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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谷萱 -【甜蜜陷阱(心有獨鐘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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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6 03:31:27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翌日,鞏芊鈴與貝銘一同進了辦公室,而蜜雪兒已經在她的位置等她。

    「蜜雪兒經理,怎麼這麼早?」鞏芊鈴沒有發現她眼中的妒火。

    蜜雪兒沒有料到一早便會看見他倆同進同出,這代表什麼?他們關系匪淺?

    在蜜雪兒的心中,鞏芊鈴不知使了什麼手段,才能捷足先登,搭上了自己的老板、身價不凡的貝大少爺。

    她的目光上下掃視了鞏芊鈴一會兒。「鞏主播,我是想再跟你討論一下今晚的節目。」

    「晚上的節目?」鞏芊鈴想起之前蜜雪兒的要求。「上次不都說好了嗎?我的節目不替人背書。」

    「鞏主播,何必這麼快就拒人于千里之外?」購物頻道競爭激烈,業績當前,蜜雪兒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為自己的戰績加分。「其他電視台近期的動作很大,時常替自家購物頻道造勢。我也沒別的意思,只是想先把我們部門的資料拿給你看看。」

    蜜雪兒說罷便將一疊資料放在鞏芊鈴桌上,若非她的節目收視高,且觀眾都是高消費能力的族群,她還真不願意這樣有求于她。

    她指著桌上的一疊資料說道︰「這是我們部門產品、銷售和會員消費紀錄的詳細資料,我知道鞏主播是新聞人,有幾分證據說幾分話。」她拿起里頭的一個隨身碟。「這是會員消費紀錄,很多客人都是長期固定的消費者,證明我們的銷售模式受到市場一定的肯定。」

    碑芊鈴的確是公事公辦的新聞人,她看蜜雪兒這次備足資料,也就听她說著。

    「所以鞏主播你不妨先看看這些資料,如果這樣的新型消費模式的確改變許多消費者的購物習慣,那麼秉公報導也沒什麼錯。」

    蜜雪兒希望沖出好成績,以奠定她在電視台內購物女王的地位,所以不管用什麼方法,只要能多做宣傳、再創業績,她都願意嘗試。

    她穿著最時尚的名貴套裝,化著講究的濃妝,以這樣的年紀就當上購物頻道經理,蜜雪兒的確有她的能力,不過卻也利欲薰心,現在的她十分嫉妒鞏芊鈴可以攀上富貴之門。

    碑芊鈴拿起這些資料。「好吧!既然經理都這樣說了,我會花點時間研究。不過不可能排得上今晚的節目。」

    蜜雪兒堆上笑臉。「當然,當然。這當然需要時間。」

    碑芊鈴點了點頭道︰「等我理出個頭緒後,會再告訴你。」

    說罷她便埋首在自己的工作中,蜜雪兒躊躇了一會,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鞏主播……听說最近你和……貝銘少爺走得很近。」

    「什麼?」鞏芊鈴聞言抬起頭。

    蜜雪兒見她臉色不太好看,于是緩言道︰「我沒別的意思,最近電視台內都是這樣的風聲,我只是隨口問問。」

    「對不起,上班時間我不想談個人私事。」鞏芊鈴的聲音瞬間嚴肅起來。

    她不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和貝銘交往,只是很不喜歡在工作時間談論八卦。再說……現在她的問題還沒解決,等到自己無債一身輕的那天,再公開也不遲。

    「好吧!真抱歉,算我無禮,問這樣的問題。」蜜雪兒雖說得客氣,但卻帶著悻悻然的表情離開了。

    在她眼里,鞏芊鈴真的是相當做作的人,這件事大家都在議論,她還裝什麼?

    在蜜雪兒離開後不久,鞏芊鈴的電話又響起,只見她猶豫了一會,便起身走到角落,接起電話。

    貝銘從辦公室望出,看見她躲在角落講電話。

    她的神情難看、面露驚恐,匆匆說完電話後回到自己的座位,卻若有所思。貝銘猜想,應該是關于她不想曝光的債務問題。

    最近的鞏芊鈴更節省了,常常以泡面充當一餐,總得在貝銘扔了她的泡面、替她買好午餐或晚餐後,她才會好好吃頓飯。

    她總是獨自面對許多問題,不肯和他多說一句,不肯接受他的一點幫助。

    這樣的鞏芊鈴更讓他心疼,也更讓他擔憂。為了掙錢,她會不會付出太多的代價了?

    這天大家結束了工作,鞏芊鈴還沒離開座位。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貝銘走到她的座位旁。

    碑芊鈴盯著電腦。「我把這些資料看完再走。」

    貝銘看見她正開啟一個個詳細的消費資料檔,不禁問道︰「這是什麼?」

    「是蜜雪兒的購物頻道資料,我在考慮該不該安排到自己的節目。」

    她工作起來總是這麼認真仔細,貝銘見辦公室沒其他人,撫了撫她的肩頭,親匿地在她耳邊說道︰「我等你,多晚都沒關系。」

    她知道他會這麼說,每一次她加班,他都是這樣陪著她。

    碑芊鈴臉上泛起笑意,點了點頭,移動滑鼠開啟音樂檔。

    「那好吧!我一邊加班一邊放點音樂,你也不會無聊。」

    「看著你怎麼會無聊?」貝銘給了她這樣的回答。

    偌大的辦公室只有他們兩個人,鞏芊鈴卻一點也不覺得冷清孤單,現在她的心里住了一個人,給了她滿滿的愛。

    ***

    碑芊鈴一心希望早日解決債務,不過事情卻未如預期中順利。

    討債的電話一通比一通急,一通比一通更具威脅。地下錢莊超乎常理的利息不斷滾大,鞏芊鈴越來越無力應付。

    她不是不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但當時的情況,讓她別無選擇。

    還完了這間銀行、還有另一間銀行借款要還,這幾年挖東牆補西牆,本扛著父債的她在認識那個男人後,不但沒有找到依靠,反而雪上加霜。

    碑芊鈴的拳頭不知不覺緊握,現在只能怪自己當年無知。

    當年墜人情網後,她相信前男友說的每一句話,包括他說有辦法以低價取得未上市的潛力股。

    學金融出身的鞏芊鈴當然知道這不是沒有風險,但也知道這里頭藏著豐厚的利潤,若真的取得未上市的績優股,未來股價的利差何止數十倍。

    為了能提早解決家中債務,同時也全權信任當時聲稱愛她的男人,她不但投資了這些股票,還做了男友的保證人,讓他借款投資其他金融產品。

    對于現今已成為知名財經主播的鞏芊鈴,這些回憶是她心中永遠的痛!當年那男人拿了錢後便消失無蹤,留給鞏芊鈴只有難堪和一堆爛帳。

    要是讓人知道她這「財經專家」居然曾被詐財騙錢,甚且還為對方擔保借款,她多年經營起的形象名聲不但將毀于一旦,自己也必定淪為笑柄。

    這些年鞏芊鈴費盡心力隱瞞事實,不惜向地下錢莊借款周轉,也要維持良好的銀行信用,為的就是螢幕前的形象,無奈一步錯步步錯,討債公司已經找上門,她的情況迫在眉睫。

    這晚她再度輾轉難眠,這些年她真的撐得好累,有什麼方法,可以讓她擺脫這一切?

