。」

　　「是嗎？」他有些失望地縮手，將相簿擱在書架上。「那我放在這裏，等你想看的時候再看好了。」

　　手機鈴響，他立刻取出接聽。

　　「喂？喔，我們剛到……」

　　她禮貌性地點點頭，隨即進入房內陪伴兒子。

　　過了一會兒，他輕叩房門，低聲說道：「我昨天半夜才告訴他們說你要上來，他們今天就準備好要辦趴歡迎你了！」

　　「咦？」趴是……Party的簡稱嗎？

　　「要是你不想——」

　　她微笑搖頭，「不，我想去。」她也該跟他的朋友見個面，謝謝他們乎常對他的照顧。

　　「對了，你想去買今晚要穿的衣服嗎？」他忽然提議。

　　「不用了，我想睡一會兒。」爬上床，她湊近兒子，在白嫩的小臉上親了一記，見他努嘴皺眉的可愛表情，忍不住笑了。

　　再過一個星期，就只能靠這張酷似他的小臉支撐她活下去了……

　　


　　熊窟PUB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雷亞力載著妻兒來到店裏，才剛進門，就被埋伏在門邊的阿Q用肘彎勾著他的脖子使勁拖走。

　　「媽的！貓崽子！給我過來！都結婚三年了，居然到現在才說，你到底有沒有把兄弟放在眼裏啊？」

　　好兄弟不講義氣，竟瞞著他偷偷奉子成婚，讓他備感壓力——老爸、老媽急著抱孫子，每天照三餐逼婚。唉！他何嘗不想結束單身生涯，但小蘋果還年輕，不讓她玩幾年就結婚似乎太殘忍……

　　前夫一進門就不見人影，王莉露局促地望向四周，好不容易找到非吸煙區的位置坐下，卻久等不到服務生幫兒子點飲料。

　　「嗨，你就是露露吧？我是康親霏，叫我小霏就行了。」一名有著美麗星眸的高姚女子在她對面坐了下來，笑容可掬地指了指吧台。「那個忙著幫酒保代班的熊男是我老公，剛才把你老公架走的那個窪娃臉猛男是阿Q，別怕他會把你老公宰了，其實他只是嘴賤心軟，爛好人一個！」

　　「噢……」王莉露點點頭，友善地笑了笑。

　　「嘿，你叫什麼名字？」阿Q的現任女友黃若蘋也湊了過來，一看到雷耀庭，眼睛都亮起來了。

　　「他叫雷耀庭。」她柔聲說著，不忘提醒兒子注意禮貌，「寶貝，快叫姨姨啊！」

　　「姨姨。」一看見漂亮女生，向來愛笑不怕生的雷耀庭突然靦腆起來，忙不迭地將羞紅的小臉埋向她的頸窩。

　　黃若蘋立刻繞向她身後逗弄他。「我可以抱抱他嗎？」

　　「只要他願意，當然可以啊！」

　　黃若蘋興奮地哄道：「給姨抱抱好不好？」見他馬上伸出手來，她開心地將他抱進懷裏。「好乖，當姨姨的乾兒子好不好？姨姨會很疼你喲！」

　　啊！居然被她搶先一步？！「小蘋，你怎麼可以這樣！露露……我也想當他的乾媽啦！」康靚霏不甘示弱地拉住王莉露的手臂猛搖。

　　「小霏你看，他長得好像雷大哥，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耶！」怪不得有人說「小孩不能偷生」啊！

　　「對耶，連這顆痣都長在同樣的地方，只差小只的比較嫩，像媽媽一樣細皮白肉……」康靚霏附和道。

　　小只的？我兒子又不是貓……王莉露苦笑著想。

　　「小霏，你先幫我跟庭庭拍照！」黃若蘋拿出手機遞給她。

　　「好哇，那等一下換我喔！」康靚霏接過手機，開心地要他們擺姿勢。「來，庭庭看這裏，笑一個！」

　　看她們玩得正起勁，王莉露幫兒子脫下外套，起身說道：「我想去化粧室，麻煩你們幫我顧一下小孩。」

　　「沒問題，你放心好了！」兩位女子忙不迭地保證。

　　憑著兩天前的印象，王莉露來到人煙稀少的辦公室，在附近繞了一會兒還是找不到化粧室，正想離開，虛掩著的門內傳出對話，讓她好奇地停下腳步，偏頭看了一眼，裏面只有阿Q和她前夫兩人。

