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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李盈 -【娃娃天使】《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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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20 00:08:45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李盈 - 娃娃天使

這不過是一場無情的復仇遊戲,
而她是他這場遊戲中內定的女主角。
他誓言要她也嘗嘗家破人亡的痛苦,
復仇心切的他用盡殘酷的手段凌辱她的身與心,
卻在看見她被人欺凌時,忍不住出手相救,
才赫然發現,他愛上了最不該愛上的女人……

為了替父親彌補對曉哥哥的虧欠,
她心甘情願成為替他暖床的情婦,
不論他是如何粗暴地掠奪她的身子、毀她清白,
她既不埋怨,也不後悔,
因為她用盡一生去愛戀這個狂霸邪佞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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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20 00:09:02 |只看該作者
楔子

  公園裡,昏暗的燈光微微照耀,為被黑夜籠罩的大地增加幾許光明。

  一名女子坐在鞦韆上,輕輕的擺盪,她一手抱住小熊玩偶,另一手則拉住身旁的鍊子,穩住自己盪來盪去的身子,她的臉上洋溢著美麗的笑靨,就連眼中也佈滿著濃濃的笑意。

  女子嘴裡哼著歌曲,她閉上眼,感受著微風的氣息。處於思緒裡的女子沒有注意到隱藏在黑暗中的危險,她只是恣意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驀地,樹葉被踩碎的沙沙聲將她從冥想的世界裡喚了回來。

  女子喜悅的睜開雙眼,想要盡快將自己心上人的影子映入眼中。可惜,出現在眼前的不是自己期待已久的俊美身影,反而是五、六個穿著邋遢且神情猥褻的中年男人,此時他們正一臉淫穢的看著她,眼中閃著邪惡的慾望。

  女子心一震,她迅速低下頭,心中有著深深的不安與濃濃的懼意,她不是笨蛋,不會看不出那些男人眼中的含義是什麼。她看了看四周,心中有著一絲盼望,盼望她所等待的人能夠及時趕來。

  可是……沒有!除了她之外就只有那幾名不懷好意的男人。

  她迅速起身,想要盡快離開這個地方,可是早在她有所動作前,那群男人早已快速的將她包圍。臉上淨是邪惡的笑意,其中一名男人還舔了舔自己厚厚的雙唇,一雙賊眼不停的瞧著女子姣好的身材。「小姐,這麼晚了妳怎麼還一個人待在這邊,不會寂寞呀!沒關係,哥哥我會好好陪陪妳的。」

  女子強忍住心中的害怕。「讓開!」她抱緊懷中的玩偶,冷聲道:「請你們讓開,我要走了。」她舉步硬要通過他們,可是他們聽而不聞,反而在她靠近時摸了她好幾下。

  「唉呀!小姐,反正妳等的人也不會來了,現在天氣這麼冷,就讓哥哥我為妳暖暖身子也不錯呀!」其中一名男人摸了一下女子柔嫩的臉頰,而後與同伴互視一眼,一起發出淫笑。

  聽到男人的話,女子心中一涼。「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知道我在等人?」難道是他?不!不會的!他不可能會這麼做的!不可能!

  看到女子蒼白的臉,那些男人不禁得意的笑了。「不然妳以為我們怎麼知道這裡的。妳放心,哥哥我呀今晚會讓妳爽得叫停都不行。」男人一臉輕佻。「來!乖乖的,這樣才不會受傷喔!哥哥我可不想動粗。」他伸手想抓住她。

  「不要!」女子推開男人,迅速往後跑。

  「該死的!」男人吐了口口水,夥同其餘男人快速追上去,他抓住女人飛揚的長髮,狠狠的往後一拉!

  「啊!」女子痛呼一聲,她往後倒去,男人迅速壓在她身上。「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女子不停的掙扎,她不停用手推著男人,腿也拼命往男人身上踢去。

  「媽的!妳給我安分一點!」男人火大的打了女子一巴掌,女子柔嫩的臉上迅速出現掌印,血絲從嘴角逸出。

  「你們給我抓好她,等我上完了就換你們。」男人冷哼一聲。「早叫妳乖一點了,敬酒不吃吃罰酒。」

  男人撕去女子胸前的布料,露出女子雪白的胸部,男人吹了聲口哨,伸出手隔著胸罩揉著女人的渾圓,最後不滿足的扯去胸罩,低下頭含住女子的蓓蕾,不停的吸吮啃咬,他的另一隻手則不停在女子身上上下其手。

  女子任由男人在她身上放肆,一雙明亮的眼眸早已沒有任何光彩,之前所閃現的美麗笑意彷彿虛幻,她靜靜的躺著,就好似一具沒有生命的娃娃。她感覺到自己的底褲被拉了下來,她閉上眼,一滴淚自眼角滑落,腦中所浮現的依然是那個男人,她所深愛的男人,那名讓她陷入此境地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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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發表於 2020-11-20 00:09:1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寬大的書房裡,被一片黑暗籠罩著,只有那溫柔的月光自微露的窗口照進些許光芒,為這黑暗的房間帶來幾許光明。

  「事情辦得如何?」蒼老的聲音在空曠的房裡輕輕迴盪。

  「您請放心,一切我都打點好了!」在房裡的另一個男人恭敬的回道。

  「嗯……」老人輕應一聲,他的手拿著一張照片,佈滿皺紋的臉上有著濃濃的愛意,他伸出拇指輕撫著照片中的人兒,充滿智慧的眼眸裡浮著一層薄薄的水意,在水意中有著深深的寵愛。

  「主人。」看到老人臉上的表情,男人不禁在心中深深的嘆息。「主人,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小姐的。」他對老人承諾。

  聽到男人的話,老人微微一笑。「謝謝你!」

  能有這麼一個好手下是他的福氣吧!「至於『他』,你得多加小心,別被他發現了。」他想到那個人,心中的懊悔更深了,是他的錯呀!如果他當初……唉……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男人慎重道:「對了!主人,我擔心的是那些人,他們可能會為了財產而……」

  「我知道!」老人打斷男人的話。「我相信『他』會保護我的女兒的。」老人堅定的笑道,他不禁想到當初男孩的承諾,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當初的他是多麼的幸福呀!

  老人閉上眼,佈滿皺紋的臉上帶著回憶的笑容──

  ※※※※

  「曉!你看看,這是晴阿姨的寶寶耶!是你的小妹妹喔!」一名美婦人抱著小嬰兒來到男孩的面前。

  只見小男孩皺著漂亮的眉毛,看著面前那全身紅通通、皺巴巴的小嬰兒,童稚的臉龐不禁露出一抹失望,不會吧!這就是他早也盼、晚也盼的妹妹?怎麼看起來像隻醜陋的猴子?男孩在心裡偷偷嘀咕著。

  「怎樣?曉?要不要抱抱看?」沒有注意到男孩臉上的表情,婦人一臉笑意的問著男孩。

  耶!抱這隻猴子?!不會吧!男孩在心裡驚呼,不過臉上卻依然展露出純真甜美的笑靨,絲毫沒有一點不願,孰不知他的心裡正在哀號,不!他不要!

  「小意,妳在胡說什麼?曉還那麼小怎麼抱得動呢?不小心把人家的寶貝女兒摔到了,我們怎麼賠得起?」一名英俊的中年男子輕摟住婦人的腰,笑斥道。

  對!對!沒錯!沒錯!爹地說的對!男孩在心裡不住點頭,他瞥了一眼襁褓中的女嬰,哼!他死也不會抱那隻醜猴子!

  「凡!沒關係!」另一名女子開口了,她半躺在床上,美麗蒼白的臉上閃著母親的光芒。「我看曉他也很想抱呢!就讓他抱一下吧!我相信曉一定會好好愛護我的寶貝的,靖!你說對不對?」她轉頭看向坐在她身旁的男人。

  「是呀!就讓曉抱抱吧!」那名叫靖的男子輕吻了吻女人柔嫩的臉龐,笑著同意!

  「等……等等!我沒有說我要抱呀!男孩在心裡大叫,可是卻不敢說出口,不然待會兒可有他好受的。

  「凡!你看!身為父母的他們都這樣說了!」婦人得意的看了丈夫一眼。「來!曉!抱抱看!不過要小心一點喔!」婦人將嬰兒抱向男孩。

  看著眾人期待的雙眼,男孩低下頭看著那張皺巴巴的小臉,在心裡嘆了口氣,他輕輕伸出手指碰了碰嬰兒的小手,卻被她給抓住了,好軟喔!男孩一臉訝異的看著被握住的手指。

  他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嬰兒的小臉蛋,好、好好摸,好嫩、好軟喔!他愛不釋手的在嬰兒的小臉上流連,俊秀的臉上揚起一抹天真的笑容。

  他看了一下母親,此時他早已忘了自己剛剛的排斥,他從母親的手中抱起了小嬰兒,聞著小嬰兒身上的味道,開心的笑了,小貝比也好似感受到男孩的心情,緩緩睜開雙眼,如黑曜石般的美麗眼眸頓時和男孩幽深的眼睛對上,看著小貝比圓滾滾的大眼睛,男孩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他用臉輕輕磨蹭小貝比那柔嫩的臉龐,臉上淨是喜愛,看到男孩開心的模樣,四位大人不禁相視而笑,看來曉真的很喜歡小貝比呢!

  感受到臉上的搔癢,女嬰不禁咯咯笑出聲,她伸出小小的拳頭輕輕觸碰著男孩的臉頰,看到小貝比原本皺巴巴的小臉因這抹笑容而閃亮起來,感受著臉上的柔軟,頓時,男孩覺得小貝比不再那麼討厭了,反而覺得她可愛無比而更加不想放手。

  「曉!你喜歡這個妹妹嗎?」躺在床上的美麗女人輕聲問道,只見她一臉愛意的看著面前那一對孩子。

  「嗯!」男孩不捨的抬起頭看向女人那跟貝比相似的深邃眼眸。「喜歡!」燦爛的笑容在俊逸的小臉蕩漾。

  「那麼!你會一輩子疼愛她嗎?」女人又問道。

  「當然會了!」男孩一臉堅定的承諾,他低下頭看著女嬰可愛的小臉,輕聲道:「妳放心,我會永遠、永遠在妳身旁,永遠守護妳、愛護妳,永遠、永遠……」男孩對女孩許下一生的諾言。

  而女嬰也好似聽得懂般,開心的笑了……

  看到男孩一臉慎重承諾的模樣,四位大人不禁搖搖頭,輕輕的笑了。

  「對了!靖!你要為你的寶貝女兒取什麼名字呀?」男人看向昔靖,輕聲問聲。

  昔靖與妻子互看一眼,輕笑道:「我希望她能永遠朝氣蓬勃的,就像朵向日葵,而她剛好是在雨中出生的,所以我將她取名為雨葵,昔雨葵,希望會有人來愛惜這朵身在雨中的向日葵。」

  聽到女孩的名字,男孩輕握住她的小手。「小葵!小葵!我是曉!是妳的曉哥哥喔!」他在女孩的耳邊輕聲說道。

  「咯咯……」女嬰輕輕的笑了,握住男孩的手指頭,輕輕搖晃著。

  眾人笑看著男孩和女嬰的舉動,眼中佈滿著對他們兩人的疼愛。

  ※※※※

  想到當初的情景,老人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可是不一會兒,取而代之的卻是濃濃的寂寞及深深的後悔,如果當年他……呵……他在心中苦笑,能怪誰呢?

  「主人……」看到老人臉上的落寞,男人無語。

  「好了!別談這個了!」揮去心中的黯然,老人又恢復以往的冷靜。「一切就按照計畫來進行吧!」只希望「他」還能遵守當初的諾言。

  「至於那些人,只要他們別做得太過分就隨他們去吧!不過……」老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要是他們傷害到小姐的話,殺無赦!」他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到他的寶貝。

  「是!」

  ※※※※

  此時在另一個地方,另一個房間,一名男人正狂亂的發洩著他的慾火──

  「啊!嗯……凱……」柔媚的呻吟在房裡悠悠迴盪,金髮女人弓起豐滿的雙峰,讓身上的男人能更方便吸吮,雪白修長的大腿更緊緊環住男人精瘦的腰際,感受他的巨大深進自己體內的快感。

  男人在女人體內不停的衝刺,性感的薄唇含住女人堅挺的乳蕾,不停的吸吮啃咬,他的手來到女人的幽穴伸出一指探進,隨著自己的驕傲在女人體內不停的進入撤出……

  「啊!啊……凱……別……啊……」女人小巧的嫣唇逸出痛苦的呻吟,然而她纏住男人的大腿卻是更加的緊繃。

  看到女人浪蕩的舉動,男人眼中迅速閃過一絲輕蔑,然而他身下的律動卻未見停止,反而更加狂猛。

  驀地,男人一陣猛烈衝刺,在女人體內不停的撞擊,絲毫不管身下的女人是否承受得住。「啊!凱!不……」女人受不了的低聲抗議,然而男人卻充耳不聞,只是不斷的發洩自己體內的慾望。

  終於……男人狠狠的刺進女人幽穴深處,就在自己的精液要噴灑之時快速的退出,將自己的種子灑在女人雪白的身體上。

  「啊!」女人尖喊出聲,終於承受不住男人長久的衝刺而暈了過去。

  男人毫不留戀的推開女人黏濕的身體,撿起地上的長褲隨意的穿上,他伸出手撥了撥微濕的頭髮,散落的髮絲更為他增加一種頹廢美。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冷哼一聲,臉上的不屑顯而易見,轉過身,他舉步走向窗口,看著路上人造的繁星,男人如墨般的眼眸更深、更濃了。

  驀地,一陣話語在他腦海浮現──

  曉!想不想永遠和爹地、媽咪在一起?

  想!曉想永遠和爹地……媽咪在一起!

  是嗎?曉真乖!

  爹地?嗯!爹……唔……爹!唔……爹……

  曉!你放心,你先去陪媽咪,爹地馬上就來了!乖喔!安靜一點,馬上你就會感到輕鬆了……

  男人斂下眸,伸手摸向頸項,恍惚間,彷彿還感受得到頸上的緊窒及空氣的稀薄,他轉過頭看向牆上的一幅畫,畫中淨是櫻花瓣自空中飄落的情景,一片又一片的櫻花在風中起舞,然後慢慢飄落於地,明明只是一幅畫,可是卻真實得令人感到自己好像身歷其境般,享受其情景之美。

  男人閉上眼,腦中又閃過一個畫面,似虛幻卻又恍如真實……

  高山上,花草遍野,細柔的微風在空中輕輕的展現屬於自己的美麗舞蹈,輕靈的舞姿在藍天白雲裡柔柔的飄盪,一不小心撫落了結滿樹上的櫻花,片片柔嫩粉紅的櫻花自空中輕輕飄落,更有些頑皮的小小粉瓣還隨著微風在空中轉呀轉的,形成一個美麗的空中花瓣舞,歡樂的氣息在山上輕輕的飄盪……

  然而吸引人的,卻不是那美麗的情景,而是那身在其中的女孩。是那銀鈴般的嬉笑聲,以及那輕靈的身影,他們就這樣飄盪在他的腦海裡,久久揮之不去,直到一場更紅豔的大火奪去他的心魄,男人的呼吸頓時一空。

  他迅速睜開眼,揮去腦中的景象,看向畫的右下角,只見那裡提了一個字──葵!他伸出拇指輕撫著此字,眼中閃過不知名的思緒,不過才一眨眼,深邃的眼眸迅速覆上一層薄冰。

  男人看向桌上的文件,眼中的寒冷更甚,那個男人竟然死了?!哼!他揚起一抹冷笑,那老頭以為死了就可以解決一切了嗎?不可能!男人眼中快速掠過一抹陰霾,他雙手握拳,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殺意。

  然而也才一瞬間,男人身上的殺意迅速收斂,俊美的容顏緩緩揚起一抹性感的笑靨,他轉過身拿起桌上的照片,唇畔的笑更深了。

  哼!就算他死了,事情也不會結束,所謂父債子償,要怪就怪妳的父親吧!他對照片中的女人輕聲說道,邪魅的眼眸佈滿陰冷的笑意,可是在笑意中卻又隱藏著些微迷思,只是男人並沒有察覺。

  倏地──

  「誰准妳進來的。」冰冷的眼神迅速射向門口的女人。

  「反正你又沒有在忙。」無視男人凌厲的目光,女人一臉笑容的走進房間,且特意加重「忙」這個字眼,她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修長的雙腿交叉,在她的身後跟著一名絕美的黑衣男子。

  進來的女子瞄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人,嘖嘖出聲。「我說米凱爾呀!沒想到除了槍上功夫外,你的『槍下』功夫也滿高的嘛!竟然能讓一名女人睡成這樣,連人進來了也不知道,真是……」女人搖搖頭。「改天是否也能讓我討教討教?」她一臉的戲謔。

  聽到女子的戲言,黑衣男子的黑眸閃過一絲危險,不過他卻隱藏的很好。

  看著一臉燦爛的女子,米凱爾挑了挑眉,他瞄向黑衣男子,輕佻的笑了。「當然行,畢竟服務女性是男人的責任,不過妳確定妳丈夫肯嗎?」只怕在他上之前,就先被宰了。

  女子開心的笑了,她看了一眼身後的男子,捕捉到他眼中閃過的怒意,她臉上的笑容更明亮了。「就算他肯,我也不要,何況你長得又沒他美,至於『槍下』功夫,嗯……」女人沉吟了會兒。「依照我試驗的結果,我相信應該不比你差。」她愛嬌的瞄了男人一眼,眼中淨是淘氣。

  「光曦,你說對不對?」女人伸出雪白的藕臂,環住男人的頸項,嫣紅的雙唇吻上男人的薄唇。

  光曦揚眉,伸出右掌到女人腦後,加深這個吻。「答案與否,今晚妳就知道了!」他在女人耳旁輕說道,語畢還含住女人小巧的耳垂,聽到光曦的話,女人臉上一紅,嬌嗔的白了他一眼。

  米凱爾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真虧光曦受得了這女人。「我說你們兩個來這邊就為了親熱給我看嗎?」當他死人呀!

  闇夜瞥了他一眼,眼角瞄到桌上的文件,眼中掠過一絲邪意,她輕舔一下紅豔的雙唇,和光曦互看一眼,兩人眼中均閃過一絲算計。

  「看來你已經知道昔靖死的消息了。」闇夜撥了撥柔順的長髮。「你打算怎麼做?」雖然早就知道答案了,不過她還是問一下。

  「父債子還!」米凱爾低聲道,他瞇著眼看著手中的照片,然後將它揉成一團,丟到地上。

  闇夜撿起地上的照片,將它攤開,看著相片中的女孩,輕輕一笑。「可以,不過我不准你殺她,而且我還要你保護她。」話完,她即感到一道殺人的目光射向她。

  闇夜看向米凱爾,微微一笑。「別瞪!別瞪!我又沒說你不可以欺負她。」她笑看他一眼。「我要昔家的財產,與其給那些沒有用的親戚,不如給我。」

  「我記得『魅影』不缺錢吧!」米凱爾斂下眸,輕聲道,雖然昔老頭留下的財產頗可觀,可是比起「魅影」卻連九牛一毛也比不上。

  「是不缺。」光曦接下去,他抱起闇夜,讓她坐在他的腿上。「可是,沒有人會嫌錢多吧!」他輕吻妻子柔嫩的臉頰。「而且,小夜喜歡這女孩。」

  「喔?」米凱爾看向闇夜。「妳什麼時候轉性了?」他一臉嘲弄。

  闇夜聳肩,不理米凱爾的諷刺。「我喜歡她的眼睛。」那讓她想到雪兒,只不過那雙眼眸卻又比雪兒多了些什麼。「怎樣?接不接受?」她看向米凱爾,雖是詢問,然而她明亮的眼眸卻有著不容拒絕的口氣。

  米凱爾別開眼,看向窗外。「只要讓她活著就行了?其他隨我怎麼做?」

  「沒錯!只要讓她活著,就算是活死人也行,我只要她有一口氣就行。」就不知道他捨不捨得了?

  「好!成交!我會將昔老頭的財產給妳,至於他女兒……」他眼中掠過一抹寒意。「我會讓她剩下一條命的。」前提是她是否能承受得住。

  「很好!」闇夜滿意一笑。

  ※※※※

  櫻花樹下,落花繽紛,粉圓的花瓣自樹枝上緩緩飄落,滿佈於翠綠的草地上,粉綠互相交雜著,形成一副好笑又奇異的圖畫。

  一名穿著粉色洋裝的女孩跪坐在櫻花樹下,她的面前立著一座畫架,手上的畫筆在畫布上不停的揮灑,她的眼神是那麼的專注,就連那頑皮的櫻花瓣灑了她全身她也沒有察覺。

  女孩低下頭,從水袋裡拿出另一隻畫筆,在白色的調色盤上調染出美麗的粉白色,她微微一笑,抬起頭看著滿樹的櫻花,深吸了口氣,聞著飄溢在空中的櫻花香,女孩臉上的笑容更甜了,她看向坐在她身旁的小熊布偶,輕柔道:「小熊,你喜歡櫻花嗎?我好喜歡喔!因為櫻花好美、好香喔!」她在玩偶臉上輕輕一吻,帶著滿足的笑容轉過頭繼續在畫紙上塗上美麗的色彩。

  驀地,一陣強風吹過,大片的落花自樹上緩緩掉落,染紅了那綠色的草地,更與那粉紅身影幾乎溶為一體,女孩呆住了,她眨了眨眼,輕輕的笑了,銀鈴般的笑聲在空中輕輕迴盪。

  慢慢的,清脆的笑聲漸漸消失了,女孩清麗的臉上緩緩染上一抹脆弱,她斂下眼,看著調色盤上的紅色顏料,明亮的大眼慢慢變得無神、恍惚,可是不一會兒,又恢復一片清明。

  她搖搖頭,微微的笑了,她伸出手想撥掉貼在頭髮上的花瓣,卻感到小手裡有著黏稠的觸感,她僵住了,全身不禁發起抖來,她慢慢的轉過頭看向她的小手,卻在看到手上的白色顏料時鬆了口氣,她將頭靠向樹幹,臉上露出一抹苦笑,她輕閉上眼,卻看到那滿佈紅色液體的邪惡臉龐,女孩驚喘出聲,她迅速睜開眼,卻止不住全身的顫抖。

  她抓起身旁的小熊,將它緊緊抱在懷中,小臉在柔軟的絨毛上輕輕磨蹭,她輕嘆了口氣,抬頭看向左側那已廢棄的大房子,卻看到一抹人影自窗前閃過。

  女孩愣住了,她迅速起身,大眼直直的看著剛剛閃過人影的窗子,可是卻什麼也沒有,是她的錯覺嗎?不!不可能!正當她想舉步走向廢屋時,一個來自遠方的呼喚讓她停下腳步。

  她靜靜的看著自前方走來的身影,卻還不放棄的瞄了廢屋一眼,最後輕輕的笑了,也許真的是她看錯了,蹲下身,拿起畫架上的畫,看著那還未成型的畫作,微微一笑,她將畫紙輕輕一撕,變成了片片碎紙,灑向天際,與滿地的櫻花溶成一體。

  抱著小熊玩偶,女孩舉步走離了櫻花樹,走到一半,女孩眉微蹙,她回過頭看向櫻花樹,可是除了櫻花外,什麼都沒有,女孩搖搖頭,笑了,轉過身,走向前方的等候的人影。

  在她離開之後,一名男子自樹後走出,撿起地上的一片碎紙,聞著碎紙上的顏料味及淡淡的櫻花香,他淡淡的笑了。

  看著左側上的廢屋,男子輕聲低語:「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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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20 00:09:2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寬廣的大廳裡,滿佈人群,其中還夾雜著爭吵聲,為的是在待會兒的遺產分配裡,看自己是否能分一杯羹?

