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 -【任性一下會怎樣】《全文完》

蔡仲子

第九章

　　楚冰睜開眼睛，揉著眼翻身，發現身邊無人才坐起身來。

　　身上的被單滑落，她一絲不掛。

　　和沈安斯在一起過夜，隔天就會這樣。

　　她打個呵欠，伸個懶腰，猛地意識不對，她睜大眼，環顧四周。

　　這是哪裡？楚冰被眼前的陌生擺設給嚇到，她抓著被單下床，身子不適地跌坐在地上。

　　「啊……好痛！」她渾身痠痛，腦袋發昏。

　　她拚命地回憶，總算理出頭緒。

　　昨晚她和沈安斯去看夜景，然後在車上歡愛……當她再有記憶時，是被沈安斯抱進浴室，兩人一起洗澡。

　　反覆的親吻和愛撫下，兩人體內的情慾再次燃燒。

　　他們肆無忌憚地做起來，連上了床還是緊緊地擁抱和歡愛。

　　天呀！她是哪不對勁，居然不懂克制？

　　越想身子越熱，楚冰覺得好丟臉，不知如何面對沈安斯。

　　不過現在重點不在這裡，而是這裡究竟是哪裡？

　　楚冰撐起不舒服的身子，這個房間約有她房間三倍大，擺設簡單，環境乾淨整齊，應該是有固定在打掃。

　　她看到床頭有張照片，頓時怔住。

　　她以為看錯，上前拿起，仔細看著。

　　照片是四乘六大小，裱著木框，照片中的人物不是別人，而是她。

　　那是她坐在榕樹下看書的照片，從角度看來應該是偷拍，而她身上穿的是便服，所以她認不出是何時拍的，不過拍的人肯定是沈安斯，那裡除了他們知道外，不可能有其他人。

　　這麼說來……這裡是沈安斯的房間囉？楚冰驚醒。

　　她察看四周，果然是很男性化的房間。

　　不會吧？他怎麼會把她帶到他的住處，這裡是沈宅吧？

　　他瘋啦？怎麼把她帶到他家，要是被人發現怎麼辦？

　　煩惱一會兒後，楚冰進入浴室沖洗身子。

　　她的衣服不見了，她只好披上沈安斯的浴袍。

　　她猶豫著該不該離開房間，雖然心頭不安，還是鼓起勇氣開門。

　　外頭沒人，她朝樓梯而去。

　　沈安斯的房間在二樓，她小心地走到一樓，擔心被人看到。

　　忽然有鋼琴聲自長廊傳來，是很美的音色和優雅樂曲。

　　楚冰受到吸引，朝鋼琴聲方向而去。

　　她來到一間門扉半開的房間，輕輕一推，一大堆書櫃先映入眼裡，接著才是靠近角落的鋼琴，彈奏者正是沈安斯。

　　原來他會彈琴，記憶中，她沒見他玩過任何樂器。

　　楚冰在門邊看著他，傾聽美妙的鋼琴聲。

　　對音樂她沒有研究，但她喜歡他彈出來的音色，聽到出神。

　　時間彷彿停止了，直到沈安斯結束。

　　「妳醒啦？」他看向她，淺淺一笑。

　　楚冰主動走過去，來到他身邊，「你……原來會彈琴。」

　　沈安斯看著她穿著自己的浴袍，會心一笑，笑裡藏著喜悅。

　　「是我母親教我的。」他用下巴指了一下鋼琴上的照片。

　　她移動視線，見到上頭有六個相框。

　　中間是沈家五人的全家福合照，後方兩位是沈安斯和大弟沈冠辰，前面是沈父和沈母，沈母大腿上坐著年紀最小的沈多良。

　　這是楚冰第一次看清楚沈安斯的家人，對於他最疼愛的麼弟忍不住多看一眼。沈多良遺傳了沈母的美麗容貌，輪廓真的很漂亮，若沒人解釋，或許會以為他是女孩子，她終於能體會沈安斯的擔憂。

