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蓋澆] 我的主神是團長 (全文完)

嗜酒態睡

第兩百九十章 每天都得溝幾次

　　「羅盤娘啊羅盤娘，牧瀨紅莉棲到底在哪？」

　　順著四隻羅盤娘的指向看去，阿虛的目光落在了巫女的身上。

　　「……」

　　阿虛換了個方位，然後又對羅盤娘問道：「羅盤娘啊羅盤娘，琴美的媽媽到底在哪？」

　　四隻羅盤娘的手指又齊齊指向了巫女，不是巫女所在的方向，經過羅盤娘四個方向定位的交點，確確實實就是巫女的那一點！

　　阿虛再換了個方位，又問道：「羅盤娘啊羅盤娘，我老婆在哪？」

　　然後羅盤娘轉暈了。

　　阿虛咳嗽一聲，將羅盤娘收進自己的口袋裏。

　　巫女跟牧瀨紅莉棲的雖然有點相似——都很冷淡，但是外表差距卻挺大的，至少從歐派上，基本就杜絶了這種可能——當然，不排除再次發育。

　　不過已經生了孩子的女人，在生了孩子多年後，還進行再次發育，這種可能性可以忽略不計。

　　涼宮春日想了想，對阿虛說道：「是不是次元之門出了問題？」

　　當初的不穩定的次元之門，其中的關鍵步驟就是粒子化與粒子化重組，也就是先將次元之門內的一切打散成構成物質最基礎的粒子，然後讓粒子從次元之壁上滲透過去，再進行重組。

　　重組的過程中可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模樣變化，也不是不可能。不過因為生物構成的複雜性，重組的時候哪怕只出現0.01%的差異，也會導致生物整體崩潰。從來沒有出現過，生物發生這麼大的變化還能活下來的。

　　可是，卻也不能完全否定這樣的可能。

　　而且，在重症監護室裏還放著一個靈魂丟失了的月宮亞由。因此，同樣也不排除魂穿的可能性。

　　從巫女的反應上來看，完全不認識阿虛，如果是魂穿的話，說不定還失憶了——因為有阿虛失憶的前科在。因此這種可能性是最高的。

　　可是這樣的話，那麻煩就大了。

　　倘若單純失憶，還可以用DNA檢測來取得信任，可是如果連肉體都沒了。只剩下一個連記憶都丟失了的靈魂，阿虛就一點辦法都沒了。

　　他還不會從靈魂進行檢測的技巧。

　　「這位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阿虛對巫女說道。

　　巫女無動於衷，坦然說道：「有什麼事，你直接說吧。」

　　「請問你是我老婆嗎？你有沒有失憶過？你是否記得牧瀨紅莉棲這個名字？或者是否記得我？」

　　巫女身後的人群裏跑出來一個小女孩。抓著巫女的手，對阿虛憤怒地罵道：「無禮之徒！竟敢用污言穢語玷污桔梗姐姐！」

　　桔梗秀眉微蹙，空著的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妹妹的脊背。

　　阿虛的話聽起來確實像是調戲之言，可是桔梗從阿虛的話裏並沒有感受到調戲之意，因此並沒有動怒。

　　「啊！我想起來了！」一旁苦思冥想半天的黑貓，突然跳上阿虛的肩膀，一爪子將小玉拍飛，然後抱著阿虛的頭吼道：「桔梗！桔梗巫女！她是《犬夜叉》中的桔梗巫女！」

　　小玉在空中一個翻身，輕巧的落在地上，嘴裏發出「嗚嗚」的低吼。又衝上了阿虛的肩膀跟黑貓打成一團。

　　阿虛受不了兩個傢伙在自己身上打來打去，於是抓著兩人的脖子將兩人分開，一左一右，放在肩膀上。

　　「誰在打就下去。」

　　小玉蹭了蹭阿虛的臉頰，「啊嗚」叫了兩聲，乖巧地臥著。

　　黑貓「切」了一聲，縱身一躍，又跳回了自己分身的腦袋上：「你以為誰愛待著你肩膀上啊。」

　　經過黑貓這麼一提醒，阿虛也終於想起眼前這人的身份——巫女，桔梗。

　　「我沒有失憶過。也不認識你。」桔梗說道，隨後清冷的語氣中又帶點疑惑，「你們認識我？」

　　阿虛點點頭，笑道：「久仰大名。剛才的事情，請恕我冒昧。」看來這一次，羅盤娘又將他們帶溝裏去了。

　　不過阿虛的話鋒卻突然一轉：「其實，我們還有一些其他事情想請求你幫幫忙。」

　　黑貓為什麼會那麼激動？

　　如果只是認出來熟悉的角色，知道他們所在的究竟是哪個世界的話，黑貓根本沒必要這麼激動，畢竟她又不是第一次穿越的雛。

　　令她激動的是這個世界——這是一個有妖怪的世界。有很多精通靈魂方面的妖怪或者人，如果有人能把她的靈魂從這貓的身體裏弄出來，她不就可以恢復人身了嗎？

　　而桔梗巫女在故事中顯示，貌似就很精通這一方面的能力。

　　或者，實在不行，她也可以嘗試學習這個世界妖術，看能不能變形。或者四魂之玉，四魂之玉威力強大，似乎不管什麼東西都能變成妖怪，就算她學不會妖術，也能試試四魂之玉。

　　看到黑貓的反應，阿虛明白了黑貓的心思，於是就順手而為。就算沒有找到牧瀨紅莉棲，如果能幫一下黑貓，也不算白跑一趟。

　　阿虛瞥了眼黑貓，黑貓正巧也在看阿虛，瞧見阿虛轉頭，立刻傲嬌地撇過頭去。

　　黑貓的表現在村民的眼裏已經坐實了妖怪的身份，不過有桔梗巫女在，村民雖然害怕，但是卻並不慌亂。

　　桔梗巫女並不是見妖就殺，她只淨化「惡」的妖怪，對於一些與人無害的妖怪，她並不會趕盡殺絶。

　　「請跟我來。」

　　見阿虛等人沒有惡意，於是桔梗暫且放下了警惕，轉身向村子外邊的一間簡陋的木屋走去。

　　阿虛等人跟上，桔梗在前走著，她的妹妹小楓抓著桔梗的手，轉頭用厭惡、憤怒地目光瞪著阿虛，顯然阿虛之前的那些話讓小楓格外討厭。

　　屋子裏非常簡陋，可以說約等於家徒四壁，倒不是桔梗很窮，而是這個時代的生產力低下，物質匱乏的年代，偏僻的村落本就如此。

　　「請問你們有何事相求？」桔梗將弓掛在牆上，然後盤腿坐下，清澈的目光注視著阿虛的眼睛。

　　阿虛指著黑貓對桔梗說道：「她原本是一個人，偶然之下靈魂進入了貓的身體，所以我想問你有沒有辦法讓她的靈魂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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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九十一章 身體要壞掉了……

　　桔梗清澈的眼眸轉向了黑貓，似乎第一次聽說黑貓這樣的情況。她對黑貓招了招手，黑貓趕忙湊了過去。

　　桔梗的手上湧現出柔和的白光，順著黑貓的身體輕輕撫摸了一遍，在黑貓期待的眼神中，桔梗搖搖頭，淡淡地說道：「我無能為力。」

　　「那四魂之玉呢？」阿虛追問了一句。

　　桔梗的目光一凝，聲音彷彿凝上了一層寒霜地說道：「你們是在打四魂之玉的主意？」

　　「沒錯。」阿虛毫不避諱地點了點頭。

　　桔梗跟阿虛對視著，空氣彷彿凝固了起來。阿虛以為或許免不了一番爭鬥，不過卻沒想到桔梗卻輕易地取下了掛在掛在脖子上的四魂之玉，她說：「恐怕讓你們要失望了，她的情況，四魂之玉也無能為力。」

　　從桔梗的手中接過四魂之玉，觸感冰冷，好像捏著一塊冰球似的。

　　「這就是四魂之玉？」涼宮春日從阿虛手裏搶過去，捏著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麼花樣，甚至還靠近鼻子聞了聞，伸出舌尖舔了一口。