    仰望窗外星空,鞏芊鈴想起年幼曾經做過的夢,她夢見天上的星星都變成一個個發亮的硬幣,她瞬間有了好多好多的錢,可以買好多的東西、可以不用再被人瞧不起……

    ***

    碑芊鈴的債務問題日益惡化,電視台開始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傳真,指名道姓要她還錢,銀行也開始關切,為何鞏主播繳款開始延期。

    碑芊鈴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公司里也開始謠傳她許多負面八卦。

    「听說鞏主播最近缺錢,有新的電視台開高薪要挖角。」辦公室里竊竊私語。

    「新的電視台?」有人問著。「可是貝家電視台這麼大力栽培她,給她的待遇也不差,她會這麼不顧恩情的跳槽嗎?」

    有人不以為然地說道︰「鞏主播有多愛錢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再說謠傳她最近私人財務大有問題,只要被錢逼急了,有什麼事不可能發生?」

    此時有人點了點頭。「有道理,听說她最近和貝少爺走得很近,說不定是另有目的。」

    「我也這麼覺得。」有人這麼答腔。鞏芊鈴平日給人相當看重金錢的形象,所以這些流言蜚語四處流竄。

    大家正討論到一半,突然听到有人咳了一聲,原來貝銘已經走了過來,所有人馬上噤口,回到座位辦公。

    貝銘眉宇微蹙,不發一語。

    他不會不知道公司這些蜚短流長的耳語,也耳聞新成立的華語電視台要挖角鞏芊鈴。不過他始終相信鞏芊鈴不會這麼做,她不是那種真的見錢眼開的女人。

    他正思索該不該要求鞏芊鈴求助于他時,卻接到總經理嚴明一通急切的來電。

    「貝銘,你來我辦公室一趟,有要事找你。」嚴明在電話里說著,聲音听起來低沉嚴肅。

    貝銘掛上電話後,馬上與嚴明會合,听嚴明的聲音,他知道應該發生了不尋常的事。

    總經理辦公室內

    嚴明拿出一份新聞稿,貝銘仔細一看,是一家知名報社明天的頭版新聞稿。

    「貝家電視購物頻道疑似流出整批會員個人資料,將嚴重損及會員權益。」斗大的標題沭目驚心,客戶資料外流可不是小事。

    在嚴明辦公室的,還有購物頻道經理蜜雪兒。

    她臉色相當難看,對著兩人說道︰「流出的資料相當完整,據說被賣到其他競爭對手手中。」

    辦公室內氣氛凝重,貝銘沉思了一會開口道︰「當下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和這間報社談談,可否壓下消息不要曝光。第二是追查資料落入誰手中。第三,查出電視台內,是誰泄露了這些機密。」

    嚴明點了點頭。「你的想法跟我一樣,這也就是我找你來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貝銘覺得他話中有話。

    丙然,他听見了一個無法置信的回答。

    嚴明緩緩說道︰「泄露資料的是……鞏芊鈴。」

    此話一出,貝銘雙眼瞬間閃過兩道火光。

    「你說什麼?」他問著嚴明,嗓音低沉得恐怖。「絕對不可能。」

    「你先冷靜下來。」嚴明也沉下了聲音。

    「我很冷靜。」他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說。他再冷靜不過了,因為鞏芊鈴絕對不可能這樣做。

    氣氛僵硬,房內許久都沒有聲音。

    貝銘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起伏,但這樣的他更令人膽戰心驚。

    好一會後,嚴明打破沉默。「我知道你們最近在交往,一時之間你可能無法接受這件事。」

    貝銘依然冷得看不出心思。「這是兩回事,把話說清楚。」

    「鞏芊鈴的財務狀況出了問題。」嚴明說著。

    「和這件事有什麼關系?」貝銘反問。

    嚴明娓娓道出。「她賣出這些資料給她將要跳槽的新東家,以換取更高的待遇和職位。」

    「不可能!」貝銘語氣冰冷,目光如炬。

    嚴明見狀,無奈地搖搖頭。「你還敢說自己冷靜?」

    「我現在再冷靜不過。」他的聲音冷得令人打顫。「她不是那種人。」

    嚴明和貝銘意見僵持,蜜雪兒開了口。

    「貝少爺,戀愛中總容易失去判斷力,鞏芊鈴的城府很深,恐怕您之前沒有發現……」

    砰!

    一聲巨響打斷了蜜雪兒的話,貝銘的拳頭落在木桌上。

    這一拳代表著他的震怒,卻也打出了他心底的一絲驚疑。

    他沒表現出來,不過心底清楚,蜜雪兒是部門主管、嚴明更是公司的總經理,兩人今天會認定事情與鞏芊鈴有關,以他們的身分,自是有他們的理由。

    丙然,貝銘听見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蜜雪兒將一疊證據攤在他眼前。「貝少爺請先冷靜听我說。我們部門一發現不對勁,已在第一時間報了警。」

    貝銘眼皮稍稍一動,報了警?若此事……真的與她有關,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他不願相信鞏芊鈴與這件事有任何關系,不過蜜雪兒繼續說著。「警方馬上著手調查,發現資料是從鞏主播的電腦流出。」

    貝銘冷冷說道︰「她不是你的員工,怎會有電視購物的會員資料……」才說到這,他斷然打住,他想起那晚鞏芊鈴在看的資料。

    而蜜雪兒也的確告訴了他這個答案。「為了請她安排節目,我曾經給過她這些資料。據警方的調查,資料流出的日期與她取得的時間點吻合。」她定眼看著貝銘繼續說道︰「于是我們深入追查,資料的確是從她的電腦流出的。」

    貝銘听著,不發一語,面色鐵青。

    此時嚴明再告訴他。「澳門最近要成立新的華語電視台,由于當地缺乏人才,于是大手筆挖角亞洲有經驗的新聞從業人員,鞏芊鈴是他們的目標之一。」

    貝銘開口道︰「她要跳槽早就跳了,不會等到這時候。」

    嚴明接下他的話。「她雖在意恩情,不過更是看重金錢的人。你或許不知道,當初我們就是這樣挖角她過來的。」

    「那是當初。」貝銘突然揚聲。「跟現在不一樣!」

    他極力為她辯駁。現在的她有了他,沒有理由背叛貝家!