　　接著她被一張溫馨的照片吸引，是高中時的沈安斯抱著一個睡著的小男孩。

　　她一眼就知道那小男孩是沈多良，而沈安斯就像擁抱寶物，表情溢滿喜悅和疼惜。

　　透過這張照片，楚冰深深地了解到沈多良對沈安斯而言有多麼重要，怪不得沈安斯會因為母親的遺言而痛苦。

　　楚冰想哭，心中泛起對沈安斯的憐愛。

　　外人或許無法理解他的戀弟情結，但楚冰卻透過這些照片感受到一股幸福的苦澀，相信沈母的離去一定重重地影響到沈家每個人。

　　她慶幸自己在沈安斯失去母親後與他相識，並且陪伴在他身邊，明知這是不好的想法，她卻忍不住。

　　「你母親好漂亮！」她微笑道。

　　沈安斯看著母親的照片，「是啊！小良完全遺傳到我母親，所以讓我很擔心。」

　　楚冰點頭，表示同意。「怪不得我罵你戀弟情結，你都不生氣。」

　　他看向她，伸手將她帶向自己，讓她坐在自己身邊，「別人罵我會生氣，妳的話我無所謂。」

　　她擰了一下眉，察覺他話中有古怪。好像在暗示她是特別的存在。

　　「要學嗎？我可以教妳！」沈安斯問道。

　　楚冰搖頭，「不用了，我現在只想知道我的衣服到哪去了？」

　　沈安斯聽出她想離開的意思，邊按著音鍵邊說道：「送去洗了！要下午才能拿回來。」

　　楚冰看了牆上掛鐘一眼，才十一點，所以她還要在這裡待上幾個鐘頭。

　　「你不應該帶我來你家，太危險了！要是被其他人看到怎麼辦？」她指責他的做法。

　　沈安斯無所謂地繼續按著單音，「無所謂！我又不在乎。」

　　聞言，她不悅地離開鋼琴椅，「你不在乎、我在乎！我可不想被人家說長道短。」這笨蛋，她那麼擔心他，他還說那種話？

　　沈安斯見她生氣，趕緊追上她，抓住她的手臂，要她面向自己。「難道妳那麼不願意跟我傳緋聞嗎？」

　　「我當然不能跟你傳緋聞。」

　　「為什麼不行？妳是怕被楊梓言知道我們真正的關係？」沈安斯語氣微怒。

　　楚冰聽見他提到楊梓言，心裡一驚。

　　他果然還是想知道有關楊梓言的事情，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隱瞞了。

　　「那個……有關學長跟我求婚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我已經很明確地拒絕學長的求婚，而學長也答應我，再也不會跟我求婚。」

　　「真的？」這個答案讓沈安斯心生喜悅。

　　她拉下他的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臂，「這種事哪能開玩笑？」

　　「那……他到底跟妳求過幾次婚？」這點他很介意。

　　楚冰不希望這話題繼續，乾脆將楊梓言追求她的事說出來，還有已經放棄她、兩人恢復學長學妹關係的決定。

　　楚冰的說明讓沈安斯胸口的鬱悶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數雀躍。

　　「小冰，看著我，說妳真的和楊梓言只是朋友關係。」他看著她的杏眸。

　　楚冰遲疑了一會才有勇氣直視他，壓抑胸口的悸動，冷靜說道：「我和學長真的只是朋友關係。」

　　沈安斯揚起一道迷人笑容，趁她微愣將她擁進懷裡，緊緊地抱住。

　　「沈安斯，你……幹什麼？」她整個人貼著他的結實胸膛，他的體溫和味道讓她忍不住想起兩人歡愛的畫面。

　　她滿臉通紅，渾身不對勁。

　　沈安斯難以克制體內那股喜悅和興奮，不想讓她離開，很快找到她的紅唇，迫不及待佔有。

　　「唔……」他的吻來得突然，讓她措手不及。

　　心裡原本想拒絕，卻還是輸給對他的愛意，在他的刺激下回應起來。

　　沈安斯深深地吻她，就像要將她吞噬一樣。

　　他的手滑進她浴袍裡，揉搓她一邊的美胸，激起一連串的戰慄。

　　「嗯……」她的手攀住他的肩，好支撐酥麻的雙腿。

　　為什麼她會這麼有感覺？以前的她從來不會因為他的吻而這麼有感覺，但是現在卻很輕易地因為他的碰觸和親吻而受不了。

　　她渴望他，想要他，多麼希望能和他相融在一起。

　　天呀！怎麼辦？再這樣下去，她會離不開他的。

　　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離開他，為何他卻一再地做出從未有過的行為？

　　兩人差點意亂情迷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少爺，午餐準備好了！」趙叔的聲音讓楚冰拉回理智。