　　你是屬狗的嗎？

　　阿虛心中囧然，不過卻也不奇怪春日這樣的反應，因為按照他們的推測來看，四魂之玉有高達八成的可能性屬於世界之核。

　　不過剛才阿虛經手的那一瞬間，卻發現似乎猜錯了。

　　「……你不會是用假的來忽悠我們吧？」阿虛不得不用狐疑的眼神打量著桔梗和四魂之玉。

　　對此，桔梗只是淡然一笑，並不辯解。

　　「不要用你們卑劣的品性來詆毀桔梗姐姐！」小楓猶如發怒的小貓咪一樣對阿虛張牙舞爪。

　　「這四魂之玉怎麼用？」涼宮春日舉著四魂之玉問桔梗，她研究了半天，也不明白四魂之玉的用法，從表面上看，似乎只是一塊很簡單的玉石一樣，根本感覺不到任何能量。

　　桔梗也不清楚四魂之玉的具體用法，相傳四魂之玉可以賦予妖怪強大的力量，而桔梗的使命只是守護和淨化四魂之玉。

　　「我記得四魂之玉是只要塞進身體裏就能有用。黑貓，你要從下邊塞還是從上邊塞？」阿虛蠢蠢欲動地打量著黑貓。

　　「泥奏凱！」黑貓白了阿虛一眼，春日將四魂之玉滾到黑貓的面前，或許是體內的貓性作祟。她差點就伸出爪子去玩球，最後總算想起，自己是一個人類，要優雅，於是按捺住了貓性。

　　黑貓圍著四魂之玉繞了兩圈。大張著嘴巴，比劃了兩下，忽然感覺無從下口。她的貓的體型太小了，四魂之玉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大了一點。

　　她費了好大的勁，才將四魂之玉塞進嘴巴裏，可是卻傻眼了，四魂之玉並沒有讓她獲得「妖力」之類的玩意，就那樣卡在了嘴巴裏，吞又吞不下去，吐又吐不出來。

　　「我來幫你！」涼宮春日見狀，擼起袖子就來幫黑貓。

　　黑貓撒腿就像跑，可是四魂之玉卡在嘴巴裏非常難受，影響了她的動作，還沒來得及跳走，就感覺尾巴被抓住。

　　「喵喵喵喵……」（阿虛快來救我！）

　　阿虛無動於衷。

　　春日抓著黑貓的脖子，將她提起來，然後伸出兩根手指，伸進黑貓的嘴巴裏，用力將四魂之玉往裏擠。

　　「喵嗚……喵嗚嗚嗚嗚……」（好大！太大了！）

　　黑貓劇烈地掙扎著，嘴裏發出滲人的慘叫。

　　「不要亂動！快下去了！」涼宮春日感覺有點效果，舔著嘴唇，興奮地對黑貓說道。

　　「喵——嗚——」（輕一點，要，要，身體要壞掉了……）

　　涼宮春日感覺手指一鬆，跐溜一下滑了進去，將手指從被內壁包裹的口腔裏抽了出來，瞄了一眼，對黑貓說道：「OK！好了！」

　　春日將黑貓放下。可是黑貓軟塌塌地趴在在桌子上，春日仔細一看，黑貓兩眼已經翻了上去。

　　她戳了戳黑貓的肚子，黑貓也沒有絲毫反應，往常，黑貓是禁止任何人摸她的肚子。

　　涼宮春日扭頭問阿虛：「四魂之玉起效了？」

　　「……我覺得可能是你的動作起效了。」阿虛同情地看著黑貓，「畢竟還是第一次，而且又大又硬，你的動作是在太粗暴了，就算她經過強化的身體，恐怕也承受不起這樣的猛烈的衝擊吧。」

　　黑貓只是因為刺激太強烈而導致昏迷，在阿虛鍊金術的撫摸下，很快就悠悠轉醒。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摸自己的身體，可是低頭一看，卻發現還是貓爪子。

　　「有什麼感覺嗎？」阿虛問道。

　　黑貓仔細感覺著身體，除了胃部因為被塞入一個異物而有點漲肚的異樣感覺之外，身體沒有任何反應。

　　不是說有了四魂之玉就可以變成妖怪嗎？騙本喵呢！

　　被高橋留美子欺騙了的黑貓從桌子上跳下，蹲到牆角，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尾巴也耷拉在地上。

　　黑貓雖然沒有明言，可是她的反應已經說明了情況，阿虛琢磨道：「或許四魂之玉只是一個妖力增幅機？黑貓一點妖力都沒有，所以也就沒有任何效果？」

　　如今也只能用這樣來解釋了。

　　「嘖。」春日不爽的咂咂嘴，白跑一趟。

　　讓黑貓休息了片刻，緩解一下受傷的心靈，阿虛又略施手段，將四魂之玉從黑貓的肚子裏取出來。想看看小玉是不是妖怪，於是給小玉試試，小玉聞了聞四魂之玉，厭惡地一腳踢開。

　　最後阿虛將四魂之玉還給了桔梗。

　　黑貓無精打采，鋒利的爪子一下又一下地在牆上抓著，發出那種彷彿切木頭一樣的聲音，不過念在她遭受了重大打擊的份上，也沒人計較她。

　　涼宮春日還想把桔梗綁架進SOS團，不過春日被桔梗婉拒，桔梗還沒有表現出能夠更吸引春日的地方，於是春日也就沒有強求。

　　長門有希沒有主見，剩下阿虛唯一能夠商量的只有涼宮春日，於是阿虛問她：「現在我們回去？」

　　涼宮春日搖搖頭，雖然最後的結果令人失望，但是桔梗好歹也算是幫了他們，春日覺得有必要也幫一下桔梗。

　　「《犬夜叉》的故事，基本不是由一個誤會引起的嗎？我們幫她解決這個誤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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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九十二章 血脈的傳承

　　《犬夜叉》這個故事的主角是犬夜叉、桔梗、戈薇，可是故事的起源，卻是鬼蜘蛛。

　　如果鬼蜘蛛沒受傷跌落懸崖的話，也就不會被桔梗所救。如果鬼蜘蛛沒有被桔梗所救，那麼鬼蜘蛛就不會由此愛上照顧自己的桔梗。如果鬼蜘蛛沒有愛上桔梗，妄圖佔有桔梗，就不會將靈魂出賣給妖怪，想要獲得自由的身體。如果鬼蜘蛛沒有將靈魂出賣給妖怪，那麼就得不到力量，無法變化成犬夜叉的樣子襲擊桔梗，致使犬夜叉和桔梗反目，桔梗在痛苦中死亡，犬夜叉被封印，全故事最大的反派也由此誕生。

　　如果桔梗沒有死，戈薇也不會存在。

　　綜上所述，鬼蜘蛛才是一切的根源。

　　「桔梗，你認識一個叫鬼蜘蛛的人嗎？」阿虛和春日討論了半天，找到了關鍵之後，阿虛向桔梗打聽。

　　桔梗搖了搖頭，阿虛給桔梗描述道：「是一個無惡不作的人類強盜，被燒的面目全非無法動彈。」

　　「你們找他有什麼事？」桔梗反問道，從桔梗的眼神中，阿虛看出來，她顯然已經見過鬼蜘蛛了。

　　阿虛心想，這來的時間還真巧。

　　於是對桔梗說道：「鬼蜘蛛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強盜，為禍蒼生，放任他不管的話，會給這個世界帶來無窮大的災難，他是我們正在偵緝的重點在逃通緝犯。」

　　阿虛面色嚴肅，目光坦誠，讓人一看就充滿信服感。

　　桔梗思索片刻，似乎漸漸相信了阿虛的說法，她說道：「我可以帶你們去找他。」

　　黑貓還在牆角磨爪子，阿虛順手將黑貓提起來，放在肩膀上，小玉瞥了一眼，繼續掛在阿虛的脖子上裝圍脖。

　　桔梗讓小楓留在家裏，將掛在牆上的靈弓拿下來，然後帶著SOS團去鬼蜘蛛所在的山洞。

　　阿虛出門走了兩步，感覺還缺點什麼，回頭一看，卻見黑貓的人類分身還在坐在原地發呆。阿虛拍了拍肩膀上黑貓的腦袋：「喂，走了！」

　　黑貓的分身才小跑著追過來。

　　鬼蜘蛛所在的山洞，就在SOS團下來的那座山的另一面山腳，桔梗在前帶路，並不多言。阿虛問一句，才會簡單的回答一句。

　　涼宮春日則四處瞅著，尋找妖怪的蹤跡。

　　阿虛後退一步，跟長門有希並肩行走，邊走邊問道：「有希，有沒有什麼發現？」

　　桔梗身懷四魂之玉，對妖怪來說是一個莫大的誘惑，在她出沒的地方，妖怪應該不少。況且阿虛還記得，鬼蜘蛛正是融合了大量的妖怪，才誕生的奈落。可見，這座山上妖怪應該不少。

　　儘管從妖怪所表現出來的威力來看，基本無足掛齒，對SOS團來說，約等於雜兵，可以開放出來，給其他實力低微的人來練手，順便還能鏟妖除魔，守護世界。

　　不過妖怪都擁有千奇百怪的能力，阿虛還沒對付過。心中沒底，謹慎一點也不會有錯。

　　「沒有。」長門有希嘴唇動了動，用只有阿虛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阿虛抬頭，看向山上，心中納悶：「奇怪……」