  「我是小葵的姑姑,小英當然是由我來照顧了。」一名穿金戴銀的胖夫人道。

  「唷!姑姑?講得多好聽呀!那我怎麼從沒見妳對小葵好過,倒是整天對她罵來罵去的,現在才自稱是姑姑,誰知道妳心中在打什麼主意?」另一名化滿濃妝的瘦女人冷嗤道。

  「那總比妳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親戚好吧!」另一名美麗妖豔的女人道。「我們從沒聽過妳,誰知道妳是不是為了我們昔家的財產才來冒名的親戚。」她撥了撥自己微捲的長髮,一身的媚意。

  「不只是妳,還有在這大廳裡的所有人,我想除了我們比較有資格稱做是小葵的親戚外,你們這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畢竟我們從沒看過妳,直到我姑丈死了,你們才出現,哼!你們在打什麼主意,彼此都心知肚明。」她環視眾人,嬌媚的大眼滿佈嘲諷。

  「妳!」眾人怒視她,正想還口,卻被人打斷了。

  「夠了!」一位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低吼道:「你們有時間在這邊吵,倒不如想想待會兒律師來該怎麼辦?也許老爺的遺產根本沒有你們這些人的份呢!」

  聽到男人的話,眾人全安靜下來,思考著律師來時該怎麼辦,雖然覺得男人的話有道理,可是他們心中卻還有著一絲期待,期待遺囑上會有他們的名字。

  男人在心中冷嗤一聲,一臉的不屑,他轉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女孩,輕聲道:「小姐,妳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

  女孩沒有回應,她手中拿著一本畫冊,執畫筆的手不停的在紙上渲染著,她的身旁依然坐著小熊玩偶。女孩美麗的大眼除了手中的畫之外沒有任何雜影,如果不是看到她的手在動的話,此時的女孩會比身旁的玩偶更像個娃娃。

  男人在心中嘆了口氣。「小姐……這幾天妳除了作畫之外都沒有吃任何東西,妳肚子餓不餓?我去弄點東西給妳吃好不好?」原本就不常說話的小姐,自從老爺去世後,就更沉默了,除了畫畫之外,其餘的事都入不了她的眼。

  女孩停下手中的畫筆,低下頭看著身旁的玩偶,微微一笑,伸出另一隻手揉了揉它柔軟的絨毛,眼中閃爍著疼愛,然後又轉過頭,再次動起畫筆在紙上盡情揮灑,她自始至終都沒有看男人一眼,對男人關心的話語聽而不聞。

  男人還想再說些什麼,卻在看到自大門進來的身影時停止,他趕緊走向那個男人。「請問是法西斯先生嗎?」

  米凱爾對男人笑著點頭,幽深的眼眸環視眾人,最後落到坐在沙發上的女孩,眼中快速閃過一絲邪意,唇角的笑容更深了。

  「我是這裡的管家,李義。」李義舉起手對米凱爾笑道。

  「你好!李先生。」米凱爾舉起手與他相握。「我是米凱爾.法西斯,很高興認識你。」

  「哪裡,您請坐。」李義帶領他走到沙發前,讓他坐在女孩對面。「我去倒茶。」語畢,他走到廚房,留女孩一人在大廳與眾人相處。

  「這位想必是昔雨葵小姐吧!妳好!」他對女孩笑道,只是他的眼中卻沒絲毫笑意。

  女孩無語,她低著頭繼續自己的畫作,她的瞳孔沒有一絲情緒起伏,有的也只是那鮮紅的色彩,在那美麗無瑕的瞳孔中輕輕閃爍。

  米凱爾眼中迅速閃過一絲不悅,不知為什麼?他不喜歡女孩的眼神,那清澈明的瞳孔裡沒有他的存在,而他非常不喜歡這件事實。

  「法西斯先生,真是對不起,我這個表妹她……」剛剛那名美豔的女人坐到雨葵身旁,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頭。「所以你有什麼事,跟我說就行了。」她對米凱爾拋了一個媚眼,她長這麼大,見過的男人無數,都還沒有一個比眼前這名律師英俊,在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決定她要這名男人了。

  「是啊!是啊!律師。」那名胖夫人附和。「我說律師呀!你就趕快唸遺囑吧!」她也坐到雨葵身邊,肥胖的手握住雨葵小巧的手輕拍了拍。

  雨葵趕緊抽出自己的手,柳眉微蹙,臉上浮現一股厭惡,不顧胖夫人尷尬的臉色,她冷冷的看了胖夫人一眼,她拿起手中的畫具和身旁的玩偶走離沙發,然後來到角落,正當她打算坐下來繼續手上的畫時,卻猛然一震。

  雨葵低下頭愣愣的看著白裙上的紅色顏料,那豔紅在雪白的映襯下更加的嬌豔欲滴,她明亮的眼眸漸漸變得恍惚,那鮮紅色的亮彩就好像……

  雨葵閉上眼,深吸了口氣,想除掉腦中出現的情景,可是浮現在腦海中的景象卻愈來愈鮮明,令她怎麼甩也甩不掉。「啊!啊!」她驀地尖吼出聲,丟下手中的畫具及玩偶,她蹲下身不停的拉扯自己的長髮,全身不停的顫抖,她不停的尖叫,最後撿起地上的玩偶,將它緊緊抱在懷中,瞳孔流露出被人拋棄的不安和恐懼。

  雨葵不停的大口喘氣,她咬緊唇,任血絲緩緩自唇瓣流落,她身上不住的冒出冷汗,她睜開眼,看著四周完全不相識的人,驚慌迅速佈滿她白淨的臉龐。「救救我!誰!誰來……救救我……」她蹲下身,摀住耳朵,不停的低聲呢喃。

  聽到雨葵的尖叫聲,李義趕緊自廚房出來,他抱住雨葵。「小姐!小姐!怎麼了?我是阿義!小姐……」然而不管他如何呼喚,卻怎麼也止不住她的哭喊。

  「放開我!放開我!」雨葵推開李義,晶瑩的淚珠不住的滴落,她不停的深呼吸,小嘴不斷的逸出低語:「救我!救我!不是我!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殺你!我沒有!不是我!曉哥哥!曉哥哥!救我!救我!雨葵在心中不停哭喊。

  看到雨葵有如一隻受驚的小鹿,米凱爾心一震,腦海不禁浮現兒時的情景,他硬甩掉腦中的回憶,可是卻不由自主的舉步走向雨葵,蹲下身握住她纖細的肩膀,輕聲呼喚:「小葵!小葵!」

  「不要!不要!」雨葵極力掙扎,曉哥哥!曉哥哥!

  「小葵!」眼看怎麼也安撫不了她的情緒,米凱爾乾脆俯下頭,堵住她嫣和的雙唇,止住她的哭喊。

  「唔!」即使雙唇被吻住,雨葵依然不停的低抗,她掄起拳頭往米凱爾身上擊去,最後連腳也用上了。

  該死!米凱爾在心裡低咒一聲,無視眾人的目光,輕咬她的下唇,軟舌與她的香舌交纏,然後再輕輕一咬。

  「嗯……」好痛!誰?是誰?雨葵在心裡輕聲問道,她緩緩揚起眸,瞳孔慢慢浮現一個人影,最後對上一雙墨黑的眼睛,只見那雙眼眸閃過一絲滿意。

  米凱爾緩緩離開她,性感的薄唇上閃著剛才親吻的水漬,他邪邪一笑。「很好,看樣子妳已經冷靜下來了。」他起身,順便拉起她。

  雨葵看著他,就在她要斂下眸時,卻被他托住下巴。「看著我!」米凱爾輕聲道,然而語氣中卻有著不容拒絕的意味,他不喜歡她的眼中沒有他的身影,那讓他覺得自己不受重視。

  雨葵靜靜的看著他的眼睛,眼中有著探索,她伸出冰冷的小手輕撫他俊美的臉頰,好暖喔!她微微一笑,那笑迷惑他的心神。

  「你?我曾經見過你嗎?」她抓住他的衣服,抬起頭,純真的小臉上有著濃濃的疑惑。

  聽到雨葵的話,米凱爾揚起眉,眼中迅速閃過一絲訝異,又極快隱去,可是卻被一直注視著他眼睛的雨葵捕捉到了,還來不及將自己的疑問問出口,她即被米凱爾帶往沙發。

  這次雨葵沒有反抗,她乖乖的跟著他走,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看著米凱爾,細眉微皺,她低下頭,低聲呢喃:「我一定曾經見過你,在哪裡呢?奇怪!怎麼會想不起來呢?」她的眉皺得更深了。

  米凱爾將雨葵的低語聽得清清楚楚,他眼中掠過警戒,可是俊美的臉上卻依然帶著自若的微笑,他讓雨葵坐在沙發上,然後自己坐在她身邊。

  「好了!」米凱爾看向呆愣的眾人,微笑道:「我們來看遺囑吧!」他不想在這裡耗太多時間。

  「是呀!是呀!」李義附和,他的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喔!」眾人從呆愣中清醒過來,雖然好奇米凱爾和雨葵的關係,可是此時最重要的是遺囑裡的內容。

  而那名美豔的女人則一臉妒意的瞪向雨葵,感受到不善的視線,雨葵抬起頭看向視線的主人,眉微挑,對著美豔女人露出一抹微笑,然後又低下頭繼續自己的思緒。

  看著雨葵對那女人類似挑釁的舉動,米凱爾斂下眸,令人看不清他眼中的訊息,聞著身旁飄來的淡淡幽香,墨黑的眼眸更濃了。

  他看向那名美豔的女人,對她微微一笑,眼中閃著誘惑,然後低下頭,看著手中的文件。「昔先生決定將他百分之十的財產捐給孤兒院,另外百外之三十捐給老人院,還有百分之十給李義,剩下的部分留給雨葵小姐。」他停頓一會,看向眾人。

  「什麼?那我們呢?我可是他妹妹耶!」胖女人尖聲叫道。「為什麼李義這個奴才有!而我是他親妹妹,他竟然連一點也沒有留給我!只留給他這個白癡女兒!」

  「嚇!」沉浸在思緒中的雨葵不經意被胖女人的尖吼聲嚇了一跳,她整個人呆住,眨了眨眼,柳眉蹙得更深了,她剛剛好不容易快想起來了,可是卻被……雨葵一臉不悅的看向胖女人,眼中有著被打斷思緒的怒意。

  「夫人,請妳放尊重一點。」李義擋在女人面前。「妳嚇到小姐了。」更何況誰規定遺產一定要留給妹妹的!

  「請安靜!」米凱爾低聲道。「我遺囑還沒念完呢!」

  聽到米凱爾的話,四周頓時安靜下來,雖然覺得已經沒什麼希望,不過眾人還是抱著一絲期待。

  「至於『偉太企業』,則當做雨葵小姐的嫁妝。」四周響起一陣抽氣聲,眾人全看向坐躲在米凱爾身旁的雨葵,眼中全佈著貪婪。

  將眾人的目光盡收眼底,米凱爾性感的唇角飄起一絲嘲諷。「而在雨葵小姐還沒找到如意郎君前,『偉大』由我暫時代理,而且要當雨葵小姐丈夫的人,得先經過我的審定。」念到這裡,米凱爾在心中微微一笑。

  「這間房子則登記在雨葵小姐名下,而為了保護雨葵小姐安全……」他的笑更深了,只是他隱藏的很好。「就由法西斯律師住到家中,以便守護。」守護什麼呢?呵……

  聽完米凱爾的話,眾人皆一臉驚訝。「我說法西斯律師,這該不會是你搞的鬼吧!為的就是獨吞我們昔家的財產!」胖夫人尖聲道,腦滿腸肥的臉上淨是嘲諷。

  聽著肥女人的嘲諷,米凱爾美麗的唇角緩緩揚起一抹邪笑,沒錯!是他搞的鬼又怎樣?是這老頭自己蠢,竟把自己的遺囑交給仇人,呵……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落到一個惡魔的手中,不知道他會不會從棺材裡跳出來,呵……哈……

  米凱爾在心中狂笑,不過他表面卻依然一如往常,他推了推臉上的銀框眼鏡,隱藏住眼中的邪佞,對胖夫人微笑道:「夫人,這份遺囑我是今天才拿到的。對於裡面的內容是什麼我完全不知情。如果沒事的話……」他看向眾人。

  「請各位回去吧!我想雨葵小姐需要休息了。」他點頭微笑,視線剛好與一雙純真的大眼對上,他眉微蹙,他不喜歡她眼中的純真,不過……倒是很喜歡將那抹純真毀滅,一想到此他眼中的邪意更濃了。

  眾人面面相覷,既然已經分不到財產了,也只有離開。但胖夫人還不服輸的想再說些什麼……

  「夫人,請回吧!小姐已經累了,需要休息。」李義搶在她之前恭敬的說道。

  「哼!大哥的財產我是不會放棄的。」說完,她即踩著重重的腳步離去,美豔女人跟在她後面,臨行之前還對米凱爾拋媚眼,而米凱爾也毫不客氣的收下了。

  米凱爾笑著聳聳肩,看向抓住他手臂的雨葵,輕撫著她柔細的秀髮,輕聲問道:「小葵,妳肚子餓了嗎?」

  雨葵沒有回答,她睜著一雙無瑕的大眼直直的望著米凱爾,迷人的唇角緩緩揚起一抹微笑,嫣紅的小嘴輕輕的吐出三個字。「曉哥哥……」腦海卻不禁浮起另一張相似的容顏,她甩一下頭,想將那容顏趕走,可是不一會兒,那臉即慢慢佔據她的心神。

  聽到雨葵的低語,米凱爾心一震,他眼一瞇,低下頭眼眸與她直視,兩人相距不過咫尺,彼此的氣息相溶。「妳說什麼?小葵……」他還以為她已經傻了呢!沒想到還滿清醒的嘛!

  雨葵眼神恍惚,她緊皺著眉,全身不停的顫抖,看到她不對勁的模樣,米凱爾眉微蹙,他握住她的雙肩,輕聲呼喚:「小葵……」她怎麼了?

  不!不!她揚起眸,看著面前那俊美的容顏與另一張邪惡的面孔重疊,只見那張邪惡的臉孔佈滿鮮血的對她說著:「是妳!是妳親手殺死我的!是妳!妳看……妳看妳的手沾滿了紅豔的血液,那是我的血……是我的……」

  不!不!不是我!不是……她狠狠的推開米凱爾,一臉驚慌的看著自己白淨的小手,血……是血……為什麼會有血?為什麼?

  「是妳殺的……是妳殺的……是妳親手殺死我的!是妳!妳是兇手……」如鬼魅般的聲音不停在她的腦海迴盪。

  「不!」她尖叫出聲。「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沒有……」她抱住頭,不住的拉扯著自己的頭髮,不停的尖聲哭喊。

  米凱爾冷冷的看著她的舉動,俊美的面容緩緩飄起一抹邪魅的笑,他拿下臉上的眼鏡,讓那遮住自己眼中邪佞的屏障消失,他走上前,優雅無聲的腳步宛如一匹豹。

  他蹲下身,狠狠的抓住她的長髮,柔聲道:「妳真的沒有殺人嗎?妳確定嗎?」他靠向她小巧的耳朵,吐氣道:「妳知道嗎?妳根本不該活在這世上,像妳這種人應該早點死掉,因為妳的雙手沾滿了血腥,妳聽到了嗎?妳手上的血在向妳哭喊、在向妳討命呀!」低沉的聲音是那麼的溫柔,然而卻令人不寒而慄。

  米凱爾輕托住她細緻的下巴,輕舔著她嫣紅的雙唇,笑容在他俊美的臉上緩緩蕩漾。「小葵,妳聽到了嗎?嗯?」

  雨葵揚起眸,有如小鹿般的大眼楚楚可憐的看著他,如水晶般透明的淚水自眼中緩緩滴落,她微微一笑。「不要哭,曉哥哥,小葵會保護你的,小葵絕不會讓那些可惡的櫻花吸乾你的血,絕對不會!所以,不要哭……不哭……不哭……」那淚滴到他的手,燙了他的心。

  米凱爾慌亂的推開她,櫻花?她還記得?怎麼可能?他搖搖頭,他硬甩掉小時候的回憶,狂笑出聲。

  「哈……妳要怎麼保護我?妳憑什麼保護我?是妳!是妳父親親手毀了我!毀了我的家!而如今妳說要保護我?呵……憑什麼?憑什麼……」

  「曉哥哥……」雨葵起身,走向米凱爾,舉起雪白的雙手臂輕捧住他的雙頰。「為什麼?為什麼你哭得這麼傷心呢?」

  「我沒有哭!」米凱爾揮開她的手。「妳沒看到嗎?我在笑!妳沒看到我笑得多開心嗎?」說完,他又開心的笑了。

  「可是你的眼睛在哭呀!你沒發現到嗎?你臉上的笑容好像在向人求救,你的眼睛好荒蕪,就好像一片處於黑暗中的沙漠,是那麼樣的……」

  「住口!住口!」他打斷她的話,抓住她的手。「妳懂什麼?別說得妳好像什麼都知道!妳只不過是一個千金大小姐,而且還是一個智商有問題的女人,妳懂什麼?妳知道什麼?」

  雨葵沒有回答,她輕輕的抱住他,雙手環住他的腰,輕聲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是在向誰說對不起呢?是當年的小男孩還是現今被她碰觸到傷口的大男人呢?她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這個人一定會保護她,保護她不再受那個夢魘侵擾。

  眼一閉,放鬆了心情,幾天來的不安迅速消失,她帶著安心的笑容進入甜美的夢中。

  感受著懷中的嬌軟,想到剛才的情形,米凱爾不禁笑了,他是怎麼回事?竟會讓一名小女孩輕易的惹動情緒,一點也不像平常冷靜的自己,他看著懷中天使般的睡顏,不禁失笑出聲。

  是他太低估她了嗎?他輕撫著她柔嫩的臉頰,斂眸低笑,這樣也好,這樣捕捉獵物的過程也會更有趣。「妳說是不是呢?小葵?」他在她耳邊輕聲道,卻沒發現自己的眼中閃著一絲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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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20 00:09:4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米凱爾倚著窗戶一臉無聊的看著窗外的風景,耳中聽著乏味的報告,他在心中嘆了口氣,煩躁的伸手梳理半長的頭髮,看著街上行人來來往往,性感的薄唇不禁微微揚起一抹嘲諷。

  這麼辛苦是為了什麼?忙碌了大半輩子,又不見得能賺到什麼,更何況有沒有那個福氣享用都還是個未知數呢!那麼努力又是為了什麼?他真不懂。

  他在心中輕笑。他看向自己修長的手指,他甚至不用動手,只要輕喚一聲,就有大把鈔票送到自己面前,而如果真的逼不得已,他只要讓自己這看似潔淨的雙手沾染到些許血腥,一樣也有鈔票入帳,唉!人生,難道就真的這麼無趣嗎?

  他無趣的微斂眸,倏地眼中掠過一道邪光,他看向窗外,明亮的窗面映照出他俊美的容貌,以及眼中閃爍的邪佞,現在他找到一件有趣的事了。

  他微微一笑,摸向自己的頸子,想到當年父親的情景,黝深的眼眸暗暗夾帶著一絲冰冷,父親真愚蠢,竟為了一個女人自殺,而且還是一個背叛了自己的女人,哼!他在心中微微笑了,不明白、不明白啊!

  驀地,一個低沉的嗓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法西斯先生,對不起,請問一下小葵現在好嗎?」一名長相斯文的男人輕問道。

  米凱爾眉微挑,他轉頭看向那名男人,眼微瞇,他記得他叫……楊文,昔老頭的得力助手,小葵?哼!叫得真親密,看他的眼神,想也知道他對雨葵抱著什麼樣的感情,他心中閃過一絲不悅,他不喜歡有人窺視他的東西,非常……不喜歡。

  話雖如此,他還是一臉溫文的笑容。「楊先生,你放心,雨葵小姐很好,看來你很關心她喔!」米凱爾笑道,過長的髮絲遮住他眼中閃過的光芒。

  「呃?沒有,我只是有點擔心,聽李伯說自總裁過世後,小葵就不吃不喝的,所以……」楊文不好意思的笑笑,他看向米凱爾。「既然她現在沒事了,那我就放心了。」

  「喔?」米凱爾再次看向窗外,輕聲應道,倏地,一道鵝黃色的身影抓住他的視線,他眉微蹙,她怎會在這裡?腦中才浮現這個念頭,就聽到一陣關門聲,他轉過頭,面前的楊文早已消逝無蹤。

  米凱爾唇角微揚,瞄向窗外,雙手交叉胸前,一臉慵懶的看著路上的英雄救美,更是滿眼嘲諷的看著路上行人的圍觀及視若無睹,啊!啊!這就是人啊!多麼可悲啊!