　　她匆忙地推開他，拉好身上的浴袍。

　　「你家……還有其他人？」她吃驚地道。

　　沈安斯對於被打斷一事顯得有些不滿意，舔了一下唇，「是管家趙叔！放心，他是我們家很忠心的管家，不會亂說話。」

　　管家？對哦！她差點忘了沈家是有錢人，當然有管家。

　　楚冰的思緒有點混亂，她根本不應該來這裡，這地方並不屬於她。

　　「走吧！」他想牽她的手。

　　她退離他，「那個……有沒有可以穿的衣服？」房子還有其他人，她不能穿浴袍走來走去，太難看了！

　　「在我家用不著那麼拘束。」

　　「不要！如果沒有衣服，那我回房間了！」她堅持道。

　　沈安斯急忙阻止她，「妳別擔心，現在除了趙叔，其他人都出去了。」

　　她猶豫，他趁勢抓起她的手，「走吧！別跟肚子過不去！」

　　兩人離開書房，楚冰被沈安斯強硬地拉著，前往飯廳。

　　一路上真的沒見到趙叔和其他人，楚冰告訴自己，快快吃完、快快回房。

　　這是他們第一次同桌共餐，對於接連出現的第一次，楚冰的心快要招架不住，她有越陷越深的感覺。

　　她果然討厭改變，為什麼習慣的事情要改變？

　　幸福感會讓人上癮，讓人難以自拔，不知有多少人為了追求那份幸福感而遍體鱗傷。

　　一想到對沈安斯的感情，她的心就隱隱作痛。

　　還沒離開就這麼痛苦，倘若真的離開，她還能堅強地活下去嗎？

　　楚冰忽然無法面對未來，沒有沈安斯的未來，她承受得了嗎？

　　「妳跟酒吧請一天假吧！」

　　「為什麼？」

　　「我希望妳今天能陪我。」

　　「這樣很奇怪……」

　　「妳不願意？」

　　他的要求，她很少拒絕，「如果你答應只在屋裡活動，不出門的話，我就跟酒吧請假。」

　　他眉頭皺了一下，不情願地道：「好吧！我答應妳。」

　　「還有，十二點前要送我回住處，不然我拿到衣服就走人。」她不想再留在這裡過夜。

　　沈安斯不懂楚冰在想什麼、擔心什麼？他從未帶任何女人到家裡來過，她是第一位。

　　許多女人都巴不得跟他扯上關係，最好二十四小時都能黏著他，唯獨楚冰老是堅持立場，不願跨越界線。

　　他真想打電話叫一堆狗仔到外面偷拍他們在一起的照片，最後把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最後逼她不得不嫁給他。