　　妖怪的妖力，應該也屬於資訊操作的一種模式，可是有希竟然什麼都沒有發現。難道說這裏沒有妖怪？

　　或者說，其實鬼蜘蛛已經吞噬，奈落已經誕生了？

　　走了沒多久，忽聽一個聲音。

　　「桔梗——」

　　話音落下。一個人影落到了桔梗的旁邊，白髮、紅袍，像狗一樣四肢著地蹲在地上。

　　「犬夜叉！」

　　春日的眼睛就如同探照燈一樣打在犬夜叉的身上，嗖的化作一道風，衝了過去。

　　犬夜叉感覺到危險來襲，條件反射似的雙腿一彈，腳下的地面轟然炸裂，阿虛再望去，犬夜叉已經蹲在十多米外的一棵樹上。

　　「桔梗！這個瘋女人是誰？」犬夜叉不客氣地說道，從春日的眼神中，他感受到了一種名為危險的感覺，也不怪他的反應會如此激烈。

　　「路過的SOS團。」桔梗看了眼阿虛，然後用阿虛的說辭給犬夜叉解釋。

　　從桔梗的話中並沒有感受出敵意，犬夜叉在樹上借力，凌空3600度轉體，完美落地。

　　「你們去哪？」犬夜叉打量著SOS團一行，最後落在了阿虛的身上，目光中似乎帶有一種來自情敵的觀察——敵意、對比。

　　桔梗邊走邊將阿虛等人的來意告訴了犬夜叉，犬夜叉邊聽邊忍耐，最後終於忍耐不住，轉身亮出爪子，對涼宮春日惡狠狠地說道：「臭女人！你再敢亂摸我，我就殺了你！」

　　不過他的威脅彷彿打在了棉花上一樣，春日從手機的存儲空間裏拿出一個盒子，眼睛亮晶晶地盯著犬夜叉：「要吃點嗎？」

　　「這是什麼？」犬夜叉感覺自己的肚子似乎真的有點餓了，春日打開盒子，往手裏到出來一些褐色的丸子，遞向犬夜叉。

　　犬夜叉跳過來，是伸長了脖子，聞了聞，狐疑地看著春日，抓起一個丸子往嘴裏一塞，嘶，好像挺好吃的！

　　於是毫不客氣地將春日手裏的盒子全部搶走，湊到桔梗身旁：「桔梗，你吃不吃，非常好吃！」

　　「桔梗，雖然那東西對人沒有害處，不過我覺得你最好還是不要吃了。」阿虛出言阻止。

　　桔梗已經拿起了一個褐色的丸子，卻停在了空中，不解地看向阿虛——究竟是什麼東西對人類沒有害處，她還不能吃呢？

　　忽然，桔梗臉色一變，眼神凌厲地望向阿虛——難道說這是用人肉做的？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可不吃人。」阿虛將那東西的配方給桔梗說了一遍，儘管有很多桔梗都聽不懂，不過最後桔梗還是放下了丸子。

　　阿虛說：「這是寵物狗糧，嗯，高檔的。」

　　「臭女人！」犬夜叉的臉色立刻就黑了！

　　總是被別人嘲諷半妖，他已經很不爽了，可是沒想到這夥人連半妖都不讓他做，直接淪落為寵物狗！

　　「對了，犬夜叉，你是那種品種的狗妖？」涼宮春日彷彿沒有看見犬夜叉的臉色似的，如同一個好奇寶寶似的問道。

　　阿虛對這個問題也深感好奇。

　　「從它的耳朵形狀，體型，以及智商與逗比程度來看，他應該屬於跟哈士奇並列雪橇三傻之一的薩摩耶。」黑貓冷傲地俯視著犬夜叉，有理有據地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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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九十三章 幻覺

　　薩摩耶……那是什麼？

　　犬夜叉初聽這個名詞，突然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頭上突然一疼，卻見阿虛拔了他幾根頭髮。

　　「你幹嘛！」犬夜叉跳開，鋒利的爪子閃爍著寒光，若非桔梗在這裏，而他又答應過桔梗不再濫殺人的話，他早就一爪子撓上去了。

　　白色的毛茸茸的毛髮，確實很像薩摩耶。

　　阿虛將扒下來的幾根毛髮團成一團，然後用手機一掃，發送給了琴美，他認真而又嚴肅地說道：「僅憑這些還無法確定你是薩摩耶，所以找專家幫你鑒定種屬，放心，我們不收錢。」

　　這不是收錢不收錢的問題吧！

　　說話間，桔梗已經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個洞口前，洞口不大，被覆蓋的一些蔓藤虛掩著。掀開蔓藤走進去，才發現裏邊別有洞天。

　　桔梗拿出火摺子，點燃火把，昏暗的光芒，映亮了山洞……然後阿虛果斷送了桔梗一個核能手電筒。

　　「這是開關，用的時候按下去，不用的時候按上來。」

　　「真有趣……」桔梗淡然的表情出現了一絲絲變化，她還從未見過如此方便而神奇的巫術道具，在道具上感覺不到絲毫靈力的痕跡，可是卻能綻放出宛若白晝一樣的光芒。

　　「哼！不能吃，也不能打，也只有羸弱的人類才需要這種無聊的玩具……」犬夜叉站在旁邊，別過頭去，眼睛時不時地瞄一眼手電筒，明明非常感興趣，卻故意裝作不感興趣，酸溜溜地說著。殊不知他的話，連桔梗也一塊囊括了進去。

　　「桔梗……是你來了嗎？噢，我聞到了你的味道……只有你才擁有的那種令人難忘的香味……還有其他幾個臭味，讓我猜猜看，其中一個。應該是那隻臭狗。桔梗，你還沒丟掉那隻臭狗嗎？一想到這股討厭的惡臭總是徘徊在你的周圍，我就恨不得撕碎了它……好想看到你痛苦的樣子，絶望的樣子。好想親手將潔白的你染上污穢啊！」

　　山洞裏，一個嘶啞的聲音傳了出來。每一句話都彷彿用盡全力才能喊出來一樣，聲帶猶如一塊破布，在肺部鼓起的氣流中，發出嘶啞而低沉的痛呼。

　　聲音中那濃濃的「邪惡」宛若實質一樣。讓空氣都變得令人作嘔起來。

　　「人類！」被阿虛、春日戲弄了半天，壓著火氣的犬夜叉，怒不可遏，飛身撲向洞內，鋒利的爪子在空中暴出尖鋭的破空聲。

　　「犬夜叉。」桔梗叫了一聲，順著桔梗手電筒指示的光線，阿虛看到在洞內牆邊鋪著一團乾草墊子，墊子上躺著一個渾身裹滿了繃帶，只露出眼睛和嘴巴的木乃伊。

　　犬夜叉的利爪抵在木乃伊的脖子上，他俯下身子。陰冷的目光注視著對方無法移開的眼睛：「再說一句，我現在就可以撕碎你！」

　　木乃伊想來就是鬼蜘蛛無疑了。

　　「嘿嘿，嘿嘿嘿……」重度燒傷破壞了鬼蜘蛛的呼吸系統，破損的聲帶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惡的笑聲，面對犬夜叉充滿殺意的妖怪眼神，身為人類的鬼蜘蛛卻也絲毫不落下風，「殺啊！動手殺我啊……」

　　鬼蜘蛛努力轉動著眼球，瞄到了桔梗，露出痴迷的神色。

　　「我非常期待你能在桔梗的面前殺了我……」

　　犬夜叉的利爪猛然刺下，插在鬼蜘蛛的腦袋旁邊。拉出五道深深的溝壑。

　　「桔梗，為什麼要救這種十惡不赦的惡棍？就算在人類中，這種渣滓也是趁早死了才好吧。」

　　桔梗走了過來，輕聲道：「他今後也什麼都做不了了。只能一輩子永遠的躺在這裏。」

　　不論是誰，只要不再為惡，桔梗就會為其伸出援手。鬼蜘蛛即使有心為惡，如今的狀態，他也什麼都做不了了。

　　正因此，桔梗才會救了鬼蜘蛛。

　　還未經歷過背叛的桔梗。是人世間至潔至善的化身。正因此，她可以以一己之力的聖潔，來壓制、淨化四魂之玉的污穢。

　　也正是因為桔梗是這樣的人，才會讓人對其的遭遇感到悲痛、惋惜，阿虛才會願意去改變她那有可能會發生的悲劇命運。

　　桔梗善良卻不迂腐，犬夜叉想要殺鬼蜘蛛，是因為自己的憤怒，一言不合動手殺人，亦是罪惡，因此桔梗才會制止犬夜叉。而SOS團在桔梗眼裏，屬於官方人員，鬼蜘蛛罪惡滔天，應當受到審判，所以她選擇將鬼蜘蛛交給阿虛——儘管這是阿虛信口開河，忽悠天真的桔梗而隨便說的身份。

