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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說。」
林啾把那茶杯直直送到了秦雲奚的嘴邊,抬手就灌!
「住手!」柳清音發出一聲嬌斥,仙影一飄,直襲林啾。
慕容春及時出手,一邊擋下了林啾手中的茶杯,一邊攔住柳清音擊向林啾後背的柔荑。
「不可!」慕容春急道,「冷靜,都先冷靜。口說無憑,想要知道茶水究竟有無問題,只需將它交給百藥峰,很快便可以得到結果了。」
一聽這話,林啾更是冷笑不止。
這麼容易就能得到結果?那柳清音以身試藥的舉動更是一言難盡了。
「是啊,」林啾道,「都知道口說無憑,送至百藥峰就能得到結果,那麼這位萬劍歸宗大師兄,堂堂大劍仙秦雲奚,憑什麼一口咬定裡面是什麼情心引?七尺男兒,說話就跟放屁一樣麼。還是說……你和這個熊雨蓮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二人狼狽為奸污蔑於我?!」
林啾手腕一緊。
卻是那秦雲奚摁住她的手中的茶杯,勾下頭來,銜著杯口,將茶水一飲而盡。
他慢慢抬起眼睛,定定望著林啾,嗓音略有一線沙啞:「若這杯中有情心引……無論是誰,也絕對保不住你。」
林啾淡笑不語,悠悠哉哉坐回石榻上。
少頃,柳清音淡淡地開口問道:「雨蓮,你可敢發誓方纔所言句句屬實?嗯?」
聲音裡隱含了一絲威壓。
熊雨蓮趕緊跪在了石榻前,道:「弟子敢以性命擔保!」
她怨毒地斜了林啾一眼,心道反正二人各執一詞,只消抵死不認,等到藥性發作時,便誰也顧不上自己那番話究竟是真是假了。
時間漸漸流逝。
秦雲奚眉間的「川」字越積越深。他的面色蒼白依舊,根本沒有半點服過情藥的異狀。
「不可能啊,怎麼可能……」熊雨蓮開始站不住了,雙手不自覺地放在身前搓動。
就在熊雨蓮額頭上開始冒汗時,秦雲奚忽然面色大變!
那張慘白的臉飛快地漲紅,兩道濃眉緊緊絞在一起。
熊雨蓮大大鬆了一口氣,興奮不已,拍手笑道:「來了來了!師尊,師尊!弟子可沒冤枉她吧!這下真是太好了,人證物證俱全!快快把她送去刑堂,等到劍君回來,非休了她不可!我看她再得意!哼,憑著下作手段騙婚嫁進來,能是什麼好東西?這一下,可是原形畢露了呀!」
林啾看得出來,熊雨蓮是真心實意地為柳清音高興。
看著她,林啾不由心生幾分羨慕——講道理,如果有得選的話,她,林啾,絕對願意做女主閨蜜好不好?再不濟,做一個精緻的腿部掛件也行啊。
若能順風順水,誰又願意逆天而行?
林啾靜靜看著秦雲奚的表演。
若這個半癱瘓的病人真有本事惟妙惟肖地演出中了情毒的症狀,那她林啾認栽,被發配洞庭前,定會親手替他雕個小金人。
只見秦雲奚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副吃了黃蓮,有口難言的神情。
俊俏的面龐紅得像是一隻燒透的蝦。
「夠了!」柳清音急步上前,一面輕輕撫著秦雲奚的背,一面吩咐道,「雨蓮,速去百藥峰,請藥師來看診!」
秦雲奚艱難地豎起一隻手掌:「不……別……」
林啾冷笑不止:「哦?別請藥師?怎麼?你是不是想說,這藥非得一男一女,脫下衣裳,在密室之中慢慢地解?」
書中這對狗男女主,可不就是這樣解的麼!
聞言,柳清音白淨的面龐霎時漲得通紅:「你!你……竟口吐如此污言穢語……」
「咦?」林啾挑起眉,「我又沒說要行那等事來解,我說的是以內力引導疏散藥性,淫者見淫,你想哪去了?」
柳清音眼眶發紅,氣得說不出話來。
秦雲奚卻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眼眶撐大,死死盯住林啾,彷彿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他身體內緊繃了許久的那根弦不自覺地一鬆——
下一瞬間,仙氣滿溢的洞府之中,忽然清晰地響起一串長長的屁音。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啵!」
秦雲奚通紅的面皮霎時恢復了慘白。
柳清音:「……」
熊雨蓮:「……」
慕容春:「……」
林啾:「……??!!」什麼鬼?魏涼這瓶子裝過巴豆不成?就算裝過巴豆,也不該有這麼大威力啊?
敢情秦雲奚方才不是在演戲,而是在憋屁哪?
秦雲奚破罐子破摔,垂頭歎息道:「只是尋常的荊豆而已,量極少,於人體……無害。」
柳清音氣得雙眼通紅,質問林啾:「你將荊豆置入我茶中,是想讓我當眾出醜麼!」
林啾冷笑:「他放屁,那是因為身體不行。你一個實力全盛的大劍仙,還能像他一樣放屁不成?」
她故意把「放屁」二字說得意味深長。
「你!」柳清音呼吸一滯。
林啾識海之中的業蓮第三瓣徹底開啟。
暖流自識海湧向四肢百骸,林啾略退了兩步,眼觀鼻,鼻觀心,用魏涼傳授的方法引導這一股龐大的靈氣在經脈中流轉。
「你在偷練魔功?!」柳清音敏銳地察覺到林啾的體內莫名多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她不假思索,飛身上前,制住了林啾脈門。
林啾揚起眼睛,怪異地衝著柳清音笑了笑,緩聲道:「這麼看不慣我?開始亂扣帽子了?」
不等柳清音說話,林啾重重一甩,扔開了她的手,衝著慕容春道:「還請慕容大劍仙稍微替我護法,我方才忽有心得,想要運行一遍魏涼授我的功法。」
其實一觸之下,柳清音早已發現林啾體內根本沒有半絲靈氣紊亂的跡象,更沒有半點入魔徵兆。林啾使用的,的確是最標準的萬劍歸宗法門。
見到事情變成這樣,慕容春也頗有些尷尬,他摸著鼻子打圓場道:「柳師妹也是關心你,關心則亂,還請莫要計較。你且運功,我與師妹自會為你護法。」
在二人的注視下,林啾心安理得的把這些靈氣慢慢反哺給業蓮,留下少少一部分,將修為提升至築基中期。
慕容春滿臉同情:「……挺好,挺好,今日在山門時,本也該晉階了,留到此刻,也不算晚。」資質差成了漏斗的,還真沒見過第二個了!