　　想歸想，但還是不能這麼做。

　　在他還沒確定楚冰對他的感情之前，他不敢隨便採取任何行動。

　　哈！真是好笑，他居然會這麼膽小。

　　想想他在商場做事多有自信，呼風喚雨都沒問題，結果一碰到楚冰，他卻無法應付。

　　以前的他自認對楚冰了解，但發生楊梓言的求婚事件後，他變得膽怯。

　　楚冰對他的不坦然讓他害怕，這些年來，全是他主動去找她，因為他知道只要他沒主動，她彷彿會突然消失一樣。

　　說穿了，是他不能沒有她，不能不見她，他擔心她會忘記他，不理他。

　　「我答應妳，十二點前會送妳回住處。」沈安斯為了留住她妥協了。

　　楚冰會這麼要求，有一半是為了自己。她不能再陷下去，在還能控制自己的感情時一定要堅持到底。

　　沈安斯不想再和她保持那帶有距離的關係，他想好好地擁有她、愛她，任何時候都能見到她。

　　他恨不得把她綁在身邊，這樣的想法時常冒出來。

　　愛上一個人，果真會讓人變瘋狂！

　　兩人一塊用餐，感覺時間過得特別快。

　　楚冰結束用餐後就趕著回房間，問題是，她沒注意到她是回沈安斯的房間。

　　沈安斯跟著她回到房間，一見她尷尬的模樣，差點笑出來。

　　「你……借我幾本書吧！」她提出要求。

　　他依著關上的門，語氣詫異，「妳要看書嗎？」

　　「當然！總要找事情做，好打發時間吧？」她回答。

　　他離開房門，朝她走過去，含笑道：「不如我們繼續剛才的事吧！」

　　他越走近，她越感心慌，沈安斯，大白天的，正經點好嗎？」

　　「只要是妳的事情，我向來很正經。」他及時抱住想逃的她。

　　她扭動身子，掙扎道：「你這個人真的很會說話。」不管她去什麼，他都有辦法擊回。

　　他愉快地享受她的體溫和馨香，「謝謝！我會把它當成讚美。」

　　楚冰怒瞪他，漲紅臉道：「你快放開我！我不想再做了！啊……」

　　沈安斯將她的身子輕鬆地帶上床，將她的雙腕固定在頭上。

　　「放開我！」她想用腳踢他。

　　他身子一壓，立即讓她四肢無法動彈。

　　他看著她，不解問道：「妳是不是在氣什麼？因為我強迫妳留下來陪我嗎？」

　　「我沒在生氣，只是不習慣你這樣對我！」

　　不習慣？他不是很了解她的意思。

　　他放開她的雙腕，讓她有伸展的空間，卻沒有離開她身子的打算。

　　楚冰想推開他，卻發現沒有用。

　　她無意間脫口道出心中害怕的想法，不習慣他這樣溫柔地對她，不習慣他視她為情人一樣的舉動。

　　「小冰，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事情嗎？」他突然轉移話題。

　　她過了幾秒才意識到他問的事情，「記得！有什麼問題嗎？」

　　「那天妳為什麼要留下來陪我？」

　　她不加思索地回道：「不是你要我陪你聊天的嗎？」她不明白他為何要提起那天的事情？

　　他板起臉孔，語氣偏重，「妳的意思是，如果那天是其他人開口要妳留下來陪他聊天，妳也會照做嗎？」

　　她直言道：「我不知道！而且那個地方根本沒人敢去，哪來其他人啊？」

　　「啊？為什麼那地方沒人敢去？」

　　「不會吧！你沒聽過那裡鬧鬼的傳聞嗎？」

　　他的表情很清楚不知道有那回事，她瞠目，「那你為什麼去那個地方喝酒？」

　　「我只是單純想獨處。」

　　原來如此！想當初她還以為他和她一樣不相信傳聞才會過去。

　　「那妳又為什麼會去鬧鬼的地方？」沈安斯反問她。

　　楚冰盯著他好一會，沒好氣地道：「我一年級就發現那裡了！那是我的秘密場所，我也是想獨處時就會過去那裡。如果要說先來後到，是你擅自闖進我的地盤。」接著就闖進我的心，害我現在如此痛苦——但後面這兩句她硬是吞回肚子裡。

　　他笑出來，「把鬧鬼的地方當成秘密場所，妳的膽子也挺大。」

　　「那地方怎麼可能會鬧鬼？難道你不覺得那裡很漂亮嗎？尤其是那棵老榕樹，讓人感到舒適又安祥。」

　　楚冰的話讓沈安斯的心掠過驚異，原來不是只有他有那樣的感覺。

　　陡然，他性感一笑，柔聲道：「是啊！那裡真的是一個很棒的地方！」他總是很慶幸自己找到那個地方，因為若沒有去那裡，就不會遇見她，更不會改變他的人生。

　　楚冰的胸口一緊，熱意迅速染上四肢。

　　太過分了！那樣的笑容根本是犯規。

　　他無意間流露出來的笑容讓氣氛轉變，引得她身子酥麻，想對抗他的意識急速消滅。

　　沈安斯察覺到她眼裡湧現的情慾，加深笑容，讓楚冰的思緒亂成一團。

　　「你……」想叫他離開，卻無法順利開口。

　　他趁感覺來了，溫柔地貼上她的唇，輕輕柔柔地品嚐她的上下唇。

　　這是楚冰擔憂的行為，只要沈安斯的吻一落下，她的身子就會立即有反應。

　　他有耐心地等著她，終於，她開啟唇瓣，迎接他的入侵。

　　他掃弄她的領域，纏繞她的丁香，一次又一次地品嚐她的甜蜜。

　　楚冰腦袋空白，意識淪陷，開始回應。

　　體內的渴求再度迸發，彼此都明白，那是難以抗拒的誘惑。

　　沈安斯邊吻邊解開她浴袍的帶子，雙手佔有她的雙峰溫柔地揉搓，拇指推擠上頭的粉珠。

　　「嗯……」她身子一顫，肌膚泛紅。

　　他將吻轉移，來到她胸前，舔弄美麗的蓓蕾，左右都不放過。

　　他尋找她的敏感點，刺激她的感官，一手滑向她的腹部，愛撫後繼續朝下探索，來到她私處，手指入侵，開始搗亂。

　　她弓起腰，受不了地呻吟。「啊……」

　　他持續動作和親吻，直到她含淚地發出哀求，「不要……啊……」

　　他的唇貼上她的耳畔，「說你想要我……」

　　煽情熱氣快麻痺她的思緒，承受不住，她微顫地撒嬌道：「我……想要……想要你……

　　「沒問題！因為我也想要妳。」語畢，他將漲紅的慾物取代手指，進入她體內，展開衝刺。

　　接連的美好刺激讓她忍不住抱緊他，他順利地深入她體內，感覺她內部又緊又熱。

　　她配合他的抽送越來越熟練，讓他差點棄械投降。

　　只有她敢向他挑戰，沈安斯的心激起更多的火花，不認輸地攻佔。終於，他突刺了她最敏感的點。

　　「不要……」她尖叫。

　　他惡劣地將她的雙臀帶離床舖，猛烈地佔有同一個地方還加上變化。

　　驚人的電流貫穿她四肢，引她意識快脫離，無論如何哀求，他還是不肯緩下動作。一次又一次，只盼能將所有的愛傾訴出來……

　　情慾交戰，無法停止，一切變得瘋狂，變得失控。

　　兩人深陷一連串的美好快感之中，體內滾燙的熱源等待迸發……

蔡仲子

第十章

　　沈安斯無聲無息地送楚冰回到住處，讓她想對他破口大罵，而且要罵的不只一件。

　　她的身體隔天很不舒服，一直躺在床上。他倒好，神清氣爽地去上班。

　　楚冰望著手機，猶豫著，最後，她傳了一封簡訊給沈安斯，內容是希望這幾天他暫時不要過來，因為她想好好休息。

　　當他回覆她時，她忍不住哭了出來，不顧一切地掉著眼淚。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能控制情緒，楚冰才冷靜下來。