　　如此一想，阿虛對桔梗忽然有點無顏以對，竟然敢無恥地欺騙如此天真、聖潔、善良的桔梗，他感覺……真是太有趣了！

　　「他就是鬼蜘蛛？」涼宮春日輕輕抹了抹鼻子，鬼蜘蛛的身上瀰漫著濃重的草藥味。

　　阿虛點了點頭：「應該沒錯。」

　　「你們認識我？真是……」鬼蜘蛛沒有太過驚訝，爆發出一陣猥瑣的邪笑，然而話還沒說完，聲音戛然而止。

　　阿虛將虛無實體的「夏閣艾迪劍」從鬼蜘蛛身上抽出，看在阿虛讓那個噪耳的傢伙閉嘴的面子上，犬夜叉對阿虛稍微改觀了一下，覺得阿虛也不是那麼可惡。

　　桔梗對阿虛投以詢問的目光，阿虛解釋道：「我這是封印之劍，不傷人命。」阿虛說法雖然沒錯，可是這確實一把比殺人更恐怖的劍。

　　阿虛找來一張布，將鬼蜘蛛一裹，扛起離開。解決此地事宜之後，春日雖然還想逛逛妖怪的世界，不過牧瀨紅莉棲還等著他們，於是只能暫且將這個世界放下，準備返回繼續尋找。

　　阿虛等人跟桔梗和犬夜叉告別，桔梗也沒有絲毫挽留SOS團逗留的意思。

　　沒有了鬼蜘蛛的話，相比桔梗的命運將會變得幸福吧？

　　跟桔梗和犬夜叉分別後，在山裏找了個無人的地方，SOS團就準備傳送回去。

　　「阿虛，總感覺有點不對勁。」涼宮春日捂著歐派。

　　「變小了？」阿虛道。

　　「感覺……有種奇怪的感覺，我說不上來。」春日沒有搭理阿虛的玩笑，皺眉說道。

　　全程掛機無存在感的長門有希也點了點頭，對阿虛認真地說道：「這個世界，不對勁。」

　　「阿虛，那股味道越來越弄了……你們真的一點都聞不到嗎？」黑貓也警惕地打量著四周，之前淡淡的還可以說是錯覺，可是此刻她感覺自己整個貓都被包裹了起來，黏稠的讓她毛骨悚然。

　　「沒感覺……」阿虛聳了聳肩，淡定地看著手機，「不過，這個世界，確實很有問題。」

　　「……呵呵，你們是怎麼發現的？」阿虛的肩膀上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頭髮。」

　　阿虛取了幾根犬夜叉的頭髮，發送給琴美，可是琴美卻沒有收到任何東西。

　　如此只有兩種可能，有人攔截了他們的次元傳送；或者，「犬夜叉」並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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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九十四章 專業坑喵，值得信賴

　　阿虛的耳畔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感覺肩膀突然一輕，鬼蜘蛛的身影就化作了一團黑色的煙霧，圍著眾人繞了一圈，然後在空中凝聚成了一個將面目籠罩在獸皮下的人影。

　　「哈哈哈哈，沒想到竟然被你們發現了，既然如此，那就一個都別想跑了……」

　　鬼蜘蛛飄渺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隨著他聲音的落下，地面上突然裂開一個口子，一個長達數百米的蜈蚣從地下爬了出來，向SOS團噴出一口墨綠色的煙霧。

　　突然間，一支裹挾著龐大靈力的箭矢憑空出現，宛若一道閃電，將煙霧連帶著蜈蚣一起，一分為二。

　　周圍的空間，猶如火焰燃燒時那樣，出現一陣扭曲，桔梗的身影出現在了阿虛的面前，她的身上強大的靈力風暴吹散了墨綠色的煙霧，向四周席捲而去。

　　被煙霧吹過的鬱鬱蔥蔥的森林，突然開始枯萎、腐朽。一個個面目奇葩的妖怪，從枯萎的森林中嘶吼著衝了出來，將SOS團重重包圍。

　　「不要分散注意！你們中了幻術！」

　　桔梗弓弦上爆發出一道道流星般的光芒，一片片的妖怪被璀璨的光芒撕碎，可是奈何妖怪的數量太多了，無窮無盡，不知恐懼、不知疲倦，瘋狂地一波又一波向SOS團襲來。

　　黑貓心中一凜，還以為輕輕鬆鬆，沒想到竟然中了幻術？究竟是什麼時候中了幻術？出門的時候？遇見犬夜叉的時候？還是看到了鬼蜘蛛的時候？

　　難道說，鬼蜘蛛已經成功吞噬了妖怪，成為奈落了？

　　妖怪的包圍圈越來越小，那鋪天蓋地的妖氣，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如同爬滿了身體的螞蟻，讓人毛骨悚然。

　　眼見形勢不妙，桔梗的弓弦上再一次爆發出比之前加起來還要璀璨的多的光芒，宛若摩西分海似的，桔梗用聖潔的光芒分開了妖怪的海洋，為SOS團鋪下了一條通往外邊的道路。

　　「他是來找我的。你們快跑，跟著我的箭。」靈力的過渡消耗讓桔梗白皙的臉龐變得虛弱的慘白，但她眼底透露出一抹果決與堅毅之色。

　　「阿虛，準備怎麼做？呼叫支援，還是說，帶著桔梗一起離開？」黑貓一點兒也不緊張，想要離開的話，SOS團隨時可以帶著桔梗一起離開。黑貓讓分身操控著一架機炮，回頭去看阿虛。

　　卻見阿虛和有希對此竟然無動於衷。

　　「阿虛？有希？你倆幹嘛？難道還沒從幻術中清醒？」黑貓大驚……阿虛中幻術倒是沒什麼好奇怪的。可是究竟是多厲害的妖怪，竟然可以讓有希也中了幻術？

　　「確實還沒解除幻術啊。」阿虛淡淡的說道，阿虛走過去，抓起桔梗的頭髮，輕輕嗅了嗅，「因為我們從一開始就已經進入了這片幻境！」

　　黑貓停下了攻擊，環視四周，驚愕道：「你是說，這一切……」

　　「如此以假亂真的幻術，並且能跟我們的想像進行變化……顯然這個幻境是能夠感受到我們的淺層腦電波。利用我和黑貓的意識構建出來的一個幻境。」阿虛捏著桔梗的下巴，打量著桔梗，他能感受到桔梗滑嫩的觸感，能感受到桔梗的溫怒，能聞到桔梗那淡淡的體香。

　　桔梗側身閃開阿虛，手指上湧現出乳白色的光芒，用力點向阿虛的身體，可是在阿虛身前卻突然迸發出紫色的邪氣，將桔梗擊飛。

　　桔梗右手撐著地面，左手捂著胸口。嘴裏突然噴出一口鮮血，盯著阿虛說道：「小心！阿虛，已經被控制了！莫要聽信他的話！」

　　阿虛張開雙臂，感受著周圍這一切。饒有興趣地說道：「真夠逼真的！」

　　黑貓瞥了眼桔梗，又看了眼阿虛，然後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阿虛，黑貓疑惑地問阿虛：「以我們倆的意識？那有希和春日……」

　　「她們是真的，不是幻術。這是一種非常高明的幻術，以我們倆的意識構架了一個虛構的真實世界。然後將有希和春日也都拉到了這裏。」阿虛讚歎道。

　　「聽起來很像固有結界。」

　　「沒錯。」阿虛點頭，「我之所以判斷只能探測到我們倆的意識，正是因為有希和春日是這個幻境裏最大的漏洞！你沒注意到嗎？有希來到這裏之後，所有的攻擊全部無效。第一次沒擋住桔梗的破魔箭，可以說是桔梗的特殊能力和異常，剛才連那群你用機炮都能打死的妖怪，她的資訊操作都一點效果都沒有。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幻境無法捕捉到有希的意識，無法模擬有希的能力。而你和桔梗的攻擊，只是我們兩個認為打出來應該是這樣的效果，於是幻境故意讓我們這樣看到。」

　　這也是為什麼有希過來之後全程掛機，因為她的資訊操作全部無效了。

　　「應該可以探索到春日的意識吧？要留下來拯救桔梗的是春日決定的啊。」黑貓想了想，說道。

　　「難道你就沒這麼想過嗎？」阿虛反問一句，「在瞭解到這個世界之後，我的心中就生出過這樣的想法，如果連這種觸手可及的悲劇都無法解決的話，那還算什麼來過這個世界？至於為什麼會說是春日，就是因為犬夜叉……如果這個世界能探索到春日的意識的話，為了避免露餡，一定不會讓犬夜叉出現。一般人哪會想到研究犬夜叉的品種？」

　　黑貓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桔梗受傷，周圍的妖怪卻都停下了攻擊，這更加坐實了阿虛關於「幻境」的推測。