　　「你還想瞞她多久？你現在不說，總有一天也會——」阿Q擔心地問。

　　「你以為我喜歡這樣嗎？但這種事……你教我怎麼說得出口？」雷亞力拍桌打斷他的話，懊惱地猛吸菸。

　　什麼事讓他這麼為難，還氣得拍桌怒吼？

　　瞞她？「她」是誰？是她，還是別的女人？

　　如果是因為他有了別的女人，又不想背負拋妻棄子的罪名，那他大可不用通知他們她要來的事嘛！

　　早知道就不來了，都已經要離婚了，她幹嘛還要來見他的朋友啊……

　　緩步踱離辦公室，王莉露終於看到被彩帶遮住的化粧室指示燈。上完廁所，一股優雅沁甜的香水味讓她忍不住回過頭，對著那名高姚性感的美女微笑。

　　「你的香水好好聞喔！」她由衷讚美。

　　「這可是我男朋友專程去巴黎買給我的喲！」蘇心妤喜孜孜地炫耀。

　　「喔，他對你可真好。」

　　「當然囉，為了我，他還要跟住在南部的老婆離婚呢！」一提到這件事，她笑得更開心了。

　　「咦？」她是第三者？！

　　「聽說她長得又肥又土，跟他站在一起只會破壞畫面……」蘇心妤打開名牌包，在鏡前優雅地刷睫毛、抹唇蜜。「他給我看過照片，長得跟你挺像，也是肥得像——呵呵，不好意思，我這個人說話就是這麼直，你可別介意啊！」假笑著安慰她。

　　她的眼神……那是敵意嗎？可她又不認識對方，怎麼可能……

　　難道她的男朋友就是……

　　「我先出去囉！」蘇心妤得意地朝她甜笑點頭，迅速離開。

　　顫抖著手推開門，王莉露望著蘇心妤的背影，看她在人群中勾住某人的手臂，甜笑著說俏俏話，而那個男人隨即回以溫柔的笑容，瞥見她的同時，他快步朝她走來，牽著木然的她走上舞臺。

　　原來他真的是為了別的女人，才會簽得那麼乾脆……

　　「讓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恭喜這對——」像是忽然想起什麼，阿Q捂住麥克風，歪著頭，小聲地問身旁的人：「喂，結婚三年還可以叫『新人』嗎？不行啊？那……好吧！來來來！大家照過來！想看他們『舌吻』的舉手！」既然不是新人了，當然就只能玩重口味的遊戲囉！

　　阿Q對負責控制燈光的工作人員打了個手勢，整個室內隨即陷入黑暗，在眾人的低語聲中，白色舞臺燈投射在他們身上，照得王莉露睜不開眼，只聽見台下的人們開始鼓噪，異口同聲地對他們大喊：「舌吻、舌吻……」

　　接下來，她感到腰間一緊，雙腳跟著離地，他的唇印上她的，溫柔輕吮，但此刻她滿腦子全是他剛才和那個美人咬耳朵的親昵畫面，對他的吻根本毫無反應。

　　臺上的兩人吻不出火花，讓台下的人看得一肚子火，抗議他們不夠賣力，噓聲連連，有人甚至想爬上臺親自「指導」一番。

　　雷亞力見狀，湊近她耳邊，柔聲嚇她，「牛奶妹，你多少也配合一下嘛，要是他們看得不滿意，搞不好等一下還會搬桌子上來，要求我們當眾表演『做愛』喲！」

　　什……什麼？！在這裏？！他們敢看，她可沒那個膽表演啊！

　　王莉露聞言，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在他的催促聲中從善如流，眼一閉，手一圈，全身僵硬地嘟嘴壓向他的唇。