  他冷冷一笑,優雅的轉過身,踩著平穩的步伐,離開了辦公廳。

  ※※※※

  雨葵穿著一襲鵝黃色的洋裝,手中依然抱著那隻小熊玩偶,她一臉平靜的在街道上行走,素淨的臉龐淨是平淡,可是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在那水漾的眼眸裡隱藏著些微驚慌、無措。

  然而即使心中感到害怕,她還是壯起膽子,在寬廣的人行道上慢慢走著,她偷偷瞄著經過自己身旁的人群,小心翼翼的不要讓他們碰到自己,她沒有發現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已成了眾人注目的焦點。

  雨葵低著頭,手緊緊的摟著胸前的玩偶,彷彿那隻小熊可以保護她般,終於,她停下了腳步,抬起頭看著對面的大樓。「偉太企業」四個大字映入她美麗的杏眼,她開心的笑了,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玩偶,稚氣道:「小熊,我們到了,馬上就可以見到曉哥哥了。」

  就在她正要舉步走向大樓時,一個身影擋住她的去路,她眨眨眼,要往另一邊走去,可是卻又出現了另一個身影,她怯怯的揚起眸,看了一下擋在面前的身影,只見除了那兩個人之外,在她的旁邊還有三個人。

  雨葵迅速垂下眸,她咬緊下唇,緊摟著懷中的玩偶,她看一下四周,想找尋逃走的空隙,可是那五個人卻形成一個圈圈,將她圍在中間。

  「小表妹,好久不見了,看來妳過得不錯嘛!」其中一個流里流氣的男人開口道,只見他一臉輕佻的伸手撫摸雨葵細嫩的臉頰。

  雨葵趕緊後退,一臉嫌惡的伸手用力擦著被他碰到的臉,淡淡的薄霧在眼中漸漸匯聚,她不喜歡眼前這個自稱是她表哥的人,從以前就不喜歡,而且他總是對她動手動腳的,她從不喜歡與人肌膚相觸,那讓她覺得很噁心,在這世上唯一碰她不會讓她想吐的人只有爹地、李叔叔和……

  她抬起頭看著對面的大樓,不經意與一雙佈滿邪意的眼眸相接觸,雨葵一怔,他……看到她了嗎?

  「呵!阿水,看來你這個表妹一點也不喜歡你喔!而且搞不好還很討厭呢!」另一個人笑道。「不過!你這個表妹長得還真美,比你妹還有看頭喔!」他一臉淫穢的掃視著雨葵姣好的身材,還不安分的伸出手摸了雨葵的臀部。

  「啊!」雨葵驚呼一聲,她趕緊遠離那隻狼爪,只是繼那人之後其餘的人竟也加入,不停的對她毛手毛腳。「不要!住手!」雨葵低喊,她眼帶求救看向圈外的人,卻見那些人視若無睹的快速走過,有些甚至站在旁邊看熱鬧,一點也沒想過要搭救。

  「欸!阿水,你這個表妹能不能……」男人滿眼邪慾的向林水平示意,說話之餘他還不忘摸一把柔嫩的肌膚。

  看到同伴的眼神,林水平也邪邪的笑了。「當然行,不過我得先上,我可是哈她很久了。」哼!之前要不是那個昔老頭和李義那老傢伙的關係,他早上了這個表妹,而現在昔老頭死了,李義那老傢伙也不在,此時不上更待何時,更何況只要他上了她,還有誰要娶她?到時她那龐大的嫁妝就是他的了。

  一想到此,林水平更快意了,他示意身旁的夥伴,要他們把雨葵抓住,一想到待會兒就可以嘗到垂涎已久的嬌軀,他感到自己的下體迅速硬了起來。

  「不要!放開我!」雨葵不停反抗,淚水也順著眼眶滑落,在掙扎間手中的玩偶不小心飛了出去,掉到了馬路上。「啊!小熊!」她想跑到馬路上去撿,可是卻怎麼也掙脫不開這些人的箝制。

  「放手!小熊!」雨葵用力甩掉箝住她右手的大手,她一臉驚慌的看著馬路上的玩偶,那是媽咪留給她的遺物啊!

  受不了雨葵的掙扎,林水平不耐煩的走上前,大力甩了雨葵一巴掌。「該死的!妳這白癡女人給我安分點!」雨葵因這一掌的力量而跌倒在地,雪白的玉腿因受不了水泥地的磨擦而滲出些微血絲。

  雨葵怔怔的摸著紅腫的臉頰,感受到臉上、腳上的刺痛,她呆呆的低下頭,看著滲出鮮紅血液的雪血肌膚,她傻了、呆了,腦中浮現的是在豔紅火焰包圍的房子及那佈滿惡意的邪美笑容。

  「哼!早乖乖的跟我走,不就不會挨這巴掌了嗎?」林水平在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抓住她!」臭娘們,待會兒有妳好受了。

  雨葵這次沒有再反抗,她乖乖的任他們抓住,呈呆滯的大眼直直的看著膝蓋上的血絲。

  就在她要被帶離之際,楊文趕到了。「林水平!放開小葵!」他拉開抓住雨葵的大手,將她護在身後。

  林水平一臉嫌惡的皺眉。「楊文,滾開!」該死!又是一個討厭的傢伙。

  「你想要對小葵做什麼?林水平,小葵不是你可以動的!」楊文忿怒道,他當然看到雨葵臉上的紅印。「偉太企業也不是你惹得起的。」

  「唷!楊文,你以為你是誰?小葵?叫得真親密,別裝的那麼清高,其實你跟我一樣,早就想上我這個小表妹了,沒關係,我可以讓你分一杯羹,不過前提是得先讓我玩,等我玩夠了,就輪到你,怎樣?這個建議不錯吧!」林水平踩著三七步,一臉的嘲弄。

  「住口!我沒你這麼髒,你別忘了,小葵是你表妹。」楊文瞪著林水平。

  「呵!那又怎樣!這世上有人連親妹妹都上了,我只不過才上表妹而已,算什麼?而且我都還沒嘗到她的滋味呢!」林水平臉上的淫慾復轉為陰狠。「我說楊文,我勸你還是趕快離開,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他按按手指頭,發出咯略的關節聲,除了他之外,其餘四個人也一副兇狠樣。

  只可惜楊文不是被嚇大的,在來之前他就已經報警了。

  就在雙方爭執的時候,雨葵靜靜的躲在楊文身後,細緻的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連那深邃的杏眼也沒有任何生氣,她緩緩轉過頭,看著躺在馬路上的玩偶,她慢慢起身,在眾人爭執無暇注意她時慢慢走到馬路上。

  她撿起地上的玩偶,將它身上的灰塵拍掉,用臉輕輕磨蹭它的絨毛,沒有注意到右方有一輛快速的來車。

  倏地,她感到前方射來一道凌厲的視線,她抬起頭,看向視線的主人,當她看到那人時,原本沒有生氣的大眼慢慢亮了起來,美麗出塵的容顏也緩緩漾出一抹笑容。

  「曉哥哥!」她趕緊起身,不顧膝蓋上的疼痛,快速的跑到對面,沒有注意到馬路上的來往的車輛,此時在她的眼中,她只看得到她的曉哥哥。

  米凱爾雙手插在口袋,一臉無趣的看著馬路上的來車及在車陣的鵝黃身影,他眉微挑,看著那些來車為了閃雨葵而撞到安全島或與別的來車相撞,不禁輕嘖出聲,何必呢?撞死人又不用賠命,更何況還是撞一個在紅燈時過馬路的蠢女人,更不用賠了。

  「曉哥哥!」沒有意識到自己周遭所發生的連環車禍,雨葵快速的跑向米凱爾,就在她要撲進他的懷中時,米凱爾一閃,讓她整個人硬生生的跌倒在地。

  「唔!好痛!」雨葵悶哼一聲,淚腺因身上的疼痛又分泌出水晶般的淚珠,然而即使她跌倒了,手中的玩偶卻依然緊握在她的小手中。「曉哥哥……」雨葵哽咽出聲。

  米凱爾靜靜的看向雨葵,魔魅的眼底閃爍著冷邪的光芒,他的嘴角噙著一抹笑,笑中勾著陰森與寒冷,他笑看馬路上的混亂,一臉的可惜,嘖!竟然沒撞死她,而且看樣子可能還要賠上一筆可觀的費用,嘖!真是浪費那些錢。

  眼角餘光瞄到楊文的身影,米凱爾臉上的嘲諷迅速換上關心,只見他蹲下身,對雨葵柔聲道:「小葵,妳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嗚!痛!好痛!」雨葵咬著唇,淚水不停自臉上滑落,滴濕了她手中的玩偶。「曉哥哥……」

  米凱爾蹲下身,拿出手帕擦拭她腳上的血跡。「待會兒我幫妳擦藥,擦完藥就不痛了?還有,叫我米凱爾,我不是妳的曉哥哥。」那三個字讓他痛恨。

  「不是那裡痛!」雨葵抓住米凱爾的手,將他的手放到心窩。「是這裡,這裡好痛!好痛……」就好像是從心底深處痛上來般。

  感受到手中的柔軟,米凱爾挑眉。「小葵,妳在勾引我嗎?」他抓住她的左乳,用力的揉捏。

  「唔!」雨葵蹙眉,忍受左胸的痛,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直直的看著他,眼中有著深深的迷惘,他的眼中藏著什麼呢?為什麼總是那麼荒蕪、孤獨,卻又……

  「別用那種眼光看我!」米凱爾對她低吼,他抽離在她左乳上的手,那乾淨信任的眼眸令他湧起一股噁心感,為什麼?為什麼她能用這種眼神看人?他雙拳緊握,他想毀滅,毀滅她眼瞳裡的乾淨,他想知道,想知道當那乾淨消失後,那眼瞳將會變成什麼樣?是絕望抑或……死亡?那令他期待,非常的期待。

  米凱爾冷冷一笑,他倏地抱起雨葵,雨葵沒料到他會突然抱起她,她驚呼一聲,趕緊伸出雪白的藕臂環住他的頸項,她看著他俊美的臉龐,將腦中混亂的思緒揮去,笑著將頭靠向他溫暖的胸膛,靜靜的數著他沉穩的心跳聲。

  「法西斯先生,小葵她沒事吧?」楊文氣喘呼呼的跑到米凱爾面前,一臉擔憂的看著米凱爾懷中的雨葵,看到雨葵剛剛在馬路上的驚險,他差點沒被嚇死。

  「放心,她沒事,只受了一點皮肉傷,倒是那些人……」他看向馬路上的慘禍。「就麻煩你處理了,我帶雨葵小姐進去擦藥。」

  「是!」看到馬路上的慘況,楊文嘆了口氣,這下有得忙了。

  「麻煩你了!」米凱爾抱著雨葵轉身進入公司。

  米凱爾走進辦公室,踢上了門,臉上的溫文迅速消失,他鬆開手,將雨葵丟到地上,不管佳人的痛呼,他走到辦公桌,點起一根菸,悠哉的吞雲吐霧,任那片迷濛遮住他臉上的表情。

  「好痛!」雨葵輕揉著直接觸地的臀部,幸好地上有鋪上地毯,不然一定更痛,她嘟著小嘴想著。「曉哥哥,你怎麼可以將小葵丟到地上,會痛耶!」她看向米凱爾,卻見一團菸霧遮住他臉上的表情,雨葵直覺皺眉,她不喜歡那霧,因為那團霧令她看不清曉哥哥。

  「我說過,別叫我曉哥哥,我叫米凱爾。」米凱爾吐了一口菸,隨手扯掉襯衫上的領帶,打開襯衫的前三個鈕扣及衣袖上的扣子。

  「可是你明明是曉哥哥啊!」雨葵不解的眨眨眼,她不懂,為什麼他一定要她叫他米凱爾?

  「我不是!雲曉早在十幾年前就死了!」就在那一夜死了,自那一夜之後就消失於世上,取而代之的是重新被賦予生命的米凱爾。

  「你胡說!曉哥哥沒有死!而且你就是曉哥哥!」雨葵定定的看著他,語氣堅定。「米凱爾是你另一個名字嗎?為什麼你一定要我叫你米凱爾,你不喜歡雲曉這個名字嗎?為什麼?是因為它會讓你想到過去嗎?想起過去對你來說不好嗎?」說到最後,她的聲音愈來愈小,她愣愣的看著自己白淨的雙手。

  「小葵很高興曉哥哥還活著,因為小葵一直記得在櫻花樹下的承諾,或許你會覺得小葵想保護你的這個念頭很傻,可是……這是小葵唯一能為曉哥哥做的,小葵從曉哥哥身上所得到的東西太多、太多了,讓你不被櫻花所吞噬是小葵唯一能夠報答你的,所以為什麼你要否定你的存在?你可知……你的存在是我在這世上唯一依戀的……」她看向他,淚水緩緩滑落。

  米凱爾噙著一抹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在她面前輕吐了一口菸。「那又如何?我不在乎!說了這麼多,妳還不是為了自己,報答?依戀?我有說要妳這麼做嗎?沒有!是妳自己一廂情願,我連說都沒說過,別把自己想得太偉大,那令我想吐!」最後一句他在她耳邊輕聲道,他低下頭看著她雪白的手腕,輕輕的笑了。「把手伸出來。」

  雨葵抬起頭看著他臉上的笑意,她垂下眸看向夾在他手指間的菸,默然的伸出手,攤開手掌至菸的下方,然後緩緩的抬起頭靜靜的看著他。

  兩雙眼眸互相注視,米凱爾率先笑了,他抽了一口菸,然後迅速堵住她嫣紅的雙唇,將那白色的菸霧吐在她的小嘴裡,再將那火紅的菸頭往她的左肩襲去,把她纖細的肩膀當作菸灰缸,用力在她的肩上熄滅。

  「嗯!」雨葵悶哼一聲,強忍著肩上的火熱刺痛,只是卻依然止不住眼中那因痛楚而冒出來的淚水,她淚眼迷濛的看著面前俊逸的臉龐,強扯出一抹笑容。

  她伸出手輕摸著他的臉頰,用手指撥開他額前的頭髮,直直的看進他的眼眸深處。「為什麼?你已經傷害我了呀!為什麼你依然不開心,雖然你的臉上在笑,可是你的眼睛卻依然沒有任何笑意?告訴我,我要怎麼做你才會笑,真正的笑。」為了他,她什麼都肯做,只求他能幸福。

  米凱爾握住在他臉上撫摸的手,看著手中雪白的手腕與他古銅的膚色形成對比,他眼眸半掩,狹長的睫羽在他眼下形成一片陰影,他語氣輕柔。「只要妳死!只要妳死我就可以幸福,只要妳消失,那麼我就會開心,為什麼妳要活著?而且活得這麼好,活得這麼乾淨,而我呢?滿身的汙穢,妳的存在即象徵著我的不堪,妳身上的純淨就好像在告訴我,我本身是多麼的骯髒。」而這令他感到厭惡、感到憎恨、感到噁心、感到窒息。

  「只要我死就可以了嗎?」雨葵低語,她將臉靠近他的大手,輕輕的磨蹭。「可以!我可以死!為了你,我可以,可是我要告訴你,我並不是像你所想像的那麼乾淨純潔,你不知道……」她想到小時候的情景,全身不禁害怕的顫抖,對她來說,死也是一種解脫,至少她可以逃離那雙憎恨的眼眸及那場令她害怕的噩夢。

  只要我死就可以了嗎?這句話不停在他腦中迴盪,他看著她出塵的容顏,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疑惑,他真的想要她死嗎?他注視著她純淨的大眼,腦中不禁浮現小時候他對她的承諾:小葵,妳放心,曉哥哥會保護妳的,永遠!永遠!

  「腦中還沒理清心中的思緒,他即脫口道:「對!只要妳死就可以,可是我不會讓妳死的,因為我還沒玩夠,在我玩夠之前,妳得給我好好活著,因為妳的命是我的!」他強揮去童年的記憶,他不停的告訴自己,雲曉已經死了,現在的他是米凱爾,米凱爾.法西斯!

  雨葵柔柔的笑了,她強忍住左肩上的刺痛,伸出雙手捧住他的臉,輕吻上他的眼,然後吻上他的唇。「曉哥哥,我的命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是你的了,不只是這條命,還有這顆心,它也是你的,至死,都是你的。」

  「即使我不要,將它踐踏在地,也無所謂?」米凱爾托住她的下巴,舔吮她小巧的紅唇,魔魅的眼眸與她無瑕的眼相對視,而他的手也伸到她的胸前擠捏著她隱藏在衣服裡的渾圓。

  「無所謂!」因為對象是他,所以沒關係,雨葵仰起頭,任他輕啃著自己雪白的頸項。

  「喔?」米凱爾挑眉,他看向她的左肩,撕開覆蓋住她左肩的鵝黃布料,只見她白淨的肌膚早已紅腫,米凱爾那黝黑的眼眸更深了,他俯下頭,伸出舌輕舔著她肩上的傷口。

  「嗯……」雨葵因肩上的傷口被碰觸而輕吟出聲,可是她沒有反抗,任他碰觸自己,她閉上眼,紅腫的雙唇微啟,全身散發出一股媚意。

  米凱爾輕舔著她肩上的紅腫,就著那被火燒出的傷口輕輕吸吮,然後他慢慢的吻上她細緻的鎖骨、下顎、紅唇……最後來到她小巧的耳朵,他輕輕的含住她小小的耳垂,細細的吸吮啃咬,然後在她耳邊輕吐氣,柔聲道:「只可惜,我不稀罕。」

  他推開她,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臉上有著濃濃的輕蔑。

  雨葵怔怔的看著他,嫣紅的唇輕啟,好像在誘惑人般,雪白的頸項佈滿淡淡細細的紫色吻痕,左肩上有著紅印,那紅印看起來彷彿紅色的向日葵。

  米凱爾別過頭,深吸一口氣,強抑住鼠蹊部的衝動,該死!他是怎麼回事?竟然差點控制不住自己,他吐了口氣,走到辦公桌前,往辦公椅上重重一坐。「過來!」他看向雨葵輕聲命令。

  雨葵呆呆的看著他,慢慢起身,輕輕的走到他面前,卻見他一臉不耐煩的用力拉住她,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然後從抽屜中拿出醫護箱,為她的左肩上藥。

  「你!」雨葵愣住了,他……真的在幫她擦藥嗎?她看著他專注的眼神,眼中有著驚訝!

  「看什麼?」米凱爾橫了她一眼,哼!要不是想到她身上若留下疤痕會讓家裡那些僕人看到然後到處去宣傳的話,誰管她身上的傷口。

  「沒、沒什麼。」雨葵趕緊避開眼,可是卻止不住她唇上的笑意,曉哥哥還是曉哥哥呀!即使他不想承認,可是她知道,其實他一點也沒變。

  雨葵頭靠在他的肩上,臉上帶著笑意,她閉上眼,卻止不住身心的疲憊而緩緩的進入夢鄉。

  米凱爾抬起頭看著她臉上甜美的笑容,狹長的眼微掩,他伸出手指輕撫著她柔細的臉頰,聞著自她身上傳來的淡香,眼中閃過一絲迷惑,不過也才一瞬間,那分迷思馬上又被冰寒所取代。

  米凱爾那美麗的唇角微微升起一絲冷笑,他輕輕的覆上雨葵那依然紅腫的雙唇,感受著她唇上的溫暖,可是他眼中卻還是那麼冰冷。

  倏地,電話響起,一個女聲傳來。「法西斯先生,林水豔小姐請求見您。」

  林水豔?誰?他整理腦中的資料,喔!她來做什麼?「讓她進來。」來引誘他的嗎?也好!反正他現在正無聊。

  「是!」

  米凱爾看向懷中的人兒,他將她抱起,走到辦公室的小套房,將她放在床上,卻見她像小貓般磨蹭著枕頭,然後抱緊手中的玩偶安穩的睡了。

  米凱爾眸微合,性感的薄唇輕扯出一絲淺笑,狹長的眼眸掠過一道細微的光芒,他深深看了雨葵一眼,轉身離開了套房。

  他一臉悠哉的坐在辦公椅上,修長的雙腿交叉,他將頭靠在椅背上,唇角勾起一抹美麗的弧度,靜待嬌客的到來。

  只見林水豔穿著一襲低胸的紅色套裝,擺動微翹的美臀,婀娜多姿的走進辦公室,一看到米凱爾美麗的面容即揚起一抹絕媚的笑容,她緩緩走至桌前,半彎著腰,讓手靠在桌面上,使自己完美的胸部展露無遺。

  她輕啟紅豔的雙唇,嬌媚道:「法西斯先生,我是來為我哥哥道歉的。」柔媚的嗓音令人聽之欲醉。

  「道歉?」米凱爾揚起眉,將手靠在扶手上輕托著臉,一雙眼毫不客氣享受眼前的春光。「沒關係,只是我希望林先生以後不要再犯了。」

  「那是當然,我這個哥哥一向不知輕重,不過,法西斯先生,聽你的語氣,看來你對我這個小表妹很關心喔!」

  話完,她輕舔一下唇,美麗的杏眼充滿挑逗,而在挑逗中閃過一絲妒嫉,她起身,風情萬種的走至米凱爾身旁,跨坐到他的腿上,使得原本就短的迷你裙更是捲至腰際,而她裙內的風光更是讓人一覽無遺,只見她一臉嫵媚的用手指在他的胸膛輕輕畫著,眼中閃著濃濃的慾望。

  「妳說呢?」米凱爾抓住她挑逗的手指,舉至唇邊輕咬了下,然後輕輕的吸吮,幽黑的眼眸佈滿邪氣,他沒有錯過她眼中閃過的妒意,他在心中輕輕一笑,女人啊!