　　黑貓突然覺得不對勁：「這麼說，你們早就發現這個世界的問題了？那四魂之玉也是幻覺？」

　　「沒錯。」阿虛點了點頭。

　　黑貓想到了之前被春日強行口爆的不堪回首的悲慘回憶，喉嚨裏彷彿塞了一千個四魂之玉似的，對阿虛發出悲憤地吶喊：「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很好玩啊！反正是幻覺，也玩不壞，就算壞掉了，也沒關係，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阿虛用跟春日一樣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

　　「就是因為有你在，我感覺更坑喵了！」

　　黑貓哭暈在廁所裏。

嗜酒態睡

第兩百九十五章 曼珠沙華

　　「我們是怎麼中的幻術？究竟是誰讓我們中的幻術？」竟然在他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創造了一個根本無法分辨虛實的幻境，黑貓對幕後的敵人感到暗暗心驚。

　　「我不知道是誰讓我們中的幻術，不過我現在可以確定，為什麼會讓我們中這個幻術。」

　　阿虛看著已經站起來的桔梗，微微一笑：「物質、生物、磁場等等，有很多東西都能夠讓人產生幻覺，無意識的死物所產生的幻境，其來源於生物的潛在意識。而有意識的生物所產生的幻境，其目的大部分是為了自保或者狩獵。我們的目的是來找人的，如果是無意識的幻境，我們理應會見到牧瀨紅莉棲，然而我們並沒有找到。因此，這裏應該是有意識的幻境。」

　　「羅盤娘立刻就確定了牧瀨紅莉棲的所在，並且就在我們面前。看似是來引誘我們，然而在我們毫不費力的找到後，也就基本可以確認羅盤娘指示錯誤——桔梗跟牧瀨紅莉棲的年齡經歷等等都對不上，顯然她並不是我們的目標。確認我們要找的目標並不在這個世界之後，我們就沒有留在這個世界的必要了。不過春日突發奇想，想要拯救一下桔梗，於是幻境立刻讓我們輕輕鬆鬆解決了鬼蜘蛛，我們又沒有了留在這裏的必要。在我們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幻境又出現了變化，製造出危機場面，讓我們沒時間思考，迫使我們儘快離開……」

　　阿虛看向春日和黑貓：「你們有沒有發現，但凡是我們想什麼，於是就有什麼，並且會輕輕鬆鬆的讓我們解決，這一切都指向於一個目的！讓我們儘快離開這裏！」

　　「趕我們離開？」黑貓感到非常荒謬，可是聽阿虛的分析之後，回頭細想，卻覺得阿虛說的好像沒錯，所發生的事情。就好像這個世界將一切都準備好送到他們的面前，然後迫不及待地趕他們離開一樣。

　　「『它』在排斥我們，『它』不想我們留在這裏，可是此時又沒辦法傷害到我們。於是利用這樣的幻境，誘導我們儘快離開。」

　　桔梗消失了，妖怪消失了，一切又恢復了原貌，阿虛等人站在剛過來時候的樹林中。樹葉沙沙作響。

　　「那我們現在怎麼做？」黑貓用眼神詢問阿虛和春日。

　　「『它』為什麼要趕我們走？『它』究竟是不想讓我們看到什麼？『它』越是不想讓我們看到，我就越有興趣，我就偏要留下了，偏要看到！」

　　春日的意志，亦是阿虛的想法。

　　既然發現了，那就當然不可能錯過。

　　一陣微風，帶著樹葉，打著旋兒飄過。風越拉越大，樹葉越來越多，在阿虛前方十多米的地方。形成了一陣龍捲風。

　　當狂風平息，樹葉落定，中間出現了一個將大半臉隱藏在獸袍兜帽中的男人，只露出下巴和嘴，看起來非常年輕。

　　綠色的落葉被染上了紅色，空氣中彷彿瀰漫出了血腥的氣息，圍繞著中間那人，向四周散開，宛若一朵盛開的地獄之花——曼珠沙華。

　　「……奈落？又是幻覺？」瞧見那人的模樣，黑貓驚訝地叫出了聲……難道說，他們的幻覺正是奈落製造的？奈落有這麼強？

　　「真是一如既往的任性……」疑似奈落的人頭微微轉動，目光略過了黑貓，在阿虛、有希的身上略微停頓，最後定格在了春日的身上。她的嘴唇動了動，黑貓驚悚地看向阿虛：「你倆是一個CV配音的？」

　　雖然說話的語氣、風格等等不一樣，奈落的陰冷，阿虛的柔和，可是在黑貓聽來，卻宛若一個人。

　　「天下之大，聲音像一點也沒什麼，你不覺得此方的聲線也非常像春日嗎？」阿虛不以為意地說道。

　　「呃，這倒也是。」黑貓想了想，遂沒放在心上。

　　「你認識我？」涼宮春日雙手抱著胳膊，似乎被奈落看的感覺很不舒服，往阿虛旁邊靠了靠，皺眉問道。

　　奈落還沒回答，阿虛就說道：「反正也是幻覺，只要我和黑貓認識你，那它就能塑造出一個認識你的人來。」

　　「一切都是幻覺，那你又如何確定，你所推測的，不是我想讓你看到的幻覺？」奈落發出一聲低笑，反問阿虛。

　　故意製造一個漏洞的幻境，從而吸引春日和阿虛的興趣，引誘他們自投羅網——這樣似乎也說的通。

　　「嘖，果然是猜對了，所以跑出來拖延時間的吧？如果真是誘惑，那你已經成功了，還跑出來幹什麼？不打自招。不過無所謂，就算是陷阱，我也很想看看啊。」

　　阿虛跟奈落說話，如果只聽聲音的話，就像是阿虛一個人在精神分裂。

　　阿虛絲毫不會被奈落的話所動搖，因為在幻覺中，相信幻覺才是真正危險的事情。既然已經確定是幻覺，那麼不論奈落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因為這是一個能夠探查到他淺層意識的逼真幻境，唯有無視幻覺遵從內心真正的想法，才能夠看清真實。

　　如果是他的話，遇見了這樣一個幻境，會怎麼做？

　　當然是找出這個幻境的真相了！

　　「有希，好了沒。」阿虛對有希說道，如果有資訊統合思念體的人在這裏的話，就能夠發現，一直站在旁邊默默無聞的有希，從她的身上爆發出了強大的資訊網路，侵蝕了整個世界。

　　「85%，86……」有希向阿虛彙報著進度，那個奈落的幻覺依然滔滔不絶地用各種言語誘導阿虛、春日、黑貓、有希，不過都被眾人無視。

　　「100……侵蝕成功……解析世界構架……完成……開始解除！」

　　隨著有希聲音的落下，奈落的幻象猶如打碎的泡沫一般，化作一團黑色的霧氣，在他的低笑聲中，隨風飄散。

　　周圍的幻象也開始崩潰，天空的裂開了一道口子。

　　透過天空的裂口，放眼望去，儘是如黏稠的血液的暗紅色。在分成兩半的蔚藍的天空的襯托下，宛若一條血河，將蔚藍色的大地一分為二。

　　……

　　啪！

　　一聲輕響，一個白髮，全身素白，如精緻的洋娃娃般，一點兒表情都沒有的女孩手中的鏡子，突然出現了一道裂痕。

　　她的身體一顫，她的臉上也猶如手中的鏡子一樣，出現了一道裂痕。她抬起頭，對身旁的男人說道。

　　「阿虛……須彌幻鏡碎了。」

嗜酒態睡

第兩百九十六章 「阿虛」

　　「桔梗，把四魂之玉給我。」

　　神無身體的裂痕越來越多，「阿虛」無動於衷，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阿虛」對著前方伸出手，彷彿被鮮血染紅的雲層，翻滾著壓了下來。

　　妖氣沸騰，無數的妖怪前赴後繼，更加猛烈地攻擊著中間結界。

　　在結界中，犬夜叉、殺生丸、彌勒、珊瑚正在苦苦支撐。

　　「不能給他！桔梗！給了他，這個世界就毀滅了！」彌勒回頭，對桔梗大聲喊道。

　　彌勒解開了風穴的封印，彷彿黑洞一樣，將一切都吞噬。可是面對周圍那彷彿殺之不盡的妖怪之海，卻也只是滄海一栗。而他的手手臂已經開始發黑，風穴的裂痕也開始朝著手臂蔓延。

　　「毀滅？不不不，世界如此有趣，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毀滅任何世界啊……我只是想讓世界變得更加有趣而已。」伴隨著「阿虛」的聲音，彌勒的壓力徒增，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奪口而出。迫不得已，他用念珠再次將風穴封印起來，虛脫在地上，氣喘吁吁。

　　七寶趕忙將彌勒拖回結界中間，給彌勒餵特製的解毒和治療小藥丸。其他人的壓力更大，維持的守護結界的光芒，開始劇烈的閃爍。

　　在戰鬥和妖怪們嘶吼編織出來的嘹喨的交響樂中，「阿虛」淡然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桔梗，把四魂之玉給我。」「阿虛」再一次說道，血色的天空彷彿要塌下來，恐怖的壓力，讓大地崩裂。