　　「咻！」一坨黃色的東西被扔上臺，雷亞力低頭一看——怎麼會有香蕉皮？這裏不是禁帶外食嗎？

　　這群該死的「澳客」！居然連垃圾都扔上臺了！

　　雷亞力掌控局勢，像是恨不得一口吞下似的任吻她，掐握嫩臀的大手將她壓向自己，邪惡地磨蹭起來。

　　「唔……」她忍不住伸舌回吻，不自覺地收緊雙臂，抬腿圈住他……

　　「嗯……這樣才對嘛！」見兩人默契十足，愈吻愈激動，眾人不約而同地點頭贊許。

　　雷亞力打算見好就收，她卻不肯鬆口，他只好強行中斷這個熱情的吻，張口咬她。

　　「你為什麼咬我？」王莉露一臉無辜地退開。

　　雷亞力盯住她的眼，暗示地瞥向鴉雀無聲的台下。她倒抽一口氣，白嫩臉蛋倏地漲紅，只想趕快逃離現場，他卻不肯放手，她只好把臉埋進他的頸窩，像只無尾熊般任他抱下臺。

　　「我想回去了……」嗚嗚……她這輩子還沒有像現在這樣丟臉過！

　　放下她，雷亞力眼色深沉地瞅住她，「你是想回家……繼續做剛才的事情嗎？」色色地暗示。

　　「我才沒有！」厚！他怎麼老想著那回事啊？

　　「哇！結婚三年了還這麼熱情，真好耶！」康靚霏抱著睡著了的小朋友走近他們。「露露，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再生寶寶啊？」

　　「呃……」接過兒子，不知該怎麼回答的她也只能苦笑以對。

　　「貓崽子！熊都快被抬走了，你還杵在那邊幹嘛？還不快過來幫忙！」忙著伺候一群酒客的阿Q址開嗓門大吼。

　　「好啦！」無奈地翻了翻白眼，雷亞力傾身對康靚霏低語：「我得離開一會兒，拜託你們幫忙照顧我老婆。」

　　「不用你說我們也會啦，你安心去吧！」康靚霏拍了他一掌，豪爽允諾。待他離開，隨即轉向她，一臉期待地說：「露露啊，以後如果你們有事要外出，或是想重溫……兩人世界的美好，我可以馬上過去接庭庭，不管是一、兩個小時或是幾天都沒關係，我婆婆也會很疼他的！」

　　有合約在身，她至少還得再等兩年才能懷孕，只好先玩別人的小孩過過幹癮囉！

　　「呃，如果不麻煩的話……」因為還不熟，所以她只敢回客套話。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康靚霏興奮說道，「那就這麼說定囉！吶，這是我的名片，沒事也可以打給我喔！」拿出名片塞給她。

　　「小霏，那我也要去你家！」黃若蘋吵著要跟。

　　「好哇！」大家一起來玩……喔不，是照顧小孩啦！「露露，你怎麼了？」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康靚霏不悅地皺起眉頭。

　　不請自來的蘇心妤緊跟在雷亞力身邊，忙不迭地幫他找酒，自以為賢慧的模樣讓康靚霏和黃若蘋不約而同地做出嘔吐狀。

　　「嗯！那個『假面女超人』又來了……」康靚霏很受不了地抱肚翻白眼。

　　「對啊！她以為她是誰啊？平常死纏著雷大哥就算了，還故意在露露面前跟他裝親熱，我真想把她打成豬頭耶！」黃若蘋說得義憤填膺，「小霏，我們拖她到化粧室海扁一頓吧！」眯起機靈的眸子出壞點子。