    嚴明提高了音調。「現在的確不一樣!」他按著貝銘的肩。「她的債務問題即將爆發。我們查過了,她被地下錢莊逼得很緊。」

    蜜雪兒也補上了一句。「狗急會跳牆,鞏主播顯然是為了錢艇而走險。」

    砰!又是一聲巨響,貝銘失控地再次握拳,捶向桌面。「不用你多話!」他不願听見別人說鞏芊鈴的壞話。

    然而他內心知道,他之所以會這樣失控,是因為他不願意面對這個事實。

    蜜雪兒因他的舉動退了三步,嚴明馬上站在兩人的中間。

    他嚴聲說道︰「貝銘,你失言了。」再怎麼說蜜雪兒也是一個部門的經理,貝銘這樣有失尊重。「她是就事論事。」

    貝銘的表情令人退避三舍。他的內心翻騰,所有的一切如狂風暴雨般襲來,蜜雪兒拿出的證據他不得不看,嚴明的理由他也無法反駁,所有的時間點都吻合,他不願相信鞏芊鈴會如此,但又無法解釋這一切的巧合。

    「她人現在在哪?我要親口問她。」貝銘冷著嗓音,無論如何他要親自面對。

    「鞏主播下午請假。」嚴明意有所指地說著。「她從來不休假。」

    「她請假?」貝銘壓抑著他翻攪的思緒。

    「或許是知道即將東窗事發,也或許是要和澳門電視台的高層見面。」嚴明沉下了臉。「等她回來,我會請她親自來解釋。」

    貝銘緊抿著唇,眉頭緊皺,為何她沒告訴他下午會請假?她去了哪?正在做什麼事?為什麼她總是不肯告訴他,她正面對的困難、還有她將如何解決?

    蜜雪兒在一旁看著貝銘,他的五官漸漸糾結,雙眼漸漸黯淡,蒙上一層晦暗。

    「不用等她回來,我現在就去找她。」貝銘沉默了許久,留下這句話後,轉身離開。

    他要親自證明,他愛的女人,不會如此不堪。

    ***

    貝銘的車停在路邊,他走進隱密的小巷中,找到那間小餐館。

    現在的他倚著牆,沉痛地閉上眼,剛剛看見的一切揮之不去。

    這是鞏芊鈴很喜歡的一間小餐館,離公司有一小段距離,但環境優雅,鬧中取靜,可以暫時遠離繁重的新聞工作,靜靜地談心。

    這里是他和她下班後,經常約會的地方,兩人在這里有許多交心的回憶,別人不知道她在哪,他卻可以輕易地找到她。

    棒著落地窗,貝銘雖听不見鞏芊鈴和對方說了些什麼,但是他卻看見對方拿出裝著資料的紙袋交給鞏芊鈴,紙袋上頭,印著澳門電視台的企業徽章。

    背對著窗口的鞏芊鈴,並不知道貝銘當時的表情有多震怒。

    很顯然,正如嚴明所說,她正與其他電視台的人接觸會面,對方甚至願意飛到台灣和她當面洽談,顯見對方的誠意。

    然而這一切看在貝銘眼里,卻是說不出的諷刺。

    對方為何會如此重視她?莫非鞏芊鈴真的拿那些資料當做墊腳石,成為邁向她另一個事業高峰的開始?

    雙方氣氛融洽,貝銘在門外,情緒翻騰、心痛如絞。

    是他真的認識鞏芊鈴不夠深?是他真的太快相信一個人?是什麼原因,讓自己現在心如刀割?

    他愛上的女人,現在正做著有如背叛自己的舉動。

    他不想相信自己的雙眼,握著拳頭,強壓著胸口的沖動。

    碑芊鈴的確和澳門電視台的人見了面,還在這麼敏感的時候,這要他怎麼為她解釋?方才嚴明和蜜雪兒的話一句句浮現心頭。「她被債務逼急,艇而走險」、「資料確實是從她電腦流出的」、「澳門電視台極力挖角……」貝銘屏著氣,這些話閃過他的腦海,留下一道道傷痕。

    他用最後的一點理智,邁步走出巷口,開車離去。

    駕著車,貝銘用攀高的時速,宣泄著他快要失控的憤怒。

    或許,他真的從沒有看清她……沒有認識真正的她……

    車窗外是一幕幕飛逝模糊的街景,就像他現在渾沌不明的思緒。

    ***

    碑芊鈴起身,和對方握了握手。「很榮幸你們這樣看得起我。」

    對方也露出笑容。「抱歉突然打擾鞏主播,真的希望您能再多考慮看看。」

    澳門電視台的高層來台洽公觀摩,離台的最後一天,終于約到鞏芊鈴會面。她本告訴對方不考慮跳槽事宜,不過對方展現極大的誠意,表示就算只是見面聊一聊天都沒關系。

    面對這樣的盛情難卻,鞏芊鈴不好意思再度拒人于千里之外,她只好臨時請了假,在對方上飛機之前踫個面。

    為了怕同事誤會,她特意挑了這間隱密的餐館,卻沒想到貝銘剛剛站在門外,看見了這一幕。

    「就算一時之間沒辦法說動您,這些資料也請您留著參考。我們電視台的大門永遠為您敞開。」

    對方將電視台內的介紹留給了鞏芊鈴,這就是貝銘剛剛看見印有對方公司圖樣的資料。鞏芊鈴禮貌的點了點頭收下。「您客氣了,往後我們可以多交流。」

    她不是沒有心勖過,對方開的條件相當優渥,甚且願意先付出一肇為數不小的簽約金,這樣的待遇可以讓她順利地解決燃眉之急。

    她內心來來回回地徘徊了好幾遍,不能曝光的債務逼得她難以喘息,讓她推掉眼前這救命機會的理由只有一個──貝銘。

    視錢如命的她,拒絕了這相當難得的機會,尤其在如此急迫的時候。

    為了貝銘的這分愛,她寧願留在貝家、留在他身旁。

    碑芊鈴將這份感情放在所有問題之上,縱然債務纏身,她仍放棄了這大好的機會,只為了不辜負貝銘對她的好。

    送走了澳門電視台的人,鞏芊鈴在晚間新聞開播前趕回辦公室。

    她並不曉得貝家電視台內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她深愛的貝銘,正在辦公室內嚴峻地看向窗外。

    ***

    貝銘站在自己的辦公室內,背對著門,看著落地窗外。他的雙手拱在背後,沒有人能得知他此刻臉上的表情。

    站在他身後的是嚴明,正靜靜地等著他開口。

    貝銘回來後,什麼話也不說,只讓嚴明一個人進他的辦公室。

    窗外夕陽照進,拉長了所有物品的影子,房內一切變得沉靜,包括動也不動的貝銘。

    他的沉默令人擔憂,深沉的雙眸讓人感到恐懼。

    貝銘望著窗外,這橘紅色的落日突然變得好刺眼,仿佛照映著他不想面對的一切。握緊了拳頭,他重重閉上眼楮,終于開口。

    「讓她報完今天的新聞。」他的聲音沒有半點起伏,好似平靜的水面,但嚴明知道,潛藏在下面的是一陣陣洶涌漩渦。

    「之後呢?」

    「讓她走。」

    「不可能。」嚴明走近,站在他身旁。「這件事不能就這樣了結,她做出這樣的事,我們一定得追究。」

    貝銘心底知道,身為總經理,嚴明的堅持相當合理。

    他眺望著窗下街景,街燈已經亮起。從美國回來後,這看似陌生的城市,只有鞏芊鈴是他最美的回憶。

    往事歷歷浮現,是鞏芊鈴帶著他認識這城市的大街小巷,和他一起吃著便宜又道地的小吃,多少次他們驅車一起至半山腰看著這城市的萬家燈火。繁星點點的夜晚,是這個輕輕倚靠著自己的女人,點燃他生命的花火。