　　結界的上方出現了裂痕，猛然陷進了地面半米多。

　　在結界的中間，桔梗無動於衷，身著經年不變的上白下紅的巫女服，她冷漠地跟另外一個跟她同樣冷漠的女人對視著，紅色的長髮順著肩膀披下來——牧瀨紅莉棲。

　　「你不是喜歡我嗎？來吧，把四魂之玉帶上，跟我走，我們一起去享受這愉悅的世界。」

　　「阿虛」的聲音變得異常輕柔，而充滿魅惑。

　　「你不是他。」桔梗抬起頭。目光穿過妖怪之海，看向遠處站在地面上凸起的一根石柱上的「阿虛」，冷漠而又肯定地說著。

　　「呵。」阿虛輕笑一聲，「一樣的記憶，一樣的身體。一樣的靈魂，我們本就是同一個人，為什麼不是？他早就忘記了你，拋棄了你，你為什麼還要為他守著四魂之玉？」

　　「沒有……」桔梗冰冷的聲音出現一絲絲迷茫與遲疑。

　　「那你旁邊那個人是什麼？你一直孤獨的等待於期盼，正是她已經得到並且擁有的。你死了，她活著。你所沒有的，她也已經擁有了。如此負心薄意之人，你有什麼理由，繼續等待呢？」

　　「哼。她只是我一縷奇魂的轉世而已……」桔梗急促地說道，又彷彿是在說自己，她輕蔑地瞥了一眼牧瀨紅莉棲。

　　「我有他的孩子。」牧瀨紅莉棲聲音很小，但很堅定。

　　她不是誰的轉世，桔梗是桔梗，她是她，桔梗對他的感情是他們的，她對他的愛也絶對不是從桔梗那裏繼承來的……那是為她黑白的世界染上了色彩的人，那是溫暖了她冰冷的世界的人。

　　「……」桔梗的呼吸一滯，握緊了靈弓。冰冷的目光對視著牧瀨紅莉棲的眼睛：「我只要一箭，就能殺你……」

　　「我有他的孩子。」牧瀨紅莉棲固執地說道。

　　「我有他需要的四魂之玉……」

　　「我有他的孩子。」

　　「我歐派大……」

　　「他是貧乳控。」

　　「閉嘴！」

　　桔梗的靈力開始暴走，身上的巫女服被紊亂的靈力氣流激盪起來。

　　嗖！

　　一支攜帶者龐大靈力的箭矢，如閃電一般。從牧瀨紅莉棲的臉龐劃過。幾縷紅色的秀髮從空中飄落，牧瀨紅莉棲白皙的臉龐上，出現了一絲血痕。

　　桔梗的胸口一起一伏，劇烈地喘息著。

　　「桔梗姐姐……」已經老邁的阿楓呼喚著姐姐，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向溫柔的姐姐，竟然如此生氣。

　　「呵呵。你生氣了。你嫉妒了！」「阿虛」輕佻的聲音，繼續撩撥著桔梗動盪的心。

　　「沒……」桔梗的手在顫抖，她害怕了，因為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嫉妒了，生氣了。她為自己的內心感到醜陋。

　　她強行壓制著自己，將靈弓放下。

　　她脖子上掛著的半塊四魂之玉，出現了絲絲黑色的氣。

　　「阿虛」愉悅的笑聲無處不在，即使使用了隔音結界，封住了自己的聽力，但是還是會直接出現在桔梗的腦海。

　　「正視自己吧！這才是真實的你，這才是美麗的你！不要壓抑，綻放吧！為你潔白的靈魂披上妖艷的顏色吧！這才是我喜歡的你，多麼動人的芬芳……殺了她吧！報復，將你的怨恨，報復出來吧！」

　　「阿虛」的話對桔梗的內心造成了很大的衝擊，隱藏在內心深處一絲絲的幽怨與對曾經對阿虛的最純真的期待，化作了內心的破綻，在「阿虛」的澆灌下，變得越來越大，將她的靈魂重重束縛，每呼吸一口，都彷彿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桔梗的動搖，導致守護結界的不穩。

　　「阿虛」的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突然間，從地面下伸出幾隻黑色的觸手，以雷霆之勢襲向桔梗。

　　桔梗豐富的戰鬥經驗讓她條件反射似的為自己加上了一層結界，觸手碰到了結界，發出滋滋的聲音，如同被蒸發了一樣，很快就被淨化掉。

　　然而，牧瀨紅莉棲卻只是一個普通人，觸手見一擊沒有得手，於是立刻將目標轉向了牧瀨紅莉棲。

　　犬夜叉和殺生丸急忙抽身回援，可是因為顧忌同伴，不敢用出全力，他們的攻擊落在觸手上，只在觸手上留下幾道深深的傷口，並且很快就恢復如初。於是，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牧瀨紅莉棲被拖走。

　　「下不了手，那就我來幫你下手吧！看著她死，你的內心應該會跟高興吧？正視自己的黑暗吧，讓四魂之玉變得更加妖艷、美味！」

　　「阿虛」的聲音飄然而至。

嗜酒態睡

第兩百九十七章 兩個人相互的嫉妒

　　黑色的觸手，猶如巨蟒捕獵一樣，一層層纏繞上牧瀨紅莉棲的身體，越收越緊。牧瀨紅莉棲的身體被禁錮著，動不了，呼吸越來越困難，她感覺自己體內的空氣也要被擠壓出去似的。

　　牧瀨紅莉棲閉上了眼睛，要死了嗎？

　　恍惚間，她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可以動了，她睜開眼睛，明亮而溫暖的光芒灑在身上，她的腳下，是清澈的水面。

　　她低頭看去，水中倒映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女孩。

　　這髒兮兮的乞丐是誰？

　　哦，好像是我。

　　牧瀨紅莉棲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穿著一身寬大的T恤，因為太大了，T恤的衣領從一旁的肩膀滑落了一點點，她將衣擺在身前一捆，當成了一個簡易的衣兜。髒兮兮的臉龐，也難掩那清澈、明亮卻又冷漠的眼睛，猶如夜空的月亮，冷漠地注視著這個世界。

　　倒影中的牧瀨紅莉棲費力的在垃圾箱中翻找著別人丟棄但是卻是讓她為生的食物，然而垃圾箱中，不僅僅有食物，不知道是摸到了刀片、還是說玻璃，亦或者是一些廢棄的有稜角的堅硬而鋒利的垃圾，倒影中的牧瀨紅莉棲的手指被化開了一道口子。

　　牧瀨紅莉棲的手突然一疼，她低頭一看，自己的手指上也出現了一個傷口，鮮血從傷口中滲出來，滑落，掉進水面，漸起一圈圈漣漪。

　　倒影中的她彷彿沒有感覺一樣，也不在乎感染，只看了一眼，在衣服上一抹，繼續將帶有傷口的手探進垃圾中。

　　「紅莉棲，過來。」

　　忽然一個夢魂牽繞的聲音傳到耳中，牧瀨紅莉棲猛然抬頭，在她前方不遠處，阿虛帶著她無法忘記的淡淡的微笑，對她張開了雙臂。呼喚著她。

　　倒影中的牧瀨紅莉棲發出喜悅的笑聲，衝向了倒影中阿虛的懷抱。

　　然而水面上的牧瀨紅莉棲卻一動不動。

　　「紅莉棲，快點過來，我們離開這裏……」

　　阿虛繼續朝著牧瀨紅莉棲招手。溫柔地呼喚著她。然而正在這時，在牧瀨紅莉棲的身後，空氣被撕開了一道裂縫，渾身浴血的阿虛從裂縫中鑽了出來，緊張的對牧瀨紅莉棲大喊：「不要過去！他是假的。快過來！」

　　牧瀨紅莉棲的平靜的眼神突然亂了，嘴唇蠕動幾下，她的心臟在猛烈的跳動，越來越快，昏暗的雙眸宛若染上了點點星光。

　　她朝著浴血的阿虛走去，速度越來越快，變成了小跑，可是很快，她的速度又慢了下來，小跑變成了走。最終停下。

　　她痴痴地望著阿虛，清澈的眼瞳又恢復了冷靜。

　　「紅莉棲，我是真的，快點過來！我們快點離開這裏！」浴血的阿虛呼喚著牧瀨紅莉棲。

　　「紅莉棲，我才是真的，不要相信他！」另一邊的阿虛也在呼喚著牧瀨紅莉棲。

　　牧瀨紅莉棲幽幽一嘆：「你們都不是……」

　　兩個阿虛都放下了雙手，用同樣帶著諷刺意味的輕笑，注視著牧瀨紅莉棲：「為什麼要對他如此執著？是與不是，又有什麼區別？不要欺騙自己了，好好聽聽你內心的聲音。你在害怕桔梗！你在恐懼桔梗！你在嫉妒桔梗！」