　　「不行啦，扁了她，熊會找我算帳！」要不是客人喜歡聽蘇心妤唱歌，她早就動手了！

　　黃若蘋還來不及介面，就被突然沖過來的熊聖恩擠列—旁？

　　「霏，你該不會有了吧？」看見老婆捧肚嘔吐，他緊張地問。

　　康靚霏白他一眼，揚起下顎，面露不悅地問：「你不是忙得很？怎麼有空過來？」就把不能痛扁蘇心妤的氣出在他身上好了，誰教他堅持要留下她！

　　「先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有了？」撫上她的小腹，他急切地追問。

　　「哎呀，我現在不想說啦！」被問煩了，康靚霏轉身走向化粧室，他只好轉向黃若蘋求援。

　　「小蘋果……」他可憐兮兮地看著黃若蘋。

　　「小霏什麼也沒跟我說，你別問我！」黃若蘋不想捲入，急忙跑開。

　　「露露……」

　　沉思被打斷，王莉露收回視線，抬起頭看他，「熊大哥，你怎麼了？」邊問邊將兒子移到左側，好讓僵痛的右手休息。

　　轉身看了眼她剛才注視的方向，熊聖恩爬著頭髮，表情尷尬地解釋：「那個……蘇心妤是『熊窟』的駐唱歌手，是我拜託小貓照顧她的，他們之間——」要是早知道好兄弟已經結婚，他就不會這麼安排了。

　　「你不用跟我解釋，我真的沒誤會什麼。」原來那個美女叫蘇心妤啊……她要是男人，一定也會愛上她吧？

　　「這樣啊……那我先去忙了，你好好玩。」怕愈描愈黑，熊聖恩趕緊回到吧台，試著提醒雷亞力注意老婆的情緒。

　　「好。」她笑著回道，待他一走，唇角的笑意隨即斂去，鏡片後的水眸再度失焦……

為了一口餓

第九章

　　轉頭瞥了眼睡得正香甜的兒子，雷亞力神情愉悅地轉動方向盤，將車開入地下停車場，熄火下車，體貼地幫王莉露開車門，接過兒子，一起等電梯。

　　「你跟她聊什麼那麼開心？」低下頭，她盯著鞋尖，若無其事地問。

　　「你說誰？」

　　「那個個子高高、留著大波浪鬈發、長得像混血兒的美女啊！」

　　「喔，你說心妤啊？怎麼了？」她有點怪怪的，是在吃醋嗎？

　　心妤？叫得真親熱！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們站在一起還挺相配的。」她面無表情地說。

　　相配？！她是不是誤會什麼了？雷亞力眉頭一緊，正要開口解釋，「當」的一聲，電梯門滑開，她面不改色地進入，按住開門鍵等他。

　　「牛奶妹，她是熊拜託我照顧的駐唱歌手，就只是這樣。」他快步跟進，輕描淡寫地解釋。

　　騙子！你不就是為了娶她才簽名的嗎？都已經要離婚了，為什麼還要隱瞞真相？王莉露低頭齧唇，為他的謊言痛苦掙扎。

　　進了門，她將兒子抱上床，幫他換好睡衣，望著無邪的睡臉，她忽然沒了主見，不知該成全他們，還是該厚著臉皮尋求複合……可離婚是她先提出的，又該怎麼對他開口，說她想挽回一切呢？

　　「嘿，陪我喝一杯怎麼樣？」他們有多久沒促膝談心了？

　　「好啊。」起身來到客廳，她拿起遙控器，落坐沙發選台。「你有什麼酒？」轉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看平常看慣了的「動物星球頻道」。