　　她知道時間是最好的治療師，而且能沖淡任何感情，只要過一陣子，相信他們兩人都能重新面對未來。

　　楚冰拚命地說服自己，撐著不適的身子整理東西。

　　不離開不行！這個地方到處都有兩人在一起的痕跡。

　　他們怎會走到這一步呢？不！或許該說這一步是遲早會到來，只是她不願去正視罷了！

　　他們兩人的相遇很奇怪，相處模式也很特別。她一直很喜歡這樣相互尊重的生活，這是許多人都做不到的。

　　能夠擁有真實的沈安斯，讓楚冰感到驕傲，這是她引以為傲的資產。

　　他只有在她面前才會顯露真實，她何嘗不是呢？

　　從小她就習慣獨來獨往，看待許多事總是平心靜氣。

　　面對外界的人際關係，她沒辦法坦率，就像小可和學長他們一樣，總是很自然地表達情緒，而她太過冷靜，習慣將情緒壓抑。

　　沈安斯是第一個讓她無法操控自己情緒的人，面對他，楚冰很容易透露出脆弱的一面。

　　當她察覺時，已經十分依賴他，甚至習慣有他的存在。

　　想到這，她又掉淚了。不行！太糟糕了！她不能再想下去。

　　她去洗臉，這時候門口的對講機響起。

　　「喂！哪位？」

　　「楚小姐，是我！」房東王媽回答。

　　「請進！」她打開門，邀請王媽進門。

　　王媽是一位中年家庭主婦，有兩個念幼稚園的女兒，大半的收入是靠房租。

　　「不好意思，讓妳跑一趟。」

　　王媽笑容溫和，「沒關係！應該的。」

　　楚冰會請王媽過來，最主要是想跟她討論接下來承租的問題。

　　她請王媽到客廳坐，閒話家常一陣子後，開始進入主題。

　　時間過得很快，兩人聊到快中午，王媽才告辭。

　　楚冰開門，準備送王媽去搭電梯。電梯正好停在這個樓層，王媽走進電梯。

　　「退租的事情真的很不好意思。」楚冰說道。

　　王媽笑著搖頭，「不會！反倒是楚小姐人真好，還先替我著想，我才對妳不好意思。」

　　「那……等我確定好新住處再跟妳聯絡。」

　　「沒問題！那先這樣，再見。」王媽說完，電梯門關上。

　　看著樓層數字開始減少，楚冰一臉無奈地嘆氣。

　　心思不定的她沒留意到轉角樓梯口的人影，當她進門準備關上時，人影突然冒出來，動作粗魯地阻止了她，嚇得她退了一步。

　　待她見到對方的樣子，詫異道：「沈安斯，你……」

　　「砰！」地一聲，沈安斯大力地將門關上，讓裡面的聲音和外面完全隔絕。

　　楚冰因為他突如其來的現身慌張起來，「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從沒在這種時間過來找她，而且早上她才傳了簡訊要他暫時別來，他也回覆同意，為什麼會……

　　「退租是什麼意思？新住處又是什麼意思？妳打算搬家嗎？搬去哪？為什麼要搬？」沈安斯克制體內快引爆的怒火，一步步地逼問她、接近她。

　　早上接到楚冰的簡訊時，他原本很喜悅，但是見到內容時卻很錯愕。他雖然回覆了她，一顆心卻七上八下，終於受不了地跑來找她。

　　他在她門前猶豫著該不該按電鈴，突然門開了，他動作迅速地退到轉角的樓梯口，接著楚冰對王媽說的話，他全聽得一清二楚。

　　那番話震撼了他的心，只要稍微推敲一下，就能知道她準備做什麼。

　　楚冰未料會被沈安斯發現，接收到他的怒火，身子顫抖。

　　「我……」她想不出適當的回答句子。

　　沈安斯見她一臉不安，不悅地道：「我就覺得奇怪，妳怎麼會主動傳簡訊給我？」

　　「簡訊……」楚冰還是不明白哪裡出狀況。

　　沈安斯看著她，對於她眼裡的迷惑感到好笑，「妳沒發現嗎？我們在一起的這些年，都是我主動聯絡，妳從來沒主動聯絡過我，突然傳簡訊要我暫時別過來，任誰看了都覺得有問題。」

　　楚冰不知道原來有這種事，而沈安斯卻注意到了！她的計畫因為這點而被發現了。

　　「妳究竟在瞞我什麼？小冰。」他嚴厲地問道。一想到她打算瞞著他離開，他就無法冷靜。

　　楚冰不敢面對他。「我……只是想換個新環境。」

　　「租約還沒到期就要搬走，妳想換新環境也太心急了吧？」沈安斯知道她在撒謊。這個住處是半年簽一次，還有三個月才到期，她就急著想搬，怎麼想都不合理。

　　她想不出理由，心中著急。

　　「小冰，是不是我做了什麼讓妳不高興的事，所以妳想要逃離我？」沈安斯早就察覺她的不對勁。

　　她用力搖頭，「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的問題。」

　　聽見這句話，只讓他更火大，「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在妳心中，我連為妳分憂解愁的資格都沒有嗎？還是……妳是因為其他人才要離開我？」