  縱然心中閃過一絲輕蔑,不過米凱爾沒有拒絕林水豔的誘惑,既然是自己送上門來的,不上白不上,而且也許他可以從她的口中套出一點訊息,他伸出另一隻手探進她的裙擺中,在她的蕾絲內褲上徘徊,然後伸出手指插入她的花心,慢慢的插送,感受到指下的鬆弛,米凱爾心中的輕蔑更盛,哼!蕩婦一個。

  「聽妳的語氣,看來妳並不怎麼喜歡雨葵小姐嘛!」米凱爾眸微斂,笑著問道。

  「呵!難道你不知道我這個表妹是個出名的掃把星嗎?」林水豔嬌聲呻吟,她的手慢慢的滑到米凱爾的慾望,輕輕的撫摸,嫣紅的雙唇覆上他的,小舌伸進他口中與他的舌交纏。

  「怎麼說?」米凱爾拉下她的衣服,飽滿的胸部立刻跳了出來,他離開她的唇,轉而含住她的尖挺,另一隻手則揉捏她另一個胸部,在她的雪白上留下紅色的指印,而在她裙擺中的大手更再伸進一根手指,找到她幽穴中的小核,輕輕的拉扯。

  「啊!嗯……你不知道……只要跟我這個白癡表妹在一起的人都沒有好下場。」林水豔仰起頭,美麗的臉上佈滿紅暈,她的手也伸進他的褲頭裡,抓住他的堅挺,緩緩的滑動。

  米凱爾悶哼一聲,邪氣的笑了,他伸出舌頭輕輕畫著她胸前的粉紅蓓蕾,在幽穴的兩指更是不停的抽送,使她的幽谷不停的分泌出更多的汁液。

  「比如?」米凱爾低聲輕問。

  「啊!嗯!以前,在我姑丈家的隔壁住著一戶人家,那戶人家的小男孩,嗯……和我這個小表妹的感情很好,誰知就在某一晚那戶人家全家人都被大火燒死了,而雨葵則昏倒在大火附近,不只如此,啊!米凱爾!我還要……」林水豔星眸半合,紅唇不停逸出嬌吟,處於激情中的她沒有注意到在她說到那戶人家時米凱爾的眼中閃過一絲陰暗。

  「還要?妳是說還要我再插入一根手指頭嗎?」米凱爾邪笑道。「還是另一個更大的……」

  「嗯!都要……」

  「呵!妳真貪心。」米凱爾臉上閃過一絲嘲諷。「對了!除了那戶人家之一外,還有什麼?」他拉下她的蕾絲內褲,再伸入一根手指,三根手指找到她幽穴中的小核,輕輕的旋轉拉扯。

  「啊!」林水豔亢奮的拱起虛軟的身子,輕喘息道:「嗯!我想你應該不知道我姑媽是上吊死的吧!雖然這個消息被我姑丈封鎖住了,可是只要是昔家的人誰不知道,而且,我姑媽上吊後的第一個發現者就是雨葵,聽說她就那樣靜靜的看著自己母親吊在半空中,不發一語,甚至連一滴淚也沒有。」

  「喔?」米凱爾聲輕應道,可是腦海卻不由自主想到那時的情景,內心不禁閃過一抹痛楚,那時的她……是什麼心情呢?該死!米凱爾甩掉腦中的思緒,他在想什麼?他在同情她嗎?該死!

  米凱爾憤忿的抽出佈滿濕液的手指,解開褲頭要將自己的驕傲搗入她的花心時,卻聽到右邊傳來輕微的開門聲,他眉微蹙,有著被打擾的不悅,不過像是為了證明什麼,他還是深深的進入林水豔那佈滿滑液的幽穴。

  他將她抱起,放到辦公桌上,拉開她修長的大腿,讓自己的驕傲微微退出,然後再狠狠的撞進林水豔的體內深處,林水豔因他的動作而尖聲呻吟,不過他卻聽而不聞,反而勾起一抹邪笑,魔魅的雙眼看向右側,語帶嘲諷:「難道妳不知道什麼叫做非禮勿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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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20 00:10:0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黑夜裡,狂雨放肆的揮灑,雷電狂妄的在雨中交錯,就連那強健的樹枝都承受不了它們的肆虐而自空中緩緩掉落,更遑論那本就脆弱的花瓣遍佈於潮濕的大地。

  女孩靜靜的坐在角落,她將頭靠在曲起的膝蓋上,小小的雙臂緊緊的環住自己,她無神的看著窗外那殘破的景色,美麗的大眼更加的空洞。

  她垂下眼看著自己白淨的小手,卻彷彿看見什麼汙穢的東西般,臉上有著濃濃的嫌惡,她快速的別開眼,卻止不住全身的顫抖,更止不住那在腦海裡不停盤旋的聲音,不!不!不是她!不是她!

  她摀住雙耳,可是卻摀不住那聲音,為什麼?為什麼不放過她?她並沒有做什麼呀!她只是、她只是……

  倏地,一個大大的打雷聲,令她嚇得跳起身子,她轉過頭看向明亮的鏡面,卻看到一名全身是血的男子對她微微一笑,口中不停的說著:是妳!是妳親手殺死我的!是妳!

  不!不是我!女孩想大叫,可是不管她如何的吼、如何的喊,卻總是吐不出聲音,她搖著頭,一滴又一滴晶玉般的淚珠自眼中掉落。

  驀地,那名全身是血的男子又變成一名小男孩,只見那名男孩帶著溫柔的微笑,展開雙臂,等著她的到來,女孩破涕為笑,就在她想飛奔到男孩的懷抱時,男孩的臉色倏地一變。

  「為什麼?為什麼要毀掉我的家?為什麼?」她彷彿聽見男孩那充滿恨意的聲音。

  不!不!我沒有!小葵沒有!曉哥哥!女孩想解釋,可是卻發不出聲音,她只能用那滿佈淚水的白淨臉龐悲傷的看著男孩。

  「妳沒有?妳真的沒有嗎?」男孩輕輕一笑,伸出手掐住她的頸子。「是妳!都是妳!為什麼妳不消失!」

  不!曉哥哥!

  倏地,紫雷轟隆一響,女孩震了一下,她睜開雙眼,眼前的男孩消失了,四周淨是一片黑暗,有的只是她急促的喘息聲,女孩跌坐在地,輕輕的笑了,那笑聲是如此的淒涼。

  女孩停止笑聲,看著窗外的風雨,她緩緩起身,走至窗前,將臉靠在冰涼的窗面,呼出的氣息染白了透明的窗片,更沾濕了潔淨的窗面。

  她看著遠方的櫻花樹,微微的笑了,輕閉上眼,回憶起當初與男孩在櫻花樹下玩樂的情景,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她緩緩睜開眼,低下頭看著自己雪白乾淨的手心,輕聲說著:「櫻花啊櫻花,妳紅如血的花瓣真的是人的血染成的嗎?如果真的是,那麼為什麼妳不來吸取我的血呢?只求妳不要吸取他的,只求妳……」她閉上眼,透明的淚水滴至手心。

  驀然,一陣爭吵聲將女孩從悲傷中喚了回來,她眉頭微蹙,臉上有著被打擾的不悅,不過才一點兒,那緊皺的眉頭又舒展開來,她再次將額頭靠向冰冷的窗面,讓那冰涼冷凍自己腦中的思緒,不過顯然沒什麼用。

  女孩微笑,她知道樓下的人為何而吵,可是卻聽而不聞,她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的在白色的窗面上寫著一如以往般同樣的字體──雲曉,她輕柔一笑,讓唇在那字體上輕輕一點,臉上的笑容更溫柔了。

  不一會兒,樓下的爭吵聲趨於平靜,女孩眼眸微斂,等著一如以往的摔東西聲,以及女人的尖叫哭吼聲,可是,沒有!樓下依然是一片寧靜。

  女孩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安,她轉過頭,一臉擔憂的看著房門,卻感到一股異常的寧靜,她秀眉微蹙,心中的不安更深了。

  女孩咬了咬下唇,舉步走向門前,緩緩轉開門把,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黑暗,女孩的眉變得更深了,她步下階梯,輕聲呼喚:「爹地、媽咪!」可是卻無人回應。

  女孩環視四周,可是除了昏黃的燈光外,沒有半點人聲,女孩心裡升起一股懼意,正當她還想開口呼喚時,卻被突然出現的人影嚇了一跳。

  「啊!媽、媽咪!」女孩驚呼道,她迅速低下頭不敢看母親那蒼白恐怖的臉龐,還有那佈滿狂亂的雙眼,小小年紀的她知道母親早已快接近發瘋的程度了,因承受不了丈夫背叛自己及害死友人的事實而瘋狂了。

  「小葵,妳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不看著媽咪呢?妳是不是怕媽咪呀!」女人輕聲問道,她伸出手想撫摸女孩的長髮,可是女孩卻閃了開,眼中有著一絲懼意及淡淡的嫌惡。

  看到女孩眼中的訊息,女人脆弱的笑了。「小葵,妳不要怕,媽咪不會傷害妳的,來!今天是妳的生日對不對?這隻小熊送給妳。」女人拿出一個小熊玩偶。

  看著女人期待的笑容,女孩心中閃過一抹歉疚,她怯怯的咬緊下唇,伸出小手從女人手中接過小熊娃娃。「謝謝媽咪。」

  女人搖搖頭,微微的笑了。「小葵,妳願意跟媽咪一起走嗎?」她最愛的女兒呀!是她的錯,如果她有好好保護她的話,也許她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走?去哪裡?」抱著手中的小熊,女孩輕問道。

  「到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女人的神情漸漸變得恍惚。

  「很遠的地方?」女孩重複,她看向女人,小臉上閃過一絲戒備。「不!小葵不要!小葵不要去!」她要留在這裡,留在這個地方,而且媽咪好像有點不對勁,她彷彿也在另一個人的臉上看過同樣的表情,那是誰呢?

  「為什麼?妳不想陪媽咪嗎?」聽到女孩的拒絕,女人臉上閃過一絲落寞。

  「媽咪!對不起,小葵要留在這裡等曉哥哥,所以不能跟妳一起去,對不起。」女孩垂下頭,低聲道歉。

  「等曉?」女人一臉訝異。「可是曉他不是……」

  「曉哥哥一定會回來的!」女孩打斷女人的話。「他一定會回來的,小葵會一直、一直在這裡等他,直到他回來。」清秀白淨的小臉佈滿堅定,她相信他一定會回來,為了等他,即使再痛苦她也要活著。

  「看著女孩臉上的堅定,女人心中的訝異更深了,那眼神……「即使他永遠不回來?」是真的嗎?小葵那眼神……

  「不會的!曉哥哥他一定會回來的!」女孩大聲道。「一定!一定會!」她還是會一直等下去,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堅持,她只知道她要等他回來。

  女人微微一笑。「是嗎?媽咪相信妳,曉一定會回來的。」看樣子她可以放心了,看來她的小女兒已經長大了,已經不需要她的保護了,她可以安心了。「小葵,媽咪口好渴,妳可以幫媽咪倒杯水嗎?」

  「嗯!」女孩點頭,就在她想轉身離開時,卻被女人抱住了身子。「媽咪?」女孩輕喚,只是在那小小的心靈裡似乎已明白了什麼,可是她卻選擇忽略。

  「小葵,記住,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媽咪永遠都是愛妳的,嗯?」女人輕聲說道。「好了,去倒茶吧!媽咪真的好渴喔!」她對女孩微笑,心裡不停的說著:小葵,對不起,請妳原諒媽咪,對不起。

  「嗯!」女孩笑了,她快步跑進廚房,背對著女人的她沒有注意到女人臉上的淚水。

  再見了,我最愛的女兒。

  過了一會兒,女孩手中拿著杯子,輕聲道:「媽咪,水來了。」可是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奇怪?人呢?女孩看了看四周。「媽咪!媽咪!」她走進房間。「媽……」驀地,杯子往下掉落,變成了碎片,裡頭的水也溢了滿地。

  女孩靜靜的看著浮在半空中的母親,無語……她抱緊手中的玩偶,黝黑的眼眸漸漸無神。

  過了好久、好久,她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她轉過頭看著身後的人影,輕聲道:「爹地!你看!媽咪在飛耶!」女孩一臉天真的笑著對父親說道,可是幽深的眼眸卻無任何笑意,有的也只是濃濃的黑暗。

  ※※※※

  雨葵迅速睜開眼,全身不停地發抖,她緊緊的抱住自己,深吸了口氣,卻止不住那顫抖,她閉緊雙眼,不停的搖頭,似想將那鮮明的夢境甩掉,可是卻徒勞無功。

  最後她緩緩睜開雙眼,眼中卻無一絲氣息,她抱緊懷中的小熊,步下床,雪白的小腳在冰涼的地板上行走,她走到門前,打開門,聽到了濃濃的喘息聲,她抬起頭,心中一震,隨之而來的是米凱爾的嘲諷。

  可是她沒有回答,反而緊緊抱住手中的小熊,美麗的眼睛直直的看著辦公在桌上交纏的男女,更正確一點,應該是那對男女的身後。

  水汪汪的眼眸裡有著漠然、有著驚慌、更有一絲懼意,米凱爾皺眉看著雨葵怪異的模樣,他原以為她是看到他和林水豔歡愛的模樣而感到驚慌,可是看來不是如此,因為那明亮的眼眸中沒有他和林水豔的倒影,反倒有著些微恍惚。

  「妳……」看到雨葵眼裡的無神,米凱爾心中掠過一絲怪異!不對勁!她真的不對勁!他開口想說些什麼,卻被林水豔打斷了話。

  「唷!小表妹!妳不覺得妳妨礙到我們了嗎?」林水豔故意傾起雪白的身子,雙臂環住米凱爾的頸項,她扭動一下腰際,感受著體內的巨大,一臉得意的看著著雨葵。

  雨葵轉過頭一臉平淡的看著林水豔,平靜無波的眼瞳看著人心裡發毛,林水豔心中不禁一顫,強自鎮定道:「妳、妳看什麼?」

  雨葵並不答話,她微傾著頭,眼中淨是純真,只是在純真中卻隱藏著一絲陰暗。

  林水豔吞了口口水,心裡直發毛,她究竟在看什麼?她不安的看向身後,卻沒有任何身影,她鬆了口氣,明媚的大眼狠狠的瞪向雨葵。「妳這丫頭,找死啊妳!」

  米凱爾退離林水豔體內,整理一下散亂的衣服,他坐進沙發椅,邪魅的雙眼直直的看著雨葵,眼中有著探索,她是怎麼了?此時的她彷彿被人控制般,眼睛裡沒有任何的人氣,反倒像個被操縱的傀儡娃娃。

  雨葵無辜的眨了眨明亮的大眼,輕輕的笑了,仍是一語不發。

  「妳……」林水豔覺得背後好像起了一陣涼風,弄得她全身起雞皮疙瘩,她看向米凱爾,卻見他一臉嘲弄,眼中閃爍著輕視的笑意,為了爭一口氣,林水豔強忍住心中不知名的懼意,對著米凱爾嫵媚一笑。

  她跳下辦公桌,大略整理一下衣服,然後走向雨葵,輕笑道:「小葵,妳怎麼了?趕快回去房間休息,妳沒看到我和法西斯先生在忙嗎?」她輕瞄了米凱爾一眼,只見對方回以一笑。

  雨葵卻聽而不聞。如黑玉般的眼眸直直的注視著林水豔,受不了雨葵的注視,林水豔控制不住的高舉起手要往雨葵的臉狠狠打去。

  可是手卻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住,雨葵瞥過眼淡淡的看著林水豔僵在半空中的手,清麗的小臉微微勾起一抹笑。「表姐,妳怎麼了?手為什麼舉那麼高?不酸嗎?」她一副天真的口吻,可是卻令人冷到骨子裡。

  林水豔愣住了,她看著雨葵如往常一樣單純的容顏,明明就沒什麼不同呀!可是為什麼她會對此時的雨葵感到害怕呢?總覺得此時的她陰陽怪氣的。

  難道是……林水豔看了一下四周,感覺寒毛直豎,她放下了手,強嚥了口口水,優雅的轉過身,對米凱爾輕柔道:「法西斯先生,看來我們今天是談不了什麼事了?我先走了,下次再來找你。」她對米凱爾勾起一抹挑逗的笑容,不等米凱爾的回應,轉身快步離開辦公室。

  雨葵一臉平淡的看著林水豔離開,轉過頭,正好與一對狹長的眼眸對上,她微斂眸,輕輕一笑,那笑含著諸多苦澀,她舉步走向左側的紫色珠簾,伸出手輕輕一撥,清脆的碰撞聲在室內響起。

  米凱爾看著雨葵的背影,眼中閃著審視。「妳就這樣把我的嬌客送走了,不要告訴我妳想代替她。」迷人的唇角漾著一抹淺笑,只是他眼中卻無絲毫笑意,反倒有著一絲……迷惑。

  她是怎麼了?總覺得她今天有點反常,一點也不像資料上及這幾天他所觀察的她,抑或這也是真正的她呢?那麼之前的那個人是誰?是她的面具?還是兩個都是她?

  雨葵就著珠簾的反射看著米凱爾臉上的嘲弄,唇角輕揚,不答反問:「你……是不是很恨我?」她閉上眼,問出她早就察覺卻一直不敢問的話,是累了吧!是倦了吧!所以她選擇問出口,至少,可以早點知道結果,只是……她承受得住嗎?

  「我不懂,你為什麼恨我?我做了什麼?」她轉過身看向他,問出她深藏已久的問題,她看向自己的雙手,彷彿還感覺得到手中的黏稠及濃濃的血腥味,以及另一雙充滿恨意的眼眸,她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強忍住心中的害怕,只是她在怕什麼呢?她怕的真的是那個邪惡的人影嗎?抑或別的東西呢?

  「告訴我?我欠你們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睜開眼直直的看著他,眼中有著迷茫,有著心痛,說她不恨是騙人的,因為她失去的東西比誰都多,只是她放棄了恨,因為那太累了,她沒那麼多的精力去做那些事,可是那並不代表她有堅強的心可以去承受。

  看著她充滿悲痛的眼眸,米凱爾不禁別過眼,是心虛嗎?他不知道,只是不知為何他竟不敢面對那清澈的眼眸,那令他感到汙穢。「要怪就怪妳的父親。」他冷聲道,只是依然不敢直視她的眼眸。

  他在怕什麼?米凱爾在心中問自己,是害怕承認自己本身的骯髒嗎?哼!那是不可能的,他從不曾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後悔過?即使在殺人的那一刻也沒有,那麼?他在怕什麼?他的心中閃過一絲迷惘。

  「怪我的父親?」雨葵低聲重複,她輕輕笑了。「就因為我父親,所以我必須承受這些?你不覺得這對我太不公平了嗎?」她看向他,眼中有著薄霧。

  「哈!公平?這世上本就不公平?」米凱爾看向她。「我父親做了什麼?他把妳父親當成一生的摯友,可是妳父親給他的回報是什麼?背叛!最後甚至還毀了我的家,我問妳,如果這世上真的有公平的話,那為什麼妳父親那個殺人兇手可以活得那麼好,一輩子受人稱讚,而我父親呢?他什麼都沒有!死後連一具屍體也找不到!」他低吼。

  雨葵無語,她閉上眼,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所以你恨我?」她看向他,輕聲道:「那我該恨誰呢?你告訴我?當我被雲叔叔強握著手將那把刀刺進他的身體時,我該恨誰?當我看到我白淨的雙手染滿著汙穢的血腥時,我該恨誰?當我親眼看著我的母親死在我面前時,我又該恨誰?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她吼出聲,整個人跪坐在地,不停滑落的淚水滴濕了地上的毯子。

  「妳、妳說什麼?」米凱爾驚訝的看向她。「爸爸他……」他想到那個和藹善良的父親。「不、不可能!父親他不可能……」不可能這麼做嗎?他想到父親當初瘋狂的眼神,以及想要殺他的舉動,他愣住了,那時的父親真的是他的父親嗎?抑或那時他也被惡魔附身了?

  「不可能那麼做,對不對?」雨葵幫他接了下去,她輕笑出笑,那笑是那麼悲痛,令人心痛。「你錯了,他就是那麼做了,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他用我的手將刀子插進他身體的感覺,我永遠不會忘記他臉上的笑容及口中的低語:『小葵,是妳親手殺死我的,是妳!如果沒有妳的話,我根本不會死,是妳!是妳親手把刀子刺進我的身體裡的。』

  「呵呵,我能說什麼?我不能!從那時候時我就揹負著殺人的罪名,即使沒有人知道,可是我知道,並且永遠記得,而且,那是雲叔叔送我的生日禮物。」她合上眼,滾滾的淚珠不斷自臉上滑落,哈……多麼好的生日禮物呀!

  「呵!多諷刺呀!那個曾經疼我最甚的人,竟是我這輩子的夢魘,想躲也躲不過,想逃也逃不了,我能怎麼辦?只能接受,你說我能不恨嗎?更何況,我媽咪死了,揹負著一輩子的愧疚感,就這樣死在自己的房裡,她什麼都沒有說,就這樣死了,死前一樣給我一個生日禮物。」她舉起手中的小熊玩偶。「就是這個,呵!我有說我要嗎?沒有!我沒有!可是他們卻擅自為我做了選擇,不管是你父親還是我母親,我連反對的餘地都沒有,你說我恨嗎?你說呀!」

  米凱爾靜靜的看著她,臉上是一臉的平淡,他輕道:「妳是該恨,可是妳恨嗎?告訴我,妳曾經恨過嗎?如果妳真的恨的話。」他從身上拿出手槍,取出彈夾,確定裡面的十五發子彈一個也沒缺,他將彈夾推回彈夾槽,重扳卡榫,聽見第一顆子彈被推進彈道的聲音。

  他揚起眸,看向雨葵,起身舉步走向她,直至她面前,他才蹲下身,將手中的槍放到她手中,讓她兩手緊握,槍口對準自己。「我現在就在妳面前,我的命是妳的,現在讓妳來取,裡面有十五發子彈,隨妳怎麼用,我都無所謂,來呀!現在妳可以開槍了,開呀!」他低語,聲音雖小,可是卻足以讓兩人聽得清清楚楚。

  雨葵的雙手不停的顫抖,水靈般的大眼定定的看著他,眼中閃著驚懼、遲疑,她搖頭,淚珠順著她的頰邊滑落,她想說話,可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只能看著他,睜著一雙淚眼看著他。

  「為什麼不開槍?妳不是恨嗎?」他靠近她的臉龐,在她耳邊輕柔道,語畢輕舔了一下她細緻的耳垂,卻感到她身體一僵,米凱爾輕輕笑了。「妳不開?那由我來幫妳好了。」他就著她的手輕輕扳動手槍。

  雨葵嚇人眼看著他的舉動,她想阻止,可是身體卻動不了,為什麼?為什麼會動不了,他明明沒對她做什麼?她明明可以反抗,可是為什麼她現在卻靜靜的看著自己的手慢慢幻動扳機,難道……她希望他死嗎?她抬起頭看著面前的俊美臉龐,及那雙冷淡的眼眸,她恨他嗎?她希望他死嗎?