　　「你說得出來的我這裏應該都有，想喝冰的還是熱的？」他輕笑著問。

　　好緊張啊……她需要酒精讓自己鎮定！「只要是純的，什麼酒都好。」

　　「好。」還是稀釋一下好了。

　　雷亞力遞了杯對水加冰的威士卡給她，自己則是喝純的。

　　仰起頭，冰涼的微辣酒液滑入喉間，奇妙地放鬆了她的神經。

　　「呼！」這感覺奸舒服啊……再來幾杯她一定會更有勇氣，把真心話全告訴他！

　　王莉露還想續杯，才剛拿起酒瓶就被他制止。

　　他立刻移開酒瓶，輕斥道：「你這樣喝，很快就會醉了。」

　　「我有一些心裏話想告訴你，可是沒喝醉不好說……」喝醉的話，就算被他拒絕，她也不至於太難過吧？

　　「那好吧，不過別喝太猛。」所以他只倒了半杯給她。

　　「我知道。」嘴裏說知道，但她還是三兩口就喝光了，看他盯著電視，就藉著脫外套的動作偷偷續杯。

　　「你喜歡『動物星球頻道』啊？」

　　「是兒子喜歡，我只是陪他看。」嘻，她又偷偷倒了一杯。

　　喝完三杯應該就可以暢所欲言了！

　　「那你都怎麼跟兒子解釋？」

　　「解釋什麼？」

　　雷亞力朝電視揚了揚下顎。

　　王莉露納悶轉頭，眨著醉意盎然的水眸想看清楚他所指的事物。

　　畫面中，擁有一身鮮麗羽毛的雄鳥在枝頭上跳躍，賣力地張開羽翼搏取雌鳥的歡心，不一會兒，看似無動於哀的雌鳥羞怯地跳向它，讓喜出望外的雄鳥躍上它的背，迅速交尾……

　　什麼？！動物星球頻道居然播限制級影片！

　　「厚！真沒用！」王莉露拍桌啐道。

　　雷亞力挑眉看她，「你說什麼沒用？」難道她是嫌公鳥交配的時間太短？

　　「只不過看了一場不到五分鐘的羽毛秀，居然就讓人家『上』了，未免太沉不住氣了吧！」至少也該矜持一下吧！

　　「我還以為你是在嫌那只公鳥『沒擋頭』咧！」他半開玩笑地說。

　　他是在胡說什麼啊？！「拜託，我才沒——」她紅著臉抗議。

　　「你呢？從第一次到現在，有沒有偷偷嫌過我？」雷亞力不動聲色地靠近，用性感的嗓音迷惑她。

　　「嫌……什麼？」好熱啊……是他靠得太近，還是她喝了太多？

　　「你有沒有嫌過我的……」他緩慢移動，熱唇滑過嫩頰，輕貼著她的唇低語，「表現。」

　　「嗯……」禁不起如此性感的誘惑，王莉露下意識地噘唇湊近，他卻突然退開，又貼到她耳邊提醒，「牛奶妹，你還沒回答我呢！」

　　「回答什麼啦！」她不耐地揪住他的衣服，硬要親下去。

　　即使已經被她壓倒在沙發上，他仍拼命轉頭閃避如影隨形的唇，不想讓她得逞。

　　他突然推倒她，盯住她的眼，十分認真地問：「你有沒有嫌過我，不夠持久？」

　　身為男人，即使擁有全世界，最在意的還是自己是否能滿足心愛的女人！

　　「沒有！從來……啊……」她說得斷斷續續，只因忙著回應他的吻。「小貓哥……我要……」

　　吮住她的唇，他拉高她的上衣，解開胸罩鉤子，急切地移向胸前，埋首取悅她。

　　「啊……」她拱起胸部，無助嬌吟。

　　褪去她的褲子，他緊接著解開褲頭，吻住她的同時捧高嫩臀，緩慢而溫柔地進入。

　　「嗯……」她閉眼歎息，抬腿圈住他，小巧的腳跟輕敲緊繃的臀，催促他加速律動。

　　「牛奶妹，你想慢慢來，還是先來一次快的？」他明知故問，只在穴口淺淺地戳刺。

　　「快給我……」纏緊他的腰，她抬臀嬌喊著想要得到更多。

　　他不再忍耐，吻住她，挺腰搗入深處，發狠抽送。

　　「唔——」她閉緊雙眼，思緒全茫，指尖不自覺地陷入他的背肌，留下一道道抓痕。

　　一陣陣銷魂的緊縮勒得他難受，挺腰加速撞擊，在彼此的喘息聲中沖上天堂……

　　