　　清澈的水面突然變成了暗紅色，牧瀨紅莉棲的腳下，從暗紅色的水中猛然伸出一隻手，在牧瀨紅莉棲的腿上留下深深的指印，順著她的身體爬了上來。

　　暗紅色的水從爬上來的那人身上滑落，露出了桔梗的面孔。

　　「是啊，我在害怕，我在恐懼，我在嫉妒。」牧瀨紅莉棲坦然地說道，「我嫉妒她比我知道更多阿虛的事情。我害怕她奪走我的一切。我一無所有，甚至連『自己』的存在都沒有，是阿虛給了我一切，我恐懼，如果失去了阿虛？那我還能剩下什麼？我是誰？我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牧瀨紅莉棲抬起手，用力按在自己的胸口，感受著心臟的跳動。

　　「我對阿虛的愛，不是從桔梗那裏繼承的，不是她賦予的，是我自己的！我擁有跟桔梗不同的記憶，她的愛，是她的，而我的愛，是我的！雖然她認識更早，或許也經歷的更多，但是我的愛，絲毫不會被她的少！這是我唯一的，誰也奪不走，即使是桔梗——我的本體，或者我的上一世，也休想奪走！」牧瀨紅莉棲的聲音落地有聲。

　　「哇哦！多麼深沉的感情啊……然而難道你就沒有一點點不甘嗎？你的這些話，他又聽不到，哪怕你死了他也不會知道。然後就便宜了其他女人，或許是桔梗，也有可能是春日……」

　　兩個阿虛鼓掌道，眯著眼睛盯著牧瀨紅莉棲，彷彿盯上了獵物的捕獵者。他忽然提到了一個名字，在牧瀨紅莉棲平靜的內心掀起了波瀾。

　　這是唯一能讓她充滿挫敗感的名字，也是唯一從真正意義上能奪走她一切的名字。

　　只有在阿虛忘記了一切的時候，她才得到過阿虛。

　　阿虛找到了春日了嗎？找到了春日之後，阿虛還會記得她嗎？

　　面對桔梗的時候不論如何自信，在這個只聽過還未曾見過一面的名字面前，牧瀨紅莉棲的心中也變得不安——如果阿虛沒有忘記這個名字的話，她或許也什麼都得不到。

　　暗紅色的水中，越來越多的「桔梗」和「小乞丐牧瀨紅莉棲」爬了上來，將牧瀨紅莉棲淹沒。

　　「不想死吧？不甘心吧？憑什麼你付出了這麼多，卻什麼也得不到？過來吧，放開你的內心，我可以借給你力量！殺掉她們，將你應得的，用你的雙手搶回來！」

　　阿虛低沉的聲音，無孔不入的從牧瀨紅莉棲的耳中，鑽進她的腦海裏。

　　突然，一聲冷喝在她的腦海炸響。

　　「廢物……連這樣的幻術都掙脫不了。」

　　牧瀨紅莉棲張開眼睛，她坐在地上，彷彿重獲新生一般，劇烈地喘息著。在她的身前，桔梗背對著她。

　　四周那無數的黑色觸手，被桔梗的結界擋在了外邊。

嗜酒態睡

第兩百九十八章 心與心的感應

　　「你不是很討厭我嗎？為什麼要救我？」

　　喘息片刻，牧瀨紅莉棲站起來，問桔梗。

　　桔梗沒有看她，冷笑一聲：「以為我救你是接受你了？不要自作多情了了。」桔梗將脖子上掛著的半塊四魂之玉碎片，猛的一扯，向後一拋。

　　牧瀨紅莉棲伸手接住，心中忽然明白桔梗想要做什麼，皺眉問道：「為什麼？」

　　桔梗微微側頭，用眼角的餘光瞥了牧瀨紅莉棲一眼，說道：「難道要靠你？你做得到嗎？」

　　牧瀨紅莉棲語竭，桔梗將守護的四魂之玉交給她，其意思也不言而喻——讓她將四魂之玉帶走，桔梗準備破釜沉舟，傾盡全力跟「阿虛」一戰。

　　「我……」牧瀨紅莉棲張了張嘴，還沒說出來，就被桔梗毫不留情的打斷：「不用感激我，我又不是為了你，被你感激，我覺得是一種恥辱。你不是有孩子嗎？就算為了孩子，你也有必要活下去……我沒有。」

　　「我就是一個孤魂野鬼，我要你把這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他，既然沒辦法活著讓他記住，那我就用死，讓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桔梗的聲音猶如來自北方的寒風，凜冽、幽楚。

　　桔梗的身影猶如寒冬臘月的梅花，孤獨，挺拔。

　　「卑鄙。」

　　牧瀨紅莉棲抿嘴，握緊了四魂之玉。

　　桔梗捏碎了手中的靈弓，碎掉的靈弓，化作一隻隻透明的蝴蝶，落在了牧瀨紅莉棲的身上。牧瀨紅莉棲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桔梗的背影，來不及告別，當視野被最後一隻蝴蝶覆蓋住，她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犬夜叉等人防守的大結界中。

　　透明的蝴蝶，彷彿冰晶一樣，紛紛碎裂，化作點點光芒。隨風飄散。

　　「桔梗呢？」其他人逼退面前的妖怪，忙問牧瀨紅莉棲。牧瀨紅莉棲搖了搖頭，他們隨著牧瀨紅莉棲凝重的目光望去。在剛才「阿虛」所站的地方，有一個被黑色的觸手捆著的巨球。透過觸手的縫隙。隱隱可以看到結界內桔梗的身體爆發出一陣白色光芒，宛若蛟龍一樣的死魂蟲，從桔梗的身體裏飛了出來……

　　「桔梗她是要……」

　　其他人變了臉色。

　　……

　　「你不是想要我嗎？我來了……」

　　桔梗解除了結界，黑色的觸手猛然收縮，可是還未纏到桔梗，就彷彿被蒸發一樣，化成一陣陣黑色的霧氣。

　　桔梗柔順的長髮被風吹拂起來，她的目光鎖定了懸浮在上空的「阿虛」，腳下踩著一隻死魂蟲向「阿虛」飛去。

　　四散而出的死魂蟲，衝破了黑觸手的重重封鎖，宛若遨遊在天際的龍，相互交錯飛行，將桔梗、「阿虛」都包括了起來。

　　周圍的光線在那裏出現了扭曲，那一片空間轟然坍塌。

　　彷彿受到了吸引一樣，在那邊空間的上空。天空中那厚重的暗紅色雲層形成了一個漩渦，如同龍吸水一般，從天空被吸向了坍塌的中心。

　　從桔梗的身旁衝出兩隻死魂蟲，紊亂而又狹小的空間，「阿虛」無從躲閃，死魂蟲將他重重束縛，為其再加上了一道禁錮之術。

　　「阿虛，我會陪著你，永遠……」

　　桔梗張開雙臂，義無反顧地擁抱向「阿虛」。

　　在她的下方。地獄之門打開了。

　　那是世界的間隙，萬物的墳墓，就連構成世界最基礎的物質都沒有，一切的生靈，都將被歸零，唯以扭曲與虛空得以永存。

　　強大的撕扯之力，將桔梗和「阿虛」拽向地獄之門。

　　「阿虛」的嘴角卻掛著一絲莫名的淺笑，他的身影突然化作一團黑色的煙霧，從死魂蟲的禁錮中消失。

　　神無的身體猶如被打碎又黏起來的玻璃娃娃一樣，已經滿是駭人的裂痕。

　　「阿虛」的手搭在神無的頭頂。他的手掌融化成黑泥，從神無的頭頂，滲入神無的身體。神無就如同一塊海面似的，將那些黑泥吸收殆盡。

　　手中捧著的「須彌幻鏡」雖然裂痕還在增加，可是神無的身體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

　　「嗯，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就敬謝不敏了。還是讓其他人陪你吧，相信他才是你心中最想『永遠』在一起的人啊。」

　　「阿虛」從神無手中拿過「須彌幻鏡」，扔向桔梗。然後將無法移動的神無攔腰抱起，化作一團黑霧，離開了結界，在牧瀨紅莉棲等人的結界外邊重新凝聚。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滯，空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

　　桔梗震驚、難以置信的眼睛一點點睜大，看著須彌幻鏡的裂痕一點點增加，一點點擴大，最後鏡子碎掉，鏡子所在的位置出現一個扭曲的空間，一個跟「阿虛」一模一樣的臉龐從空間裏衝了出來。