  聽著手槍慢慢被扳動的聲音,雨葵遲疑了,她看向米凱爾,卻看到另一張臉龐,那張臉龐就跟現在一樣眼裡閃爍著邪惡,不同的是那張臉讓她拿著的是刀,而現在她拿的是槍,想到當初的情景,她愣住了,小嘴微啟,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她推開了他。「不!」

  可是來不及了,扳機早已被啟動,可是什麼都沒有,沒有血、沒有倒下的屍體,有的只是面前男人臉上的諷笑,雨葵呆住了、傻住了,她定定的看著他,看著他臉上可恨的笑意。

  倏地,「啪!」雨葵狠狠打了他一巴掌。「你認為這樣很好玩嗎?你認為這樣很有趣嗎?這樣的你跟你的父親有什麼不同,這樣的你跟我的爹地、媽咪有什麼差別,你們都好自私,凡事都只為自己著想,然後將一切留下來讓我來承擔,你認為這樣很好嗎?很好嗎?」她又打了他一巴掌,只是這一巴掌卻被他半途攔截了下來。

  「住口!不准拿我跟妳父親比較,他不配!」他甩掉她的手,信手將她頭上的紫珠簾扯下,驀然,晶瑩的紫珠瞬間掉落滿地,有些甚至落到雨葵身上,隨著重力加速度在她臉上、身上劃出數道血痕。

  雨葵低下頭,任紫珠在她身上劃出傷痕,她平淡的看著散落在地上的珠子,靈秀的臉上緩緩勾起一抹微笑。「對我來說,你們都是一樣的自私,即使你不願意承認,也無所謂,我繼承的財產,你想要的話,盡管拿去沒有關係,我不在乎,因為那些對我來說都沒有用,我只會畫畫,所以那些東西你想要就拿走吧!我無所謂的,我只想問你,要到什麼時候你才肯放過我?」她抬起頭看向他,眼中有著疲倦。

  放過她?他要到什麼時候才肯放過她呢?看著雨葵柔弱的模樣,米凱爾在心中問自己,要到什麼時候,自己才肯放她走?

  「我不恨你,真的!我沒那個體力更沒那麼精力來恨你,真的!那太累了,我不想活得那麼累,我這一輩子已經夠痛苦了,小時候的夢魘將會永遠纏繞著我一輩子,這還不夠多嗎?那麼,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才行?你告訴我,是要死嗎?」

  她問出她心中的疑問,如果他要她死,她會的,她會照著他的話做,盡管他不知道,可是對她來說他即是她的一切,在那個夢魘裡,她所害怕的不只是自己雙手上的血腥,還有怕他會厭惡她、恨她,他更不會知道為何她的每一幅畫中全是櫻花,因為櫻花對她來說即是他,每當她畫著櫻花時即感覺他好像在她的身邊,那令她感到安心,可是他永遠不會知道,因為這是她心中的秘密,永遠的秘密。

  死?他要她死嗎?米凱爾眼中閃過幾許複雜,他閉上眼想要將腦中混亂的思緒揮去,可是卻徒勞無功,反倒更加混亂,他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來不及理清自己腦中混亂複雜的思緒,他即感到一陣涼風吹來。

  他心一震,迅速張開雙眼,不知何時雨葵早已走向窗口,她打開窗戶,任由冷風呼呼吹來,掃落了桌上的文件,更吹亂了她柔細的髮絲。

  「妳想做什麼?」米凱爾驚吼,就在他想上前阻止時,卻被雨葵的動作嚇得停止腳步,該死的,他是怎麼回事?竟然沒有發現到她在移動,他平常的敏銳感都跑到哪去了。

  雨葵沒有回答,她站到窗戶上面,任由狂風吹肆,她靜靜的看著他,微微一笑。「如果我死了,你會為我哭嗎?會嗎?」她柔柔一笑,美麗的笑容在她白淨出塵的小臉上盪漾,使她看來就好像要憑空消失一般。

  不!米凱爾心中一震,就在他還不及思考時,即看到雨葵閉上眼,輕輕往後一倒。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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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米凱爾驚吼出聲,他迅速飛奔上前,就在雨葵掉下去時他快速的抓住她的手,頓時雨葵整個人吊在半空中,而米凱爾則抓住窗沿支撐著二人的身子。

  雨葵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米凱爾那張俊美的容顏,只是不同以往的自信,此時他的臉上佈滿怒氣,眼中則閃爍著……慌張,慌張?他在為她擔心嗎?

  「你……」雨葵呆呆的看著他。「你為什麼要救我?讓我死了不是很好嗎?你不是恨我嗎?那麼我死了不是正中你下懷嗎?」她問他,心中有著一絲冀望,冀望他能……呵!她在想什麼呀!那是不可能的!他恨她,不是嗎?

  「閉嘴!妳有時間說那些,不如想想該如何救自己的小命,我可不想陪妳一起死!」米凱爾緊緊抓住雨葵的手腕,倏地,一陣強風吹來,使得雨葵身子一晃,抓緊她的手不禁鬆了些許。

  該死的!他在做什麼?她想死關他什麼事!他幹嘛救她?難道他忘了他恨她嗎?米凱爾不停在心中詛咒,他看著她白淨的小臉,心中的咒罵更多了!

  「你可以放開我。」看著他幽深的黑眸,雨葵輕聲道:「放手吧!這樣對你我都好,我死了,你將從仇恨中解脫,而我也可以自噩夢中脫離,這樣不是很好嗎?放手吧!給我們彼此一個自由,好嗎?」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絕俗的臉龐緩緩揚起一抹美麗的笑靨,這樣……就好了……這樣是最好的了,只是捨不得呀!捨不得離開他,即使知道他恨她,呵!她真是個傻瓜。

  「妳別想得太好了,我不會讓妳死的,想死!沒那麼簡單,妳欠我的還沒還完呢,要死可以!得經過我的同意,等我願意了,妳想死或怎樣,隨妳便!可是,現在不行!我要妳好好給我活著!」看到她臉上展露的笑容,米凱爾心中一涼,不經大腦的話即脫口而出,此時他不想去思考什麼,他只知道現在的他滿腦子都是救她的念頭。

  聽到他的話,雨葵眼瞼半掩,長長的睫羽覆蓋著,她輕輕的、淡淡的笑了。「可是只要我的生命結束,那麼一切也就會結束了,包括我的恨,你的恨,以及……」她看了他一眼,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那笑震動他的心神。「我對你的愛。」語畢,她伸出另一隻手,將他的手撥開。「再見了!」她柔柔一笑,輕合上眼,等待死亡的到來。

  「該死!」米凱爾低咒一聲,他迅速跳下窗檯,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緊攀著窗檯上的支撐點,支持住兩人,頓時兩個人在空中晃盪。

  「你!」雨葵睜大眼,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為什麼……」為什麼要救她?而且還跟她一起跳下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不怕死嗎?而且,他不是恨她嗎?既然如此,她死了,不是很好嗎?

  「閉嘴!」米凱爾低吼一聲,該死的女人,想死就去別的地方死呀!幹嘛挑在他面前,而且從這裡跳下去也不怕砸死人,更該死的是他,竟會蠢到跳下來救這女人。

  雨葵被他的吼聲嚇了一跳,她愣了一下,定定的注視他俊美的臉龐,她伸出手輕撫著他的臉頰,低語:「我可以有一絲期待嗎?期待你是捨不得我才救我,期待你是有點愛我才救我,我可以嗎?」她的眼眸與他的對視,眼中閃著點點水光與絲絲期望。

  米凱爾看著她,眼中有著深深的迷惘。「告訴我,妳為什麼愛我?我不懂,我們才相聚不久,妳為什麼會愛上我?如果是因為小時候的記憶,那太假了,畢竟那已太遙遠,更何況那時妳還小,又怎會懂得愛?如果妳只是因為兒時的記憶的話,那麼這根本不是愛,而只是小時候的懷念罷了。」

  看著他,雨葵緩緩笑了,她摟著他的腰,將頭靠在他胸前,輕數著他的兒跳聲。「我也不知道,愛就是愛了,問我為什麼會愛你?這個答案連我自己也找不到,唯一知道的是我愛你,好愛、好愛,即使知道你不愛我,我卻還是愛你,無可自拔的愛著你,很傻吧!」她看著他,微微一笑。「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也許你不相信,因為就像你所說的,兒時的記憶太遙遠了,而我們也才相聚不久,可是愛就是這樣,在無形中控制住人的心,讓人沉溺其中,不可自拔。」所以她認了,也接受了,即使他不愛她、即使他恨她。

  「那麼如果我愛上別人了呢?那時妳該怎麼辦?」他感到她身體一僵,他眼眸微掩,她會怎麼做?安靜的離開抑或破壞他的幸福,同他父親那樣為愛而瘋狂。

  「我只知道如果我失去了你,那麼也許我會比雲叔叔還瘋狂,其實我一直在逃避,因為我並不如自己想像般的那麼純潔,我恨雲叔叔和媽咪讓我沾染上汙穢,卻沒想過,也許我本身即是汙穢的來源。」她閉上眼,深吸了口氣,說出心中真正的恐懼。「我不想變成那樣,那太累了,如果永遠消失在這世上,那麼也許我會乾淨些,而你也會幸福,呵!也許這是最好的結局吧!」她低下頭,不讓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淚。

  聽著她的話,米凱爾眼一閉。「看來我父親真的傷妳很深。」而他呢?他會怎麼做?如果她愛上了別人,那他會怎麼做?他在心中問自己,腦中卻迅速閃過一句——殺了那男人!

  他一震,殺了那男人?!他為什麼要殺那男人?為什麼?他看向她,難道他……這怎麼可能呢?不!不可能的!不可能!

  「不!你說錯了!雲叔叔並沒有傷害我!」她閉上眼,腦海浮現一場紅豔的大火及在火中微笑的邪惡男子,她身子一僵,卻在感到身旁的溫暖時放鬆了下來。「其實我怕的並不是雲叔叔,而是我自己,那個雙手染滿血腥的自己,那個在黑暗中窺視著我的自己,我怕她!雲叔叔所做的一切只是喚醒了潛藏在我體內的惡魔。」她深吸了口氣。

  她嗤笑一聲,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看見她臉上滑落的淚珠,米凱爾不禁低下頭輕輕的吻去,雨葵驚訝的抬起頭,即被他含住雙唇,他輕輕的撬開她的小嘴,找到她的丁香小舌,緊緊的吸吮著,雨葵眨眨眼,驚愕的雙眼與他謎樣的眼眸對視,她微微一笑,伸出手環住他的頸項,輕閉上眼,怯怯的回應他,她輕探出香舌輕觸他的,卻被他深深的纏繞住,他吸吮著她口中的玉液,輕舔著她的貝齒,他深深的吻著她,彷彿天長地久,頓時火熱的氣息包圍住兩人。

  過了良久,他緩緩離開她,看著她迷濛的雙眼、紅腫的雙唇,他不禁輕舔一下她嫣紅的嘴唇、雪白的玉頸,然後在她細緻的鎖骨上留下一個淡淡的吻痕。

  雨葵傻在他懷中,他為什麼要吻她?他們又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妳還好吧?」米凱爾擔心的問。

  聽到他的問話,雨葵自思緒中醒了過來,她看向他,輕輕一笑,點了點頭。「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吻我嗎?」明亮的眼眸直直的與他的對視,她想知道他吻她的原因,或許在她的心中依然有著一絲期待,期待他會愛她,至少有一點點的喜歡她。

  看到她眼中閃過的希望,米凱爾別過臉,他放開她,走到桌邊,然後拿起菸點上,面對著窗戶,吐出淡淡的白煙,不知為什麼他總是不敢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眸太清澈了,即使她的雙手已是血腥,可是卻還是那麼的乾淨,跟他一點也不一樣,同樣是沾滿血腥的人,可是他卻是那麼的汙穢。

  看著他冷淡孤獨的背影,雨葵眼中的光彩暗了下來,她輕聲低語:「你為什麼不敢看我?不只是現在,還有之前,你在害怕什麼?」她不是沒有發現到,只是不想說,可是現在她還是說出口了,因為她想知道他的想法,她想了解他的一切。

  聽到她的話,他心一震,深吸了口菸。「我沒有!妳想太多了!」真的沒有嗎?他在心中問自己,卻不禁笑了,他是個騙子,不止騙別人,連自己也騙了,可是如果不這樣他就無法生存吧!其實他比誰都自私,自己髒就算了還要把別人染黑,使其與自己一起同流合污,呵!像他這種人……呵!

  雨葵靜靜的看著他,心中不禁升起一抹痛楚。「你知道嗎?每當我看到你的眼睛時我的心就好痛,因為你的眼睛好寂寞、好脆弱,雖然你看起來總是一副很有自信的模樣,可是,我一直很想問你,那是真正的你嗎?抑或這只是你的保護膜?」她看著他,眼中有著濃濃的心疼。

  「或許吧!」米凱爾終於說話了,他熄滅了菸,看向窗外的行人與來車。「可是那又如何?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提也不想再想了,畢竟一切都已不能改變了,一切都早已注定了。」即使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不是嗎?所以他選擇面對,面對真實的自己,只是,那好難,尤其在她的面前,更難!

  「是嗎?」雨葵輕語。「那麼你還恨我嗎?」她閉上眼,等著他的回答。

  「我不知道。」他閉上眼低語:「我已經什麼都不知道了,現在仔細想想,也許我只是假藉一個恨妳的藉口來讓自己活下去,也許我真正恨的是我自己。」米凱爾輕輕的笑了,看著映在窗面上的俊美容顏,他說出了藏在他心中的秘密。「因為是我告訴父親,我母親和妳父親有染的。」他打破了窗戶,也打碎了窗上的臉,可是卻打不走心中的黑暗,頓時鮮紅的血液自手中溢了出來,他看向她,以為會看見她臉上的嫌惡,誰知──

  「住手!」雨葵趕緊飛奔上前,她抓住他的手,拿出手帕欲止住不斷流出的血液,此時的她早已忘了自己的恐懼,她的心中只有他的傷口。「為什麼要傷害自己?笨蛋!你難道不知道這樣會痛嗎?你這個笨蛋!」水晶般透明的淚珠滴到了他的手,震撼他的心。

  「對不起!別哭了!」他伸出手拭去她臉上的淚。「對不起。」

  雨葵搖搖頭,淚水掉得更多了。「不要怪你自己好嗎?那件事並不是你的錯,即使你不說,到最後昔叔叔還是會發現的,只是時間的早晚罷了,其實每個人的心中都有潛藏的惡魔,你有,我也有,昔叔叔他也有,所以他那麼對待你、我,而你呢?你則說出昔阿姨和爹地的事,而我?則藏匿在自己的世界裡,傷害了許多人,我們都有過錯,可是,那都過去了,不是嗎?我們依然要繼續活下去,不是嗎?」她看著他,輕聲道。

  米凱爾笑著搖搖頭,他走到窗前,輕笑道:「不!那是不同的,這個罪我將會揹負一輩子,直到我死,到那一刻我才會解脫,其實我也不知道那時的我在想些什麼?我親手害死我母親,可是我心中竟沒半點罪惡感,我同情的是我父親,他的愛是那麼的深,可是最後得到的是什麼?我恨的人是妳還是我自己?抑或我誰也不恨,我真的不懂!不懂!我愈來愈不了解自己了,到底真正的我是什麼呢?我真的不知道。」他看向被手帕包住的傷口,潔白的手帕滲出此微血絲,他微微一笑。「其實真正該消失的人是我,因為我根本不了解我自己,我不知道我還會傷害誰?像我這樣的禍害是應該消失的,如果沒有我,也許這世界會安靜些,也會乾淨些。」

  「不!」她環住他的腰,將頭靠在他寬廣的背上。

  「你不能消失,你不能!對我來說你比誰都重要,如果你消失了,那我不知我該怎麼辦?這世上就是因為有你,所以才會有我的存在,我可以沒有爹地、媽咪,卻是我不能沒有你,如果你不知道自己為何而生存時,就當是為我吧!即使是恨也無所謂,我只要你好好的活著,即使你最後愛的人不是我也無謂,我只要你幸福就好,雖然我會很痛苦。可是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我不會!所以我求你,活著好嗎?不要消失,暫時為我活著,好嗎?」她眼中閃過一抹陰狠,那抹陰狠只為他出現,為了他,她不惜做出任何事。

  米凱兩握住環住他腰際的小手,輕聲道:「妳真傻!」可是他的心卻為此而暖和了起來。「那妳呢?妳要怎麼辦?妳的人生呢?」她不是一直很想自己選擇自己的人生嗎?

  「我的人生?」雨葵重複,然後輕輕的笑了。「我的人生就是你呀!你就是我的一切,沒有你,就沒有我,就好像沒有太陽就沒有向日葵一樣,我是為你而生的,所以即使你不愛我也無所謂,我想我的愛應該足夠兩個人用吧!」她天真一笑,只是笑中閃過一抹苦澀,即使說得那麼灑脫,可是在她的心中卻還是希望他能愛她,可是,她不該要求太多,只要能陪在他身邊就好了,她該滿足了,是的!該滿足了,她在心中告訴自己。

  米凱爾輕輕笑了,他搖搖頭。「傻瓜,妳真是個大傻瓜,不值得呀!」

  「不!我才不傻!」雨葵一臉堅定。「對我來說,不愛你才是傻瓜的行為,因為你比什麼都重要,所以為了你,一切都是值得的。」即使要她死,她也無怨無悔,或許會有很多人罵她笨、罵她傻,可是那又如何?她愛他呀!為了他!她什麼都願意!只要他能幸福,即使喚醒心中的惡魔也在所不惜。

  米凱爾拉她到自己面前,輕聲道:「小傻瓜!」他低下頭深深的吻住她,他知道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他都會永記在心頭,他更知道他將會永遠記住這個女孩,這個愛他成癡的女孩,而他呢?他愛她嗎?他不知道,因為他不僅愛是什麼?可是他知道,從今天開始,這名叫雨葵的女孩將會在他心中佔有一席之地,即使日後他真的愛上另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也取代不了雨葵在他心中的地位,只是他卻沒有深思為什麼未來他所愛的女人會無法取代雨葵的地位呢?而他又為什麼會吻她呢?

  沉浸在熱吻中的兩人沒有發現在門外有一雙惡毒嫉妒的眼眸正恨恨的注視他們兩人,而那名女人也沒有發現在她的身後有一對男女正一臉悠哉的看著她,或者該說是面前的好戲還是……以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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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20 00:10:27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雨葵赤著腳走在沙灘上,感受到腳下的些微刺癢,她微微的笑了,狂風吹亂了她柔細的髮絲,可是卻吹不走她臉上的笑意,她抬起頭,看著在夜晚中相互激起的海浪,浪浪相疊,最後疊到了站在沙灘前的雨葵,只見她趕快逃離它們的魔爪,可是卻只見整個海水濺濕了她雪白的小腳及嫩綠色的裙擺。

  雨葵驚呼一聲,她縮緊身子,美麗的小臉皺成一團,她趕緊跳離沙灘,不敢再接近那些冰冷的海水。

  她摩擦冰涼的小手和雙腳,不停在手中吹氣,可是不一會兒,她又輕輕笑了起來,她看向身後的男子,眼中有著濃濃的愛意。「曉哥哥,你不下來玩嗎?」她好久沒有這麼快樂了,而這都是因為他,只要有他在她身邊,對她來說哪裡都是天堂。

  米凱爾輕靠在車旁,他穿著墨綠色襯衫外面搭著一件藍色外套,泛白的牛仔褲,襯衫鈕扣半扣,露出那線條分明的古銅色胸膛,半長的黑髮被風吹的微亂,可是那非但無損他的俊美,反而更為他增加一分吸引力,此時他正咬著菸,迷濛的菸霧遮住他臉上的表情及他眼中閃過的迷惘。

  「曉哥哥,你怎麼了?」雨葵傾著頭輕聲問著,眼中有著一抹擔心。「你在生氣嗎?」雖然隔著菸霧使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她感覺得到他心中的混亂,他在想什麼?

  「沒有!」米凱爾微微一笑,將菸熄滅,他走向她,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天氣冷,別玩太多水,小心著涼了。」他自身後樓住她的細腰,關心的話語脫口而出,自然的舉動就彷彿曾做過千萬次般。

  「我知道。」她靠向他溫暖的胸膛,聽著他令人安心的心跳聲,清麗的小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即使他不愛她,可是他對她種種溫柔的舉動將會讓她永記在心頭,留待日後回味,即使那時他已不在她身邊,可是有這些記憶就夠了。如果這些回憶已經不能滿足她了呢?一個問號在她心中響起,她微微一笑,她相信到那時,將是她生命結束之時。

  「妳在想什麼?」感覺到懷中人的心不在焉,他輕聲詢問,聞著自她身上飄來的淡淡幽香,米凱爾原就黝黑的眼眸更深了,他緊緊的抱住她,汲取著她身上的溫暖,那令他平靜,至少讓他感到自己乾淨許多。

  雨葵搖搖頭。「沒有,倒是你,你有心事。」她的語氣是肯定的,聞著他身上令人感到安心的味道,她輕聲詢問:「可以告訴我嗎?也許我不能幫你什麼,可是說出來也許你心情會好一點。」她仰起頭看向他。

  看著她溫柔的眼眸,米凱爾輕輕一笑,他將她翻轉過身,讓她面對自己,單手摟住她的腰,另一手撥去飄落於她臉頰的頑皮髮絲,他輕掬起她一縷秀髮,低頭輕吻,其間淡淡的香氣自髮中飄來。

  「總覺得妳好像比我還了解我自己,為什麼?為什麼妳能做到這種地步?這麼關心一個一點都不愛妳的人,妳不覺得很不值得嗎?」愛一個人不就是要求回報嗎?像他父母那樣,這樣盲目的愛著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她難道不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可悲嗎?

  「不會呀!怎麼會呢?」雨葵看著他,柔柔的笑了。「因為我愛的人是你,所以我覺得值得,對我來說,愛你,比什麼都重要,我並不要求什麼。我只希望你能開心、快樂,對我來說這比什麼都重要,比你愛不愛我還重要!」她堅定的說著,清靈的大眼閃出耀眼的光芒,那是愛,是她對他的愛。

  米凱爾閉上眼,他不敢面對她眼中的光芒,那令他心悸。「為什麼?為什麼妳能這麼做?」他不懂為什麼有人可以愛到這種地步,這種癡傻的地步,他不懂?而他又何德何能,竟能得到這份愛,只是,他能接受嗎?他不懂愛,真的不懂,所謂的愛到底是什麼?像他父母那樣嗎?抑或像雨葵這樣,為什麼同樣是愛,可是愛的方式卻完全不同?那麼到底那一份愛是真的?