　　「哎喲……頭好痛喔！」按著抽痛的太陽穴，王莉露睜開眼，披了件薄外套下床。

　　看他們父子倆還在睡，她便走到客廳拆下沙發套，打算趁著好天氣打掃一下、曬曬被子，保護有過敏體質的兒子。

　　「這是什麼？」撿起從沙發椅套縫隙掉出的紅色布團，她納悶地攤開來看。「咦？！這裏怎麼會有女人的內褲？」

　　一看到那件超級性感的鏤空丁字褲，她就覺得是蘇心妤故意留下來向她示威的！

　　昨晚本想問個明白，卻因為喝酒再加上被他誤導而忘了正事，她好想知道他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但又沒勇氣面對他可能早就變心的事實。她不想自欺欺人，可是等了三年只換來這樣的結果，她真的不甘心啊！

　　更何況就算她問了，他若是不肯說實話也是白搭。

　　王莉露扔掉丁字褲，開始思考她一直不願面對的現實。

　　總有一天，她一定能坦然接受他不再愛她的事實，但她現在最需要的是時間，去想清楚接下來該怎麼做，以及兒子的未來。

　　晾完椅套，她喚醒兒子，若無其事地為他準備早餐。

　　「庭庭，你喜不喜歡『拔嗶』？」等兒子盥洗完畢，她做了他最愛吃的玉米蛋餅，又泡了一杯熱牛奶，坐在一旁打探他的想法。

　　「喜歡。」他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拔嗶』跟媽咪，你比較喜歡誰？」她小心地問。

　　雷耀庭皺起濃眉，困惑得像是她問了個千古難題。

　　兒子已經這麼喜歡他了？！他們才相處不到一個星期耶！

　　好吧，換個方式問好了。「那你為什麼喜歡『拔嗶』？」

　　想起跟「拔嗶」的約定，雷耀庭機靈地瞄了她一眼，放下叉子，以最快的速度喝完牛奶。

　　「我吃飽了！」邊說邊跳下椅子，奔進房間，爬上床，湊近他耳邊通風報信。「『拔嗶』、『拔嗶』，媽咪問了！」「小抓耙子」興奮地打小報告。

　　「好，『拔嗶』知道了，庭庭好乖。」雷亞力突然翻身，抓住小手，翻開兒子的上衣，對著小肚皮噗噗吹氣，逗得他拼命踢動小胖腿，狂笑不已。

　　剛追到房門邊就聽見他們的笑聲，王莉露抿著唇，面色凝重地歎了一口氣。

　　相處沒幾天，他們居然已經有了默契？！不行！他愛跟誰在—起她管不著，但兒子是她冒著生命危險生下、小心翼翼帶大的，她絕不會、也不能把兒子留給不負責任的他教養！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剝奪他的探視權。如果兒子需要爸爸，那麼她會很樂意幫他找到一個能真正扮演好這個角色的人！

　　「我要打掃了，拜託你趕快下床。」她冷著臉走進房間，打開衣櫃，拿出乾淨的床單，枕頭套擱在一旁。

　　見她面露不悅，雷亞力識相地閉嘴下床，趁著她彎身拉扯床單時摟住她的腰，柔聲問：「怎麼了？你心情不好啊？」

　　王莉露一臉不耐地抓開大手，繞到另一邊卷起床單，迅速更新。

　　「客廳桌上有早餐，想吃別的就自己動手弄吧！」說完，她抱著一堆待洗的寢具走向陽臺。

　　雷亞力難以置信地盯著桌上唯一的食物。

　　不會吧？昨晚他那麼賣力給她「性福」，到了早上卻只有冷掉的蛋餅可吃，而且還是兒子吃剩的？

　　真奇怪，他記得昨晚真的有讓她高潮迭起啊！為什麼一覺醒來就像是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沒早餐吃就算了，還不給他好臉色看？