    但他沒料到,這光亮卻像稍縱即逝的絢爛煙火,美麗之後竟是一片漆黑不見五指的夜空。

    他心寒、震怒,卻狠不下心,不願毀了鞏芊鈴前途。

    心中為她空出的位置依舊存在,貝銘撫著胸口,念在最後一絲舊情,他私心的想要壓下這件事。

    他終于移動站立許久的身軀,轉過頭面對嚴明。「我會用所有方法封鎖這個消息,電視台內的一切損失由我承擔。讓她走吧!」

    嚴明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你何必……」

    「就當是我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貝銘的話透著刺骨的寒冷。「以後,我不會再見這個女人。」

    貝銘的最後一句話飄散在屋內,夾雜著他內心最深處的痛楚。鞏芊鈴的新聞時間已到,這一次他不再進副控室遠遠地看著她,收拾好東西,貝銘準備離開。

    他步出辦公室,下了決定,要讓這個女人就此離開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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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6 03:32:14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碑芊鈴結束今天的節目,第一件事就是匆忙到辦公室找貝銘。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今天他該出現的時刻,竟通通缺席。

    財經新聞不見他的蹤影,現場節目也臨時缺席,鞏芊鈴四處問不到原因,懸著一顆心,她找上了嚴明。

    「總經理,請問你在忙嗎?」等不及秘書通報,她敲著嚴明的門。

    「我正在等你。」不料門後竟傳來這樣的話語,鞏芊鈴不明所以,為何總經理的聲音今日听起來特別低沉。

    她推開了門,嚴明正等著她。

    「是不是公司發生了什麼事?」她不安地問著。「貝銘臨時缺席了我的節目,我四處找不到他。」

    「不是臨時。」怎料嚴明冷冷地說著。「是永遠。」

    「什麼意思?」鞏芊鈴蹙起眉頭,嚴明平時說話的語氣不是這樣的。

    只見嚴明緩緩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若非貝銘要求,我們不會對你這樣厚道。你做過的事情我本要追究到底,但看在貝銘的情分上,留你最後一條路,你馬上走。」

    「總經理,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鞏芊鈴疑惑至極。

    「鞏主播,你現在馬上離開,我還可以暫不追究,否則必定讓你吃上官司,名聲全毀。」

    「我到底做了什麼?」鞏芊鈴怒氣上升。「為什麼您要對我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嚴明厲聲道︰「不要再虛偽了,你做過的事,我和貝銘全知道!」

    「我做過的事?」她揚聲問道︰「我到底做過什麼事?貝銘呢?請他當面和我說清楚。」

    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知道嚴明為何突然說出這些話,潛意識中,她想找她最信任的人,那個親口告訴她要學會依賴的男人。

    她希望貝銘出現,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嚴明冷冷地告訴她一句話。「貝銘不會再見你這種女人。」

    「我這種女人?」她不明所以。但嚴明之後的話,讓她當蟣uo蹲 

    她一生遇過多少打擊、多少挫折,無論用什麼方法,每一次她都要自己堅強地再站起來,勇敢地面對眼前的一切困境。

    但現在她卻只能呆立原地,听著嚴明述說她為了錢財出賣公司的種種行徑,不知為何,她全身使不上一絲力量,她想開口說話,卻連張口的力氣都沒有,她想移動腳步,雙腳卻無力地跨不出原地。

    「貝銘在哪里?」她喃喃地說著,即便嚴明根本沒回答她。

    她沒有怕過什麼事,就連遭前男友欺騙感情,她都能咬著牙忍住一切,要自己堅強、要自己不能倒下。

    嚴明指責她的話,她沒听仔細,現在的她只在乎一件事。

    「總經理。」她斷然打住他,幽幽說道︰「什麼都不用多說,我只想問……」鞏芊鈴哽著已經沙啞的喉嚨。「貝銘相信……這件事情是我做的?」

    任何人誤會她都沒關系,她不在乎,她鞏芊鈴怕過什麼?在乎過誰的眼光?

    但現在,現在的她只要知道,讓她忘卻一切、敞開心房的這個男人,他是怎麼想的。

    「你這麼做,對他的打擊相當大,公司和他都待你不薄,為何你要這樣做?」

    「我再問一次,貝銘相信這一切?!」鞏芊鈴根本听不進嚴明說了什麼,她已經控制不住沖動。

    嚴明的話再度在她耳邊響起,頓時鞏芊鈴的淚水奪眶而出,她隱約听見嚴明說了很多「念在舊情,他為你留了最後一條路……」等等的話語,不過听在她耳里,卻都已經模糊不清。

    模糊不清的還有眼前的一切,她的視線被淚水擋住,耳里盡是嗡嗡聲響,她看不清一切、听不進任何話。

    什麼人誤會她都沒關系,唯獨貝銘。為了這男人,她放棄了什麼?又回絕了什麼?她甘願推辭大好前程、甘願再獨自面對難堪的債務,也不願離開有他在的貝家電視台。

    而這樣的她得到的是什麼?他竟然說她是利欲薰心的背叛者?!

    此刻的鞏芊鈴,深深感受到被背叛的滋味。她不知道一顆心原來可以這麼痛,不知道淚水竟會這樣止不住。

    「替我轉告貝銘,他讓我心動,也讓我心死。」

    碑芊鈴也無力再多說什麼,留下最後一句話,轉身離去。

    ***

    獨自離去的鞏芊鈴,嘗盡痛徹心扉的滋味。獨自一個人待在房里,她仰望著星空,不勝唏噓。

    她的淚水已經流干,她的明天將獨自面對。

    「所有的結果……都是一樣。」她冷笑了,笑得好心痛。「鞏芊鈴,為何你還是這麼傻,學不到教訓?」

    這世上沒有人可以相信、可以依靠,除了自己。

    這些年她都是這樣一個人過的,為何要讓這個男人闖進來,再這樣重重的傷自己一次?