　　他的暗示，她明白，「你別亂想，並沒有其他人。」

　　她不說明，他就直言道：「是楊梓言嗎？妳搬家是為了他嗎？」

　　他拚命壓抑胸口的怒火，他最無法接受的對象就是楊梓言。

　　楚冰知道他又誤會了，嘆道：「就跟你說是我自己的問題。」

　　猛地，他抓住她的肩膀，受不了地道：「那就不要讓我胡亂猜測，不要讓我不安，小冰，告訴我，究竟是為什麼？」他的聲音漸漸出現慌張與不安。

　　沈安斯的舉動引她害怕，「不要這樣……拜託！請你……不要再追根究抵。」

　　她不求什麼，只求他別再逼她，她真的無法將真實感情說出來。

　　她眼裡透露恐慌和痛苦，讓他很心疼。

　　「看著我，小冰！不要逃避我的眼神。相信妳一定也感覺到我們之間的感情，妳……並不是對我沒有感覺吧？」他放鬆力道。

　　那帶點懇求和期盼的聲音牽動著她猶豫的心，「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不能回答，不能承認……

　　楚冰還是躲著沈安斯的眼神，她逃避的樣子，只是讓他更加痛心。

　　他想好好愛她，好好呵護她，努力地珍惜她……

　　沈安斯低下頭，親吻她的額，柔聲道：「我愛妳！小冰。」

　　他的告白讓她渾身一怔，瞬間還以為聽錯！

　　終於，她抬起頭，一臉吃驚地看著他。

　　他眼裡不再有憤怒，而是滿滿的愛戀，「這些年來我一直沒辦法去正視這個問題，因為我習慣了妳的陪伴，卻不知道其實是我無法離開妳。」

　　「斯……」她的心跳好快，胸口快要爆炸了。

　　他深情地看著她，「妳總是這樣，從我們認識開始，只要我沒有主動，妳就不採取任何行動。」

　　他果然發現了！楚冰眼裡湧現內疚。

　　沈安斯知道她的心動搖了，「沒錯！妳從沒拒絕過我的任何要求，但是卻一直跟我保持一段距離。我們之間不像朋友、不像情人，只要我想斷隨時能斷，因為妳總是把選擇權留給我。我知道妳會這麼做是為我好，但是妳想過我的感受嗎？」

　　他的聲音出現苦澀，毫不保留地說出心中的想法。

　　「只要一段時間沒見妳，我就會很恐慌，深怕妳不見。」

　　楚冰對於他的真心告白有點無法招架，「斯，我……」

　　他再也不要繞圈子。「小冰，到現在妳還不懂嗎？我的世界不能沒有妳，我的人生不能缺少妳！」

　　她知道，就像他對她而言也是如此，但是……

　　「那只是……我是一位很好的陪伴者。」她還在掙扎。

　　沈安斯受不了地道：「一個不能牽動我心的陪伴者，我會想要嗎？」

　　她微愣。

　　「我知道妳害怕，但是我也很害怕，如果不是知道楊梓言向妳求過婚，我根本不會察覺自己愛妳那麼深。曾經，我逃避過一陣子，卻沒有用，我的心一直渴望著妳，所以我想抱妳，想打破只有陪伴和談心的關係。」說完，他用力抱緊她，受夠以前那不坦率的自己。

　　「小冰、原諒我，我絕對不會放開妳！如果妳還想逃離我，那我會不計任何代價地把妳留在身邊。」

　　沈安斯下了最後結論，前題當然是若她還是想逃離他的話。

　　楚冰清楚地感受到他話中的威脅。「斯……」

　　「不要怕我、不要恨我！不要將我內心的黑暗面叫醒，我真的愛妳，真的需要妳……」

　　他的身子顫抖得厲害，足以證明他是多麼壓抑著體內快爆發的獨佔慾。

　　楚冰感受到他的痛苦和掙扎，受到很大的震撼。

　　她不是有意要傷害他，不是有意要讓他難過，甚至還變得如此脆弱。

　　她總是認為他是個什麼都不怕的人，就算有天她離去，隨著時間改變，他終會忘記她。事實不然，察覺這點，她心疼萬分，自責不已。

　　他是如此地深愛著她，她居然還那麼殘忍地傷害他。

　　楚冰的情緒崩潰，再也無法掩飾內心對他的感情。

　　「夠了！可以了，別再說了……對不起……對不起……」她抱緊他，淚水頻頻滑落。

　　「小冰……」

　　「是我不對，是我太沒用。當我驚覺到愛上你的事實後，害怕得不知所措，所以才會選擇逃離。對不起，斯……」她停不下難過淚水。

　　沈安斯的心受到喜悅的衝擊，他急忙將她的臉抬起，望著她，輕聲細語，「再說一遍！小冰。」

　　她看著他，眼裡盡是滿滿的依戀，「我愛你！」

　　這個答案如此地美好，他卻還是擔憂，「真的愛我，不是為了討我歡心？」

　　他的疑惑讓她更加心酸，哽咽道：「就像你說的，我的內心也有可怕的黑暗面。要是不離開你，我害怕會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我會為了得到你而不顧一切，就算是會傷害其他人也在所不惜。」