　　「老婆，我想喝你煮的玉米濃湯。」他試探地朝陽台喊。

　　拎著吸塵器經過客廳時，她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我現在沒空，你不想自己弄就等我忙完再說吧！」

　　她到底是在生什麼氣啊？

　　「媽咪剛才問你什麼？」他偏著頭，小小聲地問兒子。

　　「媽咪問庭庭，喜歡『拔嗶』還是媽咪。」雷耀庭天真地告訴他。

　　雷亞力聞言，臉色一沉，眉頭深鎖。

　　原來她還是想離婚……

　　嘖！真糟糕，究竟是誰說「床頭吵床尾合」這招管用的？看來他得趕快想其他的辦法讓老婆大人息怒了！

　　雷耀庭以為他是因為肚子餓而生氣，歪著頭問：「『拔嗶』想不想吃三明治？」

　　「沒關係，媽咪在忙嘛！」唉！都怪他當初太衝動，才會把對母親的怒氣發洩在她身上，等到氣消了卻又拉不下臉道歉。—晃眼三年過去了，好不容易盼到她來，卻是要求他簽下離婚協議書……

　　「『拔嗶』不餓嗎？」雷耀庭好奇地問。

　　摸摸兒子的頭，他苦笑著說：「因為『拔嗶』惹媽咪生氣，所以只能餓肚子……」她應該是在生他的氣沒錯。

　　「『拔嗶』等我！」雷耀庭跳下椅子，蹦跳著奔入臥室，一把抱住正在使用吸塵器的王莉露，撒嬌地喊：「媽咪，我想吃三明治，還有玉米濃湯！」

　　她立刻關掉電源，蹲下身，柔聲問：「你剛剛不是說吃飽了嗎？」

　　「可是我又餓了啊！」

　　王莉露牽著兒子走出臥室，冷冷地瞥了前夫一眼。

　　卑鄙的傢伙！竟敢利用兒子支使她做事！看她怎麼整他！

　　「媽咪做肉肉三明治給你吃好不好？」打開冰箱，她邊問邊找材料。

　　「媽咪做什麼都好吃！」

　　她笑著輕捏兒子的頰肉。「你呀，嘴巴這麼甜，是不是又偷吃糖果啦？」這小子總是這麼體貼！

　　王莉露很快地煮好湯，也做好了三明治，趁他幫忙拿盤子時，迅速掀開其中一份的夾層，灑滿胡椒，小心地放在另一個盤子裏，直接送到前夫面前。

　　「這份多做的給你吃。」她若無其事地說。

　　「謝謝。」他拿起三明治正要咬下，看坐在對面的她吃吐司配白開水，不由得皺起眉頭。

　　她該不會又想減肥吧？他可是很滿意她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可愛，抱起來舒服，因為長胖了些而變深的小穴更是令他愛不釋……咳，他怎麼想到那邊去了引