  「我不知道,如果你真要我回答的話,那麼我只能告訴你,我不知道!我也曾經問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的愛你,可是卻沒有任何答案,唯一浮現在我腦中的是愛你,我愛你,好愛好愛你,我想,這就是愛情的不可思議吧!」

  米凱爾輕托起她的臉,看著她美麗細緻的五官。「妳好傻。」他輕吻上她的眼、鼻,最後來到她的嫣唇。「真是個大傻瓜。」語畢吻上她的吻,軟舌滑進她的小嘴,然後找到她的舌尖,與之展開一場嬉戲。

  過了許多,兩人氣喘吁吁的分開,米凱爾睜開眼,看著她臉上的紅暈,他輕柔的笑了,輕吻她雪嫩的臉頰,感受到唇下的柔軟,他一向冷然的心漸漸熱了起來。「妳喜歡海嗎?」他在她耳邊輕問道,他輕輕含住她小巧的耳垂,細細的啃咬。

  雨葵睜著迷濛的雙眼靜靜的看著他,不答反問。「你喜歡嗎?」而這就是他帶她來這邊的原因嗎?他想告訴她什麼?抑或他想讓她了解什麼?

  聽到她的問話,米凱爾輕笑出聲。「是我先問妳的吧!」她為什麼會那麼了解他呢?在她的面前他彷彿是透明的,無論是什麼總瞞不過她的雙眼,而這樣對他是好是壞?

  「是的!我喜歡!」不過他還是回答了,因為無法拒絕她吧!而且不知為什麼他希望她能了解他的想法,米凱爾看向黑暗中波濤洶湧的大海。「每當我心情不好時,我就會來到這裡,而且妳知道嗎?比起白天的大海我還比較喜歡夜晚時的大海,因為白天太刺眼了,那不適合我。」他看著她,微微一笑,笑中帶著些微苦澀、寂寞。

  雨葵捧著他的臉,在他性感的薄唇上輕輕烙下一吻,眼中有著心疼,看到她眼中的訊息,米凱爾動容的笑了,這世上啊!唯有她是真正關心他的,他捉住在他臉上的小手,看著雪白的柔荑,他揚起溫柔的笑容,在她的中指上輕輕一吻,這一吻是那麼的慎重,代表什麼?

  雨葵臉上有著訝異,這……代表什麼?代表他接受她了嗎?代表他願意愛她了嗎?她可以期待嗎?可以嗎?

  看到她臉上的驚訝,米凱爾柔柔的笑了,他揉了揉她柔細的長髮,眼中有著寵溺,他再次看向大海,繼續說著:「像我這種汙穢的人是適合黑暗的,像我這種親手殺死自己父母的人根本不該生活於陽光之中,可是我活下來了,揹負著罪孽活下來了,而且在活著的過程中,我為了自己的利益,我殺了更多人,不為什麼,只因為他們阻礙了我。」他閉上眼,開心的笑了。

  「可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妳,我不後悔!」他看著她,眼中閃著邪佞與狂妄,那是他,真正的他,那個他不肯承認的真正的自己。「我非常的自私,為了自己,我什麼事都肯做,而這,是我的父母教我的。」他眼眸微掩,語氣低沉。「他們就這樣走了,從沒有想過我,雖然父親想帶我走,可是那不是我願意的,然而他問都沒問,就私自決定了,要不是妳剛好來到,我想我早就不在這世間了,現在,我可以很正確肯定的告訴妳,我恨他們,非常恨!」他轉頭看向她,邪魅的眼眸定定的注視著她的眼。

  劍眉微微揚起,美麗的唇角緩緩升起一抹笑,米凱爾高興的撫著雨葵柔嫩的臉頰,眼中有著滿意,她不怕他啊!「也許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的心中就潛藏著恨了,他們的愛太濃、太深了,深到沒有我的存在,沒有我可以進入的餘地,他們的世界裡沒有我,只有他們彼此,我只是他們一時歡愛所生下來的錯誤,無聊時逗逗我,在別人面前假裝愛我,可是那是假的,即使我不願意承認,還是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他好累,為了渴求他們的愛,他活得好累。

  「而不知在何時我的內心深處漸漸升起一股恨,它就深植在那裡,拔也拔不掉,且愈來愈深、愈來愈重,最後爆發出來了,既然我得不到,那麼就把它毀掉吧!我不在乎,他們自私,可是我比他們更甚,既然不愛我,就不要生下我,既然生下我,就不要不在乎我!為了不再讓自己痛苦,所以我選擇讓他們消失,這樣對誰都好,因此我父母的死是我親手主導的,是我!可是我一直在逃避這個事實,我一直不願意承認,直到現在……」他閉上眼,輕輕的笑了。

  雨葵握住他的手,在臉上輕輕磨蹭。「那現在呢?為什麼你現在願意承認?」她看著他,眼中佈滿柔情,那美麗的眼眸除了深情外,沒有任何東西,就好像他剛剛所說的是今天的天氣多好般平常。

  米凱爾睜開眼,看著她像小貓般的行為,眼帶溫柔的笑了。「我不知道,也許是累了吧!所以我不想再偽裝下去了,不想再否定真正的自己了,畢竟那是我不是嗎?不管我如何的騙自己,我還是不能否認,妳會怕嗎?會怕我嗎?」他輕語,沒說出口的是因為有她在他身邊,所以他可以面對真實的自己。

  雨葵笑了,她輕輕搖頭。「不怕!」她愛他都來不及了,哪會怕他呢?或許每個人都認為他是罪惡的,可是那又如何?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他真心情,至於旁人的閒言閒語,與她何干。

  「為什麼?」修長的手指輕輕刻畫她清麗的面容,最後來到她嫣紅的雙唇,輕輕的摩擦,感受到指下的柔軟溫熱,他深邃的眼眸漸漸轉濃了。

  「因為愛你所以不怕,而且我不在乎其他人啊!我只在乎你,除了你之外,其他都入不了我的眼、進不了我的心,我心只有你,它只為你發熱。」她將他的手移到她的胸口,看著他,輕柔的笑了。

  感受著掌心的柔軟,米凱爾揚起眸,深深的看著她。「老實說,我還是不懂愛是什麼?可是我知道我的心有妳的存在,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愛,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失去妳,不知在何時妳在我的心中竟已佔有如此大的分量,這令我感到恐懼,我從沒有這種感覺,可是我接受了,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俊逸的臉龐揚起一抹迷人的笑靨。

  「這樣的我妳還願意愛嗎?妳可知道愛上我是很慘的事,因為我不懂愛,也許我一輩子都不會愛上妳,甚至可能愛上別的女人,到那時妳該怎麼辦?更或者我愛上了妳,可是我的愛是很自私的,我會一輩子把妳鎖在我身邊,我會不准妳離開我、我會不許妳靠近任何男人,而一旦妳有想逃離的念頭時,我會捉住妳,不顧一切,我甚至會拔掉妳身上的羽翼,即使妳鮮血淋漓,我也不會住手,即使妳的心中已沒有我,我也無所謂,因為我就是要妳待在我身邊,即使那時的妳已是個行屍走肉,我也不在乎,這樣的我,妳還願意愛嗎?」她願意嗎?願意愛像他這樣的人,他的心中有著一絲期待、一絲渴望,期待她說會愛他、渴望在這世界會有人愛他,即使他不懂愛。

  「願意!我願意!即使被你折斷羽翼我也不在乎,而且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不會有這種事發生的。」她眼眸微掩,眼中閃過一抹哀傷。「如果真的遇到這種情形,那麼我也只能說這是我的命吧!」她微微一笑,只是隱藏在笑中的苦又有誰能懂呢?

  米凱爾眉微蹙,他托起她的臉,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妳就這樣放棄了嗎?妳沒有想過要搶回我嗎?妳打算就這樣把我讓給別人嗎?」她對他的愛就這樣嗎?她不想他一輩子待在她身邊嗎?

  雨葵別過了臉,強忍住眼中欲奪眶的淚水,她強顏歡笑。「不然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我把你搶回來你就會愛我了嗎?如果會,那麼即使是不擇手段我都會拼命把你搶回來,即使那將會失去所有,甚至傷害許多人,我也無所謂,問題是,你會嗎?」

  米凱爾感到心中閃過一絲刺痛,冷然的心湖又起了一陣波濤,他低下頭吻去她眼中的淚水。「對不起。」他在對不起什麼?因為他不能回報她的愛嗎?

  雨葵笑著搖搖頭。「你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你並沒有欠我什麼?」她推開他,抬起頭對他嫣然一笑,然後看向廣大的海洋。「是我要求太多了,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不是你。」她低語。

  「不!不是這樣的!」米凱爾環住她的腰,心中升起一抹恐慌。「我……也許我還不了解什麼是愛,可是我很高興妳願意愛我,妳是這世上第一個愛我的人,我、我現在雖然不知道自己對妳的感覺是什麼?可是給我一點時間好嗎?讓我理清自己的思緒,到時我再給妳我的答案,好嗎?」也許到那時他就能明白他愛不愛她了。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不懂,他為什麼要待她這麼好,就這些日子的相處,她知道他除了自己外什麼也不在乎,而現在他為什麼要在乎她的感覺呢?

  「我不知道。」他將頭埋在她的髮際,汲取淡淡的香味。「我唯一知道的是,我在乎妳,非常非常在乎,或許我曾經恨過妳,呵!老實說,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恨。」他想到之前對她的態度,不禁輕笑出聲。「可是,我想告訴妳,我是因為妳而活下來的,即使那是因為恨,或許我真的不該活在這世上,所以這幾年來,我一直在尋找解脫,我拼命的做些危險的事,希望能讓自己的生命結束,可是,不管我怎麼做,到最後死的人一定不會是我,我恨這個事實,可是現在不同了,現在的我卻很高興自己活下來了,而讓我有這個感覺的人,是妳!」他將她轉過來,讓她面對著他。

  「我必須謝謝妳,謝謝妳給我妳的愛,即使妳不知道我是否能回報妳,可是妳還是付出了,不惜一切的付出了。」他仔細看著眼前那柔美的臉龐,眼中佈滿複雜的思緒,他對她的感覺到底是什麼呢?是愛抑或恨?「妳的付出讓我的心受到震撼了,我不懂妳為什麼能這麼無怨無悔,我更不懂自己的心情,所以,我只想問妳,妳願意等我嗎?等到我真正的了解自己,到那時,我再給妳我的答案,好嗎?」如果是以往的他,是根本不會在乎的,可是現在不同,因為對象是她,他不否認他在乎她,可是有這種在乎的原因是什麼呢?不管是恨還是愛,他都想去找出來,只為了她,為了這個癡心愛他的傻女人。

  「願意!願意!我千百個萬百個願意。」雨葵撲進他的懷中,緊緊的抱住他,晶瑩的淚水不停從眼中滑落。「我會等你,一直等你,只要還有一絲希望,我都會等你,即使你最後的答案是拒絕也無所謂,至少、至少我會在你身邊過,這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至少她曾有過他的溫柔,即使最後她得面對心碎,她也甘之如飴。

  米凱爾俊逸的臉上佈滿心疼,他輕托起埋在他懷中的臉龐,看到她臉上的淚水,他低下頭輕輕吻去,最後來到她的櫻唇,輾轉吸吮。「謝謝妳。」

  風冷冷的吹過,卻吹不冷這一對在相吻的男女,海不停的狂喊,卻喊不醒這一對相擁的男女,只是,無形中帶來一絲陰冷,那是……

  ※※※※

  此時,相同的夜晚,不同的地方,卻也是相同的在塵世中飄浮的人──

  「是嗎?」聽完身旁男人的報告,老人嘆了一口長氣,他……還是不能原諒他嗎?「那麼小葵呢?她怎麼樣了?」他擔心的是他的女兒呀!不知她可否承受得住,他是個失敗的父親,竟讓自己的罪過由女兒承擔。

  「小姐她很好。」看到老人眼中的擔心,男人微微一笑,終於道出了好消息。「主人您請放心,小姐她現在已經好多了,一向把自己鎖在自己世界裡的小姐,現在她的眼中已有光芒,不再像個美麗的玻璃娃娃。」

  「真的?」老人眼中閃過一抹驚喜,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老人閉上眼,強忍住眼中喜悅的淚水。

  「你們可別高興的太早了!」驀地,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然後自暗門裡出現一對男女,他們從容的走進房中,女人坐進老人面前的沙發,悠閒的靠向椅背,修長的雙腿交叉,臉上是一貫的自若,而那名男人則照常站在她身後,以便隨時保護她。

  「妳是什麼意思?」老人睜開雙眼,銳利的眼眸直直的射向女人,之前臉上的傷痛早已消失無蹤,現在的他又恢復一貫的精明。

  無視老人凌厲的目光,女人微微一笑,眼中的自信更甚。「別忘了你女兒身邊還有一堆猛獸,小心,別一個沒注意,就讓她被啃了。」

  「哼!我不會讓這件事發生的。」老人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他絕不容許傷害他的女兒。

  「呵!只怕防不勝防呀!」女人美麗的眼眸迅速掠過一抹狡詐,而那沒有逃過老人的眼睛,或者該說是女人故意讓老人發現的。

  「妳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知道什麼?

  「呵!我可什麼都沒說喔!」女人輕輕一笑。「至於米凱爾你就不用擔心了,我保證他會好好對待你女兒的。」只是在那之前你女兒可得先吃一些苦,女人在心中想道。

  「妳憑什麼這麼認為?還有,他不叫米凱爾,他叫雲曉。」什麼米凱爾,那種爛名字。

  「呵呵!老頭,只是一個名字嘛!何必太在意呢?只要是同一個人就行了。」嘖!都七老八十了,腳都踏進棺材一半了,還在在乎一些有的沒的,跟她家裡那四個老不死的差不多。

  「至於我憑什麼那麼確定?簡單,就因為我比你還了解米凱爾,別不服氣,畢竟跟你比起來,我跟他相處的時間可比你久。」而且他們是同一種人,她笑看向後面的男人,只見那男人眼中閃過一抹柔情,那抹柔情只為她而出現。

  她轉過頭看老人,眼中閃過自信的光芒。「那傢伙是個超級獨裁王,他要的愛是完全絕對的,所以被他愛上的女人是很可憐的,因為他需要的是一個完全依附他的女人,他要的是一個沒有他就會死的女人,而好死不死的,你女兒剛好符合這個特性,就連兩個人的名字都說明他們的關係,我說老頭,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向日葵和太陽,這讓她想到一則希臘神話。

  老人沒有回答,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女人,然後說出一句。「別忘了妳答應我的事。」

  聽到老人的問話,女人輕笑出聲,眼中閃過邪佞,很快,快到令老人沒有察覺,不過她身後的男人卻知道了,只見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那是當然,『魅影』一向守信用,我答應你的事絕對不會說出去。」可是她可沒說不暗示喔!

  聽完女人的回答,老人滿意一笑,一向精明的他卻不知道守信用這三個字一向不存在女人的字典裡,那只是說著好聽罷了。

  ※※※※

  「嗯……」雨葵緩緩睜開雙眼,一接觸到亮眼的光明,不禁快速閉上眼,過了好一會兒才張開,她起身,伸了一個懶腰,清麗的小臉上揚起一抹絕美的笑靨。

  她轉過頭,看到床頭留有一個小紙張,她拿起紙張一看,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她趕緊跳下床,打開透著光的窗簾,看著窗外盛開的櫻花樹,美麗的小臉閃著令人迷眩的光芒。

  她再次看向手中的紙條,眼中有著濃濃的深情,她看向床上的小熊玩偶,輕聲道:「小熊,曉哥哥晚上要請我們吃飯喔!」她輕輕一笑,轉身走進了浴室梳洗。

  她換上一件米白色的洋裝,米白色的布料將她白裡透紅的肌膚襯托得更加柔嫩,她走至桌前,拿起了畫冊及顏料,當她拿到那紅色顏料時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黑暗,不久她柔柔一笑,抬起頭看向窗前的櫻花樹,依稀中彷彿還可以看見那名染血的邪佞男人,只是,她已不再害怕了,或者應該說她從不曾害怕過他,她害怕的是自己心中的陰影。

  只是她現在已經可以接受那片陰影了,畢竟那也是她,不是嗎?而且,她想到那名她愛的男人,臉上有著深深的愛意,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才一下子沒見到他,她的腦中就全都是他的身影。

  她低下頭看著白紙上那瀟灑的字跡,沒關係,反正她晚上就可以見到他了,她在心中這麼告訴自己。

  ※※※※

  米凱爾快步走進地下室,該死!他竟然忙到差點忘了時間,小葵一定已經在公園等他了,他走到車前,就當他想打開車門時,一陣撲鼻的香味自他身後傳來,他眉微蹙,轉過身看向來人。

  「有什麼事嗎?」米凱爾靜靜的看著來人,臉上盡是平淡。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林水豔優雅的走向他,嬌美的臉上充滿嫵媚,美麗的大眼盡是挑逗。

  米凱爾看著她,俊美的臉上緩緩揚起一抹笑。「如果沒事的話,那我先走了。」他再次轉過身,拿出鑰匙打開車門,如果是以往他會慢慢跟她耗,可是他現在沒空,而且他對這女人沒興趣。

  「等等,何必這麼趕呢?就不能陪人家一下嗎?」她從身後環住他的腰,將臉靠在他的背上,紅豔的唇微噘。

  米凱爾不著痕跡的離開她,俊臉上依然帶著笑容,只是眼中卻沒絲毫笑意。「很抱歉,我臨時有事。」他對那刺鼻的香水味微微蹙眉,比起來他還比較喜歡雨葵身上那自然的淡香,一想到她,原本冷漠的眼眸驀地染上一絲柔情。

  看到米凱爾眼中的柔情,林水豔臉上閃過一抹妒恨。「你是想去找雨葵吧!我勸你別去了,免得看到一具死屍。」她眼中浮起一抹惡毒,原本美麗的面容因那抹惡毒的出現而變得醜陋無比。

  「妳這是什麼意思?」米凱爾捉住她的手,直直的看著她。

  「哼!你想想看,一個女人遭到六個男人輪暴會不會死呢?還是會發瘋?抑或去自殺,就像她母親一樣。」林水豔笑著道。

  聽完她的話,米凱爾心一涼,他狠狠甩開林水豔的手,伸出單手掐住她的脖子,他低下頭在她耳邊冷聲道:「妳最好祈禱小葵沒發生什麼事,不然我保證,我絕對會讓妳加倍奉還。」他放開她,冷眼看著她蹲在地上喘息。「好好珍惜妳剩下的時間吧!」他快步坐進車裡,像一陣風般快速離開車場。

  林水豔看著車子離去,她摸著頸上腫的痕跡,心中不禁發冷,她相信他絕對說得出做得到。

  米凱爾快速趕到公園,一跑進公園,他即看到一名女人躺在公園中央,他心中一涼,不!不會的!她不會發生什麼事的?不會的……不會的……

  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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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20 00:10:41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米凱爾停下奔跑的腳步,他緩緩走向雨葵,他的身體不停的顫抖,心中頓時升起一抹懼意,他不停的告訴自己,她不會有事的,不會的!他伸出手抓住自己的衣服,他閉上眼,緊皺著眉,強忍住心中的抽痛,可是那痛卻愈來愈深,愈來愈重,他倏地睜開眼,呆傻的看向雨葵。

  他輕輕笑了,可是那笑卻充滿悲哀,他明白了,他終於明白自己對雨葵的感覺是什麼了,只是……現在察覺還來得及嗎?還來得及嗎?

  他慢慢走近她,只見她全身佈滿傷痕,米白色的洋裝早已破爛不堪,大腿內側有著幾道怵目驚心的血痕,而她,則睜著那雙美麗的大眼靜靜的看著天空,黑玉般的眼眸沒有任何生氣,彷彿二顆沒有生命的黑曜石般。

  米凱爾閉上眼,他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握拳,他的心就彷彿被人拉扯般,是那麼的痛。「小葵?」他脫下外套,蓋住她佈滿傷痕的身體。「小葵?」他伸出手想撥去散落在她臉上的髮絲,卻被她的眼神給震住了。

  他閉上眼,強忍住心中的悲痛。「妳恨我?」她恨他?呵!她恨他啊!「妳不愛我了嗎?」他掃視她的眼眸,想在那之中尋找以前的愛意,就算只有一絲絲也好,可是……沒有!那眼眸裡除了恨之外,什麼都沒有!

  雨葵沒有回答,她定定的看著米凱爾,然後偏過頭,緩緩閉上雙眼,好累!她好累!她想要休息,她想要好好的休息,她想回到她的世界,那個只屬於她的世界,至少在那個世界裡不會再有人傷害她。

  「哈哈哈……」看到她臉上的表情,米凱爾驀地狂笑出聲,他閉上眼,不停的大笑,在黑夜裡那笑聲就彷彿在哭泣般,他已經知道原來自己是愛她的,可是她呢?她還愛著他嗎?

  他伸出手輕撫她柔嫩的臉頰,卻感到指下的人兒身體一僵,雖然沒有拒絕,可是卻比什麼都還傷他的心。「對不起,如果不是我的話,妳根本不會……」他閉上眼,不忍再說下去。「如果我有好好保護妳的話,如果我……」如果他早點來到就好了,呵呵!他這一輩子誰也不在乎,可是好不容易有一個真正在乎的人,然而,他卻保護不了她,他算什麼!他算什麼……呵呵!連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他能做什麼?

  聽到淒涼的笑聲,雨葵感覺心隱隱作痛,她緩緩回過頭,看向聲音的來處,依稀中她彷彿可以看到一名男人在哭泣,雖然他臉上沒有淚水,可是她就是知道他在哭,冥冥之中她就是知道。

  她回過頭看著眼前的黑暗,只要再幾步,她就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了,到那時她就安全了,沒有人會再傷害她了,對!沒有人會再傷害她了,她不停告訴自己這句話,可是雙腿卻怎麼也踏不出去,她只能靜靜的站在那兒,聽著男人悲哀的笑聲。

  不要笑了!求求你不要笑了!雨葵在心中不停狂喊:不要再笑了……

  淚水自她的眼角滑落,為什麼?為什麼他還不放過她?難道這樣還不夠嗎?她相信他了,以為他真的會愛她,可是她得到的是什麼?呵呵……恨嗎?不!她不恨!她一點也不恨!即使他傷害了她,可是……她這個傻瓜呀!卻依然愛他……

  看到她眼角的淚水,米凱爾柔笑著為她輕輕拭去。「妳在為我心痛嗎?如果是的話,睜開眼睛看著我,好不好?求求妳,不要丟下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那個黑暗孤獨的世界,求求妳……」他輕輕吻上她嫣紅的雙唇,在她唇上低語,他愛上她了啊!她怎能就這樣丟下他。

  感受到唇上的溫熱,雨葵心一顫,她感到自己的臉上冰冰涼涼的,那是什麼?難道?不!不可能的!他一向狂傲,不可能會為她……

  可是明知不可能,她還是緩緩張開雙眼,捨不得啊!捨不得讓他為她心痛,她是那麼的愛他啊!即使他傷了她的心,可是這樣的她,還有資格配得上他嗎?