    「好……既然你認為我是背叛者,那就如你的意吧!」哀莫大于心死,鞏芊鈴可以不在乎其他人怎麼看待她、可以任憑流言蜚語四處流竄,這些她都不怕,她也沒怕過什麼。可是現在,她知道自己的雙手在顫抖。

    貝銘的電話沒有回應,他不見蹤影。

    他不想見她,他不相信她。

    「你和其他人,有什麼不同?」她再次嘲笑著自己。「我鞏芊鈴又何苦要為你難過?」她大聲地說著,強迫自己听見。然後握緊拳頭,再次築起心防。

    武裝起自己就什麼也不怕,封閉起情感就不會再受傷。

    她必須要戰勝獨自面對一切的恐懼,無論用什麼方法。他離開沒關系,至少她還擁有自己。她要將貝銘這兩個字,自此從她的生命中抹去。

    貝銘的電話打不通,她撥起另一通電話……

    ***

    貝銘消失了好幾日,連嚴明也找不到他。

    而鞏芊鈴也是。

    兩人幾乎是人間蒸發,昔日情感不再,隨風消逝。

    但誰也沒料到,再次見到鞏芊鈴,竟是在澳門電視台的新聞頻道。

    貝銘自我放逐了多日,鞏芊鈴卻沒有一絲喘息的機會。她去電澳門電視台,簽訂了合約,開始播報新聞。

    她何嘗不想多給自己一點時間?何嘗願意這樣身心俱疲地繼續下一份工作?她想哭泣、想瑟縮在牆角獨自流淚,但連這樣的療傷時間都是奢求。

    她沒有時間面對自己的傷痛,拿了簽約金,鞏芊鈴解決了燃眉之急,面對在此時伸出援手的新東家,鞏芊鈴更加拚命。

    她不再對虛無的感情世界抱持一點希望,現實的環境才是一切。誰幫她解決了問題,誰就是她盡心盡力的對象。

    她心中怎會不恨、怎會不痛,但傷痛能解決什麼事?塵封起這些傷痛,她必須馬上站起來,再次換上亮麗的主播套裝,在人前風光的播報財經新聞。

    碑芊鈴再次在鏡頭前展現專業,那份刺痛埋在心底,她的雙眸依舊明亮,眼底卻壓著旁人不知的酸楚,她得忘記那個無情傷害自己的男人。

    碑芊鈴轉戰澳門電視台的消息馬上震撼了貝家電視台,對知情的入而言,這只更證明了一件事──她的確心懷不軌,帶著電視台內的資源投效他人,毫無道義,見錢眼開。

    「太夸張了!」這天蜜雪兒在嚴明辦公室大罵。「難道我們部門的損失就這樣算了嗎?她這是觸法的行為,為什麼不追究?」

    她不斷展現她的不滿和數落鞏芊鈴的不是,因為貝銘現在就坐在一旁。

    多日不見的貝銘今天回到電視台,蜜雪兒不甘心她原本期待的事情通通都沒發生。

    貝銘顯然對鞏芊鈴手下留情,刻意放她一馬。

    此刻的他坐在沙發上,雙眼不再炯炯有神,臉龐還帶著胡渣。

    蜜雪兒怎麼也不能接受,貝家就這樣放過鞏芊鈴。

    「這件事一定要追究!」她嚷嚷著。「不是已經報警了嗎?為何警方查到一半就不查了?」

    她說得憤慨,一半是因為事情發生在自己的部門,另一個很大的原因,則是她不甘心曾經敗在鞏芊鈴手下。

    這女人曾成功擄獲貝大少爺的心,差一點就可以成為豪門貴婦,這條路本是她蜜雪兒要走的,若藉此除掉了鞏芊鈴這塊大石,自己的機會就更多一分。

    無奈貝銘什麼反應也沒有,任憑她說破了嘴,他口也不開,沒說一句話。

    站在總經理的立場,嚴明本主張追究到底,但眼見貝銘如此消沉,一時之間也不忍再窮追猛打。

    他對蜜雪兒說道︰「這件事就先依貝銘的意思,暫時緩一緩。」

    蜜雪兒怎麼也不肯答應。「不行!她做出這種事,怎可以說算了就算了?」打鐵要趁熱,這個時候不將鞏芊鈴徹底從貝銘心頭摘除,恐怕夜長夢多。

    「過些時間再說。」嚴明還是勸著。

    「這種女人不能放過,她根本不值得……」

    「住嘴!」貝銘霍然站起,怒聲打斷蜜雪兒的話。

    蜜雪兒雙眼馬上變得無辜,告訴貝銘她才是受害者。但她卻發現貝銘的眼中,根本沒有自己。

    貝銘終于開口,不過卻是令她心碎的話。「鞏芊鈴的事,就此打住,購物頻道部門的損失由我全權負責,听懂了嗎?」

    「可是貝少爺……」蜜雪兒十分不甘心。

    「我說到、此、為、止,听不懂嗎?」從未有過的嚴厲聲音從貝銘口中說出,嚇得蜜雪兒面色發白。

    貝銘堅持不再追究,強力壓下鞏芊鈴應該背負的責任,蜜雪兒無法再開口,嚴明也無法再有什麼動作。

    貝銘寒冽的眼神說明了他對這件事的堅持,無論鞏芊鈴犯了多麼不可原諒的錯誤,他還是不願毀了她的前途。縱然他已經對她死心。

    蜜雪兒臉色難看,為何貝銘對鞏芊鈴這種女人依然念念不忘?

    她嫉妒,更多的是不甘心。現在贏不了鞏芊鈴沒關系,她絕對不會就此罷休。

    貝銘人是回了電視台,不過心思並不在這兒。他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看著鞏芊鈴的錄影,誰也不想見。

    螢幕里的人曾是那樣熟悉,曾和他那樣親匿,為何現在看著她的身影,竟是那麼陌生,內心百感交集?

    這個女人做出了背叛電視台的事,為何自己現在卻還想看著她?她的虛偽自己還不明白嗎?

    貝銘無法忘懷他曾無比欣賞的鞏芊鈴,更無法接受她背叛的事,復雜的感受折磨著自己。

    嚴明見他如此消沉,找來了貝銘的弟弟,貝律。

    他希望貝律能夠勸勸他,將這件事看開,重新振作起來。

    貝律和大哥貝銘一樣,有一雙精準的眼眸,不過貝銘對數字有興趣,貝律卻是才情縱逸的藝術收藏家。

    貝銘有著傲骨,不願依靠家世,貝律也有著桀驚的脾氣。

    「大哥,不過就是一段感情、一個女人,有什麼放不下?」貝律蓄著過肩的長發,扎在身後,十足藝術家氣息。

    他獨到的眼光讓他在拍賣市場上無往不利,收購古玩珍品從未失手,而在感情上,他也從來不是輸家。

    每件珍品都有它的價值,每段感情也都有它存在的意義。如果這樣的意義已經消逝,又有什麼好放不下?貝律的目光帶著不羈的傲氣,很少往下望。他好言勸著大哥貝銘,不過卻被他冷冷回道︰「這滋味不是你能明白的,出去!」

    貝銘無情地趕走關心他的貝律,現在他只想一個人獨處。

    心頭不是滋味的,還有蜜雪兒,她悄悄展開行動。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放過這個毀去鞏芊鈴的機會。

    她表面上順著貝銘的意思,暗地里卻再度要求警方繼續追查。

    當時,她發現部門的資料外泄此等大事時,本相當慌張,後來查到是從鞏芊鈴的電腦流出,且就在盛傳她被挖角的敏感時刻,她內心暗自竊喜,這下看鞏芊鈴再如何神氣。

    若要她現在罷手,她怎麼肯?她找來警方深入調查,無論如何也要定鞏芊鈴的罪,讓貝銘徹底死心。

    ***

    叩叩!叩叩!勾銘辦公室的門緊扣,門外卻傳來陣陣急促的敲門聲。「開門,是我。」嚴明在門外說著。

    這幾日貝銘誰也不見,嚴明等了半天沒回應,干脆直接闖入。

    他用力推開了門,貝銘瞪著他。

    「先听我說。」嚴明的神色不太一樣,貝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事實上,他根本無心再管任何事。他的心還沒沉澱、他的思緒還沒辦法清晰。