　　因為清楚自己內心深處的渴望，所以才會那麼痛苦和猶豫不決，除了用逃避來阻止瘋狂的行徑，楚冰實在沒有選擇。

　　她的回答讓他的心獲得安撫，情緒慢慢地平靜下來，「妳的黑暗面我還挺喜歡，能被妳強烈地渴望和糾纏，說不定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

　　他是真心希望她能渴望他，如同他也強烈地渴求她一樣。

　　她感到不好意思，紅著臉，「其實……你的黑暗面好像也是我心中最大的願望。」

　　這些年來，兩人一直情投意合，只是彼此都視而不見。

　　「感覺我們兩個都是無藥可救的瘋子。」沈安斯自嘲起來。

　　她同意，含淚打趣道：「自從認識你開始，我就變得不正常了！」

　　聽聞，他哈哈大笑，將她用力抱緊，「彼此、彼此。」

　　愛情果真讓人瘋狂，若是兩情相悅，豈不更教人失去理智？

　　沈安斯享受完全擁有她的美好，「小冰，不要搬家，如果真要搬，就搬到我家來吧！」

　　她露出明白的笑容，「對不起！這點我現在還做不到。」她的心還沒辦法做太多的決定。

　　他輕嘆，「難道妳聽不出來我正在向妳求婚嗎？」

　　「我知道啊！」她了解他，怎會聽不出來？「但是我認為我們還是繼續維持目前的狀況比較好。」

　　「妳擔心我們的感情只是一時衝動？」

　　楚冰整個人幾乎埋在他懷裡，「斯，就當我是膽小鬼吧！說真的，我沒辦法在短時間裡改變太多。」她還有許多顧忌的事情。

　　片刻之後，沈安斯無奈地道：「唉！真氣我自己，就因為太了解妳的感受，所以才沒辦法拒絕妳的要求。」

　　她看著他，一臉無辜，「公平點嘛！向來都是你要求我，偶爾也滿足一下我的要求。」

　　這麼說也對，只不過他還是吃虧的一方。「為了妳，我會耐心等。不過就像妳說的，為了公平起見，等妳做好心理準備就向我求婚吧！」

　　她燦爛一笑，「你不怕一輩子都等不到？」

　　他佯裝思考，「嗯……我可以把這句話解讀成妳打算跟我一輩子嗎？」

　　她打了一下他的肩，「你啊！最讓我又愛又恨的就是這張嘴。」不管是爭辯或開玩笑都贏不了他。

　　沈安斯發出爽朗的笑聲，「真大膽的告白！不知我的嘴是怎樣讓妳又愛又恨呢？」他定住她的下巴，不讓她轉開頭。

　　她察覺了，滿臉通紅，「討厭！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瞧妳臉紅成這樣是想到哪去了？」他的眼裡充滿挑逗，越靠越近。