  一張開眼旋即與一雙幽深的眼眸對上,只見那雙眼閃過一抹驚喜,她靜靜的與他對視,看到他臉上透明的液體,她伸出手為他輕輕拭去。「為什麼哭?」他這樣她怎麼放心離去呢?即使她心中不捨,可是她已配不上他了啊!

  「為了妳!」他捉住臉上的小手,在小手上輕輕烙下一吻,他看著她。「妳還愛我嗎?」他輕問,可是卻害怕聽到她說出的答案,他怕!怕她對他的愛已消失,剩下唯有恨。

  雨葵輕輕閉上眼,她輕嘆了口氣。「別人不行嗎?」她愛他啊!可是現在的她已不能大膽說出口,是報應嗎?染上血腥的報應說她連一丁點幸福也不能得到。

  「不!我只要妳!」他定定的看著她,俊美的臉上淨是堅定,既已知道自己愛她,他就不會放開她,永遠不會!

  「即使我已不愛你了?」她輕語,卻清楚的感受到身上的人一震,她微微的笑了,卻拉扯到臉上的紅腫,她因疼痛而悶哼一聲,腦海不禁想到剛剛的情景,她咬緊下唇,想讓唇上的痛將剛剛的夢魘掃去,可是沒有用,那痛楚反而讓腦中的情境更加鮮明。

  聽到她的回答,米凱爾痛苦的閉上眼,以至於沒有看到她傷害自己的舉動。「是的!即使妳已經不愛我了。」他也不會放開她。「我還是要妳,即使妳恨我也無所謂,我就是要妳待在我身邊,不准妳逃離。」他張開眼,看著她,卻看到血絲自她的唇角流下。

  米凱爾歛下眸,伸出手接他唇角的血液,拿到唇邊輕輕一舔,濃濃的血腥味在口中擴散,他輕輕一笑,薄唇因鮮血的點綴而更加紅豔,使得他本就俊美的容顏看起來更加魅惑人心。

  他將手指伸到她唇下,輕撫著她被血染紅的櫻唇,魔魅的雙眼與她的對視。「妳恨我嗎?」他輕輕的看著她,眼中掠過一抹光。「我不在乎,即使妳恨我,我也不會放開妳,我說過了,如果妳想逃,那麼我會把妳身上的羽翼一根一根的拔掉,直到妳沒力氣逃為止。」他的語氣是那麼的輕柔,可是卻彷彿是惡魔的宣誓。

  「那麼如果我死了呢?」她定定的看著他。「到時你要怎麼把我留在你身邊?」她微微一笑,已呈恍惚的心神讓她漸漸支援不住,在昏迷前她彷彿又看到那名全身是血的男人笑著對她招手,她輕笑出聲,緩緩閉上眼眸,進入黑暗之中,以至她沒有聽到米凱爾對她說的話。

  米凱爾輕輕的抱起她,在她耳邊柔語:「不!放心!妳不會死的!如果妳死了,那麼我會讓所有活在這世上的人都為妳陪葬,這是我送妳最好的禮物。」他輕吻她柔嫩的臉頰,深情一笑。

  驀然,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換上的是一臉的寒冷,幽深的眼眸半掩,他迅速轉過身,拿出身上的手槍對準後面的人,然而在他有所動作時,另一把手槍也迅速的對準他。

  無視頭上的槍枝,米凱爾冷冷的看著面前的女人,寒聲道:「為什麼不救她?」他相信她一定知道小葵會發生這樣的事,可是她竟然不阻止,任由事情發生。

  瞄一下抵在額頭的槍枝,闇夜微微一笑。「我為什麼要救她?」她輕問。「請問一下救她對我有什麼好處?而且我當初就說過了,你的事情我絕對不干涉,不是嗎?」她笑著看向米凱爾,眼中浮起一抹警告,她撥去額上的槍,柔語:「米凱爾,我希望以後你不會再有這種舉動,不然下次光曦的子彈會先爆掉你的頭。」

  她看向光曦,看到她眼中的示意,光曦將手槍收了起來,他靜靜的看著米凱爾,絕俗的容顏緩緩揚起一抹優美的弧度。「米凱爾,你會因為她遭到這種事而不要她嗎?」他輕問,美麗的眸閃過一絲邪佞,只是處於忿怒中的米凱爾沒有注意到。

  「當然不會!」米凱爾看向光曦,俊逸的臉上佈滿堅定,他收下了手槍,看向闇夜,低聲道:「對不起。」她說的對,當初他們就約定好了,不互相干涉彼此的事,是他踰距了。

  闇夜微微一笑,她無所謂的聳聳肩。「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她看向他懷中的人。「讓她繼續睡下去。」她另有所指。

  「當然不!我會將她喚醒,既然她讓我愛上了她,我就不許她逃離。」他溫柔的看向雨葵,在心中低語,即使上窮碧落下黃泉,他也不會放開她,因為他已愛上了她。

  「呵呵!」聽到他的話,闇夜輕輕的笑了。「被你愛上的人還真可憐,好吧!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要我幫什麼忙嗎?」

  米凱爾眼中迅速閃過一抹狠厲,可是俊美的臉上卻還是一副溫和的笑容。「我要林水豔。」既然她想玩,他就陪她玩到底,就看誰比較狠。「還有,我要林家的人全部消失,一個都不剩,包括與林家有關係的人,當然,那女人除外。」死?太便宜她了。

  「沒問題!就這樣?」闇夜挑眉,看向他。

  「還有傷害小葵的那些男人。」原本充滿笑意的臉上迅速覆上一層薄冰。「把他們找出來,既然他們喜歡上人,就讓他們嘗嘗被上的滋味。」他絕不容許讓傷害小葵的人還好好的存活在這世上,要讓他們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嗯!」闇夜輕嗯一聲,她和光曦互看一眼,兩人一起瞥向草叢後面,沒說出口的是那些人可能已經沒福享受他的報復了。

  「謝謝!」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舉動,米凱爾抱著雨葵轉身走出了公園,才走到一半就被闇夜叫住。

  「對了!米凱爾,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的心中還有一絲恨的話,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我建議你去找罪魁禍首,不要再把一切的過錯推到人家小女孩身上,畢竟人家已經夠可憐了!」而那個死老頭呢?就只會躲在暗處懺悔,嘖!虧他還是社會上響噹噹的人物,卻連一點種也沒有,只會讓自己的女兒代自己受過。

  米凱爾眉微蹙。「妳這是什麼意思?」她想告訴他什麼?難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如果他還不懂的話,那她也沒辦法,不過她相信憑他的智商他一定能了解,闇夜輕輕靠向光曦懷中,臉上淨是甜美的笑意。

  米凱爾斂下眸,唇角緩緩揚一抹笑。「是嗎?」他低語。「我知道了!」他再次舉步離開,如果闇夜所說的真是他所以為的,那麼……哼!他是不會任人隨意玩弄他的。

  「妳確定這樣好嗎?瞞著他這件事。」光曦輕撫著闇夜柔細的長髮,在她耳邊輕問道,溫熱的氣息在她耳際輕輕環繞。

  「有什麼不好!」闇夜笑著看向光曦。「而且我可什麼都沒有說喔!是他自己誤會的。」她一臉的無辜,復而輕輕的笑了,她轉過身,柔柔的抱住他,將頭靠在他溫暖的胸膛。

  「我終於知道雨葵和雪兒不同的地方了。」某一部分的雨葵和她太像了,在溫和的外表下,她們都有一顆黑暗的心。

  「嗯!她是比雪兒堅強多了。」光曦想到那名他曾深愛的女孩,眼中有著淡淡的愁緒。

  「你還恨我嗎?」闇夜斂下眸,低聲問。

  「不!現在的我愛妳都來不及了。」光曦微微一笑,他輕托起她的臉龐,低下頭輕輕吻住她嫣紅的雙唇。

  「我也是。」闇夜柔柔一笑,伸出手環住他的頸項,閉上眼享受他給予的吻。「希望米凱爾也能得到幸福。」她低語。

  「是啊!希望!」光曦微微一笑。

  ※※※※

  米凱爾坐在浴池邊,而雨葵則靠在他身上,她的眼眸輕合,呼吸微緩,長長的睫羽在她秀麗的臉上覆上一層美麗的陰影,米凱爾一臉溫柔的看著她,唇角噙著一抹柔笑,他伸出手輕輕脫掉她身上破爛的衣服,隨著衣服的落下,她身上的傷痕也愈加明顯,而米凱爾眼中的怒意也更盛。

  他看著她雙腿間的血痕,深邃的眼眸漸漸轉濃,他自浴池裡拿起濕熱的毛巾將那已乾涸的血漬輕輕擦掉,感受到雙腿間的溫熱,雨葵眉微蹙,她呻吟一聲,自黑暗中悠悠轉醒。

  一張開眼即看到一雙幽深的眼眸直直的看著她,她沒有出聲,靜靜的與他對視,只是在那透明如水晶的瞳孔中卻沒有他的身影,有的只是一片的黑。

  米凱爾微微一笑,他將雨葵輕輕放進冒著白煙的浴池,瀰漫的熱霧將雨葵雪白的嬌軀迅速染上一抹嫣紅,看到眼前的美景,米凱爾深黑的眼眸迅速覆上一層薄霧,他輕輕掬起水往她身上淋去。

  雨葵靜靜的坐在浴池裡,清麗的小臉沒有任何表情,就連那美麗的大眼也彷彿喪失了心神,此時的她早已將自己鎖進殼中,對外界的事物一無所覺。

  看著她臉上的表情,米凱爾斂下眸,輕扯美麗的唇角。「妳當真認為躲在自己的世界裡,就是安全的嗎?」他伸出手指輕輕畫著她的眉、眼、鼻、最後來到她紅豔的雙唇。「不!妳錯了,因為妳愈是躲在裡面,為妳而死的人將會更多。」他在她耳邊低語,感到指下櫻唇的顫動,他滿意的笑了。

  「呵!妳認為我做不到嗎?小葵?」他伸出舌頭輕輕畫著她耳朵裡的弧度,最後含住小小的耳垂。「怎樣?妳確定妳還要繼續躲在裡面嗎?嗯?」他伸出手輕托住她一邊渾圓,然後輕輕的撫弄。

  雨葵緩緩揚起眸,她輕輕的眨了眨眼,然後又輕輕的合上,再次進入她的世界裡,只是胸前的疼痛讓她悶哼一聲,她再次睜開眼,轉過頭,看向那個擾她睡眠的男人。

  看到她又清醒了過來,米凱爾笑著放鬆手上的力道,他看向她渾圓上的紅痕,俊臉上閃過一絲心疼,他低下頭輕輕吻著她胸上的紅印。「對不起,痛嗎?」他輕輕含住她胸前的蓓蕾,輕聲問道。

  看著他溫柔的舉動,原本無表情的容顏漸漸有了一絲波動,她輕啟嫣唇。「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既然找人來傷害我,為什麼現在又要對我這麼溫柔?有這個必要嗎?」晶瑩的淚水自她眼中滴落,在平靜的水面上造成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她不恨他,即使他傷害了她,她還是不恨他,只是他如果不愛她,就不要對她這麼好!她承受不起。

  米凱爾輕輕吻著她身上的傷痕,就好像要掃去那些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看到水面上的波紋,他抬起頭,微微一笑,輕輕吻去她臉上的淚痕,然後雙唇抵住她的。

  雨葵別過了臉,拒絕他的吻,她輕輕合上眼,她覺得好累、好累,她想要回去,回去她的世界,雖然那個世界很孤獨,可是至少在那裡沒有人會傷害她,沒有人!就在她快要又墜入黑暗時,一陣水聲叫醒了她。

  她張開頭,轉過頭,卻看到米凱爾赤裸著身體進入浴池裡。「你!」雨葵驚呼一聲,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就被米凱爾拉了過去。

  米凱爾緊緊的深深的吻住她,他找到她的香舌,不停的纏繞戲弄,大手也不安分的撫著她柔細的腰、平坦的小腹,最後來到她飽滿的胸部,他伸出兩指夾住她胸前的櫻桃,不停的摩擦、細細的把玩。

  「唔!不!」雨葵低聲呻吟,她不停推著他堅硬的胸膛,卻在感到他的巨大抵住她的幽谷時住了手,美麗的小臉迅速漲紅。

  米凱爾離開了她,看著她紅腫的雙唇,他滿意一笑,他再次低下頭輕輕啃著她雪白的玉頸,在她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淡紫色的吻痕,將那些男人留在她身上的痕跡一一覆蓋過去。

  而他的手更是伸到她的幽穴,撥開幽谷前的細毛,他輕輕探進一根手指,才一進去,修長的手指即被緊緊的包住,米凱爾眉微挑,他笑著含住她胸前的乳蕾,伸出舌頭在乳蕾上輕輕畫著,直到那蓓蕾更加堅挺,他才滿意的含住它,然後不停的吸吮、輕咬,而他的手指更是在她的幽穴裡不停的轉圈圈,直到那柔軟的蜜穴泌出了甜美的汁液,他才更加的深入,找到穴中的小核,輕輕的逗弄。

  「不!啊!放開我!曉……」雨葵仰起頭,嫣唇不停逸出嬌吟,她緊閉著眼,咬緊下唇欲阻止不斷逸出的呻吟,可是卻被米凱爾發現了,他抬起頭吻住她,他撬開她的唇,找到她微濕的舌尖,深深纏著,不停的吸吮,而他的另一隻手更是探到她身後,硬是將一根手指放進她後面緊窒的小穴。

  「啊!痛!」淚水自雨葵眼中滑落,她不停推著他,希望他能停止所有的動作。「住手!求你!啊!」無視她的哀求,米凱爾再伸進一根手指進入她前面的幽谷,兩根手指輕輕的夾住那小核,慢慢的旋轉,直到她泌出更多津液,他才放開小核,手指順著蜜液在她的體內不停進入撤出。

  「如果我住手,妳是不是又會繼續沉睡?」他抵著她的雙唇,輕聲問,然而他手指的動作並沒有停止,而在後穴中的手指也順著前面的節奏緩緩的抽動。

  聽到他的問話,雨葵身體一震,迷濛的大眼與他深邃的眼眸對視。「這樣不好嗎?」這不是他所希望的嗎?她按照他的希望做了,這樣還不夠嗎?「我……已經不想愛你了,不行嗎?」沒說出口的是她已經沒資格愛他了,這具骯髒的身體早已配不上他。

  米凱爾眼一瞇,再次探進一根手指於她的體內。「啊!不!」雨葵因疼痛而弓起雪白的嬌軀,飽滿的渾圓在空中晃出一個美麗的乳波,看著那令人迷眩的乳波,米凱爾的深眸更濃了,他含住一只玉乳,像是為了懲罰她剛剛所說的話,他重重的啃咬吸吮,讓她感到疼痛可是卻又不會傷害到她。

  「啊!不要!痛!」雨葵因痛而緊柳眉,她不停推著他的肩,希望他能夠停止。「不要!啊!」她感到一團熱氣在她腹內打轉,幽穴更是不停溢出玉液。

  米凱爾離開她的蓓蕾,他抬起頭看著她臉上的紅暈,氤氳的大眼,被他吻得腫漲的雙唇及那散佈雪白嬌軀的黑色綢緞,他滿意的笑了,在她體內的手指更是不停抽動,兩手前後夾攻,最後他抽出進入她後穴的手指,雨葵因後面異物的消失而嬌軟的鬆了一口氣,可是不知為何心中竟浮現莫名的不滿足,而她也將心情反應在她的小臉上,看到她臉上的訊息,米凱爾輕輕笑了。

  聽到他的笑聲,雨葵的臉更紅了,她張開眼看向他。「你……啊!到底想要……做什麼?啊!不要!」他用手拉開她的大腿,再次伸進一根手指,將她的幽穴打開,看到她裡面的嫣紅,其中更有絲絲津液溢出,最後那些津液被浴池的水而吞噬,甚至隨著她幽穴的開啟,溫熱的水順著他的手滑進她體內。

  「洗去妳身上的痕跡。」他看著她,微微一笑,位於她體內的手指緩緩遊動,滑動間,溫熱的水也在她體內漫漫遊走,隨著他手指的動作輕輕飄流。

  「啊!」雨葵尖聲呻吟,靈秀的大眼深深的看著他,美麗的雙唇緩緩綻出一抹笑。「洗得掉嗎?」她問,透明的液體慢慢滑落。「不!它已經洗不掉了,因為它將會永遠留在我心裡,深深的刻畫著,任誰也揮不去,趕不走。」所以她選擇放棄,她選擇逃避,至少,這樣她會輕鬆許多。

  「那又如何?誰在乎?」他看著她,有那層薄膜跟沒那層薄膜有什麼差別嗎?至少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愛她的人、她的心,又不是那層膜,而在說話間,他的手指也沒有停止,反而更加深入,而她的內壁更是緊緊包住他,沒有一絲空隙,感受到手指的緊窒,米凱爾在心中深吸了口氣,他強忍住自己勃發的慾望,他全身更是冒出點點汗水,只是他的臉上卻依然是一副自若的笑容。

  「我在乎!」雨葵閉上眼,忍住腹中的火熱。「這讓我覺得自己好髒,而這樣傷害我,你滿意了嗎?」她睜開眼,定定的看著他。

  「我沒有傷害妳,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我永遠都不會傷害妳,而且,誰說妳髒了?對我來說妳比誰都乾淨。」他深深吻住她,手指在她體內不停抽動,最後深深的進入。

  「你這是什麼……啊!」還沒問出心中的疑問,雨葵感到體內一緊,濃濃的蜜液自幽谷深深溢出,她身子一軟,整個人跌在米凱爾身上,溫熱的氣息不停在他耳際吹拂,因慾望而薰紅的身子更是迷人。

  看到她無比誘人的模樣,米凱爾感到自己的驕傲更硬了,他強忍住欲挺進她身體的慾望,在她耳邊輕道:「意思是……」他輕輕說出那三個字。

  「你!」雨葵睜大眼,不敢相信的看著他,還沒確定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即被抱起,她驚呼一聲,雪白的雙臂趕緊環住他的頸項。

  他拿起浴巾將她的身體擦乾,然後幫她穿上浴袍,再將她抱到柔軟的大床上。「好了!妳該休息了。」而他也該去解決另一件事了,一想到此,魔魅的雙眼迅速掠過一絲邪厲。

  「可是……」她真的配得上他嗎?他真的不會嫌棄她嗎?而她……也不會妹棄自己嗎?

  「噓!我只想問妳,妳相信我沒有找人傷害妳嗎?」他只關心這件事,他希望她能信任他,也許他會對全世界的人說謊,可是絕不會對她。

  看著他的眼,雨葵微微一笑。「我相信你!」因為是他說的,所以她相信,因為愛他,所以她相信,可是沒說出口的卻是像她這樣的人真的可以留在他身邊嗎?而在思考中她彷彿又看到那個邪惡的身影,原本明亮的眼眸又漸漸變得恍惚。

  沒有注意到她眼中的異樣,米凱爾滿意的笑了。「那就好,好了,快睡吧!」他為她蓋上被子,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

  「嗯!」看著他,雨葵柔柔一笑,輕輕的閉上眼,可是卻趕不走那邪惡的人影。

  聽到她平緩的呼吸,米凱爾溫柔的笑了,他起身離開了房間,而在他離開後不久,原本沉睡的人兒竟緩緩睜開眼睛,美麗的眼中淨是一片黑暗,沒有一點心神。

  她走下床,看一下四周,最後看向浴室,她走進浴室,然後看向浴室中的鏡子,鏡中照映出一個美麗的人影,只是那美人兒卻彷彿只是一具娃娃,一具雖然會動卻沒有靈魂的娃娃。

  她轉過身,拿起浴池邊的沐浴乳,然後狠狠的往鏡子丟去,「啪」一聲,完好的鏡面瞬間破碎,她拿起其中一塊破碎的鏡片,靜靜的看著,耳邊彷彿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他不停說著:劃下去!乖!劃下去!只要劃下去妳就解脫了,乖!小葵最乖了,劃下去……

  劃下去!她輕輕吐出這三個字:劃下去……

  ※※※※

  米凱爾開著跑車來到一棟破爛的廢屋,看到廢屋裡的亮燈,他冷冷的笑了,他迅捷的跳下車,優雅的走進屋裡,還在屋外,就聽到一名女人的大罵聲。

  他輕輕的笑了,走進屋裡,看著那名女人。「林水豔,我想妳還能開口罵人也只有現在了。」他坐進屋裡的一張椅子,雙腿交叉,臉上淨是邪魅的笑意。

  「米凱爾.法西斯!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林水豔看向米凱爾,心中不禁升起一抹懼意,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這些綁她過來的黑衣男子會對他這麼恭敬。「你這樣做,不怕法律的制裁嗎?」

  米凱爾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般,狂妄的笑了!不只是他,還有其他的黑衣男子,他們的臉上也都帶著開懷的笑意。「林水豔,我告訴妳,在這裡,這個黑暗的世界裡,我米凱爾.法西斯就是法律。」他一臉的狂傲。

  「而且,哼!聽到法律從妳的爛嘴裡說出來,真是令人感到噁心。」他冷哼一聲,然後俊臉上又揚起一抹笑容。「不過,沒關係,我這個人一向很仁慈,妳既然那麼喜歡法律,我就讓妳嘗嘗我的法律。」邪魅的雙眼笑著看向她,只見他優雅的拍了拍雙掌,頓時五、六十名男人從黑暗中慢慢走出來。

  他們均全身赤裸,在走動間,身上的肥肉不停的抖動,就好像要把身上的油滴出般,令人看了就作噁,而他們的手上不是拿著皮鞭、蠟燭、鐵棍,就是一些變態的器材。

  林水豔顫抖著身軀,睜大眼看著那些男人,美豔的臉上早已無血色。「你、你想要做什麼?」她害怕的問著,只是她的心中卻早已有數!不!她不要!