    不過,嚴明卻站在他面前,一個字一個字告訴他。「鞏芊鈴的電腦被植入木馬程式,客戶資料是被竊取的。」

    這句話如雷響在貝銘耳里。「你說什麼?!」他抬起頭。

    「蜜雪兒請警方繼續追查,才發現鞏芊鈴的電腦中毒,資料被竊。」嚴明這樣告訴他。

    「所以……」貝銘的心好像突然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所以……不是她出賣電視台,對嗎?」

    「對。」嚴明的聲音相當低沉,他們都誤會了鞏芊鈴。

    「我去找她。」貝銘拎起外套就要沖出房門。

    嚴明急忙拉住他。「你要去哪找?」

    「她在哪我就去哪。」

    「她人在澳門。」

    「那我就去澳門。」

    嚴明費勁擋下沖動的貝銘。「你听我說,她可能……不想再見你。」

    「你!」貝銘聞言,止住了腳步。

    嚴明的話劃過他的心,他說的沒錯,他現在有什麼臉去見鞏芊鈴?

    而蜜雪兒則愣在門外,听著這樣的結果。她不死心的請人再繼續追查資料外泄的事,怎料事情竟會全然不一樣?

    碑芊鈴因為非法下載線上音樂,因而電腦中毒,被植入木馬程式,導致存在她電腦里的客戶資料被竊取。蜜雪兒的臉色難看至極,不查還好,繼續查證,竟然會是這樣的答案?現在竟是自己,「幫」鞏芊鈴證明了她的清白。

    ***

    這晚,貝銘站在鞏芊鈴的電腦前,失神地望著。

    他想起那晚陪著鞏芊鈴加班,她放的音樂。

    原來她為了省錢,去網路上下載音樂。歌曲的旋律此刻還在他腦海回蕩,然而卻因自己的不信任,毀了他們兩人的戀曲。

    十指陷入掌心中,貝銘無法原諒自己。當時被誤會的她,一定無助又難受,但推她入深淵的,竟是自己的這雙手。

    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正做著什麼?

    自以為是的偉大,放她一馬?認定她為了錢財,背叛了貝家?

    真正的背叛者不是別人,而是自己。他背叛了鞏芊鈴對他的愛,他親口告訴鞏芊鈴自己是可以依靠的人,結果呢?是自己讓她心碎的離開台灣,讓她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的你,是不是很恨我?願不願意見我?」貝銘這樣說著,不過她的座位上已經沒有人,也听不到這些話。

    自己的無知、錯誤,造就了這一切,他能怪誰?現在即使他再悔悟、再痛心,又能挽回什麼?能彌補什麼?

    貝銘黯然地走回辦公室,拿出了皮夾,抽出了當年那張照片,整整看了一晚未眠。

    ***

    碑芊鈴在澳門重新出發,她的債務問題得以解決,她的專業有空間可以發揮,公司重用她、觀眾喜歡她,她的確再次踏出了成功的一步,但心頭卻始終有塊旁人無法踫觸的陰霾。

    她應該高興、應該驕傲,她憑著自己的力量,沒被打倒。鞏芊鈴要自己開心一點、多笑一笑,不過她明白,她的嘴角始終無心上揚,上鏡頭前,她在鏡子前化著眉線,卻化不開雙眉間的那抹憂傷。

    那曾重重傷害自己的男人,還在她心田揮之不去。

    「鞏主播,這東西是指名要給你的。」工作人員拿著一個提袋放到她面前。

    「是什麼?」

    「不知道,快遞送來的,我們幫您簽收了。」工作人員回答著。

    碑芊鈴看了一眼。「放著吧!我先準備進棚。」

    她沒放在心上,或許是觀眾送來的禮物,不過她沒時間打開。

    日子一天天過去,鞏芊鈴在澳門過著新的生活。不過每一天,她都會在進棚前收到一模一樣的東西。

    是一碗紅豆湯。

    堡作人員替她打開,馬上香氣四溢。

    「好香,應該是熬煮很久的。」助理說著,不過馬上蓋上蓋子。「鞏主播你還是別喝,萬一里頭加了什麼就糟了。」

    一旁的工作人員也點點頭。「是啊!來路不明的東西,還是小心點。」

    碑芊鈴望著這碗粒粒飽滿、濃稠綿密的紅豆湯,不禁問道︰「不知道是哪一家店賣的,看起來熬煮得很講究。」

    「不知道耶!」助理往碗里看了又看。「料好實在,不知道是哪里賣的。听說紅豆湯很補血氣喔!」

    助理的這句話,讓鞏芊鈴突然想起一個人。

    那晚,有一個男人,特別為她準備了紅豆湯,也告訴她同樣的話。

    她凝望著這碗紅豆湯許久,然後拿起湯匙,不等助理阻止,便喝了下去。

    「一樣的味道……」她喃喃說著。

    紅豆粒粒飽滿、松軟綿密,湯汁香稠不膩、濃郁順滑,鞏芊鈴想起那曾經感動她的滋味。

    這一切她並沒有忘記,只是埋藏在心中不願想起。

    送紅豆湯的人並沒有現身,只是天天請快遞在同一時間將熱騰騰的湯品送達。鞏芊鈴也從不追問是什麼人委托,只是靜靜地喝完那碗湯,然後進棚。

    ***

    「鞏主播,紅豆湯又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少日子,每天晚上不曾間斷的紅豆湯成了鞏芊鈴的固定行程,送達的時間永遠一樣,綿密的滋味拿捏得分毫不差。

    「主播,你真的不知道是誰送的嗎?」工作人員又問起,雖然他們知道鞏芊鈴的答案永遠都一樣。

    「有心人吧!」她淡淡地說著。

    「可是這人是何居心,大家都不知道,主播你吃得安心嗎?」

    碑芊鈴听完只是笑笑,沒多說什麼。她當然知道,這送湯的人「是何居心」。

    她知道,是他。

    是他請澳門的哪間餐廳特別準備的嗎?是他交代味道要相當時的一模一樣嗎?拿捏了多久?費了多少功夫?

    他這麼做,代表什麼?

    明白當時所犯的錯誤了嗎?試圖彌補什麼嗎?擔心她勞累、氣血不足?還是想乞求她原諒?