　　「你光吃吐司會營養不良，來，我這份給你吃！」他放下三明治，連盤子一起推向她。

　　他是不是發現她的陰謀，想反整她啊？「要吃我自己會做！」可是看他的表情不像啊！

　　「至少吃幾口嘛！」他柔聲勸道。

　　好吧，為了讓他中計，她就犧牲點，吃一小口給他看好了。

　　拿近唇邊，她光是聞到那股撲鼻的香辣味就快受不了，勉強咬了一小口，連忙捂著唇，拿起水杯快步走回臥室。

　　「『拔嗶』，我的也給你吃！」雷耀庭大方地把三明治讓給他。

　　「你不餓嗎？」兒子不是只吃了半個蛋餅嗎？

　　「我吃蛋餅就好了。媽咪說做事情要……」他皺眉回想母親教過他的成語。「啊！是『有始有終』啦！」

　　雷亞力驚訝極了。

　　這孩子才兩歲七個月大，居然已經會使用成語了！

　　吃著兒子孝敬他的三明治，雷亞力隨口問：「庭庭最喜歡做什麼？」

　　「看書書、畫畫、玩車車……」

　　「卡通片咧？」

　　「不喜歡。」雷耀庭搖搖頭，叉起最後一塊蛋餅放入口中。

　　「你想不想有自己的床？」他柔聲提議。

　　三人睡一床是擠了點，但想讓兒子獨睡並不是因為嫌他礙事。

　　「我喜歡跟『拔嗶』、媽咪一起睡。」雖然偶爾會被擠壓得喘不過氣，卻讓他很有安全感。

　　「有自己的床很酷，而且你還是跟『拔嗶』、媽咪睡在同一個房間啊！」喝完玉米濃湯，他摸摸小臉，拿起另一份三明治，張口咬下。

　　「真的嗎？」

　　「對——啊……」濃烈的辣味在口中瞬間擴散，辣得他齜牙咧嘴，忙不迭地起身沖到廚房找水喝。

　　「『拔嗶』怎麼了？」雷耀庭納悶地問道。

　　「沒事。」回到位子上，他一臉狐疑地掀開夾層，看得目瞪口呆。

　　這丫頭居然——明知他不愛吃辣還故意灑這麼多胡椒粉，由此可見她心裏有多麼怨他……

　　雷亞力搖頭苦笑，拿了一大瓶礦泉水往桌上一放，表情痛苦地吃光她的「愛心」。

　　




　　吃完午餐，雷亞力趁王莉露收拾床單時偷偷帶兒子外出，出門後才打電話告訴她，說要帶兒子出門的事。

　　他們一回到家，王莉露立劉將兒子拉進臥室，但無論她怎麼問，他就是不肯透露他們去哪裡、做了些什麼。

　　驚覺兒子的心愈來愈向著他，而他們之間的秘密似乎也愈來愈多，這令她感到恐懼，一分鐘也不讓兒子離開視線。

　　隔天一早，在她打掃完後，電鈴忽然響了，送貨員依照雷亞力的指示，陸續將貨物搬進臥室，在他簽完名後迅速離去。

　　雷亞力打開工具箱，拆了紙箱，開始組裝小床。雷耀庭興奮地蹲在一旁，以崇拜的眼神看著父親的一舉一動。

　　一個鐘頭後，王莉露敲了敲房門，探頭問：「庭庭，你想不想喝水？」

　　「好！」雷耀庭蹦跳著跟她走到廚房，喝完一杯，又要求她再倒。

　　「你這麼渴啊？」她忍不住笑了。

　　「這是要給『拔嗶』喝的啦！」端著水杯，他小心地走回臥室。「『拔嗶』喝水。」

　　「庭庭好乖。」雷亞力贊許地摸摸他的頭，仰頭喝完水，繼續工作。

　　組裝好小床，雷耀庭立刻爬了上去，興奮地跳了一會兒，隨即奔出臥室，拉著母親來看他的新床。「媽咪你看，『拔嗶』幫我做的床！」

　　看兒子開心，雷亞力也跟著笑了，輕聲糾正，「不是做，是組裝。」迅速取出床墊，鋪上床單——白底藍圖的哆啦A夢床單與鮮紅色跑車床相映成趣，看來既美觀又舒適。

　　「嗯，是『拔嗶』幫我組裝的喔！」雷耀庭立刻改口。

　　「你昨天就是帶他去買這些？」王莉露狐疑道。

　　「是啊。幫我一個忙，把門關上。」雷亞力邊說邊拉上窗簾。

　　室內一暗，床尾立刻亮了起來。王莉露恍然大悟，原來跑車床的車頭燈就是小夜燈啊！

　　「有了這個，他半夜就可以自己起來尿尿，你也可以一覺到天亮了。」大功告成，雷亞力走向客廳，將工具箱收回電視櫃下方。

　　他的手腳還真快呀！看來她得快刀斬亂麻，儘快處理掉這段早該結束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