  「妳說呢?」米凱爾溫柔的反問,他看向那群男人,語氣邪惡。「這個女人就給你們玩,你們愛怎麼搞就怎麼搞,一天玩她五、六十次我也無所謂,不過,前提是,不准把她玩死了,不然就可惜了,畢竟這麼一個好貨色,可不是常常有的。」他眼眸輕佻,眼中盡是邪佞。

  「當然!」其中一名肥胖男人賊笑道,他擦掉嘴邊流出的口水。「謝謝您的賞賜。」說完,全部的男人均一臉淫慾的走向林水豔。

  「不!不!你們不要過來!」林水豔尖吼!

  米凱爾輕輕一笑,起身離開了廢屋,在離開前他聽到林水豔痛苦的哭喊聲及尖銳的詛咒聲:「米凱爾.法西斯!我不會放過你的!」

  米凱爾大聲的笑了,不會放過他?呵!他等著!

  ※※※※

  米凱爾回到了昔家,才一進到屋裡,他就看到李義偷偷摸摸的走進書房,他眉微挑,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他看向書房,唇角緩緩揚起一抹笑,就當他也想進去書房時,卻感到心中一陣抽痛。

  他一愣,心中不禁發寒,難道……不!他趕緊跑進房間,大床上卻空無一人,他愣住了,聽到浴室裡傳來流水聲,他趕緊跑到浴室,卻看到雨葵正要將那破碎的鏡面往自己手腕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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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20 00:10:53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雨葵看向身上那掩蓋不住的傷痕,輕輕的笑了,因為她已經不是真正的自己了,即使他不在乎,可是她在乎,仔細想想,原來自己對他的愛還是抵不過自己身上自私的因子,呵呵!這麼骯髒自私的她,是沒有資格待在他身邊的。

  雨葵閉上眼,輕揚起一抹笑容,她舉起手上的鏡片,就在她要往手腕重重一割時,一抹銀光倏地飛來打偏了鏡片,只在雪白的手臂上劃出一道血痕,她愣住了,才抬起頭,就被一巴掌打倒在地。

  雨葵跌坐在地上,她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烏黑的長髮蓋住她的臉,令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米凱爾走上前,用力的拉起雨葵,讓她看向他,他臉上淨是淡漠,唯有眼睛傳達出他滿腔的怒火。「這就是妳愛我的表示嗎?」丟下他一個人離開,就是她所謂的愛他嗎?

  聽到他的話,雨葵心一顫,她揚起眸,看向他,卻在充滿忿怒的眼眸中看到一抹悲傷,她愣住了,天呀!她做了什麼?她不是說要愛他的嗎?怎麼卻傷害了他,她怎麼可以……

  「對不起……」她伸出手想摸他的臉,卻被他躲開。「對不起,我……」話還沒說完,唇即被他的堵住。

  他深深的吻住她,似想將心中的恐懼吻去,軟舌探進她的唇,找到她的香舌,然後緊緊的纏住,大手也伸到她的腰際,將浴袍的結拉開,露出她嬌美的身軀。

  他抓住她一只玉乳,狠狠的揉捏,過大的手勁在她白嫩的乳房上留下紅的痕跡。「嗯!痛!曉……對不起……」雨葵緊蹙著眉,她知道他在處罰她,處罰她竟想丟下他一個人。

  米凱爾緩緩離開她的唇,一條銀絲纏繞在唇與唇之間,他將頭埋在她粉嫩的頸項,聞著她淡淡的髮香,找到她細緻的耳,不輕也不重的咬下,讓她感到些微痛楚。「妳不該丟下我一個人,妳對我的承諾呢?它到哪去了?」邪魅的眼眸與她的水燦大眼對上,而他的手夾住她胸上的花蕾,輕輕的轉弄,他更將膝蓋探進她的雙腿間,不停的摩擦她的性感地帶。

  「我?」明亮的眼眸閃過一抹暗影,紅腫的雙唇輕輕逸出她的恐懼。「我好怕,即使我說的那麼瀟灑,可是我還是好怕,怕那個真正的自己,我沒有勇氣去面對真正的我,我只要一想到我手上的血腥是我自己甘願沾染上的,我就……」她不知道自己以後會變成怎樣?她更擔心如果她不小心傷害了他,那她該怎麼辦?她受不了呀!

  「即使我在妳身邊,妳還是會怕嗎?即使我說愛妳,還是安撫不了妳的心嗎?」他輕輕吻去她臉上的淚水,也放下在她胸部的手及頂住她幽谷的膝蓋,轉而摟住她纖細的柳腰,讓她靠向他。

  「我這麼不值得妳信任嗎?」他托起她美麗的小臉,輕吻著她糾結的眉心,俊臉上有著濃濃的心疼,他從不知道在她看似純真的外表下,有著那麼多的煩惱、恐懼,他一直以為愛著他的她是幸福的。

  「不!不是的!」雨葵趕緊搖頭,剔透的淚水就像斷線的珍珠般,不停的向下滑落,她伸出手輕撫著他俊美的容顏。「我擔心的是我,雖然你說你愛我,可是這麼骯髒的我真的可以得到你的愛嗎?更何況我……」她閉上眼,腦中不禁想起那些噁心的男人。

  「如果哪一天,你不再愛我了,如果哪一天,出現一個比我更好的女人,到時你將不再屬於我。」她看向他,深深的看著他。「我不知道,那時我會做出什麼事,雖然我說過,我會祝你幸福、我會消失,可是,我想問的是,我會甘心嗎?甘心把你讓給別人?」

  你要得到幸福,你要得到幸福,你一定要得到幸福。不論何時,自己都會這麼祈禱,因為他是她最重要的人,問題是,如果給他幸福的人不是她,到時她該如何面對呢?她是那麼的愛他啊!她捨得將他讓給別人嗎?她捨得嗎?

  米凱爾伸出拇指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眼眸充滿柔情。「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那麼,妳就殺了我吧!」傷害她是他最不願的事,他之前做過了,那是因為他誤以為自己恨她,他現在知道他愛她了,所以他會好好珍惜她,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會愛她一輩子,畢竟世事難料不是嗎?所以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到來,他寧願死在她手中,因為他愛她,所以他甘願。

  「不……」雨葵看著他,不停的搖頭。「不!我做不到!」她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傷害他啊!「曉……」她閉上眼,淚不知不覺的滑落,她……真的做不到嗎?她在心中問自己,是否一旦愛的太深就會恨得愈深呢?

  「不!妳可以的!」他輕輕吻住她顫抖的雙唇,在她唇邊低語。「正如我也行一般。」他感到身旁的嬌軀一顫,他淡淡一笑,深眸與她的相視。「一旦妳背叛了我,那麼,我絕對會殺了妳,因為我不能原諒我最愛的人背離了我,即使妳逃了,我也會追到妳,不管天涯海角,可是妳放心,我不會讓妳孤獨一人,因為我會去陪妳,即使是黃泉,我也會伴妳到底。」輕柔的語氣說出令人膽顫的話語,米凱爾清清冷冷的笑了,他真不愧是他們的兒子啊!就連那瘋狂與自私他也被遺傳到十成十,甚至更甚!

  雨葵定定的望著他,想從他的眼中看出一絲遲疑,可是沒有,那裡面除了堅定之外什麼都沒有,與他相抵的嫣唇不停的顫抖,那不是害怕,而是……雨葵閉上眼輕輕的笑了,她任由眼中的淚水滑落,她踮高腳,雙手環住他的頸項,深深的吻住他。「抱我,將我身上骯髒的氣味洗掉,好嗎?」她低語,這樣就夠了,這樣就夠了,有人愛她如斯,對她來說,這一生就足夠了。

  米凱爾對她柔柔一笑,軟舌纏住她的,他橫抱起她,走出浴室,行走間他的唇也沒有離開她,最後他將她放在大床上,他離開她的唇,離開前還不滿足的伸出舌輕輕描繪著她美好的唇型。

  他抬起頭看著她迷濛的雙眼,佈滿紅暈的臉頰及那被他吻得紅腫的櫻唇,眼中閃過一抹純男性的滿足,他再次低下頭,埋進她雪白的玉頸輕輕的啃咬細吻,而他的手來到她柔軟平坦的小腹輕輕的撫摸著,最後抓住她一只玉乳,找到她玉乳上的櫻桃,他伸出手指頑皮的逗弄她的乳蕾,直到她的乳蕾變得堅挺,他才轉向另一只。

  而他的另一隻手則伸到她的幽谷前,輕輕的撥弄穴前的毛髮,然後慢慢的探進一指。「啊!」雨葵下意識的夾緊大腿,她睜開氤氳的大眼直直的看著他,覺得她的身體好熱,她不舒服的動一下身體,隨著她的晃動,雪白的玉乳輕輕搖晃,使得米凱爾本就深邃的眼眸變得更濃了。

  「噓!別怕!」米凱爾輕聲安撫,他用膝蓋輕輕分開她的雙腿,然後伸出手撥開她的幽穴,看到幽穴裡不斷收縮的嫣紅,他輕輕的笑了。

  「啊!不要!」看到他的舉動,雨葵低聲呻吟,她羞得閉上眼,雪白的嬌軀迅速染上一抹紅暈,天呀!他怎麼這樣!

  「呵呵!這沒什麼好害羞的。」米凱爾低笑出聲,他將她拉起身,讓她與他面對面。「來!張開眼,看著我。」看著她美麗的小臉,他輕柔道。

  聽到他的話,雨葵緩緩張開眼,柔媚的眼眸害羞的看著他俊美的臉龐。

  米凱爾滿意一笑,他抓住她的小手。「來!幫我脫衣服。」他用指腹輕輕摩擦她的掌心。

  雨葵的臉更紅了,她顫抖著雙手慢慢為他解開身上的鈕扣,古銅色的胸膛漸漸映入她的眼簾,她吞了口口水,臉紅的看著面前那線條分明的肌理,她揚起眸怯怯的看向他,眼中有著一絲好奇。

  看到她眼中的好奇,米凱爾微微一笑,他拉住她的手。「妳可以摸摸看。」聽完他的話,雨葵新奇的摸著他堅硬的胸膛,她的手探到他胸前的突起,像他之前對她一般,她伸出手指輕輕的摩擦夾玩。

  米凱爾深吸了口氣,他強忍住欲出口的呻吟,趕緊抓住她頑皮的小手。「好了!別玩了,妳還沒幫我脫完呢!」再讓她玩下去,他不知自己是否還把持得住。

  雨葵看了他一眼,她低下頭看向他的褲頭,小臉更紅了,她再次嚥了口口水,顫抖著手慢慢解開他的褲頭,卻在看到他的巨大時低呼了聲,她眨了眨眼,好奇的伸出手隔著內褲輕輕握住他的驕傲,她伸出拇指輕磨著他的頂端,愈磨愈覺得好玩,她低笑出聲,後來又發出一聲驚呼,她看著手中的巨大,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麼覺得它變得更大了。

  「曉唔……」她抬起頭還來不及問出她的疑問即被米凱爾吻住,他將她推倒在床,狠狠的吻住她,該死!她真是個魔女,他離開她的唇,轉而含住她的花蕾,緊緊的吸吮,而他的手則抓住她另一邊渾圓,不停的揉捏,最後夾住她蕾上的頂端,兩指輕輕摩擦擠壓。

  「啊!啊!曉!嗯……」雨葵細聲呻吟,她拱起雪白的身軀,腳趾因激情而蜷曲起來,如黑綢的髮絲散亂,與她的雪肌互相映襯,形成一幅絕美的景象。

  他將膝蓋抵住她的女性地帶,然後輕輕的摩擦,頓時一種曖味的沙沙聲在房間響起,直到他感到她的花心泌出汁液他才停止。「嗯!不……」雨葵眉微鬆,臉上浮現對他停止的不滿。

  米凱爾低聲笑了。「噓!別急!」他強忍住腫脹的慾望,現在還不是時候,他伸出手指在她的幽穴緩緩徘徊,直到聽到她不耐的呻吟,他才輕輕探進,才一進去,即被她緊緊吸住。

  唔!真緊!米凱爾低哼一聲,他將手指緩緩退出,然後再深深刺進去。「啊!」雨葵因他的強行進入而發出一陣痛呼,可是不一會兒痛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些微的快感。

  他的手指在她體內不停進入撤出,緩緩的,慢慢的,直到她不滿意的悶哼聲出現他才加快速度,而更多的津液也自她的幽穴溢出,伴著手指的律動,而發出令人臉紅的聲音。

  而他的嘴及另一隻手也沒有休息,他伸出舌頭輕舔著她乳上的花蕾,一邊畫完換另一邊,在她的雙乳上留下道道濕黏的痕跡,而他的手指則探進她的小嘴,讓她輕輕咬住,緊緊吸吮,最後他的唇來到她柔軟的小腹,他將軟舌探進她小巧的肚臍,不停的旋轉逗弄。

  「啊啊!嗯!」雨葵尖聲呻吟,她不耐的扭動嬌軀,覺得好熱好熱,而在她張開嘴時,米凱爾則伸出放在她嘴裡的手指,轉而來到她的渾圓輕輕的擠揉把玩。

  他再探進一指進入她的幽穴,兩指在她體內輕輕勾起。「啊……曉!不要!」雨葵抬高頭低聲懇求,聽到她的呻吟,米凱爾抬起頭,停住在她小腹的逗弄,轉而吻住她的唇,將她的懇求吻進嘴裡。

  而他的手指更是深深的探進,最後找到花心中的軟核,再輕輕的夾住,兩指不停玩弄拉扯那軟核,直到它變硬,他才停止,就在雨葵鬆了口氣後,他再探進一指,順著滑液,他找到另外兩指,三根手指在她體內勾起旋轉摩擦,最後再不停的進入退出。

  「啊……嗯!啊!曉!啊……」雨葵全身緊繃,玉指在他背上畫出許多鮮紅的痕跡,米凱爾用膝蓋將她的大腿扳得更開,手指在她體內動得更快了,直到雨葵發出尖叫,幽谷泌出更多的蜜液,他才抽出手指,他抬高她的大腿,將她的雙腿放到他的兩肩。

  他伸出手撥開幽穴邊濕黏的毛髮,然後再用兩指撥開她兩片花瓣,看到裡頭不斷收縮的紅腫,而隨著裡面的收縮,她的蜜液也不斷流出,看到這幕情景米凱爾的眼眸更深了,他低下頭接住不停滴下的津液,然後不停的吸吮。

  「啊!不要!啊……」雨葵半睜著眼眸,看到他的動作,聽到他吞嚥的聲音,雪白的肌膚更紅了,而她也覺得更熱了。「嗯!曉!嗯!好熱……」她輕聲呻吟,覺得腹中的火燒得更旺了。

  米凱爾不停的吸吮,他伸出舌頭探進她的幽穴,順著蜜液他緩緩的滑進去,最後找到那已紅硬的小核,他的舌纏住小核,緊緊的纏繞,最後他再探進兩根手指,兩指再次夾住櫻核,輕輕的拉扯,而他的舌則不停在她體內滑弄,最後跟手指一樣再次進入撤出,頓時更多的津液溢出,沾濕了他的手及他的舌。

  「嗯!曉!我……」她不停搖著頭,水霧的大眼裡佈滿迷亂,腫張的紅唇不停逸出醉人的呻吟,她將手探進他的髮中,動人的嬌軀不停的扭動。

  米凱爾揚起眸看著她撩人的媚態,唇角勾起一抹邪笑,他離開她的幽穴,隨即聽到她抗議的呻吟,他輕輕一笑,脫下褲子露出他早已充血的驕傲,然後抵住她的幽穴。「別急,就來了!」話完,他隨即重重的搗入。

  「啊!痛!」嗚!好痛!頓時,血絲自她的雙腿溢出,雨葵緊蹙著眉,指甲在他背上畫出數道紅痕,她的內壁迅速縮緊,將他的驕傲緊緊包圍住,沒有一絲空隙,雨葵愣住了,這怎麼可能?她不是已經被……

  愣住的人不只是她,還有米凱爾,他看向大腿間的血絲,心中閃過一絲疑惑,不過現在沒有時間讓他思考,他忍住欲繼續衝刺的慾望,額上冒出汗水,他輕吻住她的唇,低聲安撫:「噓!等一下就不痛了。」他離開她的唇,輕輕吻去她臉上的淚水。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輕輕動一下,看到她臉上沒有異樣,他才緩緩律動。「啊!啊!曉!」雨葵不停呻吟出聲,佈滿紅印的嬌軀隨著他的律動而不停搖晃,美麗的玉乳更是盪出美麗的弧度。

  米凱爾瞇起眼,他將她的腿扳得更開,讓自己能夠深入,而他的手則抓住她的渾圓,不停的揉捏擠壓,最後低下頭深深的含住,而他身下的律動也沒有停止,反而更加激烈,最後他拉起她,兩人面對面坐著,她的手鬆軟的環住他的頸項,修長的大腿則環住他的腰。

  他的手托起她的臀,讓自己能更加入她,他狂猛的進入退出,而他手甚至進入她的幽穴隨著他的驕傲不停的抽動,滾燙的汗水滴濕了床單,兩人已濕的長髮互相交雜,濕熱的氣息更是相互交溶。

  「啊啊啊……」雨葵緊閉著雙眼,小巧的紅唇不停逸出嬌吟,雪白的玉腿緊緊的纏住他,她的唇找到他的,然後深深的吻住,細碎的呻吟自吻中輕輕逸出。

  最後他將她推倒在床,將她的一條大腿放在他肩上,再次深深的衝刺,最後重重的埋進她體內,他低吼一聲,將種子深深射進她體內,然後將頭埋在她的玉頸,溫熱的氣息在她耳際輕輕環繞。

  雨葵不停的喘息,聞到的是他那令人感到安心的氣味,她輕舔一下唇,柔柔一笑,她伸出手輕輕梳理他微濕的頭髮,美麗的小臉上有著幸福的笑容。

  驀地,她驚呼一聲,只見米凱爾突然抱起她,然後將她帶往浴室,只是他的巨大仍然沒有離開她,反而隨著他的走動而在她體內輕輕滑動,突然,她的小臉又紅了,天呀!他怎麼那麼快又……他們不是剛剛才做完嗎?

  看到她臉上的潮紅,米凱爾賊賊的笑了,他輕輕咬住她粉嫩的臉頰,然後緩緩的退出她體內,就在退到一半時,又快速的進入。「啊!不要!」雨葵微瞇著眼,細聲呻吟,聽到她的呻吟聲,米凱爾邪邪的笑了,看到他臉上的笑意,雨葵愛嬌的輕捶了他一下。

  米凱爾輕輕一笑,他抱著她進入尚且溫熱的浴池,然後輕掬住水往她身上淋去,雨葵將臉靠在他堅硬的胸膛,她伸出手指在他胸上輕輕畫著。

  米凱爾眉微蹙,眼中閃過一抹慾火,不!現在還不行,他得先把事情想清楚,他很清楚他剛剛佔有她時她還是個處女,可是她不是已經被……等等!他腦中閃過兩道人影。「小葵,我問妳一下,當初在公園時有人救妳嗎?」

  聽到他的問話,雨葵一愣,她想到當初的情景,身體不禁一僵,可是不一會兒又放鬆下來,沒事的,有他在她身邊,而且那些人並沒有真正傷害她。「我不知道,因為當時我逃避了,所以那時我只覺得好痛、好痛,因此我以為我已經被……誰知道……」誰知道一切都是她誤會,可是既然如此為什麼她會感到疼痛呢?

  「是嗎?」米凱爾斂下眸,眼中閃過一抹幽光,看來,他是被那兩個混蛋拐了,該死!那兩個傢伙,他們的帳有得算了,一想到因為他們的知情不報差點令小葵命喪黃泉,他心中就升起一把怒火。

  「怎麼了?」看到他眼中的怒氣,雨葵的臉上有著不解,她做錯什麼了嗎?

  米凱爾揚起眸就看到她臉上的擔憂,他揚起一抹笑。「沒事!」然後深深的吻住她,大手也不安分的抓住面前的玉乳,而在她體內的堅挺也更巨大了。

  「啊!曉!」雨葵輕喚他的名字,一想到剛剛的激情,嬌軀不禁再次泛上一層嫣紅,米凱爾讓她坐在他身前,兩手抓住面前的渾圓,輕輕擠壓,使她的胸部更加挺起,然後他低下頭輕輕含住,深深吸吮,一邊吸完換另一邊。

  「啊!」雨葵將手插進他的髮中,她仰起頭,紅唇不停破碎的呻吟,她下意識的輕輕擺動身體,扭動纖細的腰。

  「喔!寶貝!就是這樣!」他的手放開她的玉乳,轉而來到她的腰際,他扶住她的腰,教她律動的節奏,平靜的水因他們的動作而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波紋。

  最後他將她翻轉過身,自身後進入她體內。「啊!好痛!」因不習慣這樣的體位,雨葵逸出一聲痛呼,可是隨著痛楚而來的是深深的快感。「啊……曉!」她仰起頭,將手往後伸,摟住他的頸,然後與他的唇相吻。

  米凱爾不停的衝刺,而他的手更探到她前面的幽穴,然後輕輕撥開,探進修長的手指,找到她穴內的小核再輕輕的拉扯旋轉。「啊!曉!」承受不了這股刺激,雨葵離開他的唇,小手抓住他的手指。

  然而他反手抓住她欲阻止的小手,讓她的手指進入自己的體內,感覺內壁的收縮。「啊!不要!」她想退出,可是卻被他硬抓去,然後她的手隨著他的節奏不停的進出。

  「啊!曉!」極至的快感讓她的花心泌出更多汁液。

  「噓!叫我米凱爾。」他在她耳邊輕聲道,而他身下的律動也沒有停止,反而更加迅捷,他並不討厭雲曉這個名字,只是對他而言,那個名字代表著過去,那段他想遺忘的過去,那段充滿恨意的過去,而他想忘了它。

  「啊!嗯!米凱爾!」聽到他的話,雨葵半睜著眼眸與他的深眸對視,似是了解了什麼,然後她微微一笑,喚了他的名。

  「啊!乖!」米凱爾輕吻住她,而他身下的節奏也更快了!

  頓時濃濃的情慾瀰漫整個浴室,其中交雜著男人的低吼聲及女人細碎的呻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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