林啾慢悠悠穩固了修為,心滿意足地用意念觸了觸三片凝實的業蓮蓮瓣,唇角浮起笑意。
「那麼,該來算一算帳了。」林啾睨著熊雨蓮,「你不是說,我向你討了情藥嗎?」
熊雨蓮面色煞白:「誰,誰知道你換成荊豆來害我?」
林啾步步緊逼:「你的意思是,我故意向你討來情藥,然後換成了荊豆,放在你師傅柳清音的茶中,故意被抓包……來害你?你什麼東西?我認識你嗎我要兜這麼一個大圈子來害你。我怎麼害你了我?」
熊雨蓮口不擇言:「反、反正你就、就是見不得師尊和劍君好,你就想陷害師尊,想讓師尊和四師伯在一起……」
「咦?」林啾挑高了眉毛,「你方才可不是這麼說的呀!你不是說,我告訴你那藥是劍君要的麼?你既然認定我要害你師尊和師伯,那還巴巴給我尋了藥來?到底是我要害人,還是你要害人?」
站在一旁的慕容春漸漸變了臉色。
柳清音的臉色更是難看。
事到如今,真相如何已經一目瞭然了。顯然是熊雨蓮想要引林秋做錯事,卻被林秋識破,反將了一軍。
柳清音重重咬了咬櫻唇,斂衽施禮:「對不住,今日之事,是我教徒不嚴之過!我定會好好懲罰她,也會反省自身。等到師尊歸來,我定將此事原原本本告知師尊,任憑師尊處罰。」
她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林啾若是不放,便有些得理不饒人。
林啾依舊擺著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但餘光卻始終牢牢鎖在秦雲奚身上。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若是按著玄幻小說裡的套路,秦雲奚這種情況,要麼穿越,要麼重生。可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林啾暗暗留了心眼,無所謂地衝著柳清音揮揮手:「算了,我知道很多人都為你打抱不平,覺得你和魏涼才是一對。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回頭你好好勸勸他,要是能放我走,那就最好不過了。」
柳清音深吸一口氣,憋出幾個字:「你多心了。我對師尊,絕無非份之想!」
這話聽在林啾耳朵裡,可真是十成十的虛偽了。
林啾只淡笑著擺擺手:「這種話不必對我說,今日沒有胃口了,等到魏涼回來之後,我再請你們幾個過來小酌。」
她漫不經心看了秦雲奚一眼,然後逕自離開了柳清音的洞府。
秦雲奚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柳清音,眼神複雜得好像一團亂麻。
……
林啾回到主峰,癱在婚床上,手中把玩著熊雨蓮帶來的小白玉瓶,默默想心事。
作為一名合格的社畜,柳清音這樣的人她實在是見得太多了。
曾經有前輩說過,順境之中看不出人品。柳清音資質卓絕,受萬眾矚目,與魏涼的感情雖然有些虐,卻也是酸甜交織,但凡魏涼硬下心腸拒絕她,她身邊總會出現優質異性,讓魏涼大吃飛醋,進一步看清自己的心。
這樣的境遇下,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選擇做一個善良的好人。
而原本的女配林秋心思不正,竭盡全力給男女主二人送助攻,只會更加襯托得柳清音好似一朵純白無暇的蓮花。
柳清音自然沒必要走上歪路。
但林啾來了之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林啾冷靜,淡定,又掌握先機。在乾淨的鏡子面前,柳清音心中那些隱秘的小小黑暗,根本無處遁形。
然而這又有什麼用呢?每個人都信任柳清音,每一份機緣都眷顧著她,若是和柳清音正面對上,林啾也就勉強算個蚍蜉撼樹。
她歎了口氣,自言自語:「不想了。離開之前,盡量在魏涼身上多撈些好處也就是了!」
話音未落,只覺週身一冷。
魏涼不知何時回到房中,正凝視著她。
林啾滿臉懵逼。
「你,不是要三五日才回?」她尷尬地發現,自己手中還舉著那個白玉小瓶。
魏涼面無表情,把白玉小瓶撈到手中,拔開瓶蓋,放在眼皮底下看了看。
林啾大氣也不敢喘,腦袋裡面嗡嗡嚶嚶,好似裝了一大群蜜蜂。
魏涼終於懶懶地動了下眼睛,意味深長看她:「想要從我身上撈『好處』,不必靠這個。」
林啾:「……」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他俯下身,一雙長臂把林啾圈在床榻中,「現在就要?」
林啾覺得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倒霉的人了。
她愁眉苦臉,可憐兮兮地說道:「你先聽我說一說前因後果,再罰我也不遲。」
魏涼盯了她兩眼,身體俯得更低,微微偏頭,唇與她的唇若即若離,陣陣帶著暗淡冷香的呼吸拂在她的面頰上。
「說。」唇一動,便輕輕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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