    碑芊鈴閉上眼,讓往事漸漸浮現在腦海中。

    ***

    這天一早,貝銘一樣現身在澳門傳統市場。

    他揮汗擠在人群中。「老板,我要最近一期采收的新鮮紅豆。」他在一個攤位前停下。

    「喔!有,有!都替您留好了,也都篩選過了。」貝銘顯然是熟客,已交代好老板先留下最新采收的紅豆。

    只見他雙手捧起這些豆子,仔細地一顆顆檢視著,然後伸出手指,將其中幾顆挑走。

    「這些太小,我要大顆的。」他挑剔地買紅豆,像是在買珠寶。不過老板不以為意,連連點頭、恭敬稱是,最後貝銘拿出了為數不少的鈔票,付款後離去。

    他是商店老板的貴客,願意付數倍的價格,只為了在第一時間買那幾顆他認為最好的紅豆。

    之後的貝銘,又到了其他家店面,用同樣的態度,挑選了冰糖、鹽,甚至買了進口礦泉水。

    專注的他沒有發現,身後有個人影,一路跟著他。

    在人來人往的市場里,鞏芊鈴跟在他身後,看著貝銘的一舉一動。

    原來他人在澳門,原來她每天喝的紅豆湯,是這樣來的。

    貝銘的背滲出了汗水,她的目光被他緊緊牽動著。

    他堂堂一個大少爺,出入盡是高貴場所,現在卻在這人擠人的傳統市場汗流浹背地穿梭,他臉上甚至看不出一絲不耐。

    這湯原來都是他一碗碗親自熬煮的,他放著台灣優渥的日子不過,跑來澳門,就為了天天替她親手煮碗紅豆湯。

    碑芊鈴今天一早向公司請了半天假,從快遞公司那里循線找到了委托人地址,只是沒料到,她跟著貝銘,竟會到了這樣的地方。

    貝銘小心翼翼捧著他的紅豆、冰糖,像是捧著珍貴的寶貝,走出市場,發車準備離開。

    就在此時,他听見了那讓他魂牽夢縈的聲音。

    「穿得這麼邋遢,你習慣嗎?」

    他陡然一轉身,懷中的東西就要滑落,鞏芊鈴低身接起。

    她拿著紅豆,而他握著她的手。

    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日子,他就盼這一日,能再親眼見到鞏芊鈴,能再緊緊握住她的手。

    說不出的思念、無法言語的愧疚,頃刻間全涌上心間,貝銘怎會不想見她?怎會不想當面交給她這碗紅豆湯?

    但當時造成的傷害太深,他無法確定,鞏芊鈴是否還願意見他、是否願意……原諒他。

    「對不起。」貝銘終于開口,帶著深深的歉意。

    他握著鞏芊鈴的手不自覺用力,好似害怕她會突然離去。

    碑芊鈴目光流轉在他身上。他瘦了,但凝視著她的目光依然那樣灼熱,他不再穿著名牌服飾,不再當貝家大少,只為親口和她說這句對不起。

    他甚至願意等,不願現身,直到她願意原諒他的那一天。

    她伸起手,撥開他額前散落的發絲。

    「就只有這三個字?」她朱唇微啟,輕輕地說著。

    貝銘看得痴了、听得入迷,開口道︰「原諒我。」

    「還有其他的嗎?」在人來人往的市集里,鞏芊鈴看見他眼里只有自己。

    貝銘傾身,靠近她耳畔,深情地給了她另外三個字。「我愛你。」

    這發自內心的炙熱,再次沖撞鞏芊鈴的心間,她猶豫著該不該接受、該不該再為他敞開心扉,該不該忘卻他曾做過的一切。

    貝銘卻不讓她思索,大掌伸出,穩穩抱住她。也不管一旁人來人往的人潮,他將這些日子所有的思念,化在唇間,深深熱吻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

    貝銘一個人來到了澳門,每天只能從電視上看著鞏芊鈴。

    今天他一樣親自下廚,為她熬煮紅豆湯。

    不一樣的是,那曾經走出他生命的女人,此刻願意在一旁相伴。

    碑芊鈴跟著貝銘回到住處,她環顧四周,貝銘住得很簡單,最豪華的設備全在廚房。

    他用最好的鍋子為她熬煮,用定時器讓時間分毫不差,一旁的量水杯、電子磅秤,都說明了他的用心。好一會兒,貝銘滿身大汗地端出她每晚品嘗的甜品。

    「紅豆補血,你要多喝點。」他說著和當時一樣的話,有著同樣的關愛。

    「你不喝一點?」她看著飄散的熱氣。

    「這相思豆,可真折騰人。」貝銘看著她,仿佛一秒都不願移開目光。「我再也不想這樣思念一個人。」

    「那是你自己造成的。」她嗔著,卻帶著微微笑意。

    她想她是願意釋懷了,這每晚默默出現的甜品,一口口軟化她的心。

    綿密的紅豆就像貝銘細致的情感,他用最細微的關懷,為自己的過錯贖罪,用這香甜的滋味,彌補曾經對她造成的傷害。

    「那是什麼?」鞏芊鈴瞧見櫃上放著一個精致的相框,里頭卻是一張發黃的相片。

    「當年的你。」他將紅豆湯送進她口里。

    碑芊鈴眯起眼仔細一瞧,真的,那是當年的畢業典禮,他倆的合照。

    「你怎會保存到現在?」她的心微微悸動。

    「那不重要。」貝銘又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匙紅豆湯。「重要的是,這是我人生最重要的一個里程碑。」

    在他的辦公室,擺滿了一件件昂貴的藝術精品,鞏芊鈴知道那是他每一個重要的紀念,代表著他彪炳的戰績。

    「所以我是你的戰果?」她故意問著。

    貝銘放下了碗,真情流露。「我願意用我的一切,換你一個點頭,等你一聲原諒。」

    他的眼眸閃動著熠熠光亮,轉身拿出了一份合約。

    「這是什麼?」

    「你的自由。」

    碑芊鈴听不明白,打開後才知道,貝銘用天價,買回了她與澳門電視的合約。

    「今後無論你要繼續工作,還是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這些錢……」這不是一筆小數目,鞏芊鈴知道貝銘的財富都是靠他自己奮斗累積而來的。

    「你值得我這麼做。」他答得那樣簡單,說得那樣自然。

    碑芊鈴雙頰泛起這些日子以來唯一發自內心的微笑,笑出她內心的感動。

    「你笑起來好美。」貝銘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臉。「我要看一輩子。」

    「我答應了嗎?」她笑嗔著,他的手指再滑到她唇的。

    碑芊鈴輕輕吻了一下他的手,她逗他的,貝銘的真誠感動了她,過往的一切他已經用盡力氣彌補,她應該學會遺忘過去的不愉快。

    「答應我一件事。」她含笑說道。

    「任何事都行。」

    「我要……天天喝這樣的紅豆湯。」

    貝銘二話不說,舀起了一匙,親手送進她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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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6 03:32:39 |只看該作者
尾聲