　　可是，這張臉盤沒有「阿虛」那種令人心悸的恐怖與壓力，一如既往的那種淡淡的淺笑，總是能給予人希望與期待的眼神……

　　是阿虛！

　　不會錯的，不是幻覺，是阿虛。

　　桔梗的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正是她熟悉以及等待的那個阿虛。

　　然而，桔梗的瞳孔中的驚喜，很快就轉化成悲痛和絶望——借刀殺人，他是想借她的地獄之門，除掉她和阿虛。

　　「不要……」

　　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出現在她的面前呢？

　　桔梗的身體再一次強行爆發出柔和的光芒，不，那不是簡單的光芒，那是她靈魂燃燒的火焰。

　　她雙手結印，結成地獄之門陣法的死魂蟲，在她的強行催動下，紛紛飛向阿虛，結成了一個傾盡全力的防護結界。

　　哢嚓！

　　桔梗的身體傳來一聲聲輕響，她復活的陶土之身出現了破碎，彷彿被千萬隻螞蟻同時撕咬的痛楚蹂躪著她的靈魂。

　　這些都是強行關閉地獄之門的反噬。

　　然而這一切，都比不上心中的痛楚。

　　該死……給我關上啊！

　　失去了死魂蟲的維持的地獄之門開始暴走，撕扯的力量不減反增，周圍「阿虛」召喚而來的那些瘋狂的妖怪們慘叫著被吸進地獄之門中。

　　「那邊發生了什麼？」犬夜叉想要趁亂去救回桔梗，可是卻被「阿虛」攔下，心中焦躁不已。

　　「好像有人……」扭曲的光纖中，似乎不只有桔梗一個人的身影。

　　照顧傷病的七寶抖了抖耳朵，驚疑不定：「這種感覺……天狐，好像是天狐！」在狐妖的種族中，流傳著天狐的傳說，可是卻從未有人見過。儘管其他妖族認為是如今嬴弱的狐妖故意虛構出來的一個妖狐來吹逼，然而狐妖種族卻從未懷疑過。

　　七寶沒想到，自己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會遇見天狐。

　　可是不知是敵是友，讓他們頓時更加緊張。

　　「阿虛……」

　　牧瀨紅莉棲望著那個方向，呢喃著那個名字。

　　她看不見那邊究竟是誰，但是她感覺到，他來了……

　　如果要說是為什麼，那麼，這就是心與心的感應。

嗜酒態睡

第兩百九十九章 初次見面

　　「還是幻覺？」

　　從破碎的世界中出來，黑貓又看到了桔梗，納悶道。

　　「檢測到次元空洞……」長門有希低頭望去，在她們的下方，彷彿有一個無形的手，將他們用力地拽向漩渦的中心，不論是妖怪，還是草木岩石，在靠近漩渦中心的地方，都被打碎成了粒子狀態。

　　長門有希抬起手，宛若巨石掉進水裏一樣，以她的手心為中心，爆發出一陣震盪波，以彷彿慢動作一樣的速度，向四周擴散出去。

　　震盪波掃過之處，宛若時空靜止了一樣，全部停了下來。一隻隻面目猙獰，神色驚恐，掙扎著想要逃出地獄之門吸引的妖怪，如雕塑一樣凝固在空中，宛若一副百鬼夜行圖。

　　「這一次，應該不是幻覺了……」

　　阿虛抱著桔梗，望著遠方，肯定地說道。

　　在他的身後，地獄之門所衍生的扭曲的空間被凍結起來，宛若一朵水晶之花。

　　不是幻覺了？

　　桔梗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阿虛的臉龐，感受著久違的懷抱，曾經的怨恨、悲痛，在這一刻化作幸福與滿足。

　　桔梗剛準備抬起手，就見一個黑影襲來，重重地壓在了她的身上。

　　砰砰砰！

　　隨後，宛若疊羅漢一樣，黑貓的分身五更琉璃、涼宮春日、長門有希、黑貓本體以及小玉，不偏不倚，先後落在了阿虛的懷裏，砸在了桔梗的身上。

　　隱隱約約，阿虛聽見碎裂的聲音。

　　小玉一下來，就麻溜的躥上自己的御座，狐踞阿虛頭頂。黑貓從阿虛懷裏跳下去，抬頭看著被壓在下邊自己的分身，的黑貓心疼地說道：「還好提前斷開了連接，否則要被壓死了……」

　　「……」

　　「……」

　　阿虛跟有希對視，阿虛無語地說道：「你不是會飛嗎？」

　　「感覺似乎很有趣……不可以嗎？」長門有希歪了歪頭，眨了眨清澈的眼睛。

　　阿虛移開目光。這是犯規！犯規！面對長門有希，他實在無法說出拒絶的話。

　　涼宮春日抱著有希從阿虛的身上跳下來，阿虛關心地問了下有希：「沒事吧？」

　　「解除環境的時候，已經侵蝕到了一部分這個世界。維持著超頻資訊操作的狀態，所以影響不大。只是填補次元空洞消耗了很大精力，接下來的戰鬥，我只能發揮出65%。」長門有希搖搖頭。

　　說完，被地獄之門吸引過來，凝固在半空的那些石頭紛紛掉落下來，終於恢復了身體控制權的妖怪們爭先恐後的逃走了。

　　阿虛對有希點了點頭，黑貓連接上自己的分身，對阿虛抱怨道：「也問問我的身體啊，好歹是你的產品，你要為她負責。」

　　黑貓的分身沒什麼強化，高空墜落，外加遭受無情的空中打擊（涼宮春日＋長門有希＋黑貓本體＋小玉），受了對於人類而言應該算是中等嚴重程度的內傷，黑貓剛連接上自己的身體。就被那突如其來的酸爽的感覺刺激的打了個寒顫。

　　於是趕忙斷開連接，讓阿虛先治療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才控制分身下來。

　　「桔梗？你沒事吧？」

　　「真的，不記得了？」桔梗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眼底劃過一抹淡淡的憂傷與釋然。牧瀨紅莉棲曾經說過，只是她一廂情願的不想相信而已。

　　「？」阿虛滿頭問號，無法理解桔梗的少女心。

　　「那可不可以先下來？」

　　桔梗閉上眼睛，用身體再次感受了下這久違的懷抱，然後再無留戀的離開了阿虛的懷抱。站起來，一陣細微的聲響。從她的裙子裏掉落了一地碎渣子。

　　阿虛費勁地將下半身從土裏拔出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涼宮春日一扯阿虛的肩膀，阿虛打了個趔趄，靠在了涼宮春日身上。涼宮春日好奇地指著一個方向問阿虛：「阿虛，你有雙胞胎兄弟嗎？」

　　順著涼宮春日的手指望去，阿虛看到了抱著神無，身周被黑霧所裹，懸浮在空中，跟自己模樣一模一樣的一個傢伙。

　　阿虛感受著來自靈魂深處的危機感。深邃地目光打量著另一個「阿虛」。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什麼雙胞胎兄弟……不過，在他的身上，我聞到了『虛』的味道。」

　　黑貓的耳朵抖了抖，一聽到「虛」這個名字，立刻全神戒備——上一次僅僅是被本源之骸束縛起來所逸散的「虛」，就差點要了她的命，心中早已經將「虛」打上了超級危險的標誌。

　　「唔，確實，我也感覺到了那股氣息。」涼宮春日皺眉，非常厭惡地說道。

　　「他不是阿虛的雙胞胎兄弟，他就是阿虛……」桔梗恢復了冷漠，故意撇過頭，「他是被『虛』所感染了的阿虛。」

　　「你認識我？難道說你也是SOS團的？等等，你說他是被『虛』所感染了的我，是什麼意思？」阿虛捏捏鼻梁，感覺訊息量有點大。

　　一瞬間，阿虛的腦海轉過無數的念頭，桔梗認識自己？還有那奇怪的眼神，究竟是什麼意思？那個「阿虛」就是他自己？他曾經被「虛」感染過？

　　他也隱約明白了曾經SOS團覆滅的原因。

　　「他才不是阿虛。」沒等桔梗回答，涼宮春日就對此表示不認同，不容置疑地說道，「阿虛是阿虛，那個傢伙是那個傢伙，他才不是阿虛！」

　　那個傢伙渾身散發出讓涼宮春日討厭的氣息，阿虛才不是那種人。

　　桔梗沒有爭辯，她沒有回答阿虛的第一個問題，她說道：「我不是SOS團的人。我只知道，你曾經確實被感染過。」

　　另一個被感染過的「阿虛」低笑一聲，跟阿虛一模一樣的聲音，傳了過來：「真可惜，差一點就成功了。春日，好久不見。有希，好久不見……」

　　兩人相距很遠，遠遠望去就是一個黑點，阿虛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可是卻依然能感覺到他在看自己——那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仿彷彿赤裸裸地被對方看透了一樣，或者說產生了一種微妙的共鳴，就如同在照鏡子一樣。

　　「……以及我自己，初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