　　她想阻止他，「沈安斯，你快點走啦！還在上班時間不是嗎？你突然跑到這裡來，李叔知道嗎？」她提醒他，想快點轉移話題。

　　他停下，一個恍然，「糟了！好像忘記跟李叔說一聲。」

　　趁他放鬆力道，她總算脫離，「你這麻煩的總裁大人，不要老是讓屬下為難，快點回去上班。」她用嚴厲眼神暗示他。

　　他有點不情願地道：「知道了！那……我回去上班，晚上十二點再來找妳！」

　　他笑著轉身，她卻叫住他，「斯，等一下！」

　　他回頭，她笑道：「那個……不用十二點，下班就可以過來。」

　　「怎麼？妳不用上班嗎？」

　　「楊叔有給我假日啦！」她暗示他，接下來兩人在一起的時間變長了。

　　他接收到她的熱情邀請，滿足地笑道：「明白！一下班我就過來找妳。」

　　「嗯！開車小心點！」

　　他盯著她，「小冰……」

　　「嗯？」她看著沒有動作的他。

　　沈安斯還是捨不得就這樣走，轉身一把攔起楚冰的腰，對準她的美唇，用力地吻下去。

　　楚冰先是微愣，接著明白地伸出雙臂環住他的脖子。

　　煽情撩人之吻讓兩人的過去一一湧現，許多喜悅和痛苦相互交織出現。

　　等待這麼久，終於定下心，相信兩人的未來之路還很漫長……

蔡仲子

尾聲

　　幾年後

　　楚冰沒有退租，繼續住在原本地址，和沈安斯之間一如往常。

　　她不再當調酒師，開了一家咖啡廳當起老闆，正常作息都是為了腹中的孩子。

　　她懷有三個月身孕，但她還是楚小姐身分。

　　沈安斯果真有耐心地等著她，知道她懷孕也沒有強迫她。

　　兩人的關係只有少數人知道，外界對沈安斯的感情生活一無所知。

　　貴婦團依然好管閒事地安排相親，沈安斯則有技巧地躲過，連自己的弟弟都拖下水。沈敬權還是繼續擔心著三個兒子的終身大事。

　　門鈴一響，楚冰前去開門。

　　「我回來了！」沈安斯抱住她，愉快地道。

　　他不是沒鑰匙，不過他喜歡她為他開門，這樣才有回家的感覺。

　　「累了吧！要不要先洗澡？」

　　「等一下！讓我先跟孩子問好。」沈安斯跪下，額頭貼著楚冰還看不出來的肚子。

　　「寶貝，爸爸回來了！今天乖不乖，有沒有調皮？」

　　看著沈安斯即將為人父的表情，楚冰露出幸福的笑容。

　　「斯，我想等你爸回國，就把我們的事情告訴他吧！」她說道。

　　他帶著她到沙發上坐好，「妳確定嗎？我爸要是知道妳的存在，恐怕不像我那麼好說話哦！」

　　這點她明白，所以才會猶豫不決，「但是……你爸一直很擔心你，而且他又是孩子的爺爺。」

　　瞧她那為難的表情，他溫柔笑道：「又來了！妳又想為了我違背自己的心嗎？放心吧！小良應該很快就會結婚。」

　　突然冒出這些話，她吃驚地道：「小良要結婚？他不是還在美國？」

　　他的手撫摸著她的肚子，「他回來了！雖然是暫時放假，不過他是為了柯道駒的事業才回來打聽消息。」

　　「意思是他們會一起回台灣嗎？」

　　「嗯……百分之百一定會回來。」他的手愛撫到她的胸部。

　　楚冰抓住他不安分的手，阻止他的挑逗，「怎麼說？」

　　他露出調皮笑容，抓住她的手將它移到唇間，「小良戀愛了！愛上一位不錯的女孩子。」

　　她想抽回手，他卻不放開，「你見過了嗎？」

　　他用親吻玩弄她的美指，「見過了！還說了一些嚇唬她的話，不過看她那受傷的表情，肯定很愛小良。」

　　楚冰被他的行為弄得不知所措，「你……該不會又做了讓小良會討厭你的事情吧？斯，跟你說過多少次，你不能老是這樣……」她在他快含住她手指時趕緊收回手。

　　看著她不好意思的樣子，他發出愉快的笑聲。

　　「我知道，要改變心境和想法。但是……小冰，知道小良有喜歡的人，我還是會受傷。」他一臉委屈。

　　噗哧一聲，楚冰笑了出來，「搞什麼！你這樣好像吃醋的婆婆。」

　　沈安斯將臉埋進她頸側，手指愛撫她的髮絲，「就算是當惡婆婆也無所謂，那小子以為和柯道駒回來我就會當沒事嗎？不好好教訓他，我會心理不平衡。」

　　她想躲開他的親吻和舔弄攻勢，「你啊！只要是小良的事情，向來都心理不平衡。」

　　他固定她的身子，繼續動作，「妳呢？從來都不會嫉妒小良嗎？」

　　她的身子發熱，微喘道：「不會啊！你的心情我又不是不了解，有什麼好嫉妒？啊！」

　　他忽然咬她一口，疼得她抓住他的肩。

　　他舔弄留下痕跡的位置，「有妳真好！我愛妳，小冰。」

　　不讓她再逃走，他的唇瓣來到她唇間，輕易捕捉。

　　她再也受不了他的挑逗，逕自回應，內心卻在竊笑。

　　相信他一定不知道，她從來沒拿自己和沈多良做過比較。無論發生什麼事，他始終選擇她，眼裡只有她，只要了解到這點，她還有什麼好嫉妒的？

　　她最擔心是當身分曝光後，不知要承受多少人的嫉妒，說不定第一個就是他最愛的麼弟。

　　楚冰喜歡目前的生活，往後之事就留給以後再煩惱，現在就讓她好好地任性一下吧！

　　【全書完】

蔡仲子

後記 金碧

　　各位讀者好，感謝翻閱！

　　沈安斯的故事總算生出來了，距離上一本相隔快一年了吧！

　　其間發生許多事，這本《任性一下會怎樣》的稿子算是卡很久，最主要是考慮到時間點的問題。看過相關系列故事的讀者會發現，沈安斯比其他兄弟更早陷入愛河。

　　其實楚冰和沈安斯的個性都很獨特，唯有打持久戰才有可能察覺愛上對方。至於覺醒點，就是丟個第三人進去攪和，而這可憐的角色就是楊梓言，一位積極的追求者是最具震撼力和威脅性的。

　　至於楊梓言的戀情，比較適合另一個系列。

　　總之，沈氏相關系列算是正式結束了！真的很感謝大家支持到現在。

　　如同書名，接下來作者會任性一下，往後有機會再見！