    碑芊鈴離開了澳門,卻沒有回到貝家電視台,她重拾書本,再度進修。

    當年因為現實環境的壓迫,讓她沒有其他選擇,畢業後馬上投入工作。

    換下了亮麗的套裝,鞏芊鈴穿起牛仔褲,梳起馬尾,完成當年沒機會做的事。

    這天下課,她的專屬司機準時抵達校門口。

    「累不累?」貝銘替她開了車門。「晚上想吃什麼?」

    所有同學都投以羨慕的目光,怎麼她的專屬座車和「專用司機」都這麼有型。

    碑芊鈴笑得燦爛。「吃什麼都行,餐後甜點要愛心紅豆湯喔。」

    「早就準備好了。」貝銘寵溺地說著。

    現在的她終于可以喘口氣,好好過著簡單無憂的生活。

    坐進車里,貝銘摸著她的頭告訴她。「今天蜜雪兒離職了。可能是看我天天這樣接送你,看得辛酸吧!」

    蜜雪兒本要趁上次的機會重傷鞏芊鈴,她一口咬定必定是她為錢出賣貝家,怎料不死心的她不追查還好,一追下去反而讓鞏芊鈴「沉冤得雪」。

    貝銘一手控制著方向盤,右手握上鞏芊鈴的手。「不過就算她留正電視台內,我也不會多看她一眼,她自討沒趣又沒面子,走了也好。」

    碑芊鈴的臉頰綻放著幸福的光芒,笑言道︰「你真壞。」

    「我沒找她算帳算是客氣了。」貝銘可不以為然。「現在電視台內來了位新的購物專家,不過我看情況不妙,她跟貝律鐵定是杠上了。」貝銘笑笑地說道。

    碑芊鈴聞言,笑逐顏開。「看來電視台內又要不平靜了。不過想想當時我們也是天天吵架,還真有趣。」

    「還有,嚴明要我轉告你,他永遠為你留一個主播大位。」

    「是嗎?」

    「不過我替你回絕了。」貝銘的手沒離開她。「你得先念書,畢業後要先當貝太太,然後準備當貝媽媽,現在要忙著約會,所以沒空理他。」

    「都讓你說就好了啦!」

    她笑盈盈地嗔著,這曾經和她針鋒相對、互不相讓的最大敵人,現在卻要給她無盡的呵護、一生的寵愛。若沒有貝銘,或許她依然是個咄咄逼人、小氣窮酸的主播,學不會坦然、學不會放下,她握緊了手,凝視著貝銘,看他駕著車,帶她邁向人生另一段精采的旅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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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到天涯海角 谷萱

    一邊開店一邊寫稿的日子還真不是人過的,有時谷萱寫得正熱淚盈眶,一轉頭馬上得對登門的客人(以及他……白花花的鈔票)露出笑臉。有時開店開了半天只有一只小貓從店門口懶洋洋的走過,害谷萱也很想跟著摸魚。

    話說谷萱的咖啡小店雖然迷你,但也必須跟一般店家一樣,每逢農歷初二、十六都得拜拜。

    對谷萱這種新新人類而言(讓我裝一下年輕嘛!)拜拜這檔事……還真是新奇又陌生,拜拜不就是媽媽會準備好所有東西,谷萱就等著吃拜好的零食嗎?

    所以連燒個金紙都會嚇得半死的谷萱,還真是沒辦法記清楚今天到底是農歷幾號,每每都是隔壁店家一排在拜了,谷萱才匆匆忙忙準備(希望土地公爺爺不要記上我一筆)。

    拜拜得準備些沒吃過、沒拜過的簡單供品,混到家的谷萱總在恍然大悟今天要拜拜之時,才在店里翻箱倒櫃找東西。那個打冰沙用的巧克力餅干……已經被谷萱拆成好幾小更通通拜過了,不能再上桌,還有留著偶爾用來充饑的泡面也都輪番上陣過,混不過去了。沒水果沒鮮花,店里只剩下咖啡豆和冷凍食品,總不能要土地公爺爺啃沒有磨過的豆子和沒烤過的冷凍小披薩吧!

    眼看隔壁已經在捻香了,谷萱抓著頭,店里剛好有客人在,沒辦法走開,只好繼續動歪腦筋。

    約莫三分鐘後,谷萱挪了張桌子,悄悄擺上今天的供品。

    我努力遮遮掩掩,其他店家一排的新鮮水果食物,谷萱拿出的是……一整條還沒拆的……厚片土司,而且……還沒來得及完全退冰……

    比萱回頭一望,不要這樣嘛!怎麼鄰居偷笑的偷笑、搖頭的搖頭?沒人規定拜拜不能用厚片土司啊!好嘛好嘛!谷萱下次不偷懶了,土地公爺爺別生氣喔!

    拜拜可以混,寫稿可混不得啊!這本書與谷萱的上一本《美眉甘巴茶》有所不同,女主角這回不再淨找男主角麻煩,而是男主角貝銘老是找女主角鞏芊鈴的碴,氣得女主角牙癢癢,又不得不承認自己愛上了他。

    下一本,輪到貝家二公子上場!

    有別于貝哥哥……嗯(尷尬),谷萱要說的是貝家大哥事業精明、情感深摯的模樣,貝家二公子貝律可是一點也不屑這些「凡夫俗子」的玩意。

    他鑒賞著古玩藝術品,在世界級的拍賣會中悠游穿疏,出手絕對精準、所收藏的骨董一定增值,他沒空、也懶得理會那個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但對他而言卻是「俗不可耐」的女主角。

    不過貝律的高傲終究抵不過女主角為他所做的改變,他會怎麼感動?怎麼低下從沒彎過的腰?

    且看谷萱的下一本新書啦!(又在打廣告了,嘻嘻!)

    說到今年的冬天可真是折騰人,寒流一波波就罷了,到了本應春暖花開的三月,天氣還是那樣陰晴不定,忽冷忽熱。好多人來店里點姜茶、柚子茶等驅寒的熱飲呢!天氣不佳的話,窩在家里看看小說,省得吹風淋雨也不錯,如果看到谷萱的書有什麼建議的話,可以來我的部落格(http︰//tw.myblog.yahoo.com/qq-cat)交換一下意見喔!

    寫著寫著,來了位神色匆忙的客人。「老板娘,套餐一份。」

    比萱見他臉色不耐,馬上加快手腳做套餐。

    怎料做到一半,就听見貴客在櫃台大聲說著。「快一點!」

    比萱嚇了一跳,本想開口解釋做套餐需要一點時間,怎料話還來不及說,客人又開口。「快一點啦!」

    看來天氣不好也影響了大家的心情,谷萱還真的被這不耐煩的聲音嚇得皮皮挫。

    比萱堆上笑筆伐、嗲起聲音(是有點惡啦!)本著顧客至上的原則好聲好氣地說道︰「對不起,耽誤您寶貴的時間,我會盡量加快速度……」

    怎料客人理都不理我,正眼也不瞧一下,就在谷萱的怒火正緩緩上升時,就看見……

    他將頭發一撥,露出藍芽無線耳機。「現在已經‘快一點’了,我跟你約‘兩點鐘’見面,有沒有听清楚啦?」

    「……」谷萱無言了。

    听清楚了、谷萱听清楚了,原來客人是在跟人家約時間見面。講手機就好好講嘛!用什麼藍芽耳機,收訊不好就到外頭慢慢說嘛!真是「嚇屬人」了。

    斌客掛斷電話後,谷萱已經將套餐做好放在吧台上。

    音量不小的貴客對谷萱說道︰「喔!這麼快喔!謝謝!我正好趕時間。」

    比萱臉上三條線。「不客氣……我們動作一定要……快一點的。」

    唉!今天心髒有點無力,早點打烊回家寫稿吧!咱們下本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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